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蜕变》 第一章二十两 地处边境的乌木镇上最有名的“宾至如归”客栈一楼,七八十平米大的地方摆着十来张方形的饭桌,此时已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在后座临窗边的饭桌旁坐着三名男子:“夜雨,徐总管来信说我们的产品经常卖断货,催促你早点回去好商量是否加大生产量?”一位身着玄色劲装,身材修长,手握黑色长剑,剑眉星目却浑身散发出冷冷气息的男子对右手边的人说道。 夜雨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眼神,转过了一张满是黑色蝴蝶斑,奇丑无比的脸,却有着一双与脸不相称的黑白分明灵动的大眼睛,眼里闪着灵光,用带有女音的声音回答道:“莫城,你回信就说我们过几天就会回去了,要他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嗯,我这就飞鸽传书回去。”莫城说完就疾步出了客栈。 “夜雨姐,我们总算是要回家了,都出来三个月了。”坐在夜雨对面大约十五六岁,粉嫩娟秀的蓝衣少年道。 “红玉,这次跟姐出来,好玩吗?”夜雨道。 “好玩,当然好玩,你看我可买了许多东西了,有杨婶的,有埃哥的,还有孙莺姐的,还有”红玉说出了一大堆的人名。 “可为什么埃的东西最多呢?红玉你是想回家了?还是想你的埃哥呀?”夜雨调侃的说道。 “夜雨姐,你,你说什么呀!”红玉白嫩的小脸立马涨得通红,因害羞而低垂的头差点碰上桌面。 “脸红如玉,这下可真是人如其名啦!嘻嘻”夜雨看着眼前水灵白嫩,健康快乐的红玉早已不是自己在死人堆里救起时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红玉了,顿觉十分欣慰。 说话间,莫城已回来。三人离席来到正在笑脸迎送着进出客人的掌柜面前:“姚掌柜您辛苦了。”夜雨道。 “不辛苦,做这点事有何辛苦的,比起夜雨姑娘所做的,我做的这些实在是不足挂齿。”姚掌柜恭敬的说道。 “姚掌柜您太客气了。” “夜雨姑娘您看,这客栈里我和这些伙计们那一个不是您在灾难中救出来的,不仅救了我们的命,还给了我们一条生存的活路让我们养活了家人,您的救命之恩我们就是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呀!”姚掌柜满脸的感激之情。 五十多岁的姚掌柜,身体微微有些驼背,黄褐色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盘着髻的头发间露出斑斑银丝,只是嘴角的笑容,满足的眼神泄露了他生活上的幸福,工作中的快乐。 夜雨无语了,古代人对恩情的看重,对恩人的执着她是领教过的。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呀?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在一次旅游登山时,无缘无故的到了这个没有历史记载没有文献,有塞池,予环,南雀三个国家并存的古代三国,为了生存夜雨把在现代随处可见普通至极的镜子,牙膏,牙刷,香皂,肥皂搬上了这个时代的市场。制作出来的产品虽然没有现代的技术含量高,却也有个七八分像,没想到因为奇货可居而大受欢迎,常常供不应求。于是,夜雨开始大刀阔斧的疯狂收购店铺客栈,在三个国家建立连锁分店,这些若是放在现代只怕也是一个规模不小的集团企业了。 古代并不像夜雨想象的那样车水马龙般繁华,花团锦簇般秀美,在来的一年多时间里,正碰上天灾连连,瘟疫四起。夜雨所到之处皆是灾民,所过之处遍地饿殍,三个国家中,予环和南雀遭有天灾和瘟疫,而塞池却有如神佑般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夜雨在四处奔波解决生意上的问题的同时也收容了大量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难民,将他们安置在工厂或店铺客栈里,姚掌柜就是其中之一。 正在夜雨沉思间,客栈门外停了一辆黑色的马车。 从马车上跳下一高一矮两个身穿黑色武士服的男子,高个的男子身材魁梧,国字脸,长相蛮横,腰后插着一柄亮晃晃的大刀,从车上抱起一捆长布袋,扛在肩上,向门内走来。个矮的男子则一脸的猥琐相,待车上的布袋离车后,牵着马车跟随迎接他的小二去了后院。 “掌柜的要间上房。”如雷般的声音响起。 一股血腥腐臭的恶心气味在扛布袋的高大男子进入客栈后冲刺在空气中。 夜雨眼中灵光一闪,抢在姚掌柜开口前说道:“这位客官你们有两个人呀,只要一间客房吗?” “他奶奶的,少废话,说,要多少银两?”高大男子不耐烦的道。 “在天字一号住一日需纹银二十两”夜雨赶忙学着古人报出了价格。 “送桌酒菜来”说完丢下银子扛着布袋上了二楼。 “夜雨姑娘,只需十两就够了,为何要收二十两?”姚掌柜在夜雨耳边悄悄地问。 第二章救人 “这种人一看就不是好伺候的主,只多收他十两我还嫌少了,况且我们又没有明码标价的把价格挂出来,他能奈我何?啰,拿着这十两银子吧,不用记账的,请伙计们吃宵夜,哈哈哈”说完夜雨便拉着莫城和红玉出了客栈。 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夜雨对莫城低声道:“莫城,你带了迷葯吗?” “嗯,带了” “那就好,那两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晚我们就” 红玉听夜雨说完后大惊:“夜雨姐他们竟然是坏人,我们还是不要招惹才是啊!”夜雨看着红玉那稚嫩的小脸,顿了顿,忙笑道:“是啊,我们还是不要去惹他们了,走,逛街去。” 红玉欢天喜地的和夜雨出了小巷,只是她没有看见夜雨那放光的眼神。 莫城跟着夜雨的时间最长,也是最了解她的人,看着她放光的眼神就知道好奇之心已起挡都挡不住,知道她不会放弃今晚的行动。思绪不由得飘忽起来。当初自己还是杀手组织成员时,‘冷酷’就是自己的名字,下手冷酷,对人冷酷,对事冷酷,对自己更是冷酷。就在一次执行任务失败,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失去价值而被组织除名时遇到了她夜雨。一个在他拒绝医治时而敢狠狠扇杀手一个耳光的大胆女子。一个时而聪慧”而狡诈”而温柔”而顽皮的女子。一个宛如七彩晶石,闪耀着不同光芒的女子,一个越靠近就越想靠近似火炉般给人温暖的女子。她对生活的乐观震醒了自己,她的多面性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她的光泽闪亮了自己的眼睛,她的温暖融化了自己早已冰冻的心。‘你现在越来越象人了’想起她说这句话时那满意的表情,莫城刚毅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莫城” “”“莫城” “”“莫城”夜雨狮子吼地大喊,也不管周围人的诧异。 “呃,什么,什么事?”莫城回过神来问。 “你总算回魂啦!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算了,来来来,挑几件你喜欢的颜色。”夜雨拖着莫城进了一家衣裳店,来到一排衣服旁左挑右选。 “不用了,我有衣裳穿” “穿来穿去就这么两件同色的衣服,不闷呀?你不选我可选啦。” “恩”莫城点点头。 “噗”一旁的红玉笑出声:“莫城哥最听夜雨姐的话了。” “我是他姐,他敢不听嘛”夜雨拿着件衣服在莫城身上比画道:“莫城本来就帅,只要多笑笑就会迷倒很多女孩子了,莫城,你什么时候给姐找个弟妹呀?” “我在外面等”莫城说完扭头出了门,眼中闪过一丝逃避。 乌木镇本就不大,三人没两下就逛完了,来到路边的凉茶棚里坐下,茶棚不大也就三四张桌子,初夏并不炎热,所以喝茶的人少,除了自己这一桌,也就前方坐着两人:“金兄,你听说了吗,塞池国的灏王爷失踪了,悬赏寻找了三个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听说那灏王爷和皇上是一母所生,也是皇上最喜爱的弟弟”金兄道。 “谁那么大胆子敢动王爷” “杨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相传塞池国一直有一个很神秘的宝藏,只有每一代的皇帝才知道,而每代君王除了自己知道外还会告诉另一个忠于自己的人,以防止自己突然死后,断了宝藏的线索,被他人所得。以皇帝和灏王爷的关系,想必这灏王爷是知道了宝藏的秘密,被其它国家窥视,偷偷抓了去,也不无可能呀。”金兄道。 “有道理”杨兄道。 “”听到这里夜雨的眼中灵光一闪,心理有了底。 夜半,房舍屋瓦被皎洁的月光渡上了银色的外衣,初夏的微风带着青草泥土特有的自然清香,缓缓吹拂着进入沉睡的乌木镇,宁静是夜晚的天使,可在‘宾至如归’客栈的天字二号房间里,宁静这位可爱的天使被驱逐出门。黑暗的房间里透过月光隐约可见两个黑影:“莫城,迷香应该生效了吧?我们可以进去了?” “嗯”莫城打开了与隔壁天字一号有着一墙之隔的‘墙’,确切的说应该是从一个大柜子里打开了‘墙’再从隔壁房间里的大柜子里出来,原来两个房间的大柜子是背靠背放的,拆掉中间那块板,就通了。这还是夜雨收购这家客栈时原老板偷偷告诉她的,没想到今天倒用上了。 来到天字一号,那两名黑衣人一个倒在地上,一个歪在椅子上,都不醒人事,长布袋放在床上。夜雨赶忙走到床边就着莫城刚点亮的火褶双手颤抖,心跳加速的摸向布袋,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来吧”莫城看出了夜雨心理的害怕,温柔的说。 “我,我只是怕死人。” “这个人没死,我听见了他的呼吸” “哦,这我就放心了,我来”夜雨恢复了人气,顽皮的本性表露无遗。 打开布袋,露出蓬乱的头发。往下拉,一双眯着的眼睛。再往下拉,布塞堵着被胡须包围了的嘴。再往下拉,被蜘蛛网似的绳子捆绑的身体。用尽全力拉完布袋,血肉模糊的双腿,被血染红的绳子正紧紧勒着脚踝。 安静的房间里谁也没出声。 “夜雨,你打算怎么做?”莫城灭了火褶,他的声音唤醒了夜雨。 “救走,不管是谁我都救走。” 莫城抱起床上的人正准备从原路返回时,夜雨扯过床单包住了那双流血的腿道:“这样可以防止他们沿着血迹找到我们,快走。” 三人回到天字二号后,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进了红玉的房间,地字一号房,夜雨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红玉醒醒,红玉” “夜,夜雨姐,怎么啦?”红玉被夜雨拉下了床。 “乖啊!等下再睡啊,来,把衣服穿好,帮姐去打盆热水来,要轻一点,不要吵着别人了。”说着夜雨将刚穿好衣服的红玉推出了房门,顺手把门关了,红玉揉着眼睛,懵懵懂懂的向楼下厨房走去。 房间里,莫城将人放在床上,拔了布塞,松了绳索,解开被血浸透了的包着脚的白色床单仍在地上,接过夜雨点亮的蜡烛开始检查他的伤口。 夜雨虽然在微弱的火褶下有些模糊的看到过他的伤,有了心理准备,可现在在明亮的烛灯下仔细观看时仍然吓得心惊肉跳。 一头长发胡乱的纠结着形成一个个硬块,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惨白的脸上青紫肿胀,眼睛因为脸部的肿胀只能睁开一点,破裂的嘴唇毫无血色,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身体都被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痕所覆盖,皮肉外翻少肉断骨的地方随处可见,想必背部也不会幸免,看得人头皮发麻。每个手指上都有一个被穿透了的钉子般大小的血洞,手被凝固了的血液固定住了无法分开,脚掌也是一样,有着无数个被穿透了的血洞,正汩汩流着血。 第三章愤怒 夜雨看到这里,有一种想大叫的冲动,胸口的抑郁仿佛要破体而出,忙后退几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自己小时有父母的疼爱,读书时有同学们的关爱,工作时有同事们的友爱,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一直都过得平淡而幸福快乐,和平的年代,和睦的环境使自己少有接触社会的阴暗面,即使是在报纸、电视上看到有关凶杀,分尸等案子,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指责凶手两句,事后有多远忘多远,没有愤怒,没有憎恨。初到古代时虽然到处都能见着尸体,却也大多是饿死的,肢体完整,没有视觉上的震撼,也没有心灵上的愤怒,只有无奈。可是,现在,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夜雨从来没有过的憎恨,愤怒由然而生。 “这些人简直是畜生,猪狗不如,和解放前的日军没什么两样。”夜雨咬牙切齿地说。 “日军?”莫城忙完转过身问。 “”夜雨不想解释,也没有心情解释,看着床上的人问莫城:“他,他怎么不动呢?是不是死死了?” “没死,只是被点了穴。” “为什么不解开?” “不解穴可以麻木痛感,就不会感到痛了,等我把他清洗干净上了葯再解穴。” “嗯” 莫城见夜雨原本亮泽的红唇此时已是青色发白,心理一惊,赶忙走近夜雨,握住她的手时才发现她的身体正在微微发抖,莫城双手一环,将夜雨抱在了怀里轻轻抚摩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声温柔道:“怎么啦?,吓着了?别怕,别怕,有我呢!”莫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夜雨,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就是个快乐的仙子,给人快乐,给人温暖。 夜雨沉默无语,将头缓缓地靠在莫城的肩上,闭着眼睛平复着尚在激动地心情。想起床上的人所受的苦,所受的那剜肉钻洞血淋淋的痛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绞痛,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莫城感觉到发抖僵硬地夜雨在自己怀里慢慢恢复,心中大喜,虽流连于这种抱姿,但在听到她的轻声抽泣时,也不得不放开双臂,抬起夜雨的下巴:“哭了?,这可不好,看,你画的‘妆’都花了” “嗤”夜雨这才想起自己脸上的蝴蝶斑,不由得笑了出来,也由此心身一轻:“咦!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啦!不错,不错。”随即拿起木架上的脸帕擦拭起来。 这时,红玉端着热水进来了,夜雨怕红玉被床上的血人吓倒连忙接过水盆:“红玉啊,我和莫城哥有事要办,可能要换好几盆水,你,你在门外等我们啊,不要问为什么,不要进来,听话啊,乖。”将红玉推出去,关上了门。 红玉虽然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以她对夜雨的盲目崇拜,使得她不问原由,毫无怨言地听从夜雨的安排。因为她知道夜雨姐不会害自己,也不会害别人。 两人一番忙碌,在红玉换了七、八次水,用完了莫城随身带的刀伤葯后,终于完结。此时,天已灰白,红玉也去了天字二号休息。 夜雨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做了一夜的护士,手脚累地都不是自己的了,当初为了高考经常熬夜都没有这么累过。看着床上除了头,其他地方都被捆成木乃伊的人眯着的眼也已闭上,想必他已经睡着了,穴道已解开,只等醒来后才能问清楚情况。 莫城看着泛起黑眼圈的夜雨精神委靡,心疼地说:“夜雨,去红玉房里休息下吧。” “我不能离开,说不定,那两个畜生发现人丢了,会到处查看。”夜雨眼中灵光一闪:“我有办法对付他们,你找个房间去休息吧。” “那我更不能离开了。” 夜雨看莫城那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好笑,道:“这件事你还真不行,这样吧,帮我在床上挖两个洞就行了。” 事毕,夜雨好不容易将莫城赶去休息,拿起眉笔在木乃伊的脸上一阵描画,画完打着哈欠,躺在了木乃伊的旁边,拉起换过了的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口里碎碎念:我都快累趴下了,房里只有一张床,将就点吧话还没有说完,人已沉沉睡去。 此时,睡在里侧的木乃伊睁开了眯着的眼,转过头,看着身旁熟睡的夜雨,说出了三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多谢夜雨姑娘的救命之恩,我会对你的清白负责的”声音磁性悦耳。 可惜夜雨没有听见,否则会吓得滚下床。 嘈杂的声音闹醒了沉睡中的夜雨,睁开双眼看着头顶被窗外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射的有些斑斓暗黄的帐子,半天不知今夕是何年。突然脑中闪过昨晚的画面,猛然转头看向身边,木乃伊已经睁开了眯着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嗨!早安,不,是午安!”看着他醒过来,夜雨很高兴。 “你醒了。” “嗯哼!还好你的声带没有受伤,要不,就可惜了这么好听的声音了。” 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夜雨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在红玉的包袱里翻出一套女装,顾不得床上还躺着个大男人,自顾自的穿上,自己比红玉高出一个半头,衣服肯定是不合身的,裙子短了没关系当七分裙穿,袖子短了挽起来,自己梳不来古代女人的头饰那就打甥着吧,搞定自己后,爬上床一阵捣鼓。刚做完,门就被撞开,进来了昨天住店的那两个身着黑色武士服的人。 两人的视线在不大的房中搜索了一翻,最后锁定在了床上躺着的人,大块头指着床,从嘴里发出了如雷般的声音:“床上躺着的人是谁?” “是奴家那倒霉的相公嘛!”尖细发嗲的声音从夜雨的嘴里飘出来,害得她自己都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床上的木乃伊轻微的抖了一下,不知是被声音吓的,还是被夜雨说的话吓的。 大块头被这声音嗲得浑身发酥,而在他身后个子略小长相猥琐的人,则两眼发出婬秽的光。 看着两人的色相,夜雨很满意自己的表演。 “叫他起来,我们要看一看。”还是大块头在说,只是声音略微小了些。 “大爷呀,只要你移动尊驾就能看到了,若你要他起来,却是不能了。” “为何?” “你来看”夜雨扭臀摆腰地走到床边掀开木乃伊盖在腿部的被子说道。 两人疑惑的来到床边定睛一看,空的,从膝盖以下都是空的,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个没有腿的残废,瞟了一眼床上人的脸,脸色灰黑,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黑斑,丑陋至极。两人赶紧离开床边,退到门口。夜雨趁机盖上被子,怕他们瞧出破绽。 大块头眼中充满了嫌恶,没好气的问:“他这是?” “哎”夜雨做出拭泪状:“我们,呃,奴家村里闹瘟疫,奴家相公不幸染上了,这不,奴家带着他出来医治嘛。” “呸,倒霉。”说完头也不回的抬腿走人,保命重要,染上瘟疫可是要命的事,色心早就抛诸脑后。 夜雨连忙关上门,坐在床边低着头,手捂肚子,双肩颤抖。 第四章木乃伊 木乃伊见她有异,忙问:“夜姑娘,你怎么啦?” “我我哈哈哈哈哈哈哎哟我肚子疼哈哈哈”夜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由坐姿变成了躺姿,不停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差点笑断气。 莫城和红玉冲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两人由刚才的焦虑,也变成了跟着她不知所谓的傻笑起来。 “你们来了,咦!你们笑什么?”夜雨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坐起来,擦着眼角笑出地泪水问。 “我们看见夜雨姐笑,就跟着笑了。”红玉仍然傻笑着。 “没营养的话,”夜雨噜噜嘴道。 红玉见大笑过后的夜雨虽未施粉黛,却肌肤如雪,细眉如黛,双瞳如晶闪闪发亮,琼鼻樱唇,两腮桃红,情不自禁道:“夜雨姐,你真美!” 而莫城,早已两眼呆滞,从进来后,眼睛就没离开过夜雨。 “红玉的嘴真甜,不过了,我本来就”正准备吹嘘的夜雨突然想到了什么:“啊”尖叫地高分贝吓得红玉捂住了耳朵,震醒了莫城,又一次害得木乃伊吓得一抖。 夜雨端起铜盆,放入洗刷用具,披头散发的出了门。众人听到了扔入房间的一句话:我竟然从昨晚到今天都没有刷牙洗脸 洗漱完毕的夜雨仍身着女装,长发应夜雨的要求被红玉挽成了妇人髻,危险还没过,只能继续装。一切收拾妥当后,夜雨才将刚才的事说给了莫城和红玉听。 莫城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着木乃伊空空地脚诧异的问:“他的腿,腿? “在这儿,我怕他们过多纠缠,才把他弄‘残’了,只要与他们找的人不相符,他们就不会起疑。”夜雨慢慢拉出木乃伊渗出血迹的腿,伸直了轻轻放在床上。原来夜雨将两条腿分别放进了莫城在床上挖的两个洞里,表面看是从膝盖断的,而实际上腿是悬空垂着的。 莫城的眼中露出了佩服,红玉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摇着夜雨的手臂不停道:“夜雨姐,你真聪明,这次真是大饱眼福,夜雨姐,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这个人是谁呀?在哪儿救” 夜雨只有苦笑,红玉的话匣子又打开了,唯有转移话题才能结束,忙道:“红玉,我饿了,你不饿吗?” “呀,中午了,我去找姚老板”红玉说完就要走,被夜雨拉住。 “告诉姚老板把饭菜送到房里来吧,再准备一碗肉粥,记得在粥里加些盐和糖。”夜雨道。 “为什么放了盐还要放糖?这样吃,味道会很怪的?”这回是莫城忍不住,好奇的问。 “味道是怪了点,但能防止人体虚脱,也就是脱水,对身体有好处,这粥是给伤员的,不是给你们的。好啦,红玉快去吧。”夜雨催促道。 红玉走后。 “莫城,等吃完饭,你就跟着那两个畜生,我这里有‘瘟疫’,想他们也不敢久留,你看他们出了镇,再回来。”夜雨道。 “嗯,我不饿不吃了,你自己要小心。”莫城嘱咐道,提着黑色长剑一闪而没。 “喂,吃”夜雨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就没了人影。 “有功夫就是酷,酷毙了。”夜雨望尘莫及的喃喃道。 夜雨将木乃伊扶起来靠着床栏坐好,倒了杯水,慢慢喂着,等他喝完才开口问:“你是谁?” “我是塞池国的灏王,叫堂源灏,多谢夜雨姑娘的相救。”堂源灏道。 “那你这次被抓真的与传说中的宝藏有关?” “嗯” 第七章夜雨(7) “哇!跟我之前所猜想的一样,连我自己都要佩服我自己了,我可以做神探柯南了。” “”“看来他们是想把你劫持到南雀去。” “嗯” “呃,你跟我说了实话,不怕我一贪心,又绑架你一次? “不怕” “这么肯定?理由呢?”夜雨有些奇怪地问。 “因为,你是夜雨。” 这是什么理由?想我夜雨虽不是什么十恶不赦,大奸大恶之人,可也不是善男信女,中庸之人呀!尤其是来到了古代,经常与生意人打交道,自己很多潜在的奸诈,取巧等性情都被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原来的自己是朵温婉娇柔的百合,没有经历风雨。可现在,应该是朵带刺的玫瑰了,在风雨中成长,使自己有了胆识,有了责任。这一年的经历超过了以往的二十三年,自己也不再是那个毫无心机,满脸单纯的自己了,他这样毫无理由的相信我,也不知是他太白痴还是我该高兴。哎夜雨低着头闷闷地想,却没看见堂源灏的嘴角泛起了微笑。 堂源灏看着身边脸部表情丰富低头沉思的夜雨,心里很满足。从遇到夜雨的这一夜半天里,就开始觉得自己之前所受的苦都值得了。想起在昏暗的地牢里,日复一日的接受着拷打逼问,痛彻心扉的伤口,心力交瘁的身体,求助无门的绝望,让自己时时刻刻都想死去,可是现在,看着身边的夜雨,以往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如果自己要因为受苦难才能遇见她,那么,我愿意。 堂源灏在自己无奈的准备接受下一次到达目的地后永无止尽的酷刑折磨时,听到了她和她同伴的声音。布袋被打开后,看见了一张奇丑的脸,与脸不相称的是那双暗夜里闪烁的星眸,没有杂质、没有贪恋,纯净无暇,晶莹透亮。看着它,堂源灏就知道可以放心的将自己交给她了,她会真心相救。看着她为自己的遭遇愤怒异常,看着她为自己通宵清洗伤口后的疲惫不堪,看着她聪明机智的与敌人周旋,看着她成功后的大笑,看着她用特殊的方式关心自己,堂源灏的心沦陷了。 红玉和小二将菜摆上了桌,待小二退下,红玉端起粥对神色各异的二人说:“夜雨姐,夜雨姐,吃饭了,这位公子我来喂吧。” “红玉,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你先吃吧,我来喂。”夜雨接过粥,想了想对红玉道:“这位是我和莫城昨晚救起地堂公子,他正被仇家追杀,所以我们要保守秘密。” 红玉听话的坐下吃着饭,懂事的说:“夜雨姐,你放心啦!我知道厉害关系的,不会到处乱说的。” “红玉最乖了,若是以后埃敢对你不好,告诉姐,姐会打到他求饶。” “夜雨姐”红玉满脸通红。 堂源灏则是有趣的看着她们。 夜雨搅了搅粥,散走一些热气,将一勺粥送到了堂源灏依然苍白破裂的唇边,堂源灏张口吞了下去,丝毫不觉得盐糖混合难吃。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但夜雨并没有添碗,帮堂源灏擦了擦嘴角:“堂公子,你现在还不能多吃,倒是应该多喝水,多喝糖盐水。” 堂源灏顺从地点点头。 随后扶着他重新躺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现在还没有发烧,待会就不知道了。以夜雨照顾过莫城的经验来看,伤后的发烧是必然,只是在那两个畜生离镇前去抓葯,恐怕容易被发现。 “多谢!叫我源灏吧。”堂源灏继续道:“快去吃饭,别饿坏了。”随即便沉沉睡去。 第五章救援到 饭后,夜雨对红玉道:“红玉,帮姐办两件事:一、找一处偏僻点的房子,租一个月,等莫城回来我们就搬进去。二、找到镇上最好的大夫,等我们搬过去就把大夫请来。” 傍晚,工作了一天的太阳羞涩的躲进了地平线。 莫城回来了,搬家行动也开始了,同时堂源灏也陷入了高烧的昏迷中。于是,在一处偏僻的小院里,人影繁忙,灯火通明。 三天后,堂源灏睁开了稍微有些消肿的眼睛,周围的环境很陌生,夜雨,夜雨了?难道心里一惊,一阵挣扎就要起身。 “你终于醒了!”夜雨惊喜地声音响起。 听到了夜雨的声音,堂源灏心神一宽,‘砰’又倒回了床上,疼痛席卷而来,堂源灏忍不住,呻吟脱口而出。 夜雨听得内心发慌,忙一阵检查:“怎么啦?怎么啦?那里疼?”也怪不得夜雨紧张,从他被救时,无论是清洗、包扎、移动、拆包、换葯,即使是疼得一身汗,也没有听他哼一声,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不过如此,此时听见他的呻吟,自然心惊。 一张放大的满是蝴蝶斑的脸出现在堂源灏的眼前,堂源灏一怔,可碰上那双泛着纯净、担心、焦虑的明眸时,堂源灏毫不吝色的露出了笑容和整齐洁白的牙齿。 此时的夜雨已恢复了以往的男子打扮,一头黑亮的长发高束于脑后,系着白色的丝带,绛红色的长袍配着白色的要带,白色的靴子,不看脸的话可真是一个翩翩少年。 夜雨见了他的笑容,悬着的心才算归位。同时也有些诧异,刚才自己的心怎会跳得这么快?当初照顾莫城时,也没有今天这样紧张。甩甩头不去想了。于是,去而复返的端了一碗热粥来,边喂边说:“你昏睡了三天,总算退烧了,饿了吧,来来来,吃碗鸽肉粥。” “鸽肉粥?” “是啊,一鸽顶九鸡嘛,很补的,多吃点。” 堂源灏看着夜雨那被她糟蹋得一塌糊涂地脸,有些好笑地问:“为何要把自己化成这幅丑样?” “我们生意人经常要走南闯北的,化成这样安全呀!” 堂源灏不能苟同地摇摇头:“你做何生意?” “可多了,现在最火爆的镜子、肥皂、香皂、牙刷、牙膏都是我们做的,还有一些饭店,酒楼什么的。是我不贪心,怕麻烦,要不,把我知道的全做出来,我就是这个世界的首富了,哈哈哈”夜雨颇有成就感地说。 正说着莫城也进来了,夜雨的生意他是一步一步看着做起来的,能理解她的心情。 “想不到这些神奇的东西竟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做出来的,真令人想不到,能遇见夜姑娘是我一生的幸事。可你已如此富有,为何还要亲自到处奔波?”堂源灏不解。 “正是因为她到处做生意才养活了无以计数流离失所的灾民。”莫城的话插了进来,看夜雨的眼神也是无比的柔情。 堂源灏无语了,自己不是没见过有才识的女子,但夜雨却是最优秀的。从莫城的眼神不难看出莫城对夜雨的心意,可自己丝毫没有嫉妒之心,如此优秀的女子,本就应该被众人来呵护,来疼爱,只是自己暂时没有这个能力。 “你有老婆,呃,妻妾吗?”夜雨放下空碗道。 “尚未成家” “那怎样才能找到可靠的人来接你?我们除了莫城,其他的人都不会武功,万一在送你回去的路上又碰到敌人,岂不是再一次害了你。况且,以你王爷的身份,你府里的医疗条件应该比这小镇强多了,再这样拖下去对你不好。” 堂源灏听到这里,心想也是,自己不能总是这样拖累夜雨。况且,有些事情也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沉思片刻,将侧脸靠近了夜雨:“我已身无长物,不如就拿着这枚耳环去塞池国京都的灏王府找吴总管,他见了此物就会派人来的。切记,只能找他一个人,我的府里可能有奸细,我不想把你们也牵连进来。” 夜雨拔开堂源灏披散的长发,这才发现他的左耳垂上有一枚纽扣大小中空外环的圆形耳环,不知是何材质做的,散发着幽蓝的金属光泽。夜雨轻轻摘下,入手温滑,没想到这王爷身上随便一样小东西,都价值不菲啊,那他家里岂不是金碧辉煌?夜雨开始想入非非。 “我去吧”莫城道。 夜雨将耳环放入了随身所带的一个香囊里,递给了莫城:“好,早去早回,自己要注意安全。” 宛如水洗过地湛蓝天空中悬浮着雪白似棉的云朵,纯净的空气里散发着怡人的清新气味,这是现代永远无法媲及的无污染环境。 坐在小院子里的夜雨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对身边躺椅上缠满纱布,双脚平放地人说:“这里的空气就是好,让人心、肝、脾、肺、肾都舒服。” “噗”旁边笑出声。 “别笑,真的!源灏我告诉你,在我家乡自然环境已经被人破坏地很严重了,很多河流都干枯了,却又经常发大水。气温也越来越暖,却又有冰灾雪灾可虽然是这样我还是喜欢我的家乡,想念我的亲人。”夜雨的声音越说越小。 “想家了?等我的伤好了,我陪你回家吧。” “回不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夜雨无限萧条的说,抬头看着天空想起自己的父母友心中一阵酸楚,喃喃道:“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好诗!”堂源灏不由得赞叹,同时也明白夜雨思念家乡而不得归的哀伤,看着她眼中的愁绪,心里难过不已。自己一直以为她是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人,原来她也并不是没有伤心的事情,只是将伤感深深地埋在心底,独自承担,独自舔舐。