《人家鉴宝你鉴墓，可太刑了》 第 一 章 年轻人都这么狂的吗？ “虾扯淡，李总监你是第一天做事？” “他说钓鱼佬就钓鱼佬，这种话说出去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不信，而你，我们信达娱乐的业务总监，拥有十年网络直播从业经验，不仅信了这鬼话还拿这个来堵我的嘴，你真当我没见过世面？” “现在距离预定的直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如果你找不到代替者，你就等着递交辞职信拍屁股走人吧。” 身着一身香奈儿的陈初然盯着手腕上的腕表看了一眼，白皙的脸上都要往下哗啦啦的掉冰渣子。 不是她恼火，任谁碰到这么个棒槌也得喝一壶。 如今大环境不好，各行各业都在往死里卷，信达做直播的自然也不能免俗。 可现在倒好，眼瞅着就要开播了，主持的鉴宝主播却不见了踪影。 这不闹吗？ “老板......” “别叫我老板，你特么是我老板。” 一听这话，李总监脑瓜子上的汗珠子立马就下来了，他擦了把冷汗，心道这种事我他妈也不想啊。 谁知道那个钓鱼佬前脚留下一句去钓鱼了，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造孽啊，活该钓鱼佬次次空军。 “要不......让我试试？” 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两人一愣，便见到直播间场地的打灯组，一只手举了起来。 “你？” 陈初然和刘总监一愣。 举手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长相清秀，个头很高，一看就很有眼缘。 两人都是资深的传媒从业者，知道这种邻家阳光大男孩儿的类型当下最讨喜了。 “你懂鉴宝？” 陈初然眼光一亮，踩着高跟鞋噔噔蹬的就走了过来。 这青年她虽然不认识，但看对方手里提着补光灯的打杂样应该是场记。 “鉴宝的话略懂！” 程子秋笑了笑，继续道：“不过我懂盗墓，就是前两天公司开大会说的那个搞抽象的泉总那种，我觉得我比他更有优势。” 闻声，陈初然和总监对视一眼，顿时皱了皱眉头。 搞抽象的泉总是他们搞直播鉴宝这一条赛道里的天花板，不要太牛逼，一个连鉴宝都不懂的小年轻敢打包票说比泉哥干得更好？ 简直是笑话！ 若是平时，陈初然怕是丢个白眼连搭理都不带搭理的。 奈何当下距离直播时间就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为了投了大本钱的账号不至于赔个精光，只能耐着性子道： “人家泉哥是大网红，鉴宝经验丰富才有那种直播效果。你不懂鉴宝，你觉得你的优势在哪里？” 程子秋想都没想便答道：“我真盗过墓。” 一听这话，陈初然和李总监身子一震，整个人都麻了。 不是，大哥你说真的？ 怕不是多看了基本鬼吹灯的盗墓小说就把自己当行业大佬了吧？ 公司人事最近怎么回事，这种情况都不做背调吗？ 万一有案底怎么办？ 现在两人却没闲工夫耽搁，陈初然盯着程子秋诚恳的目光看了半天，随后银牙一咬，指着旁边的化妆师开口道：“给他上妆试试效果，咱们死马当成活马医，各单位都注意，打起精神来，要是今儿个砸了锅老娘扣你们奖金。” 陈初然叉腰瞪眼，高着嗓门喊完，川渝女暴龙不是吹的。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把程子秋拉进了化妆间，看着镜子里啪啪啪不断在自己脸上拍粉的化妆师，程子秋很想提醒对方自己的脸不是隔壁还在装修的老墙皮，但看对方和自己脸上的青春痘斗智斗勇的样，程子秋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没辙，谁让这具身体青春年少，美的冒泡呢？ 说实话，就连程子秋也不懂，为啥一睁眼就成了现代社会的打杂社畜，他分明正在一座大墓里头忙活，作为关中地区的总把头，程子秋打出生起就干的是倒斗的买卖。 谁知道，墓刚盗了一半就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青年身上。 这小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兜里比他的脸蛋还干净。 如果不是下半个月的房租还没着落，程子秋也不能毛遂自荐，去争这个劳什子主播。 老九门里个个都是人才，学艺不精的早他妈被大粽子搞歇菜了。 但盛名所累，搞他们这一行善终的太少。 重活一回，程子秋还真不想重操旧业，借此金盆洗手也算是天意。 “好了没有，上个妆怎么这么磨叽？” ‘砰’房门被推开，李总监着急火燎的走了进来，瞧见刚刚打扮完毕的程子秋眼前顿时一亮。 刚刚他就觉得程子秋上镜，上了妆换了衣服，更显得文质彬彬，单是这眼缘就一定错不了。 “你叫程......程子秋对吧？” “是的，李总监。” “行，看起来像模像样，倒也还不错。不过你是来救场的，头一次直播没经验，等会直播的时候你就按照我的稿子来念，争取能糊弄过去。” “多说多措，少说少错，为了不错，宁愿不做。一定记住，谦虚是第一，低调是第二，听懂了没？给我大声复述一遍！” 李总监高着嗓子说了一句。 待到程子秋尴尬的复述了一遍，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作为行业的资深从业者，李总监是不缺其他公司offer的。 但信达给的薪资待遇不赖，干的又舒服，再加上美女老板单身养眼，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李总监也不想换工作。 他拉着程子秋来到了直播间。 不得不说，女老板陈初然是下了大本钱的，各种设备一应俱全，显得非常专业。 陈初然坐在隔壁间儿的监控室敲了敲麦克风，盯着程子秋开口道：“准备好了吗？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只要过了这一关，你就立了大功。” “好，现在听我指挥，各单位注意，3,2,1，action！” 程子秋吸了一口气，但心里并不紧张。 对他这个关中地区盗墓界的扛把子来说，干个直播而已，可比平时的活儿轻松多了。 不过碍于总监的叮嘱，他还是照着稿子一本正经的瞎念。 谦虚，低调。 “各位水友，大家晚上好啊，我是程子秋，是代替韩老师来帮大家解惑的代班主播。” “今儿个韩老师不在，大家可能有点疑惑，咱们这个直播间的主播一直都是韩老师操刀的。不过大家也明白，韩老师是钓鱼佬嘛，总有那么两三天是空军飞行员。” “我头一次上播，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有问题可以跟我连麦，本人善长的方面很杂，总之一句话，韩老师能看的咱能看，他不能看的咱也能说出个一二来。” 程子秋话音刚落。 隔壁间里的李总监脑瓜瞬间嗡的一下子，哐当一声就从凳子上掉了下去，整个人都麻了。 说好的谦虚，低调呢？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狂的吗？ 陈初然恶狠狠的瞪了李总监一眼，后者张了张嘴刚想解释，突然，陈初然扶了扶耳麦。 第一个连麦的水友来了。 第二章 用力过猛 程子秋也没想到连线的水友会这么快上麦。 不过转念一想就觉得没啥了，毕竟，现在他使用的账号是公司经营了好几年的，粉丝数足有几百万，哪怕扣除掉一半的僵尸粉那也有一百多万的粉丝。 前期公司又做了宣传，所以刚开播就涌进来了几千人。 “水友你好啊？” 程子秋笑呵呵的和对方打招呼，连线的哥们叫‘ex咖喱棒’，用的头像是一个脑袋上盯着一根呆毛的骑士王。 这年头，喜欢鉴宝的水友都进入二次元了？ “小程老师你好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资深的二次元粉，最近特迷鬼吹灯。前一段时间我回老家，没想到家里刚好在二迁坟，所以上次我就跟韩老师越好了。” “不过前两天有事没来，没想到今天韩老师又不在，程老师能帮忙看看不？” 水友显然是用了变声器的，多少有点贼喊捉贼的意思。 说实话，鉴宝直播间里碰到这种水友其实并不少见。 刷上两个礼物就要这要那，敷衍两句还不合适，喜欢弹幕带节奏。 耳机里的李总监提醒程子秋不用过多理会，随口敷衍两句然后直接下一位就可以了。 程子秋倒是觉得没啥。 看啥不是看，何况二迁坟本来就是他的老本行。 “行啊，既然是代班，那韩老师的遗留问题就是我的问题。” “这样，你有啥想问的你就直说，如果是看迁坟的话你得打开摄像头才行，这样有利于我给出建议。” “放心大胆的说，咱啥都能看。” 程子秋说完，直播间顿时炸开锅了。 开头这小程老师的自我介绍就口气大的惊人，而现在这一句话说出来，更是让水友们议论纷纷。 这小年轻哪来的，口气可够狂的。 ex咖喱棒也没想到这个代班主播这么耿直，他可是找了不少主播要帮忙看，可要么没那本事，要么是狮子大开口。 他想都没想直接打开了前置摄像头，下一秒，一张大脸猫出现在了直播间里。 程子秋刚想开口，连麦的水友好像也反应过来，直接反转了镜头。 一座老坟出现在直播间水友的眼里，被水友手里的高束手电打的贼亮。 “高束手电筒，半夜站坟头，模拟变声器再加上一张大脸猫面具，哥们你怕生咋的，准备够周全的啊。” “有点东西，老哥什么成分不用多说了吧？没想到啊，晚上刷直播竟然刷到一个活着的老九门，这运气......啧啧。” “谁说不是，老哥可真刑啊。” “怎么个意思，开局一座坟，下来全靠挖？” 直播弹幕刷的飞起，咖喱棒轻咳一声，连忙道：“大家可千万别误会，这可真是我们家的坟，祖坟懂不？而我之所以带个面具，不是为了辟邪嘛。” 行吧，你说了，我就信了。 直播间都乐疯了，谁他妈的会找个大脸猫面具带上辟邪，这效果怕是还不如王母娘娘开机关枪呢。 程子秋摇摇头，也没多想，万一这真是人家祖坟呢。 这年月讲求穿衣自由，带个面具就是同行了？ “行了，水友，咱别闲着唠嗑，你先绕着这个坟走上一圈我看看。耷眼一瞧倒是一座老坟，但具体的说不好，咱先看看怎么个事儿？” 说完，水友不敢怠慢，连忙绕着老坟走了好几圈。 程子秋心里顿时有底。 盛名之下无虚士，他这个关中地区的盗墓一哥儿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诸位水友你们看，这是一座典型的清代墓葬，猪拱脸儿，斜门缝，琉璃瓦，上头的雕刻看到了没有？这可是老手艺，这叫虎啸八方，虽然雕刻已经被腐蚀了不少，但还是能看出来，这是清代的产物，而且是清代早期。” “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雍正年间儿的手艺，水友可以啊，八旗子弟？” 程子秋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拱了拱手。 一听这话，这大脸猫水友牙花子都呲出来了，连忙客气道：“小程老师真是好眼力，真不是盖的，说起来都是泪啊，祖宗牛逼，可混到了咱这辈儿就剩砸锅卖铁了。” “所以......” “所以你就准备下去看看你祖宗，是不是能保佑你发财？” 程子秋自然而然的接了过去。 大脸猫懵了一下，连忙道：“啥?小程老师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啊，就是说你想下去瞧瞧你祖宗啊？不然你掏个洞干啥，你往边上走走，对，就是那里，镜头别晃荡。” 程子秋说着，一边客气的在直播间里解释道。 “水友们，看到了没？杂草下边的土，这土可是有门道的，这可是青膏泥，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瞧这成色和湿度，怕是还不到一天光景。” “不过水友啊，干这活儿的哥们这手艺也不行啊。也不看看啥年代了，现在这年月打盗洞谁还用洛阳铲，都用高爆炸药了。” “那玩意是高科技，搞好了旁边连点土沫子都不带有的，主打的就是一个省心。” 程子秋一本正经的说着。 直播间里的水友们都懵了，这是走了啥狗屎运，碰到挖掘现场了？ “小程老师有点东西啊，这么隐蔽都能被发现，这眼力可真绝的。” “盗墓现场本场，我擦了，老子何德何能啊。” “这代班的小程老师确实厉害，原来的韩老师也厉害，可论这眼力却是远远不如。不过小程老师，咱能弱弱的问句呗？你咋这么清楚的？” “嘿，连线那哥们，你倒是说句话啊。” 直播间水友议论纷纷，而在线上连麦的ex咖喱棒完全懵逼了。 他没想到自己都藏的很好了，还是被这个代班的给发现了，这年头，主播都这么卷的吗？ 这盗洞藏的，就算行内人也不一定分得清。 而且，他这洛阳铲的手艺也算地区一绝，这就落伍了？ 咖喱棒越想越气，顿时破口大骂：“我可qnimlgb的？” “嘿，水友，我这么耐心指导你，你怎么能骂人呢？大家都是文明人，虽然我知道你很慌，但是你先别慌。” “这样吧，如果你要是能刷上几个嘉年华，我心情一好倒是可以指点你两句，毕竟，你这个盗洞的打法怕是明年也只能打到琉璃顶。” “真的？” 咖喱棒眼前一亮，顿时惊喜道。 如果不是真的找不到路，他怎么可能求助一个直播间的主播，真不怕帽子叔叔把他抬走？ 没成想，程子秋这句话说完，直播间的水友们炸锅了不说，就连玻璃窗外的陈初然也愣住了。 眼尖发现盗洞就算了，还带手把手教的？ 第三章 效果爆炸 陈初然连忙接过耳机，压低了声音道：“程老师，注意尺度！” 程子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没问题。 他又不是真的没脑子，怎么可能在直播间里教人倒斗？ 网络又不是法外之地，键盘侠偶尔装装逼还行，可若是他真这么干了怕是用不了十分钟就得被帽子叔叔抓走，走运的话指不定还能混一个单间住住。 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直播效果而已。 果不其然，直播间里的吃瓜群众们都乐疯了。 “小程老师牛逼，这话也敢说，难不成今儿个咱们要长见识了？要瞧见现实版的倒斗了？不过我怎么瞧着小程老师咋比这老九门的还专业呢？” “说的对头，我也这么觉得，小程老师年纪看起来不大，怎么这么精通这玩意？你们猜小程老师以前不会真的是干盗墓的吧，不然怎么解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少年老成？” “天赋异禀？” “屁！” 直播间里议论纷纷。 恰在这时候， 嘉年华x1！ 嘉年华x1！ 嘉年华x1！ 大脸猫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连续三个嘉年华的动画效果在直播间里升了起来。 程子秋眨了眨眼，显然是没料到对方这么上道。 他随口一说，对方竟然真的刷了三个嘉年华。 但教是不可能教的。 “感谢哥们的三个华子，哥们感激不尽。” “礼物呢我收下了，不过刚我们领导让我收着点，不然直播间容易搞没了。这样吧，大哥礼物刷都刷了，这打盗洞的本事我教不了，不如我给打个跳个舞吧。” “我广场舞贼6！” “最后奉劝大哥一句，保护文物，人人有责。” 程子秋遗憾的指了指自己耳机。 此时，大脸猫如何不知道自己被这个代班主播给耍了。 跳舞，老子特么看你妹的跳舞。 “我去年买了个表，我xxxx.......” 大脸猫嘴里跟开机关枪是的巴巴的说个不停，不过程子豪第二句开始就已经听不到了。 早有准备的导播在对方情绪爆炸的第一时间就切掉了连线。 这让程子秋有些遗憾。 他倒是还真挺想继续和同行交流交流的。 直播间里顿时欢乐起来。 “哈哈哈，大脸猫破防了，我刚还真以为主播要给对方教怎么挖盗洞呢，没想到这是硬骗啊，可我咋觉得那么逗呢。” “谁说不是啊，我报警电话都准备拨出去了，小程老师有点东西啊。” “可太逗乐了。” “你们说大脸猫会不会气炸了肺，换我怕是连今天的晚饭都吃不下去。” 直播间里一片欢乐，若是换成别的主播阳奉阴违的骗礼物，他们恐怕早就骂开了。 可程子秋坑了那个盗墓贼一把，却让众人只有解气的份儿。 尤其是那一句保护文物人人有责。 怕是大脸猫肺都得气炸了。 “行了，各位水友，咱不要被一点点小挫折耽误了正事儿。作为一名有职业操守的主播，小程老师奉劝各位，热闹可以看，但可别硬凑。” “别人家的祖宗是别人家的，万一招惹了大粽子，怕是后悔都来不及。好了，让我们内容继续，有请下一位受害者，不，下一位水友连麦。” 程子秋一本正经的说完。 直播间里顿时飘起了，主播见过大粽子的问题？ 不过程子秋全都视而不见，那高深莫测的模样落在一众吃瓜水友们的眼中，无疑是默认了表现。 牛逼。 大啤酒，小心心，发财兔，热气球。 一样样礼物瞬间在直播间飘了起来。 刚刚程子秋炸胡了一下，大脸猫就得了三个嘉年华，三千块一个的礼物正儿八经是带着引流效果的。 其他水友们虽然没有大脸猫刷的那么大，推流之下，直播间里眨眼间便涌入了不少人，人数眨眼就快速增长起来。 “李总监，现在后台数据多少？” 玻璃窗后，陈初然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扭身朝一旁瞪大了眼睛的李总监问道。 “破万了，陈总，破万了。” “1.1万在线，八千人次互动。” 李总监颤抖的拉了一下后台数据，整个人也是颤抖的不行。他们这直播间已经直播过不少次了，可就算是当初最高峰值时在线人数和互动频率也没有破万，没想到这才刚刚直播了一会，就已经破了记录。 “捡到宝了。” 陈初然盯着直播间里侃侃而谈的程子秋，眼睛都在放光。 别说两人都是资深的直播从业者，就是傻子也知道直播间的人数突破和赶鸭子上架的程子秋脱不开干系。 不过，这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陈初然越听越觉得程子秋有点过于专业了，黑话倒斗信口捻来，他咋知道这墓坑后头被打了盗洞的？ 不会真像对方说的那样，这程子秋是盗过墓的吧？ “陈总，咋整，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啊。”一旁的李总监也跟着提心吊胆，往小了说这是直播，可往大了说那可是要进局子的。 捡到宝这不假，可这也太刑了？ “备案当然是要备案的，李总监你去处理这件事情，起码遇到这种类似的事情一定要及时和警方沟通，不能留下话柄。” “顺带查一查，这个程子秋到底有没有案底，我怎么觉得他过于熟练了？” “至于直播，照常继续。” 陈初然说完，就不再开口。 李总监有心相劝，但碍于打工仔的身份只能乖乖的去安排人和警方联系。 此刻，陈初然一眼不眨的盯着直播间。 她当然心里也很担心直播间被封禁，但陈初然也同样知道，这样的直播盛况下若是就这么关闭那才会悔青了肠子。 没见直播间里的水友越来越多了吗？ 一咬牙，陈初然打开账号后台，又投了一万块的抖+，继续扩大短视频软件给出的推流权重。 这时，内场的导播给了一个手势。 陈初然瞬间坐直了身子。 下一个连麦的水友已经上麦了。 第四章 故宫一件我一件 陈初然忽然紧张起来。 不可否认，程子秋第一次的连麦直播效果爆炸，远远好过她的心理预期。 可直播这种东西，直播效果是一方面，说到底，他们的这个直播间是鉴宝类的。 除了刚刚那个已经跟帽子叔叔成功备案的奇葩之外，来连麦的水友还是正常人居多。 一次连麦的成功并不能代表什么。 不过这个倒斗盗墓信手拈来的年轻人真的会鉴宝吗？ 一想到程子秋那会毛遂自荐时候的一个略字，说实话，陈初然心里七上八下的。 另一边，连麦的大哥已经上麦了。 “小程老师你好，刚刚看了你的直播，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其实我挺想为直播间的兄弟们问小程老师一嘴，您以前是做啥的，不过我估计我问了您可能也不会回答，我还是别自找没趣了。” “和之前那个大脸猫一样，我之前也是跟韩老师约好要帮我看一件宝贝的。本来呢，今天见到韩老师不在我都打算放弃了。” “不过小程老师这么厉害，不知道鉴宝的技术怎么样，能不能帮忙掌掌眼？” “来吧，我先看看怎么个事儿？” 一听这话，程子秋笑了笑，直接应承下来。 倒不是他吹牛皮，和职业专精的倒斗盗墓相比，他的鉴宝技术只能算是够用。 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走路？ 行不行那也得跟谁比。 起码那些个自以为牛逼的专家教授都得管他叫祖师爷。 闻声，这连麦的大哥也不啰嗦，直接就打开摄像头露出了一张木板床，等到这大哥对准了自己想要鉴定的东西，直播间的吃瓜群众们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瞎了我的二十四k太氪金狗眼，我看到了啥，这么大一个青铜器？” “主播刑，大哥更刑啊，这他妈可是硬货。” “大家伙你们说，这玩意要是真的，怕是花生米都得按盘子吃吧。” 程子秋也没想到第一个鉴宝就来了这么一件儿大货。 青铜器可不比其他，任何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两年，国家收藏制度改革，甭说是大件儿的青铜器了，就算是元代之前的都不允许买卖。 但凡沾上，缝纫机都得踩冒烟。 上辈子程子秋一辈子见过的青铜器也不过千八百。 而体型像直播间连麦大哥那头这样巨大的鼎还是第二次见，之前一次还是在咸阳支锅的时候遇到过同类型的青铜炉，不过那时候生怕吃花生米的程子秋没敢动，又给放了回去，听说后来有同行贼心不死悄悄给顺走了。 现在？ 现在那哥们怕是都八岁了。 “小程老师，不要急，认真看。” “我们直播行业有规定，遇到这样的青铜器一定要仔细甄别，这些都是国宝。如果是真的，我们需要和相关部门记录。” 耳机里传来导播的提醒，程子秋点点头，仔细观看起来。 “嗯，拿起来一点，抱不动？抱不动没关系，把镜头往前凑一凑？” “家里有水没？清水就行，用牙刷刷一刷，我擦了，大哥你晚上没吃饭啊还是在绣花？这是青铜器，不是纸糊的，你坏了他都坏不了，考古那帮人一般都这么干。” “底足我看一下？” “好了，没事了。” 程子秋指挥着大哥累的呼哧带喘，一会看看这儿，一会瞅瞅那，等到仔细辨别过后，程子秋顿时陷入了沉思。 眼瞧着程子秋一时间没了话，导播和陈初然都急了。 难不成这玩意是真的？ 这可不是小事。 每件青铜器都是国之瑰宝，草率不得。 直播间的大哥也急了，见程子秋迟迟没有说话的意思，大哥一咬牙，直接充值刷了两个嘉年华。 “小程老师，规矩我懂，礼物奉上。” “不过你得给我好好看，我这东西挺多专家都看过，故宫里有一件跟我这个一模一样的，你可别看走眼了。” 大哥有点急。 见到熟悉的礼物动画，程子秋这才笑道： “放心，大哥，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绝对不说假话。” “你这一件青铜锭器型不错，底足高阔，上头的纹路也符合商代的青铜器工艺。尤其是这种器型，价值难以估量，是国之瑰宝。” “不过很遗憾，你这件是典型用强酸咬过做旧的东西。” 程子秋前半句一顿猛夸，连线那头的大哥哪怕没有露脸，但想必也是乐的牙花子都呲出来了，只是听到后半句，大哥登时傻眼了。 “你说啥？” “我说新，这是毫无争议的新。” 程子秋斩钉截铁道。 “你放屁！” 直播间的大哥登时就不乐意了。 第五章 还有宝贝？全是水货！ 眼看大哥要红温了，程子秋立马说道：“那个，大哥，你先别急啊！” 大哥愤怒的咆哮声终究是停了下来，很快就又传出了声音。 “啊！咋的，你还想给我来个反转啊！拿我当礼拜天过呢啊！” 程子秋推了推自己戴着的那副没有度数的眼睛，沉思了半晌之后才别有深意的说道:“大哥，要我说你应该庆幸你这个东西是假的，不然以它的这个级别，您收藏它，可堪比养了一只大熊猫啊！” 大熊猫是什么啊！牢底坐穿兽啊！ “呵！”大哥冷笑了一声，然后竟然直接动了动摄像头，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直播间里后台，一名工作人员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认出了连线的那个男人。 肥胖的身材，大腹便便，五官说不上扁平还是立体，反正胖人一眼看过去就很别扭。 脖子上挂着一根特别粗的大金链子。 然而，别看这人其貌不扬，穿着打扮也土气，但他却是最近起来的一个地产商，刘斌。 特别有钱的那种暴发户。 这人一旦有了钱，就想玩点不一样的。 有人选择女人，有人选择运动，还有人选择……古玩。 这个刘斌，就是选择了玩古玩。 然后，就经人介绍，短时间内收了不少东西。 “别以为我不懂行，就可以糊弄我。”刘斌说着，又拿出一个盒子，放到了桌面上。 “我收这个东西的时候，花了大几千万，不可能是假的。” “而且，真的也不可能牢底坐穿，这件可不是最贵的。” 说着，大哥直接将手给放到了他刚拿过来的盒子上。 打开一半，又把盖子扣了一会去，再之后，他拿了一副才收摊戴上。 程子秋见状都不由得坐直了一些，别管他拿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光是这个架势，就已经够郑重其事的了。 就斌打开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块回圆形的玉碧。 玉璧表面有些灰突突的，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太好形容的光泽。 玉璧上有些许的花纹样式。 “哎呀卧槽！大哥，你靠近一点，让我看看玉璧的花纹样式。”程子秋说道。 “惊到了吧，这个东西可花了五千多万啊。”刘斌十分得意的说道。 “我去，不愧是搞房地产的，就是有钱。” “也就一暴发户呗！玩什么不好，非得玩古玩。” 工作室的后台，几个工作人员盯着镜头聊天。 “哎，你说他这个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其中一名工作人员问道。 “应该是真的吧，那可是五千万。” 他刚说完，就见直播镜头前的程子秋说道:“不得了，不得了，你这个玉佩，不，这个东西应该叫做玉珏。” 整体呈圆形，却有一个缺口，不是很明显，意思是天行五十，大衍四十九，独留一线生机。 古人迷信，一般人都很坚信玉能替人挡灾，一旦发生什么危机生命的祸事，玉碎了，人也就有机会活了。 那缺口处代表的一线生机，就是给玉的主人留的。 “这个玉珏的不光是样式，还是花纹，都十分的考究，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花纹刻画的应该是凤鸣岐山。” 此言一出，大哥直接激动的站了起来，还在镜头前来回度步的好几次。 两只手也激动的拍在了一起。 “没错，没错，你果然有两把刷子，那个卖我这个玉珏的卖家就是这么说的。”刘斌说道:“凤鸣岐山，这玉珏是历代周天子传承的信物。” 程子秋又推了推眼镜，并一起咽了两口口水。 “那个，大哥，你先别急着高兴哈，这个玉珏，也是做旧的。” 程子秋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直接给了刘斌当头一棒。 “你，你，你，我警告你，可别瞎说啊。”刘斌气的直拍桌子。 程子秋转头让工作人员给他拿了一杯水，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待放下水杯之后，他才说道:“我猜，卖给你这个玉珏的人，和买给你青铜鼎的商家，就算不是一个人，也应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 “刷”的一下，此言一出，直播间的后台直接就热闹了起来。 “领导，直播间突然涌入了好几万人观看。” “上热门了，上热门了。” “啊！你什么意思。”刘斌问道，眼镜有着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我的意思是说，哈，大哥你有可能被人做局坑了。”程子秋说道:“这个玉珏的做旧手法，虽然比那个青铜鼎复杂一点，因为它还保留了光泽，用来充当上号的玉饰。” “但，整体上来说，这个做旧的工艺，当属一家。” “轰！”这消息犹如平地炸雷一样，在直播平台的各个同类直播间炸响，不断的传播开来。 源源不断的水友涌入，甚至还有一些主播也都闻训进入了直播间。 程子秋在说出自己的推测之后，就闭口不言了，等着刘斌消化消化。 就在这时候，公屏上显示了大游艇的动画。 “感谢潮原鉴古送的大游艇。” “哦，主播是吧！你也认同我的观点。” 紧接着就又是两个大游艇刷了出来。 “子秋，子秋，有关部门申请连线。” 后台那边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程子秋一愣，自己也没说什么过分的内容啊！就实话实说的鉴宝而已，怎么还引来了有关部门呢！ “有关部门怀疑刘斌的这些东西，跟一起国际特大盗墓以及造假案有关。” “你准备一下这个连线必须得接受。” 程子秋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可以接入有关部门。 “这边收到有关部门的连线申请。”程子秋说道:“导播，接入。” 紧接着，直播画面从一分为二，变成了一分为三。 两名身穿制服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出现在镜头前。 “刘先生您好，我们是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能知道您购买的古玩的具体情况吗？” 刘斌一愣，没想到他就是想随便找个主播鉴一下这些宝贝，顺便嘚瑟一下，最后竟然引来了有关部门。 第六章刘总！冤种 “咳咳！”刘斌咳嗽了两声，缓了一下之后说道:“那啥，几位警官，我这些东西可都是合法途径购买的哈，可不是盗来的。” 只见有关部门的人挥了挥手，继续说道:“刘先生，请不要激动，给我们介绍一下你所购买古玩。” 刘斌点了点头之后，去拿出了几个盒子，盒子一个个打开，竟全是不同时期，不同材质的古董物件。 有关部门的人看了又看，然后将目光转移到了程子秋身上。 “程老师，您怎么看。”一名警官问道。 程子秋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然后指着一个盒子里的青花瓷说道:“这些东西的做旧工艺，从本质上来说，应该是一样的，只在模仿不同朝代时间的时候，有着一些差异。” “你的意思是，我的这些宝贝，全是假的，还是同一个人造的假。”刘斌直勾勾的盯着镜头里的程子秋，好像想顺着网线爬过去，给他一顿电炮。 面对刘大哥的恼怒，直播间那边又传来了讯息。 “子秋，好歹也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给留点面子。” “明白！”程子秋小声应下，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我说这位大哥，你不是来找我鉴宝的吗？事你懂还是我懂啊！” 没想到啊！妥实是没想到啊！他竟然这么不客气。 “现在，有关部门的同志都在呢，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光逃避能有什么用啊！” 仿佛还觉得这把火不够大，程子秋竟然又补充了一句。 一就在这时候，屏幕上刷的一下闪过十几辆游艇。 刷礼物的人是……听泉！ “天啊，听泉什么时候进来的。” “光看程老师怼人了，没注意啊！” “刷这么多游艇，听泉的看法和程老师一致吗？” “应该是。” “感谢听泉老师的支持。”程子秋推了推眼镜，礼貌的回应道。 “听泉！我告诉你，你可别诓我啊！”刘斌继续红温。 然而，程子秋却没有继续和他冲突。 “警察同志，能说一下什么情况吗？”程子秋开口，跟连线中的警察说道。 “我们怀疑刘斌先生，牵扯进了一件特大的造假，售假案件中。” “目前，受害者已高达十数人，涉案金额上亿。如果确定刘斌先生也为受害者的话，那涉案金额将进一步增加。” “同志，我觉得这个问题，你们还是线下见面确认比较好。”程子秋说道。 “我们会去确认的。”有关部门的人说道。 “什么！你们别演我，我可是……”刘斌本想说出自己的身份来着，但是他很快就想起来了，刚刚有关部门的人已经挑明了他的名字。 难不成，他们已经管住自己很久了。 “刘斌先生，我们观察你很久了，现在请你待在原址，不要动，我们现在就过去。” 直播画面里的两名警察站了起来，直接敬了个礼。 “程老师，如果有需要的话，以后还需要请您做鉴定顾问。”其中一名警察说道。 “没问题，配合警察工作，是我的义务和责任。” “刘总，那就先这样，这边先切开了。” 说完，不等刘斌说话，程子秋直接切开了连线。 想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程子秋刚想说再见结束语，就听导播说道:“程老师，直播间人数破十万，再这样增长下去，就要上热门了。 “这样，紫秋，你再连两个人，然后直接下播。” “明白。” “好了，刚刚刘总那里我们也只能表示遗憾来。”程子秋在镜头前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为刘总现在这个情况，能及时的被有关部门制止，也是好事。” “不然的话，看他的状态，恐怕还要继续买啊！” 程子秋说了几句总结:“十几个人上当受骗，金额才上亿，刘总一个人恐怕都要几个亿了。” 此言一出，水友们纷纷响应。 “还刘总呢，大冤种。” 程子秋也觉得大冤种这个称号对刘斌刘老板来说很是中肯。 “好，话不多说，我们来连线下一位水友。” 很快，直播间出现了一枚乌突突的，好像锄头一样的东西。 “这是……”程子秋看到这个东西，立刻就坐直了身体，盯着镜头看了好半天，才再度开了口。 “哥们，这是秦朝的刀币啊！” 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出现在镜头里，拿起刀币又往镜头前凑了凑。 “长度大约有十八厘米左右，刀币无疑了。”程子秋沉声说道。 “这个东西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算得上是最早披期的货币了。”程子秋说道:“虽然并不是很稀有，但是保存的这么完整，就像是刚出土的一样。” 程子秋刚说完，那边的镜头就晃了一下，后面的背景一变，竟然成了一堆刚挖出来的土。 “卧槽，真的是老九门啊！” 有水友惊讶的刷起了弹幕，不过很快就有人反驳。 “你见过哪个盗墓的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展示自己的成果。” “这有啥，刚刚不还有一个现场求指导的吗？” “程老师你好，我这边是s市第三考古队。” 终于，那边传出了声音，非常官方的一个自我介绍， 似乎经常这么介绍自己，一切习以为常。 但直播间却直接炸了。 “卧槽卧槽卧槽！我文采不好，只能以一种植物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了。” “鉴宝鉴出盗墓求指导的也就算了，鉴出赝品造假案来也就算了，现在竟然鉴出了考古队。” “天啊！主播这得是什么运气啊！” “不对，应该说是专业，不然人家考古队干嘛和他连线啊！” “对对对，一定是主播鉴定的太专业了，所以才引来考古队的。” 水友们说了这么一大顿，到了程子秋那里却只有一句话。 “原来是专业人士，不知道你们跟我连线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是鉴定这刀币的真假吧！”程子秋开着玩笑说道。 考古队在考古现场找人鉴定文物真假，那和印钞厂在找人鉴别机器里哪张是假钞有什么区别。 “不不不，我们可以肯定，这枚刀币是真的，年代介于春秋战国时期至秦朝中间，但是……” 第七章 大杂烩 视频那头，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考古队制服的年轻男子，扶了扶眼镜，语气有些犹豫。 程子秋挑了挑眉。 这吞吞吐吐的，一听就有瓜啊！ “但是什么？难不成这玩意儿还会自己长腿跑了？” 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 【哈哈哈，程大师这是把考古队都给整不会了！】 【可不是嘛，考古队还要找人鉴定，笑死我了！】 【这就好比是警察局打电话问程大师，我们这抓了个贼，你看看他是真贼还是假贼！】 程子秋看着这些弹幕，忍不住笑了出来。 “各位老铁别激动，咱们先听听考古队怎么说。” 他清了清嗓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是这样的，程先生，这枚刀币我们是在一个西汉墓里发现的……” 考古队小哥说着，又把镜头往后移了移，让程子秋能更清楚地看到现场的情况。 “西汉墓？刀币？” 程子秋眉毛都快拧成了麻花，一脸的匪夷所思。 “兄弟，你确定没搞错？这玩意儿春秋战国就有了，跑到西汉墓里去串门，怕不是成精了吧？” 【程大师太损了，哈哈哈，人家考古队小哥脸都绿了！】 【刀币成精可还行，这要是让妖怪听了去，不得组团去西汉墓里旅游啊！】 【程大师，你这话说的，搞得我开始怀疑我手里这块秦半两是不是哪天自己跑去唐朝墓里玩去了。】 考古队小哥的脸果然绿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反光。 “程先生，我们确定没有搞错，这枚刀币确实是在西汉墓的陪葬坑里发现的，而且……” 小哥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而且，这枚刀币的周围，还有其他不同朝代的古钱币。” 程子秋听到这里，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他上辈子盗了那么多墓，还真没见过这种奇葩事。 春秋战国的刀币跑到西汉墓里，还跟其他朝代的钱币混在一起。 这墓主人是钱币收藏爱好者吗？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兄弟，你确定你们没走错片场？这听起来怎么像个古钱币展览会啊？” 程子秋忍不住调侃道。 “唉，程先生，我们也觉得这事儿邪乎。” 考古队小哥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困惑。 “这墓，我们挖了快三天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挖出来不少，但像这种，不同朝代的钱币混在一起的情况，还真是头一回见。” 他说着，又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不，我们队长就说，死马当活马医，看看网上有没有什么民间高手，能给点建议。” 程子秋摸着下巴，故作高深地“嗯”了一声。 【程大师这是要出手了吗？】 【坐等打脸考古队！】 【楼上的别激动，说不定程大师也懵逼了呢，哈哈哈！】 …… “小哥，说说看啊，都挖出啥宝贝钱币了？不会是秦半两、五铢钱、开元通宝大杂烩吧？那可真是古今穿越大派对啊！” 程子秋故作轻松地调侃，顺手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口水，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这墓，怕是不简单！ 考古队小哥显然被程子秋这轻松的语气感染了，也放松了些。 “程先生说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不过，确实是从先秦到明清的都有，种类还挺齐全。有布币、刀币、圜钱、半两钱、五铢钱……还有唐代的开元通宝。” 小哥一口气报出一串钱币名称，听得直播间观众眼花缭乱。 直播间里瞬间安静了一秒，然后彻底炸了。 【我靠，这墓主人是开钱庄的吧！】 【这是要集齐七龙珠召唤神龙吗？】 【开元通宝？这墓主人怕不是个穿越者吧！】 【楼上的，你真相了！说不定墓主人就是个穿越回去的收藏爱好者，把自己收藏的宝贝都带过去了！】 程子秋放下保温杯，杯底与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在略显嘈杂的直播间里却格外清晰。 “小哥，你说的这个情况，有点意思啊……” 程子秋拖长了尾音，眼底精光一闪。 “这墓挖了多深？” 考古队小哥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目前挖了大概三米左右，刚到墓室顶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过这墓的结构有点奇怪，墓顶很浅，感觉不太像正常的墓葬结构。” 程子秋摸着下巴，故作沉吟。 “三米？墓顶浅……”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小哥，你把摄像头靠近点，让我仔细看看墓室周围的土质。” 考古队小哥依言照做，镜头对准了墓室周围的泥土。 程子秋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屏幕上的画面。 直播间观众也跟着紧张起来。 屏幕上不断飘过“看不懂”、“不明觉厉”、“程大师牛逼”之类的弹幕。 “小哥，你看看，墓室周围的土，颜色是不是比其他地方的要深一些？” 程子秋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区域说道。 考古队小哥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又对比了一下其他地方的土质，迟疑地回答： “好像……是深一点。” “再看看土质的疏松程度。” 程子秋继续引导。 “是不是感觉这块土比较紧实，不像周围那么松散？” 考古队小哥再次仔细观察，这次语气肯定了许多。 “没错！这块土确实比周围的紧实很多！” 程子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直播间观众被他这神秘的笑容搞得更加好奇，弹幕里纷纷猜测他发现了什么。 “小哥，我告诉你吧，这墓，八成是有人做局！” 程子秋语气笃定，掷地有声。 直播间瞬间炸锅。 【做局？什么情况？】 【难道不是古墓？是现代人搞的鬼？】 【细思极恐啊！】 考古队小哥也听得一头雾水。 “程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程子秋清了清嗓子，解释道： “这墓里的东西，货是真的，但来路不正，估计是走私来的。” “有人想把这些东西伪造成出土文物，再高价卖出去。他们提前挖了个坑，把这些东西埋进去，伪造成古墓，就等着时机成熟再挖出来。没想到被你们考古队捷足先登了。” 考古队小哥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 “您的意思是……这根本就不是古墓，而是个现代的‘赝品’？” “没错！” 程子秋打了个响指。 “而且，我敢打赌，做局的人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他说着，朝一旁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报警吧。” 工作人员立刻会意，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考古队小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安全帽，怀疑自己是不是挖墓挖到缺氧幻觉了。 走私？ 赝品？ 这剧本也未太离谱了吧？ 第八章 听泉在线求聊 “程…程先生。” 小哥磕磕巴巴地开口。 “这…这不太可能吧？这墓的形制，还有墓砖上的铭文，看着都很像是…” “像是西周时期的东西对吧？” 程子秋不等他说完，就抢先接过了话头，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小哥，时代在进步，造假技术也在进步啊。现在的高仿技术，别说墓砖铭文了，连你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仿出来，信不信？” 考古队小哥刚想反驳程子秋这近乎离谱的推测。 一阵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夹杂着几声怒喝： “你们干什么的？！” 紧接着是东西摔碎的声音和几声痛呼。 “什么情况？” 考古队小哥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洛阳铲。 程子秋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我的乌鸦嘴，一向很灵验啊。” 直播间的观众也听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什么情况？真有人来了？】 【程大师神了！真让他说中了！】 【这是来抢东西的？还是来灭口的？】 来了十几个人，手里拿着铁锹、镐头，甚至还有人扛着锄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村的村民组团来考古队抢收土豆的。 他们气势汹汹，一照面就开干，完全不给考古队反应的时间。 “你们他妈的是谁？敢坏老子的好事！” 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壮汉。 他挥舞着手中的铁锹，对着考古队队长就是一铲子。 队长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怒吼道： “你们干什么！袭击考古队是犯法的！” “犯法？老子管你犯不犯法！这墓里的东西是老子的！” 壮汉啐了一口，指挥着手下继续进攻。 考古队小哥见势不妙，把正和程子秋连线的手机放到一边，抄起洛阳铲就冲了上去。 “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袭击国家考古队？你们还有王法吗？！” 他这气势汹汹的一嗓子，还真唬住了几个小喽啰。 毕竟，“国家”俩字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但那个金链子壮汉明显不是吃素的，他冷笑一声：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说罢，他抡起铁锹就朝小哥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这小哥看着瘦弱，身手却意外的灵活。 他一个矮身，躲过铁锹，手中的洛阳铲顺势向上撩去，正中壮汉的裤裆。 “嗷！” 壮汉一声惨叫，捂着裤裆倒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小哥抡起洛阳铲，对着地上的壮汉就是一顿猛戳。 “让你嚣张！让你不讲王法！让你袭击考古队！” 壮汉的手下见状，纷纷围了上来，想要救下他们的老大。 “兄弟们，上！弄死他！” “敢动我们老大，活腻歪了！” 一时间，考古现场乱成一团，像极了菜市场大甩卖。 小哥虽然洛阳铲使得出神入化，一铲子一个准，不是招呼对方裤裆就是戳对方脚面，疼得那帮壮汉嗷嗷直叫。 但无奈对方人多势众，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一个壮汉挥舞着镐头，朝着一个考古队员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响亮的“警察！不许动！”划破了混乱的空气。 红蓝色的警灯闪烁，照亮了这混乱的“战场”。 原本气势汹汹的壮汉们瞬间愣住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金链子壮汉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裆部，一脸懵逼。 “不许动！都蹲下！把手抱头！” 警察们迅速控制了场面，将这些盗墓贼一个个拷了起来。 金链子壮汉还试图狡辩。 “警察同志，我们这是……这是在帮考古队挖……” “挖你个头！袭警、盗墓，罪加一等！” 警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老实交代，墓里有什么东西？” 壮汉们面面相觑，一脸的欲哭无泪。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警察？ 而且来得这么快？ 这时，一个年轻的警察走到考古队队长面前，敬了个礼。 “队长，我们接到报警，说是这里有人盗墓，就立刻赶过来了。” 队长也一脸懵。 “报警？我们没报警啊……” 这时，那个用洛阳铲大战金链子壮汉的小哥，指着放在一边的手机，弱弱地说： “好像……好像是我直播的时候，对面主播报的警……”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手机屏幕上，程子秋那张欠揍的脸正对着镜头，咧着嘴笑。 “怎么样？我说过会有人来吧？惊喜不惊喜？刺激不刺激？要不要再来一波火箭？” 壮汉看着手机屏幕里程子秋那张欠揍的笑脸，顿时傻眼了。 搞直播的？ 这特么也能报警？ 一个小弟凑过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恍然大悟道： “老大，这小子好像是个鉴宝主播！” “我艹！” 金链子壮汉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年头，直播还能这么玩？老子真是活久见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老古董，完全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警察叔叔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直接给他戴上了亮闪闪的手铐。 “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吧！” 考古队队长也凑过来，看着手机屏幕上程子秋那张笑嘻嘻的脸，哭笑不得。 “小伙子，你这是…帮了我们大忙啊！” 程子秋在屏幕前笑得更欢了。 “队长客气了！维护社会治安，人人有责嘛！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对了，队长，回头记得把奖金打我卡上啊！” 队长：“……” 直播间的观众们已经笑疯了。 【主播牛逼！这波操作666！】 【这才是真正的‘云考古’啊！坐在家里就能指挥警察抓盗墓贼！】 【主播，下次盗墓还直播吗？我提前准备好瓜子花生矿泉水！】 【楼上的，你这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花呗吗？】 直播间的人数像火箭一样飙升，弹幕密密麻麻地刷屏，几乎遮盖了整个画面。 程子秋看着不断上涨的粉丝数和礼物，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感谢‘榜一大哥’送来的火箭！感谢‘富婆饿饿饭饭’送来的游艇！家人们，破费了破费了！爱你们哟！” 程子秋正沉浸在喜悦中，突然，屏幕上炸出一连串特效。 一艘巨大的虚拟游艇破浪而来，紧接着是火箭、飞机、跑车…… 礼物特效几乎遮蔽了整个屏幕。 程子秋一愣，定睛一看，送礼的id赫然是“听泉”。 “卧槽！听泉大佬！” 程子秋惊呼出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感谢听泉大佬的礼物！” 更让程子秋兴奋的是，听泉大佬居然在公屏上发言了： 【小兄弟，你这直播风格挺有意思，下次连麦一起玩玩？】 第九章 请吃饭 【卧槽！大佬邀请连麦！】 【主播快答应啊！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弹幕瞬间爆炸，程子秋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道： “听泉大佬抬爱了，能和您连麦是我的荣幸！时间您定，我随时恭候！” 听泉是谁？ 那可是平台的神豪大哥，跺跺脚整个直播界都得抖三抖的人物！ 能和他连麦，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啊！ 听泉的消息很快回复过来： 【行，后台私信联系方式。】 “没问题！” 程子秋立马回复，内心激动得像有只猴子在挠痒痒。 “兄弟们，今天就到这儿了，下次直播时间另行通知！” 直播间炸开了锅，各种挽留的弹幕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主播，别走啊！再聊五块钱的！】 【这才几点就下播？你是瞧不起我们夜猫子吗？】 【下次直播是什么时候？我要定个闹钟！】 “兄弟们，家人们，老铁们！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干的啊！” 程子秋夸张地捂着胸口，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直播间顿时充满了“哈哈哈”的弹幕。 “下次直播时间另行通知，记得点关注不迷路啊！” 程子秋飞了个吻，利落地关掉了直播。 他长舒一口气，往椅子上一瘫，揉了揉笑僵的脸。 这直播比盗个王侯大墓还费劲！ 上辈子盗个墓，最多也就累个几天。 这直播倒好，两个小时下来，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程子秋刚瘫在椅子上，还没来得及回味听泉大佬的橄榄枝，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陈初然，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子秋，你今天的直播太棒了！我全程看完，简直惊心动魄！” 陈初然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一双美目闪闪发亮。 “你简直就是天生的主播，太有才了！” 程子秋心里暗爽，表面上却故作谦虚： “哪里哪里，陈总过奖了，我就是运气好而已。” “运气好？这可不是运气好就能解释的。” 陈初然走到程子秋身边，弯下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入程子秋的鼻腔。 “你这临场反应，这口才，不去当脱口秀演员都可惜了！” 她说着，伸手拍了拍程子秋的肩膀。 程子秋感觉一股电流从肩膀传遍全身，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 他干咳一声，说道：“陈总，您有什么指示？” “指示不敢当，是好事！” 陈初然直起身子，笑容更灿烂了。 “我决定给你加薪，并且和你签订a级合同，成为我们平台主推的主播之一！” “a级合同？” 程子秋眼睛一亮。 这可是平台最高级别的合同了，意味着更多的资源和曝光率。 “没错！” 陈初然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成为我们平台的顶梁柱！” “哎呀，老板，这怎么好意思呢？” 程子秋故作谦虚地说道，脸上却带着“我就知道会这样”的得意。 “子秋，你太谦虚了！” 陈初然说着，还拍了拍程子秋的肩膀。 “你的直播风格独树一帜，内容新颖，观众缘又好，不捧你捧谁？”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陈总，这不太合规矩吧？” “程子秋这才直播几天，就给他a级合同，那韩老师怎么办？他可是我们平台的顶梁柱啊！” 说话的是公司直播部的李总监。 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头顶的头发比程子秋上辈子的陪葬品还少。 陈初然皱了皱眉，显然对李总监的话有些不满。 “李总监，韩老师的直播风格已经有些过时了，我们需要新鲜血液。程子秋的出现，正好弥补了我们平台的不足。” “陈总，韩老师可是考古界的权威，他的直播内容专业性强，受众群体广泛。程子秋一个半路出家的，怎么能跟韩老师比？” 李总监依旧不依不饶。 程子秋在一旁看着两人唇枪舌剑，心里暗自冷笑。 这李总监头顶的地中海比撒哈拉沙漠还荒凉，却偏偏梳着三根毛遮挡。 真当别人是瞎子？ 这幅尊容，说他没收韩老头的好处，程子秋打死都不信。 “李总监，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时代在变，观众的口味也在变。我们不能故步自封，要勇于尝试新的东西。” 陈初然耐着性子解释道。 “陈总，您这样做，会寒了老员工的心啊！” 李总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程子秋见这李总监像个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实在烦人，便开口说道： “陈总，李总监说得对，我一个新人，确实不应该这么快就签a级合同。我还是先踏踏实实地直播一段时间，等做出成绩了再说吧。” 陈初然有些惊讶地看了程子秋一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李总监则是一脸得意，趾高气昂地对程子秋说道： “年轻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才刚来几天，就想一步登天？” 程子秋内心冷笑。 这死胖子，上辈子自己盗墓的时候，碰到的粽子都比他顺眼。 “李总监说的是，是我太心急了，以后还得多向各位前辈学习。” 程子秋脸上堆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心里却在盘算： 这死胖子收了韩老头多少好处？ 回头得好好查查，说不定能挖出点什么猛料。 陈初然原本想开口反驳李总监，却被程子秋不着痕迹地拽了一下衣袖。 她疑惑地看向程子秋，却见他递过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就这样吧，陈总。” 程子秋语气轻松，似乎真的放弃了a级合约。 陈初然虽然不明白程子秋的用意，但还是选择相信他。 她压下心中的不满，转头对李总监说道： “既然子秋也这么说了，那就先这样吧。李总监，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陈总慢走。” 李总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等两人走远了，他才啐了一口。 “装什么装，一个毛头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走出直播间，陈初然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歉意，一双美眸中带着几分自责。 “子秋，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 程子秋心里暗笑。 委屈？ 他程子秋上辈子盗墓的时候，被粽子追着跑都没喊过委屈。 这会儿会因为一个油腻中年男受委屈？ 开玩笑！ 程子秋摆摆手，一脸无所谓。 “陈总，您这说的哪里话。跟他置气，不值当。” “为了表示歉意，今天我请你吃饭！” 陈初然豪气地一挥手，像个江湖侠女。 程子秋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这不去白不去啊。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初然轻笑一声，眉眼弯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那走吧，我开车。” 她说着，从自己兜里掏出自己的保时捷钥匙。 程子秋刚坐上副驾驶，屁股还没坐热，陈初然便发动了车子。 陈初然驾驶着她的保时捷，一路风驰电掣。 程子秋坐在副驾驶上，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 第十章 去古玩市场 …… 金碧辉煌的餐厅招牌在夜色中闪耀。 陈初然熟练地将保时捷停入泊车位，动作行云流水。 “这家‘食仙居’，味道还不错，希望合你胃口。” 陈初然说着，摘下墨镜，一双美眸在灯光下更显璀璨。 程子秋跟着下了车，心里暗暗咋舌。 这地方，一看就贵得离谱！ “两位晚上好，请问有预定吗？” 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地问道。 陈初然微微一笑，露出迷人的酒窝。 “我姓陈。” 服务员立刻换上一副更加恭敬的表情。 “陈总，您的专属包间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程子秋心中暗自感叹，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 他默默地跟在陈初然身后，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来到一间装饰典雅的包间。 落座后，陈初然将菜单递给程子秋。 “想吃什么，随便点。” 程子秋接过菜单，装模作样地翻了两页，满眼的英文看得他头晕眼花。 这玩意儿谁看得懂啊？ 还不如来碗兰州拉面实在。 程子秋干咳一声，将菜单推回给陈初然，故作潇洒地说： “陈总，您是老饕，还是您来点吧。我对西餐不太了解，怕点错了糟蹋东西。” 陈初然接过菜单，掩嘴轻笑。 “程大师谦虚了。不过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纤细的手指在菜单上轻点，点了几道招牌菜，然后又问程子秋。 “程大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程子秋摇摇头。 “没有，只要能吃饱就行。” 他心里嘀咕，这地方的东西，估计也就够塞牙缝的。 陈初然点完菜，合上菜单，将它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恭敬地接过菜单，转身离去。 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餐桌上，反射出银质餐具的冷光。 精致的菜肴一道道端上来，然而程子秋却食不知味。 “程大师，尝尝这个鹅肝，味道很不错的。” 陈初然优雅地切下一小块鹅肝，送到程子秋面前的餐盘里。 程子秋用叉子戳了戳那块粉嫩的鹅肝。 一股奇怪的腥味窜入鼻腔，他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上辈子他都是在土里刨食的，哪吃过这玩意儿？ “嗯，不错，入口即化。” 程子秋违心地夸赞，硬着头皮将鹅肝塞进嘴里。 陈初然也不戳穿他，只是笑了笑，开始和他聊起其他的话题。 “程大师，您对古玉似乎也颇有研究？” 程子秋心里暗笑。 这娘们儿是想考我啊？ 上辈子他盗过的墓，陪葬的玉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什么羊脂白玉，鸡血红玉，他都见过，甚至还亲手摸过。 “略知一二。” 程子秋故作谦虚地摆摆手。 “哦？那程大师能否说说，如何分辨真假古玉？” 陈初然追问道，眼神中闪过几分狡黠。 程子秋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上辈子的“职业经验”分享。 “这古玉嘛，一看包浆，二看沁色，三看雕工……” “包浆呢，就好比是古玉穿的衣服，年代越久，这衣服就越厚实，越有光泽。那沁色呢，就是古玉的‘胎记’，不同的环境会让玉产生不同的颜色变化，就像人晒太阳会变黑一样。” 程子秋说着，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对着灯光晃了晃。 “这酒，就像沁色，年份越久，颜色越深，也越值钱。”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堆，听得陈初然一愣一愣的。 陈初然原本只是想随便问问，试探一下程子秋的深浅。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陈初然看向程子秋的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怀疑，变成了欣赏。 “程大师，没想到您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博学多才。” 陈初然由衷地赞叹道。 程子秋心里那个得意啊。 他恨不得仰天长啸三声，告诉全世界，老子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的摸金校尉！ 当然，这话他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 要是真说出来，估计得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陈初然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程大师，其实今天请您吃饭，除了表达谢意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程子秋心里暗道：来了来了，正戏来了。 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摆了摆手。 “陈老板，有事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陈初然微微一笑，眼波流转。 “是这样的，下个月是我父亲的七十大寿，我想送他一件特别的礼物。所以想请您帮我掌掌眼，一起去古董市场挑一件宝贝。” 程子秋一听，顿时乐了。 古董市场？ 那可是他的老本行啊！ 上辈子他就是在这些地方混迹的。 什么宝贝没见过？ 什么套路没玩过？ 这陈老板算是找对人了！ “小事一桩！” 程子秋豪爽地一拍桌子，差点把桌上的酒杯震倒。 “陈老板，您就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给您挑一件让您父亲满意，让您倍儿有面子的宝贝！” 陈初然见他如此爽快，也放下心来。 “那就麻烦程大师了。明天上午九点，我在明阳路的古董市场等您，可以吗？” “没问题！” 程子秋一口答应下来。 …… 第二天，程子秋准时到达明阳路古董市场，一眼就看到了陈初然。 好家伙，这老板今天穿得……怎么说呢？ 闪瞎人眼！ 一身香奈儿的套装，配上爱马仕的包包，活脱脱一个移动的“提款机”！ 程子秋心里暗笑：这打扮，妥妥的肥羊标配啊！ “陈老板，早啊！” 程子秋笑呵呵地打招呼。 陈初然看到程子秋，也露出了笑容。 “程大师，您也来啦！今天就麻烦您了。” “陈老板，你这打扮……” 程子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啧啧两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走秀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兜里有钱啊？在古玩市场，你越有钱，就越容易被宰。” 陈初然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程大师说笑了，我这不懂行，不得打扮得专业点，显得有诚意嘛。” “诚意是有了，就怕这诚意太足，让人误会成冤大头。” 程子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今儿个您预算是多少？心里有个数，我好帮您掌眼。” “一百万以内吧。” 陈初然伸出一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 程子秋一听，眼底精光一闪。 一百万？ 这预算，操作空间可就大了！ “一百万？可以，足够了！” 程子秋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吧陈老板，我保证给你淘一件市值两百万以上的宝贝！” 两人并肩走进古董市场，琳琅满目的古玩字画看得陈初然眼花缭乱。 “程大师，您看这尊玉佛怎么样？” 陈初然指着一个摊位上的一尊白玉佛像，一脸兴奋。 第十一章 捡大漏 程子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差点没笑出声来。 “陈老板，这玩意儿你也敢碰？” “这做旧的手法也太拙劣了，一看就是现代工艺品，撑死也就值个几百块。” “啊？真的假的？” 陈初然一脸惊讶。 “可是这老板说这是清代的……” “清代的？我看是清仓大甩卖的吧！” 程子秋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老板的谎言。 “这老板惯用的套路，专坑你们这些外行。” 他指着玉佛的底座，解释道： “你看这底座的雕工，粗糙不堪，线条生硬，哪有清代玉器的精细？还有这包浆，颜色太均匀，一看就是人工做出来的。” 陈初然听得一愣一愣的，对程子秋的佩服之情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的时间里，程子秋带着陈初然在市场里穿梭。 程子秋指着一个摊位上摆着的“乾隆御笔”的字画，对陈初然挤眉弄眼。 “看到没，这幅字画，保准是乾隆皇帝托梦写的，搁现在，值老鼻子钱了！” 陈初然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真的假的？乾隆皇帝还能托梦写字？” 程子秋嘿嘿一笑。 “那可不！这玩意儿叫‘高仿’，搁这行里，都心照不宣。你看这纸，这墨，这字迹，都透着一股子‘新’劲儿，比我刚出生的侄子还嫩。”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这行里啊，水深着呢！有些老板，雇几个托儿，在旁边演戏，一个劲儿地抬价，把一件破玩意儿炒到天价。你要是信了，那就等着被宰吧！” “我的天，这古董市场的水也太深了吧！” 陈初然感慨道。 “程大师，您懂得真多！改天我得来这开个直播，揭露一下这些黑幕！” 程子秋笑了笑。 “直播？你要是真敢播，估计第二天就得被这些老板追着打。” 正说着，程子秋的目光突然被一个角落里的摊位吸引住了。 那摊位破破烂烂，上面摆放着一些锈迹斑斑的铜器、缺胳膊少腿的瓷器。 摊主是个眯眯眼的老头，正躺在摇椅上打盹。 程子秋的目光锁定在角落里一个蒙着厚厚灰尘的木盒子上。 那木盒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破旧，但程子秋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他前世盗墓无数，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能一眼看出古董的真伪和价值。 而这个木盒子，给他一种强烈的感觉——里面有好东西！ “陈老板，你看那边的那个木盒子。” 程子秋用下巴指了指那个角落。 陈初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脸疑惑。 “哪个？那个破木盒子？程大师，您不会看上那玩意儿了吧？” 程子秋故作神秘地一笑。 “嘿嘿，陈老板，这你就不懂了。这古董市场啊，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有可能藏着宝贝。” 说着，他走到摊位前，装作漫不经心地拿起一个满是铜锈的香炉，故作惊讶道： “哟，老板，这香炉不错啊！” “看这包浆，看这纹路，妥妥的明代宣德炉啊！这要是拿到拍卖行，不得卖个几百万？” 眯眯眼老头被程子秋的声音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他看了一眼程子秋手里的香炉，不屑地撇了撇嘴。 “小伙子，你眼力劲儿不行啊。” 程子秋一听，立刻装作一副激动的样子。 “老板，你可别蒙我！这可是真品宣德炉啊！这样，我出一万，你卖不卖？” 老头一听，眼睛都亮了。 这破香炉是他几块钱收来的，要是真能卖一万，那可就赚大发了！ “小伙子，你真要？” 老头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不过……” 程子秋故意拉长了声音，指着角落里的木盒子。 “老板，我再加五百，你把那个木盒子也送给我，怎么样？” 老头眯缝着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几块钱收来的破烂，转手就能赚一万多，这买卖，稳赚不赔啊！ “成啊！” 老头一口答应，那爽快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亏大了呢。 “小伙子，爽快！我就喜欢跟你这种爽快人做生意！” 程子秋心里暗笑，这老头，还真以为自己捡到宝了。 “陈老板，付钱吧。” 陈初然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指着那个破木盒子，结结巴巴地说： “程大师，这…这玩意儿真值一万五？我看这老头就是个骗子！” 程子秋神秘地眨了眨眼。 “我心里有数。” 陈初然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乖乖地付了钱。 一万多块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就当是给程子秋的咨询费了。 老头接过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小丫头，还有啥想要的没？老头子我今儿个高兴，给你打个折！” 老头搓着手，贪婪的目光在陈初然身上扫来扫去，看得陈初然直犯恶心。 程子秋一把搂过陈初然，挡住了老头的视线。 “得了，老头，今天就到这儿吧。下次有好东西，我再来照顾你生意。” 说着，程子秋拿起木盒子，拉着陈初然就走。 “哎，小伙子，别走啊！我还有……” 老头的声音在身后越来越远，程子秋压根儿没理会。 出了古玩市场，陈初然终于忍不住了。 “程大师，您真花两万块钱买了个破香炉和一个破木盒子？” 程子秋神秘一笑。 “陈老板，这你就等着瞧好吧！” 两人走到古玩市场外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 陈初然抱着胳膊，一脸狐疑地盯着程子秋手里的木盒子。 “程大师，您真觉得这破盒子里面有好东西？” 程子秋神秘一笑，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 “陈老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盒子啊，看着普通，其实内有乾坤。” 他顿了顿，故意吊足了陈初然的胃口。 “这可是鲁班锁的变种，一般人根本打不开。” 陈初然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想： 鲁班锁？ 这年头谁还玩这玩意儿？ 该不会这姓程的真被那老头给忽悠瘸了吧？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 “程大师，您别跟我打哑谜了，这盒子到底怎么开？您要是打不开，回头我可得去找那老头算账！” 程子秋嘿嘿一笑，也不解释，手指在木盒子上飞快地拨弄了几下。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盒子竟然真的打开了！ 陈初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她凑过去一看，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古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怎么样，陈老板，我没骗你吧？” 程子秋得意地挑了挑眉，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 陈初然愣愣地盯着那块古玉，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玉…这玉的成色…… 她虽然不是专业的古董鉴定师，但也见过不少好东西。 这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这是…” 陈初然激动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和田玉籽料吧？” “不止！” 程子秋眼底精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 “这可是唐代的和田玉籽料，极品中的极品！” 陈初然愣愣的看着程子秋，半晌才爆出一句粗口。 “卧槽？！” 第十二章 邀请宴会 陈初然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两万块，买了个破香炉和一个看着更破的木盒子。 结果里面居然躺着块唐代和田玉籽料？ 这回报率，比抢银行还刺激啊！ 陈初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摸摸这块价值连城的宝贝，却又怕自己粗手粗脚给弄坏了。 “这……这得值多少钱啊？” 陈初然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目光炯炯地看着程子秋。 程子秋故作高深地咳嗽了两声，伸出两根手指在陈初然面前晃了晃。 “少说也得这个数。” “两百万？” 陈初然倒吸一口凉气。 “两千万。” 程子秋嘴角微微上扬，补充道。 “起步价。” 陈初然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两千万！ 如果之前有人给她说，给我一万块，五分钟给你变成两千万。 陈初然会觉得那个人是神经病，扇他一个大嘴巴子都是轻的。 不过现在……她看着程子秋，眼神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这简直就是个财神爷转世！ 这男人，也太牛了吧！ “程大师，您真是慧眼识珠啊！” 陈初然激动地一把抓住程子秋的手，使劲摇晃着。 “您以后就是我的偶像了！” 程子秋被她摇得有些头晕，连忙抽回手，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 “低调低调，基本操作而已。” 他心里却乐开了花：小样儿，这才哪到哪？ 以后让你见识的宝贝还多着呢！ 陈初然激动得小脸通红，掏出手机就要给程子秋转账。 “程大师，这五万块，您可别嫌少啊！” 她一边操作，一边解释道。 “这真不算什么，以后还得仰仗您多多提携呢！您要是觉得这点钱不够意思，下次我都不好意思再麻烦您了！” 程子秋看着她这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样子，心里暗笑： 这小妞，还挺上道！ 他表面上却故作推辞：“哎呀，陈老板，这怎么好意思呢？举手之劳而已……” “程大师，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陈初然打断他，直接把转账记录亮给他看。 “您要是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我陈初然！” 程子秋“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钱。 说实在的，原主这穷酸样，兜比脸还干净，他正愁没启动资金呢！ 这五万块，来得正是时候！ “以后陈老板要是还有类似的宝贝，尽管来找我！” 程子秋拍着胸脯保证。 “只要是古董，就没有我程子秋看不透的！” 陈初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可就麻烦程大师了！” 程子秋心里盘算着：有了这第一桶金，接下来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程大师，明天是我父亲的六十大寿，您要不也赏个脸，跟我一起去热闹热闹？”陈初然满怀期待地望着程子秋。 程子秋摸了摸下巴，故作沉吟。 “这……不太好吧？我这人向来不喜欢热闹。” 寿宴？ 那不得大鱼大肉管够？ 说不定还能再捞点油水！ “哎呀，程大师，您就别客气了！这玉佩的事，您也出了大力嘛，也算是半个送礼人，我爸肯定也想见见您这位高人！” 陈初然继续劝说。 程子秋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既然陈老板如此盛情相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陈初然笑靥如花，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明天中午十二点，丽晶酒店三楼牡丹厅。程大师，不见不散哦！” 说着，她把地址信息发给了程子秋。 程子秋看着手机上的地址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丽晶酒店！陈老板，可以啊，看来平时没少赚嘛！还创业，合着是体验生活来了？这是要卷死我们这些普通人啊！” 他故意说得夸张，话语中带着调侃。 陈初然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垮了下来，眼神也黯淡了几分。 “程大师说笑了……”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程子秋察言观色，心里暗自琢磨： 看来这美女老板和家里的关系不太融洽啊。 这寿宴，估计也是鸿门宴吧。 啧啧，豪门恩怨，想想就刺激！ 陈初然从包里拿出烫金的请帖递给程子秋，纤细的手指在暗红色的封面上轻点。 “程大师，明天就凭这个进去，可别弄丢了。” 程子秋接过请帖，入手沉甸甸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他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啧啧称奇： “嚯，这请帖都这么讲究，看来你家老爷子确实来头不小啊。” 陈初然勉强笑了笑。 “我爸就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理解理解，老人家嘛，都讲究个面子。” 程子秋咧嘴一笑。 陈初然启动了车子，一路无话。 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程子秋甚至能听到陈初然轻微的吸鼻子声。 他瞥了一眼，发现这小妞眼眶红红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得，看来是真被家里人欺负得不轻。 不久，车子停在程子秋那破旧的出租屋前。 程子秋推开车门，回头对陈初然说道： “陈老板，明天见。” 陈初然吸了吸鼻子，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明天见，程大师。” 程子秋看着陈初然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这五万块来得太及时了，正好可以把这狗窝好好捯饬捯饬。 …… 第二天，程子秋特意起了个大早。 难得去蹭吃蹭喝，不得捯饬捯饬？ 他哼着小曲儿，洗了个澡，用租房阿姨送的不知道几年前的吹风机，吹了个发型。 接着，程子秋哼着小曲儿，从满是灰尘的衣柜里翻出一双破了洞的袜子，思考着是穿左边破的还是右边破的。 最后，他决定——都不穿！ 反正西装裤够长，谁也看不见！ 最后，程子秋对着镜子臭美地转了一圈。 廉价西装在他身上竟然也穿出了几分潇洒的味道。 这可是他花了两百块大洋租来的！ 要知道，这可是他一周的泡面钱！ “啧啧，人靠衣装马靠鞍，古人诚不欺我！” 程子秋自恋地摸了摸下巴，感觉自己此刻帅得掉渣。 “老子这气质，不去当明星真是可惜了！” 楼下的收租婆，一个风韵犹存的徐娘半老，正倚在门口嗑瓜子。 她看到程子秋这身打扮，忍不住噗嗤一笑。 “哟，小程，这是要去相亲啊？打扮得这么人模狗样的！” 程子秋挑了挑眉，挤出一个自认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去参加个寿宴，老板娘要不要一起去？我带你飞！”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吐出一颗瓜子皮。 “少贫嘴！租金记得按时还！” 程子秋摆摆手，潇洒离去。 第十三章 宴会风波 丽晶酒店，金碧辉煌，门口停满了豪车。 程子秋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心里不禁感叹。 有钱人的世界，真特么奢靡！ 程子秋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径直走向酒店大门。 结果刚到大厅，程子秋就被酒店管理人员拦下。 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程子秋，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先生，请问您是来参加寿宴的吗？有请柬吗？” “寿宴？” 程子秋眉毛一挑。 “巧了，我就是来参加陈老寿宴的。” 那管理人员上下打量了程子秋一番。 廉价西装，地摊货皮鞋，浑身上下加起来估计都不超过五百块。 就这穷酸样，还敢说来参加陈老的寿宴？ 怕不是来蹭饭的吧？ 服务生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正要开口讽刺。 一张请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啪的一声拍在服务生胸口，像是在抽他的脸。 服务生一愣，低头看着烫金的请帖。 上面“陈府寿宴”四个大字格外醒目。 他脸色瞬间变了，比翻书还快，点头哈腰地赔笑道： “原来是贵客，真是失礼了，您里面请！” 程子秋嘴角一勾，一把收回请帖，慢悠悠地塞进口袋。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他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宴会厅。 服务生愣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狠狠地瞪着程子秋的背影，低声咒骂： “穷酸样，装什么逼……” …… 宴会厅里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程子秋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型装逼现场。 男人们西装革履，谈吐间尽显成功人士的派头。 女人们则穿着华丽的礼服，珠光宝气，一个个争奇斗艳。 程子秋不屑地撇了撇嘴。 一群土老鳖，穿得再光鲜亮丽，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庸俗。 随即，他找了个角落坐下，抓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嗯，味道还不错，就是太甜。” 程子秋一边往嘴里塞着糕点，一边听着旁边几个男人吹牛。 “这可是我特意从古玩市场淘来的，乾隆年间的官窑精品，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一个腆着啤酒肚，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男人唾沫横飞。 他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青花瓷瓶，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另一个瘦高个的男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幅卷轴，慢条斯理地展开。 “乾隆的瓷器算什么？看看我这幅字画，可是唐伯虎的真迹！这笔锋，这墨韵，啧啧，一般人欣赏不来！” 程子秋差点没一口糕点喷出来。 唐伯虎？ 就这歪歪扭扭的几笔，说是小学生涂鸦都抬举它了！ 还有那乾隆官窑，地摊上五十块三个，他还真见过一模一样的。 两人旁若无人地吹嘘着。 周围的人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时不时发出几声惊叹。 “两位老板真是大手笔啊！陈小姐真是好福气，有两位这么疼爱她的哥哥！” 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凑上前，满脸堆笑地恭维道。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嘛。” 啤酒肚男人摆摆手，故作谦虚，但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唉，我妹妹啊，就是不懂事，非要搞什么直播，成天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 瘦高个的男人叹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老爷子过寿，她也不回来，就知道在网上跟那些粉丝瞎胡闹。” “就是，直播能有什么出息？也就是赚点小钱，哪有我们做实业的赚钱快？” 啤酒肚男人附和道。 “我早就跟她说，让她别干了，回来帮我打理公司，她就是不听。”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太浮躁。” “不像我们当年，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听到他们贬低陈初然，程子秋心里有些不爽。 虽然他跟陈初然只是雇佣关系，但是他也不允许别人这么说她。 “几位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直播行业可是很火爆的，陈小姐能做到头部主播，也是很有能力的。” 程子秋不动声色地反驳道。 “哼，直播再火爆，能比得上我们这些实业家吗？” 啤酒肚男人轻蔑地说道。 “就是，直播就是个青春饭，能做几年？哪像我们，可以做一辈子！” 瘦高个的男人也跟着附和。 程子秋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反击。 突然，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 一个身穿红色礼服，身材高挑，容貌绝美的女人走了进来。 正是陈初然。 她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场的男人们都看直了眼，女人们则纷纷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哟，这不是大网红陈初然吗？终于舍得从直播间里出来了？” “可不是嘛，老爷子过寿，她最后一个到，架子可真大！” “人家现在日进斗金，哪看得上我们这些小生意人啊。” 这些窃窃私语虽然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陈初然听到。 她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款款走向主桌。 “爸爸，生日快乐！” 陈初然走到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陈父，也就是陈季望，慈祥地笑了笑。 “初然来了，快坐。” 陈初然落座后，那两个“疼爱”她的哥哥立刻围了上来。 “妹妹啊，你怎么才来？老爷子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啤酒肚男人故作关切地说道。 “就是，直播再重要，也没有家里的事重要啊。” 瘦高个男人也跟着说道，眼底划过几分狠厉。 “公司临时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儿，抱歉。” 陈初然淡淡地解释道。 “理解理解，现在生意不好做嘛。” 啤酒肚男人打着哈哈，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从陈初然手里弄点钱。 程子秋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看得出来，陈初然并不喜欢这些人，但她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应付着这些虚伪的客套。 陈初然从精致的lv手包里掏出一个锦盒。 锦盒打开，一块温润的玉佩静静地躺在其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正是程子秋之前带她“捡漏”的那块。 “爸，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陈初然双手递上玉佩，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陈季望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眼中满是喜爱。 “好东西，好东西啊！这玉质，这雕工，一看就是老物件！” 一旁的啤酒肚和瘦高个见状，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这老东西要是值钱了，那他们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爸，这东西看着也就一般吧，地摊货的水平。” 啤酒肚大哥陈建国撇撇嘴，肥厚的脸上尽是不屑。 “现在仿古做得可真了，老爷子您可别被骗了。” “是啊，爸。” 瘦高个二哥陈建军也凑过来，阴阳怪气道： “现在这世道，骗子太多了，您老可得留个心眼。妹妹啊，你也是的，花这么多钱买个假货，这不是白瞎钱嘛？” 第十四章 全是垃圾 陈初然脸色一僵，正要开口。 大哥陈建国却抢先一步，冲着宴会厅角落里喊道： “老李，过来给掌掌眼！看看这玉佩是真是假！” 陈建国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一个穿着唐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盘着两个核桃的老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这老李在古玩圈子里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人物，有点名气，但更多的是靠着“捡漏”发家致富的传说。 “老李，你给看看，这玉佩值几个钱？” 陈建国一脸谄媚地把玉佩递了过去，眼神里却带着几分阴险。 老李接过玉佩，眯着眼仔细端详，时不时还放在灯光下照一照，嘴里啧啧有声。 “这玉质，这雕工……啧啧，一看就是……” 陈建国兄弟二人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陈初然出丑的样子。 周围的宾客也开始窃窃私语，大多都是等着看笑话的。 “一看就是……高仿a货！” 老李突然提高了音量，把玉佩扔回给陈建国。 “现在的造假技术啊，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玩意儿，撑死也就值个几百块！” 陈建国一把抓回玉佩，肥厚的脸上堆满了嘲讽的笑容，像是抓到陈初然什么把柄似的。 “我说老三啊，你看看你，尽瞎花钱！几百块的东西你当成宝，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不得笑话死咱们陈家？” 陈建军也跟着帮腔，尖嘴猴腮的脸上满是刻薄。 “就是啊，妹妹，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懂这些，以后买东西啊，多问问大哥二哥，省得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陈初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知道这两个哥哥不安好心，今天摆明了就是来给她下马威的。 陈初然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反驳，却被陈季望打断了。 “行了行了。” 陈季望摆摆手，浑浊的眼睛里却满是慈爱。 “不管真假，都是初然的一片心意，我就喜欢！” 他说着，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玉佩，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陈初然心里一暖。 她知道父亲是真的不在乎玉佩的真假，只是心疼她。 一旁的陈建国和陈建军脸色却更加阴沉。 他们原本想借着玉佩的事情羞辱陈初然一番，没想到老爷子根本不买账。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程子秋站了起来。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俩货也太欺负人了！ 程子秋走到陈初然身边，语气平静地说： “这玉佩，是真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程子秋。 陈建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我说小子，你是哪来的？跑这里来蹭饭不说，还敢在这儿胡说八道？” 陈建军也跟着嘲讽。 “就是，你知道这玉佩要是真的值多少钱吗？你小子怕是连见都没见过吧！” 程子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俩跳梁小丑，心里冷笑一声。 他上辈子经手的宝贝，闭着眼都能辨真假。 这俩傻缺竟然敢质疑他？ “两位，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程子秋淡淡地说道。 “这玉佩，我敢保证是真的。”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陈建国一脸不屑。 “你个蹭饭的，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话？” 陈初然轻轻拉了拉程子秋的衣角，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程子秋虽然心里憋着一股火，但看到陈初然担忧的眼神，也只好作罢。 