堂源灏突然有一种很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用自己的体温融化掉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哀伤,摒弃掉她眼中的忧愁。 “夜雨,你成婚了吗?” “没有” “你有中意的人吗?” “没有” “这次你就跟我一道回府吧?” “去你家?为什么?” “呃感谢你救了我,我应该尽地主之宜好好谢你的。” “不用啦!,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以后还有机会的。” “嗯夜雨你去过塞池的京都吗?” “没有,我连塞池都没去过。那里好玩吗?” “很好玩,有” “真的?下次我一定要去看看。喂,别乱动,躺好了,多晒晒日光浴有好处的” “”夜雨的多愁善感就这样被堂源灏成功化解。 十天后,风尘仆仆的莫城带来了四个人。 “卑职,司空清参见王爷。”单膝下跪的司空清和其他三位青衣人一起低头说道。 “起来说话”堂源灏的声音充满了威严。 司空清众人站了起来,每人腰上都挂着一柄宝刀,个个都是一米九的身高,几乎快触着简陋矮小的房顶了,魁梧的身材挤满了小屋。司空清抬头见到了浑身缠着纱布仍不断渗出斑斑血迹的堂源灏,满脸络腮胡浓眉大眼三十多岁的汉子不由得眼圈发红,双手颤抖的轻抚着堂源灏的身体,声音有些哽咽道:“王爷您受苦了,卑职找了您很久,现今总算找到了。这该死的凶手,找到他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千刀”说到后面眼神泛着血腥。 第六章碎尸万段 “司空”堂源灏沉声打断了司空清的话。 司空清忙住嘴,眼中的血腥也一闪而没,低着头站在了堂源灏的身边,只是双手成拳,紧紧握着。 “这位是夜雨姑娘,这位是红玉姑娘,莫城你已认识了,是她们救了我。这四位是我的贴身侍卫司空清、羽、啸、离。”堂源灏一一做着介绍。 介绍完,除了司空清,其他三人一晃出了房,分别守在了屋外。 看得夜雨直吐舌头,这些人真是训练有素啊,侍卫就已如此了得,那受伤前的堂源灏岂不是更甚。看向身边曾经是杀手的莫城心里不禁要衡量他们谁更厉害了。 恍惚间,司空清向夜雨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多谢夜雨姑娘救了我家王爷,如有效劳之处敬请明言,司空清万死不辞。” 夜雨手忙脚乱的扶起他,语重心长地道:“司空大哥不要这样,这种事谁见了都会向我们一样,只是你家王爷这次确实是受了大苦了,你要找名医好好给他治疗才行啊!以后千万要保护好他,不能再落入敌人的手中啦!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 “司空清铭记夜雨姑娘的教诲。”司空清对眼前这位丑姑娘多了几分好感,因为她是真心关心王爷的。 将房屋留给了他们主仆二人,夜雨和莫城来到了院子,红玉去了厨房。 “莫城,日夜兼程的来回赶,辛苦你了。” 莫城看着夜雨,只是摇摇头。 夜雨见满身疲惫却毫无怨言的莫城,心里一阵感动,姐弟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没话说,一定要好好珍惜。 半响,红玉出来道:“莫城哥,洗澡水烧好了,快去洗吧。” “嗯”莫城摸摸红玉的头,进去了。 “夜雨姐,原来堂公子是个王爷呀,他肯定很厉害,要不然那大胡子在他面前就不会像绵羊般听话了。”红玉道。 第二天清晨院子外,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和几匹马,司空清将堂源灏抱进了马车里,马车是司空清他们自己带来的,外观和普通马车没什么两样,内部却经过特别处理,车里面有三个人宽,正中间有个由软垫围成的固定的槽,人躺在里面不会随马车的颠簸而左右晃动,这对于浑身是伤的堂源灏来说是最合适的了。夜雨一行人也来到了马车旁送行,夜雨探头见到了马车里半躺在软槽里的堂源灏,两人对望着。 夜雨看着经过十多天医治的堂源灏,也许是他的身体消耗到了极致,又没有好的葯材,伤口才会反反复复不见好转,脸上的肿胀也一直没有消退的痕迹。他只是知道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秘密,却要遭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夜雨即为他不值,也为他难过。这次回去能接受好的治疗,夜雨总算是放心了。 堂源灏唤来了司空清:“司空,将本王的那枚耳环赠与夜雨姑娘。”随即对夜雨道:“夜雨,这枚耳环是世间少有的蓝金制作而成,塞池国也只有我和皇上才有这蓝金耳环,现在送与你做个纪念,也是你我有缘相遇的见证。” 夜雨接过耳环,这枚耳环太贵重了,不仅是它的价值,还因为它是陪同堂源灏经历了死亡和重生唯一的物证,夜雨将它紧紧握住。随即取下戴了多年的金项链,给堂源灏戴上,一只造型可爱的卡通虎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散发出淡淡地茉莉香。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算是我的回礼吧,虽然不是很值钱,但也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一只卡通虎。”夜雨道。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多保重!”夜雨说完离开了马车,来到司空清的身边悄悄地说:“司空大哥,你带来的人这么少行不行呀?万一要是再遇上敌人怎么办?他们可是很凶残的。” “夜雨姑娘请放心,我还带了数十名暗影,只要他们敢来,就一个也回不去。”司空清胸有成竹的道。 夜雨点点头,很满意。暗影她是知道的,有些像忍者之类的人,平常不见人影,出现时却是很厉害。 司空清几人翻身上马,对着夜雨她们双手抱拳后,一行人缓缓向塞池国的方向走去。 夜雨目送堂源灏他们远去后才返回院子,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月牙镇。 马车内,堂源灏对司空清道:“司空,派离暗中保护夜雨姑娘,不得有误。” “是,卑职这就去安排。”司空清道。 “莫城,红玉啊,这次拖了这么久才回去,徐老爹又要在我面前唠叨了,你们可要救我呀!”骑在马上的夜雨想起徐老爹的唠叨劲,头都大了。 “夜雨姐,徐总管是关心你呀,我们这次回去晚了,也是去救人嘛,他不会说你的。”红玉道。 “我不管,反正,你们得帮我就是了。对了,红玉你可千万不要对人说起堂公子的身份啊,这会给你和他带来灾难的。”夜雨道。 莫城微笑不语,红玉连忙点头答应着。三人骑着马加快了速度。 塞池、予环和南雀三个国家的地理位置很奇特,三个国家就像一条直线上的三个点,予环居于中间,左边是塞池,右边是南雀。塞池与予环交界,予环与南雀交界,而塞池与南雀则没有交界地。乌木镇是予环边境的一个小镇,出了小镇往南就进入了南雀,往北翻过两座大山就是月牙镇,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三不管地带,也是夜雨在这个时代致富的生产基地。夜雨和堂源灏不同路的原因也在于此,夜雨是要往前走,而堂源灏则是返回原路,穿过予环到达塞池。 月牙镇并不大,比乌木镇还要小三分之一,但却人口密集,整齐划一,繁忙有序。平整干净的大街一眼望不到尽头,有四辆马车宽。街面由碎石凝固而成,就算是骑马奔驰而过也不会出现尘土飞扬的状况。街道两边是大小一样,整齐干净的三层楼房屋,全都是白色的墙,红色的瓦。两米宽的人行道比街面高出十公分,每户大门外都立着一个一米五高的白色柱子,柱子的顶端固定着一盏特制的防风雨的玻璃油灯。每到傍晚时分,就由各户为来往行走的人们将其点亮。 夜雨每次从外面回来,看着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小镇,总有一种回到现代的感觉。所以她居住的地方也叫‘现代居’,一个盖在山顶的小庭院。院如其名,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现代的模样特别设计制作,同时也是对她生长的年代的怀恋。 回到月牙镇三人就分道扬镳了,红玉提着买来的大包小包回了埃家,她被夜雨救回来后,就一直被埃的母亲收养。莫城则只拿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夜雨给他买的衣服,进了自己的家。夜雨谢绝了莫城的相送,独自上山回到了现代居。 现代居里住着两个女人,一个刚进门地夜雨和另一个正在忙碌地孙莺。 “夜雨,回来啦,快去洗澡,把你那脸好好洗洗,丑死人了,饭马上就好。”孙莺的声音温软甜腻。 “好啊!赶了几天的路,又累又饿,腰酸背痛,等会儿你帮我捏捏。”夜雨捶着腰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七章堂源灏 二十三岁的孙莺,梳成斜髻的乌发上点缀着珠宝翡翠,肌肤白皙,瓜子脸上一双蛊惑人心的丹凤眼,红唇娇艳欲滴,点缀着指甲大小白色花朵的黄色衣裙,合适的贴在身材高挑丰满诱人的身体上,美得妖娆,美得艳丽。 孙莺原是塞池国京都富商孙鹤立的女儿,因其父经营不当而家道中落,在举家返乡的途中与家人失散,而被歹人抓住,正欲被卖入青楼时,被路过的夜雨出钱买下了她,并撕毁了她的卖身契。从此,二人以姐妹相称,互为亲人。 不一会儿,洗完澡的夜雨,乌黑的长发滴着水珠,穿着自制的居家服,趿拉着自制的拖鞋,神清气爽的坐在了院子里摆满饭菜的矮桌前,食指大动。只要不是雨天,她们都在院子里用餐。 “慢点吃,别噎着。”孙莺则是文雅秀气,细嚼慢咽的吃着,足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两个不同时代,不同教育,不同背景,性格迥异的女人,却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和睦相处。 吃完饭,两人一起收拾好碗筷后,都坐在了院子里的躺椅上。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平淡,宁静。”夜雨望着布满红霞的天空,感叹道。 “我已二十三了,只要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就满足了。”孙莺道。 “孙莺,你穿这套挺合适,明艳婀娜,多出去走走,以你的美貌,还愁找不到你想要的郎君。”夜雨道。 “这是你不要了的衣物,丢了多可惜,我就拿来穿了。”孙莺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道。 “女装太复杂了,我不喜欢穿。我们身高差不多吧,我有一米七四,你多高?夜雨道。 “不知道。”孙莺有些茫然道。 “来,我有办法”夜雨拉起孙莺来到墙边,自己靠墙站直后,让她在自己的头顶挨墙处画一条线,再以同样的方法给她画了一条,一对比,夜雨略高一点。 “记住你的身高是一米七二的样子。”夜雨坐下后又说:“改天,我清一清女装,打包给你。”夜雨道。 “你也不小了,该想一想终身大事了。”孙莺道。 “在我的家乡,三十多岁结婚的女人都是很平常的事。不像你们总想着嫁人。”夜雨道。 “总是听你说你的家乡如何如何,真想去看一看。”孙莺向往道。 “我也想啊!”夜雨叹气道。 两人各怀心事的看着天空。 休息了几天,夜雨终于下山了。来到专门办公的地方,屋里已围了一堆人,分别是各个产品的负责人或各地管理销售的人员,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产品供不应求,是不是要加大生产量?跟了夜雨这么久,都学会用现代词汇了。 夜雨知道后,坐在自己不常坐的位子上,品了口茶,不急不慢地说:“我们的产品正是因为它的生产技术在我们手里,没有竞争对手。我们又在各国规定了统一的价格,富人穷人都买得起。由我们自己的店面独家销售,每天的销售量又只占市场的七成,才会如此火爆。”夜雨顿了顿,看看周围人的神色接着说:“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盲目的加大生产量,将产品送往各个店面的话,起初几天可能还行,但时间一长,市场就会饱和,也就是每家每户手里都有,甚至还有多余的时候,我们的产品就不再是他们眼中的稀罕货,就不会再去排队等着抢着来买。到那时,产品就会常常卖不出去,更会越积越多,怎么办?只有削价销售了,一但降低了价格,就没有再升的可能了, 弄不好还不如现在的销售量,甚至更差,最后就是破产,一无所有的结果。你们想变成这样吗?你们想回到过去受穷的日子吗?”说完夜雨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地,不管他们是不是全听得懂,让他们好好想想是没错的,虽然情况并不会发展到夜雨说得这样严重,光凭这些个产品的技术,垄断式的销售,还是能养活他们的。只是敲敲警钟,吓吓他们也是应该的。加大生产量不是不行,只要不断推陈出新,不断创新。可是夜雨志不在此,不想将自己陷入这恶性循环之中。所以,保持现状就好。 当天晚上,夜雨被徐总管喊去了他家。 “闺女,来,吃菜,这可是大娘我特意为你做的。回来几天了,也不说来看看大娘。”徐大娘笑咪咪地说。 “谢谢大娘。”夜雨不客气的吃着,口齿不清地说:“我那是累的下不了山,怕老爹骂我回来晚了,日夜不停的赶路。” “死老头子,下次可不能再这样逼闺女了,看,都瘦了一圈了。”徐大娘开口骂着老伴。 “我,我哪有,我只是担心闺女在外吃亏嘛!是吧,闺女?”五十多岁的徐福像个孩子似的对着夜雨挤挤眉。 “嗯,嗯。”看着徐老爹不再追问自己在外的事,夜雨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先下手为强这句话真是经典。 “闺女你今天跟他们讲的话真是厉害,香皂部的王铁告诉我以后,我真是后悔当时没在,要不当场我就会拍巴掌了。前一阵子他们一个个都吵着要多做,多赚钱,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就压着他们,等你会来。还好是等你回来了,要不然就出大问题了。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后怕得紧,以后再也不会被钱迷红了眼了。”徐福满脸红光的说道。 “只要他们听进去了就好,我也是为大家好才说的直话,希望他们不要往心里去呀。”夜雨诚恳道。 “不会,不会,来,多吃点” 离开了徐福的家,夜雨徒步走在大街上,看着大街两旁整齐的路灯照亮了街面,房屋。让夜雨幻觉自己回到了现代,浓浓的愁绪又泛了出来。哎,最近越来越多愁善感了,是不是感到孤独了,只怕真要象孙莺说的该为自己找一个郎君了,夜雨自言自语地说着。 “夜雨” “是你啊!你怎么来了?”夜雨对莫城道。 “知道你在徐总管家,就在外面等你。” “有事?” “没事,你这几天还好吗?” “我?好着了,吃么么香。嘻嘻”“那就好,我送你回去吧。” “好,咦,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吧,这个颜色很适合你,把你衬托的更英俊潇洒了。早就让你多穿别的颜色的衣服了,同时也证明我很有眼光你觉得孙莺如何?告诉你呀,她可是个明天到我家来,我们大家要多多相处” “”转眼已过去两个月,在这期间夜雨很少下山,在生意上她只要掌握大的方向,指出正确的途径,其它细节就由他们自己决定,她也落得清闲。 这天午饭后,孙莺坐在院子里做着女红,夜雨摆弄着她精心栽培的盆花,一片祥和安宁。 “夜雨,你一个女儿家为何只带一只耳环呀?另一只掉了吗?”孙莺从夜雨回来时就发现了夜雨左耳垂上那只散发着幽蓝光泽的耳环。 “哦,一个朋友送的,只有一只。” “奇怪的朋友。”孙莺低下头继续着手里的刺绣。 “孙莺,你看,这些茉莉花开得多好啊,每一朵都是三层花瓣,又白又大,实在是太喜人了,忍不住想亲一口。”夜雨着迷的看着它们。 “知道它们是你的心肝宝贝儿,你的身上,房间,那里没有它们的香味呀。”孙莺头也不抬地说。 “哈哈哈知我者莫若孙莺也”夜雨突然想起一首诗,于是摆出书生的摸样一步一摇地说:“东风冷落旧梅台,犹喜山花拂面开。绀色染衣春意静,水沉熏骨晚风来。柔条不学丁香结,矮树仍参茉莉栽。安得方盆栽幽植,道人随处作香材。” “好诗”一个磁性悦耳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第八章一起嫁给他 夜雨和孙莺同时望向声音处。 一个身材硕长的人影出现在她们眼前,白色丝质的长袍上绣着金丝纹路,白色的腰带金丝镶边,白色的靴子上攀爬着金丝腾图,腰带处挂着一块翠绿剔透的圆形玉佩,整体雅致脱俗,高贵不凡。白玉环固定着头顶的发髻,剩下的如瀑般黑发散落在背部,直达腰际。菱角分明如刀削般的脸上,黑眉斜飞入鬓,深邃的双眸如同汪洋大海容纳百川,挺直的鼻梁下有着略失血色的丰满嘴唇。俊美飘逸的人背着双手站在院子里,夏日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泛起一圈白光,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让人不敢冒犯让人不能亵渎。 夜雨看得两眼发直,红唇微张,只差流口水了。这还是人吗?不会是神仙吧? 孙莺则是看得两眼直冒红心,心脏砰砰乱跳,大脑停止了运转。 已经站了一会儿的堂源灏一直都在静静地看着顽皮可爱的夜雨,直到她吟完了诗才不自觉的将称赞脱口而出。 “夜雨”堂源灏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堂源灏?”夜雨认出了这个声音。 “嗯” “你真的是堂源灏?” “是我” “你整容了?”夜雨不相信这个时代会有这么高明的技术,伸手摸上了他的脸。 堂源灏任凭夜雨的手在自己脸上滑动,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存在。 “技术真好,一点破绽也没有。” “这就是我原本的样貌” “真的?哇!原你是一个帅哥呀,还是超级大帅哥” “帅哥?何意?” “呃,就是指长得俊俏的意思。” “多谢赞美”堂源灏对夜雨的赞美很高兴。 “你怎么来了?”夜雨刚说完,猛然想起什么,惊恐的看着他说:“你怎么能一个人来?你不要命了,这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堂源灏忙握住夜雨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道:“放心,放心,司空他们也来了,我只是先行一步他们随后就到,无需担心。” 夜雨这才放心:“来,快坐下,伤全好了吗?为什么脸色还是这样苍白?” 堂源灏坐在躺椅上,看着夜雨那黑晶般的双眼里充满了对自己浓浓的关怀,心里一阵甜蜜。 “没事的,我很好,不用担心。” “嗯。对了忘了介绍,这位是孙莺,这位是堂源灏。”夜雨分别为两位做着介绍。 “孙莺姑娘”堂源灏站起来礼貌的道。 “堂公子”孙莺红着脸回礼。 “不用这么客气吧,”夜雨无聊的看着她们:“源灏你用过午饭了吗?”夜雨想起她们才刚吃完饭,而他们这个时候来说不定还没有吃了。 坐回躺椅的堂源灏摇摇头,进入月牙镇后,兴奋的他只想着早点见到夜雨,错过了午膳。 “我去做饭吧”孙莺主动请缨道。 “好啊,多做些,要五个人的分量,他们应该很能吃的。”夜雨凭着印象估计着。 “嗯,好的。”孙莺走之前又看了堂源灏一眼。 片刻之后,司空清、羽、啸、离四人来到院子,站在堂源灏的身后。 “司空大哥好久不见,你们都坐吧,站着不累吗?”夜雨好心道。 “多谢夜雨姑娘,我们还是站着好。”司空清道。 夜雨无奈只得随他们去。 从乌木镇回来夜雨经常会想起堂源灏,担心他的伤势。看着脱离危险,气质出尘,俊逸神朗的人就在眼前,夜雨很是欣慰。 饭后,夜雨拉着堂源灏坐回了躺椅,他的脸色太苍白了,夜雨有些担心:“你全好了吗?” “嗯”堂源灏看着夜雨微笑地回答。 “让我看看你的手。” 堂源灏缓缓伸出自己的手。 一双洁白的手,柔软细腻,十指匀称纤细,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这是一双修长漂亮的手,也是一双让女人都嫉妒的手。可在这双手上却有着许多大小不同,深浅不一的伤痕,特别是每个指甲的根部有着很明显的新肌肉长出,填满了原来的血洞,虽已浅淡,仍清晰可见。夜雨捧着这双有些冰凉的手,想起第一次见到它们时那血淋淋的样子,心里一阵酸疼:“还疼吗?” “不疼了。” “再让我看看你的脚。”夜雨说着就要去脱他的靴子。 “好了,都好了,相信我。堂源灏阻止了夜雨的动作。 夜雨也不多想,放弃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发现司空清的眼里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黑幕般的天空,少了繁星的陪伴,如玉的弯月只能用它那微弱的荧光照射着这建筑独特的现代居。 在夜雨和孙莺不约而同的要让出自己的卧房给堂源灏居住时,堂源灏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夜雨的房间,夜雨则和孙莺同住,其他人就只能打地铺了。这里不是没有房间,只因平时来的人少,所以都成了杂货间,突然来这么多人,根本就来不及收拾,也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安排。 此时夜雨的房间里,站着两个身材硕长,身高一样的男人,只是一个魁梧些,一个消瘦些。 “王爷,您的身体本就没好,应尽早回去,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又要责怪您了。”司空清道。 “好不容易来了,就多住几天吧,这几天不要给本王熬葯了,本王不想让夜雨担心。”堂源灏说道。 “可是”司空清正欲再说,被堂源灏一挥手给打断了,只得默默退下。 等司空清关上门后,堂源灏才开始细细打量起夜雨的房间,房间不大,靠门处有一个大柜子,足有房间高,外观没有雕刻任何花纹,只有两个小手环。拉着手环打开柜门,里面的衣物不是折叠好平放的而全都是挂着的,男装居多,还有一些样子奇特的,就是没有女装。柜子的旁边是一张奇怪的床,没有纱帐,没有围栏,只是靠墙有一个床栏,坐上去很软,软得能让人陷进去,白色带着花边的被子平整的铺在床上。床头两边各有一个小柜子,分别摆放着一个大蘑菇样的东西,不知是何材质,似水般的清透,油灯的亮光从里面透出来,照亮了整个房间,比琉璃盏还亮。床的对面是一张小桌子和凳子,桌上竖立着一面很大的镜子,堂源灏从镜子里看到了腰部以上的自己,因为是站着,所以看不到头。桌上没有胭脂水粉等物,只有一把翡翠玉梳,窗户被一帘乳白色的轻纱所盖。房间里的家具包括地上铺的木质地板都没有漆色,全是木头本色。明明是女子的闺房却丝毫没有女子的粉红柳绿,堂源灏在这个简单,异样的房间里一样一样的摸,一样一样的看。 “奇特的房间,奇特的夜雨我喜欢。”堂源灏喃喃自语,眼神柔情似水。 离开夜雨后,堂源灏被排山倒海的思恋压得喘不过气来,每次离的飞鸽传书就如同一只神奇的手抚顺了自己的气息,可越是知道得多就越不能等待。于是,不顾御医的劝阻,瞒着皇上,悄然上路,来到了夜雨的身边。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夜雨后,自己的心瞬间就得到了平静。 躺在床上,闻着枕间传来地阵阵茉莉清香,堂源灏睡了一个长久以来第一个香甜的觉。 。在孙莺的房间里,夜雨和孙莺同床而榻。 “夜雨,这个堂公子怎么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孙莺问道。 “真的是同一个人,只是之前他受了伤,又胡子拉碴,现在伤好了,再经过一番梳洗,自然就不一样了。”夜雨道。 “你喜欢他嘛?”孙莺问。 “不知道,只是每次见到他都会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总想要对他好。”夜雨道。 “堂公子喜欢你。”孙莺的话吓了夜雨一跳。 “你怎么知道的,你今天第一次见他耶。”夜雨怀疑地问。 “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孙莺道。 “这我倒没有发现,可能是当事者迷吧,如果真是这样也不错呀,他又多金,又帅气,倒是理想的选择,嘻嘻”夜雨开玩笑地说。 “我喜欢他。”孙莺又爆出一句吓倒夜雨的话。 “不是吧,你才见他一面啊,对他又不了解。”夜雨道。 “我一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孙莺坦白道。 “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啦!”夜雨虽然是这样说,可心里总有些怪怪的感觉很不舒服。 “夜雨,如果堂公子愿意的话,你愿不愿意让我和你一起伺候他?”孙莺有些试探的问夜雨。 “你是说一起嫁给他?” “嗯” 第九章逃避 夜雨的大脑差点当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自己都还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孙莺又提出二女共侍一夫?今天晚上的话把夜雨砸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细细想起来,说自己对堂源灏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就算没有爱情至少也是有友情的,可是自己对他的友情似乎又有点超出范围了,因为对他的感情与对莫城的感情总有些不同。对莫城就向对自己的弟弟,在他消极的时候自己就想要打他骂他使他振作起来,在他孤单的时候就想要给他找个女朋友或是让他成家立业过上幸福的生活,自己只想呵护他,保护他。 可是对堂源灏,夜雨除了心疼还是心疼。看着他受伤时惨不忍睹地身体自己会愤怒,会心疼。看着他痛得汗流浃背却一声不吭,自己会难受,会心疼。看着他的伤势不见好转日渐憔悴,自己会心焦,会心疼。看着他不顾危险进入别国来见自己,自己会恐慌,会心疼。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只想要毫无缘由的对他好,心疼他。但却没有恋人那般朝思暮想的思恋或撕心裂肺的痛楚。可能自己对他的感情就像友情与爱情之间的一个点,比友情多一些,却又比爱情少一些。 算了,还是趁自己陷得还不够深的时候早点出来吧,孙莺是个可爱又可怜的女人,既然她已经找到她的如意郎君,就应该让她过上她所希望的幸福生活。 “不行啊,孙莺你别老是有这种不人道的想法,好吗?几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这算什么呀,没有尊严,自我践踏。像你这样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应该牢牢的抓住他的心,让他心里面只容得下你一个,才对嘛。”夜雨教训着孙莺。 “那你了?堂公子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办?”孙莺反问道。 “只要你赢得了他的心,他就不会再喜欢我了,所以你要加油哟。至于我嘛!你就放心好啦,像我这样秀外慧中,美貌与智慧集于一身的大美女,还怕找不到我的白马王子吗?”夜雨又开始吹嘘起来。 夜雨因为解决了这缠人的三角关系,安心的呼呼大睡。 孙莺因为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也酣然入睡。 夜里,就只剩下那孤独的一轮弯月独自守候。 清晨,万物在红日的金光下渐渐苏醒。人,也不例外。 堂源灏站在用水缸改成的洗漱池边,拧开了竹子做的笼头,用杯子接满了水,拿起沾着牙膏的马鬃牙刷,开始刷牙,之后用自带的小刀在挂在墙上的椭圆型的镜子前刮了胡子,最后洗脸。昨夜在他沐浴之前,夜雨手把手的教他如何使用这里的用具。现在,堂源灏才觉得,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方便,自己一个人就行了。不需要像以前那样,为了一次洗漱一大帮的人,人来人往,即繁琐又费时。洗漱完毕的堂源灏握着梳子看着自己的长发不由得心想:看来这梳发还需要司空来才行。 “司早!孙莺姑娘。”堂源灏刚出了屋子就遇见了孙莺正端着早饭出来了。 “堂公子,早!你还没梳发呢?”孙莺将早点摆在了院子里的矮桌上。 “嗯,昨夜吩咐过他们今早不用来伺候洗漱。” “我来给你梳发吧。”孙莺主动道。 “不用了,我还是叫司空来吧。”堂源灏拒绝了她的好意。 “为什么不让她梳啊,孙莺的手可巧了,来来来,坐下,孙莺拿梳子来。”随后而来的夜雨将堂源灏按下坐好。 堂源灏无奈,只好听之任之。 果然,不一会儿,发髻盘好,扣上了白玉环,背部的墨色长发也被梳得一丝不乱,顺服地垂直而下。堂源灏今天穿的是一身没有花纹的宝蓝色长袍,同色腰带,同色靴子。一看就知道做工精细,布料考究,穿在他的身上不时反射着宝蓝色光泽。人依然是俊美非凡,只是苍白的脸上更苍白了,有些几近透明,丰满的嘴唇仍然毫无血色,那深邃的双眸更深了。 “多谢孙莺姑娘”堂源灏道。 孙莺含羞离开,依然张罗着早点,由于司空清四人无论夜雨怎么劝说也不肯与堂源灏同席,夜雨和孙莺只好又摆了张桌子。 “源灏,等会儿让孙莺带你四处看看,这山上的景色可美了,后面还有一帘瀑布,可壮观了。”用餐席间,夜雨说道。 “我想要你带我去。”堂源灏看着夜雨道。 “呃,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办,就不陪你了,好好玩。”夜雨避过堂源灏的眼神道。 “”堂源灏不语,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他看到了夜雨眼中的闪烁和逃避,心一阵疼痛,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不对劲了。 “堂公子,你看这就是飘渺峰了。”孙莺用她特有的温软甜腻的声音说道。 “”“这里四季都被雾沙围绕着,看不到谷底” “”“我们”孙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堂源灏打断了。 “我有些不舒服,回去吧。”说完往原路走去。 孙莺只好跟着,眼中多了些失望。 夜雨特意为他们制造的机会就这样结束了。 第十章我是刽子手 堂源灏来到现代居已有五天了,夜雨除了晚上回来睡觉,白天几乎见不到人影。这天晚上,夜雨刚进院门就被堂源灏逮了个正着。 “你回来了”磁性的声音响起。 “是啊,最近有点忙,哈哈”夜雨心虚的打着哈哈道。 “我想和你说说话。” “呃,改天吧,我累了,要休息了。”夜雨故意打了个哈欠。 “羽,守在孙莺姑娘的房门外,不要让她出来打搅。”堂源灏对侍卫羽吩咐道。 “是” 堂源灏拉着夜雨出了现代居,来到一处湖边。夜晚的湖面泛着粼粼波光,四周一片寂静。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沉默着。 “夜雨,我喜欢你。”堂源灏双眸满是爱意的看着夜雨。 “”“从被你解开布袋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喜欢你纯亮的眼睛,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的笑容,喜欢你的顽皮,喜欢你的机智,喜欢你的与众不同,你身上的一切我都喜欢。” “”“可是,你不喜欢我,对吗?”堂源灏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不是”夜雨一直静静地听着,可内心却如沸水般翻腾不息,堂源灏那泛着痛苦的眼眸,如一把铁锤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 “不用解释了,”堂源灏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说话。“即便如此,我仍然喜欢着你。” “”“可,你不应该把我推给别人,”堂源灏的黑眸被痛苦吞噬,失去了光亮,焦距有些散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声音轻而平静。 轻轻地一句话把夜雨震在原地,无法动弹。 堂源灏的手紧紧地抓着胸口,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很疼很疼,疼得象要被撕裂般。‘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在意识消失前,他听到了夜雨的惊声尖叫,想要对她说:“别担心,我没事!”可是黑暗却席卷了他所有的意识。 司空清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接住正倒下的堂源灏,抱起他毫不费劲的向现代居踏飞而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只有地上留下的鲜血提醒着夜雨刚才发生的一切,夜雨呆呆地看着那慢慢凝固的鲜血,她听见了自己心碎地声音。 灯光照在堂源灏的脸上,苍白得几乎透明,殷红的血液残留在唇边,显得凄艳绝美,双眸的紧闭使得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夜雨看着堂源灏,感觉到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疼过,像一根针在不停的扎,不停的扎。轻轻为他拭去嘴边的血迹,俯下身用自己的脸轻蹭着他微凉的脸颊,双手轻轻抱住了他,泪水湿润了两人的脸颊,浸透了堂源灏的衣领。 在湖边,堂源灏说的话打乱了夜雨本已抚平了的心湖,搅乱了本已抚顺了的情弦,掀开了压在早已破土而出的情愫上的石头。堂源灏痛苦的眼神,殷红的鲜血,失去神采的容颜,这一切都迅速的浇灌着夜雨心里那早已发芽的情愫,迅猛的成长,变粗变壮。夜雨突然间发现,自己早就已经喜欢上了堂源灏,只是自己以前不明白。 “王爷的伤本来就没有好,除去路上的日子,在王府里的医治就没足一个月。御医说王爷这样的伤最少要静养半年才行,可王爷耐不住对夜雨姑娘的思恋,才悄然到此,并嘱咐属下不能在现代居里熬葯,怕姑娘担心。王爷血虚体弱,不愿静养,不服葯石,身体已是灯枯油尽,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一直站在旁边的司空清看到夜雨不计男女之嫌抱住了王爷,了解到她对王爷的情意后,才违背命令说出了实话。 夜雨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没有动,仍旧抱着堂源灏,只是原先轻轻地抱,变成了此刻紧紧地抱,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泪水涌得更急了。 “请求夜雨姑娘劝劝王爷,让王爷早日回府静养吧。”司空清道。 “司空大哥,你们准备准备,明天就下山,我会一直送你家王爷到王府的。”夜雨毫不犹豫的说道。 “夜雨姑娘,你是说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司空清大喜道。 “嗯,是的,要打搅你们啦!” “好,好,好”司空清一连说了三个好,足见心情极好。 “司空大哥,今晚让我来守着他吧?” “有劳夜雨姑娘了,我先出去了。”司空清说完出了房间。 夜雨在堂源灏的耳边轻轻地说:“源灏,源灏,醒醒,别在痛苦中睡觉,我要你在快乐中睡觉,醒醒,睁开眼看看我”夜雨轻蹭着他的脸,闭着眼,不停地碎碎说道。 堂源灏在黑暗中不停地走着,没有光线,没有方向,没有尽头,一片漆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在这黑暗里,轻轻的呼唤着他,引领着他走出了黑暗,找到了出口。堂源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团黑发出现在眼前散发着淡淡的茉莉清香,耳边依然响起那清脆的声音。 第十一章幸福 “源灏,醒醒,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醒醒啊,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早就喜欢你了,只是之前我自己不明白,等到明白时,却深深地伤害了你,对不起!我就是个刽子手,别人伤害你的身体,我却伤害你的心,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伤害你的人,对不起! 我活了二十四年,没有谈过恋爱,你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我会好好珍惜的。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我会悄悄离开,不会造成你的困扰的“ 堂源灏听得心都要碎了:“夜雨,别说了,别再说了,你不是刽子手,不是!我也不会给你有离开我的机会。” 夜雨抬头看见了一双深邃的眼眸正深情的望着自己,心里的苦楚顿时被甜蜜取而代之。而堂源灏则轻轻擦掉夜雨脸上的泪水后,看见了一双充满了内疚,欣喜,红肿的眼睛。夜雨正欲起身却被堂源灏的双手一环,又跌到了他的身上,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互抱着对方,享受着此刻的幸福。 “我早就想这样抱着你了!”良久,堂源灏心满意足的说道。 夜雨微笑不语,她喜欢现在这种气氛,幸福,甜蜜,那种锥心之痛她再也不想尝了。 “明天就回塞池吧”夜雨想起了堂源灏目前的身体。 “明日?为何?可我还不想走。” “必须要走,没得商量。”夜雨霸道的说。 堂源灏垂下眼帘,黑长的睫毛如扇般轻轻扇动着。夜雨将堂源灏紧皱地眉头轻轻抚平后柔声问:“有意见吗?” “嗯,我想多留几天。” “可是,我等不及想要逛逛塞池国京都那热闹的街道,等不及想要参观参观灏王府耶。”夜雨的眼中闪着灵光。 话音刚落,堂源灏‘唰’地打开了眼帘,瞳孔发亮地看着夜雨:“真的?” “嗯哼,明天还不想走吗?” “想,我们一起走。”堂源灏连忙点着头,之前的抑郁一扫而光。 “哈哈哈源灏,你好可爱呀,哈哈哈”久违的笑声充满了这个房间。 一对恋人窃窃私语至深夜,两人相拥而眠到天明。 这是夜雨今天早上第六次盘起堂源灏的发髻,仍旧松弛不成形,最终夜雨举起了白旗缴梳投降。 堂源灏轻笑地看着愁眉苦脸的夜雨。 “有什么好笑的,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型女性不会盘发髻,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嘛。” “二十一世纪?是何意?”堂源灏还一直不知道夜雨的身世,很好奇的问。 “哦,那是大概距今千年后的时代。”因为没有史记,夜雨只好估算着年代“千年?”堂源灏大吃一惊。 “是啊,我来自一千年后,我们那儿的男人大多是不留长发的,都是剪到这儿,”夜雨在自己耳后指了个位子,接着道:“女人也不盘发髻,所以我来了一年多也没学会。”说完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难怪,你这么与众不同,这么奇特,可你是如何来的?”堂源灏有些恍然大悟。 “我记得我当时是在登山,一眨眼就在这月牙镇了。”夜雨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自己怎么来的。 “那,那还能回去吗?”堂源灏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我看希望不大,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夜雨一想起这些就很颓废,在这一年里夜雨几乎翻遍了整个月牙镇,都没有找到能回去的可能。 堂源灏起身将夜雨抱进怀里,用自己的脸颊轻轻摩擦着夜雨的额头,柔声道:“别难过了,想想我们时隔千年都能相遇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我会用尽我的一生好好疼你爱你。别再想着回去了,我无法忍受得到你又失去你的痛苦,这太残忍了,别这样对待我,别再折磨我了,好吗?” “好,好,我不回去了,不回去了,”夜雨听得心颤不已,紧紧抱住堂源灏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颈项里:“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好幸福喔!” 在司空清的帮助下,总算搞定了堂源灏的发髻。 堂源灏一身深紫色的长衫,领口露出内衣的白色领子,配着白色腰带,白色靴子。在紫白两色互相映衬下堂源灏的容光焕发掩盖了他脸上的苍白。而夜雨则正相反,一头长发高高束于脑后既不盘髻也不织辫,白色的长衫,领口露出内衣的深紫色领子,配着深紫色腰带和深紫色靴子,只是夜雨身上多了一个斜跨过肩像过去的学生背书包似的背着一个黑色皮革包。俏美灵动的夜雨和文雅俊美的堂源灏两人一同出现在院子里时,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好看吧!这叫情侣装。”夜雨对大家说道。 司空清等人连忙不停的点头,而孙莺却眼露忧色。 “夜雨,你要随堂公子一起走吗?”孙莺拉夜雨走到一边,幽幽地道。 “是啊,临时决定的,昨晚呃我”夜雨看见孙莺才想起自己昨晚把孙莺给忘了,现在该怎样向她解释了?说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说。哎!都怪自己还没想清楚就乱答应,让孙莺失望不说,还让源灏为了自己愚蠢的行为伤心。可一对上她那忧郁的眼睛夜雨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要不,我问问源灏看能不能带你一起去?”夜雨吸取前车之鉴,与堂源灏有关的事还是要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院子里早已摆好了两桌早点,堂源灏正坐在桌边等待夜雨一同进餐。夜雨在堂源灏身边坐下轻轻地问:“源灏,我们带孙莺一起去塞池好不好?她本就是塞池的人,回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她的亲人。” 堂源灏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孙莺,心想:只要她不破坏他与夜雨的感情,看在夜雨的情面上倒是不用太难为她。 “好,只是你得与我坐一辆马车,她坐另一辆。”堂源灏趁机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没问题”夜雨爽快的答应,随即对孙莺招招手高兴的说:“孙莺快来吃早餐,吃完我们一起出发啰。” 孙莺听到后,迷人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唇角露出不易觉察的笑痕。 夏天的炎热被阻隔在茂密青郁的丛林外,清脆的笑声时不时从山间小路上传出,一行人正在往山下走去。 “上次孙莺带你游览了这山上的景色,怎样?美吧?我定居在山上就是为了这里的美景。”夜雨自豪的对牵着自己的堂源灏说道。 第十二章再度陷入昏 “那次我没看清楚,下次你可要带我好好欣赏欣赏。”堂源灏有些遗憾的道。 “咦,原来你是近视眼呀!真没看出来,可惜了这双漂亮的眼睛。” “近视眼?” “哦,就是远的东西看不清楚只能看清眼前的。” “我没有看不清呀!”堂源灏指着对面的一座山说:“你看,那山坡上有一颗红色的树,树上有两只黄色的鸟儿正在嬉闹。” “哪儿?那儿?真的耶,”夜雨找了半天总算是在一个旮旯里看到了:“你的眼神明明比我还好,怎么就看不清山上的景色呢?真是奇怪,难道是”夜雨想起了‘老花镜’,转头看着堂源灏那双黑白分明深邃如渊的眼眸,脑海里想起在这样的眼睛上架一副老花镜该是怎样的情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夜雨无法抑制的爆笑不停。 堂源灏宠溺的看着眼前快乐的夜雨,她的快乐也同时溢满了自己的心田。 其他的人也早就对‘与众不同’的夜雨见怪不怪了,有她在反而容易锻炼:抹煞好奇心和增强承受力。 来到镇上,堂源灏被镇子的面貌震慑住了。一路上堂源灏因为身体的原因都是坐在马车里,进入月牙镇后也是如此,上了山又没有下来过。所以,此刻才会被震住。离负责保护夜雨跟随到此第一次见到月牙镇时也被惊呆了,见到主子这幅样子就知道他现在和自己当初一样,马上走到堂源灏身边好一阵嘀咕。 “夜雨这就是你家乡的样子吗?”堂源灏很是惊奇的问。 “有点象,却也不全是,我家乡的房子比这里还有高,有几十层的,也有一百多层的,街上有汽车,天上有飞机,海里有轮船。每家每户都有电视,冰箱,洗衣机大部分的人都有手机,电脑男人‘人都工作,孩子都上学每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每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孩子夜雨滔滔不绝的说起来,也不管他们听不听的懂,先一吐为快吧,否则她自己都快忘了以前的世界了。 其他人除了被所说的高楼吓倒外倒也没什么太多感觉,因为听不懂呗,对后面的话都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只娶一个妻子,只生一个孩子这是什么样的地方?可堂源灏却听得异常认真,他希望对夜雨了解得更多。 “先就说这么多吧,以后有机会再说。”夜雨看着目瞪口呆地众人结束了现代知识的传播。 “夜雨”一个男声将众人拉回了现实。 “莫城,你怎么来了?我正要找你了。”夜雨见到了莫城。 “我刚从厂里出来,就看见了你,他是谁?”莫城看见了牵着夜雨的堂源灏。 “他?他是堂源灏呀,认不出了吧?夜雨打趣的说道。 “堂公子?”莫城仔细打量起来。 “莫城,近来可好?还没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堂某在此谢过。”堂源灏礼貌的道。 “没什么,在下只是一个粗人,堂公子用不着如此客气。”莫城淡淡地说,看见夜雨的手被他牵着,莫城的心里酸溜溜的。 “莫城,我和孙莺要出去一段时间,钥匙给你,帮我照看一下我的花,千万不能渴死它们也不能被虫蛀,更”夜雨还没说完莫城的话就插了进来。 “等等,我也去。” “那我的花怎么办?” “交给红玉吧。” “人家正在谈情说爱呢,打搅她不大好吧?” “你是她姐,就这么定了,等着!我去告诉红玉一声就来”话还没说完人已远去只剩下一个黑点,对着夜雨莫城不仅话多,也有了更多的情绪。 “他说话越来越象我了”夜雨看着莫城的背影喃喃道。 于是,两辆马车三匹坐骑八个人缓缓地离开了月牙镇。 没有葯物的治疗,意志力再坚强的人也不能将病魔打倒。断了服葯的堂源灏就是如此,在回塞池的途中再一次昏迷不醒。 “夜雨姑娘我们是不是在此多停留几日,等主子醒后,好一点再走。”司空清站在客栈的门前对不顾主子病情忙着赶路的夜雨劝说道。 “是啊,你看堂公子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要赶路于心何忍呀!”孙莺心痛的看着车里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堂源灏对夜雨道。 “不行,早一天回去他就能早一天得到好的治疗,也就能早一天得到静养,不能再误了他的治疗。”夜雨拍拍手中的三个水袋:“我刚才趁你们吃饭的时候把司空大哥带来的葯煮好了今天的份量,用之前热一热就行了,放心吧我们再赶路我也不会落下源灏的葯。上车,马上走。”夜雨说完正准备上车,一个纸包递到了面前。 “就知道你没功夫吃,这是特意给你留的,上车后记得吃。”莫城道。 “谢谢,我都忙得忘了。”夜雨挠挠后脑勺说道。 一行人在夜雨的坚持下又上了路,途中每次在客栈停留的长短也是以夜雨煮葯的时间为准,司空清还必须抓紧时间添加补给,葯一煮完又立马出发。一路上都是夜雨在负责堂源灏的洗漱,煮葯,喂粥和喂葯。所以,她也是最累的。孙莺不是不想帮忙可是每次主动来到堂源灏的马车旁都被司空清给拦了回去,理由是主人需要清静。而真正的原因则是堂源灏早就下了命令不要让孙莺打搅他和夜雨。 第十三章热吻 堂源灏的马车很平稳,夜雨端在手里的葯除了微微抖动外没有洒出丝毫,摸摸葯碗温温地刚好是服用的最佳时间,夜雨对着黑乎乎的葯做了个深呼吸,连续三天每天三次的喝这种又苦又涩又难闻的中葯,实在是不好受。心里念着:加油!为了源灏的身体加油!随后大义凛然的喝了一大口,俯下身将自己的红唇轻轻盖在了堂源灏的双唇上,用香舌撬开了他的银齿,让葯汁缓缓地流入堂源灏的口中使其自然吞咽而下,一口喂完正欲离开,一条温暖的滑舌伸了进来不停探索不停吮吸以求更多,索求无果后才退了回去。夜雨抬起头仔细看看,堂源灏依然是那睡着了般的安详神态,并无苏醒的迹象。可是为什么前几天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看来是他无意识的行为了,想到这儿夜雨呼出一口气,做贼心虚的拍拍胸口,虽说是喂葯可也毕竟是占了人家堂堂一个王爷的便宜嘛!还是不要被他发现的好。 金光镶嵌的红霞用尽全部的生命释放出了它的美丽后被无情的黑夜所吞噬。 此时,夜雨一行人也停在了一处溪水边,啸和羽两个临时车夫跳下马车拿出了炊具。 “司空大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京都?”夜雨也下了车。 “我们现在已经过了予环进入了塞池,再有十天就到京都了,比以往提早了十天,辛苦你了夜雨姑娘。”司空清敬佩的看着这个与他们一起熬夜奔波的女子,为了赶路她和他们一天只睡两个时辰,对于有内力的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柔弱女子来说却是不简单,况且她还要照顾主子的生活。 “只要能早点到这点苦不算什么,孙莺还好吧?我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刚开始几天还好,现在就一直在马车里睡着,可能是我们的赶路把她累着了。”旁边的莫城说道,随即又看着夜雨问:“夜雨,你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语气坚定,眼神坚定。 莫城看着夜雨的眼神泛起了矛盾。 不久,夜雨端着碗蛋黄粥进了马车,随手放下了布帘。两盏大号油灯将马车里照得如同白昼,夜雨忧愁的看着昏睡了三天的堂源灏,轻轻将他的上半身抱在自己的怀里,喝了口粥,低下头刚碰触到他的唇,温滑的舌就伸了进来卷走了夜雨嘴里香甜浓郁的蛋粥,还不过瘾的吮吸着,如同婴儿般。夜雨大喜,有索求食物的欲望就说明他的身体在好转,便不再有害怕被发现的害羞,第二口、第三口不断的喂下直至喂完。替他擦了擦嘴角,高兴与他的好转,夜雨出于私心,在堂源灏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谁竟想被他张口咬住了红唇“呜”滑舌伸进夜雨的嘴里攻城掠地,击得香舌节节败退,转眼又温柔的缠绵着香舌,引领着香舌进入了滑舌的领地。如此缠绵迂回,最终,夜雨沉醉在了这个热吻当中。 堂源灏看着身边在亲吻中也能睡着的夜雨,无奈的笑着。轻轻地抚摩着她眼下大大的黑眼圈,心疼不已,温柔的替她盖好薄毯后起身下了车。 “主子您醒啦!”堂源灏的现身引起了侍卫们的惊喜。 堂源灏对他们微微一笑点点头,对来到身边的司空清问:“现在是何处?” “回主子,现在是在塞池,再有十天就到京都了。”司空清恭敬的回答。 “这么快?走得这样急难怪夜雨会累着,司空?”堂源灏了解他的属下,事出必有因。所以,他在等待司空清的解释。 “这都是夜雨姑娘的主意,她希望早点赶回去好让主子您能早点医治早点静养。所以,我们才一天只睡两个时辰,不打尖不住店日夜不停的赶路。”司空清说明了原由。 “今晚不用赶路了,明早再走。”沉默了良久的堂源灏说完这句话转身朝溪边走去。 看着潺潺流动的溪水在月光下泛着点点银光,堂源灏的心就如同这溪水般不停的潺动:夜雨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今生有你陪伴,我生足以。 夜雨满足的睁开了双眼,感觉好久没有这样安稳的睡觉了。 “早” 一个沉静了三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夜雨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个声音带来的幸福感。 “昨日晚上” 堂源灏的话刚说到一半,夜雨立马睁开了眼睛,想起昨晚的热吻,刚才的幸福感也变成了羞涩感。 “不要说”夜雨连忙阻止了堂源灏的话。平时灵光异动的大眼睛此时却是水灵灵的泛起一汪春水,羞涩的绯红爬上了如玉般无暇的腮边,樱红的小嘴微微张合。 女子的矜持娇态深深虏获着堂源灏的双眸,第一次看到夜雨羞态的堂源灏情不自禁探头去吻那诱人的樱唇时,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不合时宜的盖在了他的唇上:“不行,我还没刷牙。”不解风情的话从夜雨的嘴里冒出来。 堂源灏一怔,黑眸中的情欲也随即一闪而没,点点头表示已答应,对于夜雨特别在意个人卫生的习惯他早就见识过了。夜雨见堂源灏同意了,才收回了盖在他唇上的手,准备起身去洗漱,堂源灏说出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昨日晚上睡得可好?” 看到他脸上狭促的笑容,夜雨飞也是的逃离了马车,只剩下马车里传出来的清朗笑声。 在夜雨的催促下马车以不减往常的速度前行,见堂源灏醒来后身体渐有好转,脸色虽然依然苍白但却不再成透明状,夜雨的心情也是变得非常好,闲着无聊时动手做了一副扑克。这天,夜雨照常将堂源灏今天需要吃的葯煮好后,叫孙莺和莫城来到了堂源灏的马车上,拿出自制的牌,为他们三人仔细讲解了斗地主的打法和遵守的规则。于是,除了吃饭睡觉外,四个人斗地主的情形一直进行到旅程结束。 朝霞路是京都的黄金地段,周围方圆几十里都看不见商家店铺,只有官宦富豪才能在此居住,朝霞路的尽头就是堂源灏的府邸灏王府。 第十四章灏王府 两只维妙维肖的石狮威猛而立,在其身后十步远拾台阶而上是一个宽大的由黑色大理石铺成的门前廊,廊上左右各立有一个两人抱大小雕刻着金色祥云的红色柱子,宽大的金边蓝底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灏王府’三个金色大字,匾额下是两扇紧闭的高大厚重的深红色大门,门边分别站着两名身着白衣蓝边目不斜视的家仆。朱墙高耸碧瓦遮盖,雕廊梁刻狮柱,庄重、大气却又不失皇家的威严,大门前透露出来的严肃气氛,不是任何人都能靠近的。 夜雨在古代四处奔走接触的都是些平民商贾,第一次来到王府门前不禁被它的庄严气势所镇住。门前的家仆见到自家的王爷到来,立马下来两人来到马车边接过车马往后门走去,剩下的两人则纯熟的打开高大厚重的大门,对门内大声通传:“王爷回府!”随后单膝跪地低头恭候着堂源灏等人的进入。 不久,一位浑身富态慈眉善目年约五十的蓝衣老者疾步而来。 “王爷,您可回来了!”老者目光慈祥略带忧虑的看着堂源灏说道。 “吴总管,来,这位是我的贵客夜雨姑娘”堂源灏首先将夜雨介绍给了吴总管。 “吴更山见过夜雨姑娘”吴总管弯下腰给夜雨行了个礼。 “吴总管快别这样做,您这长辈给我这晚辈行礼,我会折寿的。”夜雨惊慌失措的赶忙扶起了年似自己父亲的吴总管,这只分尊卑不分年幼的古代礼仪夜雨始终是适应不了。 堂源灏在回来的路上多少了解到一些夜雨家乡的习俗,见夜雨此时神色惊慌忙道:“吴总管不用如此多礼了,吩咐下去往后不要再对夜雨姑娘行主仆之礼,只要给予她如对本王般尊重就可,万不可怠慢。” 吴总管听到这里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被王爷一直牵着的夜雨的背影,心里十分诧异:王爷重伤之时所牵挂的就是眼前这位女子吗?这女子是何许人也,令向来对女子不假辞色的王爷青睐与她。不过,从她那双纯净的眼睛来看,她的为人应该不坏。 说话间一行人已穿过长廊、前厅、小花园、中厅、大花园最终来到内厅,汗流浃背的夜雨顾不得欣赏厅内的摆设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牛饮般喝起来,迂回曲折的走廊早已让她晕头转向,真要把她往这里一丢,十天半个月是甭想出去的了。 “源灏,你这府邸没事盖得这么大干什么,累死人了。”回过气的夜雨开始抱怨起来:“我们走了有3个小时,呃,也就是一个半时辰吧?你这病号怎么就一点也不气喘了?真是奇怪!” “这还只是走了一半,往后再带你慢慢看。”堂源灏看着表情丰富的夜雨温柔的说,随即对吴总管道:“带孙姑娘和莫公子去悦华阁后,来书房找我。” “是,王爷。”吴总管道。 夜雨见孙莺和莫城去了各自的房间后,整个内厅就只剩下自己和堂源灏了,司空大哥他们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一路上只听顾着堂源灏的介绍,把他们给忘了。 “夜雨随我来。”堂源灏牵起她的手向孙莺她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随什么苑”来到一处苑门外,夜雨指着一块扇形的匾额,拿出不耻下问的精神问了出来。 “随意苑” “不好意思,你们的字我还没全学会。”夜雨解释道。 “这是我居住的地方,夜雨你与我同住一苑可好?”堂源灏询问道。 “好,只要照顾你的时候不用再走3个小时就好。”夜雨忙点头。 本来以为区区一个随意苑再大也大不到哪儿去,可进去之后夜雨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推开红木大门,四人宽的鹅卵石走廊映入眼帘,两边是大块大块的四方石砌成的墙壁,壁角下种着一排粗壮的绿竹,两边的绿竹枝叶茂盛纷繁错扎重重叠叠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天然的绿荫,让人一入苑内顿觉阴凉清爽。走出长廊一转弯,一个巨大的湖泊出现在眼前,一眼望不到边际,湖水清澈透明隐约可见湖底游动的斑斓鱼儿,湖周围一片生机盎然的草地,五彩华丽的蝴蝶在草地上竞相起舞,视野的开阔,鼻息间的湖水气息让夜雨以为自己到了野外,只是离湖泊不远处的翘檐吊角青墙黛瓦将夜雨拉回了现实。 “这儿的环境真美啊!”夜雨毫不吝啬的赞美。 “喜欢吗?”堂源灏见夜雨一脸的陶醉,心里高兴不已。 “嗯,太喜欢了,这儿的湖水恬静之美和现代居的瀑布湍急之美是截然不同的。” 堂源灏拥着夜雨一起在湖边静静地欣赏着这片平静之美,却不知他们两的身影也早已融入这自然景色之中,更添靓丽,羡煞旁人。 欣赏完外景,堂源灏便带夜雨来到房门前:“夜雨这是你的房间,我的在隔壁。” 夜雨推开门,一股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房间很大分里外两层,外层大约有一百平米宽,有着自然纹路的大理石地面上铺着干净的米黄色地毯,对着门整齐的摆放着名贵的紫檀木桌椅,桌子上的金边矮花瓶里插满了竞相怒放的稀有花朵,桌子两旁分别立着一支落地灯,手臂粗的白玉杆,金丝织成的灯罩,昂贵异常。左边一人多高的柜架上错落有致的摆设着不少古玩玉器,不用想夜雨就知道这里随便拿出一样都会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过惯了简朴生活的夜雨站在门外看着这个豪华昂贵的客厅都不敢进去了,怕踩脏了地毯,怕蹭坏了家具,更怕打坏了古玩。 堂源灏见夜雨站在门外犹豫的样子不解的问:“夜雨?” “啊,”夜雨转头见到堂源灏迷惑的眼神,忙道:“呃,这里的东西都这么贵,我怕弄坏了。” 第十五章花海 堂源灏听完后才了然,二话不说牵起夜雨的手抬腿迈进了房间,将夜雨按进檀木椅坐着。既然打破了心里的第一道防线,夜雨也就不再有所顾忌,站起来东摸摸西瞧瞧,像个好奇宝宝。柜架上一盆由各种宝石珍珠做成的果实由翡翠玛瑙做成的叶子闪耀着迷人光芒的‘盆景’吸引了夜雨,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喃喃道:“真漂亮,王爷就是王爷,够豪华够奢侈。” 堂源灏看着夜雨微笑不语。 “源灏,你把这些宝贝放在我的房里就不怕哪天我偷偷拿出去卖了?” “整个王府的东西随你处置。”堂源灏微笑着说,端起丫鬟送来的茶慢慢饮着。 王府耶!我动你的东西,你不管可还有皇上管啊!夜雨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了,怕堂源灏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转身朝里走去,掀开晶莹透亮的水晶帘,淡淡的玫瑰红袭入眼帘,同色的地毯,同色的纱帘,同色并嵌有无数白色珍珠的镂空帷幔,以及铺在软床上的同色云锦,手工精细的衣柜,典型的古式梳妆台上雕刻有维妙维肖的花朵,整个卧室没有过多的装饰,却艳而不俗,华而不奢,让人觉得舒服,温馨,夜雨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喜欢吗?我叫人马上换掉,只是要与现代居一样只怕需要一些时日。”堂源灏来到夜雨的身旁。 “不要,这里很美,我很喜欢,谢谢!”夜雨激动的说,一个政务繁忙又有伤在身的王爷肯为一个女人这样花心思,怎能不叫人感动。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了?夜雨奇怪的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准备着,希望你能来。” “源灏”夜雨痴痴地看着堂源灏。 “王爷,皇上在您离府后来了三次都没找着您也没问出您的去向大发雷霆,差点将属下们拖出去宰了,现下您回来了属下们的头总算是保住了。”吴总管说完擦了擦额头上心有余悸冒出来的汗。 堂源灏坐在书桌旁听完吴总管的汇报,不由得轻笑,皇上的脾气自己是知道的,在处理国家大事上他是沉着稳重的,可在对待他这个弟弟时却是易爆易怒的:“吴总管你不用担心,明日本王就进宫向皇上请罪。现在,南雀那边怎样了?” “回王爷,属下派出去的暗影根据上次抓到的奸细提供的线索,查出上次掳走您的人跟南雀的太子束流云有关,而束流云又与予环的三王爷旗行风较往甚密,现在属下一直无法找到您说的那些黑衣人,想必是任务失败被灭了口,王爷您有何打算?” “此事不易操之过急,处理不当会引发三国间的战事,既然他们不敢明着来就是有所顾忌,先静观其变吧。” “王爷,那您所受的苦受的伤就这样白挨了吗?”吴总管自皇上派来已服侍了王爷十多年,看着他从一青涩孩童渐渐长成武功高强,睿智稳重,心胸仁厚,深受属下尊敬的俊朗王爷。王爷的突然失踪,府内震惊了,以王爷高不可测的功夫何人能敌?皇宫震怒了,以王爷的身份又有何人敢动?于是,进行了全国封锁、搜捕、悬赏。在众人心急如焚的等待下,王爷以被人残害到令人发指的情形出现在他们眼前时,皇上动了杀机,司空清等四人起了杀念,吃斋连佛的吴总管更动了埋没已久的杀念,要不是王爷为了顾全大局阻止他们,只怕各国早已不是现在这般平静了。 “不会白挨的,只是时候未到罢了。”堂源灏靠在椅子上,深邃的双眸露出逼人的精光。 “”吴总管只得等待。 “司空”堂源灏对着空气喊道。 一条人影如鬼魅般悄然而至,出现在书房里。 “属下在” “去查一个人” “是”人影跟着余音一起消失。 书房里的两人陷入了沉思。 