他耸耸肩，退回角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细微的动作，却被陈建国捕捉到了。 他肥厚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哟，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怂了？” 程子秋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跟傻逼说话，浪费口水。” “你！” 陈建国猛地一拍桌子，肥肉乱颤，就要发作。 陈季望见状，重重地咳了一声，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几分厉色。 “都给我闭嘴！今天是我生日，谁再敢闹事，就给我滚出去！” 陈建国和陈建军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 陈季望毕竟是一家之主，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开席！” 陈季望一声令下，满桌的美味佳肴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觥筹交错的热闹。 陈建国夹了块鱼肚，油腻的嘴一张一合，对着陈初然说道： “初然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好人家嫁了，在家享福才是正经事。” “你那小公司，大哥帮你收了，省得你操心。” 陈初然懒得理他，转头兴高采烈地跟陈季望汇报公司最近的进展 “爸，公司最近新签了一个主播，流量特别好，销售额也翻了几番呢。” 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转头兴奋地跟陈季望汇报起公司近况，有意无意地将程子秋的功劳放大。 陈季望捋着胡须，一脸欣慰。 “哦？看来，这小伙子还真有两把刷子！不错不错！” 老爷子话音未落，陈建国阴阳怪气地插嘴。 “爸，您可别被他忽悠了！”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懂什么？我看啊，八成是初然花钱买的流量，这小子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陈建军也跟着附和。 “就是！初然，你眼光也太差了，找个小白脸撑门面，也不怕被人笑话！” 陈初然脸色一沉，正要反驳，却被陈季望拦住了。 他看着程子秋，眼中带着几分考量。 “小伙子，既然你懂行，那就帮我看看建国和建军送的这两件古玩怎么样？也让大家开开眼。” 程子秋本来不想掺和这趟浑水，但既然陈季望发话了，他也只好起身。 程子秋走到桌前，随意扫了一眼那两件所谓的“珍品”，心里不禁冷笑。 一件是赝品书画，一件是做工粗糙的瓷瓶。 就这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陈老，晚辈只是略懂皮毛，不敢班门弄斧，免得扫了大家的兴。” 程子秋淡淡地拒绝，不想当众让他们下不来台。 “哟，不懂？我看你是怕露馅吧！” 陈建国逮住机会，立马嘲讽道。 “不会装什么懂啊！没本事就直说，在这儿硬撑什么劲儿？” 陈建军更是嚣张地大笑起来。 “哈哈，装不下去了吧？没本事就别硬装，丢人现眼！” 程子秋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 “既然两位非要我鉴定，那我就直说了。” 他目光冰冷地扫过两人，嘴角微微上扬。 “这两件东西，全是垃圾。” 第十五章 啪啪打脸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程子秋。 陈建国和陈建军更是脸色铁青。 “放屁！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宝贝！你个小兔崽子懂个屁！” 陈建国涨红了脸，脖子粗得像要爆炸，肥肉随着他的怒吼一阵阵地颤抖。 他指着程子秋的鼻子，唾沫星子乱飞。 “你敢说我的宝贝是垃圾？你小子是活腻歪了想找死吗？” 陈建军也跟着叫嚣起来。 “就是！这可是正宗的乾隆官窑！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质疑我大哥的眼光？我看你是想故意捣乱，破坏老爷子的生日！” 陈初然看不下去了，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怒火。 “大哥二哥，你们别太过分了！程子秋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这样羞辱他，就是不给我面子！” “面子？就他？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也配有面子？” 陈建国抖了抖身上的肥肉，满脸的轻蔑。 “初然啊，不是大哥说你，你就是太年轻，容易被这种小白脸的花言巧语骗了！你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程子秋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地扫过陈建国和陈建军。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两位就受不了了？看来两位的眼光，还真是……不敢恭维啊。”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话语中的嘲讽意味十足。 “实话实说？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 陈建国气得脸都紫了，指着瓷瓶叫道。 “这可是我花了一百五十万买的！你小子说它是垃圾，你赔得起吗？” 程子秋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 “一百五十万？陈老板，你被人坑了。这玩意儿，地摊上五十块都没人要。” “你…你…” 陈建国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程子秋的手指颤抖不已。 陈季望缓缓放下茶杯，杯底与红木桌碰撞发出一声闷响，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浑浊的老眼扫过陈建国和陈建军，最终落在程子秋身上，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 “年轻人。” 陈季望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说我这儿子，花了一百多万，买了个五十块的地摊货？” 程子秋神色不变，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陈老先生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这瓷瓶的真正价值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过，五十块还是高估了，依我看，最多值五块，还是看在这破瓶子还能插花的份上。” “你！” 陈建国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程子秋的鼻子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你懂什么！这可是乾隆官窑！乾隆官窑！” 陈季望看着陈建国气急败坏的表情，眼底闪过几分不满。 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一点养气功夫都没学到！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陈季望轻咳一声，浑浊的老眼却精光毕现。 “建国啊，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年轻人嘛，说话没轻没重，听听也无妨。” 陈建国一听，更委屈了，指着程子秋叫道： “爸，这小子信口开河，污蔑我的宝贝，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陈季望摆摆手，示意他安静。 “好了，都别吵了！今天是我生日，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 陈季望看着程子秋，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小伙子，既然你说这两件东西是假的，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假法？” 程子秋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瓷瓶，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这声音，在此刻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瓶底的款识，是乾隆年制的六字篆书款。” “可这瓶身，却是典型的雍正时期的胎质和釉色。陈老板，您不觉得这乾隆皇帝穿越时空，帮雍正烧了个瓶子，有点匪夷所思吗？” 程子秋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虽然不懂古董，但也听明白了程子秋话里的意思。 这瓶子是假的，是拼凑起来的！ 陈建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强装镇定，冷哼一声： “一派胡言！我这可是有证书的！” 说着，陈建国从怀里掏出一张证书，拍在桌子上。 “你自己看！” 程子秋拿起证书，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即嗤笑一声。 “陈老板，这做旧的工艺，还有待提高啊。” “这证书上的纸张，虽然泛黄，但边缘的毛刺过于整齐，明显是近期裁剪的。” “还有这印章，颜色鲜艳，毫无老旧痕迹，像是刚盖上去的。更别提这字迹了，软绵无力，毫无大家风范，一看就是现代人仿写的。” 程子秋每说一句，陈建国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没想到，自己花了一百五十万买来的宝贝，竟然被这小子说得一文不值。 “你…你血口喷人！” 陈建国气急败坏地指着程子秋。 “你懂什么古董！你就是个骗子！” 程子秋不理会陈建国的叫嚣，反而转向陈季望，语气恭敬。 “陈老先生，这瓶子，依我看，是有人故意做旧，拿来骗陈老板的。陈老板为人豪爽，不拘小节，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陈季望深深地看了程子秋一眼。 这小子，年纪轻轻，眼力倒是不错。 而且说话滴水不漏，既指出了瓷瓶的真假，又给了陈建国一个台阶下。 陈季望捋了捋胡须，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光。 “小伙子，眼力不错，这份胆识更是难得。” 说着，他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陈建国，语气带着几分警告。 “建国啊，你得多跟小程学习学习，别整天被些个江湖骗子蒙了眼，一百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陈建国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甩了几个大嘴巴子。 他干笑两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爸，您教训的是，是我识人不明，下次一定注意。” 心里却把程子秋恨得牙痒痒。 这小子摆明是来砸场子的！ 等老爷子生日一过，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周围的宾客们纷纷附和着陈季望的话，满眼的幸灾乐祸。 一百五十万买个假货。 这乐子可够他们消化一阵子的了。 “哎呀，老陈啊，这可真是…打眼了啊！” 一个秃顶男人故作惋惜地拍了拍陈建国的肩膀，肥厚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就是啊，老陈，你这回可是亏大发了！一百五十万，都能买套小别墅了！” 另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挤眉弄眼地说道。 陈建国脸色铁青，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哪里哪里，一点小钱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第十六章 合伙装逼 程子秋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微微上扬。 这些人，平时对陈建国点头哈腰，恨不得跪在地上舔他的鞋底。 现在一看他吃了瘪，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 真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陈季望凌厉的眼神扫过全场。 原本嘈杂的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响。 程子秋暗自咋舌。 这老头不愧是陈家的掌舵人，不怒自威的气场真不是盖的！ 这帮趋炎附势的家伙，刚才还对陈建国落井下石。 现在一个个噤若寒蝉，跟孙子似的。 等周围彻底安静下来，陈季望才换上一副笑脸，对着程子秋说道： “小程啊，建军送了我幅唐伯虎的画，你也帮我掌掌眼，看看这画是真是假。” 陈季望话音刚落，陈建军就嗤笑一声，一脸的不屑。 他心想，这老东西，还真把这小子当个人物了？ 一个毛头小子，懂个屁的古董！ “爸，您就别拿这小子寻开心了。我这幅画可是花了大价钱从苏富比拍卖行拍回来的，还有正宗的鉴定证书和收据呢！” 陈建军说着，猛地将一沓文件摔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响，震得桌上杯盘一阵乱颤。 程子秋瞥了一眼那堆文件，嘴角微微上扬。 鉴定证书？ 收据？ 这年头，造假的手段可是越来越高明了。 这些东西能证明什么？ 程子秋慢悠悠地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幅画，装模作样地对着灯光照了照，又凑近闻了闻。 “啧啧啧。” 程子秋摇了摇头。 “这画啊，怎么说呢，也就比厕所里的卫生纸强那么一点点吧。”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陈建军更是气得脸都绿了。 “你小子胡说什么！这可是唐伯虎的真迹！” “唐伯虎的真迹？” 程子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就这水平，唐伯虎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给你一巴掌！” “这颜料，这笔触，这构图，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陈建军恼羞成怒。 “你懂什么！这可是经过古玩界泰斗张大师鉴定的！人家可是专业的！” “张大师？” 程子秋眉毛一挑。 “哪个张大师？莫非是那个收费两千块，就能帮你鉴定出清朝乾隆御制夜壶的张大师？”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宾客们顿时哄堂大笑。 陈建军的脸色顿时变得比吃了屎还难看。 他指着程子秋的鼻子，怒吼道： “你小子嘴巴放干净点！张大师德高望重，在古玩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岂容你这种小瘪三污蔑！” 程子秋嗤笑一声。 “德高望重？响当当？” “我看是臭名昭著吧！就这水平，还敢自称大师？我看叫大湿还差不多！” “你……你少血口喷人！” 陈建军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血口喷人？” 程子秋冷笑，步步紧逼。 “那你说说，这幅画，你花了多少钱？” 陈建军梗着脖子，支支吾吾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数字。 “一百万！童叟无欺！” “一百万？” 程子秋嗤笑一声，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陈建军。 “就这破玩意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一百块我都嫌它占地方！” 陈建军感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被程子秋耍得团团转。 他恼羞成怒，一把抓住程子秋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小子别在这儿装懂！你要是能证明这画是假的，老子当场把画吃了！” 程子秋也不甘示弱，一把拍开陈建军的手，冷笑道： “吃就吃！我还怕你消化不良呢！” “不过，在吃之前，咱们先把话说清楚，这画，到底是真是假！” 陈建军恼羞成怒： “你个小兔崽子，懂个屁！这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却被一旁的陈季望打断。 “建军，你少说两句！” 老爷子脸色铁青，显然对陈建军的表现很不满意。 他转头看向程子秋。 “子秋啊，你既然说这画是假的，那你说说，假在哪里？” 程子秋嘴角微微上扬，踱步到画前，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弹了弹画布。 “这画啊，假的不能再假了。首先，这绢的质地就不对，唐伯虎时期用的绢，细腻柔软，而这幅画的绢，粗糙僵硬，一看就是现代工艺的产物。” 他顿了顿，又指着画上的落款。 “再看这落款，‘六如居士’四个字，虽然模仿得惟妙惟肖，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笔锋无力，缺乏唐伯虎真迹的神韵，一看就是描摹的。” 程子秋侃侃而谈，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陈建军更是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原本以为程子秋只是个门外汉，随便糊弄几句就能蒙混过关。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你……你胡说！” 陈建军强词夺理。 “这鉴定书都在这儿呢！白纸黑字，还能有假？” 程子秋一把夺过鉴定书，只看了一眼，便嗤笑出声。 “就这？a4纸打印的，还盖了个不知道从哪个地摊上淘来的假章，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他说着，将鉴定书撕成两半，又撕成四半，最后揉成一团，扔到了陈建军的脸上。 纸团像雪花一样，轻飘飘地落在陈建军的脸上。 却更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陈建军彻底慌了神。 没想到程子秋竟然这么懂古玩！ 其实，这幅画确实是假的。 是他和张大师合伙设的局。 目的就是为了在陈季望面前装逼，顺便捞一笔。 看到陈建军心虚的样子，程子秋心中更加笃定。 “其实，这幅画的破绽还有很多，比如这颜料，是现代的化学颜料，而唐伯虎时期用的都是天然矿物颜料。还有这画的装裱，也是现代的工艺……” 程子秋每说一句，陈建军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扒光了衣服的猴子，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建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季望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陈建军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 就在这时，程子秋突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建军。 “陈总，我记得你刚才说过，如果我能证明这画是假的，你就当场把画吃了，对吧？” 陈建军脸色惨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挖的坑，最终把自己给埋了。 “我……” “怎么？陈总这是想反悔了？” 程子秋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陈建军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吃画？ 开什么玩笑！ 这幅破画虽然是假的，但颜料、绢布什么的，吃下去不得拉肚子拉到脱水？ 第十七章 落荒而逃 “我……我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陈建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程子秋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陈总，玩笑？在陈老爷子面前开这种玩笑，不太合适吧？” 他故意加重了“陈老爷子”四个字，让陈建军心中更加惶恐。 陈季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虽然上了年纪，但不糊涂。 陈建军这点小伎俩，他一眼就看穿了。 只是碍于面子，才没有当场发彪。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未来家业的继承人。 不好在众人面前让他们颜面尽失，也失了自己的体面。 陈季望深吸一口气，浑浊的老眼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两个儿子身上。“建国，建军。” “你们……让我很失望。” 陈建国和陈建军蔫头耷脑地站着，大气不敢出。 陈建国还好，毕竟只是跟着浑水摸鱼。 而陈建军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设的局，不但没让自己在陈季望面前露脸，反而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幅……赝品。” 陈季望指着那幅被程子秋撕碎的画，咬牙切齿道。 “还有其他那些个破烂玩意儿，都给我带走！别脏了我的地方！” “爸……” 陈建军还想解释，却被陈季望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别叫我爸！我丢不起这个人！” 陈季望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洒了出来。 “你们两个，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陈建军死死攥着那幅破损的“唐伯虎真迹”，绢布的碎片硌得他手心生疼。他狠狠瞪了程子秋一眼，咬牙切齿道： “小子，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陈建国也附和着，色厉内荏地叫嚣。 “你小子别得意！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程子秋抱着双臂，一脸戏谑地看着这俩兄弟。 “哟，两位这是要放狠话了？” “可惜啊，你们这狠话听着跟蚊子哼哼似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哦对了，提醒一下，两位回去之后记得把这幅‘旷世名作’裱起来，挂在床头辟邪，说不定还能梦到唐伯虎呢。” 陈建军和陈建国气得脸都绿了。 他们握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揍程子秋一顿。 但陈季望警告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刃，扎在他们心头，让他们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还不滚！” 陈季望一声怒吼，震得两人肩膀一颤。 他们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陈建国和陈建军如同丧家之犬般离去后，房间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陈季望原本阴沉的脸色也舒展开来，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上下打量着程子秋，浑浊的老眼中满是赞赏。 “小伙子，不错，很有胆识，也很有眼力。” 陈季望轻轻拍着程子秋的肩膀，缓缓说道。 “现在像你这样有真本事又不浮夸的年轻人不多了。” 程子秋谦虚地笑了笑。 “陈老爷子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别谦虚。” 陈季望摆摆手。 “初然这孩子，虽然聪明能干，但毕竟年轻，缺乏经验。以后，你就在她身边好好辅助她，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多商量。” “爸，我知道了。” 陈初然在一旁应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程子秋，俏脸微微泛红。 程子秋也点了点头。 “我会的，陈老爷子。” 陈季望满意地笑了笑，又和程子秋寒暄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坐席上只剩下程子秋和陈初然两人。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今天……谢谢你。” 陈初然轻声说道，声音细若蚊蝇。 程子秋挠了挠头，笑道：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再说，我也看不惯那两个家伙的嘴脸。”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陈初然坚持道。 “如果不是你，我今天恐怕……”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程子秋明白她的意思。 程子秋嬉皮笑脸地给陈初然倒了杯酒。 “陈总，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是我的老板嘛，老板遇难，小弟我肯定要两肋插刀啊！” “更何况，这还牵扯到鉴宝，我老本行，必须得认真对待，这是原则问题！” 他故意把“原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胸脯。 陈初然看着程子秋这副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陈初然发现程子秋不仅鉴宝能力一流，而且谈吐幽默风趣，完全不像她之前想象的那么古板。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家伙上辈子真的是个盗墓的？ 不会是从哪个脱口秀节目穿越过来的吧？ …… 酒过三巡，宴会也接近尾声。 陈初然再次向程子秋道谢，略带羞涩地问： “需要我送你吗？” 程子秋摆了摆手，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 “不用不用，陈总，我打个车就行，您这身段要是上了我的破出租，司机不得把油门踩冒烟了啊，到时候我可付不起这天价车费。” 陈初然被他这贫嘴样逗笑了，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贫嘴！行了，路上小心。” 程子秋朝她眨了眨眼。 “遵命，我的美女老板。” 说完，他转身融入夜色中，留给陈初然一个潇洒的背影。 陈初然站在原地，望着程子秋消失的方向，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这男人，有点意思…… 不像那些只会溜须拍马的家伙，倒是有几分真本事。 而且，这嬉皮笑脸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她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身走回了宴会厅。 …… 出租车在程子秋破旧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司机师傅不耐烦地敲了敲方向盘：“哥们儿，到了啊，醒醒！” 程子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几张钞票递过去。 “谢了啊，师傅。” 到家后，程子秋连鞋都没脱，直接扑倒在床上。 柔软的床垫仿佛温柔的怀抱，瞬间抚慰了他疲惫的身躯。 程子秋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有钱人的世界，真他娘的复杂……” 程子秋嘟囔了一句，感觉比盗个墓还累人。 墓里好歹安静，不像这宴会，全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他想起明天还要上班，不由得哀嚎一声。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生命苦啊！” 第十八章 韩立山装逼 第二天清晨，刺耳的闹铃声把程子秋从睡梦中惊醒。 他挣扎着爬起来，顶着鸡窝头，迷迷糊糊地洗漱完毕。 随便抓了件衣服套上，对着镜子照了照。 程子秋自我感觉良好地点了点头。 “嗯，今天也是精神小伙的一天。” 他抓起钥匙，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出了门。 …… 程子秋到了公司，经过办公区时，立刻被同事们围住了。 “程哥早上好！预祝您今天直播人气爆棚！” “程哥，今天打算聊点啥？肯定又爆火吧！” “哎，程哥上次直播那段，啧啧，只能说是神来之笔，厉害啊！” 各种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砸。 程子秋心里暗爽，面上却只是谦虚地摆摆手。 “低调低调，都是运气好。你们多多支持就行。” 进了直播间，程子秋熟练地调试设备，心里盘算着今天播点啥。 前几天的鉴宝直播效果不错，今天干脆就再来一场，也巩固巩固自己“鉴宝专家”的人设。 正琢磨着呢，突然一阵阴风刮过。 一个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裹着厚厚羽绒服的身影“飘”了进来。 是韩老师。 这位韩老师，之前一直是公司直播间的台柱子。 自诩古玩界权威，粉丝无数。 自从程子秋来了之后，他的人气就一落千丈。 眼看着就要被挤下神坛，心里自然是不爽得很。 前几天身体不适请了假，没想到今天就杀回来了。 “哟，这不是程大师吗？怎么，又霸占着我的直播间呢？” 韩老师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嘶哑，像是破风箱在拉扯。 程子秋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东西。 “韩老师，您这脸色不太好啊，是还没痊愈吗？要不您回去再休息几天？” “痊愈？我好的很！” “倒是你，一个半路出家的野小子，也敢抢我的位置？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韩老师激动得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 程子秋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韩老师，您这话说的，公司安排我在这里直播，我自然是要服从安排。再说了，观众喜欢看我的直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说是吧？” “放屁！他们喜欢看你是因为你哗众取宠，你懂什么古玩？你就是个骗子！” 韩老师气急败坏地指着程子秋的鼻子骂。 程子秋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看着他。 “韩老师，您别激动，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既然您说我是骗子，那您倒是说说，我骗了谁？骗了什么？” “你……” 韩老师被噎了一下，一时语塞。 他总不能说程子秋抢了他的风头，抢了他的粉丝吧？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 程子秋耸耸肩。 “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毕竟，骗子也得有点本事才能骗到人，您说是吧？” 韩老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程子秋，半天说不出话来。 “行了韩老师，您也别在这儿演戏了。” 程子秋有些不耐烦了。 “您要是真不舒服就赶紧回去休息，别耽误我直播。” 说着，他直接坐到镜头前，摆出一副准备开播的架势。 韩老师见程子秋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更是怒火中烧。 他一把抓住程子秋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 “你小子别得意，我今天非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程子秋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老家伙虚张声势的样子，像极了唱戏里的丑角，就差脸上没涂油彩了。 程子秋任由韩老师抓着他的胳膊，甚至还体贴地问了一句。 “韩老师，您指甲该剪了，抓着怪疼的。” 韩老师被程子秋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气人的年轻人！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活祖宗！ “你……” 韩老师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手指甲更用力地掐进了程子秋的胳膊里。 “你小子少给我装蒜！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想直播！” 就在这时，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陈初然出现了。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陈初然柳眉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韩老师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指着程子秋告状。 “陈总，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小子仗着自己有点人气，就目中无人，抢占我的直播间不说，还对我出言不逊！” 陈初然揉了揉太阳穴。 她当然知道韩老师和程子秋之间的恩怨，但公司现在更需要程子秋带来的流量。 “韩老师，您先消消气，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慢慢说？开播时间都快到了！” 韩老师急得跳脚。 “这小子就是个骗子，他根本不懂古玩，全靠哗众取宠！我今天就要揭穿他，让他在观众面前原形毕露！” 一旁的李总监见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陈总，我看不如这样，让两位老师同框直播，也好让观众们评判一下，谁才是真正的专家。” 韩老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挺起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道： “好！我正有此意！今天就让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鉴宝大师！” 他挑衅地瞥了程子秋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周围看戏的工作人员也开始窃窃私语。 “韩老师来了，这小子死定了！” “可不是嘛，韩老师可是浸淫古玩界几十年，这小子算老几？” “这小子之前运气好，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哈哈，看他怎么收场！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像蚊子嗡嗡叫一样，吵得程子秋脑仁疼。 他掏了掏耳朵，一脸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 这些人，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陈初然看了看时间，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就这样吧，同框直播。李总监，你安排一下。” 李总监一脸谄媚地应下，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可是个好机会，既能讨好韩老师，又能看程子秋的笑话，一箭双雕！ “陈总放心，我会让这小子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的。” 韩老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神中满是轻蔑。 程子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老东西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尊老爱幼？ 他上辈子盗墓的时候，这老东西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尊老爱幼是美德，韩老师一把年纪了，可别闪着腰。” 程子秋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 韩老师气得脸都绿了，眼角的皱纹像老树皮一样层层叠叠。 这小子，真是油盐不进！ 直播间一开，弹幕就像炸了锅的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涌了上来。 【韩老师好！终于等到您开播了！】 【韩老，今天准备鉴赏什么宝贝啊？】 【韩老师yyds！】 韩老师看着满屏的赞美之词，得意地捋了捋他那几根稀疏的胡子。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程子秋，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这小子，待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第十九章 韩立山破防 “各位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啊！我是你们的老朋友韩立山。” 韩老师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对着镜头热情地打招呼。 “今天，我们除了鉴赏一些珍贵的古玩之外，还有一位新朋友要和大家见面。” 韩立山指了指旁边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着的程子秋。 “这位是程子秋小师傅，今天来直播间学习观摩的。” “年轻人嘛，多学多看总是好的。” 程子秋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 老东西，真会装。 要不是为了看你这老小子怎么翻车，老子才懒得在这儿陪你演戏。 弹幕里，韩立山的粉丝们一片叫好。 【韩老师牛逼！这才是真专家！】 【这小年轻一看就是个小白，估计连青铜器和铁器都分不清吧？】 【韩老师收徒弟吗？我也想学！】 【楼上的，你怕是想桃子吃，韩老师的徒弟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看着这些吹捧韩立山的弹幕，程子秋心里冷笑。 一群无知的水友，等会儿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打脸！ 韩立山今天带来的第一件藏品是一只青铜爵。 造型古朴，纹饰精美。 他拿起这只爵，对着镜头仔细讲解，从器型、纹饰、铭文到铸造工艺，说得头头是道。 “这只青铜爵，据说是商代晚期的器物，距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价值不可估量！” 韩立山故作高深地说道，眼神里闪烁着精光。 弹幕里又是一阵惊呼。 【卧槽！三千多年！这也太牛逼了吧！】 【这得值多少钱啊？】 【我要是有这么一件宝贝，做梦都能笑醒！】 韩立山得意地笑了笑，又说道： “这只爵的主人是一位老朋友，他特意委托我帮忙鉴定一下真伪。经过我的仔细观察和研究，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这只爵……”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是真的！” “啪啪啪！”直播间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礼物特效也刷个不停。 韩立山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 小子，看到没有？ 这才是真正的专家！ 程子秋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老东西，你继续装，等会儿看你怎么收场！ 【这小年轻不会吓傻了吧？哈哈哈！】 【估计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珍贵的古董，被震住了！】 直播间里，礼物特效还在飞，各种“666”刷个不停。 韩立山正准备趁热打铁，再好好吹嘘一番这只青铜爵的工艺。 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连线申请。 “哦？看来今天有朋友也想和我们一起探讨古玩啊！” 韩立山故作惊讶地说道，眼中却有些不耐烦。 直播间的节奏被打断，让他很不爽。 画面一切，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出现在屏幕里，手里拿着一个…… 呃，程子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玩意儿。 那东西看起来像个锈迹斑斑的铁疙瘩，形状很不规则。 表面坑坑洼洼，还有几处明显的破损，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一样。 “韩老师，您给掌掌眼，看看这是个啥玩意儿。” 大汉瓮声瓮气地说道。 韩立山看着这玩意儿，眉头紧锁，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他干咳了两声，故作镇定地说道： “这位朋友，你这东西……看起来很有年代感啊。” “是啊，我祖上说是从坟里挖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个啥。” 大汉憨厚地挠了挠头。 弹幕里顿时炸开了锅。 【这啥玩意儿啊？看起来像块废铁。】 【不会是什么生锈的农具吧？哈哈哈！】 【这大哥不会是来搞笑的吧？】 韩立山仔细观察着屏幕里的“铁疙瘩”，心里却越来越没底。 程子秋眯起眼睛观察着个东西，心中一动。 这锈迹斑斑的玩意儿，让他想起了一种冥器——“魂引”。 这东西通常放在墓主人的棺椁内，据说能引渡亡魂，庇佑后代。 当然，这都是些封建迷信的说法。 程子秋上辈子见过的“魂引”下场只有一个——被他顺手牵羊，拿来泡方便面。 方便耐用，还贼有古墓氛围。 当然，这事儿他可不会说出来，免得把这群“专家”吓得当场去世。 一旁的韩立山还在支支吾吾，额头的汗珠子都快滴下来了。 直播间里的弹幕也开始嘲讽起来。 【这韩大师不会不认识吧？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翻车了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玩意儿我看着像我爷爷犁地用的锄头。】 韩立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就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他努力保持着微笑，但嘴角却止不住地抽搐。 “这位朋友，你这东西……很有研究价值啊！嗯，很有研究价值！” 程子秋在一旁看着，心里都快笑翻了。 这老东西，装逼装过头了吧？ 眼见场面控制不住，韩立山抹了把汗，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子秋啊，你对古董也颇有研究，不如你也来看看这位朋友的宝贝？” 程子秋心中冷笑。 老狐狸，想拉我下水？ 行啊，老子就陪你好好玩玩。 程子秋装模作样地凑近屏幕，眯着眼端详了半天，故作恍然大悟状。 “哎呀，这东西…这东西…莫非是…传说中的…商代…牙璋？” “牙璋？！” 韩立山眼睛一亮，醍醐灌顶般猛地一拍大腿。 “对对对！就是牙璋！我这老眼昏花，差点没认出来！子秋果然好眼力，一下子就点破了！” 他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起来。 “牙璋，是商代的一种重要礼器，用于祭祀……” 直播间里的弹幕也跟着热闹起来。 【臥槽！真是牙璋？这破玩意儿这么牛逼？】 【楼上的，孤陋寡闻了吧？韩大师都说是了，还能有假？】 【这小哥厉害啊，一眼就看出来了！】 礼物特效再次刷屏，韩立山得意洋洋，仿佛找回了场子。 可就在这时，程子秋却挠了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 “哎哟，瞧我这眼拙！看错了，看错了！嗯……这应该是周代的夜壶！” “夜壶？！” 韩立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 小子玩我呢？！ 但他脸上还得保持着微笑，只能硬着头皮改口。 “啊，对，子秋说得对！是我老眼昏花了，这确实是周代的夜壶！造型独特，工艺精湛，一看就是皇家御用之物！” 直播间里的观众彻底懵了。 这剧情反转也太快了吧？ 刚才还是商代的祭祀礼器，现在就变成周代的夜壶了？ 【这……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啊？我脑子有点乱。】 【这俩大师不会是在逗我们玩吧？哈哈哈！】 【夜壶？皇家御用？我咋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陈初然站在一旁，看着程子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忍不住捂嘴偷笑。 这小子，也太坏了吧？ 那大汉一脸懵逼地拿着他的“铁疙瘩”，估计现在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把这祖传的“夜壶”扔了。 “这夜壶啊，虽然不值钱，但是……” 韩立山摇头晃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它可是吸收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放在家里，能镇宅辟邪，保佑家人平安健康啊！” 第二十章 一块钱的古董 【我靠，夜壶还能镇宅辟邪？这也太扯了吧！】 【韩大师，你这是在推销夜壶吗？链接呢？赶紧上链接！】 【我爷爷留下来的夜壶是不是也能镇宅辟邪？我这就回去把它供起来！】 程子秋在一旁听得都快憋不住笑了。 这老小子，为了圆谎，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韩大师，您这…见识真是…广博啊。夜壶都能镇宅辟邪，在下佩服佩服！” 程子秋故意把“佩服”两个字咬得极重。 韩立山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哪里哪里，子秋谬赞了。” 直播间里已经炸开了锅。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哈哈哈！】 【韩大师的脸都绿了！笑死我了！】 【这直播太精彩了！比看小品还乐呵！】 礼物特效倒是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满屏的“哈哈哈”和各种嘲讽的表情包。 程子秋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其实，这东西既不是牙璋，也不是夜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嘴角微微上扬。 “它叫魂引。” “魂引？！” 直播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问号飘过。 韩立山也愣住了。 这什么玩意儿？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听过这词儿。 程子秋见众人一脸茫然，这才娓娓道来： “魂引，是古代一种特殊的法器，用于招魂引魄，多用于丧葬仪式。它的材质通常为青铜或铁，形状各异，但大多带有尖锐的棱角和繁复的花纹，用来引导亡魂进入冥界。” 说着，他指着屏幕上那块“铁疙瘩”，解释道： “这块魂引的造型虽然粗糙，但上面的纹路却清晰可见，尤其是这几个类似于眼睛的图案，更是魂引的典型特征。” 直播间里的观众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听不太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卧槽！这小哥懂的真多！】 【魂引？听起来好牛逼的样子！】 【这东西不会真的能招魂吧？有点吓人啊！】 韩立山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小子，怎么知道这么多？ 难道他真是个高人？ 不可能！ 一定是他瞎编的！ 韩立山强装镇定，干笑道： “子秋啊，你这…这说法，是不是有点…太玄乎了？这东西怎么看都像个…嗯…农具嘛！” 程子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韩大师，您要是觉得我是在瞎说，不妨说说，这‘农具’上的星宿纹路，作何解释？” 韩立山顿时哑口无言。 他哪里知道什么星宿纹路？ 刚才为了圆谎，把这破玩意儿说成夜壶，现在骑虎难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直播间里的观众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韩大师，你的脸疼吗？】 【农具？亏你想得出来！笑死我了！】 【这小哥太牛逼了！一眼就看出了真相！】 【韩大师，赶紧回家种田去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礼物特效和嘲讽的弹幕齐飞。 韩立山脸色难看，尴尬不已，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煞白。 “哎哟，不行了，我这老毛病又犯了，心脏…心脏有点不舒服……” 直播间里的观众哪里看不出来他在演戏？ 【哈哈哈，韩大师，您这演技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奥斯卡欠您一个小金人！】 【心脏不舒服？我看是脸疼吧！】 【赶紧下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程子秋一脸“关切”地问道： “韩大师，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说着，他还真掏出了手机，作势要拨打120。 韩立山一看这架势，连忙摆手。 “不……不用，老毛病了，老毛病了……” 他心里暗骂，这小子是真想弄死老子啊！ 陈初然在一旁看着，强忍着笑意。 这程子秋真是个活宝，损人都不带脏字的。 她走到韩立山身边，柔声说道：“韩大师，您要不先休息一下？我们改天再继续直播。” 韩立山如蒙大赦，连忙点头。 “好好好，我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出了直播间。 程子秋看着韩立山逃跑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直播间里的弹幕还在疯狂滚动。 满屏的“哈哈哈”和“韩大师落荒而逃”之类的调侃。 连麦的大哥这会儿也缓过神来了，他搓着手，语气有些忐忑。 “小哥，小哥！我这宝贝，您给掌掌眼，看看值多少钱？” 程子秋玩味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头。 络腮胡大哥眼睛一亮。 “一百万？！” 程子秋摇摇头。 大哥倒吸一口凉气。 “一…一千万？！” 程子秋依然摇头。 大哥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颤抖了。 “难道…难道是一个亿？！我的老天爷啊！” 程子秋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摇摇头。 “大哥，你想多了，我说的是一块钱。” 大哥愣住了。 直播间里也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一阵更猛烈的爆笑。 【一块钱？哈哈哈！大哥，你一块钱卖给我吧！】 【一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小哥太损了！】 【笑死我了，大哥的表情亮了！】 大哥缓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 “一块钱啊…哈哈…一块钱…” 程子秋笑着解释。 “大哥，这东西也就是个普通的老物件，可以收藏，但真不值几个钱。大家可别封建迷信啊，踏踏实实工作才是正道。” “小哥，谢谢你了。” 络腮胡大哥虽然肉疼，但还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一块钱的古董，这搁谁谁不迷糊啊！ 程子秋点点头。 “没事大哥，举手之劳。” 直播间里又是一阵哄笑。 【这大哥估计要回去吐血了，哈哈哈！】 【一块钱，笑死我了。】 【这波操作，简直是杀人诛心！】 程子秋关掉连麦，伸了个懒腰，准备下播。 直播间里的好评还在刷屏，礼物特效也此起彼伏，看得他眼花缭乱。 “感谢各位老铁的捧场，今天就到这儿了，咱们明天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程子秋说完，比了个心，然后干脆利落地关掉了直播。 他转头看向陈初然，发现她正捂着嘴偷笑。 “笑什么呢？” 程子秋明知故问。 “笑你啊。” 陈初然放下手，眼波流转。 “一块钱，你可真够损的。” “我这是实事求是。” 程子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打击封建迷信，人人有责嘛。” 陈初然的笑声还没落下，直播间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刚刚还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得跟a4纸似的韩立山，这会儿跟打了鸡血一样蹦起来了。 他中气十足地指着程子秋的鼻子骂。 “你个小兔崽子绝对是故意的！” 第二十一章 直播比赛 程子秋掏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脸，一脸无辜。 “韩大师，您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可是正儿八经地鉴定，童叟无欺。” “童叟无欺？你管这叫童叟无欺？！” 韩立山感觉自己血压又要上来了。 “我韩立山纵横古玩界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损的！” 陈初然在一旁实在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韩立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头继续对程子秋咆哮。 “小子，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程子秋耸耸肩，摊开手。 “韩大师，您想要什么说法？我说的都是实话，那破玩意儿，顶多值个一块钱，您非要说是宝贝，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 韩立山气得脸都绿了。 “好，好得很！既然你小子嘴硬，那咱们就走着瞧！敢不敢和我比一场？” “比什么？” 程子秋眉头向上一挑，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就比直播！” 韩立山梗着脖子，青筋暴起。 “咱们分开直播，就比人气，比礼物收入，谁输了谁就退出这个圈子，以后再也不许碰古玩！” 陈初然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担心地拉了拉程子秋的衣角。 她知道程子秋虽然有点本事，但毕竟是刚开始直播，粉丝基础薄弱，和韩立山这种老油条比，肯定吃亏。 程子秋却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转头对韩立山微微一笑。 “好啊，韩大师，我接受你的挑战。不过，要是你输了，可别哭鼻子哦。” 韩立山冷哼一声。 “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后悔？韩大师，您老可真逗。” 程子秋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我程子秋从不做后悔的事儿。倒是您，一把年纪了，输了可别赖账。” 韩立山被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得吹胡子瞪眼。 “牙尖嘴利的小子！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咱们直播间不见不散！” “一言为定！” 程子秋爽快地答应，还煞有介事地伸出手，作势要跟韩立山击掌为誓。 韩立山嫌弃地甩了甩袖子。 “谁要跟你这小子击掌，晦气！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背影看上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陈初然看着韩立山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程子秋，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呀，真是的，干嘛非要刺激他？” 程子秋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不刺激他一下，怎么显得我厉害呢？” “再说了，这老家伙也该好好教训教训了，整天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看着就烦。” “可是……” 陈初然还是有些担忧。 “韩立山毕竟在古玩界混迹多年，粉丝基础雄厚，你和他比，会不会太吃亏了？” 程子秋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的好老板，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胆小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再说了，输了咋地？爷不干了！世界那么大，我去盗个墓呗！” 陈初然被他这番话逗得哭笑不得。 “你真是……笑死我了！还盗墓……你以为你是谁啊，印第安纳·琼斯？” 程子秋挑了挑眉，一脸“你竟然看穿了我的身份”的惊讶表情。 “嘘！低调，低调，这可是龙国机密。” 陈初然笑得更厉害了，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擦了擦眼角，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别贫了。说正经的，你真有把握赢韩立山？那老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程子秋收起玩笑的表情，眼底精光一闪。 “放心吧，老板，我心里有数。他那些雕虫小技，在我眼里，就跟幼儿园小朋友过家家似的。” “你就吹吧你。” 陈初然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莫名地对程子秋充满信心。 …… 两人并肩走出直播间。 工作人员小李殷勤地跟在后面，点头哈腰道： “程哥，然姐，慢走啊！明天预祝你们旗开得胜！” 程子秋摆摆手，一副大佬做派。 “小事儿，小事儿。” 陈初然则礼貌地对小李笑了笑。 “谢谢你，小李。” 走出直播大楼，夜幕已经降临，都市的繁华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迷离。 “……那我先走了，陈总。” 程子秋拿起自己的破旧帆布包，朝陈初然挥了挥手。 “等等！” 陈初然叫住他，从精致的小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这个你拿着。” 程子秋挑眉：“干嘛？老板，你这是要包养我？” 陈初然白了他一眼。 “想什么呢！这是预支给你的工资，明天直播要用到的东西，你自己看着买。” “哎呀，陈总，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程子秋一把接过卡，夸张地亲了一口。 “放心吧，明天我一定让韩立山那老小子输得裤衩都不剩！” 陈初然被他这副油嘴滑舌的样子逗笑了。 “行了行了，别贫了，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遵命，老板！” 程子秋嬉皮笑脸地敬了个礼，转身潇洒离去。 看着程子秋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陈初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家伙，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刻还挺靠谱…… 等等，我在想什么啊？ 陈初然连忙甩了甩头，将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抛之脑后。 而程子秋这边，刚转身，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韩立山那老小子，肯定藏着什么阴招。” 程子秋眯着眼，琢磨着。 “我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他上辈子在墓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什么阴险玩意儿没见过？ 这韩立山，顶多算个小儿科。 想到这里，程子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想在他程子秋头上动土，得先问问他手里的洛阳铲答不答应！ 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口，程子秋突然停下了脚步。 昏黄的路灯将程子秋的身影拉得老长，巷口弥漫着垃圾桶散发出的酸腐气息。 程子秋背对着巷子口，看似漫不经心地掏出烟盒，实则耳朵早已捕捉到身后那细微而杂乱的脚步声。 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程子秋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几位，跟了我这么久，不累吗？”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五个黑衣壮汉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将程子秋围在中间。 领头的一个光头男，咧嘴一笑。 “小子，你挺警觉啊。” 第二十二章 陈建国的报复 程子秋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 “几位这是……饭后消食？” 其中一个领头的壮汉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地说： “小子，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免得受皮肉之苦。” “哦？去哪？” 程子秋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少废话！去了你就知道了！” 另一个壮汉不耐烦地挥了挥拳头。 程子秋心中冷笑，这群人身手拙劣，一看就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的仇家，心里顿时有了数。 韩立山那老小子要真想报复，肯定不会派这么几个歪瓜裂枣，估计得请个盗墓贼团队来给他“抬棺材”。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陈家那俩兄弟，陈建国和陈建军。 上次在寿宴上，他可是把这哥俩的脸打得啪啪响，估计这会儿正憋着坏，想找回场子呢。 “陈建国和陈建军这两个蠢货，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来找死了。” 程子秋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眼底暗含杀意。 “小子，你他妈聋了吗？老子跟你说话呢！” 光头男见程子秋不理睬，顿时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就朝程子秋脸上砸去。 程子秋轻笑一声，侧身躲过这一拳，顺势抓住光头男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光头男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扭曲的手腕跪倒在地。 程子秋弹了弹烟灰，看向剩下的四个壮汉。 “几位，还有谁想来试试？” 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觑。 这小子看着瘦弱，下手却如此狠辣，显然是个练家子。 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真要动起手来，恐怕讨不了好。 程子秋看着他们犹豫不决的样子，嗤笑一声。 “怎么？不敢了？是不是陈建国那俩蠢货派你们来的？” 听到“陈建国”三个字，几个壮汉脸色微变，眼神闪烁。 “呵，果然是他们。” 程子秋吐出一口烟圈，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其中一个壮汉壮着胆子说道：“小子，你别太嚣张！我们陈总……” “你们陈总要是真有本事，就让他自己来。” 程子秋打断他的话。 “别派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来送死。” 他说着，又走到那个还在哀嚎的光头男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 “回去告诉陈家那俩兄弟，想找我麻烦，就光明正大地来，别玩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老子当年在墓里跟粽子斗殴的时候，他们还穿开裆裤呢！” 说完，程子秋潇洒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五个在地上呻吟的壮汉。 走到巷子口，程子秋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这副身体，还是太弱了。” 程子秋自言自语道。 “虽然上辈子的身手还在，但这副皮囊，差了点意思。” 他想起上辈子在墓里摸爬滚打的日子，虽然危险重重，但那种刺激和兴奋，是现在这种平淡生活无法比拟的。 “看来，得找个机会，活动活动筋骨了。” 程子秋眯着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 巷子里的惨叫声渐渐平息。 光头男被手下架起来，疼得龇牙咧嘴。 “老大，这小子…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一个小弟颤声问道。 他们只是些街头混混，平时也就欺负欺负老实人，哪见过这种狠角色？ 光头男强忍着疼痛，恶狠狠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妈的！这小子扮猪吃老虎！情报里说他就是个鉴宝的，怎么会有这身手？” 他越想越觉得窝囊，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阴了。 另一个小弟小心翼翼地提议。 “老大，要不…咱们算了吧？” “算个屁！” 光头男怒吼一声，吓得小弟脖子一缩。 “老子在这一片混了这么久，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口气要是咽下去，以后还怎么混？” 他咬牙切齿地思索着，情报肯定出了问题，这程子秋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难道他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 “走，先回去！把这事告诉陈总，让他拿主意！” 几个小弟搀扶着光头男，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巷子，消失在夜色中。 …… 陈氏集团。 奢华的办公室里，弥漫着昂贵的雪茄味。 陈建国猩红着双眼，手中的水晶杯狠狠砸在地毯上，碎片四溅。 “废物！五个打一个都打不过，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光头男捂着肿胀的脸，哆哆嗦嗦地解释： “陈总，那小子…那小子邪门得很，我们…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邪门？我看你是脑子邪门了！” 陈建国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 “一个鉴宝的，能有多邪门！你们这群废物，连个鉴宝的都对付不了，我陈建国养你们真是白费钱！” 他来回踱步，怒火在他胸膛里翻腾。 “我花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才把陈初然那丫头弄出公司，眼看着就要把公司彻底掌握在我手里了，这程子秋居然跳出来坏我的好事！” “他妈的，一个破鉴宝的，装什么逼！” 陈建国咬牙切齿，一拳砸在桌子上，疼得他嘶了一声。 光头男小心翼翼地觑着陈建国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 “陈总，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建国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夜景，眼中闪过几分阴狠。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我就不信，我陈建国搞不定一个程子秋！” “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陈建国的下场！” …… 第二天，公司里弥漫着一种奇特的兴奋。 程子秋和韩立山的“鉴宝对决”成了公司上下茶余饭后的唯一谈资。 陈初然心情极佳，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这两人掐得越凶，公司流量就越高，她简直要爱死这种“办公室宫斗”了。 “哎，你们说，韩立山和程子秋，谁会赢啊？” “这还用说？肯定是韩立山啊！他可是公司的老资格了，鉴宝经验丰富，程子秋一个刚来的毛头小子，能比得过？” “话也不能这么说。” “程子秋虽然年轻，但他之前直播的效果都很不错。” “得了吧，古玩街那些小打小闹，能跟咱们公司这种大场面比吗？” 办公室里议论纷纷，程子秋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第二十三章 对战开始 “哎，我说，这程子秋是不是装的啊？都火烧眉毛了还这么淡定。” 一个小职员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同事说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破罐子破摔了。” 同事推了推眼镜，一脸不屑。 “一个刚来的，能懂什么？估计是来公司镀金的吧。” 程子秋心里暗自发笑： 镀金？ 老子这辈子金子见得多了，还用得着镀？ 这帮小喽啰的眼光，也就配看看地摊货。 这时，韩立山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溜须拍马的同事。 他轻蔑地瞥了程子秋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子秋小兄弟，待会儿的对决，可要拿出真本事啊，别到时候输得太难看，丢了陈总的脸。” 程子秋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韩立山，慢悠悠地说道： “韩主管放心，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脸皮厚，丢脸这种事，我还真不擅长。” 韩立山脸色一僵，没想到程子秋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身后一片尴尬的沉默。 此时，直播间的搭建现场乱成一锅粥。 摄像、灯光、音响，本来资源就紧张，现在要同时开两个直播间，设备更是捉襟见肘。 高清摄像机像块肥肉，在几个工作人员手里传来传去，你推我搡。 “你他妈撒手！韩老师那边急着用呢！” “放屁！程老师这边更重要！陈总亲自交代的！” “我呸！你算老几！误了韩老师的事儿，你担待得起吗？” 陈初然揉着太阳穴。 这突如其来的“鉴宝对决”流量是有了，可这后勤保障也让她焦头烂额。 程子秋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这些工作人员都是韩立山的老部下。 这场争夺，与其说是抢设备，不如说是站队。 “行了行了，别吵了！” 陈初然高声制止了这场闹剧。 “既然设备不够，那就……” 她话还没说完，程子秋就插嘴道： “陈总，不用为难，我这边用手机直播就行。” “手机直播？” 陈初然一愣，这也太儿戏了吧？ “对，就手机直播。” 程子秋一脸轻松。 “现在手机像素也挺高的，而且更接地气，更能跟网友互动。” 他心里清楚，就算争来了最好的设备，这帮人也未必会尽心尽力地配合他。 与其受这窝囊气，不如自己单干。 陈初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她实在没精力再处理这些琐事了。 而且，程子秋的提议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于是，韩立山那边占据了所有专业设备，搭建了一个豪华直播间。 而程子秋这边，就只有一部手机，一个支架，和一张干净的桌子。 直播开始前，韩立山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路过程子秋的“简陋直播间”，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程子秋，准备好了吗？” 韩立山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子秋。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赌注，谁输谁滚蛋。” 程子秋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放心，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保住饭碗的本事还是有的。” 说着，他掏出手机，打开直播软件，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痞笑。 “兄弟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今天带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鉴宝！” 韩立山不屑地冷哼一声，带着他的团队进了豪华直播间。 那直播间，灯光璀璨，设备齐全，简直像个小型演播厅。 再看看程子秋这边，只有一张桌子，一部手机，寒酸得像个路边摊。 “这小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韩立山心里暗爽。 就这简陋的配置，能吸引几个观众？ 直播开始。 韩立山春风得意。 他面前摆放着一尊青铜鼎，灯光下，古朴的纹路散发着幽幽的光泽。 “各位老铁，这尊西周青铜鼎，可是我从一位老收藏家手里淘来的宝贝！瞧这包浆，这纹饰，绝对是真品无疑！” 韩立山唾沫横飞，指着鼎上的饕餮纹。 “看见没？这饕餮的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当年王室所用之物！” 【韩老师不愧是大师，这口才，这学识，简直绝了！】 【这酒樽一看就价值连城啊，羡慕能连麦的大哥！】 【韩老师，看看我的宝贝，祖传的夜壶，求鉴定！】 水军们卖力地刷着礼物，将直播间的气氛烘托得无比火热。 反观程子秋这边，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几个观众。 【这哥们儿谁啊？看着有点寒酸啊。】 【不会是来蹭热度的吧？连个像样的古董都没有。】 【散了散了，还是去看韩大师吧，那边热闹。】 偶尔有几个耐不住韩立山那边排队等候的观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连到了程子秋的直播间。 一个中年男人举着个满是裂痕的瓷碗，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伙子，你看看我这碗值钱吗？我祖上说是宋朝的。” 程子秋扫了一眼，语气平淡。 “现代工艺品，值五块钱。” “啊？不会吧？我祖上……” 男人还想争辩，却被程子秋打断。 “下一个。” 另一个年轻人拿着一枚铜钱，激动地说：“我这可是秦半两，专家鉴定过的！” 程子秋再次扫了一眼。 “仿的，值两毛五。” 年轻人一脸懵逼。 “这……这怎么可能？” 程子秋不耐烦地挥挥手。 “下一个！” 接连几个连麦的观众，带来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直播间的人气也越来越低迷。 陈初然看着后台数据，眉头紧锁。 这差距也太大了！ 照这样下去，程子秋必输无疑。 她忍不住走到程子秋的直播间，压低声音说道： “程子秋，你能不能认真点？拿出点真本事来！” 程子秋吊儿郎当地掏了掏耳朵，一脸无所谓。 “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兄弟们，鉴宝太low了，咱们玩个刺激的！” 他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神秘兮兮的语气。 “现在，只要你连麦，环绕拍摄你家里的所有角落，我就能帮你找出你家中最值钱的东西！” “没错，你没听错，就是这么牛逼！想一夜暴富的机会就在眼前，错过可别后悔！” 此话一出，直播间炸开了锅。 【卧槽，真的假的？这哥们儿口气这么大？】 【这年头，连算命的都开始直播鉴宝了？】 【万一是真的呢？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哈哈哈，老子家里全是宝贝，老婆孩子热炕头！】 【楼上的，你老婆孩子算宝贝，你算个锤子！】 韩立山那边也听到了程子秋的话，嗤之以鼻。 “哗众取宠！故弄玄虚！” 第二十四章 扭转战局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连了麦，紧张地拿着手机360度环绕拍摄自家略显杂乱的客厅。 程子秋眯着眼，仔细打量着。 “哟，这位大哥，家里养猫啊？这猫砂盆摆放的位置风水不太好啊，容易破财！” 程子秋指着屏幕一角说道。 大汉一愣，连忙把镜头对准了角落里的猫砂盆。 “大师，这还有讲究？” “当然有讲究！” 程子秋故作高深。 “你把这玩意儿挪到阳台东南角，保管你财源广进！” 直播间弹幕一片哄笑。 【这大师真会忽悠！】 【东南角？我家东南角是厕所！难道我把猫砂盆放厕所里？】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比韩立山那老神棍有意思多了！】 大汉将信将疑地挪了猫砂盆，程子秋又继续扫视他家，最后目光锁定在墙角一个蒙着灰布的架子上。 “大哥，那架子上是什么东西？拿下来看看。” 大汉搬下架子上的东西，揭开灰布，露出一尊锈迹斑斑的铜像。 “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说是以前寺庙里的东西，也不知道真假。” 程子秋一眼就看出这尊铜像的不凡之处，但他并没有直接点明，而是故作惊讶道： “我去！大哥，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这可是清代的铜佛像，虽然品相一般，但怎么也值个几万块！” 大汉一听，顿时激动得语无伦次。 “真…真的吗？大师，您真是火眼金睛啊！” “赶紧找个专家鉴定一下，别被我忽悠了。” 程子秋笑着说道，心里却暗爽。 这波操作，人气肯定又要爆涨！ 果然，大汉的案例一出来，直播间彻底沸腾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连麦，希望能让程子秋帮自己找出家里的宝贝。 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小伙连上了麦，小心翼翼地展示着自己收藏的各种古钱币。 程子秋扫了一眼，摇摇头。 “都是些普品，值不了几个钱。” 小伙子有些失望，但程子秋话锋一转。 “不过，你书柜第二层，左边数第三本书，里面夹着的东西，倒是有点意思。” 小伙子半信半疑地取下那本书。 翻开一看，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纸币。 “这是……第一套人民币？！” 小伙子惊呼出声。 程子秋微微一笑。 “没错，品相还不错，价值不菲啊！” 直播间再次炸裂！ 【卧槽！这都能看出来？这哥们儿是透视眼吧！】 【太神了！我也要连麦！】 【韩立山那边已经没人了，全跑这边来了！】 陈初然看着后台不断飙升的数据，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这程子秋，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韩立山那边，直播间已经门可罗雀。 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盯着屏幕上程子秋那张欠揍的笑脸。 “妈的，这小子，使诈！” “去！给我查！这小子背后肯定有人！哪来的这么多托？哪来的这种狗屎运？！” 韩立山冲着身旁瑟瑟发抖的助理吼道，唾沫星子像机关枪一样喷射而出。 助理小李吓得一哆嗦，眼镜差点飞出去，连忙点头哈腰。 “是是是，韩老师，我这就去查！我这就去！”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出去，心里叫苦不迭。 这韩立山，脾气越来越暴躁了，也不知道还能在他手下干多久。 而程子秋这边，直播间依旧热闹非凡。 连麦的请求像雪花一样飘个不停，礼物特效更是闪瞎人眼。 “这位大姐，您这玉镯子……哎，怎么说呢，工艺粗糙，材质低劣，也就值个几十块钱，地摊货！” 程子秋对着镜头里的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说道。 那妇女一听，脸都绿了。 “几十块？这可是我花了一万多买的！你个小兔崽子懂不懂行啊！” “大姐，您别激动，我说的可是实话。你看这玉，颜色暗淡无光，质地也不够细腻，一看就是假的。” 程子秋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哈哈哈，笑死我了，一万变几十，这大姐亏大了！】 【这大师太损了，专挑贵的忽悠！】 【大姐，别信他，他就是个骗子！】 【骗子+1】 程子秋看着满屏的“骗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了。 “各位老铁，我可没忽悠你们啊，这玉镯子确实不值钱。” “不信你们找个懂行的鉴定一下，要是值钱，我直播吃翔！” 他这番话，彻底点燃了直播间的气氛。 礼物特效再次刷屏，各种火箭、飞机、跑车飞个不停。 陈初然在一旁看着，心里既兴奋又担忧。 兴奋的是程子秋的直播效果实在太好了，数据远超预期。 担忧的是，这小子说话太没把门，万一真翻车了，后果不堪设想。 程子秋这边正准备连麦下一个幸运观众，韩立山直播间那边突然异象突生！ 一连串的超级火箭像不要钱似的冲天而起，霸占了整个平台的礼物特效榜首。 【卧槽！什么情况？韩老师那边来了个土豪大哥？】 【这是要跟程子秋打擂台啊！】 【有好戏看了！】 不少观众纷纷点进了韩立山的直播间，想看看这位神秘大哥是何方神圣。 韩立山原本铁青的脸色瞬间多云转晴，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起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今天要颜面扫地，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还有人雪中送炭！ “感谢‘正义使者’大哥的十个超级火箭！感谢大哥的厚爱！” 韩立山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躲在屏幕后的陈建国，看着韩立山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冷笑一声。 程子秋，跟我斗？ 你还嫩点！ 陈初然看着韩立山直播间突然涌入的人气，眉头紧锁。 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来得也太巧了吧？ “子秋，小心点，我感觉韩立山那边有猫腻。” 陈初然凑到程子秋耳边，低声说道。 程子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正义使者”大哥出手阔绰，不断地刷着礼物。 各种飞机、火箭、游艇满屏飞，硬生生把韩立山直播间的人气拉了回来。 第二十五章 金主大哥 有了金主爸爸的支持，韩立山的底气也足了起来，开始阴阳怪气地嘲讽程子秋。 “有些人啊，就会耍些小聪明，弄虚作假，欺骗观众。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哼！” 【韩老师说得对！这程子秋肯定有托！】 【就是！哪有这么神的人？肯定是提前安排好的！】 【正义使者大哥威武！打倒骗子！】 看到弹幕上的风向转变，韩立山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拿起一个玉扳指，对着镜头晃了晃。 “各位老铁，看看我这玉扳指，可是清代乾隆年间的宝贝！价值连城！” “这成色！这包浆！懂的都懂！不懂的，就跟着某些江湖骗子瞎起哄！” 说着，韩立秋斜眼瞥向另一个屏幕，屏幕里正是程子秋的直播间。 程子秋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嘲讽，甚至打了个哈欠。 “好了，各位老铁，家里的破烂儿也看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弹幕里一片问号飘过。 【什么情况？这就结束了？我还等着看韩立山被打脸呢！】 【不是说好的连麦pk吗？怎么怂了？】 【不会是真被韩立山说中了吧？心虚了？】 陈初然也急了，凑到程子秋耳边，压低声音道： “子秋，你干嘛呢？现在停下来，岂不是让人觉得你怕了韩立山？” 程子秋神秘一笑，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低声说道： “别急啊，好戏才刚刚开始。山人自有妙计。”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说道： “接下来，咱们进入——正题！” 直播间弹幕更加疑惑了。 【正题？什么正题？】 【还有什么比鉴宝更重要的正题？】 程子秋清了清嗓子，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各位老铁，有没有对……倒斗感兴趣的？” 此话一出，直播间瞬间安静了片刻。 紧接着，弹幕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 【卧槽！倒斗？盗墓？！】 【这小子疯了？直播盗墓？不要命了？！】 【刺激！我喜欢！主播牛逼！】 【666！坐等吃牢饭！】 陈初然在旁边急得直跺脚，一把抓住程子秋的胳膊。 “你疯了？直播讲盗墓？这可是违规的！” 程子秋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放心，我有分寸。” 说着，他对着镜头眨了眨眼。 “各位土夫子、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还在为找不到好穴发愁吗？还在为不懂行规而苦恼吗？” “今天，小爷我免费开课，倾囊相授，带你们领略这门古老而神秘的艺术！” 直播间彻底沸腾了！ “正义使者”陈建国也傻眼了。 他砸了十几万就为了打压程子秋，结果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来了个更狠的！ 这还怎么玩？ 陈初然已经彻底放弃劝说了，捂着脸，一副“我不认识这货”的表情。 这时，一个视频连麦请求弹了出来。 程子秋看了一眼对方的id：寻龙点穴小王子。 “这位小王子，有什么指教啊？” 程子秋笑眯眯地接通了连麦。 视频接通，屏幕上出现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背景是一片荒山野岭。 “大师！大师！我祖上是……” “停！” 程子秋粗暴地打断了他。 “是不是想寻祖坟，帮祖先拾骨啊？” 络腮胡明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对对对！大师真是慧眼如炬！我就是想帮祖先迁个好穴，保佑后代子孙兴旺发达！” 程子秋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 “嗯，孝心可嘉。来，把你要迁坟的地方的照片给我看看，风水这东西，讲究个‘藏风聚气’，可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埋的。” 络腮胡连忙将手机对着一片荒山野岭拍了几张照片，传了过来。 程子秋眯着眼看了看，嘴里念念有词： “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嗯，这地方有点意思。”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屏幕上画了几条线，煞有介事地分析起来。 “你看啊，这山脉走向，像不像一条盘踞的巨龙？这块石头，像不像一只展翅的凤凰？这棵老树，像不像一个守护神？这地方，绝对是个风水宝地！” 弹幕瞬间炸锅了。 【卧槽！主播牛逼！这都能看出来？】 【这分析，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666！主播，下次帮我看看我家祖坟！】 程子秋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忽悠。 “不过，这穴位开得不好，得重新调整一下。你看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得改……” 他一边说，一边在屏幕上指指点点。 络腮胡听得连连点头，恨不得立刻拿起锄头就去挖。 程子秋暗中观察着络腮胡的背景，不动声色地问道： “老铁，你这地方，看着有点眼熟啊，是哪个省哪个市的？” 络腮胡丝毫没有防备，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大师，我在xx省xx市xx县……” 程子秋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嗯，好地方，好地方。老铁，你这祖坟，迁好了，保证你家财源广进，子孙满堂！” 络腮胡激动得语无伦次。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等我迁好了，一定给大师送锦旗！” 程子秋挂着职业假笑，内心却毫无波澜。 他早就看穿了这络腮胡的把戏。 寻祖坟？ 拾骨？ 怕是想盗墓吧！ 这年头，打着寻祖坟的幌子干违法勾当的人可不少。 “好说，好说，为人民服务嘛。” 程子秋嘴上客套着，手却已经摸到了手机，偷偷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110吗？我要举报有人盗墓……” 程子秋压低声音，迅速报出了络腮胡提供的地址。 挂掉电话，程子秋脸上笑意更浓了。 “老铁，这个穴位啊，还得再往左移三寸，对，就是对着那颗歪脖子树……” 程子秋指着屏幕上模模糊糊的老树，信口胡诌。 “这叫‘枯木逢春’，懂不懂？寓意着你家祖上即将迎来新的气象！” 络腮胡听得连连点头，一脸崇拜： “大师果然高明！我这就去移！” “别急别急。” 程子秋赶紧拦住他。 “这移穴可是大事，得挑个黄道吉日，还得准备些祭品……”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所谓的“注意事项”。 什么三牲五畜、香烛纸钱，说得头头是道，听得络腮胡一愣一愣的，完全忘了自己原本的“寻祖”大计。 弹幕里，观众们也乐开了花。 【主播这忽悠的本事，不去当神棍可惜了！】 【主播，你也帮我看看我家祖坟吧！】 【主播，下次帮我看看我家风水呗，我家最近有点……嘿嘿嘿……】 程子秋瞥了一眼弹幕，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风水之事，讲究缘分，各位老铁想看风水，可以私聊我，价钱好商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络腮胡已经开始按照程子秋的“指导”，拿着锄头在一块空地上比划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那里！