次日清晨,穿着短袖居家服的夜雨一打开房门就被眼前一片茫茫花海给惊呆了,说是花海一点也不为过,整个屋外全是花,而且还是按照现代居的摆设放置的:中间的花摆的有半人高,然后一层一层矮下来,组成一个层次感很强的圆形花圃,只是这个花圃太大了些,而且全都是一种花茉莉花。 闭上眼静静闻着散发在空气中的茉莉清香,嘴角洋溢着幸福笑容,抑制不住内心的感动,夜雨顾不得礼貌冲进了隔壁的房间。 堂源灏的房间布局和夜雨的房间相差无几,以白色为主调,没有摆放过多的饰品,最多的就是书,整整两大书柜的书,夜雨曾取笑他是书虫。 刚洗漱完毕的堂源灏冷不防被冲进来的人影一把抱住,眉头一皱,心想: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抱本王,司空怎会如此松散?正欲推开时,鼻端下的乌发传来了熟悉的茉莉香,欲推开的手反而用力抱住,将头埋在其发间担心的问:“怎么啦?做噩梦了?” “嗯,但不是噩梦,是美梦,是幸福的美梦,谢谢你!”夜雨将脸深深陷进堂源灏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瓮声瓮气的说。 被打开的房门泄露了外面的花海,堂源灏顿时恍然大悟:“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夜雨抬起头在堂源灏凉凉的脸颊上‘啵’的亲了一口。 “不行,应该是这儿”堂源灏低下头轻柔地吻住了夜雨的红唇。 初生的朝阳为沉醉于相吻的两人镀上了圣洁祝福的金光。 正欲进房的吴总管被房内的情形吓得连忙顿足低头,退到走廊上道:“王爷该用善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唤醒了陶醉在甜蜜里的夜雨和堂源灏,两人恋恋不舍的分开,堂源灏温柔的整理好夜雨披散的长发,牵着她出了房门。 夜雨在走廊上见到了眼中满是惊奇的吴总管忙红着脸打招呼:“吴总管早上好!”“早上好!夜雨姑娘。”吴总管回复道,跟在了他们后面。 第十六章朕得谢谢你 来到苑内的饭厅,圆形的饭桌上已摆好了精致的糕点,待两人坐下立即有丫鬟端上了热粥。 “吴总管您怎么不过来一起吃呀?”夜雨对站着的吴总管说道。 “老夫已用过了,多谢夜雨姑娘的关心。”吴总管对夜雨笑着回答。 “哦。唔。真好吃!”夜雨张口吃掉了堂源灏喂给她的糕点。 “等用完善,就随我一起进宫去见皇上吧。”堂源灏望着夜雨道。 “进宫?为什么?我即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名人呀!”夜雨虽然也很想参观参观心中一直向往的神秘皇宫,但也知道那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地方。 “这次进宫就是想让皇上见见你。”堂源灏 “可,可我还没有准备好呀,要不,下一次再去好吗?”去见他的家人耶,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夜雨真的没有做好心里准备,有些怯场了。 “好,那今天我一个人先去,等你准备好了再去吧。”堂源灏宠溺道,他宁愿等待,也不会逼迫,因为他看到了夜雨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慌。 塞池国皇宫内院的悬华殿里异常安静,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两个身高相差无几长相颇为相似的人站着正相互对望着,两人眼中都充满了对对方的关切之情。 “皇上近来龙体可好?”堂源灏对这个大自己十岁的皇兄道。 “朕这龙体只怕与皇弟你有得一比了。”而皇上堂源康面对着眼前平静的弟弟,心绪却难以平静。 “为何?皇上龙体欠安?”堂源灏大惊。 “哼,还不都是叫你给气的。” “。”堂源灏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皇上并不是身体不好而是要和他算之前私自出府的帐。 “灏王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抗旨不尊?重伤未愈就私自出府,一去就是两个月,连个信也没有,你才脱离生死劫难,南雀又蠢蠢欲动,图谋不轨,明知如今的境况还敢出府,不知道朕会担心啊?所幸你已平安归来,到底所为何事?说清楚了,否则,定不轻饶。”堂源康道出了自己的担心,对这个弟弟他总是掺杂有太多的情感。 “请皇上恕罪,臣这次抗旨私自出府是为了去看望一个人,同时也探到了一些南雀和予环的实情。” “谁?谁能值得你这样冒险一去?来,坐下说与朕听。”堂源康拉起堂源灏一同坐在了龙榻上,在这个皇弟面前堂源康丝毫没有皇帝的威严和架子。 “一位救了臣的女子,也是臣心仪的女子,夜雨姑娘。” “噢,她是哪家的小姐?哪国人?是否可靠?朕要立即派人去查一查,若是清白人家也就作罢,若是有所企图,皇弟可不要怪朕绝情,朕决不能让上次被劫之事再次发生。” “皇上请放心,这位夜雨姑娘不是三国中的人,对臣也不会有任何企图。” “不是三国中的人,难道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她是从天外而来,皇上请相信臣,臣以性命担保夜雨绝不会对皇上,对臣,对塞池有任何的威胁。” “天外?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令睿智聪颖的你如此信赖,令一向心高气傲的你如此情长。”堂源康大感好奇。 “她是一位聪慧机智,博学多才,侠骨丹心的奇女子。”说到夜雨,堂源灏刚毅俊朗的脸上露出了柔情。 “奇女子?”堂源康端起玉茶盏正欲饮茶时停住了。 于是堂源灏将夜雨制造的五大商品,经商手法,帮助灾民,建造了富庶的月牙镇以及如何解救自己的经过等事件一一说了出来,只是只字未提夜雨的身世。 “真是一位奇女子,她若能来塞池,那可是塞池之福啊!她现在何处?”堂源康起了见一见她的念头。 “如今正在臣的府中。” “带她来见朕,朕很想见见这位奇女子。” “如今夜雨随臣刚到塞池,与臣的感情才刚稳定,她见皇上之日也就是臣请旨许婚之时,所以臣恳请皇上能等上些时日再见她。” 堂源康略思片刻道:“三个月后就是你的生辰了,到时朕再入府见她吧” “多谢皇上对臣的体谅。”堂源灏感激道。 “说说南雀和予环如今的情况。”谈起政事堂源康露出了一代君王的威严和谨慎。 “臣在外发现南雀现在的商情极端萧瑟,许多店铺关闭,满街都是乞讨之人,后派人细查才知道,近两年南雀许多州、县、镇连连发生灾祸、瘟疫。在南雀王常年的荒婬无道,挥霍无度之下早已国库空虚,外强中干了。第一年为了缓解局势由太子束流云出面向予环求援,借得白银五十万两,借得米粮一百万石,以期望能度过灾祸年,谁知勉强维持的局势在第二年灾祸和瘟疫的双重打击下彻底崩溃了,并且瘟疫传染到了予环,加之予环部分地方也出现了灾情,所以予环拒绝了南雀的第二次求援,南雀顿时陷入了危境,出现了城内满是乞丐,城外遍地死尸的情形。南雀与我国早有芥蒂,便没有向我国提出求援,却打起了我国皇室宝藏的主意,也正因为臣与皇上的关系密切感情深厚,是知道宝藏的第二人选,臣才成为了他们虏获的目标,也就有了劫持一事。臣在重伤回府后就派人搜查到了这些情况,在得知皇上为了臣要出兵攻打南雀时,忙加以阻止就是怕我国的士兵染上瘟疫,即使打了胜仗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幸之,臣这次亲眼目睹了瘟疫的严重。幸之,臣阻止了皇上的出兵。” 堂源康看着眼前脸色苍白,身体消瘦,可深邃的双眸里依然散发着他所熟悉的睿智光芒的弟弟,感慨的说道:“皇弟,你是朕最信任的人,也是朕最厉害的谋士,多亏有你在朕的身边,不然朕这次就险些犯大错了,朕得谢谢你。” 第十七章美女 “皇上这是您对臣的关爱所至,臣在此谢过皇上。”堂源灏从龙塌上站起来,双膝着地跪在了堂源康的面前。 堂源康急忙扶起了堂源灏:“朕早就下旨免了皇弟的跪拜之礼,现下如此做法,又是何等的分生。” 是君臣也是兄弟的两人对眼下的三国形势详细分析,仔细研究直至响午方才散去。 次日,塞池国颁下圣旨:封锁边城城门,入城的人和畜一律需经严格检查,凡带病者一律不准入城。 奢入俭难,俭入奢易,这就是夜雨现在的写照。住进王府数日后,夜雨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小姐,已装扮好了。”丫鬟小翠忙完了道。 “我现在这样好看吗?” “小姐这样一打扮,和那南北二美有得一比了。”小翠歪着头看着夜雨接着道:“只是您的美丽与旁人不同,小翠也不知道是那里不同,反正就是美得很特别,让人越看越想看,越看越觉得美。” 珠钗吊坠镶嵌于被高耸盘成髻的黑发中轻轻晃动,肌凝瑞雪,眉弯新月,浓密翘长的睫毛下闪着一双灵动智慧的大眼睛,精致的小巧鼻,温润亮泽的红唇露出自信的微笑,光洁白皙的脸上扑着淡淡腮粉泛着珍珠般光泽,细嫩的左耳垂上带着一只散发着幽蓝光泽的环形耳环,高挑纤细的身上穿着藕色窄袖短衫,下著藕色曳地长裙,腰垂藕色腰带,一个虽身着古代装束却显出现代气质的出尘女子出现在镜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夜雨不由的感叹:美是美,可这还是夜雨吗?一个连多梳一下头都嫌麻烦的人一旦过惯了被人服侍梳头穿衣的日子,还能再回到现代居自力更生吗?哎!真是富贵摧残人性啊! “小翠,你去玩吧,我要去厨房了。”夜雨丢下小翠,心情复杂的出了房门。 夜雨在后院的厨房里挽起衫袖,撩起长裙,手脚并用的做着她一直以来的工作:熬葯和煮粥。 御医对堂源灏的再一次诊断是:伤势未好牢固易迸裂,特别是腿足更是应注意防范,有伤及骨头和经脉,不易久站,长行。身体里的血气严重不足,急需加倍调理,元气极度羸弱、严重损耗,急需安心静养。也就是一句话,堂源灏的身体已到了强弩之末,灯枯油尽的地步了,除了一副骨架子外,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耗的资本了。 回想起来,堂源灏的脸色一直都是苍白的毫无血色,身体消瘦的反常,每次吃饭都是应付似的吃两口,脸上,双手甚至连双唇都是凉冰冰的,没有应有的温度。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在现代居的时候不但没有早点发现反而还气得他吐血,害他雪上加霜,夜雨每次想到这里都会揪心的难过。 不久,夜雨端着放有葯和粥的托盘进了堂源灏的房间。案几上的香炉袅袅冒着白烟,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檀香味。此时的堂源灏长符散在肩上,头顶的发髻随意的插着一根玉簪,白色的丝质衣衫松散的穿在身上,露出些许胸部,同时也露出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金项链,一只卡通虎吊坠平静的贴在肌肤上。整个人都慵散的靠躺在软榻上卧眠,传出轻细均匀的呼吸声。夜雨悄悄地放下托盘,轻轻地走到软榻边坐下,痴痴地看着他的睡脸,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摩着他的黑眉,眼角,鼻子,脸颊,嘴唇,颈项,摸在锁骨时夜雨的手颤抖了,纵横交错的伤痕虽然颜色已淡去,却仍旧深浅不一,凹凸不平,咯手!烫心!泪水泉涌而出,夜雨将自己泪湿了的脸靠在了堂源灏裸露的胸上来回轻擦似是能洗去这让人心疼的伤疤般,忍不住低声哽咽着。 不知何时,乌发间传来了温柔的抚摩,夜雨知道堂源灏被自己惊醒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我一时没忍住。”夜雨低低地说。 堂源灏微笑不语的摇摇头。 “还疼吗?”夜雨摸着他身上的伤痕问。 “不疼了,以后也不要再为这些伤难过了,如若不是你救了我,或许现在的我早就是一堆白骨了。我反而很庆幸正因为这次的劫难才让我遇见你,遇见了这个世上唯一的你,遇见了我一生最重要的你,我不后悔更不遗憾,那怕是再来一次。” “不要,不要,不准再说,以后都不准再说这样的话。”夜雨尖叫的阻断了堂源灏的话,生怕会灵验一般。 一双冰凉的手慢慢托起了她的头,夜雨看到了一双深邃的黑眸正深情的望着自己。 堂源灏轻轻拭去残留在夜雨脸上的泪水,痴痴地看着夜雨,喃喃道:“轻叠乌云之发,风消雪白之肌。不饶照水芙蓉,恐是凌波菡萏。雨,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吗?” 夜雨又气又好笑的站起来走到桌边端起葯碗:“真亏你还有心情吟诗,来,喝葯了,要不该凉了。” 堂源灏依然痴迷的看着因夏风吹拂而裙带轻舞的夜雨道:“藕丝衫裙藕丝带,纤腰慢拧瞟丝绦。雨,你真美!” “噗”夜雨见到他的傻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听到他对自己的赞美自是满心欢快,刚才的难过,害怕也一扫而光,调侃道:“那就让本仙子伺候大诗人您喝葯吧。” “哈哈哈。”堂源灏被夜雨调皮的模样逗得大笑,接过葯一饮而尽。有些好奇的问:“雨,今日为何换上了女装?” “还不是小翠那丫头,总是在我耳边说这京都有两大美人,什么南紫雅北歌琴,令许多豪爵公子文人墨客竞相追逐。我就想啊,我夜雨好歹也曾是大学里数一数二有名的校花,追求者都有好几打,呃,有点夸张了, 嘻嘻,不过确实是有很多追求者啦,只是我爸妈管教的太严,我又是个乖乖女,才一直没有找男朋友。如果穿上女装精心打扮一番不知道以古代的标准算不算得上美女了,不过从小翠和你的表情来看,我是达标了。”夜雨自豪指着自己道。 第十八章孙莺 堂源灏不赞同的摇摇头:“雨,那南北二美怎能与你相提并论,你是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亮的耀眼,美的唯一,谁也比不上,谁也不能比。” “真的?你可要说得客观些哟,不然我会当真的。”夜雨被赞得双眼发亮,嘴角上翘。 堂源灏点点头:“你在我心中一直就是这样的美,无人能比。” 夜雨眼中的亮光隐去,嘴角垮下,淡淡道:“我知道你更喜欢我现在这样的穿着,只是以后都要这样借助他人之手才能穿着打扮的话,我不但会被累死,更会丧失自理的能力,于其如同废人般被人打扮成美丽的花瓶,还不如自力更生做自我的夜雨,你不会怪我吧?” 堂源灏拥着夜雨温柔道:“傻雨儿,怎样的你都是你,只要你开心,我就喜欢。” 夜雨顿时觉得自己落在了云端,被幸福紧紧包围着,被甜蜜深深浸泡着。突然,想到什么的夜雨如触电般离开了堂源灏的怀里,感觉到异样的堂源灏忙问:“怎么啦?” “该死,我差点忘了拿粥给你喝,”忙端来热粥:“这可是滋补血气最好的营养粥,比葯都更胜一筹。” 堂源灏微笑的看着夜雨道:“雨,多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如今已好了很多,不用再如此辛苦的为我熬葯煮粥了,交给下人吧。” “为你熬葯煮粥我高兴,谁也不能抢我的工作。在这王爷府里你最大,你要是不喝不吃谁敢有异议?所以我要严格监督你,哼,谁叫你有前科呀?” 堂源灏无语,只是静静地喝着粥。他知道夜雨是在关心自己,而他也不会去驳斥她用她自己的方式来关心他,因为他爱着她也更宠着她。 夜雨见堂源灏乖乖地吃完了,美目传情柳眉上挑,调皮的说道:“想不到堂堂一个王爷没有在敌人的酷刑下屈服,尽然在我的‘婬威’之下屈服了,这让我很有成就感喔!我。呜。” 堂源灏突然霸道的吻住了夜雨,带有粥香的滑舌伸进她的口中,激烈的翻滚,舔舐,吮吸直至夜雨到了快窒息的边缘才停下缓缓离开。从未吃过如此激吻的夜雨软化在堂源灏的怀里急促的喘息着,脸色绯红,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平息。而堂源灏苍白的脸上也染上了少有的红晕,胸膛快速的起伏着。 良久,堂源灏才开口道:“雨,我带你出府去看看这京都的繁华吧,我知道你喜好热闹,不能为了我总是呆在府里头啊!”“嗯,我早就想看看了,只是你就别去了,身体没有好不能长时间行走,加上天气这么热中了暑就糟了,我和莫城,孙莺一起去吧,自从进了这随意苑就没见过他们,孙莺又要说我不理她了,想不到我也是个见色忘友的人呢。” “好,早些回来。” “嗯” 看着夜雨离去的背影,堂源灏沉声道:“离,需寸步不离的保护好夜雨。” “属下遵命。”房间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夜雨嫌麻烦没有换成以往的男装就出了随意苑,刚出苑门就遇见了站在门外的孙莺。一身粉色的孙莺更显得妩媚动人,细长的丹凤眼流露出勾人的莹光,诱人的五官经过精心描绘更显妖娆艳丽,见夜雨从里面出来时,眼中射出了骇人的光芒。 “咦,干嘛站在这里?怎么不进去呀?我不去找你,你就不来找我了。”见孙莺站在门口不进去,夜雨不由得出口抱怨。 见眼前惊人的美女竟然是夜雨,孙莺大吃一惊,不确定的问:“夜雨?”同时眼中骇人的光芒也一闪而逝。 “是我,怎么几天不见孙大美女就不认识我夜雨了?” “我可从未见过你穿女装呀!”孙莺笑道。 “对哦,是我冤枉你了,对不起。”夜雨忙道歉。 “。” “干嘛站在这里,找我就进去嘛,站在这里多热呀!”夜雨将烈日下的孙莺拖进了随意苑外的树阴下。 “你以为这随意苑谁都能进呀?也就你能进罢了,我和莫城来找了你好几次,都不得而入。”孙莺指着苑门外站着的两位门神道。 夜雨顺着孙莺的手看去,站在门外的竟然是源灏的贴身侍卫:羽和啸。夜雨还真不知道这随意苑被守护得这样严,不过这既然是王府的规矩她一个外人却也没有发言权,但对保护堂源灏的两位侍卫印象很好,于是忙打招呼道:“羽大哥,啸大哥你们好!”羽和啸两人向夜雨抱拳一笑:“夜雨姑娘”说完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夜雨对孙莺道:“以后还是我来找你们吧。孙莺,去不去逛街?” “不去了,今日我来是想找王爷的,夜雨帮帮我吧。”孙莺恳求道。 夜雨一直因为在现代居答应孙莺撮合她与源灏而最后自己还是插了进来的事情而感到内疚,孙莺和源灏的事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才行,当下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刚转身就见到了吴总管。 “吴总管您什么时候来的?”夜雨好奇的问,没听见有脚步声呀。 “老夫刚来。” “吴总管,这位是我的妹妹孙莺,您已见过的,她想见源灏,不知道可不可以呀?”夜雨礼貌的问,毕竟吴总管是这王府里的第一管事,有他在旁边自己也不好逾越,要不然自己直接将孙莺拉到源灏的面前不就得了。 “这,待我去禀报王爷,请孙莺姑娘稍等片刻。”吴总管说完对夜雨微微点首,疾步而去。 “夜雨还是你的面子大,前几次这吴总管都不理睬于我,王府就是王府,连个下人都摆架子。”孙莺愤愤不平的道。 “孙莺可不能这样说话,各尽其职,各负其责嘛!况且吴总管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夜雨拍着孙莺的肩膀开解的说。 片刻后,吴总管请孙莺进了随意苑,而夜雨则去‘悦华阁’找几天不见的莫城了。 第十九章胆小鬼 孙莺满脸惊异的跟吴总管来到堂源灏的房门前,一路走来并没有看见小桥流水、假山亭阁、仆役成群这些侯王将相府上该有的情景,倒是这宽广清澈的湖泊,修剪得如地毯般平整的鲜绿草地,如玉般洁白的茉莉花花海,反而使这里显得清雅幽静,美轮美奂,让人置身与世外桃源一般。 “王爷,孙莺姑娘带到。”吴总管恭敬的对房内的堂源灏道。 “嗯,让她进来吧。” “是”吴总管打开房门对孙莺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孙莺提起裙摆金莲轻迈地进了房,吴总管也没有关上门,只是站在门外等候。 “孙莺见过王爷,之前不知王爷身份多有冒犯,请王爷恕罪。”孙莺低头,身体微微一福道。 “嗯,不用多礼了,坐吧。” 孙莺坐下后抬起头看向堂源灏,堂源灏仍旧慵散的靠躺在软榻上,只是此时正关注着手中的书,并没有看向孙莺。但孙莺却被堂源灏的摸样深深吸引着,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痴迷。 “孙莺姑娘找本王所为何事?” “。” 堂源灏没有听到回答,将目光从书本上收回,微眯着双眸看向孙莺,加重了声音道:“孙莺姑娘?” “呃,王爷?”被惊醒的孙莺茫然道。 “你找本王何事?”堂源灏的语气里多了些不快。 孙莺这才从对堂源灏的痴迷中醒来,见他望向自己的眸中精光闪烁,心里一惊忙低头道:“小女子与夜雨情同手足姐妹情深常朝夕相处,如今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心里甚是牵挂,因此想请王爷同意小女子能与夜雨在一起。” 堂源灏听完,将目光从孙莺的身上收回重新投注在手中的书上,半天没表态。孙莺也不敢抬头,房内陷入了沉静。 半响,堂源灏才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件事过几天再说。” “可。”孙莺仍不死心的想说。 “你先回去吧,吴总管?”堂源灏却下了逐客令。 吴总管马上进房来到孙莺的身旁,孙莺埋怨的看了一眼堂源灏,无奈的跟着吴总管出了房门。 “王爷打算如何处理孙莺的事?”送走孙莺的吴总管去而复返的站在堂源灏的身边问。 堂源灏放下手中的书,缓缓道:“目前还没有查到她的真实身份,不能让她接近夜雨,待查明再说。” “是” 京都的繁华让夜雨领略到了塞池的鼎盛,喧哗热闹的大街整洁有序,人们富足热情,商贩的叫卖声起伏不断,每个店面都是人流川息络绎不绝,时不时会有整齐的禁军巡逻在大街小巷维持治安,这种古香古色原汁原味的古代世正是夜雨心目中所向往的情景。各地的分店中也只有在塞池的分店业绩最好,要解决的麻烦最少,所以夜雨到塞池的机会几乎等于零。现在的夜雨大呼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来塞池。 “哦猛却就喽起放”夜雨嚼着满嘴的食物口齿不清的说。 “什么?”莫城听不清。 “我们去酒楼吃饭”夜雨迅速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 “哦,好!可你还能吃得下吗?”莫城打量着眼前的夜雨,左手三窜油炸臭豆腐还不时滴着油,右手一卷被吃掉了一半的羊肉卷饼,满嘴油乎乎的,将夜雨绝色美女的形象破坏殆尽,初见精心打扮过的夜雨时莫城还以为自己遇见了天人,可此时不得不服输的摇摇头。 “吃得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放开的吃,尽情的吃啰!”夜雨见不少路人目光奇怪的看着自己,于是自我打量了一番,无所谓的说道:“下次还是穿男装方便些,我又不是贵族,吃东西还要顾忌形象也不嫌麻烦。” 富贵酒楼是京都最大的酒楼,没有身份或是钱财的人是不敢进来的,因为这里的菜出名,贵更出名。此时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剑眉星目身材修长却双手抱满了大小不一的食物包,女人藕色衣裙绝色之姿却毫无形象的吃着手中的食窜,所经之处都能闻到臭豆腐的气味,酒楼里的不少食客都做出了掩鼻状。这两人正是夜雨和莫城,夜雨无所顾忌的选好了座位,拉着莫城坐了下来。 “两位客官请喝茶。”机灵的店小二忙提着茶壶来到夜雨的桌边,敢进富贵楼的人他都得罪不起,只是吃着臭豆腐进富贵楼的人还真不多。 “这里有什么招牌菜?”夜雨知道古代的酒楼是没有菜谱的,吃完最后一口臭豆腐就直接问。 “本店最有名的有:红烧海螺、清炖蟹粉、水晶肴蹄、红煨鱼翅、鲜猴脑、活叫驴、三吱儿、。”店小二纯熟的报着菜名。 “等等,什么是活叫驴?三吱儿?”夜雨停住了正用手帕擦拭双唇的动作,不懂的问。 “客官这个说来话长了,活叫驴就是直接从活着的驴子身上剜下驴肉,客官们在驴子的痛叫声中进食驴肉,这叫色香味声俱全。三吱儿就是刚出生的小老鼠一盘,客官们用箸夹住活老鼠,老鼠会‘吱儿’的叫第一声,放到调料里时老鼠又会‘吱儿’叫第二声,当放入客官们的口里时就会‘吱儿’叫第三声,这道菜。” “停,你先下去。”莫城见原本满脸红光的夜雨越听脸色越白,忙阻止了店小二的说话。 经常察言观色的店小二见到夜雨的脸色顿时明白了,便乖乖的离开了。 夜雨拍着胸口,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不停的做着深深呼吸,然后端起茶盏猛喝连茶叶也不放过。 “为何连茶叶也吃?”莫城好奇的问正在咀嚼茶叶的夜雨。 “这你就不懂了吧,”好不容易缓过气的夜雨道:“茶叶不仅可以去除口臭,茶的清香还能抑制恶心。” “coward”一个略带轻藐的男声从夜雨的身后响起。 夜雨‘唰’的站起来,眼中灵光急速闪动,转身走到隔壁桌对一名黑衣男子问:“who are you talking a波ut?” 莫城也站了起来,走到夜雨的身边。 第二十章颜锦柯 “咦”听到有人不仅能听懂还能说出只有自己家族才懂的语言时,黑衣男子惊奇的看向夜雨,见到她的容貌时眼中的惊奇更甚了。黑衣男子有着健康的小麦肤色,发髻高盘,英挺的黑眉守护着一双炯炯有神的湛蓝色眼睛,刀削的鼻梁,有形的嘴唇,整个人充满了男人的刚阳气息,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此时的夜雨早已无暇欣赏这人是帅还是丑,气愤的问:“看什么看,说话!你凭什么说我是胆小鬼?” “难道不是吗?光听菜名就受不了了,更别说吃了。”黑衣男子掩盖了眼中的惊奇,嘴硬的说道,相比之前对她的轻视现在更期待她将如何回答。 “活叫驴和三吱儿是菜?人类进化了几万年到现如今仍然做着茹毛饮血的野人之事,这让你很是自豪?嘴里吃着刚刚割下的驴肉,耳边听着驴子痛苦的声声惨叫,心里想着那鲜血汩汩流出的惨景,因为你能主宰它的生死,这让你很有成就感?可你有没有想过驴子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生灵,默默的为人们奉献它的一身。人类想吃它一刀杀了也给个痛快,可它到底犯了何种人神共愤的错要受凌迟之刑?你自认为比它高人一等,可你知不知道人本身也是动物中的一员,不是神!再说说三吱儿,老鼠?你了解老鼠吗?一种常年生活在臭水沟里或黑暗潮湿的洞穴里的动物,一种携带了数不清的细菌和病毒的动物,一种引发瘟疫的动物,你也敢吃?那我可真要佩服你了,佩服你的无知,佩服你的愚昧。”夜雨一口气说完后,更加失去了吃饭的兴趣,正欲和莫城离开酒楼。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多谢这位姑娘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说道。 夜雨光顾着找黑衣男子评论了,没发现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位螓首蛾眉,蓝眼盈波,齿如含贝的绿衣佳人。 夜雨对绿衣佳人回以礼貌一笑也不多言,转过身就要离去。黑衣男子伸手想抓住夜雨的手臂时,却被莫城闪电般挡下,与此同时半截出鞘的黑色长剑架在了黑衣男子的脖子上。 “想不到这位兄台的武功如此之高,佩服佩服!”黑衣男子不仅没有害怕之色,反而露出了钦佩之意。 “莫城我们走”夜雨虽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的事,但能让莫城拔剑必是惹怒了他。 莫城收回长剑跟在了夜雨的身后。 “且慢”黑衣男子站起身来出声阻止夜雨的离去。 “你有完没完?”夜雨抬头对高出自己一个头的黑衣男子道。 “在下颜锦柯,这位是我的堂妹旗银铃,刚才多有得罪,望姑娘海涵。”颜锦柯一改之前轻佻之态,彬彬有礼的说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夜雨也只好自报家门:“我叫夜雨,他是我弟弟莫城,还有什么指教吗?” 颜锦柯诚恳地道:“夜雨姑娘不要动怒,在下刚才听了姑娘的一席话受益颇多,为了弥补在下的过错,这一顿由在下做东请姑娘赏脸。 夜雨望向莫城,莫城点点头。于是四人坐在了一张饭桌上,颜锦柯叫小二撤去了原来的酒菜,让夜雨重新点菜。夜雨是省油的灯吗?当然不是,什么菜贵点什么,除了那些不人道的和不卫生的‘菜’,能点的夜雨都没放过,也不管自己吃不吃得了。夜雨点的高兴,小二听得更高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反观颜锦柯则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钱袋将会大出血,见夜雨满脸的笑容他也不自觉的高兴不已。莫城专注的看着夜雨,却不知旗银铃羞涩而又含情的目光时不时的瞟向他。 “好啦,就这些吧,酒我是不喝的,随他们吧。”夜雨结束了她的‘豪夺’行为,喝口茶润了润嗓子,等到小二下去后才向颜锦柯问道:“颜兄的长辈里是不是有来自海外的人呀?” “夜姑娘如何得知?”旗银铃很是意外,这个秘密没有外人知道的。 “从你们的眼睛看出来的,中原人士怎么会有蓝色的眼睛了?”夜雨分析道。 “夜姑娘真是聪明,我的奶奶是英格兰人,她坐的船在海上遇到风暴,全船的人只有她一人活了下来,我的爷爷在出海时救了在船上漂流了三个月奄奄一息的她,之后二人逐渐相爱,结为夫妻。”颜锦柯道。 “那你奶奶没想过回去吗?”夜雨道。 “想过,也在海上寻找了三年之久,却未能如愿,这也是我爷爷奶奶一生唯一的憾事。”颜锦柯道。 “想必是空间交错也穿越了,当然回不去了。”夜雨想起自己也回不去的事实心情不由得变得沉重起来。 “夜姑娘你说什么?”颜锦柯没听懂。 夜雨双手蹭在桌子上托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说话,颜锦柯不解的望向莫城。 “她是想家了。”莫城解释道。 “夜姑娘的家在何处?想回去我们可以送你回去。”旗银铃忙道。 “谢谢旗姑娘,不用了。”夜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对小二喊道:“小二,能上菜了吗?” “客官,马上就来。”小二忙回答。 一时之间四人都没说话,夜雨是不想说话,莫城本就话不多,颜锦柯和旗银铃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只有小二殷勤有加的来回奔跑,随着美味佳肴的不断上桌,夜雨的愁思也随之烟消云散又变得活泼起来,四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也就被打破。 “嗯,好吃,这个不错,嗯,这个也不错。”夜雨筷子不停往嘴里送,两腮胀得鼓鼓的。 颜锦柯看着夜雨毫不做作的可爱样子,眼里露出少有的情愫。 “莫大哥,尝尝这里有名的脆皮乳鸽,香醇脆口,很好吃的。”旗银铃夹了一块放入莫城的碗里。 “多谢!”莫城象征性的夹起来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箸。 第二十一章醉了 夜雨看了一眼眼角含春的旗银铃,眼中灵光闪动,嘴角微翘,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故意道:“真的?那我得尝尝。” 夜雨夹起来吃了一块道:“真不错,好吃。莫城你可要好好品尝啊,等一会我还要带一份给源灏尝尝。” 莫城看了一眼夜雨,与她相处了一年多哪能不知道她含沙射影的说话习惯,依然坐着不动,也不语。 旗银铃听见夜雨称赞自己推荐的菜很是高兴,像要讨赏的孩子般望向莫城希望也能得到他的称赞,可莫城毫无表情的脸说明了一切,旗银铃眼中露出了失望。 “夜姑娘是如何会说英格兰语的?”颜锦柯问出了早已想问的问题。 “这个呀,在我家乡叫英语,很多人都会。” 很多人都会?颜锦柯很是惊讶,从她的言谈举止和才学来看都异于常人也异常神秘,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她的家乡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但颜锦柯不愿再问起怕又勾起她的不快,以后还有机会的慢慢来,打定主意后便道:“夜姑娘住在何处?有机会我等好去府上拜访。” “我们住在一个朋友家”夜雨想起源灏的身份和他所知道的宝藏秘密,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就说道:“如果你们要找我们就在红叶商铺留个信就行了。” “红叶商铺?就是那个新崛起的在三个国家里生意最好,名声最响的红叶商铺?”旗银铃惊声叫起来。 “嗯”夜雨道。 “夜姑娘与红叶商铺是何关系?”颜锦柯问道。 “算是总指挥吧。”夜雨道,心想如果说总裁你们肯定不懂。 “总指挥?”颜锦柯不懂。 “也就是所有红叶商铺的唯一老板。”莫城解释道。 “啊” “啊” 颜锦柯和旗银铃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叫,两人不能置信的看着夜雨,仿佛在看妖怪一般。红叶商铺是所有商人既羡慕又嫉妒的商行,它们有着统一的店铺式样,统一的货物,统一的价格,统一的口号,统一的着装,统一的服务态度,它所卖的货物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却又是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它的经商手段让人望尘莫及,看似不合常理却又收效巨大。什么买五送一,什么会员制,什么假一罚十等等,但却没有人见过红叶的真正老板,常有人怀疑这幕后老板一定是个聪明绝伦的非凡奇人,更有人说这幕后老板是个奸滑成精的大奸商等云云,可是谁能想到竟然只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就难怪颜锦柯和旗银铃看妖怪般的看着夜雨了。 “你们没事吧?”夜雨发现他们两不对劲,停下手中的筷子问。 好半响,颜、旗两人才从震惊中醒来,今天夜雨给他们的惊奇只怕比他们这一生遇到的都要多。 “小二,来壶上好的花雕,今日我要不醉不归,哈哈哈哈。”颜锦柯喜从惊来放声大笑,惊得四座频频回头望向他,他也不管不顾仍旧笑他的。 待小二端来酒,颜锦柯为四人满上,端起酒杯兴奋的道:“夜姑娘你真是个奇人,我颜锦柯今日能遇到你,真是荣幸之至啊!来,我敬你一杯。” 夜雨犹豫的端起酒杯,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啤酒还能喝两杯,白酒一小杯就会醉,可人家的盛情又难以推却,正左右为难时莫城说道:“我来替夜雨喝吧。” “怎么?夜老板看不起我颜锦柯?”颜锦柯激将道。 “好,我喝,但我事先申明若我酒后失态你可不要介意哟?”夜雨无奈道。 “怎么会了,干”颜锦柯一口喝尽了杯中酒。 “干”夜雨有样学样的也将杯中酒一口吞下。 “夜雨不可”莫城急忙阻止,可惜已晚了一步。 急促的咳嗽声响起,夜雨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如同火烧般麻辣疼痛,忙端起茶盏咕隆咕隆猛灌,莫城也忙夹起菜喂进夜雨的嘴里。 “怎么夜姑娘不会喝酒吗?”旗银铃不敢相信的问,如此聪明能干的女子竟然连人人都能喝的酒都喝不来,让人难以置信。 “夜雨是不喝酒的。”莫城道。 “我能喝啤酒,这是什么花雕,这么辣,呛得我受不了,咳咳。”夜雨解释道,来古代一年多确实没喝过酒,但不代表不会喝呀。 “啤酒?”莫城的声音。 “原来夜姑娘不喜欢花雕呀,那就换状元红吧。”颜锦柯的声音。 “这可是最顶级的花雕,三百两一壶了。”旗银铃的声音。 三种声音同时响起,可夜雨已无暇顾及谁说了什么,酒刚下肚一股热流直冲大脑,眼前一阵晕眩忙甩甩头,心想这酒怎么这么快就上头了,得赶紧回去才行。其实她不知道这是她酒量太差,加上古代的酒又多是烈酒,才会有这么快的反应。 “颜兄,我们还有,有事,该走了,了”夜雨开始觉得舌头有点不听使唤,脸上发烫。 “夜雨你没事吧?”莫城看出了夜雨的醉状。 “没,没事,我们走,走吧。”夜雨大着舌头说。 “好”莫城对颜锦柯和旗银铃抱拳以礼道:“两位我们就先告辞了。” 颜锦柯此时也看出了夜雨的醉态,带有歉意的说道:“哎,这都怪我,不该强要夜姑娘喝酒,希望夜姑娘和莫兄不要怪罪才好啊。” “夜雨不是小心眼的人,颜兄无需自责,只是望颜兄日后不要再劝她喝酒就是了。”莫城扶起夜雨道。 “那是,那是,只是今日大家没有好好畅谈一番,实在是遗憾不已。”颜锦柯也跟着站了起来不无惋惜的看着夜雨道。 “有什么遗憾的,找红叶去我。”夜雨有些颠三倒四的说。 “去红叶找你,我知道了。”颜锦柯居然听懂了。 被扶起来的夜雨走了两步就不肯走了,撒娇的嚷着:“鸽子鸽子我的鸽子。” 第二十二章份 莫城明白了夜雨的意思,对小二喊道:“小二,我们要带走的脆皮乳鸽准备好了吗?” 颜锦柯和旗银铃本是听得满头雾水,被莫城一说才恍然大悟。颜锦柯看着夜雨不禁想:这源灏是何许人也,竟让她在醉了的情况下还如此挂心。 小二忙提着一个高高的食盒走来:“客官,小的早已备好,还将客官带来的许多食包也装在里面了。” “嗯,多谢。”莫城接过食盒对小二道。 颜锦柯见莫城一手扶着夜雨,一手提着食盒便说道:“莫兄,不如让我送你们回府吧?” “好好我送你。”夜雨碎碎念着。 “是啊,莫大哥我帮你提食盒吧。”旗银铃走过来忙说道。 “是是我提你。”夜雨仍旧不停的念着。 “不用了,后会有期。”莫城说完扶着夜雨出了富贵楼,留下了心思各异的颜、旗二人。 莫城扶着夜雨来到一处偏僻地,看着满脸桃红娇态尽显的夜雨喃喃道:“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么的可爱呀”对着她凝视片刻,在夜雨亮洁的额头轻轻一吻,才将夜雨往肩上一扛,跃上屋顶施展轻功向灏王府跃去。 当莫城来到王府的大门时,一身白长衫的堂源灏已站在了门前望着他。 “夜雨喝醉了。”莫城道。 “本王知道”堂源灏接过夜雨横抱在怀中,盯着莫城道:“你知道夜雨一直当你是她的弟弟,本王也希望你不要让夜雨为难。” 莫城也毫不退却的看着堂源灏道:“只要夜雨的心中一天有你,我就是她的弟弟,否则,我就不是。” 两个男人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立场和决心。 “没有否则”堂源灏说完抱着夜雨进了大门。 莫城跟随其后。 随意苑夜雨的房间里:“你谁啊?”躺在床上的夜雨醉眼朦胧的看着堂源灏道。 “我是源灏。”堂源灏柔声的说道,拿起湿帕轻轻地为夜雨洗着脸。 “源灏”夜雨如见到亲人般一把抱住堂源灏的脖子,高兴的叫着:“鸽子鸽子。” 堂源灏会意的轻拿下夜雨的手臂,从食盒里端出脆皮乳鸽,用两指捏起一块放入自己的嘴里,点着头道:“好吃,好吃”又捏了一块放入夜雨的嘴里。 夜雨也学着点头,边嚼边说:“好吃好吃。” “哈哈哈。”堂源灏被她可爱的样子逗得大笑,指腹轻抚着夜雨桃红的脸颊痴迷的道:“雨,我爱你”说完双臂一伸将夜雨紧紧抱住。 堂源灏为睡着的夜雨摘去发间的饰物打散长发,脱去绣花鞋,盖上薄毯后出了夜雨的房间,转而进了书房。 “离,说说那两人的样貌。”堂源灏道。 于是离将颜锦柯和旗银铃的外貌描述了一番,便道:“王爷可要属下去查查这两人的身份?” “不用了,本王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 “王爷,他们是谁?”吴总管忍不住问了出来。 “蓝色的眼睛,颜氏姓,除了予环国的季虚山庄还会有谁?”堂源灏笃定的道。 “就是那予环第一山庄‘季虚山庄’?”吴总管道。 “嗯,颜锦柯是山庄的少庄主,旗银铃是予环的十公主”堂源灏道。 “他们接近夜雨姑娘是否有什么目的?”吴总管道。 “从离说的过程来看,刚开始他们应该没有,但现在却有了。” “王爷”吴总管立马紧张起来,他不能让王爷再次陷入险境。 “不必担心,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本王和夜雨的关系,所以他们的目的不是本王而是夜雨。” “夜雨姑娘?”吴总管有些不懂。 “嗯,夜雨就象那纯净无暇晶莹透亮的晶石处处吸引着她身边的人,而懂得欣赏她的人就更能看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与众不同,颜锦柯就如同本王一样看到了夜雨的与众不同,而被深深吸引着。” “王爷难道不担心夜雨姑娘与颜锦柯往后经常在一起会日久生情么?”吴总管道。 “呵呵,吴总管你多虑了,如若夜雨对本王的感情这么容易改变,那也只能怪本王识人不清认错人了,怪不得她。” “王爷可有想过夜雨姑娘会否说出您知道宝藏之事?予环与南雀可是常有来往,不得不防。”吴总管道。 “夜雨住在王府却要颜锦柯去红叶商铺留信找她,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夜雨对本王的保护之心。” “那莫城是否信得过?” “他救过本王,还不远千里来府报信,若是有所企图就该趁人之危威胁本王又怎会放虎归山?所以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吴总管无话可说了,王爷的睿智连皇上都佩服不已,这件事王爷分析的很详细,想必是心中早已有数的。 “但是有一点要着重注意,夜雨不会武功,在南雀的事情解决前,必须铲除一切跟踪夜雨的人,一旦有人知道了夜雨住在王府的事,就会给她带来危险,这是我决不允许的,吴总管你要办好这件事。”堂源灏神情严肃的说道。 “请王爷放心,属下不会让王爷失望的。”吴总管郑重道。 “嗯”堂源灏放宽了神情接着说道:“司空在南雀有消息了吗?” “回王爷,再过几日司空就会返回了。”吴总管道。 “已查到孙莺的身份了?” “是的” “那就好”堂源灏转头对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离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夜雨的暗影了,好好保护她,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就来找本王。” “是”离答道。 第二十三章茅塞顿开 傍晚,随意苑里的湖中央停着一艘船,船身长而宽大绘有七彩花纹,船外的窗上都挂着绿色的竹帘,阻挡了不少炎热。船内阴凉舒适,没有过多的摆设,靠窗处有一床榻,榻边的小几上放着许多书,想必是因为经常翻看而显得陈旧不堪,卧榻的对面有着两椅一几。此时的堂源灏正站在船头眼角含笑的望着在水中尽情凫水的夜雨。 来灏王府有一个月了,自从上次夜雨醉酒之后,堂源灏就很少要夜雨出府了,而夜雨也因为忙着调理堂源灏的身体像个家庭主妇般煮着一天三餐的葯膳。对与好动的夜雨来说自然不愁找不到解闷的地方,这随意苑的天然湖泊也就成为了夜雨的私人游泳池了,夏日的游泳给夜雨如雪的肌肤染上了浅浅的健康麦色,更给人不同的美感。 “源灏,等你完全康复以后,我们来个游泳比赛怎样?我可是学校里的游泳冠军哟,不过你得先让我三分钟,毕竟男女有别嘛!”游到船边的夜雨爬上了船。 “好,我答应你。游泳?游泳这个词果然比我们叫它凫水要贴切文雅多了。”堂源灏边说边拿出帕子为夜雨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夜雨每次游泳都穿着自制的吊带衣和短到大腿的裤子,这些在现代来说根本就是件很平常的装束,可在古代却是大忌,因此每次游泳都要和堂源灏架船来到湖中央才行。 “游泳真是一项健身的好运动,看,我的手啊脚啊更显修长匀称了。” 堂源灏微笑的转到夜雨的身后接着帮她擦拭滴水的长发。 “真不明白你们古人为何能忍受在这炎炎夏日还穿着长袍,长裤和布鞋,喝着热茶。啊!好想念肩挎名牌包包,穿着时尚凉爽的吊带衣牛仔短裤高跟凉鞋在大街上走的日子呀!好想念空调、冰箱、冰激淋呀!。”夜雨说到后面变成了对湖面的大喊。 “雨,”堂源灏用一块薄毯裹住了夜雨,轻轻地抱她入怀,缓缓道:“我知道在这里改变了你所有的一切,这里的风俗人情,生活习性都在无时无刻的影响着你,迫使你改变,你即使再开心,内心深处还是会有焦虑寂寞无助的一角。可是,雨,我想说的是既来之则安之,这里虽不如你以往生活的时代那般美好,却有着许多关心爱护你的人,想想被你救过或帮助过的人现在都过得怎样?你是他们生活的希望,是他们幸福的源泉,你是他们心中的神!如若没有了你,他们仍旧会过着贫穷,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日子,甚至还会在瘟疫中一一死去。你,明白留在这里的重要了吗?” 夜雨将头埋在堂源灏的怀中闭上眼,听着他磁性悦耳的话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脑海里不断闪过这一年多以来的人和事,因为自己的到来:冷酷的莫城变得人性化了,在死人堆里奄奄一息的红玉变得水灵健康还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姚掌柜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的幸福,月牙镇居民从以往贫穷无助到现在的安居乐业,灾民们从家破人亡苦难生死到现在不仅能养家糊口还能人人有盈余。这一切不都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才改变的吗?既然我能在这里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做得这样出色,又何必一头钻进死胡同,总是斤斤计较在哪个时代?哪个时空?反正是回不去了,还不如开心舒服的活着,尽自己的所学帮助更多的人。虽然不能照顾养育自己的父母,能在这里开心愉快的生活,不也是对爸爸妈妈的一种报答吗?想到这里长期压在心头的烦闷抑郁瞬间化为乌有,顿时觉得心神轻盈身体松快。突然,夜雨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被忽略了,忙抬起头:“源灏,我是你的什么?希望?源泉?还是神?” 堂源灏凝视着夜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救了我的人也救了我的心,我愿为你的夫,与你同生死,共白头!”说完低头吻向了夜雨的红唇,舌尖轻轻撬开夜雨的贝齿与里面的香舌温柔碰触,香舌不再似以往那般羞涩反而主动缠上,伸进了堂源灏的嘴里,四处搜索吮吸,两人你来我往的沉醉在了这个柔情蜜意的吻中。 平静的湖面和湖天交接处绚烂艳丽的夕阳一同静静地感受着这对情侣的幸福。 塞池国皇宫内的花园里:“皇弟,你打算何时按计划行事?”堂源康问着身旁的堂源灏。 “皇上,臣并没有答应实施此计划。”堂源灏道。 “朕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以塞池国为重。”堂源康谨慎的道。 “。” 快乐的日子总是如白驹过缝,堂源灏的身体在夜雨三个月里每天的精心照顾下大有起色,苍白的脸上和双唇渐有血色,瘦消的身体渐渐丰腴,冰凉的体温也在慢慢恢复。太医再次来诊断后,对堂源灏恢复的如此之快如此只好惊叹不已。总的来说堂源灏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这是夜雨最欣慰的事情。 “小姐,三日后你便能见到那南北二美了。”小翠边打扫房间边对坐在桌旁练字的夜雨说。 “怎么,她们要来吗”夜雨继续握着毛笔生硬的练着字。 “是啊,她们要来参加三日后王爷二十七岁的生辰。” “什么?源灏的生日?我怎么不知道?”夜雨放下手中的毛笔说。 “小姐你还不知道?我以为王爷早已对你说过了。” “不行,我得出去一下。” 夜雨来到镜子前,将披散的长发简单的高高束起,换上一件月牙色的长袍,系上一条浅蓝色的腰带,脚蹬一双月牙色的薄靴,至上次醉酒之后夜雨就恢复了以往的男子打扮,拿起皮革包斜跨过肩的背好,临近出门时对小翠道:“王爷午睡醒来问起,就说我上街去了,叫他不用担心。” 第二十四章郎春香 悦华阁与随意苑的方向相反,从随意苑出来,需要经过一个片枫树林,再穿过内厅才能到悦花阁。 秋季已至,天气凉爽宜人,火红热情的枫叶撩拨着人的视线,夜雨不由得停下脚步接受着枫叶传来的热情。夜雨常常会沉醉在王府的不同景色之中,感叹这王府里的独特,欣赏着堂源灏对自然风景的热爱。 一阵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打断了夜雨对风景的观赏,寻声找去,在内厅外一位哭泣的姑娘不住的拉扯着吴总管的衣袖,皆被吴总管甩掉。夜雨觉得奇怪,吴总管为人虽然严谨,却不无情,对于下人,他的口碑一直很好。 夜雨不禁走上前:“吴总管” “夜雨姑娘”吴总管见是夜雨忙打招呼。“她是哪个院的丫鬟?”夜雨问。 “她叫郎春香,是我的亲侄女,不是王府里的丫鬟。” “哦,她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家出了什么事吧?” “这,这。”吴总管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真出事了?”夜雨吓一跳。 “嗯,我娘去世前叫我来投奔舅舅,可他不肯收留我在王府。”郎春香停止了哭泣对夜雨说道。 夜雨这才注意到之前一直低头哭泣的郎春香,年约双十,身材苗条,肩上背着一个蓝底碎花的小包袱,穿着粗超的灰色衣衫,脚上的布鞋早已看不清是什么颜色了,鞋子的前端象青蛙一样张着嘴,头上盘着简单的发髻没有任何饰品却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脑后织了一条粗粗的发辫,脸上的肤色不似乡间劳作者那般黑黄却略带菜色,略圆的脸上有着没有经过修饰的黑眉,一双圆圆的大眼下有着浅浅的黑眼圈,精致小巧的鼻子,微厚的嘴唇有些干燥。 “你走路来的?”夜雨问郎春香。 “嗯,我埋葬了我娘后,走了一个多月的路,今日才到这里。”郎春香回答道。 “吴总管你这是为什么?你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你都不收留她了,让她孤苦伶仃的找谁去?”夜雨不解的问吴总管。 “如今,为了保证王府里的绝对安全,不仅没有再请新的仆人进来,反而辞退了不少的旧人。香儿在这个时候来,对王府的情况又不甚了解,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吴总管皱着双眉,为难之情溢于脸上。 夜雨看着这个忠诚正直的吴总管,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堂源灏的安全着想,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激,对吴总管道:“要不这样,春香先跟着我吧,我把她安排在京都的红叶商铺里做事,等您什么时候方便了再叫她进府,可以吗?” 红叶商铺的名号现在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象吴总管这样在灏王府内掌管大小事宜在王府外容洽各种关系的人物就更清楚夜雨在红叶商铺的地位了,抬眼看向夜雨大喜道:“真的?那就太感谢夜雨姑娘了,香儿快来,这孩子从小就机灵懂事,能跟着您是她的福气了。” “春香,愿意跟着我吗?”夜雨对来到身边的郎春香说。 “愿意,小姐,从此您就是我的主人了。”春香见夜雨愿意收留自己,心里感动不已,满口答应。 “不,你不是买给我,而是我聘请你也就是雇佣你,你是自由的人,以后叫我老板就行了。”夜雨更正着郎春香的思想,接着对吴总管说:“我现在就带春香去红叶,她会过得很好的,您放心吧。” “那就有劳夜雨姑娘了”吴总管谢过夜雨转而对郎春香道:“香儿,夜雨姑娘是个好人会好好待你的,你要多做事少说话勤快一点,舅舅现在不能留你在身边,你不要怪舅舅啊!舅舅也是舍不得你。”说到最后眼圈泛红,哽咽地出不了声,害得郎春香也鼻子一酸,涌出了泪水。 “唉!你们这是怎么啦,春香不能进府,吴总管您却可以经常去红叶看望她的嘛,都别哭了。”夜雨忙劝慰着他们两。 “去吧,去吧,好好在红叶商铺做事啊。”吴总管收拾好情绪对郎春香说道。 夜雨牵着郎春香来到悦华阁的院子里大喊:“莫城,孙莺你们在不在呀?” 话音刚落,莫城已出来,随后孙莺也走了出来。 “你们出来了就好啦,不用我一个一个去找了。”夜雨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因走得急而冒出的汗。 “夜雨,这秋高气爽的,为何出这么多的汗呀?”莫城不解的问,递给夜雨一块手帕。 “刚才走得有点急,嘻嘻。”夜雨接过手帕说道。 “她是谁呀?”孙莺将郎春香上下打量一番后,对郎春香的狼狈样露出了鄙夷。 “她叫郎春香,是我们红叶的新雇员。走,逛街去,起来,快点啦。”夜雨有些崔促的说。 “又上街?前几日不是才去了吗?”孙莺对此事提不起劲,懒散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莫城则没再说话,只要夜雨想去他就会去。 “三天后就是源灏的生日,我想上街看能不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哦!”孙莺‘噌’的站了起来,一扫刚才懒散的样子,兴趣勃勃的道:“我去换件衣裳就来。” 四人在街上走了大半天,孙莺精挑细选的为堂源灏选定了一份贺礼:一把昂贵的白玉色象骨折扇。莫城则选了一尊翡翠玉观音,就只有夜雨还没有找到称心的礼物。 “葡萄,又大又甜的葡萄啊。”一位挑着两箩筐葡萄的老农夫从夜雨的身边经过。 ‘葡萄’夜雨眼中灵光一闪,急忙喊道:“等等,老人家,我要买你的葡萄。” 一听有生意,老农夫连忙转身,停在了夜雨的旁边:“公子,是你要俺的葡萄吧?” 第二十五章红叶商铺 “对,对,对”夜雨见箩筐里的葡萄新鲜水灵,心中大喜:“老人家,你这葡萄还有多少啊?” “俺家的葡萄架上还有很多,公子你究竟想要多少?”老农夫道。 “今天就先要你这两箩筐吧,明天将你能摘下来的都送到灏王府去,行吗?”夜雨道。 老农夫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的瞪着夜雨,花白的胡须随着嘴唇的上下闭合而抖动,半响才试探的问:“公,公子,你的意思是今个儿先买下俺这两筐,明个儿俺们送来多多少您都要?” “是啊!”夜雨道。 “不,不会是骗俺的吧?”老农夫还是难以相信。 “喏,这是100两银子,算是先付款后收货。”夜雨从钱袋里拿出一大锭银子塞在了老人的手中。 “啊,”老农夫大骇:“公子太多了,就是全买下也不值这许多呀。” “收下吧,好好种葡萄,以后我每年都会买您的葡萄。”夜雨道。 “可,可是公子您先给了俺银子就不怕俺跑了?”老农夫问。 “不怕,如果这次您骗了我,我也就损失这一次,可您就损失了每年赚100两银子的机会啰。所以,您会跑吗?”夜雨笑眯眯地道。 旁边的郎春香一直静静的听着,听到这里时看向了夜雨,带有疲惫的大眼睛里亮起了佩服之光。 “公子,您真聪明!”老农夫接着道:“那俺现在就把这两筐送去王府。” “好,”夜雨凑近老人耳边轻声说:“老人家您到了王府大门就对门卫说找吴总管,等到吴总管出来就对他说这葡萄是一个叫夜雨的人买的,就行了。” “好嘞”老农夫愉快的挑着担朝王府走去。 看着老人远去,莫城才开口问:“夜雨你买这么多葡萄做什么用?” “是啊,什么事用得了这么多?你不是出来买贺礼的吗?怎么买起葡萄了?”孙莺也不懂。 “秘密!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夜雨故作神秘,接着道:“走,去红叶。” 京都的红叶商铺所处的地理位子在人口稠密的闹市区,四个人来到红叶时,郎春香被红叶门前拥挤的人群吓了一跳,早就在乡下听说有个叫红叶商铺的生意好得不得了,现在一看果然所言非虚。抬头一看却被“红叶商铺”这块庞大的招牌给震住了,说它庞大一点也不夸张,它和店面一样宽,它的高遮住了店铺上面的两层房子,四个洁白的立体大字从左至右横着出现在蓝色并以画有许多浅浅的白色枫叶为底色的招牌上,招牌上的字不是古代传统的楷书或是草书,而是现代的简体字,红叶的‘叶’不是字而是一片维妙维肖的金色枫叶。在招牌的右边却以古代的形式写着两竖行小字:红枫商铺您的选择,只选对的不选贵的。为您服务我的荣幸,信誉至上假一罚十。 夜雨见郎春香看着招牌的眼睛发直,不由得好笑:“春香,你认识字?” “是的小姐,只是这字有些怪,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这种字是根据你们的字简化而来的,这招牌好看吗?” “嗯,嗯,好看,好大,好高。”郎春香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的点头。 “到了晚上它还能发光,数十里外的人都能看到,到那时更好看。”夜雨说。 “啊!真的?”郎春香更好奇了。 “想看吗?”夜雨引诱着郎春香。 “想,想,想。”郎春香的头再一次如捣蒜般点个不停,在夜雨面前她就像个傻瓜一样。 “那就晚上出来看呀,反正你就住在店铺里, 嘻嘻。”夜雨成功的抛下了诱饵,也不管被引诱者的心情。现在的郎春香很像以前的自己,单纯的像张白纸,让夜雨忍不住想逗逗她。 说话间,夜雨拉着郎春香跟着莫城在进进出出的人群里开出来的路进了店铺,孙莺则嫌人多怕挤坏了手中的折扇,在店外等着不愿进来。 “小姐,您是说我会住住在这里?”郎春香看着眼前的情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没错。” 店铺里虽然挤满了许多人,但还是能看出它很大,大得能同时才装下十辆马车,店门是透明的若不是上面镶着门环,贴着对联,郎春香准会认为没有门。店铺里对着透明门的白色墙上写着‘欢迎光临’四个竖着的红色楷体大字,左右墙上都嵌满了每个女人都渴望得到的镜子,照得店铺里异常明亮。店铺内被一排半人高下半身是木柜上半身是透明的柜子隔成了里小外大两边,柜子里整齐的摆满了郎春香没见过的东西,而柜子外侧的人都争着买那些东西。柜子内侧的伙计穿着一样的衣衫,只是这衣衫有些奇怪,矮矮的竖领恰到好处的围住了脖子,拇指大的深蓝色布扣从脖子左边一粒一粒系下来,衣衫的袖口紧紧的包裹着手腕,纯白色的衣衫前胸有一个大大的红色圆,红圆内有一个白色的‘红’字,衣衫后面则是一个‘叶’字。 郎春香对着伙计们看了一阵后,悄悄地对夜雨说:“小姐,这里的老板真聪明。” “为什么呢?”这回是夜雨好奇了。 “小姐您看,这里一共卖五种东西,每一种东西都有两个人管:一个卖货一个收银子,这样即使再忙也不会卖错或收错银子。而老板每个月清帐时,也可以根据货或钱的不对数来找卖货或则收钱的人陪,用不着大家一起来陪,这样其他伙计们就会更用心的给老板做事了。” 一席话听得夜雨对郎春香刮目相看,像发现宝贝一样重新打量着郎春香。 “小小姐,为何这样看看我?”郎春香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害怕的看着夜雨那灵光闪烁的眼睛。 “春香,你真聪明,一眼就看穿了这里的体制,我要好好培养你,将来你就是我的接班人了,哈哈哈。”夜雨有些不能自控的大笑起来。夜雨一直就在不停的物色有经济头脑,眼光长远,心地善良,能带着月牙镇上的人和所救的灾民们一起走下去的人,遗憾的是一直没有找到,现在突然出现在眼前,怎能不叫夜雨高兴。 夜雨的大笑引起了掌柜的注意,伸头一看是夜雨,连忙从柜子里侧的小门里走了出来。 “老板,您来了,快请进。”掌柜恭敬的对夜雨说道。 “您好周掌柜”夜雨也打着招呼。随后一行人进了小门,来到了安静的内厅。 第二十六章葡萄酒 “老板请喝茶,这是今年的新茶‘龙井’,”周掌柜端上茶后站在旁边说道。 “周掌柜,来,坐,距我们上次在月牙镇清理账目至今又有半年多没见面了吧,您老的身体可还好?生意再忙也要注意保重身体啊!”夜雨看着近六十的周掌柜关心的问,周掌柜是个办事能力很强的人,将在京都的红叶打理的很好,账目清楚,管理严谨,从未出现过差错。所以,夜雨现在即使就在京都,也很少来红叶:一来没有需要夜雨解决的事,二来不希望周掌柜有所误会,以为她对周掌柜的工作不放心。 “多谢老板的关心,我的身体很好。”坐下的周掌柜对老板关心自己很是感激,自从在灾民区被夜雨救起并担任了这个掌柜后,一直兢兢业业的打理着铺子里的生意,不敢怠慢。三个月前月牙镇的徐总管就飞鸽送信告知他老板会到京都,可左等右等就是没来,现在终于等到老板来了,她不但没有东查西看反而一出口就来关心他的身体,这怎么不叫他感动。 “那就好,有事就叫年轻人多做做,给他们一个锻炼的机会。” “老板说的对。”周掌柜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这是一位姓颜的公子在两个月前放在这里的,之前来铺子里找了老板好几次,您都没来,最后给您留了一封信就没再来了。” “颜公子?”夜雨一时没想起来是谁,茫然的接过信。 “就是在富贵楼找茬的颜锦柯。”莫城提醒道,毕竟是杀手出身练就了对人过目不忘的本领。 “噢!是他呀!”夜雨拍拍额头:“醉酒之后就没想起过他,差点给忘了。” 夜雨并没有马上拆开来看而是将信放进了皮革包里,对周掌柜说起了今天来的目的:“周掌柜,这位是郎春香,麻烦您老在这里给她找份事做。” “老板您不用这么客气,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会将她安排好的,您放心吧。”周掌柜道。 “春香,来谢过周掌柜。”夜雨道。 “郎春香谢过周掌柜。”郎春香乖巧的说。 “不谢,不谢,我这就去安排一下春香的食宿,老板您先坐一会儿。”周掌柜忙着安排去了。 夜雨拿出两锭100两的银子塞在了郎春香的手里:“春香,放心的在这里工作啊,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小姐,这些银子您收回去吧。”郎春香慌张的推却,有些惊恐的看着夜雨:“小姐,我不知道您是这里的老板,刚才在铺子里说的话,您可不要生气啊!”“你的直言不讳我喜欢,生什么气呀,这银子你拿着,去买几套新衣服,好好洗个澡换上,听话。” “小姐我想跟着您。”郎春香紧紧地握着银子,半响才说出了心里话。 夜雨想了想说:“你先在这里学习学习怎样做生意,等我离开京都的时候再带你一起走,行吗?” “好,好,到时小姐可千万别忘了春香啊!”“忘不了的,你放心。” 夜雨将郎春香留在了红叶,嘱咐周掌柜好好照顾春香后便和莫城一起离开了。 当天,夜雨回到随意苑后,招集了院内所有的仆人丫鬟准备了十几个洗净的口小肚大的大水缸,几十桶白糖。并和堂源灏约法三章:不能问、不能阻拦,不能插手。 次日清晨,老农夫和他的儿子各赶着一辆装满了还带着晶莹露珠的葡萄的马车来到了灏王府大门前。有了王爷的同意,葡萄顺利快捷的送到了夜雨的手里。于是,夜雨指挥着家丁开始了她的制做工序:清洗晾干去枝碾碎进缸,就这样一层葡萄一层糖的做完了所有的葡萄,也用完了所有准备的大缸。 放射着冷光的夕阳照在十几个塞着红色布塞的大水缸身上折射出棕红色的光芒,空气里充满了葡萄的香甜,夜雨的脸上也露出了成就感。 “源灏,看,这十几个大水缸就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夜雨将堂源灏拖到了水缸旁。 “瞧这摸样像是在做酒。”堂源灏看着水缸说。 “宾果!回答正确,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葡萄酒。” “葡萄也能做酒?” “能,发酵之后就是酒了,还很好喝呢!葡萄酒有被称为‘生命之水’的美誉。” “生命之水?” “嗯,这样吧我就通俗点说,葡萄酒含有丰富的铁质对于缺铁性贫血的人是最好的补品,具有补血的功效。睡前喝一小杯有镇静安神帮助睡眠的功效。因为它含有多种酸类、多酚类和其他碳水化合物所以能防止痢疾、霍乱等疾病。它还含有一种栎皮黄素的物质能防癌或治癌也就是对一些不治之症能起到防治或医治的功效,它还能控制动脉硬化,预防胃溃疡、老年痴呆,美容养颜。” 堂源灏虽听得七七八八,却也懂了这‘生命之水’的真正意义。 “雨!”堂源灏一把抱住夜雨激动的说不出话。 “喜欢吗?”夜雨双手环住堂源灏的腰问道。 “嗯”堂源灏的双肩有些微微颤抖。 “源灏?”夜雨觉得肩上有些微凉,松开了环住他手,抬头看向他:“怎么哭了?我不就是为你做了些酒嘛,用得着喜极而泣?” 