老铁，你这锄头挥得不错啊，一看就是个干大事儿的料！” 程子秋昧着良心夸赞道，心里却乐开了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第二十六章 送你进警局 程子秋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摄像头角度，让警车出现在了络腮胡的背景里。 络腮胡一开始还没注意到，依旧沉浸在“寻龙点穴”的兴奋中。 直到警车停在他身后，几名警察从车上下来，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警察？你们干什么？” 络腮胡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警察，手里还拿着锄头。 “干什么？有人举报你盗墓！” 一名警察厉声说道。 络腮胡瞬间慌了，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我在……我在寻祖坟！” “寻祖坟？你寻祖坟带锄头？还问人家主播风水？” 警察显然不信他的鬼话。 络腮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程子秋给耍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屏幕，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个臭小子！你居然敢阴我！” 程子秋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 “老铁，你这话说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看到违法犯罪行为当然要举报啊！” “再说了，你这寻祖坟的方式，确实有点……独特。” 直播间的观众顿时笑喷了。 【哈哈哈！活该！让你盗墓！】 【主播这波操作太秀了！】 【这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络腮胡气得脸都绿了，还想继续骂，却被警察一把按住。 “老实点！跟我们走一趟！” 络腮胡被警察押着，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龟孙子！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出去弄死你！” 程子秋对着镜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老铁们，看到了吗？这就是盗墓的下场！遵纪守法，人人有责啊！” 他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比了个心。 【主播牛逼！这波反杀太漂亮了！】 【这络腮胡估计要气炸了，哈哈哈！】 【主播，下次再直播这种刺激的！我喜欢！】 【这小子活该！谁让他想盗墓！】 【话说，主播以前真是干盗墓的？】 程子秋看着最后一条弹幕，神秘一笑。 “这个嘛……无可奉告。”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我比你们想象的……更精彩。” 直播间里顿时炸开了锅。 【卧槽！主播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以前真的盗过墓？】 【细思极恐啊！主播这语气，这表情，绝不是开玩笑的！】 【主播快说说！别吊胃口了！】 【我已经准备好听故事了！主播赶紧的！】 程子秋看着满屏的弹幕，嘴角微微上扬。 “想听故事啊？那得看你们的表现了。” 程子秋搓了搓手指。 “礼物走一波，火箭飞机刷起来！让我看看你们的热情！” 话音刚落，屏幕上就飘起了各种礼物。 火箭、飞机、游艇，甚至还有嘉年华！ 程子秋看着不断上涨的礼物金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另一边，韩立山看着程子秋直播间的人气像坐火箭一样往上窜，脸都绿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精心策划的直播，怎么也能吸引一波流量。 结果倒好，全被程子秋这小子给抢走了！ “妈的！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 韩立山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桌上的茶杯跟着跳了几下，里面的茶水溅了出来，烫得他“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韩老师，现在怎么办？这小子的直播间人数已经翻我们十倍了！” 旁边的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再触了韩立山的霉头。 “举报！给我使劲举报！说他宣扬封建迷信！说他教唆盗墓！” 韩立山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就不信搞不死他！” 助理连忙点头，掏出手机开始疯狂举报。 他还发动了工作室的所有员工，甚至花钱雇佣了水军，一起举报程子秋的直播间。 一时间，举报信息如雪花般飞向平台。 平台的超管小张，此刻正啃着冰棒，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举报信息。 韩立山的名字，他都快认识了。 这老小子，三天两头举报不。 是说这个主播跳大神，就是说那个主播搞封建迷信。 今天，他又盯上了一个叫程子秋的。 “宣扬封建迷信？教唆盗墓？” 小张嗤笑一声，点开了程子秋的直播间。 画面中，程子秋正对着镜头挤眉弄眼。 “老铁们，双击666啊！” 程子秋拿起一个做工粗糙的陶俑。 “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直播间里顿时一片“哈哈哈”。 小张又翻了翻举报内容。 什么“主播言行不当”，“主播散播不良信息”…… 全是些模棱两可的套话。 “就这？” 小张撇撇嘴。 “这小子直播效果还挺好，比那个韩立山有意思多了。” 说罢，他随手驳回了举报，顺手给程子秋的直播间点了个关注。 韩立山那边，眼看着举报了半天，程子秋的直播间人气不降反升，简直要气炸了肺。 “废物！一群废物！” 他指着助理的鼻子骂。 “老子花了那么多钱，就这效果？” 助理缩着脖子，小声辩解：“韩老师，这平台估计有人罩着他……” “罩着？谁敢罩着他？老子可是考古界的权威！” 韩立山猛地一拍桌子。 “给我联系平台客服！我要投诉！我要曝光！” 助理战战兢兢地拨通了客服电话，添油加醋地把韩立山的控诉复述了一遍。 客服妹子语气甜美，却也官方： “先生您好，我们会认真核实您反映的情况，请您耐心等待……” 韩立山“啪”地一声挂断电话，手机差点被他捏碎。 “客服？客服就是一群废物！只会念稿子的机器人！” 他怒吼道，唾沫星子喷了助理一脸。 助理唯唯诺诺地擦着脸，大气也不敢出。 “报警！立刻报警！” 韩立山指着助理的鼻子，咆哮道。 “就说这小子宣扬封建迷信，教唆盗墓！让他吃牢饭去！” 助理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电话接通后，他深吸一口气，模仿着韩立山的语气，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 “这小子直播间几百万人观看，影响极其恶劣！必须严惩！” 然而，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 “程子秋？直播盗墓的那个？” 助理一听，心中暗喜看。 来警察叔叔也关注这个案子了！ 他连忙应道：“对对对，就是他！这小子太嚣张了，必须抓起来！” “抓起来？”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小伙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正要给他送锦旗呢！” 助理顿时懵了。 锦旗？ 送锦旗？ 送谁锦旗？ 程子秋？ 第二十七章 完蛋了 “您……您是不是搞错了？他可是宣扬封建迷信，教唆盗墓啊！” 助理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对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小伙子，你不知道吗？这程子秋啊，是个高人！多亏了他及时报警，才能抓到那盗墓贼。” 助理彻底傻了。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警察叔叔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这小子啊，表面上装神弄鬼，实际上是在钓鱼执法！那盗墓贼，被他忽悠得团团转，还以为找到了什么‘风水大师’，结果一头撞进了我们的埋伏圈！” 助理挂断电话，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韩立山见助理回来，迫不及待地问。 “怎么样？警察怎么说？” 助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把刚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韩立山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变成了难以置信。 “锦…锦旗？” 韩立山的声音颤抖。 “给…给那小子送锦旗？” 助理低着头，不敢看韩立山此刻精彩纷呈的脸色，小声应道： “是…是的，韩老师。警察…警察说，程子秋是…是钓鱼执法……” “钓鱼执法？” 韩立山猛地直起身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一个盗墓的，钓鱼执法？钓什么鱼？钓王八吗？” 助理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解释。 “警察说…说是程子秋把那些盗墓贼引到了警方的埋伏圈……” 韩立山像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一个他眼中的“江湖骗子”、“封建余孽”。 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警方的线人？ 还立了大功？ 韩立山脑海里回想起自己在直播间里对程子秋的那些冷嘲热讽，那些义正言辞的批判。 现在想想，简直就像一个小丑在台上跳梁！ “啪！” 韩立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我特么的真是个傻x！” 韩立山的这一举动，差点把助理的魂儿都给吓飞了。 他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韩立山下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 “韩老师…您…您别激动…” 他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输了！ 彻底输了！ 都怪你丫的非要跟人家程子秋对着干！ 韩立山此刻哪听得进去这些，他死死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在线人数。 那可怜巴巴的数字，将他那颗早已膨胀到极限的自尊心狠狠刺痛。 “还有五分钟…五分钟…五分钟就能翻盘！” “快！快想想办法！还有什么能吸引观众的！” 韩立山对着助理大声斥责，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 助理欲哭无泪，心里暗骂： 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是你助理，又不是神仙！ “韩老师，现在…现在这情况，我也…我也没办法啊…” “没办法？你tm跟我说没办法？我花那么多钱雇你来，就是听你说没办法的？” 韩立山一把揪住助理的衣领。 助理心里把韩立山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脸上却还得赔着笑。 “韩…韩老师，您…您冷静一下。现在…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稳住直播间的人气…” 韩立山松了手，指着屏幕上不断下降的在线人数。 “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钱啊！都是钱！就这么流走了！” “韩老师…您…您先冷静一下…” 助理战战兢兢地劝慰，生怕再刺激到韩立山。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韩立山猛地转过头，一把薅住助理的头发。 “你知道我为了这场直播花了多少钱吗？你知道我为了涨粉付出了多少努力吗？现在全完了！全完了！” 助理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直播间。 韩立山此时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哪还有半点平日里“文化人”的儒雅？ 同时，直播间里仅剩的那几个“真爱粉”瞬间懵了。 弹幕里一片问号飘过： 【？？？发生了什么？】 【卧槽！韩老师这是怎么了？疯了？】 【这也太吓人了吧！这还是我认识的韩老师吗？】 【职场霸凌实锤！取关取关！】 弹幕上一片骂声，在线人数更是断崖式下跌。 韩立山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疯狂世界里。 陈初然原本正和程子秋谈笑风生，讨论着今天直播的收获，冷不丁听到这动静，柳眉一蹙。 “这是怎么了？” 陈初然疑惑地问了一句，起身走到连接两个直播间的门边，透过玻璃往里瞅。 好家伙！ 这一眼可不得了，陈初然倒吸一口凉气。 这韩立山，平时人模狗样的，私底下竟然这么暴力！ 她立马对着身边的工作人员一挥手。 “赶紧的，把人拉开！这成何体统！” 几个工作人员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冲进韩立山的直播间。 可怜那助理，头发都快被薅秃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韩老师！韩老师！您冷静一下！” 工作人员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韩立山从助理身上撕下来。 韩立山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状若疯癫，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害我的！” “韩老师，您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一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劝道。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的直播！我的粉丝！我的钱！全完了！” 韩立山一把推开工作人员，指着屏幕上已经归零的在线人数，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陈初然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冷冷地说道： “韩立山，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韩立山看到陈初然，先是一愣，随即恼羞成怒。 “陈总……您最好少管闲事！” “我可不是管闲事。” 陈初然柳眉倒竖，双手抱胸。 “你当这里是菜市场？想打人就打人？你这种行为已经涉嫌违法了！” 韩立山梗着脖子，色厉内荏。 “你…你有什么证据？他…他是我的助理，我…我教训他关你什么事？” 陈初然冷笑一声。 “证据？你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到了，还需要什么证据？” 韩立山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这才想起来，直播间的录像功能还开着呢！ 这下，韩立山彻底傻眼了。 第二十八章 拿什么跟我玩儿？ 韩立山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程子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双手插兜，一脸轻松写意。 他扫了一眼现场混乱的局面，又看了看一脸颓败的韩立山，嘴角微微上扬。 “时间到了，韩老师，该核验数据了吧？” 韩立山浑身一颤。 现在，直播翻车，声誉扫地。 就算核验数据又有什么意义？ “我…我…” 韩立山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程子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怎么？韩老师这是不敢了？刚才的气势哪儿去了？” “我…我不是不敢…” 韩立山梗着脖子，色厉内荏。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 “什么情况？” 程子秋打断他，步步逼近， “难道韩老师还想耍赖不成？”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陈初然都看着韩立山，眼神中充满鄙夷。 “程…程大师，您看，我现在这…这情况特殊，要不…咱们这事儿缓缓？改…改天再比？” 韩立山说话磕磕巴巴，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程子秋。 程子秋抱着胳膊，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变通？怎么个变通法？韩老师不妨说说看。” 韩立山一听有戏，立马来了精神，语气也变得流畅起来。 “是这样的，程大师，你看我直播了这么多年，也积累了不少粉丝，要是就这么走了，对公司也是个损失不是？更何况，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嗷嗷待哺的妻儿。” “不如…咱们私下里商量个解决方案，我…我愿意付出一些代价…” 说着，他偷偷摸摸地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程子秋手里，压低声音。 “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程子秋低头看了一眼那张银行卡。 他没接卡，只是用两根手指夹住，轻轻一弹，银行卡就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韩老师，您这演技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八十岁老母？嗷嗷待哺的妻儿？我还以为您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为了直播事业奋斗终身呢！”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窃笑起来，就连一向严肃的陈初然也嘴角微微上扬。 韩立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大师，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说着，他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程子秋面前，一把抱住程子秋的大腿。 “程大师，我真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吧！”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 这韩立山，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前一秒还嚣张跋扈，下一秒就跪地求饶。 这变脸速度，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程子秋嫌弃地把腿从韩立山怀里抽出来，后退一步，一脸厌恶。“韩老师，您这是干什么？碰瓷儿啊？我可没碰你！” 韩立山眼底闪过几分狠厉，哭的更大声了。 “程大师，我…我真不是碰瓷儿！我…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陈初然杏眼圆睁，刚想开口痛骂韩立山这副丑态，却被程子秋拦住了。 “韩老师，您这是干什么？胜负未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您这提前行此大礼，岂不是折煞小子？” 韩立山一愣，脑子飞速运转。 对啊，比赛还没结束呢！ 自己前期的数据还不错，后期虽然被程子秋碾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翻盘的希望！ 想到这里，韩立山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程大师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这比赛结果还没出来，一切皆有可能嘛！” 他挺直腰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不卑不亢的专业人士，只是微微颤抖的双腿和略显慌乱的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程子秋看着韩立山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 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刚才还哭爹喊娘，现在就又精神抖擞了 “既然韩老师如此自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陈初然纤细的手指指向巨大的投影屏幕。 数据组的小伙子立刻心领神会，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 韩立山直播数据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韩立山看着屏幕上不断上涨的数字，原本有些佝偻的背脊逐渐挺直，嘴角也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斜睨了程子秋一眼，眼神中满是挑衅。 “程大师，看来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呢！” 程子秋抱着胳膊，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得韩立山牙痒痒。 “韩老师这数据，真是让人眼红啊。看来那位‘正义使者’大哥，对您是真爱啊。” “那是当然！” 韩立山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胸脯。 “不像某些人，只会耍些小聪明。” 程子秋则一脸淡然，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韩老师，别高兴得太早，这才哪到哪啊？” 程子秋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让韩立山怒火中烧。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撕碎程子秋那张欠揍的脸。 “程大师，您这口气，可是真不小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已经赢定了呢！” 韩立山阴阳怪气地说道，目光却紧紧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程子秋嗤笑一声。 “韩老师，您这数据涨得确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请了水军呢！” “你！” 韩立山脸色一变，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干笑两声。 “程大师说笑了，我韩某人一向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呢？” 程子秋也不戳破他，只是故意拉长了尾音。 “是嘛，那看来韩老师的粉丝还真是……热情似火啊。” 韩立山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承蒙粉丝厚爱，韩某感激不尽。” 这时，数据组的小伙子高声宣布。 “韩老师的最终数据出来了！” 众人闻声望去。 只见，韩立山的数据定格在三百七十五万，现场响起一片惊呼。 这个数字，足以傲视群雄，让一众主播望尘莫及！ 看见这一幕，韩立山得意地朝程子秋挑了挑眉，那表情仿佛在说： “小子，你拿什么跟我斗？” 第二十九章 彻底输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开始窃窃私语，风向明显倒向了韩立山。 毕竟三百七十五万的数据，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百七十五万！我的天啊，韩老师这是要起飞了啊！” “可不是嘛，这数据，简直逆天了！程子秋这次怕是要栽了。” “啧啧，年轻人还是太气盛，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韩立山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他趾高气扬地走到程子秋面前，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程大师，承让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程子秋不为所动，只是淡淡一笑。 “韩老师，别忘了，我的数据还没出来呢。” 韩立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不屑地冷哼一声。 “装！你就继续装吧！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陈初然纤细的眉头蹙起，美眸中流露出几分担忧。 韩立山这数据，确实让陈初然心头一紧。 三百七十多万啊，这可不是小数目。 她虽然相信程子秋的能力，但眼下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陈初然不禁为程子秋捏了把汗。 这小子，该不会真的阴沟里翻船吧？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程子秋身边，低声询问。 “子秋，你心里有底吗？这韩立山的数据看起来很吓人啊。” 程子秋闻言，转过头，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放心吧，陈总，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头呢。” 韩立山看着两人窃窃私语，心中更加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 “程子秋，我看你也不用再故弄玄虚了。三百七十五万的数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超越的。你要是现在认输，我还能给你留点面子。” 程子秋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 “韩老师，您这激将法用得也太拙劣了吧？我程子秋，什么时候怕过事？数据没出来之前，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好！好！好！” 韩立山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 “那就让我看看，你程大师到底有什么本事！” 这时，数据组的小伙子再次走到台前，开始为程子秋进行统计。 下一秒，数据员眼睛瞪大，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数字。 他还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数字依然没有变化。 数据员这副见了鬼的模样，让陈初然心里更加没底。 难道……程子秋的数据很差？ 差到让数据员都吓傻了？ 陈初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不会吧，这小子不会真的玩脱了吧？ 想到这里，陈初然快步走到数据员身边。 “小李，数据怎么了？是系统出问题了吗？” 数据员回过神，颤抖的指着自己眼前程子秋的直播数据。 “陈总，您还是自己看吧。” 陈初然疑惑地走上前。 这一看，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嘴，愣在了原地。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伸长了脖子，好奇地想知道程子秋的数据到底如何。 韩立山则双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认定了程子秋和陈初然是在演戏。 在他看来，三百七十五万的收益，已经是难以逾越的高峰了。 “装，我看你们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韩立山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决定亲自去看看，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韩立山迈着方步，施施然地走到数据员身旁，装作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屏幕。 下一秒，韩立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这…这不可能！” 见韩立山也这副模样，工作人员们再也按捺不住。 “小李，快！投到大屏幕上！” 数据员小李手忙脚乱地操作一番。 巨大的屏幕上，鲜红的数字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八百八十八万！ 死寂。 落针可闻的死寂。 所有人都傻了，像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 就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碾压，而是彻彻底底的降维打击！ 之前韩立山的三百七十五万收益，在众人看来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可现在，和程子秋的数据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小子…到底怎么做到的？！ 陈初然最先反应过来。 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确定自己没看错后，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程子秋这小子，竟然真的创造了奇迹！ 陈初然激动地一把抓住程子秋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程子秋！你…你…” 程子秋则一脸淡定，甚至还带着欠揍的微笑，拍了拍陈初然的手背。 “陈总，淡定，淡定，基本操作，基本操作。” 陈初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松开手，俏脸微红。 但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想大笑出声。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炸开了锅。 他们之前还觉得程子秋是在装逼，是在故弄玄虚。 可现在，他们才明白，人家是真的有实力！ 而且是实力爆棚！ “卧槽！这…这数据也太恐怖了吧！” “八百多万！我的天呐！这都能破纪录了吧！”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牛逼！实在是太牛逼了！” “陈总真是慧眼识珠啊，竟然挖到了这么一个宝藏男孩！” 工作人员们议论纷纷，看向程子秋的眼神充满敬畏。 就连之前对程子秋不屑一顾的数据员小李，此刻也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韩立山也终于缓过神来，此刻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八百多万！ 这怎么可能！ 他引以为傲的成绩，在程子秋面前，就像个笑话！ “这…这数据…是不是…是不是搞错了？” 数据员小李一脸懵逼地摇了摇头。 “韩老师，数据绝对没问题，我反复确认过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韩立山像疯了一样，一把抓住小李的衣领。 “你一定是收了他们的钱！故意做假数据！我要举报你！” 小李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解释。 “韩老师，我没有！这数据是真的！不信您问其他人！” 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点头，证实了小李的说法。 韩立山颓然地松开手，瘫坐在地上。 他引以为傲的直播生涯，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第三十章 升为首席 程子秋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这老小子之前那么嚣张，现在也该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了。 程子秋走到韩立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韩老师，承让了。” 韩立山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程子秋。 “你…你耍了什么手段？！” 程子秋不屑地笑了笑：“手段？我需要耍手段吗？我的实力，你还不配见识。” 他弯下腰，凑到韩立山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记住，这个世界，永远是实力说话。你，不行！” 韩立山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韩老师，以后直播带货，记得找个好点的团队，别再丢人现眼了。” 程子秋说完，直起身子，不再理会瘫坐在地上的韩立山，转身走向陈初然。 陈初然嘴角挂着微笑，却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韩老师，愿赌服输啊。公司一向很重视承诺，所以……” 她摊了摊手，意思不言而喻。 韩立山脸色铁青。 他环顾四周，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员工们此刻都带着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韩老师是想赖账？” 程子秋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韩立山。 “哼！” 韩立山冷哼一声，用力将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 “不用你们赶，我自己会走！” 他步伐踉跄地走向门口，路过程子秋身边时，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子，你给我等着！别以为赢了我一次就有什么了不起！风水轮流转，咱们走着瞧！” “慢走，不送。” 程子秋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韩立山气得浑身发抖，摔门而去。 他前脚刚走，办公室里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子秋哥，你太牛了！” 小李激动地握着程子秋的手。 “秋哥，以后你就是我们公司的首席主播了，还请多多关照啊！”其他工作人员也纷纷围了上来，语气热情，与之前对韩立山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子秋淡淡一笑，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陈初然眼含笑意地看着程子秋，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恭喜你，程子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公司的首席主播了。” 程子秋握住陈初然柔软的小手，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度，心中不禁荡漾起一阵涟漪。 “谢谢陈总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我相信你。” 陈初然收回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程子秋看着陈初然，心跳得有点快。 这女人，笑起来真要命。 她身上有种成熟的魅力，跟前世的那些小姑娘完全不一样。 程子秋上辈子虽然是个盗墓的，但也算阅人无数。 可陈初然这种气质，他还真没见过。 “咳咳。” 程子秋清了清嗓子，掩饰一下自己的失态。 “陈总，这首席主播的待遇怎么样啊？不会就给个空头衔吧？” 陈初然噗嗤一笑。 “放心，亏待不了你。首席主播的待遇，五险一金是基本的，底薪加提成，绝对让你满意。”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几分狡黠。 “不过，你要是业绩不好，我可是要扣工资的哦。” 程子秋拍着胸脯保证。 “陈总，您就瞧好吧！我一定让咱们公司的业绩翻一番！” “贫嘴。” 陈初然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正式上任。” “得嘞！” 程子秋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办公室，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以后的幸福生活。 豪车、豪宅、美女老板，这穿越一趟，值了！ 走出公司大门后，程子秋哼着小曲儿，直奔菜市场。 今天必须好好庆祝一下，把之前被韩立山那老小子挤兑的晦气都冲走！ “老板，这猪蹄怎么卖？” 程子秋走到一个肉摊前，指着白白胖胖的猪蹄问道。 “小伙子，眼光不错啊！这可是今天刚到的新鲜猪蹄，肥而不腻，炖汤红烧都好吃！给你个实惠价，二十五一斤！” 肉摊老板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热情地招呼着。 “二十五？有点贵啊！二十怎么样？” 程子秋开启了讨价还价模式。 上辈子他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 跟这些小贩打交道，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伙子，你这杀价也太狠了！二十块钱我进都进不来啊！” 肉摊老板故作肉疼地捂着胸口。 “老板，你看我今天高兴，多买点，你就便宜点呗！” 程子秋笑嘻嘻地指着满满一摊子的猪蹄。 “我全都要了，怎么样？” 肉摊老板眼睛一亮，这可是大生意啊！ “小伙子，爽快！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就二十二一斤，怎么样？” “行！成交！” 程子秋打了个响指，爽快地答应了。 拎着满满两大袋猪蹄，程子秋又挑了几样新鲜蔬菜，最后拎了一瓶二锅头，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 回到家里，程子秋麻利地把猪蹄洗干净，切块，放进锅里炖上。 香味渐渐弥漫开来，勾引着他的味蕾。 “咕噜噜……” 程子秋口水直流，肚子很配合地叫了起来。 这猪蹄的香味，简直比他上辈子盗过的任何一座古墓里的陪葬品都更诱人。 “嗯，真香！” 程子秋给自己倒了一杯二锅头，美滋滋地抿了一口。 “这日子，才叫舒坦！” 上辈子他整天在阴暗潮湿的墓穴里打转。 吃的是干粮，喝的是凉水，哪有现在这般惬意。 猪蹄炖的软烂脱骨，浓稠的汤汁泛着油光。 程子秋夹起一块，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满嘴的胶原蛋白，香的他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 “这穿越待遇，啧啧，皇帝老子也不过如此啊！” 程子秋正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帝王餐”。 “谁啊？” 程子秋有些不耐烦地嘟囔着。 “哥，是我！”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程子秋愣了一下。 哥？ 他哪来的妹妹？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还有个妹妹？ 程子秋打开门，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个行李箱。 女孩留着齐肩短发，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透着一股灵气。 第三十一章 便宜妹妹 “你是……程子嫣？” 程子秋试探性地问道。 原主的记忆里，好像是有这么个妹妹，不过关系似乎不怎么好。 程子嫣点点头，惜字如金地吐出一个字。 “嗯。” “进来吧。” 程子秋侧过身，让她进了屋。 程子嫣拖着行李箱走进屋内，目光扫过一桌子的猪蹄残骸，微微皱了皱眉。 “你……” 她刚想开口，程子秋就抢先说道： “饿了吧？我去给你下碗面。” 说着，程子秋就转身进了厨房。 他可不想跟这小姑娘多费口舌。 上辈子他孑然一身，这辈子突然冒出来个妹妹，还真有点不适应。 程子嫣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一个房间门口。 拧了拧门把手，发现打不开，便回头看向程子秋。 “钥匙。” “哦，房间锁着呢。” 程子秋从厨房探出头来。 “你等等啊，我找找钥匙。” 程子秋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通，终于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钥匙。 程子嫣接过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程子秋：“……” 这丫头，还真是不客气啊！ 行吧，反正他也不想跟这小姑娘套近乎。 他这辈子只想好好享受生活。 至于什么兄妹情深，那玩意儿能吃吗？ 程子秋煮了两碗面，自己呼噜呼噜地吃了一碗，然后把另一碗放在程子嫣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面好了，出来吃吧。” 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享受他的“帝王餐”。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才打开。 程子嫣端着面碗走了出来，默默地吃了起来。 程子秋偷偷瞄了她一眼，发现这小姑娘吃东西的样子还挺优雅的。 不像他，狼吞虎咽的，活像饿死鬼投胎。 吃完面，程子嫣又一声不吭地回了房间，再次关上了房门。 程子秋耸了耸肩。 这小姑娘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费心跟她交流。 程子秋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肚子饱了，人也舒服了，困意也上来了。 他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清晨。 程子秋被闹钟尖锐的叫声从睡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感觉头昏脑涨，宿醉的后劲还没过去。 昨天晚上他一高兴，多喝了几杯，现在肠子都在隐隐作痛。 “该死的，这破身体也太不禁酒了。” 程子秋骂骂咧咧地爬下床，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快八点了。 “卧槽！要迟到了！” 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今天可是他成为公司首席主播的第一天。 要是第一天就迟到，那他这“首席”的名头岂不是成了笑话？ 程子秋胡乱抓了件衣服套上，冲进卫生间，被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吓了一跳。 “这形象，要是被直播间的粉丝看到，还不得掉粉掉到姥姥家去？” 程子秋赶紧洗脸刷牙，又用啫喱水把头发抓了个造型。 好歹算是个人样了。 他抓起手机，正准备出门，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那个便宜妹妹的房间。 门关得紧紧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子秋对着紧闭的房门喊了一句。 “我上班去了啊！” 屋里依旧静悄悄的，一点回应也没有。 程子秋撇了撇嘴，心里嘀咕： “这丫头，还真是个闷葫芦。” 他也不在意，转身出了门。 …… 一路飞奔到公司，差点和迎面走来的陈初然撞个满怀。 陈初然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看得程子秋差点忘了自己快要迟到这回事。 “你总算来了！快去直播间，就等你了！” 陈初然一把拉住程子秋，不由分说地把他拽进了直播间。 直播间里，工作人员们正忙得脚不沾地。 各种设备嗡嗡作响，气氛十分紧张。 看到程子秋进来，导播立马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赶紧准备。 程子秋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坐到了镜头前。 “各位老铁，久等了！你们的秋哥来啦！” 刚开播，直播间的人气瞬间飙升，弹幕密密麻麻地刷满了整个屏幕。 【秋哥牛逼！终于等到你开播了！】 【秋哥，今天准备鉴赏什么宝贝？是不是又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 【卧槽！这主播是谁？也太帅了吧！新来的？以前没见过啊！】 【楼上的，新来的吧？秋哥可是咱们平台的首席鉴宝主播！懂不懂规矩？】 这时，屏幕右上角，一个id叫做“唐朝老王”的网友发起了连线申请。 “唐朝老王？这名字，有点意思啊。” 程子秋嘴角微微上扬。 “连线！” 视频接通，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屏幕里。 他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青铜爵，满脸堆笑。 “秋哥，您好您好！我是您的忠实粉丝啊！今天终于有机会和您连线了，真是太激动了！” 男子搓着手，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程子秋微微一笑。 “老王你好，你这宝贝看着有点意思啊，跟大家伙说说它的来历吧。” “哎，好嘞！” 老王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这可是我们家祖传的宝贝，据说已经传了好几代了，是从我太爷爷那辈儿传下来的……” 老王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 从他太爷爷如何得到这件宝贝，到这件宝贝如何躲过了战乱和各种灾难，最后传到他手里，简直就是一部家族兴衰史。 直播间里的观众听得津津有味，弹幕也跟着热闹起来。 【老王这故事讲得真精彩，都可以写成小说了！】 【这青铜爵看着真不错，不会是什么国宝吧？】 【秋哥，赶紧给掌掌眼，这玩意儿到底值多少钱？】 程子秋等老王讲完，才慢悠悠地开口。 “老王，你这宝贝，是西周时期的青铜爵，真品无疑。” 此话一出，直播间瞬间炸锅了！ 【卧槽！西周的？那不得值老鼻子钱了？】 【老王这是要发了啊！】 【秋哥牛逼！一眼就看出来了！】 礼物特效铺满了整个屏幕。 第三十二章 公益鉴宝 老王更是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真的假的？秋哥，您没骗我吧？” 程子秋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戏谑。 “我骗你干嘛？这青铜爵的纹饰、造型、以及铸造工艺都具有典型的西周时期风格，而且保存得相当完好，绝对是件难得的珍品。” “保守估计，这玩意儿至少值个几百万吧。” “几百万？！” 老王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青铜爵差点没掉在地上。 “我的妈呀！我这是要发财了啊！”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纷纷羡慕不已。 【老王这运气也太好了吧！随便一件祖传的宝贝就值几百万！】 【我也想有这样的祖传宝贝！】 【秋哥，下次也帮我掌掌眼呗！】 老王乐得合不拢嘴，激动地对着镜头比了个大拇指 “秋哥，您真是活菩萨啊！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我这就给您刷火箭！十个！不，二十个！” 程子秋笑着摆摆手。 “老王，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老王哪里肯听，坚持要刷礼物，最后还是程子秋答应下次再给他鉴宝，他才作罢。 “那秋哥，我先下线了，您忙！” 老王恋恋不舍地关闭了连线。 程子秋哼着小曲儿，准备迎接下一位幸运观众。 然而，乐极生悲。 可他还没来得及点开下一个连麦申请，屏幕上就跳出一行鲜红的警告： “您的直播间涉嫌违规，已被暂时封禁！” 程子秋傻眼了。 这唱的是哪一出？ 超管的私信更是火上浇油。 什么“未经认证”、“社会负面影响”、“必须整改”。 看得程子秋头晕眼花，心里暗骂： “老子鉴宝那是祖传手艺，还用得着你们认证？再说，我这是帮人掌眼，又不是卖假货，能有什么负面影响？这帮家伙，懂个锤子！” 陈初然见状，立刻赶了过来。 她黛眉微蹙，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浏览着超管的警告信息。 “看来咱们的直播触碰到某些人的神经了。” 程子秋抓了抓头发，一脸无奈。 “我也没想到啊，我就是鉴个宝，怎么就违规了？这年头，说实话还有错了？” 陈初然轻笑一声，眼底精光一闪。 “你呀，还是太嫩了。这行水深着呢，有些人就见不得别人好。不过也别担心，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程子秋连忙问道。 陈初然嫣然一笑，眼波流转，带着几分狡黠。 “简单，咱们玩个大的。既然他们说咱们‘未经认证’，‘社会负面影响’，那咱们就给他们演一出‘正能量’大戏！” 程子秋听得一头雾水。 “正能量？怎么个演法？” 陈初然凑近他，压低声音。 “咱们就专门挑那些缺钱的，或者有困难的观众连线，比如家里急需用钱治病的，祖传宝贝想出手换钱的，再比如……考古队寻求帮助的，懂了吧？” 程子秋一听，顿时明白了陈初然的意图。 “妙啊！这招高！既能继续鉴宝，又能博取同情，那些超管总不能说咱们做慈善也违规吧？” 说干就干。陈初然重新打开了直播间，调整了直播标题——《民间奇珍异宝鉴赏——公益鉴宝活动》。 直播间重新开启后，观众密密麻麻地涌现出来。 【秋哥，咋回事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黑屏了？】 【是不是有人眼红秋哥的本事，故意搞事啊？】 【秋哥别怕，我们支持你！】 还有一些新来的观众，被标题吸引，好奇地发问： 【爱心扶贫专场？这是啥意思？】 【难道秋哥要免费鉴宝了吗？】 【秋哥这是要转型做慈善主播了？】 程子秋看着这些弹幕，心里一阵苦笑。 这哪里是什么转型，分明是被逼无奈啊！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解释。 “各位老铁，刚才直播间出现了一点小意外，现在已经解决了。” “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今天特地举办一场‘公益鉴宝活动’，专门为那些有困难的观众提供帮助。” 此话一出，直播间更是炸开了锅。 【秋哥，我爷爷留了个鼻烟壶，说是祖传的，能帮我看看吗？】 【我家里急需用钱，有个玉镯子想出手，主播您能给估个价吗？】 【秋哥，我挖到一个坛子，里面好像有宝贝，你能帮我看看吗？】 各种请求连线的信息瞬间淹没了直播间，程子秋和陈初然都看花了眼。 “看来咱们这招还真管用。” 陈初然笑着说道。 “这下不怕没素材了。” 程子秋点点头，开始筛选连线申请。 第一个连线的是个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包，脸上满是愁容。 “主播，您好，我叫李秀梅，家里孩子得了重病，急需用钱，我想把祖传的玉佩卖了，您能帮我看看值多少钱吗？” 李秀梅说着，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出一块灰扑扑的玉佩。 玉佩的雕工粗糙，表面布满了划痕，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直播间里，弹幕开始活跃起来。 【这玉佩……看着不咋地啊。】 【地摊货吧？估计值不了几个钱。】 【大姐，这玩意儿怕是值不了几个钱，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李秀梅看到这些弹幕，脸色更加苍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主播，这……这真的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也不知道它值多少钱。但……但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落在灰扑扑的玉佩上。 直播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先前叫嚣着“地摊货”的弹幕也少了许多。 程子秋看着屏幕上李秀梅无助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 虽然他是个盗墓贼出身，见惯了生死，但面对这种人间疾苦，还是会触动心弦。 “大姐，您先别哭。” 程子秋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您这玉佩，看着确实有些年头了，能不能让我仔细看看？” 李秀梅哽咽着点点头，将玉佩凑近了摄像头。 程子秋眯起眼睛，将摄像头拉近，仔细观察着玉佩的纹路和材质。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屏住呼吸，等着程子秋的鉴定结果。 第三十三章 公益鉴宝大成功 “这玉佩……” 程子秋停顿了一下，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这玉佩的材质是和田玉，虽然雕工粗糙，品相也不好，但……” 他又是一顿，李秀梅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但这玉佩的年代久远，至少是清代的物件。而且……” 程子秋指着玉佩背面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记。 “这个印记，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官窑的印记！” 直播间瞬间沸腾了！ 【卧槽！皇家御用？这大姐要发了！】 【这玉佩看着这么破，居然是皇家御用的？】 【秋哥牛逼！这都能看出来！】 李秀梅愣住了。 她原本以为这玉佩最多也就值个几百块，没想到居然是官窑的！ 李秀梅颤抖着嘴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主播，那这……这玉佩值钱吗？” “大姐，您这玉佩，如果保养得当，市场价至少在二十万左右。” 程子秋给出了一个远高于实际价值的估价。 “二十万？！” 李秀梅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 “真的吗？主播，您没骗我吧？” 直播间里的弹幕也炸开了锅。 【卧槽！二十万！这大姐要发达了！】 【楼上的，这玉佩本来就是宝，只是蒙尘了而已。】 【这波鉴定，我愿称之为最强！】 【我出一块，你出一块，咱们凑钱把玉佩买下来！】 程子秋微微一笑。 “大姐，我只是根据市场行情给出的估价，具体价格还要看买家的意愿。不过，二十万应该是没问题的。” 实际上，这块玉佩最多也就值个十几万。 程子秋之所以故意抬高价格，一方面是为了节目效果，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李秀梅一把。 “谢谢！谢谢主播！您真是我的大恩人！” 李秀梅激动地语无伦次，对着镜头不停地鞠躬。 “大姐，您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程子秋摆摆手。 陈初然适时地插了一句，展现出专业又迷人的微笑。 “我们平台可以担保交易的安全性，确保您不会上当受骗。”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程子秋，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赏。 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的。 这一波操作下来，平台的流量肯定又要暴涨了。 “大姐，如果您信得过我，就把玉佩寄到我们平台来，我们会有专业的鉴定师进行二次鉴定，然后帮您联系买家。” 程子秋语气真诚，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相信他。 “好好好，我这就去寄！” 李秀梅连忙答应，生怕程子秋反悔似的。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纷纷刷起了礼物。 【秋哥真是活菩萨啊！】 【这波操作，我给满分！】 【这才是真正的鉴宝主播，不像那些只会吹牛逼的！】 【秋哥，下次帮我看看我家的祖传夜壶呗！】 程子秋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准备迎接下一位幸运观众。 屏幕一闪，连线成功。 画面中出现的是一片黄土，几个穿着考古队制服的人正在忙碌着。 “呃……这位朋友，你是在考古？” 程子秋有点懵。 这画风和他直播间里那些“祖传玉佩”、“老物件”的画风不太一样啊。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激动地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程大师，您好！我是省考古队的张教授，我们现在正在进行一个古墓的挖掘工作，想请您帮忙掌掌眼。” 程子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堆起职业假笑。 “张教授您好，幸会幸会，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 他心里却暗自嘀咕： 好家伙！ 现在盗墓的都去考公务员卷考古编制了。 考古队都开始直播带货了？ 还让不让人摸金校尉活了？！ 不过，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却兴奋起来了。 【卧槽！考古现场直播？这也太刺激了吧！】 【秋哥牛逼啊！连考古队都找上门来了！】 【这波操作，666！】 【秋哥，快露一手，让这些专家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鉴宝大师！】 程子秋看着满屏的“666”，硬着头皮上了。 “张教授，您客气了，叫我子秋就行。请问您想让我看什么？” 张教授指着镜头前一个刚挖出来的坑。 “子秋小兄弟，你看这土质，这纹路，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程子秋前世盗墓无数，自然对墓穴的构造十分了解。 他一眼就看出，这土明显是回填土。 而且年代久远，下面肯定有东西！ “张教授，这土质疏松，颜色发暗，应该是经过人工回填的。而且，这土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碎石和木屑，我猜测下面可能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墓穴。” 直播间里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秋哥真神了！这都能看出来？】 【秋哥，你以前是不是干过考古的？】 【秋哥，你干脆转行去当考古学家吧！】 张教授也是一脸震惊。 “子秋兄弟，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们也是根据一些文献记载才找到这个地方的，没想到你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张教授过奖了，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程子秋谦虚地笑了笑，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波装逼，简直完美！ “子秋兄弟，你看这墓穴的朝向，是坐北朝南，这有什么说法吗？” 张教授继续请教。 程子秋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 “坐北朝南，这是古代帝王陵墓的标准朝向，寓意着君临天下，掌控四方。不过，这墓穴的规模看起来并不像帝王陵墓，我猜测可能是某个王侯将相的墓穴。” 【卧槽！王侯将相？这墓里肯定有很多宝贝！】 【秋哥，你赶紧下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价值连城的文物！】 【秋哥，你要是找到什么宝贝，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铁啊！】 程子秋看着弹幕，心里一阵无语。 这帮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程子秋正准备回答张教授关于墓穴朝向的问题，眼角却瞥到直播画面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 瞳孔一缩。 那不是他那便宜妹妹，程子嫣么？ 第三十四章 墓室机关 此刻，程子嫣正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手里拿着一个小铲子，似乎在清理什么东西。 而她清理的位置，正对着一个被泥土半掩的青铜环。 程子秋前世盗墓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那青铜环连接着某种机关。 以程子嫣现在的位置和姿势，只要她再往前一寸，就可能触发机关。 “别动！” 程子秋想都没想，对着直播间大吼一声。 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张教授愣住了，直播间里的观众也愣住了。 就连程子嫣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怎么了？子秋兄弟？” 张教授推了推眼镜，疑惑地问道。 程子秋指着屏幕角落里的程子嫣，语气急促。 “她站的地方有机关！让她赶紧离开！” 众人顺着程子秋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程子嫣。 【卧槽！真有机关？这也太刺激了吧！】 【秋哥，你真是火眼金睛啊！】 【这妹子是谁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秋哥，赶紧救人啊！】 程子嫣显然也看到了直播间的弹幕，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她站起身，对着镜头毫不客气地喊道： “程子秋！你少管闲事！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程子秋顿时觉得一阵头大。 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听劝呢？ 他正想开口解释，却被张教授抢先了一步。 “子嫣啊，这里可能有些危险，你先到那边休息一下，等我们勘察清楚了再说。” 程子嫣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路过直播镜头时，嘟囔了一句。 “多管闲事！” 直播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张教授干咳两声，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那个……子嫣啊，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哈。” 弹幕则炸开了锅。 【卧槽！这妹子好拽啊！】 【不懂事的小屁孩，秋哥也是为了她好！】 【这妹子长得还挺漂亮，就是脾气不太好。】 【楼上的，醒醒吧！人家是考古学高材生，你配得上吗？】 结果，就在程子嫣前脚刚离开。 她原本蹲着的地方便轰然塌陷，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飞扬的尘土弥漫开来，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静止了一秒，然后彻底爆炸了。 【卧槽！卧槽！卧槽！真塌了！】 【还好秋哥眼尖，不然这妹子就没了！】 【这也太惊险了吧！我的小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这妹子真是命大啊！】 【秋哥，牛逼！（破音）】 张教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向程子秋的眼神充满敬佩。 “子秋兄弟，你真是神了！这都能预判到！” 程子秋摆了摆手，故作谦虚。 “哪里哪里，运气好而已。” 心里却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反应快，不然这丫头就危险了。 虽然和这便宜妹妹关系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程子嫣也傻眼了。 她原本以为程子秋是在故意针对自己，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危险。 看着那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她后背一阵发凉。 自己刚才竟然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张教授，我们继续吧。” 程子秋收回目光，指着屏幕上的另一个位置。 “我觉得这里也可能有机关。” 张教授连忙点头。 “好，好，听你的。” 接下来的勘探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 在程子秋的“火眼金睛”下，考古队接连发现了几个隐藏的机关，都化险为夷。 直播间里的观众看得惊心动魄，也对程子秋的“专业技能”佩服得五体投地。 终于，考古队的工作告一段落。 张教授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子秋兄弟，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这次的考古工作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危险！你真是我们考古队的福星啊！” 程子秋笑着摆了摆手。 “张教授过奖了，我只是略尽绵力。” 这波逼装得，满分！ 直播间里的弹幕也如同潮水般涌来。 【秋哥牛逼！这波操作简直666！】 【秋哥，以后考古队就跟着你混了！】 【秋哥，你缺挂件吗？会喊666的那种。】 【楼上的，你走开！我要当秋哥的腿部挂件！】 连线结束后，程子秋在直播间一众网友的“秋哥”“大神”“男神”的疯狂刷屏中，美滋滋地伸了个懒腰。 这感觉，倍儿爽！ 比当初倒斗摸到个价值连城的宝贝还爽！ “兄弟们，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明天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程子秋对着镜头比了个心，然后麻利地关掉了直播。 下播后，程子秋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咔啦咔啦响。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对着镜头，还真有点累。 他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转头看向陈初然。 陈初然正抱着平板电脑，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神情专注。 她今天穿了一件修身的白色衬衫，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程子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暗自赞叹： 这老板，真特么漂亮！ 察觉到程子秋的目光，陈初然抬起头，嫣然一笑。 “今天的直播效果非常好，数据远超预期。尤其是临时加的公益鉴宝环节，涨了不少粉。” 程子秋嘿嘿一笑，故作谦虚。 “都是陈总你领导有方，我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他心里却暗爽：老子这祖传的手艺，果然到哪都能吃香！ “少贫嘴。” 陈初然白了他一眼，随即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鉴于你今天的优秀表现，公司决定奖励你……” 程子秋一听有奖励，眼睛都亮了。 “……奖励你明天继续直播！” 陈初然笑眯眯地宣布。 程子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就这？ 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今天的突出表现，怎么着也得奖励个几万块。 再不济也得给放个假吧？ 结果，明天继续直播？ 玩呢？ “怎么，不满意？” 陈初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程子秋连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小弟愿为陈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三十五章 探讨学术问题 “行了，别耍宝了。” 陈初然收起笑容。 “明天继续保持今天的状态，争取再创佳绩。” “陈总，咱商量个事儿呗？” 程子秋搓了搓手，一脸谄媚的笑容。 陈初然靠在办公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一副“你尽管说，姑奶奶听着呢”的姿态。 “你看我今天表现这么出色，又是发现机关，又是鉴宝的，立了这么大功，是不是……” 程子秋故意顿了顿，眼巴巴地望着陈初然。 “是不是该涨工资了？” 陈初然接过他的话，轻笑一声。 程子秋连连点头：“对对对！陈总英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涨工资啊……” 陈初然拉长了声音，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也不是不可以……” 程子秋一听有戏，立刻来了精神。 “不过，”陈初然话锋一转，“得看你明天的表现。” 程子秋脸上的笑，咔嚓一下，碎了。 “明天要是还能保持今天的热度，我就考虑给你涨工资，怎么样？” 陈初然笑眯眯地看着他。 程子秋欲哭无泪，敢情这还是画大饼啊！ “陈总，你这也太……” 程子秋刚想抱怨，就被陈初然打断。 “怎么？不愿意？” 陈初然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 “愿意！当然愿意！” 程子秋连忙改口，生怕陈初然反悔。 “为陈总效力，是我的荣幸！” “这还差不多。” 陈初然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继续直播呢。” 程子秋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办公室，心里暗骂： 这黑心老板，就知道压榨劳动力！ …… 下班后，程子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刚开门，就看见程子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冷淡。 听到开门声，程子嫣头也没抬，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 “回来了？” 程子秋心里那个美啊。 这冰山小妹居然主动和自己打招呼了？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的大小姐居然在客厅等我，我还以为走错门了呢。” 程子秋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道，试图活跃尴尬的气氛。 程子嫣终于舍得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少贫嘴，我有正事。” “正事？啥正事能比吃饭还重要？” 程子秋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瘫，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今天直播的事。” 程子嫣言简意赅。 程子秋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这丫头要秋后算账？ 不应该啊，自己可是救了她一命。 她就算不感恩戴德，也不至于翻脸不认人吧？ “直播？直播怎么了？我今天表现那么出色，你该不会是想夸我吧？” 程子秋试探性地问道。 “夸你？” 程子嫣冷笑一声。 “你差点害死我！” 程子秋顿时懵了。 这什么情况？ “我害你？我救了你啊！要不是我及时提醒，你现在就躺在医院里了！”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胡乱解读墓穴信息，我的研究项目受到了严重干扰！” 程子嫣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压抑的怒火。 程子秋这才反应过来。 敢情这丫头不是来感谢他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本来想着救了这便宜妹妹一命，怎么着也得换来几句好话。 再不济，给个笑脸也行啊。 结果倒好，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挖了她家祖坟呢！ “我胡乱解读？我那是根据我的经验，结合实际情况做的分析！要不是我，你现在就凉透了！” 程子秋也来了火气。 这小丫头片子，不识好歹！ “经验？你那也叫经验？你不过是个半吊子的鉴宝娱乐主播！” 程子嫣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半吊子？娱乐主播？” 程子秋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要不是我半吊子，你早嗝屁了！要不是我娱乐，你能活着从墓里出来？你个考古学高材生，连个墓室机关都看不出来，还好意思说我？” 程子嫣脸色一白，显然被程子秋的话戳到了痛处。 “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你直播时说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是信口开河，歪曲事实！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误导了多少人？” “我歪曲事实？” 程子秋差点笑出声来。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验之谈！你懂什么叫经验吗？你读的那些破书，能比得上我亲身经历的？” 他指着自己，“我告诉你，老子当年……” 说到这儿，程子秋突然卡壳了。 当年？ 当年他干嘛了？ 盗墓呗！ 可这便宜妹妹还在眼前杵着呢。 这要是说出来，指不定把她吓成什么样。 再说了，盗墓这行当，说出去也不光彩啊。 “当年……我可是叱咤风云的……鉴宝大师！江湖人称——火眼金睛！” 程子嫣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显然并不相信他的鬼话。 “鉴宝大师？就你？” 程子嫣嗤之以鼻。 “你要是鉴宝大师，我就是考古女皇了！” 程子秋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片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决定好好给她上一课，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经验”！ “行啊，小丫头，既然你不信，那哥就跟你说道说道。” 程子秋翘起二郎腿，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就拿你今天遇到的那个墓室来说吧，你注意到墓门上的那个青铜兽首了吗？” 程子嫣皱了皱眉。 “当然注意到了，那可是典型的汉代风格，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 程子秋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那可不是普通的兽首，你仔细看它的眼睛，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程子嫣回忆了一下。 那兽首的眼睛确实有些奇怪。 似乎比一般的雕塑要更加凸出，而且材质也略有不同。 “那是用黑曜石做的！” 程子秋得意洋洋地宣布答案。 “黑曜石在古代可是用来辟邪的，而且它还有个特殊的用途，你知道是什么吗？” 程子嫣摇了摇头，她还真没研究过这个。 “那就是……” 程子秋故意顿了顿，吊足了程子嫣的胃口。 “用来反光的！那兽首的眼睛其实就是个反光镜，用来反射墓室里的机关陷阱的！” 程子嫣一脸懵逼。 反光镜？ 机关陷阱？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第三十六章 营销号看多了？ “你肯定在想，这都是我瞎编的吧？” 程子秋看穿了程子嫣的心思。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墓室里会有那么多奇怪的凹槽和凸起？那些可不是普通的装饰！” 程子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无法解释那些奇怪的结构。 在她所掌握的考古知识里，并没有类似的记载。 “那些凹槽和凸起，其实就是配合兽首的眼睛，用来布置光线陷阱的！” 程子秋越说越兴奋。 “只要光线照射到特定位置，就会触发机关，到时候……” 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砰！” 程子嫣听得目瞪口呆。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难道教科书上的一切都是错的？ “你少看点营销号吧！” 程子嫣强作镇定。 “这些都是你编的故事，根本没有科学依据！” “科学依据？” 程子秋哈哈大笑。 “小丫头，你太天真了！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科学解释不了的！我说的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你懂什么叫经验吗？” “我跟你说，这行当里，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规矩和黑话。比如，倒斗的说‘摸金’，说的可不是普通的摸金子，而是……” 程子秋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程子嫣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摸金校尉，懂吗？专门盗取古墓财宝的！还有‘支锅’，‘点灯’，‘卸岭’，这些都是……” 程子嫣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些词她只在一些盗墓小说里见过，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 “行了，别说了！” 程子嫣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都不信！” 程子秋耸了耸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欠揍表情。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是真想学，以后就跟着哥混，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程子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就你？还大开眼界？我看你是想把我带进沟里吧！” “哎，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程子秋故作不满地撇了撇嘴。 “我可是你哥，还能害你不成？想当年，哥……” 他刚想吹嘘一下自己上辈子的“辉煌战绩”，却猛地想起这丫头还不知道自己重生的事，连忙改口。 “想当年，哥……咳咳，哥可是看过不少盗墓小说的，理论知识丰富得很！” 程子嫣才不吃他这一套，直接戳穿了他的谎言。 “盗墓小说？我看你是盗墓电影看多了吧！还理论知识，我看你是把盗墓笔记当教科书了吧？” 程子秋被噎了一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丫头，还真不好糊弄！ “咳咳，那什么，理论结合实践嘛！你看，我今天不就发现了那个黑曜石兽首的秘密吗？这可是你那些教科书上没有的知识！” 程子嫣白了他一眼。 要不是看在他这张脸和自己有七分像的份上，她早就一个过肩摔把他撂倒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程子嫣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程子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脾气还挺大，也不知道像谁……” 随即，他又咧嘴一笑，自言自语道：“不过，这小辣椒，还挺有意思的。” 程子秋上辈子孑然一身，如今多了个妹妹。 虽然这丫头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但血浓于水嘛，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晚上别忘了早点回家，路上变态很多的！” 程子嫣身形一顿，回头瞪了他一眼。 “怎么？关心你还不领情？好歹我也是你哥，提醒你一下晚上危险很正常吧？” 程子秋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程子嫣冷哼一声，没再理他，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程子嫣远去的背影，程子秋摸了摸下巴。 这丫头，还挺傲娇。 不过，上辈子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还怕一个小丫头片子？ 想到这里，程子秋心情大好，吹着口哨往躺回沙发。 “这日子，滋润！” …… 第二天，程子秋刚晃悠到公司，就被一群员工围了个水泄不通。 “恭喜程哥！昨天的事迹我们都听说了，您真是太牛了！” “程哥，以后多多关照啊！您现在可是公司的大红人！” “程哥，中午一起吃饭？我请客！” 程子秋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点懵。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道今天早上出门忘记洗脸了？ 还是自己帅得太过分，以至于吸引了这么多男同事的注意？ 程子秋干咳一声，努力挤出一副“淡定，淡定，基本操作”的表情，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这他爸的什么情况？ “各位兄弟姐妹，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啊！” 程子秋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试图从人群中突围。 奈何这些家伙热情得像饿狼扑食，愣是没让他找到一丝空隙。 “程哥，您昨天那招‘公益鉴宝’真是太妙了！” “可不是嘛！程哥，您简直神了！” “程哥，教教我呗！下次我也想试试……” 程子秋努力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试图打断他们滔滔不绝的赞美。 “那个……各位，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有点懵……” 这群人平时一个个跟死了爹妈似的没精打采。 今天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结果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依旧在各说各的。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工作了吗？” 众人这才散开。 程子秋一看，是自己的美女老板陈初然。 她今天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将其完美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公司请你们来是聊天的？一个个业绩完不成，还有心思在这儿追星？都给我滚回去工作！” 众人作鸟兽散，瞬间跑得干干净净。 程子秋看着陈初然，心中暗叹。 这女人，御姐范儿十足啊！ 陈初然走到程子秋面前，嫣然一笑。 “恭喜你啊，程子秋，现在你可是我们公司的大红人了！” 程子秋一脸懵逼，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红人？我怎么就成红人了？陈老板，您别拿我寻开心啊，我心脏不好，经不起这种刺激。” 第三十七章 家宴 陈初然笑着解释。 “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天帮李秀梅鉴宝的事，现在都成热门话题了！” “她女儿的病情，还有你帮考古队避开陷阱的视频，都在网上疯传。现在网友都叫你‘鉴宝活雷锋’呢！连儿童医疗基金会都转发点赞了，咱们公司的股票都跟着涨了不少！” 程子秋听得一愣一愣的。 活雷锋？ 他？ 程子秋不禁想起，上辈子他干的那些事儿。 说他是“盗墓活阎王”还差不多！ 这辈子他一心只想抱大腿躺平，怎么就成了活雷锋了？ 这反差感，比他盗墓挖到活人还离谱！ “陈老板，你确定他们没搞错对象？我？活雷锋？我最多算个鉴宝界的……鉴宝师。” 陈初然掩嘴轻笑。 “总之，你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收益，这都是你的功劳。作为奖励……”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程子秋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狡黠。 “我决定，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奖金翻倍？” 程子秋眼睛一亮。 “陈老板大气！以后还有这种好事尽管吩咐，我程子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初然被他夸张的语气逗乐了。 “赴汤蹈火就不用了，你只需要继续保持现在的热度，多帮公司宣传宣传就好。” “得嘞！陈老板，您就瞧好吧！” 程子秋拍着胸脯保证。 陈初然看着他这副财迷样，不禁莞尔。 “那还不赶紧开始今天的直播？” “直播？现在？” 程子秋愣了一下，他光想着奖金翻倍了，完全忘了还有直播这回事。 “我还没准备好呢！” 陈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准备？需要准备什么？你不是鉴宝大师吗？随便拿个东西忽悠忽悠不就行了？” “陈老板，这怎么能叫忽悠呢？我这叫专业！专业人士干专业的事，这叫术业有专攻！” 程子秋义正言辞地反驳，心里却在嘀咕： 这美女老板还真是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行行行，专业人士，那你准备一下你的专业工具吧。” 陈初然说着，指了指旁边堆积如山的快递包裹。 “这些都是粉丝寄来的，说是让你帮忙鉴宝的。” 程子秋看着那小山一样的包裹，眼皮子直跳。 好家伙，这得鉴到猴年马月去啊？ 他上辈子盗墓都没挖过这么多东西！ “陈老板，这……太多了吧？我一个人哪忙得过来啊？” “忙不过来也得忙。” 陈初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让你现在是公司的摇钱树呢？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说完，陈初然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 程子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摇钱树？ 他上辈子盗墓无数，也没觉得自己像棵树啊！ 这感觉，还挺新鲜！ …… 陈初然刚走，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屏幕上赫然跳动着“大哥”两个字。 陈初然眼中的笑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厌烦。 她盯着屏幕几秒，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大哥。” “初然啊，今晚别忘了回老宅，爸想你了，说是要一起吃个饭。” 陈建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家宴？” 陈初然语气里透着些许不耐烦。 “我最近很忙，公司的事情一堆……” “再忙也要回来，这是爸的意思。” 陈建国打断了她的话。 “你最近在公司搞那些直播鉴宝的玩意儿，爸都知道了，他很高兴，也想当面夸夸你。” 陈初然听到这里，心里确实柔软了一下。 她虽然厌恶那两个吸血鬼一样的哥哥，但父亲对她的爱却是真真切切的。 自从接手公司以来，她忙得脚不沾地，确实很久没见过父亲了。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赶回去的。” 挂断电话后，陈初然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疲惫。 家族的纷争、公司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 陈初然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声暂时盖过了她内心的烦躁。 …… 一路疾驰，陈初然回到了老宅。 雕花的大铁门缓缓打开，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小姐回来了。” 老管家陈伯迎了上来，微微躬身。 陈初然微微颔首，径直走进了大厅。 奢华的水晶吊灯，名贵的红木家具，无一不在彰显着陈家的财力。 然而，在这金碧辉煌的背后，却是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各怀鬼胎。 陈初然一进门，陈季望就看到了她，老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然然回来了！” 他慈祥地招呼着，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快来坐，就等你了。” 陈初然在他身边坐下，感受着父亲身上传来的温暖，心里那丝柔软更甚。 “爸，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好着呢！” 陈季望爽朗地笑道。 “你大哥二哥天天给我买补品，我都快补过头了！” 陈初然皮笑肉不笑地附和着。 “大哥二哥真是孝顺。” 这时，一旁的陈建军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阴阳怪气道： “哟，大忙人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忙着赚钱，连家都忘了呢！爸都念叨你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陈初然冷哼一声，反唇相讥。 “二哥你倒是天天在家陪着爸，怎么不见公司业绩涨？孝顺也得量力而行，别尽搞些表面功夫。” “你！” 陈建军拍案而起，指着陈初然怒道。 “你个不孝女，敢这么跟我说话！” “行了老二！” 陈建国沉声喝止，转头看向陈初然，语带讥讽。 “初然啊，你也是，都这么大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女人嘛，最终还是要回归家庭的。