堂源灏摇摇头看着夜雨,深邃的眼眸里此时显得很深很黑:“雨,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你才是我的生之源,命之水,今生有你陪伴,死而无憾,嫁给我,做我的王妃,好吗?” 夜雨静静地看着堂源灏,慢慢咧开嘴傻傻地笑起来,一滴滴透亮的泪珠从眼角轻轻滑落。 堂源灏也不断的发出轻笑,未干的眼眸里雾气更浓了也更加湿润了。 两人又再一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第二十七章生寿宴 今天的王府里不似往常那般宁静,仆人们的忙碌丫鬟们的紧张,处处充满了活力。 “小姐,今天是个大日子您应该着女装的。”小翠心急的劝着依然身穿男装的夜雨。 “没事的,我不是今天的主角。”夜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银白色的发圈将头发高束于脑后,露出洁白的额头,一身橙红色的长衫配上白色的腰带和靴子,整个人显得亮眼清爽,喃喃自语:“也挺好看的嘛!我就喜欢简单。” 几分钟就收拾完毕的夜雨来到屋外摆弄着她最钟爱的茉莉花,同时也在等待今天的主角堂源灏。 “雨!” “今天的寿星打扮完了,让我瞧瞧。”正在除草剪枝的夜雨直起腰抬起头看向了堂源灏,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就把夜雨给震呆了,眼前的堂源灏:两鬓的黑发被整齐的梳在头顶挽成髻用金丝带束缚着,其余的黑发如瀑布般一丝不乱的披散在背部直达腰际。坚毅刀削般的脸上,两道深黑的剑眉斜飞入鬓,漆黑的双眸深邃如渊,挺直的鼻梁,红润丰满的双唇。修长挺拔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长袍,一幅腾龙祥云图用金丝细腻的绣在了昂贵的黑色缎袍上,金色的宽腰带束在了胖瘦适中的腰上,脚蹬一双金丝镶边的黄色厚底靴。俊美、华丽、高贵尽显一身。 “完美!简直是老天最完美无暇的杰作了。”夜雨忍不住啧啧出声的赞赏着。 “女为悦己者容,男也是如此。雨!喜欢吗?”堂源灏指着自己问。 “喜欢,喜欢的要命!来,亲一个。”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夜雨在堂源灏的脸上‘啵’的亲了一口。 “哈哈哈哈这种喜欢的方式我也喜欢。”堂源灏面对夜雨的主动非常高兴。 随意苑里的仆人们早已对两人的亲密举动习以为常了,站在堂源灏身后的司空清此时也只是垂下眼帘,不害羞也没有退避。 “走吧,宾客们可能已经来了。”堂源灏道。 “好的。”夜雨放下手中的剪子,洗了洗手,挽着堂源灏的手臂,一同出了随意苑,小翠和司空清则跟在其后。 寿宴设在灏王府专门招待客人的前厅,正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寿字,夜雨来到时,空旷的大厅里摆放着的一百多桌铺着红色锦布的圆桌,被黑压压的宾客所围满,吴总管在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丫鬟仆人们添茶倒水,虽已至秋,仍可见他额头上细细的汗珠。 堂源灏一出现,所有坐着的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向他行着下跪之礼,喧哗热闹之声瞬间停止,安静的只闻粗细不等的呼吸声。 “这里不是朝堂,无需行此礼节,诸位请坐,随意行之。”堂源灏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觉得就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 夜雨近距离的看着堂源灏,觉得此时的他是她所没见过的,冷峻的脸上严肃认真,沉着稳重的双眸透出摄人的精光,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威严。 堂源灏说完拉着夜雨坐在了主席桌,堂源灏的坐下使得宾客们如同解脱桎梏般纷纷恢复常态,喧哗声顿起,热闹充斥着整个大厅。夜雨见其他的桌子都坐得满满的,唯独这主桌上在堂源灏旁边留有一个无人坐的空位子。 “闻听灏王爷失踪数月,喜得您已平安来,今日是您的生辰,紫雅祝您年年安康,岁岁平安!”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响起。 夜雨寻声望去,从主桌旁站起来一位妙龄女子,高盘的发髻正中央戴着一只金紫色的小型开屏孔雀,雀口衔挂一串小小的珠缀,随着她的站起轻轻摇颤,发髻的两侧插着为数不多却很精致的紫水晶小蝴蝶。肤若凝脂,螓首蛾眉,美目秋水盈盈。一袭淡紫色的衣裙衬托得她弱态伶仃,柔弱似水。夜雨见到这位京都美女之一的南紫雅时,还以为是林黛玉重生了,看着她孱弱的摸样不禁暗自猜测:像这样的一个一阵风都能吹倒的美人,娶了她的人也不知是福是兮。 小翠在夜雨的身边悄悄地说:“小姐,这就是丞相南书丰的千金南紫雅,那位坐在您身旁穿红衣的女子就是北开将军的千金北歌琴了。” 夜雨转目一看,哇!火红一片。头发被盘成左右两个仿佛包子的圆形发髻,许多细小的白色花瓣红色花蕊的白玉玛瑙合成的花朵分别整齐的插在发髻的根部形成两个小花环。面如白玉,眉若翠羽,眼若皎月莹光波动。红色适度的短装紧束在玲珑浮凸的身上,脚穿一双红色的小蛮靴,全身的红映红了她的脸颊,映红了眼角,显得光彩动人,顾盼生辉。夜雨看着北歌琴心想:武将的女儿一定也非池中物,若是在战场上她说不定会是个‘花木兰’。这南北二美的确名不虚传,一个气若幽兰、沉鱼落雁,一个火辣妩媚、羞花闭月。 “多谢南姑娘!”堂源灏礼貌的说道。 南紫雅美目含春的看着堂源灏,面露羞涩的坐回位子。 同是女人的夜雨见南紫雅的样子怎会不知道她的心事,堂源灏的身份、长相、才学、人品无论哪一样都是很吸引人的,自恃才学过人的南紫雅会被他吸引也就不足为奇了。反观北歌琴也是一样,双目定定的看着堂源灏,眼角泛春,脸带陶醉,爱慕之心显得更突出更直接。夜雨再瞧瞧其它桌子的女人,愣是吓一跳!但凡是年轻未婚女子,无不是目不转睛,满脸含春的看着堂源灏。 “噢!”夜雨拍拍额头,觉得自己头都大了,这古代的女人除了思春,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吗?还是这里也有追捧明星的fans?还好今天自己穿的是男装,不然,不被她们骂死也会被她们嫉妒的眼给杀死。 第二十八章酒后一 “雨,你怎么了?”堂源灏见夜雨拍着额头,以为她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了,忙停下与他人的说话。 “没什么,不不用管管我,你继续。”由于堂源灏与夜雨的亲密状引起了许多目光的注意,许多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到了夜雨的身上,才使得夜雨吓得差点连话也说不顺了。 堂源灏伸手摸了摸夜雨的额头,确定没事才放下心,继续着和他人的说话。 许多目光也因为堂源灏的转移而从夜雨身上移开继续停留在他身上,只有南北二美仍然盯着与她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夜雨。毕竟这南北二人不是寻常女子,一个是才女,一个是将门之女都不是好糊弄的,刚才堂源灏对她的亲密超出了兄弟之情,再加上夜雨本身长得就相貌出尘不像个男子的摸样,除非堂源灏有断袖,否则,夜雨的女儿身也就呼之欲出了。所以,没过多久,南北二人看夜雨的眼神慢慢地由平常诧异不信讨厌嫉妒到最后的憎恨,恨不得能杀之而后快。 夜雨面对着四道如剑般的目光,如坐针毡。忙转头对堂源灏说:“源灏,我进去透透气,你不要跟来啊,你今天可是主角呀!”在得到他的答应后,仓皇而逃。 大厅后面是一个大型的花园,夜雨在花园里慢慢地散着步,平复着慌乱的心情,同时也不得不佩服那些巨星身边的女人的承受力和忍耐力。 “夜雨” “莫城,你怎么也出来了?我一直没找到你和孙莺坐在哪里?”夜雨转过身道。 “夜雨,月牙镇出事了,本来上午就要对你说的,可我进不了随意苑。” “什么?月牙镇?出了什么事?” “我和你来京都前,给红玉留言说我们会在京都的事,今天周掌柜收到月牙镇的传信,周掌柜亲自找到了我,说月牙镇的所有工厂一夜之间都被毁了,还死伤了不少人,就连徐总管他们也受了重伤。” “啊”夜雨听后大吃一惊:“是事故还是人为?” “是人为的,”莫城道:“不过不是内部的人所为而是外来的,好像是为了产品的配方,还一再交代叫你别回月牙镇。” “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叫我别回去?”夜雨觉得事情有蹊跷:“我们明早就回月牙镇,莫城帮我通知周掌柜替我们准备好马车,郎春香也和我们一起走。” “好”莫城说完朝大门走去。 夜雨再次回到主桌时,空位上已坐着一个和堂源灏长得相似之人,他身上的黄色衣衫代表了他的身份。是个现代人都知道黄色是古代皇族专用的颜色,而能穿全黄色衣服的就只有皇帝了,同时也因为皇上的到来,大厅里又是一片安静。 “雨,来见过皇上。”堂源灏柔声道。 “夜雨见过皇上,祝愿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祝愿我皇身体康泰,福寿绵延。”夜雨就站起来行了个半鞠躬的礼,学着电视上古装剧里的人说道。 “哈哈哈。这就是夜雨呀!闻名不如见面啊!果然是个玲珑剔透,钟灵流秀的女子。”堂源康大笑着说道,眼里满是欣赏。 在得到灏王爷的喜爱,皇上的嘉许后,‘夜雨’这个名字一夜之间名声大起,全京都的人都无不揣测:夜雨到底是何许人也?而这些对于第二天就匆匆离开京都的夜雨本人来说并不知道。 漫长的宴席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皇帝堂源康临走前对堂源灏轻声说道:“皇弟,好好考虑我们的计划,我相信聪明的她能识大体的。” 堂源灏只是沉默不语,不断的独自喝着酒。 堂源康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夜雨,便在一群侍卫的护卫中出了灏王府。 被月牙镇的事情搅得心神不宁的夜雨并没有发现堂源康和堂源灏两人之间的异样。 在皇帝尽兴离去后,宾客们也三三两两的来向堂源灏告辞后渐渐离去。而南紫雅和北歌琴在随其父亲离去之前双双向夜雨投去了挑衅的一瞥,弄得夜雨如芒刺在背一般的难受。 夜雨扶着有些醉意的堂源灏正准备离开大厅时,孙莺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夜雨,王爷醉了,我帮你一起扶着他吧。” “好,那就谢谢你了!”夜雨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孙莺主动的扶住堂源灏的另一只胳膊,因为内心的激动而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意恐会消失般。 都说醉酒的人,人醉心不醉,堂源灏不舒服的甩了甩被孙莺抓住的胳膊:“司空?” 司空清心领神会的对孙莺道:“天色不早了,请孙莺姑娘早点回悦华阁歇息。” 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这句话的意思了,孙莺默默松开了抓住他的手,在他们离开后,妖娆的丹凤眼里露出了怨恨,用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堂源灏,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为堂源灏擦拭完脸和手,轻轻松开发髻,解开黑色长袍,金色腰带,退去长靴,盖好薄被,让他能更舒服的躺着。做完这些夜雨就呆呆的看着仿佛睡着了的他,想起自己明天就要离开了,心里眷恋不已。 而正当夜雨发呆之际,堂源灏突然睁开双眸猛地坐起来抓住夜雨的双肩,嘟哝道:“雨你为什么要让孙莺碰我?是不是又想把我推给她了?” 夜雨看着这个醉眼迷离,神态宛若撒娇的小孩般的堂源灏,一阵心悸。伸手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柔柔的说:“源灏,你是我的,我怎么舍得将你送给她人,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共同经历生老病死,一起携手到白头的嘛!” 第二十九章酒后二 “可你刚才就做错了,我要惩罚你的。”堂源灏转过头吻向夜雨, 在酒精的催化下,堂源灏的吻热烈急促,双手从夜雨的颈项慢慢下滑,摸向了凸起的‘花苞’,柔软而有弹性的‘花苞’更加刺激了堂源灏,用力一扯‘嘶’的一声,将夜雨的衣服撕破了,欺霜赛雪珠滚玉圆的‘花苞’破衣而出,堂源灏被这幅半裸美人图深深吸引,停止了手上的‘侵略’。夜雨羞的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忙趁他发呆之际,胡乱整理了一下衣服正欲离开,却被堂源灏一把扑倒在床上,寂静过后换来的是更猛烈的暴风,堂源灏在引人犯罪的‘花苞’上疯狂的吮吸、啃咬、蹂躏。 一阵低低地哭泣声,唤醒了被酒精驾驭了的堂源灏。 凌乱的乌发,破碎得不成形的衣裳,从颈项开始一直到酥胸全是齿咬和揉捏出的斑斑乌痕,带泪的娇颜,惊恐的美目,此时的夜雨美得娇艳,也美得凄凉。 堂源灏却被这样的情景震得心神俱裂,忙用薄被为夜雨轻轻盖上,将其轻轻抱进自己的怀里。不再有所动作,不再有所言语。 夜雨闻着堂源灏身上淡淡的檀香,刚才的恐惧才慢慢减退,空气里浓郁的酒香味让夜雨明白了堂源灏为什么会反常,明白了什么是酒后乱性。 “源灏,我没事了。” “。” “源灏,我不害怕了,我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了。” “。” “源灏,我这个受害人都不怪你了,你也别再自责了,好吗?” “。” “源灏” “。” “哎呦,好疼啊!”“怎么了?哪里疼?”堂源灏松开了抱着她的手,急忙想为夜雨检查 “我不这么说,你会开口说话吗?”夜雨调皮的说道。 堂源灏低落的心情被夜雨这么一闹有了些抬头,歉意的看着夜雨:“雨,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伤害你的,我。” 夜雨用纤手捂住了他的唇:“不要说了,我没事。” 堂源灏轻轻摘下夜雨的手:“我一直以为我能保护你,可没想到第一个伤害你的人就是我。” “只要你下下次轻轻一点就就行行了。”夜雨满脸绯红,结结巴巴羞涩不已的说。 “雨,你为何这么好,好得让我心疼。” “因为你值得我对你好。” 堂源灏再一次无语的抱着夜雨,紧紧地抱着。 这天晚上在堂源灏的房间里,两人一直相拥而眠,除了偶尔的低声软语,再无其他声音。 清晨,屋外动听的小鸟声唤醒了屋内的夜雨,缓缓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夜雨知道这是昨晚哭过之后留下的后遗症,未经人事的夜雨想起昨晚堂源灏疯狂的举动仍然羞红了她的脸。看着仍自熟睡的堂源灏,夜雨没有吵醒他,只是静静地近距离的看着他,好黑的眉、好长的睫毛、好挺的鼻子、好诱人的唇,看得夜雨都痴了。小鸟的歌声再一次唤醒了夜雨,在堂源灏的额头上轻吻一下便起身下了床。昨晚堂源灏为自己换上他的衣服时还不觉得难堪,可现在一看叫自己怎么出房门呀?哎!看来只有厚着脸皮出去了,夜枭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想。 夜雨做贼似的打开房门,在门外站岗的司空清的子下以100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门后的夜雨暗骂自己:真是丑人多作怪!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成年人,对这种事情是可以自己负责的,何必管他人的想法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片刻,衣着整齐神采奕奕自信满满的夜雨斜跨着常背的一个皮革包出了自己的房门,来到司空清的身旁悄悄道:“司空大哥,有件事想要你帮个忙?” “夜雨姑娘,有何事请尽管道来。” “我要回月牙镇一趟,时间可能会很长,等到源灏醒来麻烦你将这封信交给他。” “夜雨姑娘为何不亲自交给王爷?” “我对着他怕说不出口,更怕舍不得走了。” “那好,我替姑娘转交给王爷。”司空清接过了信。 “谢谢!”夜雨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堂源灏的房门,缓缓离去。 夜雨在王府的大厅里碰上了正在指挥善后工作的吴总管:“吴总管,我今天就要回月牙镇了,郎春香想跟我一起走。” “夜雨姑娘今天就走?王爷知道吗?” “呃知道。”夜雨不想说出实情,就怕这个忠心的吴总管拽着她不放,非得等到王爷来不可。 “哦,既然王爷知道了就好,香儿您就带着去吧,她跟着您我放心的,她也能多学点东西,香儿就麻烦夜雨姑娘多多照顾了。” “您老同意了就好,我会照顾好她的,我走了。” “夜雨姑娘好走!” 古代的商铺早上开门开得晚,而此时的红叶商铺却店门大开,门前停着一辆厚实的深蓝色马车,周掌柜不停的要伙计们往车里搬运东西。 “周掌柜” “老板您来了,您一定要回月牙镇吗? “是的,一定要回去。” “那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有莫城在怕什么呀!”夜雨笑眯眯的回答,随后又奇怪的问:“这搬运的是些什么?” “现在已是秋季早晚寒凉,从这里到月牙镇又路途遥远,所以我给你们多准备了一些衣物和干娘。” “周掌柜,太感谢您了,您和徐总管都有些像我的父亲。”夜雨有些怀念的说。 “呵呵我要是有您这么一个能干善良的女儿,我就知足了。”周掌柜笑呵呵的说。 第三十章月牙镇一 说话间,莫城和郎春香从店铺里出来。 几天没见,郎春香就像换了一个似的,整个人充满了神采,一双大而圆的眼睛闪着机灵和聪慧。 看得夜雨满意的直点头,目光一扫问:“孙莺了?” “她不想回月牙镇了,她想留在灏王府。”莫城道。 “唉!她这是何必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随她吧,等到她死心了就会回来的。”夜雨道。 夜雨看着周掌柜焦虑的眼神,便将他拉到一边说:“周掌柜您别着急,稳住这里的伙计,不要泄露月牙镇的事情,等我回去一切都会解决的。” 周掌柜看着夜雨那灵动和自信的眼睛,想起她的种种经商手段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原本高悬的心瞬间归了位:“老板,我还想趁着我身子骨好时多为您做几年事,以报答您对我的救命之恩,可没想到。老板,我和伙计们还有许多被您救起的其他灾民们都不能没有您啊!您可千万别放弃红叶,放弃我们呀。”说道最后哽咽不已,老泪纵横。 “周掌柜,您老别多心,我夜雨在这里纺绝不会放弃红叶,更不会放弃你们,我不仅要让红叶更上一层楼,更红更火,我还会让所有为红叶工作的员工,富足、骄傲、自豪。”夜雨放出了豪言,因为周掌柜引发了夜雨更多的责任感,而这次的事件则激发出了一直躲藏在夜雨心底深处的雄心壮志。 周掌柜老怀安慰的拍拍夜雨的肩膀,含泪的进了店铺。 莫城赶着马车疾驰在道路上,车厢里的夜雨和郎春香则无言相对。 “小姐,您在想什么?想灏王爷了?”郎春香看夜雨心事重重,担忧的问。 一直在担心月牙镇的夜雨,听到郎春香的问话,顿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京都,远离了心爱的堂源灏了,忙起身探出头回望着远处那已成黑点的京都。 收回头,夜雨无精打采的坐回车里:“嗯,刚离开就开始想他了咦!春香,你是怎么知道我和灏王爷的事呀?” “小姐,不光我知道,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什么?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怎么可能?” “就是昨晚呀,大街小巷家家户户一夜之间都知道有个女扮男装叫夜雨的姑娘,深得灏王爷喜爱,深受皇上嘉许。” “这这传得也太快了点吧。”夜雨不得不佩服传言的速度。 斗转星移,月落日升,夜雨她们日夜兼程的赶到了月牙镇。掀开车帘的一刹那,夜雨目瞪口呆。 残瓦断柱随处可见,裂墙倒房比比皆是,到处都是被火烧过的痕迹,疮痍满目,一片狼藉。唯一整齐的就是那一排排一眼看不到尽头裹着白布露天而放的尸体。一声尖叫,一个人影冲进了夜雨的怀里,也撞醒了夜雨。夜雨双手抬起胸前的小脑袋,低下头看着头发散乱,面目脏兮憔悴,惊恐之后悲伤至极的眼睛,干裂的唇瓣,浑身邋遢的红玉,夜雨一阵心酸,眼睛一片模糊,大滴大滴的热泪滚滚而下,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哭声引来了幸存者,哭声里的悲伤引发了所有人强忍着的哀伤,整个月牙镇响起了痛彻心扉的哀哭声,月牙镇陷入了殇境。 “小小姐,别哭了,您的嗓嗓子都哭哑了。”郎春香眼圈通红,哽咽着说。 “夜雨,别哭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哭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呀。”对任何事都淡漠的莫城见到这种场面也不由得动容,更不忍心见夜雨如此伤心难过。 夜雨虽然在灏王府就知道月牙镇出事了还死伤了不少人有了心理准备,可亲眼看到眼前的惨景,眼前的人,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悲伤放声痛哭。 哭,不论是喜悦还是悲伤都是一种最好也最有效的发泄。哭完过后的夜雨没有了之前的霪郁,换之而来的是心明脑清。 夜雨用衣袖为红玉擦擦脸,用手指为红玉掠掠乱发,声音略带沙哑的说:“红玉乖哦,不哭了,现在夜雨姐回来了,一切的事情都交给我。” “夜雨姐,我早就盼着您回来了,杨婶和埃哥都死了哇。”刚停止痛哭的红玉说到伤心处,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夜雨轻拍着红玉瘦小的背部,静静等着她宣泄压抑已久的悲伤。良久,在夜雨胸襟浸湿了一大片之后,红玉再一次停止了哭泣。夜雨擦干红玉脸上的泪水,缓缓道:“红玉,相信夜雨姐吗?” “相信!” “那好,答应姐,从今天起你不再流泪,不再哭泣,不再悲伤,等到姐为杨婶和埃报了仇以后,你再哭,行吗?” “行!”从夜雨的怀里抬起头,十五岁的红玉斩钉截铁的回答,眼神信赖而坚定。 “好红玉,没有让姐失望,现在带姐去找徐总管。” “嗯” “大家跟我一起来,我会安排好你们的,也不会让你们死去的亲人枉死,请相信我。”夜雨对着周围三三两两的人说。 月牙镇的幸存者们在痛哭过后,脸上都是一片死寂,毫无生机,听到夜雨的承诺后,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燃起了希望之光。 夜雨跟着红玉来到一处临时搭建的简陋茅草屋前,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葯味,夜雨忙擦净脸上的泪痕,整理好情绪,进了门。房内有些昏暗,在碎草铺成的地上躺着十多个受伤的人,夜雨一眼就看见了徐总管忙急步走过去。 “徐老爹,我回来了。”夜雨蹲下,轻声唤着有些陷入昏迷的徐福。 第三十一章月牙镇二 徐福听到夜雨的声音立马睁开了眼,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双唇颤抖不已,半天说不出话来。 “徐老爹,我现在就带您出镇,找最好的大夫给您治伤。”说着夜雨就要起身。 徐福一把抓住夜雨的手,摇摇头,用另一只手指指盖在身上的棉被,示意夜雨打开来看看。 夜雨轻轻掀开被子,看见了露在外面的一节肠子,不,确切的说是因为塞不进原来裂开的腹腔里又不能完全缠捆住内脏而遗留在外的肠子。 看到这里,夜雨身后的郎春香吓得不停的尖叫,莫城赶紧将她拉了出去。 夜雨紧紧咬着牙根,抑制住内心的愤怒,静静地,静静地看着。 “闺女,不听话怎的回来了”徐福虚弱的说。 “徐老爹,您怎么会伤成这样?”夜雨问。 “是南雀的太子派人做的为了咱们的产品配方还到处找你这里危。险快走。”徐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徐老爹,别说话了,我们这就走,我带您去找大夫。”夜雨轻轻地为徐福盖好被子,站起身正欲去门外找块门板好抬着徐老爹出镇医治,手臂被身边的莫城一把抓住,脚却被徐福抓住了。 “闺女有你给我送终我满足了快走快走。”徐福抓住夜雨脚的手慢慢失去了力道,缓缓松开来,只是依然睁着眼看着夜雨,眼睛里遗留着催促和关心。 夜雨弯下腰伸手轻轻合上了徐福的双眼,将被子拉上一些盖住了他的头,阻断了外界对他的打搅。夜雨直起身,目光扫过屋里和挤在门口的每一个人,才缓缓地说道:“感谢大家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对红叶、对月牙镇的照顾、支持和付出,现在是我来照顾大家的时候了。所以,请大家放心的将自己交给我,我会安排好这里的每一个人。”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语气坚定。 一阵安静之后:“好!”“听您的!” “我们都交给您了。” “我也是。” “。还有我” 月牙镇上的居民除了一小部分是本地人外,绝大多数都是被夜雨从外面救回的灾民,安居在此重建家业,好日子才过了没两年,又逢这种巨变,每一个都活在深深地无助当中。而夜雨刚才说的话,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们每一个人从无助的深潭里拉了出来,因为他们坚信,夜雨能解救他们第一次,也能解救他们第二次。 “好!三天后大家就出发去塞池的京都,受伤的人就暂时留在乌木镇养伤,伤好后再去京都找我们会合。”夜雨道。 “要离开月牙镇?”一个人问。 “是的,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只有塞池没有受过灾,是最安宁的国家,有利于我们再次开厂。去京都是因为那是天子脚下,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烧杀掠夺,对你们有保障。” 众人听后,谁也没有再提出异议,只是眼中露出了对月牙镇的留念,毕竟这里曾是他们的家园,而且是最美好的家园。 “等我打败了毁我家园杀我亲人的敌人后,你们随时都能回来,但,现在不能留在这里,因为这里已经暴露了,有危险。”夜雨看穿了他们的心事,开解道。 众人不再言语,默默听从夜雨的安排。 沉思片刻的夜雨再一次说出了惊世骇俗的话:“我想把这次去世了的人集体火化,然后将所有的骨灰合葬在一起,立一块又高又大的墓碑,将所有去世的人的名字都刻在上面,你们同意吗?” “老板,不行啊!”“这样烧是有为天理的。” “那我就找不到我的亲人了。” “每年怎么拜祭呀?” “。” 安静的众人一下炸开了锅,纷纷说着各自的理由表示反对,古人都有以死人为大的思想,生怕亵渎了去世的人,夜雨的话等于是在他们的传统思想里砸了重重的一锤。 夜雨平静的等待他们争吵完后,才开口说:“住在月牙镇的人不分贵贱,不分老幼,不分男女都是我们的亲人,将他们火化合葬就是为了让他们不论是在地下还是在天上都有亲人相伴,不怕寂寞。每年清明时分,活着的人在为自己死去的亲人拜祭时,那些在世上已没有亲人的死者也能在你们的祭拜中,品尝些香烛,收些纸钱,这样做不好吗?” 众人再一次沉默了,各自都在回味着夜雨的话,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由反对渐渐变成了同意。 “那大家就散去吧,为明天的火化做好准备。”夜雨说完了该说的话,正欲离开茅草屋,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老板” 夜雨转过身才发现是香皂部的王铁在喊她。 王铁一瘸一拐的走到夜雨面前:“老板,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我就是了。” “好,等我处理好了月牙镇的事以后,你再细细说给我听,你的伤怎样了?” “没事,就快好了。” “没事就好,王铁,帮我统计一下月牙镇现在还有多少幸免于难的人和死去了的人以及他(她)们的名字,一定要详细些。” 第三十二章月牙镇三 “好” “今晚能交给我吗?” “能。” “谢谢!我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去塞池,你就跟我们一起走,行吗?” “没问题”王铁道。 “知道徐婶在那儿吗?” “她前两天因为伤重早徐总管而去,徐总管虽然不希望您回来冒险,但心里一直挂念着您,拖到现在见了您最后一面才走。” 夜雨点点头,离开了草屋。夜雨知道,自己再不走又会忍不住哭出来,那么自己好不容易在他们面前树立的坚强形象就会被击碎,自己都不坚强了又怎能要求他人坚强,给他人信心? 夜雨来到屋外,平复了心情后才开口问:“红玉,现代居还能住人吗?“ “能,那晚我就是因为在打扫现代居才没有下山,谁想。“红玉连忙闭口,将眼泪强忍了回去,她答应不哭的。 “红玉、春香、莫城,我们上山去。” 山上的景色还是那么美,那么迷人,身处古代的现代居也还是那么特别,那么独树一帜,只是房屋主人的这次到来已没有了往日的愉悦心情,无暇欣赏它们的美丽和特别。 四个人经过一番梳洗,简单用餐之后,便围坐在了院子里的矮桌前。 “春香,你没事了吧?”夜雨对惊恐未定的郎春香问道。 “没事了。”郎春香小声的回答,只是眼睛里依然有着惊恐,那种腹裂肠露的情景总是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的。” “小姐,我愿意跟着您,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更应该和您在一起,只要是春香能做的小姐尽管吩咐,可就是千万别赶我走啊,我过几天就会好的,不,明天就好了。”郎春香有些慌张的说。 看到才认识不久的郎春香对自己如此支持,夜雨很是感动:“春香,你不想走我是不会赶你走的,放心吧!只是,你不是我的丫鬟,为什么要叫我小姐?而不叫老板?” “从您收留我的那一天起,不管我是不是您的丫鬟,您都是我的小姐了,我一辈子都要跟着您。” 夜雨弄不明白郎春香心里的小姐和老板有什么区别,也只好随她去:“那好,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郎春香欣喜的直点头。 “莫城,飞鸽传书给周掌柜,要他在京都先买下五座大庭院,然后在郊外收购千亩良田,先把价钱谈好付了定金,等我到了后我再来付钱。”夜雨边在纸上写写画画边对莫城说道。 “好”莫城也不多问,答应后便去办事了。 “夜雨姐,您买这么多房子和地做什么用的呀?”红玉很好奇。 夜雨放下手中自制的炭笔,转过身用手指梳着红玉湿湿地黑发道:“红玉啊,以后都要像今天这样,对不懂的地方多问问,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嗯,我知道了。”红玉乖乖的答应。 “春香,你能猜出我要周掌柜办事的原因吗?”夜雨没有直接回答红玉的问题,转而问向郎春香。 郎春香低头想了想,才抬头道:“小姐买房子是给月牙镇的人住的,买田地是准备开厂用的,等小姐到了后再给钱,是怕周掌柜手上的钱不够,对吗?小姐!” “聪明”夜雨赞扬了郎春香一句,问红玉:“红玉,明白了夜雨姐买房买地的用意了吗?” “明白了,夜雨姐是聪明人里的聪明人。”红玉佩服的说道。 在夜雨特意调节气氛的情况下,郎春香从恐惧中走了出来,红玉的悲伤也暂时压了下去。 傍晚时分,王铁将名单交给了正在飘渺峰散步的夜雨。 “有三十七人活着,其中还有十七人受了伤,死了一万两千四百一十二人。” 