事业再成功，没有一个男人，终究是不完整的。” “我完整得很！” 陈初然毫不客气地回怼。 “我自己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为什么要依靠男人？” “再说，大哥你给我介绍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跟爸岁数一样大的？想让我当生育机器，巩固你们的公司地位，门都没有！” 陈建国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我给你介绍的都是中年才俊，都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事业？早点结婚生子才是正道！” 第三十八章 李经理 “中年才俊？我看是老奸巨猾吧！” 陈初然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陈建国的谎言。 “一个个不是秃顶就是大肚腩，也好意思说是青年才俊？大哥，你当我眼瞎吗？” 陈建军在一旁煽风点火。 “初然，大哥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女人家家的，就应该相夫教子，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 “我的样子不需要你来评判！” 陈初然怒极反笑。 “你们就盼着我早点嫁出去，好瓜分我的股份吧？我告诉你们，做梦！” 陈季望看着儿女争吵，重重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好了，都别吵了！今天是家宴，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他转头看向陈初然，语气缓和了一些。 “然然啊，你也别怪你大哥，他也是为了你好。你年纪确实不小了，也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陈初然握紧拳头，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爸，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做主。我现在只想把公司做好，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哼，我看你是想找个小白脸，把家产都败光！” 陈建军阴阳怪气地嘀咕了一句。 陈季望猛地一拍桌子，红木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吓得佣人们瑟瑟发抖。“够了！都给我闭嘴！一个个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吵吵闹闹！要不要脸！” 他瞪着陈建军和陈建国，怒火中烧。 “再吵一句，都给我滚出去！别吃这顿饭了！” 陈建国和陈建军虽然心里不服，但慑于父亲的威严，也只能悻悻地闭嘴，各自别过头去，翻着白眼生闷气。 陈建国摸了摸自己日渐稀疏的地中海，心里暗骂： 死丫头，等老头子没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季望看着女儿委屈的模样，心疼地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 “然然啊，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陈初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爸，我知道。” 陈季望这才舒了口气，吩咐管家上菜。 精美的菜肴一道道端上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然而，这顿饭吃得却异常压抑。 陈季望夹起一块鱼肉，细细品尝后，赞许地点了点头。 “然然啊，你公司最近办的那个直播公益鉴宝，社会反应很不错啊，我听老朋友都提起了。” 陈初然微微一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 “爸，这还真多亏了我公司里一个很有能力的员工，程子秋。” 陈季望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浑浊的老眼闪过一道精光。 “程子秋？可是上次寿宴上，帮忙鉴宝的那个小伙子？” “正是他。” 陈初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骄傲。 “多亏了他，我们公司现在可是名声大噪，业务量也翻了好几倍呢。” 陈季望抚掌大笑，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来。 “好小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上次我就看出这小伙子不简单，有胆识，有眼力，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他转头看向两个儿子，语气骤然变得严厉。 “你们都给我好好学着点！看看人家年纪轻轻就做出一番事业，再看看你们，就知道窝里斗！” 陈建国和陈建军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心里暗骂： 老东西，就知道偏袒陈初然！ 一个毛头小子，也值得你这么夸？ 陈建军更是阴阳怪气地嘀咕了一句。 “爸，您可别被他骗了，现在年轻人，嘴上功夫一个比一个厉害，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陈季望瞪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程子秋那小伙子，我看人不会错！以后你们少跟他作对，多跟他学学！” 陈初然看着两个哥哥吃瘪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 她又适时地添了把火：“爸，您说得对，子秋确实很优秀，而且为人也很低调谦逊，不像有些人，只会耍嘴皮子。” “你！” 陈建军气得差点拍桌子，却又碍于陈季望在场，只能强忍着怒火。 陈建国眼珠滴溜溜一转，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爸，您也别光夸人家程子秋啊，初然这丫头自己没本事，还不是得靠别人？” “我看不如这样，我把公司里最得力的干将，李经理派过去帮她，也算是我们兄弟支持她工作了。” 陈建军一听，立刻明白了大哥的意思，跟着附和。 “对对对，爸，大哥说的对！” “李经理可是我们公司销售部的顶梁柱，有他去帮衬初然，肯定能更上一层楼！我们兄弟俩别的本事没有，支持妹妹还是可以的。” 陈初然黛眉微蹙，刚想开口反驳，却被陈季望一锤定音。 “我看行！建国建军也是为了公司好，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他笑呵呵地看向陈初然。 “然然啊，你大哥二哥也是为了你好，多个人帮你，你也能轻松些。” 陈初然心中冷笑。 轻松？ 怕是以后有的烦了。 这两个哥哥不安好心，明摆着是想安插人手监视她，分一杯羹。 陈初然面上却不动声色，乖巧地应道： “那就谢谢爸，谢谢大哥二哥了。” 陈建国和陈建军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几分得意。 他们似乎已经看到陈初然公司被他们掌控在鼓掌之间的景象。 到时候，陈初然这个小丫头片子，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陈建国哈哈一笑。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李经理能力出众，一定能帮到你的。” 陈初然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那就有劳大哥费心了。” 陈季望看着兄妹三人“和睦”相处，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一家人就该这样，互相扶持，共同进步。” 他浑然不知，自己这番“好意”，却在无形中加剧了家庭内部的矛盾。 …… 第二天，陈初然刚踏进公司，就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氛。 员工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以往热闹的办公室此刻安静得落针可闻。 她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刚进办公室，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就迎了上来，满脸堆笑。 “陈总，您好您好！我是李强，以后我就是您的副手了。” 第三十九章 试探陈初然 李强说着，伸出肥腻的手，想要和陈初然握手。 陈初然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手。 “李经理客气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李强讪讪地收回手，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陈总，我看公司现在管理有些松散啊，员工们都太散漫了！” 李强环视一周，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指责。 陈初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李经理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只是觉得，公司需要一些新的规章制度，才能提高效率嘛！” 李强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文件夹。 “这是我连夜赶制的新规章制度，请陈总过目。” 陈初然接过文件夹，随意翻了翻，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这哪里是什么规章制度，分明就是霸王条款！ 上班时间延长，休息时间缩短，迟到早退罚款翻倍，甚至连员工的着装都有严格规定。 陈初然冷笑一声，将文件夹扔回桌上。 “李经理，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李强脸色一变，强压着怒火。 “陈总，这是为了公司好！您现在还年轻，不懂管理，我这是在帮您！” “帮我？” 陈初然眼神冰冷。 “我看你是想架空我吧？” 李强没想到陈初然会如此直接，一时语塞。 “李经理。” 陈初然眼神锐利地看向李强。 “我才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你只是我的副手，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李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陈初然会如此强硬。 他原本以为，陈初然一个年轻女孩，肯定没什么经验，容易拿捏。 “陈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为了公司好……” 李强还在试图狡辩。 “为了公司好？” 陈初然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猛地摔在李强面前。 “你管这叫为了公司好？上班延长，休息缩短，迟到早退罚款翻倍？员工连穿什么都要管？你是想把公司变成集中营吗？” 李强被陈初然的爆发吓了一跳，他支吾着说： “这……这都是为了提高效率……” “效率？” 陈初然走到李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所谓的效率，就是压榨员工，让他们像机器一样工作？你以为这样就能提高公司的效益？你太天真了！” 陈初然顿了顿，语气更加凌厉。 “我告诉你，李强，我不管我大哥给了你什么承诺，也不管你有什么背景。在我的公司，就得按我的规矩来！这些霸王条款，立刻给我撤销！否则，你就卷铺盖走人！” 李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陈初然竟然会如此不留情面。 他咬了咬牙，强压着怒火：“陈总，您别忘了，我是您大哥亲自安排过来的……” “大哥？” 陈初然不屑地笑了笑。 “我大哥算老几？他安排你来，我就得听他的？你以为这是他家开的公司吗？” 李强脸色几经变换，最终萎靡下来。 陈建国塞给他好处，许诺事成之后好处翻倍。 让他务必把陈初然架空，好让自己完全掌控公司。 可现在…… 李强不禁想起陈建国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 要是真被这丫头赶出去，别说好处了，估计陈建国能把他皮扒了。 “陈总，是我考虑不周，是我错了。” 李强低下头，语气软了下来，哪还有刚才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这些规章制度，是我一时糊涂，没考虑清楚实际情况就草草拟定了，您别生气，我这就拿回去改。” 陈初然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冷笑。 这变脸速度，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不过，她也没打算真把他怎么样。 毕竟，他背后还有个陈建国。 “李经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陈初然语气缓和了一些。 “不过，这些规章制度，你还是拿回去好好修改一下吧。我可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只要对公司有利，对员工有利，我自然会支持。” 李强连忙点头。 “是是是，陈总教训的是！我这就回去改，保证让您满意！”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夹，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李强走出办公室，原本萎靡的神色瞬间一变。 他环视一圈办公室外那些看热闹的员工，眼里闪过几分阴狠。 “看什么看！都没事干了是吧？还不赶紧滚回去工作！再让我看到谁偷懒，扣工资！” 他指着员工们的鼻子骂道，与在陈初然面前的卑躬屈膝判若两人。 员工们虽然心里不满，但慑于李强的淫威，也只能乖乖散去，回到各自的工位上。 毕竟，在职场中，谁也不想得罪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哼，一群废物，也敢看我的笑话。” 李强看着员工们离去的背影，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李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该死的陈初然，竟然敢让我下不来台！” 李强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屈。 他堂堂一个高级经理，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训斥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往哪搁？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报复她！” 他就不信！ 他一个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还治不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是陈建国打来的。 “喂，陈总……” 李强连忙接起电话，语气恭敬。 “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陈建国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不太顺利，陈总。大小姐……似乎不太好对付。” 电话那头传来陈建国的一声嗤笑： “怎么？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难住了？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呢！” 李强脸色一僵，强忍着怒气。 “陈总，您别这么说，这丫头虽然年轻，但心思缜密得很，不好糊弄。而且，她对您似乎有些成见……” “成见？她敢！” 陈建国语气骤然转冷。 “我可是她亲大哥！没有我，她现在还在喝西北风呢！她有什么资格对我有成见？” 第四十章 为非作歹 李强心头一凛，不敢再接话。 “行了，我知道了。” 陈建国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也不用太着急，慢慢来，先稳住她。等我这边安排好了，再给你指示。” “是，陈总。” 李强连忙应道。 挂断电话，李强狠狠地将手机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该死的陈初然，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跪下来求我！” 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 程子秋走到公司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尖酸刻薄的训斥声。 “你是猪吗？这么简单的表格都填不对！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程子秋看着眼前这一幕，皱了皱眉。 这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家伙，训斥前台小姑娘跟训孙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天王老子呢。 “这谁啊？公司新来的保安队长？这么大官威。” 程子秋低声问旁边一个正偷偷摸摸观察事态发展的员工。 那员工吓得一哆嗦，赶紧把程子秋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程老师，小声点！那人是陈总的……呃，算是亲戚吧，说是来辅助陈总管理公司的，叫李强。” “不过我们都觉得他是来抢班夺权的，一来就摆谱，鼻孔都快朝天了，您可得小心点，别惹着他。” “辅助陈总？抢班夺权？” 程子秋心里嘀咕。 这豪门秘辛，比他盗过的墓还精彩啊。 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夺权戏码。 看来这陈家内部，比古墓里的机关还要复杂。 程子秋心里有了数，表面上却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样。 “哦，这样啊，懂了懂了，多谢提醒。” 说完，他故意提高音量，装作没看见李强，径直往直播间走去。 “哎！你谁啊！站住！” 李强余光瞥见程子秋，见他对自己视若无睹，顿时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厉声喝道。 程子秋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茫然地看向李强。 “这位……领导，您是在叫我？” 李强上下打量了程子秋一番。 见他穿着普通，气质也平平无奇，心里认定他是个小喽啰，语气更加不屑。 “废话！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新来的？怎么没见过你？哪个部门的？不知道要先跟领导打招呼吗？” 程子秋心里冷笑，面上却堆起谄媚的笑容。 “领导您好您好，我是新来的主播。这不刚来，还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嘛。您贵姓啊？” 李强傲慢地抬了抬下巴： “我姓李，你叫我李经理就行。” “李经理好！李经理真是年轻有为啊，一看就是人中龙凤，管理人才！” 程子秋一记马屁拍了过去。 李强听着这肉麻的吹捧，心里虽然觉得舒坦，但面上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少拍马屁！以后注意点，见到领导要主动问好！懂不懂规矩？” “懂懂懂！李经理教训的是！” 程子秋连连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行了，赶紧去干活吧！” 李强挥了挥手。 程子秋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这李强既然是陈建国派来的，那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看来，得想个办法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给自己穿小鞋呢。 …… 这边，李强赶走程子秋后，心里那团疑惑越来越大。 这陈氏兄弟交代的任务，怎么就这么难？ 这公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愣是找不着程子秋这小子。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油光锃亮的发型都乱了几根。 陈建国那俩兄弟可是下了死命令，要先弄死这小子，再搞垮陈初然。 可这连人都找不着，还怎么下手？ “妈的，连个照片都没提供。” 李强骂骂咧咧。 “让老子怎么找？” 突然，他想起陈建国提过一句，这小子是搞直播的。 直播？ 李强眼睛一亮。 这公司里肯定有直播间，这不就等于瓮中捉鳖吗？ 他立刻问旁边一个员工：“哎，直播间在哪儿？” 那员工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指了个方向。 “在……在那边，走廊尽头左拐。” 李强一扬下巴，趾高气昂地朝直播间走去。 他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教训程子秋，才能既完成任务，又能出一口恶气。 最好是能录个视频，发给陈氏兄弟，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手段，以后也好邀功请赏。 …… 直播间里，灯光璀璨，设备嗡嗡作响。 程子秋正调试着摄像头，琢磨着今天直播的主题。 这时，一个油头粉面的身影出现在直播间门口，正是李强。 他双手插兜，迈着八字步，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看见程子秋，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问道： “哎，你看到程子秋了吗？” 程子秋心里暗笑，这货还真是睁眼瞎啊。 他故意装作四处张望的样子。 “程子秋？没见着啊，李经理找他有事儿？” 李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有点工作要对接。这小子，上班时间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工作对接？” 程子秋差点笑出声来，这借口也太蹩脚了吧。 “李经理，我跟程子秋不熟，不知道他负责什么工作啊？” 李强斜睨了他一眼。 “新来的，不懂就少打听！赶紧干你的活儿去！” 程子秋心中冷笑，看来这李强是铁了心要找自己麻烦了。 他索性也不装了，直起身子，笑眯眯地看着李强。 “我就是程子秋，李经理有什么工作要对接？” 李强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程子秋。 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子，竟然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 “你小子耍我呢！刚才在大厅里为什么不承认？！” 程子秋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李经理，您刚才也没问我是谁啊，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顿训，我还以为您在教育新人呢。” “再说，您这‘工作对接’的理由也太敷衍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来查岗的。” “你……” 李强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四十一章 提高指标 程子秋看着李强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暗爽。 “领导，您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开始直播了。” 程子秋说着，打开了直播设备。 “等等！” 李强连忙阻止。 他可不能让程子秋就这么开播。 万一这小子在直播里胡说八道，那自己可就完蛋了。 “还有什么事吗，李经理？” 程子秋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强。 “你……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李强强压着怒火，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 程子秋关掉直播设备，跟着李强走出了直播间。 走廊里昏暗的灯光照在李强油腻的脸上，反着光。 他搓了搓手，换上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嘴脸。 “小程啊，我跟你说，这公益直播啊，没啥前途。你看，连个打赏的都没有，你图个啥？” 程子秋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懵懂。 “李经理，公司不是鼓励我们做公益直播吗？” “鼓励归鼓励。” 李强挤眉弄眼。 “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嘛。你看你直播间的流量，惨淡啊！公司也要赚钱，你也要吃饭，对不对？” “那李经理的意思是……” 程子秋故意拖长了声音。 “我的意思是。” 李强清了清嗓子。 “你以后啊，多连麦那些大老板，多互动，多聊聊天，活跃活跃气氛。礼物嘛，自然就来了。” 程子秋恍然大悟状： “哦！我明白了，李经理是想让我……拉赞助？” “赞助？咳咳。” 李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也可以这么说吧。总之，你懂我的意思就行。” “我懂，我懂。” 程子秋连连点头。 “就是想办法让老板们多刷礼物，对吧？” “孺子可教也！” 李强满意地拍了拍程子秋的肩膀。 “公司现在决定，每个主播都要完成业绩指标。一晚收不到十万礼物，就扣工资！” 十万？ 程子秋差点爆粗口。 这分明就是逼良为娼啊！ “李经理，这十万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多？这还多？” 李强瞪大了眼睛。 “你看看隔壁小丽，一晚上收的礼物都能上百万！你小子，好好学着点！” 程子秋心中暗骂。 隔壁小丽穿得跟个妖精似的，搔首弄姿，跟那些油腻老板打情骂俏。 他能一样吗？ “李经理，您这指标，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怎么就为难了？” 李强不耐烦地打断他。 “想赚钱就拿出本事来！完不成指标，就给我滚蛋！” 程子秋一听，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陈氏两兄弟，感情是看自己这公益直播给公司赚了不少流量和钱，眼红了，想卸磨杀驴啊！ 凭什么？ “李经理，您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我做公益直播，为公司提升形象，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李强被程子秋这态度噎了一下，肥胖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你小子，怎么跟领导说话呢？懂不懂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业绩指标的规矩？谁定的？我可没听说过。” 程子秋双手抱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只听陈总的，你算老几？” 李强脸色一变，没想到程子秋这么不识抬举。 “小程，年轻人不要太气盛。这指标是公司定的，当然也包括陈总的意思。你要是完不成，那可就别怪公司不讲情面了。” “行啊，那您就去问问陈总，看他是什么意思。” 程子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要是陈总也觉得我该滚蛋，那我二话不说，立马走人。” 李强脸色铁青，指着程子秋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这么顶撞自己，简直反了天了！ “你个小兔崽子，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老子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 程子秋原本想息事宁人，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这李强咄咄逼人，一口一个“小兔崽子”，让他心里窝火。 “李经理，您消消气。我这不是跟您好好商量嘛，您这一上来就扣工资，谁受得了啊？” “商量？你这是商量的态度吗？” 李强越说越激动，肥胖的手指几乎戳到程子秋的脸上。 “我告诉你，这指标你完不成也得完成！完不成就滚蛋！” 程子秋心中冷笑。 这死胖子，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 他微微侧身，躲过李强戳过来的手指，然后一把抓住李强的手指，轻轻一掰。 “咔嚓！” 一声脆响，李强的肥脸瞬间扭曲，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办公室： “哎哟！我的手！我的手断了！哎哟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员工都愣住了。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捂着手在地上打滚的李强，又看看一脸淡然的程子秋，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打人了！打人了！程子秋打人了！” 李强在地上翻滚着，声嘶力竭地喊道。 周围的员工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打起来了？” “这程子秋也太冲动了吧，竟然敢打李经理？” “我看是李经理先挑的事儿吧？平时就看他阴阳怪气的。” “嘘！小声点！小心被李经理听到！” …… 程子秋看着围观的人群，心中冷笑。 他早就料到李强会来这招，所以他下手很有分寸，只是稍微掰了一下李强的手指，让他疼一下而已，根本没伤到骨头。 “李经理，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摔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李强疼得满头大汗，指着程子秋。 “你……你小子……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程子秋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 “李经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大家可都看着呢。”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职业装的美女走了过来。 正是美女老板——陈初然。 “怎么回事？” 陈初然看着地上打滚的李强，眉头微蹙。 李强看到陈初然，仿佛看到了救星，哭丧着脸说道： “陈总，程子秋他打我！他把我手指都掰断了！” 第四十二章 李强背后的人 陈初然看向程子秋，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 程子秋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 “陈总，天地良心，我可没打他。是他自己摔倒的。” 陈初然看了看程子秋，又看了看李强，一时间也难以判断事情的真相。 她转头问周围的员工：“你们都看到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员工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实话。 李强是陈总的亲信，他们要是说了实话，得罪了李强，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就在这时，一个胆小的女员工小声说道： “我……我好像看到程子秋碰了李经理的手……” “碰了？怎么碰的？” 陈初然追问道。 女员工支支吾吾地说道： “就，就是……轻轻碰了一下……” “轻轻碰了一下就能把人碰成这样？” 陈初然眉毛微微皱起，目光锐利地在李强和程子秋之间来回扫视。 李强见陈初然不信，立马嚎得更大声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陈总啊！你看看我这手，都肿成猪蹄了！这小子下手太狠了！他这是要废了我啊！” 程子秋心中冷笑，这死胖子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他表面上却一脸无辜，摊了摊手。 “陈总，天地良心，我真没用力。是他自己站不稳摔倒的，我最多就是扶了他一把，怎么就成我打他了呢？” 周围的员工们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一个个缩着脖子，生怕被卷进这场纷争。 陈初然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心中也有些无奈。 这李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今天怕是踢到铁板了。 不过，她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直接打李强的脸，毕竟还要维持公司内部的和谐。 “李经理，你先起来吧，地上凉。我看你伤得也不轻，先去医院看看吧。” 李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陈总，这小子打了我，就这么算了？我要求他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医药费！误工费！……” 程子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死胖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他正要开口反驳，却被陈初然打断。 “李经理，事情的真相还没弄清楚，你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其他的事情等回来再说。” 李强见陈初然态度坚决，也不敢再胡搅蛮缠，只好捂着“受伤”的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李强狼狈的背影，程子秋心中暗爽。 这死胖子，总算让他吃了个瘪。 陈初然转过头，看向程子秋，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子秋，你跟我来一下。” 程子秋跟着陈初然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陈初然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示意程子秋也坐下。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陈初然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目光直视着程子秋。 程子秋耸了耸肩，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当然，他略去了自己故意掰李强手指的细节。 陈初然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子秋，委屈你了。这李强……是我那两个哥哥硬塞进来的，我也看不惯他那副德行，但父亲同意了，我也没办法。” 程子秋了然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美女老板也不容易，被两个不靠谱的哥哥掣肘。 他上辈子在道上摸爬滚打，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这种家族内部的争斗，他见怪不怪了。 “理解，理解。豪门争斗，自古以来都是一出大戏啊。不过陈总放心，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我也懒得搭理他们。” “那就多谢子秋了。” 陈初然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应该的，应该的。” 程子秋摆摆手。 “对了，子秋，关于李强的事情……” 陈初然略带歉意地说道。 “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我会尽快处理好，给你一个交代。” “陈总客气了，一点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陈初然见程子秋如此“大度”，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她站起身，走到程子秋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子秋，你是个难得的人才。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程子秋感受到陈初然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心中微微一动，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那就多谢陈总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程子秋便起身告辞。 …… 李强捂着“受伤”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出公司大楼，脸上的痛苦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陈总，事情办妥了，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和那小子‘亲切’地交流了一番。” 他还没说完，就被陈建国粗暴地打断。 “行了行了，别废话，他一会儿就开播，你小子给我盯紧点，别出岔子！” 李强想起程子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有点发怵，弱弱地问道： “建国哥，这…这靠谱吗？那小子看着不像善茬啊，真有两下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一阵怒吼。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个臭直播的，能懂个屁！老子玩这套的时候，他还在穿开裆裤呢！你听我的就对了，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处”两个字瞬间让李强来了精神，他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 “嘿嘿，建国哥您放心，我明白，我明白！您就瞧好吧！” 挂断电话，李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这陈建国虽然是个老狐狸，但出的主意确实毒辣。 只要计划成功，不仅能狠狠教训程子秋那小子，还能让自己捞一笔。 何乐而不为呢？ …… 另一边，程子秋回到自己的直播间，心情颇为舒畅。 他哼着小曲儿，打开电脑，准备开始今天的直播。 “兄弟们，晚上好！今天给大家带来一场刺激的探险之旅！” 程子秋对着摄像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直播间里瞬间涌入一大批粉丝。 【主播终于开播了！等的花儿都谢了！】 【今天探什么险啊？是不是又要去哪个古墓里探宝了？】 【期待主播的精彩表演！】 第四十三章 打假 程子秋对着镜头笑了笑。 “各位老铁，今天不播宝贝，播点别的，更刺激的！”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啥意思？不鉴宝了？】 【主播要改行了吗？】 【难道要直播探险？】 程子秋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今天，我要直播打假！” 此话一出，直播间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打假？打谁的假？】 【卧槽，有好戏看了！】 【主播这是要搞事情啊！】 程子秋神秘一笑，在直播间开启了连线功能。 “连线哪位幸运儿呢？” 他装模作样地搓了搓手，目光扫过屏幕上疯狂刷新的评论。 【连线我！我要和主播一起打假！】 【主播，看看我！我是你的铁杆粉丝！】 【选我！选我！我提供打假线索！】 程子秋挑了一个id名为“钱多多”的网友，点击了连线。 视频接通，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一间装修豪华的书房。 “主播您好！我是您的忠实粉丝！今天特意请您帮我掌掌眼，看看我这宝贝怎么样！” 钱多多谄媚地笑道，还特意将青铜爵往镜头前凑了凑。 程子秋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呦！这可是好东西啊！战国时期的青铜爵！看着品相不错啊！老哥，您这是在哪儿淘到的宝贝？” 钱多多一听这话，顿时得意洋洋。 “嘿嘿，主播好眼力！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一个老收藏家手里收来的！说是祖传的宝贝！您给看看，值多少钱？” 程子秋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青铜爵。 这玩意儿，他闭着眼睛都能闻出上面的化学药剂味儿。 “嗯……这爵的造型确实很有战国时期的风格，纹饰也很精美……” 程子秋故意拖长了音，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直播间弹幕疯狂滚动，都在猜测这青铜爵的真假。 【主播，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是不是真的！】 【这要是真的，不得值个几百万啊！】 【我看悬，这年头赝品太多了！】 程子秋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 “不过……” 钱多多脸上的笑容一僵。 “不过什么？” “不过，这青铜爵的包浆有点不对劲啊。战国时期的青铜器，经过几千年的氧化，包浆应该是温润自然的，而你这爵的包浆，看起来有点……贼光。” 程子秋指着屏幕上的青铜爵，慢条斯理地分析。 “还有这纹饰，虽然精美，但线条略显僵硬，缺乏战国时期那种古朴苍劲的味道。而且，你仔细看这爵的底部，铸造工艺也比较粗糙，明显是现代工艺的痕迹。” 钱多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开始冒汗。 “主播，您…您是不是看错了？这可是专家鉴定过的真品！” 程子秋嗤笑一声。 “专家？哪个专家？不会是路边摆摊算命的吧？老哥，你这青铜爵，撑死也就值个几百块，你还花了大价钱？啧啧啧……” 【哈哈哈！笑死我了！几百万变几百块！】 【主播这打假技术一流啊！简直是火眼金睛！】 【这钱多多脸都绿了！估计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钱多多恼羞成怒，指着屏幕破口大骂。 “你…你胡说八道！你污蔑我！你等着，我…我要告你！” 程子秋不慌不忙地掏了掏耳朵。 “告我？好啊，我等着。” “不过，我劝你还是先去报警，抓那个卖你假货的骗子吧。对了，记得把发票收据什么的都带上，说不定还能追回点损失。” 钱多多气得浑身发抖，最终狠狠地瞪了程子秋一眼，关闭了连线。 程子秋对着镜头耸了耸肩，一脸轻松。 “兄弟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打假的魅力！让那些骗子无处遁形！” 直播间里一片欢腾，礼物和弹幕刷个不停。 【主播牛逼！这眼力，简直绝了！】 【鉴定界的扛把子！】 【这打假打得真解气！就喜欢看这些骗子吃瘪的样子！】 【主播，下次帮我看看我女朋友是不是真的！我总觉得她像个硅胶娃娃……】 程子秋看着满屏的赞美，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爽。 这感觉，比盗墓挖到宝贝还爽！ 他轻咳一声，故作谦虚地摆了摆手。 “低调低调，基本操作，基本操作。” “这年头，骗子太多，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轻易上当受骗！” 正说着，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连线申请，id赫然是“古玩世家”。程子秋挑了挑眉，这名字，有点意思。 连线接通，屏幕上出现一个中年男人，戴着文玩核桃手串，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派头十足。 背景是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 琳琅满目的古董字画摆满了博古架，一看就是个“高端玩家”。 “主播您好，久仰大名！在下‘古玩世家’赵乾坤。” 男人拱手作揖，语气谦逊，但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傲气。 程子秋也笑着拱了拱手。 “赵先生客气了，不知您今天想让我掌掌眼的是什么宝贝？” 赵乾坤神秘一笑，拿起一件青铜鼎。 “商代晚期，司母戊鼎的‘兄弟’，司父乙鼎！” 程子秋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司母戊鼎谁不知道？ 镇国之宝！ 这要是真有兄弟，那不得炸锅了？ 他仔细看了看，这鼎的造型、纹饰确实和司母戊鼎有几分相似，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赵先生，这鼎……来头不小啊。” 程子秋谨慎地措辞。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花了九位数从一位神秘收藏家手里购得的。” 赵乾坤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 “圈内几位德高望重的专家都鉴定过，确为真品！就连故宫博物院的李教授都赞不绝口！” 程子秋心里咯噔一下。 李教授？ 那可是业内泰斗级人物！ 程子秋再仔细观察，这鼎的包浆厚重，纹饰精美，做旧的痕迹几乎看不出来。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真品，他几乎也要被骗过去了。 “赵先生，这鼎确实精美，但……” 程子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怀疑。 “您也知道，现在高仿技术越来越厉害，有些赝品甚至能以假乱真。” 第四十四章 天局 “主播，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是在怀疑我的藏品是假的？” 赵乾坤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程子秋连忙解释。 “不敢不敢，我只是提醒您多加小心。毕竟，这可不是小数目。” 赵乾坤冷哼一声。 “我赵乾坤在收藏界摸爬滚打几十年，什么赝品没见过？这鼎的真伪，我心里有数！主播，您要是没把握，就别乱说话，免得砸了自己的招牌！”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炸开了锅。 【卧槽！这可是国宝级的文物啊！】 【九位数！我的妈呀！这是多少钱？】 【故宫博物院才有一件！这要是真的，赵老板得富可敌国了吧！】 【假的吧？这玩意儿也能随便拿出来秀？】 【主播，赶紧鉴定啊！别怂！】 程子秋骑虎难下。 这鼎的真伪他心里其实已经有数了。 但赵乾坤搬出了几位业内大佬，他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得罪了这些人，他在收藏界就别想混了。 赵乾坤见程子秋吃瘪，得意地摸了摸下巴。 “主播，我跟你说，这司父乙鼎不过是开胃菜。我家里宝贝多着呢，随便拿出来一件都能让你直播间这帮土老帽开开眼。” 他说着，起身走到博古架前，拿起一件玉如意。 “瞧见没，乾隆爷用过的！这温润的触感，这精美的雕工……” 程子秋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又来了，老一套。 这做旧的工艺，也就骗骗外行。 他懒得戳穿，只是敷衍地附和着。 “嗯，确实不错，一看就是好东西。” 赵乾坤似乎没听出程子秋语气中的敷衍，继续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他的“珍藏”。 什么唐伯虎的真迹，秦始皇的传国玉玺，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听得直播间观众一愣一愣的。 【卧槽！传国玉玺？！】 【赵老板，你搁这儿逗我们玩呢？】 【这要是真的，故宫博物院都得管你叫爷爷！】 【鉴定主播：我谢谢你啊，搁这儿给我上眼药呢！】 弹幕刷得飞起，程子秋却兴趣缺缺。 真怀疑这赵乾坤明是挖坑给他跳呢。 他要是敢说这堆玩意儿是假的，赵乾坤肯定立马翻脸。 到时候再叫上几个“专家”一起声讨他，败坏他的名声。 可要是说真的，那岂不是助纣为虐，帮着骗人？ “赵先生。” 程子秋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您这收藏，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啊。不过，我这水平有限，您这些宝贝，我可不敢妄下断言。” 赵乾坤眼睛一眯，语气里带了几分逼迫。 “程大师，您可是圈内出了名的火眼金睛，今天怎么就怂了呢？难道是怕看走眼？” 直播间里，弹幕也跟着起哄。 【主播，别怂啊！赶紧鉴定！】 【就是，你可是鉴定大师，这点胆量都没有？】 【不会是真看走眼了吧？哈哈哈！】 程子秋心里暗骂： 激将法？ 老子才不吃你们这一套！ “赵先生，您别着急，我只是想再仔细看看。” 程子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赵先生，您这收藏如此丰富，一件件摆在这儿，我看得实在是眼花缭乱，难以细细品鉴。不如这样，我直接登门拜访，到您府上一睹这些珍宝的风采，如何？” 赵乾坤一愣，显然没想到程子秋会提出这个要求。 他狐疑地打量着程子秋，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赵乾坤转念一想，去自己家里，岂不是更方便鉴宝？ 他家里那些“宝贝”，可比摆出来的这些更“精彩”！ “好！程大师果然是行家，懂得欣赏真正的艺术！” 赵乾坤哈哈大笑，一口答应下来。 “我就在京城北郊的龙泉山庄，程大师什么时候有空，随时可以过来。” “那就定下了。” 程子秋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后天上午十点过去，赵先生看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 赵乾坤满口答应。 直播间里的观众更加兴奋了。 【哇！主播要线下鉴定！有好戏看了！】 【京城！我也想去！】 【主播，记得直播啊！我们要看现场！】 【坐等打脸！】 直播结束的提示音刚响，程子秋一把扯下耳机，揉着太阳穴。 旁边的李强见状，立刻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阴阳怪气道： “哟，程大师，怎么下播这么快？是不是露馅儿了，怕被网友们喷啊？” 程子秋抬头，看见李强那张油腻的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心里就一阵烦躁。 “关你屁事。” 程子秋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李强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语气更加尖酸刻薄。 “怎么？心虚了？我就说你小子是个骗子，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现在露馅了吧？连赵老板都糊弄不了！” 程子秋斜睨了他一眼。 “你懂个屁！老子这是战略性撤退，懂不懂？就你那猪脑子，也就配在这儿阴阳怪气。” 李强愣了愣，随即梗着脖子叫嚣。 “你！你敢骂我？你不过是个小小的鉴定主播，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程子秋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反击。 “我是不是葱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个韭菜，被人割了一茬又一茬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 “你……你……” 李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程子秋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本想借此机会羞辱程子秋一番，没想到反被对方怼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陈初然走了进来，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柳眉微蹙。 “李经理，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先回去工作吧。” 李强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违抗陈初然的命令，只得狠狠地瞪了程子秋一眼，灰溜溜地离开了。 陈初然看着李强离开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转头对程子秋说道： “子秋，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别老是得罪人。” 程子秋耸了耸肩。 “我这人就这样，看不惯那些装腔作势的家伙。再说了，他本来就想看我笑话，我干嘛要给他面子？” 陈初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程子秋还真是个刺头，一点亏都不肯吃。 第四十五章 飞往京城鉴宝 “对了，直播怎么回事？怎么提前两个小时下播了？” 陈初然精致的眉眼间透露出些许疑惑。 程子秋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地将直播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初然。 “什么？去他家里鉴宝？” 陈初然瞪大了眼睛，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脸上的震惊。 “这赵乾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家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程子秋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他家里的古董不出意外也是假的，那个人八成是入天局了。” “天局？” 陈初然一脸疑惑。 “天局，就是一入古玩收藏这行，就容易掉进去的坑。简单来说，就是走火入魔，认假为真。” 程子秋看着陈初然依旧疑惑的表情，补充道。 “赵乾坤估计是被人骗了，花了大价钱买了假货，还深信不疑。” 陈初然恍然大悟，秀眉微蹙。 “原来如此！那他请你去，是想让你帮忙掌眼，证明他的宝贝是真的？” 程子秋嗤笑一声。 “多半是如此。估计是想让我在直播里给他吹一波，抬高他宝贝的身价。” “不过，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那我也不介意陪他玩玩。” 陈初然有些担忧。 “子秋，你打算怎么办？万一他……” 程子秋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放心，我心里有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能怕了他不成？”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行了，我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去会会这位赵老板。” 陈初然还是有些不放心，精致的眉眼间拢着几分担忧。 “子秋，要不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我怕……” 程子秋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怕什么？怕我被赵乾坤卖到山沟沟里去？放心吧，我可是身怀绝技的鉴宝大师，没那么容易被忽悠。” 他朝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 “再说了，有你在，我怕你到时候心疼他，不让我揭穿他。” 陈初然被他逗笑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胡说什么呢！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我知道。” 程子秋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再说了，就他那点小伎俩，我一眼就能看穿。” 陈初然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那你小心点。” “遵命，我的美女老板。” 程子秋嬉皮笑脸地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第二天。 程子秋坐在飞机上，戴着耳机，听着相声。 他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姑娘，正聚精会神地玩着手机游戏，不时发出兴奋的尖叫。 程子秋瞥了一眼，那是一款叫做“消消乐”的游戏。 他心里暗自吐槽： 这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还不如听郭德纲的相声有意思。 飞机平稳飞行，窗外是连绵起伏的云层。 程子秋望着窗外，思绪飘飞。 这次去京城，也不知道赵乾坤能不能信他的话。 要是赵乾坤不肯相信，那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 不过，如果赵乾坤敢在他面前装逼，他非得让他知道什么叫“社会险恶”！ “先生，飞机餐需要鸡肉饭还是牛肉面？” 空姐甜美的声音打断了程子秋的思绪。 程子秋看着面前这位妆容精致的空姐，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牛肉面吧，谢谢。” 空姐脸颊微微泛红，将餐食递给他后，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才离开。 程子秋心里暗笑，这副皮囊还真是好用。 想当年，他也是靠着这张脸和三寸不烂之舌，不知道从多少富婆手里骗…咳咳，赚到多少钞票。 程子秋打开餐盒，一股方便面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皱了皱眉。 这味道，和老坛酸菜牛肉面简直一模一样！ 程子秋用叉子挑起一根面条，仔细端详。 果然，这面条的形状、颜色、粗细，都和老坛酸菜牛肉面如出一辙。 “我靠，飞机餐也开始玩贴牌了？” 程子秋心里吐槽。 不过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三下五除二就把面条消灭干净。 吃完饭，飞机也快要降落了。 程子秋摘下耳机，揉了揉耳朵。 旁边的姑娘还在激情地玩着消消乐，手机里不断传来“biubiubiu”的音效，听得程子秋一阵头大。 这姑娘要是穿越回古代，估计能把一群玩弹弓的孩子都给比下去。 …… 飞机开始下降。 程子秋透过舷窗看着下方越来越清晰的城市景象，心里忍不住吐槽。 “这京城，果然不愧是天子脚下，连雾霾都比其他地方有气势。” 他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感觉嗓子有点痒。 一出机场，程子秋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立刻捂住了鼻子。 “咳咳咳……我收回前言，这空气质量，真特么牛逼！” 程子秋心里暗骂： 上辈子他盗的墓多了，什么瘴气毒气没吸过？ 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被雾霾给呛到了。 程子秋一边咳嗽一边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是个中年男人，满脸络腮胡，看起来挺和气。 “小伙子，去哪儿啊？” “龙泉山庄。” 程子秋说完，司机师傅挑了挑眉毛，透过后视镜打量了他一番。 “小伙子，龙泉山庄那可是富人区啊！寸土寸金都不足以形容，那简直是金砖铺地！听说那里的房子，随便一套都得上亿，啧啧，有钱人的世界，咱不懂啊。” 程子秋嘴角抽搐了一下。 几亿？ 这赵乾坤比他想象中还要有钱啊！ “这么贵？我滴乖乖！” “可不是嘛！” 司机师傅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前段时间，我拉了个客人，说是去龙泉山庄看房，穿得那叫一个朴素，就跟咱老百姓一样，我还寻思这人估计也就是去看看热闹。” “结果到了地方，人家直接刷卡买了一套别墅！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我当时都惊呆了，有钱人真是低调啊！” 程子秋附和着点点头。 “确实低调，深藏不露啊。” 第四十六章 见赵乾坤 司机师傅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龙泉山庄里发生的各种八卦。 哪个富豪包养了几个小明星，哪个阔太又因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哪家别墅闹鬼，哪栋楼风水不好…… 程子秋听得昏昏欲睡。 这些八卦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 毕竟上辈子他干的可是盗墓的勾当，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见过？ 比起这些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他更关心的是赵乾坤家里的假货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龙泉山庄门口。 程子秋付了车费，下车后，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大门，不禁感叹。 “不愧是金砖铺地，这大门，怕是用金子做的吧？” 门口的保安看到程子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 程子秋今天穿着一身休闲装，看起来普普通通，不像是什么有钱人。 “先生，请问您找谁？” 保安语气冷淡地问道。 “我找赵乾坤。” 程子秋淡淡地说道。 保安一听，脸上的轻蔑之色更浓了。 “赵先生是我们山庄的贵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你提前预约了吗？” 程子秋心里冷笑，这保安狗眼看人低，还真以为他是什么阿猫阿狗？ “预约？我需要预约吗？” 程子秋挑了挑眉毛，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当然需要！没有预约，我们是不可能让你进去的！” 保安语气强硬地说道。 程子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慢悠悠地叼在嘴上。 保安见状，更加不屑了。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龙泉山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说着，他伸手想把程子秋的烟抢下来。 “这里不准吸烟，懂吗？” 程子秋眼疾手快地躲开了保安的手，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正好喷在保安的脸上。 “咳咳咳……” 保安被呛得直咳嗽，指着程子秋骂道。 “你小子找死是不是！敢在这里撒野！” 程子秋轻蔑地一笑，弹了弹烟灰。 “我找不找死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今天死定了。” 程子秋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拨通了赵乾坤的号码。 电话那头，赵乾坤的声音听起来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程大师，您到啦？太好了！直接进来就行，不用登记！” 程子秋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赵老板，您这保安不让进啊，说要预约。” 说着，他特意把手机音量调大，好让旁边的保安听得一清二楚。 保安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外地佬，装什么装，还认识赵先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电话那头的赵乾坤一听，顿时急了。 “什么？不让进？你把电话给那保安，我倒要问问他，我赵乾坤的客人也敢拦！” 程子秋忍住笑意，把手机递给保安。 “喏，赵老板要跟你说话。” 保安一脸不屑地接过电话，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 “喂，哪位啊？冒充赵先生，也不找个像样点的……”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赵乾坤的咆哮。 “你他娘的哪根葱？老子是赵乾坤！” “敢拦我程大师？我每年交那么多物业费，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的贵客的？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们物业经理卷铺盖滚蛋！” 保安听着这熟悉的咆哮，顿时傻眼了。 他战战兢兢地把手机拿到眼前，再次确认了号码。 真的是赵乾坤！ 保安额头开始冒汗，脸色也变得煞白，连忙解释。 “赵先生，对不起，赵先生，我……我不知道这位先生是您的贵客……” 赵乾坤在电话里仍然怒气未消。 “少废话！赶紧给程大师道歉，然后恭恭敬敬地把人请进去！要是再让我知道你狗眼看人低，你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吧！” 保安哆哆嗦嗦地挂了电话。 他看向程子秋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轻蔑变成了谄媚。 “程大师，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程子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保安连连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程大师，您请进，您请进！” 说着，他殷勤地为程子秋打开了大门。 那副奴才样，看得程子秋直摇头。 进入龙泉山庄，程子秋不禁感叹。 这哪里是住宅区，简直就是个皇家园林！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怪石，应有尽有。 整个山庄都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赵乾坤的别墅更是气派非凡。 欧式风格的建筑，金碧辉煌。 门口停着几辆豪车，一看就价值不菲。 程子秋心里暗自咋舌。 这赵乾坤，还真是个土豪啊！ 怪不得那些人做天局会做到他的身上，专挑软柿子捏嘛。 要是搁他上辈子，碰上这种肥羊，不薅秃噜皮算他程子秋白混！ 当然，这辈子他金盆洗手了，得低调，得装文化人。 别墅门前，一个穿着唐装，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正焦急地踱步。 看到程子秋，他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 “程大师！您可算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程子秋不动声色地和他握了握手。 这赵乾坤看着精明，实际上也是个被天局蒙蔽的可怜虫。 “赵老板客气了，叫我子秋就行。” 赵乾坤一听，更加热情了，拉着程子秋就往别墅里走。 “子秋老弟，里面请！我可是等候多时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程子秋跟着他进了别墅。 别墅内部的奢华程度，比外面更甚。 水晶吊灯璀璨夺目，意大利真皮沙发柔软舒适。 程子秋心里暗笑，这赵乾坤，还真是个暴发户的典型代表。 赵乾坤将程子秋迎到沙发上坐下，立马有佣人端上茶水点心。 “程大师，您尝尝这茶，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我特意托人弄来的。” 程子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赞道： “好茶，入口甘醇，回味悠长。” 其实他上辈子盗墓时，没少在古墓里喝千年老茶。 什么大红袍在他眼里，也就是一般货色。 不过这赵乾坤一片好意，他自然要给点面子。 第四十七章 都是假的 “程大师喜欢就好。” 赵乾坤一听程子秋的赞赏，脸上笑开了花。 “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杯？” 程子秋摆摆手。 “茶就不必了，赵老板，咱们还是先看看你说的那些古董吧。” 赵乾坤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兴奋地搓着手。 “好好好，程大师请跟我来！” 他领着程子秋来到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程子秋差点被闪瞎了眼。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董，琳琅满目，金光闪闪。 瓷器、玉器、字画、青铜器…… 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博物馆！ 程子秋心里暗自咂舌，这赵乾坤，还真是个收藏狂人啊！ 不过，这些东西的真假，就不好说了。 “程大师，您看，这些都是我的宝贝！您给掌掌眼，看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 赵乾坤一脸期待地看着程子秋。 程子秋不动声色地踱步，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古董”，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些玩意儿，做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要不是他上辈子在墓里摸爬滚打几十年，还真有可能被唬住。 钧窑的梅瓶，汝窑的洗，官窑的贯耳瓶…… 各个朝代的精品仿若在此聚会，争奇斗艳。 这满屋子的玩意儿，还真就一个字——假！ 赵乾坤这冤大头，怕是被哪个“专家”坑得不轻。 想到这里，程子秋嘴角微微上扬。 这场景，让他想起了上辈子那些被他忽悠得团团转的肥羊们。 风水轮流转，这辈子他可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赵老板，这些宝贝……来路正吗？” 程子秋故作高深地问道，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 赵乾坤一听，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那当然！都是我从正规渠道收购的，有正规发票，绝对保真！” 程子秋忍住笑意，心中暗道： “正规渠道？怕是哪个倒霉蛋的祖坟吧？”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惊讶。 “哦？那可真是难得！赵老板果然财大气粗！” 赵乾坤被夸得有些飘飘然，挺着肚子。 “程大师，您过奖了！其实，我还有一件宝贝，想请您帮忙掌掌眼。” 赵乾坤神秘兮兮地走到一个保险柜前，小心翼翼地输入密码，然后取出一个锦盒。 程子秋嘴角抽搐，看着赵乾坤拿出一个青铜面具，眉飞色舞地介绍。 “程大师，您瞧瞧这宝贝！三星堆的！这可是绝世珍品啊！故宫都没有！” 程子秋内心疯狂吐槽： 大哥，你搁这儿开国际玩笑呢？ 三星堆的东西能跑到你私人别墅里？ 你咋不说你家后花园埋着秦始皇陵呢？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 “嗯，确实…挺别致的。” 赵乾坤一听更加得意了，似乎得到了权威认证一般。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一个老专家手里淘来的！怎么样，程大师，您眼光毒辣，给估个价？” 程子秋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这玩意儿地摊上十块钱三个，批发价估计更便宜。 估价？ 他怕估出来伤了赵老板的自尊心，再一激动脑溢血了怎么办？ “咳咳。” 程子秋清了清嗓子。 “赵老板，这东西……确实少见。” 他斟酌着用词，生怕打击了这位土豪的积极性。 “不过，它更适合放在博物馆里，让更多人欣赏。” 赵乾坤一听，更来劲了。 “程大师也觉得它是宝贝吧！我跟你说，为了得到它，我可是花了不少钱！那些老家伙还跟我藏着掖着，要不是我……” 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要不是我关系硬，根本弄不到手！” 程子秋心里都快笑抽了。 这赵乾坤，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关系硬？ 关系硬能弄到假货？ 程子秋敷衍地点了点头。 “赵老板果然是财大气粗，佩服佩服。” 赵乾坤被夸得飘飘然，又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其他的“宝贝”。 什么战国时期的青铜剑，唐朝的官窑瓷器，宋代的名家字画…… 听得程子秋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程子秋一边听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些“古董”。 越看，他心里越乐。 这赵乾坤，被人坑得也太惨了。 这些东西，别说故宫了，就是潘家园的地摊货都比它强！ “赵老板。” 程子秋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你这些东西……来源可靠吗？” 赵乾坤拍着胸脯保证。 “绝对可靠！都是我从一个老朋友手里收来的，他可是圈里有名的收藏家！” 程子秋心里冷笑，有名的骗子还差不多！ “赵老板。” 程子秋决定给他提个醒。 “古董这行水很深，一不小心就会打眼。你这些东西，我建议你还是找个专家好好鉴定一下。” 赵乾坤有些不高兴了。 “程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的东西是假的？” 程子秋叹了口气，这赵乾坤，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赵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子秋委婉地提醒。 “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驶得万年船。” 赵乾坤脸色阴沉下来。 “程大师，你今天来，到底是帮我鉴宝的，还是来质疑我的？” “赵老板，你想听实话吗？” 程子秋眼神里带着几分怜悯。 赵乾坤挺着啤酒肚，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当然！我赵乾坤最喜欢听实话！程大师尽管说，我受得住！” 他心里却暗自得意，就等着程子秋夸赞自己的收藏眼光独到呢。 程子秋看着赵乾坤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无奈，只好说道： “赵老板，为了保证鉴定的准确性，我希望咱们能单独聊聊。” 赵乾坤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程大师，您这该不会是有什么独门秘籍，怕别人偷学吧？放心，我绝对不会外传！” 程子秋哭笑不得。 “不是，只是有些话，人少的时候说比较方便。” 赵乾坤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遣散了屋内的佣人。 毕竟，人家是大师，有点怪癖也正常，万一真是什么不传之秘呢？ 佣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乖乖地退出了房间。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程子秋和赵乾坤两人。 程子秋这才开口道： “赵老板，恕我直言，你这些宝贝……都是假的。” “什么？！” 赵乾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第四十八章 找专家 程子秋耸了耸肩，指着那尊“商代青铜鼎”说道： “这玩意儿，地摊上十块一个，你买贵了。” 赵乾坤瞪大了眼睛，指着青铜鼎，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这可是我花了万买五百万的！你…你说它是假的？！” “如假包换的假货。” 程子秋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那…那这把战国青铜剑呢？” 赵乾坤指着另一件“宝贝”，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工艺品，不能再真了，也就值个几十块钱。” 程子秋语气平淡。 “还有这个，唐朝的官窑瓷器？” 赵乾坤指着一个花瓶。 程子秋摇了摇头。 “这玩意儿，现代工艺品，成本价撑死五十，你要是喜欢，我回头送你一打。” 一件，两件，三件…… 随着程子秋的鉴定，赵乾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引以为傲的收藏，竟然全是假货？ “不可能！这不可能！” 赵乾坤猛地一拍桌子，脸色狰狞。 “这些都是我从老李那儿高价收来的！他可是圈里有名的收藏家！他怎么可能会骗我！” 程子秋叹了口气，这赵乾坤，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赵老板，这年头，骗子比古董还多，你还是长点心吧。” 赵乾坤瘫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他花了上亿元，收藏了一屋子的假货。 这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程子秋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 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赵老板，你也别太难过，就当买个教训吧。以后买古董，最好还是找个懂行的人掌掌眼。” 赵乾坤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程子秋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你小子！你特么耍我呢？你敢说我的宝贝是假的？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钱？！” 程子秋向后微微一躲，避开了赵乾坤喷射而出的唾沫星子，心中暗道： 我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赵老板，我可没耍你，我说的是实话。” 程子秋语气依旧平静，甚至还带了几分无奈。 “你要是实在不信，可以再找其他人鉴定一下。” “放屁！老李不可能骗我！他可是这行里的老前辈了！” 赵乾坤涨红着脸，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老前辈？呵呵。” 程子秋冷笑一声。 “现在骗子都流行装老前辈了，你不知道吗？” “你…你……” 赵乾坤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程子秋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我说的是事实，你接受不了是你的事。” 程子秋干脆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这副样子更是刺激了赵乾坤，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小子，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赵乾坤咬牙切齿，肥胖的身体颤抖着。 程子秋翻了个白眼。 “赵老板，我劝你还是冷静点，我今天来是受你邀请来鉴宝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鉴宝？你特么这叫鉴宝？你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 赵乾坤怒吼道。 “砸场子？这话从何说起？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程子秋一脸无辜。 “实话？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这些宝贝，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你竟然说它们是假的？！” 赵乾坤越说越激动，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赵老板，你要是真觉得它们是真货，那我也没办法。” 程子秋耸了耸肩。 “不过，我劝你还是找个真正懂行的人再看看，免得以后被人骗得更惨。” “你…你…你……” 赵乾坤气得脸色发青，指着程子秋，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赵老板，您这是何必呢？我这也是为你好。” 程子秋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您这满屋子的宝贝，说句不好听的，都是‘赝品’。您这是被人做局了，明白吗？这是个‘天局’啊！” 所谓“天局”，乃是古玩行里一种极其高明的骗局。 设局之人往往团伙作案，各司其职。 有人负责提供“高仿”的赝品，有人负责炒作、抬价，更有人负责扮演各种“权威”角色，为这些赝品背书。 他们专挑那些有钱又不懂行的“土豪”下手。 一旦入局，便如温水煮青蛙，让人越陷越深，最终倾家荡产。 赵乾坤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被“天局”二字给震住了。 他虽然不懂行，但“天局”的凶名他还是听说过的。 可他转念一想，这满屋子的宝贝可是他花了真金白银，从各种“权威”渠道收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你放屁！” 赵乾坤指着程子秋的鼻子骂道。 “老子这些宝贝，哪一件不是有专家鉴定证书的？哪一件不是从拍卖会上拍来的？你凭什么说是假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是假的？” 程子秋见赵乾坤这副模样，也懒得再跟他解释了。 毕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比登天还难。 就在这时，赵乾坤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之后，脸色顿时变得得意起来。 “小子，你不是说我这些宝贝是假的吗？好，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专家！” 赵乾坤挂了电话，趾高气昂地说道。 “我已经请了几位业内最顶尖的专家过来，他们马上就到！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程子秋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不一会儿，几个人走进了房间。 为首的一位，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副资深学者的派头。 “这位是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的王老，在古玩界可是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 赵乾坤得意洋洋地介绍道。 “这位是张总，身价百亿，收藏的古玩都能开个博物馆了！” “这位是李行长，苏富比拍卖行的华夏区总裁，经手的古董不计其数！” 赵乾坤一口气介绍了三位“权威人士”，每一位的头衔都足以让普通人仰望。 这三位“权威”进屋之后，便开始对赵乾坤的藏品进行“鉴定”。 他们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交头接耳低声讨论，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第四十九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程子秋冷眼旁观，心中冷笑不已。 这几个人，演技倒是不错，只可惜，他们遇到的是自己。 “怎么样，几位专家，我这些宝贝，没问题吧？” 赵乾坤满怀期待地问道。 “赵老板，恭喜您啊，您这些藏品，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啊！” “是啊，赵老板，您的眼光真是毒辣，竟然能收藏到这么多好东西！” “赵老板，如果您有意出手的话，我们苏富比拍卖行愿意高价收购！” 赵乾坤闻言，顿时喜上眉梢，看向程子秋的眼神中充满挑衅。 “小子，听到了吧？几位专家都说我这些宝贝是真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程子秋看着赵乾坤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一阵厌恶。 “赵老板，我劝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了。这几位‘专家’，恐怕也是‘天局’中的一部分吧？” 王老脸色一变，强作镇定道： “你胡说什么？老夫在古玩界浸淫数十年，岂会看走眼？” 张总和李行长也是脸色难看。 他们没想到程子秋居然如此直接地戳穿了他们的西洋镜。 “这位小兄弟，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哦？是吗？” 程子秋嘴角微微上扬。 他缓缓走到一件“元青花”大罐前，指着上面的纹饰询问。 “这件元青花，几位觉得如何？” 王老捻着胡须，得意洋洋地说： “这件元青花，器型硕大，纹饰精美，青花发色纯正，乃是元青花中的极品啊！老夫浸淫古玩一道数十年，经手元青花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件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没错，这件元青花，胎质细腻，釉面肥润，青花发色浓艳而不失雅致，纹饰繁复而不显杂乱，尤其是这缠枝莲纹，线条流畅，笔力遒劲，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李行长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这件元青花，如果放到我们苏富比拍卖行，起拍价至少在五千万以上，最终成交价过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这件“元青花”夸得天花乱坠。 赵乾坤听得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 他得意地瞥了程子秋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小子，看到了吧？这就是专家的眼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程子秋却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似乎对他们的“专业”点评不屑一顾。 “几位‘专家’，你们真的确定这是元青花？” 程子秋淡淡地问道。 “当然确定！难道你还敢质疑我们的眼光不成？” 王老被程子秋的态度激怒了，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质疑不敢当，我只是想提醒各位，” 程子秋慢悠悠地走到那件“元青花”大罐前，伸手轻轻敲了敲罐身。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件‘元青花’，有些过于‘崭新’了吗？” “崭新？” 王老一愣，随即不屑地说道。 “你懂什么？这叫‘保存完好’！像这种级别的珍品，自然会被精心呵护，历经数百年而不损分毫，这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张总也跟着帮腔。 “保存完好和崭新如初是两码事。” 程子秋冷笑一声。 “真正的元青花，哪怕保存得再好，也会留下岁月的痕迹，比如釉面上的‘蛤蜊光’，比如胎体上的‘火石红’，而这件‘元青花’，却干净得像是刚从窑里烧出来的一样，未免也太假了吧？” 程子秋此言一出，三位“专家”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你...你胡说八道！” 王老强自镇定道。 “老夫鉴定过的古董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岂会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就是，年轻人，不懂就不要瞎说，免得丢人现眼！” 张总也色厉内荏地说道。 “小伙子，我们知道你年轻气盛，想出风头，但也不能信口雌黄啊！” 李行长也开始打起了圆场。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们心里清楚。” 程子秋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我再问你们一句，这件‘元青花’的底足，你们仔细看过了吗？” “底足？” 王老心中一惊。 他刚才只顾着看器型和纹饰了，还真没仔细看底足。 王老急忙蹲下身子，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起那件“元青花”的底足来。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王老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王老，您怎么了？” 赵乾坤见状，连忙问道。 “这...这...” 王老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老，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赵乾坤急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这底足，确实有些问题……” 此时，王老那张老脸此刻比死了亲爹还要难看。 “什么问题？王老，您可别吓我！” 赵乾坤的心“咯噔”一下。 他可是花了八千万啊！ 八千万买了个赝品？ 那他赵乾坤岂不是成了全天下最蠢的冤大头？ “这底足……修补过……” 王老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微不可闻。 “修补？” 赵乾坤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行长和张总见状，连忙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可怎么办？ 要是让赵乾坤知道这是个赝品，那他们三个老家伙还不得被他给生吞活剥了？ “咳咳。” 李行长清了清嗓子，站出来打圆场 “赵老板，您先别急，这底足修补过，也不一定就代表它是赝品嘛！这古代的瓷器，经过上百年的流传，有点磕磕碰碰也是在所难免的，有些工匠为了追求完美，会对一些有瑕疵的瓷器进行修补，这也是常有的事。” “对对对，李行长说得对！” 张总也连忙附和。 “这件元青花，器型、纹饰、釉色都是一流的，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就算底足有点小瑕疵，也丝毫不影响它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