听着王铁说出的数字,夜雨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 “王铁,再麻烦你去一趟乌木镇,订做一个墓碑,一个写满一万两千四百一十二人名字的墓碑,一个又高又大又华丽的墓碑,只要能在后天送到月牙镇,花多少钱都行,能办好吗?” “没有问题,我这就去。” “谢谢!” 王铁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看出了表面平静却内心难过的夜雨,想要劝慰两句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抿抿嘴,在内心叹了口气,才缓缓离开。 夕阳西下,皎月初升,点点繁星点缀着黑幕般的夜空。 夜雨一个人站在峰岩边,任凭山里的冷风吹在自己身上,保持冷静是她唯一能做的,冲动或软弱都会让她做出错误的决定。伸手轻抚左耳戴着的散发着幽蓝光泽的耳环,‘好想念你啊!源灏!若是你在我身边,我也能有个肩膀靠一靠,有个怀抱暖一暖。’夜雨只能在心里软弱的大喊着。 一件衣服裹住了浑身冰凉的夜雨,夜雨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莫城来了。 “谢谢!”夜雨道。 “回去吧,这里太寒,对身体不好。”莫城关心的说。 “红玉和春香了?” “今天她们都累了,已睡下。” “莫城,陪我坐坐吧。” “嗯” 两人就地而坐,夜雨无声,莫城无语,直至深夜。 第二天,在夜雨的安排下,架起了三十个大型火堆同时火化遗体,随后将骨灰埋入了月牙镇最显眼的地方。 第三天,刻满了红色名字,雕满了细致花纹的巨大墓碑竖立在月牙镇最显眼的地方。 第四天,月牙镇除了夜雨她们已看不见其他人了,同时夜雨也清楚的知道了这次事件的全过程。因为王铁是南雀国人,见过太子束流云的手下孙单百,而这次正是这个孙单百带着大批的人在月牙镇掠夺产品,逼问配方,逼问不出就大肆屠杀,王铁认出了孙单百,大家才知道这伙人的身份明白了他们的目的。 第三十三章夜枭 第五天,京都的周掌柜回了一封信,被莫城收到。 “夜雨,周掌柜回信说,事情已经办好了。”莫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将信拿给夜雨看,只是将它紧紧的捏在手里。 “哦,我知道了,周掌柜办事真快。”夜雨仍旧坐在院子里的矮桌旁写写画画。 “夜雨,我们还是别去京都了,那里太远,人又太多,土地也一定很贵,我们去予环吧,予环多好啊,离我们近,遭受了灾情后那店面呀土地呀房子呀一定便宜,所以,我们还是去予环吧,要不。”莫城说了一大串话以后,发现夜雨正诧异的看着他。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夜雨伸手碰了碰莫城的额头:“没发烧呀,你怎么了?为什么话这么多?为什么脸色这么差?” “。” “你从来不会对我的决定有意见的,今天你是怎么了?” “。” “是不是周掌柜那边出了什么事?” 莫城摇摇头。 “那为什么你看过信之后,这么慌张?拿信来,我看看。” 莫城还是摇摇头。 “拿来” 莫城后退几步正欲展示轻功离开,被夜雨的一句话给吓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要是敢飞走,今后就不要来见我了。”夜雨看着被自己制服了的莫城很是得意,走到他身边掰开他的手取走了被捏得皱皱巴巴的信。 夜雨连着看了三遍纸条上的最后一句话:灏王爷已于孙莺成婚,勿让老板知晓,切记!切记! 夜雨看完,保持着拿着纸条看的姿势停格在那里,半天没动,好半响,才一声不响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静!是一种好现象,可是现在的静却让人害怕。 夜雨在房里左走走,右走走,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站着不对劲,坐下也不对劲,躺着还是不对劲,我怎么了?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夜雨不停的问自己。忽然,从梳妆台上的大镜子里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失去了魂魄只剩下一副躯壳的人,那人的左耳上有蓝光闪过,夜雨凑近仔细一看,是一只蓝金耳环,猛地夜雨想起了堂源灏,想起了纸条上的最后一句话。 “咯咯咯咯嘻嘻嘻嘎嘎嘎嘎。”夜雨发出了奇怪刺耳的笑声。 听得院子里的红玉,郎春香和王铁毛骨悚然。 夜雨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尖叫:“傻瓜你是傻瓜你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你活着干什么,啊!你活着干什么呀,死!你去死!我叫你去死。” ‘哐’的一声,镜子被夜雨用凳子砸碎了。 莫城听到声音后,来到门前,一用力推开了门,见到了陷入疯癫的夜雨,忙在夜雨身上一阵急点,夜雨软软的倒在了莫城的怀里失去知觉。莫城抱起夜雨,将她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红玉和郎春香则自动进来收拾房间。莫城告诉了她们堂源灏的事之后,她们担心夜雨坚持不肯离去,于是三个人都守在了夜雨的床边。 清晨,夜雨睁开双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良久良久之后,才缓缓地坐起来。她一动就惊醒了莫城,红玉和郎春香。 “夜雨,你醒了。”莫城道。 “夜雨姐”红玉道。 “小姐,好点了吗?”郎春香道。 三个人的声音,夜雨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 “红玉,给姐拿面镜子和剪刀来。”刚好些的嗓子经过昨天的大声尖笑变得更沙哑了,但声音很平静。 “夜雨姐,您要剪刀做什么?”红玉吓一跳,生怕夜雨伤害她自己。 “有莫城的点穴功夫,姐还能做什么,乖!快去拿吧。” 得到莫城的点头同意,红玉才去拿东西。 “红玉把东西放下,你们都出去吧”夜雨看着他们不放心的眼神,接着说:“放心好了,我不会自杀的,我的仇还没有报。” 被赶出来的三个人在院子里焦急的等待着,都不知道夜雨想做什么,虽然夜雨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和平常一样,可就是让人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王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那三人的紧张神态来看,一定是老板出事了,也不由得着急起来。 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莫城他们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看到夜雨时刚松的气又提了起来,不约而同的想:这,这是夜雨吗? 过耳的短发自然蓬松带有些自然卷曲,偏斜的刘海遮住了大半额头,很像韩剧里的男生发型。脸上戴着一副墨色的太阳镜,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能看见小巧的鼻子和紧闭但略失血色的双唇,左耳上已不见了那只散发着幽蓝光泽的耳环。身上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运动装,手臂和裤腿两侧都有两条长长的白色竖线条,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这套装束让夜雨充满了青春活力,充满了现代气息,只是在这古代出现却让人觉得怪异。 院子里的四个人呆呆地看着‘古怪’的夜雨,谁也没有说话。大家都有一种感觉,夜雨的这身打扮虽然‘古怪’却不让人反感、讨厌,反而很适合她,适合她的性格,适合她的气质,适合她的整个人。 “大家好!我叫夜枭,感谢你们参加我的重生仪式,谢谢!”夜雨向大家低头行了一个礼。 “夜夜枭?”红玉没有反应过来。 “嗯,小红玉,你叫姐有事吗?”夜雨摘下眼镜,笑着问。 “夜雨姐,你怎么改名了?”红玉问。 “记住,是夜枭姐,不是夜雨姐,夜雨已经死了。”夜雨冷着脸对红玉说。 第三十四章束流云 红玉从来没有见过夜雨这样冷的表情,吓得不敢出声,躲在了郎春香的身后。 “小姐,您饿了吧?我去给您做饭。”郎春香不管小姐是叫夜雨还是夜枭,在她心目中只要是小姐就行了。 “好,谢谢你了,春香!”夜雨又换上了笑脸。 郎春香拉着红玉进了厨房,王铁摸不清状况怕惹怒老板,也跟着进了厨房,院子里就只剩下夜雨和莫城了。 “夜雨”莫城道。 “叫夜枭”夜雨更正道。 “我跟着你这么久,从来没有违背过你的意思,但是这一次,我要坚持叫你夜雨。” “哼”夜雨甩头进了房间。 从此,在这个古代商界里,夜雨就销声匿迹了,夜枭则名声大震,却也让人闻风丧胆。 天气阴沉,乌云布满了暗淡的天空。 “你们要准备足自己的东西,这里,我是不会再回来了。”夜枭嘱咐着莫城和红玉。 两人点点头,各自收拾东西去了。 夜枭等人收拾好行囊准备下山离开月牙镇,刚来到院子门口,莫城阻止了她们的脚步,拔出了鲜少出鞘的黑色长剑,戒备的看着门口。 “哈哈哈没想到本太子来得正是时候啊!赶上了给你们送行呀哈哈哈。”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团团围住了夜枭她们,在一个人影出现后,黑衣人自动让出一条道,让那人影进入他们的包围圈。 夜枭听他自称‘本太子’就猜想到这位太子必定是南雀国太子束流云,不禁对他暗自打量起来。 油光发亮的头丰的一丝不乱,发髻上扣着一只金光灿灿的发冠,皮肤白皙光滑比女人还水嫩,脸型瘦长下巴尖尖,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虽半眯着,却仍能看见那鹰隼的光芒在闪动,挺直的鼻梁,艳红的薄唇,墨绿色的长袍穿在身上更显得身材均匀修长,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妖魅般的美。 夜枭看着束流云心里嘀咕着:人是个祸害,长得也祸害。 束流云看着眼前这五个人里面没有他要找的人,不禁大感奇怪:线报说这幕后人物一来,就迅速安抚好了月牙镇上的人,处理好了镇上的事,却仍然留在镇上没走,自己急忙从南雀赶来就是为了抓住此人,好为自己所用,但是此刻并没有线报上所描述的人呀?难道线报出了错,还是此人已走? “你们谁是红叶商铺主事的人?”束流云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我”夜枭沙哑的答道。 红玉和郎春香听到夜枭的答话,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莫城则面色如常,只是握剑的手紧了紧。 听到夜枭的回答,束流云不禁从新打量起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红叶商铺的幕后人物。 夜枭和昨天一样的穿着,依然戴着墨镜,只是穿的运动装换成了白色,这些是唯一随她来到古代的东西了。 束流云对眼前这个从装束上看不出是男是女,稀奇古怪的人大感好奇,尤其是他眼睛上戴的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样子,让束流云很想把它摘下来。 “真的是你?”束流云问。 “嗯” “夜雨老板,本太子。” “夜雨死了。”夜枭打断了他的话。 “夜雨死了?那你是?” “我叫夜枭,叫我夜老板” “你到底是何人?”束流云大喝道,他一直想见见夜雨这位传奇人物,突闻夜雨的死讯让他心里一阵失落,对眼前自称是老板的夜枭则由好奇变成了反感。 “束太子,你找我不就是为了能让南雀国富足起来脱离现在的困境吗?只要我能做到就行了,你管我是谁了。”夜枭不耐烦的说。 一语中的,说明了束流云来的目的,不由得让他对这位自称是夜枭的人刮目相看:“你真能让我南雀摆脱现在的困境?” “能,还能让你们南雀在最短的时间里富得流油。” 束流云大喜,忙问:“你打算如何做?” 夜枭从随身背的皮革包里拿出一张稿纸,递给了束流云:“这里是我们红叶所卖的产品的正确配方和配方比例,你抢走的那些只不过是配方而已,若是比例没有配对,生产出来的就不是我们所买的无瑕疵产品,而是次品,到时候你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束流云接过来一看,果然比抢来的那些配方更详细,更全面。 “你们按着单子上的配方和比例来生产,我们红叶负责销售,你们生产多少我们就销售多少,而且除了员工的月响,所赚的钱全归你们南雀,相信在三个月后,你们南雀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了,那么之后的事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束流云听后简直难以置信,红叶的销售网遍布三国大小州县,生意、名声、信誉样样都是最好的,现在肯为南雀所用,那不是自己想生产多少就生产多少,想卖多少就卖多少,恐怕不用三个月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了但在兴奋过后束流云马上冷静了下来,他能当上太子也就不是泛泛之辈,心思缜密的他并没有被眼前的利益熏昏了头,而是冷静的看着夜枭:“你为什么要这样帮助南雀?我杀了你们这么多人,你不恨我?” “恨!当然恨!但是,人也要识时务,我们现在都是你案板上的肉了,不识时务难道要等死呀?” 束流云看不清夜枭脸上的表情,踹测不出他的心思,束流云倒真没想到夜枭是个如此胆小怕死之人,自己还没动唇舌他就自己主动投降了,人有弱点就好对付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解决了心头大事,束流云又恢复了刚才的好奇之心,走近两步伸手想要摘下夜枭脸上黑乎乎的东西时,却被莫城举剑拦下。 第三十五章心干枯了 “束太子,请你自重,你若是做不到尊重我,那我们对你们南雀的帮助就此打住。”夜枭冷着脸说道。 “哦?可是产品的配方在我的手里,你就不怕红叶会像月牙镇一样的后果吗?”束流云试探的说。 “哼,区区红叶算什么,只要我想,绿叶、黄叶、黑叶随我高兴。况且,你最多能控制住在南雀的红叶,予环、塞池你也能控制吗?这两国的皇帝能让你控制吗?束太子,我劝你不要因为这小小的失误而坏了你们大大的富国计划,至少你们现在是离不开红叶的,毁了红叶就等于毁了南雀短时间恢复的机会。”夜枭软硬兼施的说道。 束流云看着夜枭,丹凤眼里不停的闪动着鹰隼的光芒。看来,我倒是小瞧了这个夜枭。想到这里便退了回来:“好!就依你。” 夜枭见话已说完便抬脚走人,可围着的黑衣人丝毫未动,夜枭只得回头望向束流云。 “夜老板准备去哪儿?不跟本太子回南雀吗?”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三个月后你就是不请我,我自己也会去南雀的。”夜枭的语气有些冰冷。 对夜枭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哮流云也有所察觉,知道这个自称是夜枭的人不是一个容易驯服的人,再逼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便笑着说:“那好,本太子三个月后在南雀恭候大驾。” “南雀何处的灾情最严重?”夜枭想起了什么,问道。 “属沙阳州受灾最重,光灾民就有二十多万。” “那好,三个月后我会到南雀尽全力帮助你们,但,我的条件是:沙阳州给我,二十多万的灾民归我,你们考虑考虑,我到南雀时答复我,怎样?”夜枭开出了条件。 束流云点点头,手一挥,黑衣人让开了道。 夜枭等人大步出了现代居,只剩下心情正好兴致正浓,欣赏着现代居的束流云一干等人。 王铁牵着马车迎接着下山来的夜枭她们,在马车缓缓离开月牙镇后,大雨倾盆而下,越下越猛,仿佛连老天爷都在怜惜月牙镇的遭遇,伤心夜雨的消失,哭泣夜枭的无情离去。 塞池国的京都依然繁华,街道依然热闹,红叶商铺依然红火,周掌柜虽诧异于夜枭着装的改变却也依然热情。 “周掌柜,从今天起京都的红叶升级为总店,再扩大三倍,由您选择接您位子的人选。您老升为京都工厂的总管,管理工厂的所有事物,您老意下如何?”刚下马车就来到红叶店铺内厅坐着的夜枭摘下墨镜对身边的周掌柜说道。 “老老板,这如何使得,我我。”周掌柜突闻这种改变,有些惊慌失措。 “只要您老同意了就行啊,这位是原工厂香皂部的王铁,有一定的生产经验,人又忠厚老实,让他跟着您做您的副手吧,他年轻,有什么跑腿的事就叫他做。”夜枭指着一旁的王铁说。 “王铁见过周总管”王铁见夜枭向自己眨眨眼,马上会意的向周掌柜行了礼,封住了周掌柜的推却之词。 “啊我好!我就接下这总管之位,周达恒在此多谢老板的器重。”周达恒站起来向夜枭抱拳行礼。 夜枭也站起来接住了周达恒的抱拳,对他摇摇头,阻止了他的行礼,便从皮革包里拿出一大叠纸和一个印章递给了周达恒:“这里面有建厂的图形和资料,还有我们新产品的图形和配方,您老要细细看牢牢记住,办完一件事就烧掉一件事的资料,切记!这个印章里的钱,就是我每个月坚持要从净利润里扣除的预留金,当初你们都反对,看,现在派上用途了吧!它能从各个钱庄取钱,给!” 周达恒颤抖的接过丝毫没有重量的资料和刻有夜雨名字的印章,可是入手之后这些东西却重的让他拿不起。这等于是老板将她的全部家当交给了他,将所有红叶的兴衰交给了他,将所有被救的人的活路交给了他,重!是他现在唯一的感觉。 夜枭交代完事情之后,环顾了一眼内厅里的所有人,眼神冷冽,缓缓地说:“从今天起,大家都要养成保守商业秘密的习惯,出了这个门对谁都不准说起与商业有关的话题,就是身边的亲人也不行,明白了吗?” “明白了!”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夜枭听后很满意,眼神恢复如常,戴上墨镜出了门,莫城、红玉、郎春香紧跟其后。 走在大街上,众人对奇装异服的夜枭纷纷投去惊诧的目光,回头率高达百分之百。而夜枭则是若无旁人的走着,只是越走脚越重,觉得浑身无力,虚汗连连,连日来的打击,奔波让她心力憔悴,疲惫不堪,现在事情总算是有一段告落,她想让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雨”声音磁性悦耳。 这么好听声音却如利刀一般狠狠地刺在了夜枭的心里,疼得发慌。夜枭没有抬头,只是盯着停在她前面的一双白色靴子。 “你还好吗?”声音透露出浓浓地关心。 可这种关心却让被刺的伤口狠狠地流着血,疼得麻木,夜枭仍然没有抬头。 “雨”温柔的声音。 温柔的声音抽干了心里的最后一滴血,心干枯了。夜枭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长相依然俊朗绝美,眼神依然柔情似水的堂源灏,冰冷的说道:“这位公子,你找谁?” “。”堂源灏无语的看着眼前他不认识的夜雨。 “雨?有人叫这个名字吗?那可真是个蠢人了,谁会喜欢下雨呀,哈哈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夜枭,不是你要找的人‘雨’,记住了。”夜枭的声音还是带有一些沙哑,因为没有好好的休息,所以她的嗓子也就一直没有完全恢复。 第三十六章知道什么是枭吗 “。”堂源灏默默地打量着现在的夜枭,接触不到她的眼神,也碰触不到她的心灵。 夜枭走近堂源灏,轻轻地说:“知道什么是枭吗?枭是一种飞禽,凶猛、狠毒,难以扑捉,难以驯化,看看我,我就是它,哈哈哈哈。” 夜枭绕过堂源灏大笑而去,只留下他呆愣在原地。莫城和红玉也绕其而过,看也不看堂源灏一眼,只有没见过他的郎唇香多看了两眼后停在了他面前,递给他一个小香包:“这是小姐丢掉的东西,我把它悄悄地藏起来了,听红玉说是你送给小姐的,现在还给你。”说完一路小跑的跟上了夜枭她们。 堂源灏打开香包,一只蓝金耳环出现在眼前,堂源灏的眼眸里出现了疼痛,沉思片刻才对身后的人说道:“司空,叫离回府一趟。” “是”司空清道。 两人疾步向王府走去。 大笑过后的夜枭没走多远,一阵天旋地转席卷着她,在莫城他们的惊呼声中陷入了黑暗,失去知觉。莫城抱着她急忙往周达恒为她们购置的庭院奔去。在同一条街道上夜枭和堂源灏各自向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 灏王府随意苑内的书房里:“。王爷,事情就是这样的。”离将月牙镇上发生的事、知道王爷成婚后夜雨变成了夜枭的事、夜枭帮束流云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你回去吧,继续寸步不离的保护夜雨呃夜枭,不可大意,有事就来找本王。”堂源灏嘱咐道。 “是”离退了下去。 堂源灏负手立在窗前,看着窗外依然葱翠盎然的茉莉花花海,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深邃的眼眸里全是痛苦和自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从见到夜枭开始就没有停止过疼痛,听完离的话,疼得更甚了,仿佛有人在狠狠地揪着它、扯着它,撕心裂肺的疼,疼得那修长挺直的身体不停的微微颤抖。 “王爷,孙王妃在苑外等您。”吴总管来到书房门外。 “。何事?”堂源灏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想和您一起用午餐。” “不去” “王爷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可千万不要放弃啊!”“。” “王爷?” “。走吧。” 随意苑外,已盘做妇人髻的孙莺越发光彩照人,温柔多情了,幸福洋溢在嘴角、脸上、眼睛里,见到堂源灏的出来,更绽放出了妩媚的笑容。 “源灏”孙莺发出了她特有的温软甜腻的声音。 堂源灏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后不自觉的皱皱眉,可对上孙莺时,却又泛起了笑容:“莺儿,以后不用特意从云兰苑赶到这随意苑来等为夫用餐了。” “不嘛!我就要来,我就要来嘛!”孙莺用腻死人的声音说着,柔软的身体不住的往堂源灏的身上靠。 “哈哈哈哈好!只要你高兴!”堂源灏大笑着说,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孙莺无限满足的靠在堂源灏身上,从两人的背影来看就宛若一对恩爱的夫妻。 幽静雅致的庭院里,夜枭随意的扑在书桌上画画写写,郎春香端着碗葯进来了。 “小姐,该喝葯了。” 夜枭看着眼前黑乎乎,散发着闷人气味的中葯,无奈的说:“春香啊,我已经好了,不用再喝了。” “不行的,大夫说您气血不畅,心情郁结,需要多喝些宁神静气的葯,喝吧。”郎春香好心的劝慰着。 “哎!”夜枭接过碗,深吸一口气,英雄断腕似的一仰头喝完。 郎春香笑咪咪的看着眼前的夜枭,在不用面对生意、敌人和伤害她的人时,经过这些天的休养,此时的她已不是满身带刺的夜枭,而是温和可爱的夜雨了。 “小姐,您画的这些是什么呀?我看不懂。” “这些,是我以后要穿的衣服和鞋袜,帮我拿去定做吧,这些是衬衣,白色、红色、黑色分别都做些,这些是外套叫职业装全要黑色,这些是休闲装,这是袜子,要用最薄的布料做,而且要和我的脚大小一样,一点都不能大,全要黑白两色,这是皮鞋,记住鞋跟要有五寸高,还有这个公事包。”夜枭详细的说给郎春香听。 “小姐,这鞋子的后跟这么高,您能走路吗?” “能,而且女人穿上既能显出女人的线条,还能增加高度,很好看的。” “好,我这就去。”郎春香满腹疑虑的拿着稿纸出去了。 夜枭踱出房间来到走廊下,看着空中如打散了的珍珠般纷纷下落的雨点,不禁眼神呆滞,思绪飘忽:在无忧无虑的时候从来没有留意过雨天的阴沉,而现在自己却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看着雨天总会认为老天又在为谁伤心,为谁难过了,这些天的休息,让自己平静了许多,心性也平缓了不少,不再时时处于利刃般,见谁伤谁的状态。爱情既然已经变味就该扔掉、弃之,何苦让它来伤害自己,只是对于这毁我家园杀我亲人的仇人则不能姑息,应该要让他们也尝尝同样的滋味。 这天,周达恒的到来打破了庭院的宁静,也打断了夜枭的休息。 “老板,工厂已经开始建了,产品的原料也开始往这里运,按您的计划用其他庭院做为临时工厂,等到原料一到就可以开工了,这样的话,建厂和生产就能同时进行了。”周达恒在夜枭的房里说道。 第三十七章烟盒火柴 “好!周总管您辛苦了。” “只是我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哦?说来我听听。” 周达恒拿出夜枭给他的图纸,摆在书桌上指着其中一幅说:“装酒的器皿叫‘玻璃瓶’主要的原料是纯碱’灰石和硅石这您已经说明了,可这瓶盖我有些看不懂?” “瓶盖是有些复杂,我应该说明一下。我们要卖的是好酒,可就怕有些人喝完之后,装一些次酒进去再来我们店里说我们卖的是假酒,损坏红叶的声誉,我就想到了这么个瓶盖。你来看,打开表面的盖子就能看见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圆珠,当人倒酒时,会把这个圆珠向下冲,露出缝隙酒就会流出来,当酒瓶摆正时,这个圆珠就会回到原来的位子,堵死了那道缝隙,想从外面灌酒进去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是把圆珠毁掉。再来看这里,瓶盖的最下面有一个齿状,原本是缩着的当我们将它塞进瓶口,它被酒一泡就会发胀从而弹出来,要想拔出来就必须会破坏这个齿。所以,但凡有人拿着我们的酒瓶说里面的酒有问题时,你们只要看齿状或圆珠是否完好就知道真假了。” “老板,您真是我所见过最聪明的人了。”周达恒满眼佩服的说道。 夜枭微微一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些东西放在千年后根本就不值一提,自己只是在这古代以现代人的身份捡了个大便宜罢了。 “周总管,这个瓶塞一定要用竹子来做,用木头容易腐坏,切记。” “记住了,您放心吧。” “还有问题吗?” “嗯,还有两个,就是这个‘烟’与‘火柴’怎么做?”周达恒指着另两幅图纸说。 夜枭看过图纸后说:“这个就简单多了,周总管您抽烟袋吗?” “抽,闲暇之余抽几口。” “我们要做的烟就是您抽的烟,只不过不是烟袋而是卷烟。” “卷烟?”周达恒没听懂。 “嗯,就是把熏干的烟叶切成细丝再用薄薄地纸抱起来,切成大约七厘米长”夜枭用手比划了一个长度,接着说:“这个是烟嘴也叫‘过滤嘴’,是用醋酸束丝做的,这里没有醋酸束丝,我们就用束丝来做,也就是织布用的细丝,一根根集在一起用薄纸包起来,再切成大约两厘米长,粘在烟上就成了一根卷烟,工序不是太难,只是全需要手工来做。” “这卷烟会有人抽吗?”周总管有些怀疑这小小的烟会有人买吗? “我们不是单卖,而是把它做成二十根一包的卖,您等着瞧吧,它将是我们新产品里最受欢迎的。” 周达恒现在对夜枭已经到了盲目的信任,不再有任何怀疑,忙问最后一个问题:“老板,这‘火柴’是什么东西?” “火柴就是你们用的火褶,不过火柴更好用,更方便,火柴分为两部分:一个是火柴梗,可以用木棍或蜡纸梗来做,火柴梗上沾有蜡油和氯酸钾的混合物,另一个就是火柴盒,盒的两边沾有含赤磷的磷面。” “老板,您说的什么梗呀〔么钾呀、磷呀的,我听不懂。” 夜枭一拍额头,想起这里是古代,跟他们说物理化学有什么用呀,想了想说:“这样吧,找些明矾石来,我要提炼出钾盐来做些氯酸钾,先做做实验,等我先把配方比例研究出来,再大量生产吧,帮我找两个靠得住又心细大胆的人来。” 这一次的对话,听得周达恒是又惊又喜,又明白又糊涂。 一个月后,周达恒拿着一瓶酒和一包烟,再一次进了夜枭住的庭院,只是他刚进夜枭的房间,手里的东西就被莫城、郎春香和红玉抢走了。 “小姐,您看酒装在这个玻璃瓶里透亮透亮的,这包烟上印着我们红叶的图案真是漂亮。”郎春香边看边说。 “是呀,真好看。”红玉也在不停的摆弄着。 莫城也难得好奇的看着这两样新奇的东西。 “瓶盖的效果怎样?”夜枭则问出了她关心的问题。 “我们试了一下,果然是只能出不能进了。”周达恒兴奋的说,到现在他都还能感受到伙计们看到这瓶盖神奇的功能时那欢呼雀跃的气氛。 “那就好,瓶子里面的酒是不是我们从造酒师傅那里买断了的花雕或状元红?” “是的,以后除了我们,其他商家休想再有机会卖这两种酒了。” “好,周总管您老可真是好样的这烟您抽过吗?” “没有” “来来来,抽一根,我为您点上。”夜枭拆开烟,拿出一根递给了周达恒,也给了莫城一根。 周达恒将烟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不知道该如何抽,夜枭只得教他抽烟的姿势,一个男人抽烟竟然要女人教,这要是传到现代只怕真会笑掉人的大牙。 当周达恒和莫城将烟刁在了嘴里后,夜枭拿出一个小小的四方盒,大拇指在盒子里一推,从盒子里伸出另一个小盒子,夜枭从小盒子里拿出一根小木棍在大盒子的一侧轻轻一划,‘呲’一束火光闪过,一小簇红色的火焰出现在了小棍上,屋子里的人都像着了魔似的看着这簇火焰,周达恒和莫城看得连嘴里的烟掉了也没察觉。 古人虽然发明了火葯,却对火的取得方式最是落后,一个火褶要打上一两分钟才能打出火来,很是费劲也麻烦,现在见夜枭轻轻一划就冒出了火苗,个个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燃烧的小木棍,惊奇,诧异全写在了脸上,直至火苗熄灭,众人们才清醒过来。 “老老板,这个就是火火柴?”周达恒忍不住心里的激动,有些发颤的问道。 第三十八章五星级酒 “嗯,这个火柴和烟是一套的,说明一下,我们的这个火柴梗只能用蜡纸来做,别用木头,用木头会毁掉许多森林,我不想毁了塞池这天下唯一的乐土。”夜枭说道。 “好的,我记住了。”对于夜枭的每一次特别交待,周达恒都会很用心的记住。 “真是太神奇了,小姐,快给我看看。”郎春香急不可待的想要拿在手里好好看看。 “给” 郎春香接过火柴,划了一根,又一根。还没玩过瘾就被红玉抢走了,当红玉还没划过几根又被莫城拿走了。 周达恒的眼睛一直跟着火柴就没断过,看着郎春香她们在玩,他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可自己这么大的年纪又怎么好意思去和她们抢了?正在这时,另一盒火柴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这里还有,您老也用一用,看看手感怎样?”夜枭善解人意的说。 周达恒像接宝贝似的接过火柴,感觉它很轻,不像火褶那么重,学着夜枭的样子轻轻一划,火苗顿时出现,周达恒如痴如醉的看着红色的火苗。这也难怪他会如此,用了近六十年的火褶,从来都是只能打出火星而打不出火苗的,有的时候老婆孩子力气不够或是火褶石没选好的话,家里还生不了火,做不了饭,一家人经常为这生火的事发愁。 夜枭随他们神态各异的摆弄着火柴,直径捡起地上的烟凑近鼻子下闻一闻,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从身上又拿出一盒火柴,为自己点了一根,学着父亲抽烟的样子,深吸一口再缓缓地吐出来,有苦有涩还有点呛,夜枭有些喜欢这种味道了,这很像她现在的心情。 夜枭喷出的烟味吸引了屋子里摆弄火柴的众人。 “姐,这个烟的味道好吗?”红玉睁着大眼好奇的问,刚才的火柴挺好玩的,那这个烟应该也好吃吧,红玉在心里想。 “来,抽一口。”夜枭眨眨泛着灵光的眼,使坏的说。 红玉猛吸一口“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红玉脸红脖子粗的大咳起来:“姐咳咳你坏咳咳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夜枭发出了埋没已久的笑声。 屋子里除了周达恒以外,郎春香、莫城和正在咳嗽的红玉都两眼发光的看着夜枭。 “夜雨,好久没有听到你的笑声了。”莫城轻轻地说。 “是啊,我也是,今天真让人高兴。”郎春香笑着说道。 “姐,只要能让您笑,咳死我也愿意。”红玉两眼泛红的说。 夜枭看着他们三人,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谢谢!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和容忍,谢谢你们对我的不离不弃,谢谢!” 红玉看着夜枭脸上柔和的表情,觉得以前的夜雨姐又回来了,忙扑上去紧紧地抱着她。 屋内一片安静,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 半响,郎春香拉着留恋夜枭怀抱的红玉出去了,给夜枭留下了谈正事的空间。 “周总管,您上次说我们卖的酒因为是极品所以量不是很多,对吗?”夜枭问。 “是的,我曾看过做酒师傅做过酒,这极品酒是要经过十五层的筛选酿制而得。” “我们的分店这么多,卖的酒,量少了可就更不够卖了,”夜枭沉思了片刻,在书桌上画出了五个五角星,递给了周达恒说:“这样吧,我们把酒分为五个等级,每三层为一个等级,也就是说我们把造酒师傅筛选下来的第三层酒定为一颗星,卖价最便宜。第二个三层也就是第六次筛选下来的酒定为两颗星,卖价高一点点,如此类推到第五个三层也就是第十五层的酒定为五颗星,卖家最高,周总管您看这样做如何?” “妙!实在是太妙了,制造花雕和状元红的酒原料都是上等品,每次筛选下来的酒白白倒掉,我想着就心疼,老板,您这样做即增加了我们销售的数量又可以用本因白白浪费的剩余酒来赚钱,真是高明!” “记住,要在酒瓶上贴上我们红叶的图案和五星,五星既是代表酒的等级也是代表价格,千万别弄混了。”夜枭一再交代。 “是的,我记住了。”周达恒连连点头。 “这烟,就是这样的,做得还不错。火柴的配方,您派来的两个人都学会了,您老带回去吧。烟和火柴都是怕潮湿的地方,千万不能沾水,它们的配方也千万不能外泄,只要记住了这些就可以大量生产了,人手不够就在予环和南雀多招些灾民吧。我们两个月后就上柜,在这两个月里做出的产品分别运往各个分店囤积起来,等我的海报做好后,我们所有的红叶商铺将在同一天上架销售新产品。” “好!到时一定比现在更火爆!”周达恒想起那时的情景,不由得兴奋不已。 “那是肯定的。”夜枭平静而自信。 时间飞逝而过,转眼就要到预定上架的日子了,周达恒那边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准备工作,而夜枭这边的海报则毫无进展。夜枭看着自己做出来的海报不甚满意,毕竟她不是美工出身,做不出想要的效果。红玉被她派去红叶学习去了,莫城也因周总管信任的人手不够而借走了,庭院里静得有些让人发慌,夜枭不胜其烦的叫上唯一在身边的郎春香出了两个多月都没有迈出的庭院,想上街散散心,放松一下。 看着街上人流川息的热闹场面,夜枭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大街上的东西虽然让夜枭兴趣怏怏,却让郎春香充满活力,四处乱转,此时正拉着夜枭进了一家胭脂水粉店。 第三十九章胭脂水粉店 店面不是很大,却很整洁,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大小不一的商品。郎春香左看看右看看,这个摸一摸那个闻一闻,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郎春香的样子不禁让旁边的夜枭想起了自己那个年代的化妆品,一个念头在夜枭的脑海里闪过。 “这位小姐,您想买怎样的胭脂,在下可以介绍一下。”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你是这里的老板?”郎春香看着眼前长相清秀年约二十一二岁的人问。 “是的。”老板答道。 “我也不知道要买什么样的胭脂,你帮我挑一挑吧。”郎春香从来没有用过胭脂,进这家店纯粹是女儿家不由自主的行为,但凡是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 “小姐的肤色光滑洁白,不需要用水粉,只要买一盒桃红色的胭脂和清淡一点点的香粉就行了。”老板说道。 “那我了?用什么好呀?”夜枭摘下出门时戴的墨镜,挤身插了进来。 郎春香见不喜打扮的夜枭也对胭脂感兴趣,正想开口说话,却被夜枭用眼神挡了回去。 老板转过头看向夜枭时,不由得一怔。夜枭和郎春香刚进门时,这位老板就对她们仔细打量了一番,对郎春香应该买什么样的胭脂水粉心里有了底,只是对一头短发身着休闲装又戴着一副墨镜看不清表情和容貌的夜枭,则无从考量。现在夜枭露出了使她整张脸都充满了光彩,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的眼睛后,与之前戴着墨镜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怎么不说了?”夜枭催促的说。 “呃这位小小姐,肤如凝脂细腻滑嫩,两腮自然浅红,樱唇艳红光泽,本店恐怕没有适合您的胭脂水粉了。”老板一边感叹夜枭的天生丽质一边遗憾无法做成她的生意。 “老板,你把我说得这么好,岂不是没有生意可做了?” “唉!是啊,您的生意是做不成了,本店做的是老实生意,总不能为了做成这笔生意就胡乱向您介绍您根本就用不着的东西吧,这有损本店的声誉。” “好!就是你了。”夜枭拍拍老板的肩膀说。 郎春香看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夜枭的意思:小姐想自己做胭脂水粉的生意了。 可老板还没弄明白,对夜枭说道:“我?这位小姐,您是想要我为您做什么事吗?” “就算是吧,”夜枭再一次打量了整个店铺里里外外的情况:“老板,从你这店铺里的位子,人流量和商品的成色来看,生意不是很好吧?” “是的,我十五岁就跟着家父经营这家胭脂水粉店,因为是小本买卖抵不过那些有名气的水粉店,所以也只能糊口而已。” “如果我想要收购你的店,你可愿意?” “何为收购?”老板不懂。 “收购就是我买下你的店铺,但你不用走仍然做老板,只是说话权在我,我占九成,你只占一成,如何?” “你为何要买这个店铺?它又不赚钱?” “我不是看中你这铺子,而是看中你的专业知识、职业道德和人品。”夜枭道。 老板没有听懂夜枭说的话,但也知道是在讲他的好:“呃这件事我需要和家父商量一下,这店原本就不赚钱,若现在只占一成的话,只怕。” “嗯,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清楚了就到红叶商铺找我,我叫夜枭。”夜枭戴上墨镜出了水粉店。 郎春香拿着刚才选好的胭脂和香粉,将一些碎银塞在了老板的手里,悄悄地说:“要仔仔细细的考虑好哟,在红叶的一成可也是个天文数字呢,嘻嘻”说完笑着出了门。 年轻的老板听到这里,如被电击了一样的定在原地,惊、愕、喜、悔各种表情不断的在脸上变换,嘴里不住的喃喃道:“我为什么不马上答应下来了,我怎么这么笨呀,真是个笨蛋!”随即朝里屋跑去,边跑边大叫:“爹爹爹出大事了。”连铺子里的生意也顾不得了。 夜枭和郎春香仍在大街上溜达,夜枭见郎春香对手里的胭脂香粉爱不释手,不由得调侃道:“春香,女为悦己者容,你是在为谁而容呀?” “小姐,我是在为您而容了。” “我?” “是啊,想我的小姐未施粉黛就可与那天仙媲美了,我这经常跟在您身边的人,不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岂不是给您丢脸了,嘻嘻嘻。” “咦!真没看出来,我们的春香原来是这么的伶牙俐齿呀!”夜枭原本是想调侃她的,现在倒好,反被她戏弄了一番。 正在两人嬉戏间,路边的一幅画吸引了她们。 “小姐,您看,这位先生画的鸟就像是真的一样,小嘴张着能看见里面的舌头,眼睛好像会动一样,就连每片羽毛都清晰可见呢。”郎春香忍不住伸手在鸟身上不停的摸着。 “嗯,这幅百鸟图画得真好!每只鸟的神态、表情、动作都不一样,活灵活现的让人仿佛置身于鸟的天堂里,耳边感觉已经听到了鸟儿的清脆叫声一般。”夜枭毫不吝啬的赞美着,不禁对这幅画的主人好奇起来,目光一转,找到了画的主人。 年约三十五六,头戴一顶黑色的书生帽,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衫,五官端正,面白美须,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书卷味,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一副典型的知识分子的样子。夜枭暗暗打量着他,他的打扮和普通的书生没什么两样,只是那双眼睛引起了夜枭的关注,让夜枭打起了他的主意来:“请问先生高姓大名?” 第四十章李一修 “在下姓李名一修”李一修如实回答,见到夜枭奇特的装束时,眼里露出了吃惊,却是一闪而没。 “一休?”夜枭大感奇怪,还以为是遇到和一休和尚同名的了。 “是修养生息的修,而非休息的休。” “哦!”夜枭恍然,接着说:“请问李先生在哪里高就?” “唉!说来惭愧,在下自诩才高八斗却又屡次落第,现只有靠卖画为生。”说道痛处,李一修的脸上露出了落寞。 “那先生是否愿移尊驾,来红叶一展才华?”正中下怀,夜枭趁火打劫的问。 “红叶?大名鼎鼎的红叶商铺就从那规模、气势≈段来说必定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的地方,我一介书生有何用处?”李一修脸上有着震惊,可如果细心的话就能看出他的眼睛里并没有震惊。 “先生不仅画画的好,而且还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谋士。” 夜枭说完这句话后,李一修原本平静的眼中惊光一闪,定定的看着夜枭问:“你如何得知?” “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你的眼睛里充满着智慧,彰显着谋略,这些可不是一般的书生有的东西。有一点你说得对,红叶并不缺乏人才,所以,仅靠你的一手鬼斧神工的妙笔是很难进入红叶的,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李一修这次是真的没话说了,眼中的佩服倾泻而出,却提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问题:“恕在下唐突,在下能不能看看即将跟随之人的眼睛?” 夜枭二话不说的摘下了墨镜,露出了她那黑晶般的眼睛。 “好一双灵动聪慧的眼睛,只是可惜如此灵气的眼睛里掺杂了冷酷和忧伤,可惜呀!”李一修直言不讳的说也不管夜枭高兴与否。 夜枭虽也诧异于李一修能一眼看透自己内心深处的改变和情绪,却也没有迁怒于他,戴回了墨镜,淡淡的说:“看样子先生是答应加入红叶了,那么,明天早上我夜枭将会在红叶商铺恭候李先生的大驾,告辞!” 看着夜枭和郎春香走远的背影,李一修用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此人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夜枭?还是夜雨好听些。” 第二天大清早,在京都红叶商铺总店门口站着一老一少两人。 在红叶总店实习的红玉打开店铺大门时就见到了这两个人,秉着顾客至上的宗旨热情的问:“两位客官来得真早,欢迎光临!请进。” 两人战战兢兢的进了店铺,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红玉从他们的头发和眉毛上都沾染了些许深秋的薄霜,就知道他们在门外站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便走进内厅端了两杯热茶出来。 “两位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红玉道。 “多谢姑娘”老者道。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感激的看着红玉。这时,两个月前新接位的曾掌柜出来了。 老者喝完茶,身体回过劲后问道:“掌柜的,我们是来找夜枭夜老板的。” “你们找她有何事?”年近四十,一脸精明能干相的曾掌柜好奇地问。 “是昨日夜老板要我们来找她的,是说收收购我们的胭脂水粉店的事。”老者想了半天才想起‘收购’这个词。 听到这里,正在和其他员工打扫卫生的红玉才重新看着来人:老者一件青长衫,两鬓已发白,略带邹纹的脸上慈祥而敦厚,旁边的年轻人则穿着芽黄色的短衫,身材瘦长,比老者要高出一个头,头发整齐的梳着髻,面目清秀,目光正直。 “既然夜老板约了你们,那她就一定会来的,你们稍等片刻,请坐吧。”曾掌柜亲手拿了两把椅子过来。 “多谢!多谢!”老者和年轻人双双坐下,打量着这如雷贯耳却从不敢踏入的红叶商铺。 片刻,内着白衬衫外着黑色外套脚穿高跟皮鞋,手提公事包,一身职业装,越发显得精明能干的夜枭和郎春香进了店铺。 “老板好!”所有在场的员工整齐划一的向夜枭问着好。 “大家好!”夜枭回答道。 夜枭说完后,员工们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曾掌柜来到夜枭身边:“老板,胭脂水粉店的老板找您。”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曾掌柜,等会儿还会有人找我,到时候将人领进来就行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夜枭礼貌的说,对员工她从来都是很尊重的。随后请那一老一少两人进了会客室。现在的京都红叶成为总部以后比之前大了三倍,里面的机构也齐全了不少。 郎春香端着三杯茶进来了。 “夜老板,这位是家父杨忠三,我叫杨进。”一直没有开口的杨进说道。 “两位杨老板,你们来得可真早啊。”夜枭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你们对我昨天的提议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就按夜老板说的办。”杨忠三忙点头。 “你了?”夜枭问向杨进,杨进才是她想要的人。 “一切都听夜老板的。”杨进也表了态。 “那就好,这是我昨天写的协议书,你们仔细看看,有疑问就提出来吧。”夜枭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全是夜枭起稿,怕古人看不懂简体字,又叫郎春香照着用古代字抄了两遍。 “不用了,夜老板经营这么大的商行,还会欺骗我们这些小店小铺吗?您念念就行了。”杨忠三说道。 夜枭无语的看着这个老人,这么容易就相信人若是在现代还不知被骗了多少回了。 等到协议书念完后,杨忠三听得满脸泪痕,杨进则是双眼圆瞪的看着夜枭。 正在这时,曾掌柜将李一修领进了会客室。郎春香正欲告诉在与杨家父子说话的夜枭时,却被李一修摇手阻止了,他走到一边轻轻坐下,没有打搅夜枭。 第四十一章化妆品 “怎么了?对这份协议不满意?”夜枭看着杨家父子两人的表情问。 “夜老板,这这叫我如何说呀!”杨忠三有些哽咽的说道。 “夜老板,您为何要这样做?”杨进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落在他的头上。 “很简单,就是为了赚钱呗!你们不用花一个铜板只要投入技术股,发挥你们世代对胭脂水粉了解的专长,将红叶的化妆品办起来,然后分得化妆品所得净利润的一层,若有一天你们想要撤股的话,就不能做出与红叶化妆品相同或相似的产品来,否则我是会告你们上衙门的,签字之前要想清楚喔!” “可是您怎能放心将一个生产胭脂水粉的工厂交给我这个才见过两次面的人了?”杨进不解。 “难道你能带着工厂跑掉?呵呵况且在你签了字以后,你就是化妆品的股东,也就是老板嘛,难道你会做出毁自己工厂砸自己饭碗的事情吗?”夜枭反问道。 “呃对呀我也是老板我不仅不能做出有损工厂的事,还更应该努力将产品做好。”杨进猛然醒悟过来。 “那还等什么,赶紧签字画押吧。”郎春香催促道。 被儿子一说,杨忠三也明白过来了,忙催着儿子签字,能靠上红叶这棵大树那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谁还会去想撤股的事。 等到二人签完字后,夜枭才拿出连夜赶出来的稿纸,这些都是她以前在网上闲来无事看过的一些跟化妆品有关的资料,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旧的胭脂水粉不要做了,没什么赚头。这些是我们要生产的新化妆品,式样、名字′方全在上面,不懂的地方现在就问,再过些日子我就要离开京都了。” 杨家父子马上认真的看起来,两人还时不时的交流一下。夜枭也不去打搅他们,自顾自的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浑然不觉这会客室里早就多了一位一直在静静观察她的李一修。 “老板,能详细说明一下吗?您画的这些我看得不是很明白。”杨进坦白的说。 “嗯,我看看,这个叫‘口红’是涂在唇上的,要通过转动才会伸出来,你将它的外观图纸交给周总管就行了他会看得懂。口红的成分是由蜡、甘油、色料组成,至于比例你自己慢慢琢磨,只要最后成膏体状,抹在唇上有红色就行。这个是眉笔,画眉毛用的,它的成分是天然炭黑和动物油脂,做成我画的这样后用纸卷起来和毛笔的笔杆大小差不多就行了,但要能画出黑色的线条。这些是眼影,就是涂在眼皮上的,五颜六色的都行啊!它的成分是。这些什么粉呀霜呀的和胭脂水粉有点像,只不过我们要把原来的干粉加些甘油或桂花油之类的进去让它们变成糊状,这样涂在脸上更方便些,也不容易脱落。总之这些东西你自己要慢慢琢磨多多吃,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我今天所说的和这纸上所画的都不能外泄,一定要严格保守秘密。”夜枭自己很少用化妆品,所以没有太多的心得体会,也只能马马虎虎的解说。 “嗯嗯嗯我知道了,您放心,我杨进绝不会做那泄密之事。”杨进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目光坚定的做着保证。 “那就好,红叶的化妆品就交给你了,不要着急慢慢琢磨,有事就去找周总管。”夜枭交待着。 “老板,红叶里的人我都不认识,我能不能选一位红叶里的人做我的帮手?这样找人做事也方便些。”杨进说道。 夜枭想了想:“也对,等会我就去帮你找。” “我我已经找到一位了。”杨进有些害羞的说。 “谁?” “就是今天开店门的那位姑娘。”杨进的脸有点微红。 夜枭向郎春香使了个眼色,郎春香动身出了会客室,不久便回来了,笑嘻嘻的对夜枭说:“杨进说的人是红玉。” “噗”正在喝茶的夜枭听到这句话,惊得将满满一口茶喷了出来:“红玉?” “嗯”郎春香道。 夜枭转头看向杨进:“你可真会选人呀!不过也行,让她锻炼锻炼独当一面的能力也不错。杨进,你可得好好照顾红玉啊,她可是我妹妹。” “啊?”这回是杨进大吃一惊了。 “啊什么啊,好好照顾就是了。”郎春香笑着说。 “是我会照顾好她的。”杨进的脸更红了。 一直没做声的杨忠三听到这里,两眼笑开了花。 送走了杨家父子,夜枭正准备收拾东西,一旁响起了鼓掌声。 “高明!夜老板的手段真是高明,佩服!佩服!”李一修满眼佩服的看着夜枭。 夜枭不知李一修是何时进来的,不解的看向郎春香。 “小姐,李先生进来有一会儿了,他不让我打搅你。”郎春香解释道。 “哦,李先生很高兴您能加入红叶。”夜枭伸出了右手。 “这是何意?”李一修看着夜枭伸出的手问。 “握手是我们家乡的一种礼貌。” “原来如此”李一修也伸出了右手,由夜枭带领着相互轻握。 言归正传,夜枭谈起了正事:“李先生,您的画工这么好,为我们做一份宣传海报吧。” “好!仔细说与我听听。” 两人埋头在了公事里。 在红叶新产品上柜的前三天,三个国家的大街小巷都能看到这样一种现象:在一匹马的脖子和臀部各竖着一根竹竿,两根竹竿之间高高的扯着一条写有‘红叶商铺隆重推出新产品’的横幅,这种马每天不停的在各处溜达,从而一传十,十传百,人人皆知。而与此同时各处的红叶店门前则积聚了比以往更多的人,一是被门前贴的精美海报所吸引,二是被上面画的产品所吸引。海报上共画有三件产品:酒、烟、火柴,图象维妙维肖,并注有使用说明,特别是在火柴盒的旁边还画有一只正在燃烧的火柴棍,那红色的火苗让所有想知道真相的人为之疯狂。 第四十二章我不是古人 深秋的气温寒意渐重,宁静的夜晚覆盖着喧闹了一天的京都,家家户户都已关门熄灯,而红叶总部却还是灯火通明。 “周总管,价格都定好了吗?”夜枭询问着。 “都按您的要求定好了,五星酒卖十万两银子、四星酒卖五万两、三星酒卖八千两、二星酒卖四千两、一星酒卖一千两、一包烟卖一百两、一盒火柴卖五十两,老板我们定的价格是否高了些?”周达恒有些不放心的问。 “不高,物以稀为贵嘛!等大家过了好奇期,我们再降到预定的价格。” “嗯,就这么办。”周达恒也豁出去了,以夜枭马首是瞻了。 “明天叫所有庭院里的人放下手里的活全部赶来,一方面要多安排人维持好店里的秩序,不要有踩伤人或撞伤人的事情发生,另一方面当店里的货物供应不上时,也能有足够的人手从仓库里取货。”夜枭说道。 “对,还是老板想得周到,我马上派人去各个院子里打招呼。”周达恒道。 “明天,我就不来了,您老就多费心了。”夜枭不想参和明天的热闹。 “说那儿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喜欢做的。” “您喜欢就好很晚了,我们也该走了。”夜枭道。 “老板您好走。”周达恒将夜枭和郎春香送出了店门。 所有红叶员工对明天新品上柜都充满了无比的热情和期盼,相比之下夜枭则兴趣阑珊,丝毫提不起劲来,便和郎春香散步来到一处湖边坐下,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缓缓地抽着。看着平静得毫无波纹的湖面,夜枭不禁又想起了堂源灏,这个念头刚刚萌芽就被她狠狠地压了下去,可是越压就越想,越想就越压,恶性循环到最后就是夜枭的烦躁不安。夜枭丢掉手里的烟,对自己骂了句:“you’re crazy!”刚站起来转过身,就听见郎春香的一声惊叫:“小姐。”随后夜枭便落入了一个散发着淡淡檀香味的温暖怀抱。久违的气息钻进鼻间,让她即留恋也更烦躁。 夜枭猛地推开抱着她的人,冷冷道:“这位公子,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还想在外面沾花惹草?” 看着面前原本开朗热情的人变成了此时的陌生冷漠,她那依然灵光闪烁晶莹透亮的星眸里也染上了戾气和忧伤,堂源灏的内心如汹涌澎湃的江河翻腾不已,她的改变,她的忧伤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只有让心里的痛来减轻内心的自责和歉疚。而此时此刻的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地看着夜枭,半响才缓缓地说:“雨,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是啊,我也曾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假,没有理由在我离开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闪电结婚,还是和孙莺结婚。因为之前你就拒绝过她,而你对我的深情也不会是假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可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对她的情意是真也好是假也罢,你和她结了婚就是事实,既然已经结婚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们古人喜欢娶个三妻四妾什么的,但你别忘了,我不是古人,要我夜枭与其他女子共侍一个丈夫,没门!”夜枭说到最后有些歇斯底里。 “到时候我可以休了她的。”堂源灏平静的说。 “休了她?好,好呀!你休了她再娶我,真是好啊,我是不是应该拍手叫好?满怀希望的等着你来娶我?那孙莺了?你将她置于何地?她那么爱你,会犯七出吗?”夜枭眼里满是嘲讽。 “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堂源灏依然平静,只是眼眸里多了些复杂。 “我不管她有多复杂,我只知道她是个女人,一个爱着你的女人,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就好好对她,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夜枭不愿再纠缠在这三角关系中,徒增自己的烦恼,要断就断个干脆。 堂源灏看着神色激动,眼露决裂的夜枭,便不再解释了。 夜枭重新坐下又为自己点了一根烟,想通过烟的刺激来缓解激动的情绪,同时也在等待堂源灏的离去,以便能让自己单独静一会。 然而堂源灏并不如夜枭所想,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两人就这样一坐一站仿若雕像,远处的郎春香和司空清也静静地陪着,随时间流逝。 新品的上柜引起了空前盛况,比起当初五品的上市有过之而无不及,人们疯了似的抢购,能喝红叶的酒是身份的显示,能抽红叶的烟是一种自豪,能用上红叶的火柴是最幸福的。所以,一时之间红叶成为了官员们地位的象征,成为了富人们炫耀财富的品牌,人人兴奋的谈论着红叶,人人红了眼的抢购着红叶的新品。一句话:疯了,都疯了! 所幸在夜枭的安排下囤积了两个多月的货物,要不然真有可能卖断货。各国的红叶纷纷飞鸽传信要求补充货源,经验丰富的周达恒则是按照各个红叶所在地方的经济情况,将货物按比例发送,而不是盲目的多送。 外面沸腾的一切对于在幽雅安静的庭院里埋首继续画图纸的夜枭来说恍如不存在。 “呼。”终于画完了的夜枭放下手中的自制笔,长呼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我画画的水平在这几个月里可是突飞猛进呀!”随即将刚画好的一叠稿纸塞进一个大信封袋里,伸了个懒腰,出了房门。 “老板老板南雀来的急件是给您的。”周达恒拿着一封信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庭院。 第四十三章获得庇佑 “南雀?哼,看来他们是顶不住了。”说到南雀,夜枭的眼中瞬间冒出寒气,接过信打开一看,果然和自己所想的一样,夜枭的嘴角泛起了冷笑。 “周总管,您老就不好奇为什么月牙镇的工厂被毁了之后,我们红叶还仍然有五品的货源?”夜枭道。 “这点我是有过怀疑,只是没敢问起,怕引起您对月牙镇的伤心。”周达恒道。 “谢谢您老对我的体谅”夜枭感激的说,停了停又接着道:“那是因为有人自愿为我们提供货源,我要让他们吃进多少钱就吐出来多少钱。我去南雀后会传信给您,到时候尽管多派人多派车来拿货就行了。” “好的。”周达恒虽然不知道五品的货源是如何来的,但还是点头答应,因为他相信时机成熟时夜枭会说清楚的。 “周总管,这个您先拿着,以后我叫您看的时候,再拿出来看,现在还不是时候。”夜枭将刚装好的大信封交给了周达恒。 “好!”周达恒接过信封小心的揣在怀里。 “我去了南雀之后,这里的事情就都交给您老了。” “老板,您就放心吧,不用担心我这里的,倒是您出门在外要事事小心处处注意安全。”周达恒满脸的关切。 “嗯,您老也是,忙归忙,还是要注意身体。” 两人宛若一对父女,相互关心着。 “小姐,李先生来了。”郎春香带着李一修进来了。 “老板,那我就先走了。”周达恒说完对刚进来的李一修点点头就离开了庭院。 “恭喜夜老板,旗开得胜,盆钵满赚呀!”李一修笑呵呵的说。 夜枭淡然一笑,指着庭院里的石凳说:“李先生请坐。” 李一修和夜枭一同坐下,待郎春香上完了茶才开口问:“夜老板。” “不要叫夜老板,叫我夜枭吧。” “那也不要叫我李先生了,叫一修吧。” 两人相视一笑,刚才的疏远顿时拉近了不少。 “我想找些对找铁矿和金矿有经验的能人,不知道一修是否知道这方面的消息?”夜枭问。 李一修想了想说:“知道,我也能找到,你想在塞池挖矿?” “我是想挖矿,却不是在塞池而是在南雀。” “南雀?在南雀挖铁矿或许还行,可若是想挖金矿只怕有些难度,南雀的皇帝会让你白白挖走他们的金子吗?” “这些我已想到了,我原来是想与塞池皇帝谈谈这金矿的事,苦于没有见面的机会。”夜枭道。 “那你想如何谈了?”李一修好奇地问。 “还能怎样谈,大家都是为了利益,我们负责挖金并将金子运往塞池,愿与塞池五五分账。而塞池须得做为我们的后盾,在我们被发现或与南雀闹僵时给予我们庇佑就行了。”夜枭简洁的说明了意思。 “就这样简单?” “就这样简单。” “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了?你又不缺钱?况且这样做会很危险的。” “我是不缺钱,但南雀缺钱,我要让他们雪上加霜,山穷水尽,永无翻身之日。”夜枭冷冷的说。 李一修眼神复杂的看着夜枭,好半响才说:“我有个远房舅舅在朝廷做官,我去疏通疏通,看能不能弄个一纸公文什么的。” “真的?太好了,你尽管去疏通,需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夜枭一改刚才的冷冽,脸露喜色,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以前有与堂源灏的关系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可现在没有了这层关系想要见皇帝谈何容易。 李一修由于得到了使命,屁股还没坐热就急冲冲的走了。 没过几天,李一修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夜枭居住的地方。 “夜枭,你要的人我找到了,快来看看。”李一修一进门就高声喊道。 “哦!这么快。”夜枭闻声出了房门,郎春香和借调出去办完事回来的莫城也跟着出来了。 “见过老板”一群洪亮的声音响起。 洪亮的声音把夜枭和郎春香都吓了一跳,夜枭看着眼前的人怀疑的问:“这这是我要找的人吗? 二十来个人,个个虎背熊腰,魁梧高大,双眼炯炯有神,太阳穴微微凸起,咋一看去还以为是保镖了,难怪夜枭会怀疑。 “是的,都是按你的要求找的,他们都是找铁矿和金矿最厉害的人了,他叫赵胜是他们中领头的。”李一修自信满满地说,并指着一位年约四旬的汉子介绍着。 “老板”赵胜向前跨出一步,半鞠躬的说道。 “赵师傅,你好!”夜枭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赵胜听夜枭说完后点点头,挺直了腰杆站回了原来的位子,这种只有军人才有的军姿竟然出现在一个矿工师傅身上,真让人费解。 莫城也是满眼怀疑的望向那二十来个人,从外观来看,他们绝对都是内功深厚的高手,怎么会是挖矿的人? 夜枭还是不信,拿起他们的双手一个一个的看,手掌上厚厚的茧子告诉了夜枭这是事实,夜枭也只得相信这些“保镖”是矿工了。 “这是皇上亲笔写的文书并加盖了玉玺,你看看。”李一修将一卷文书交给了夜枭。 夜枭看完上面的内容,诧异的看着李一修:“一修,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啊!皇帝竟然把我们红叶商铺列为重点保护的对象,你是如何办成的?快说说。” “呃这有什么好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嘛!银子能买通下面的官员,金子能说动上面的皇帝嘛!呵呵。”李一修轻描带过。 “李先生,你办事可真够快的,看来我们是要提前去南雀了。“郎春香看着李一修无奈的说,南雀她可不喜欢,光想起束流云那邪恶的样子,郎春香就忍不住害怕。 第四十四章季虚山庄一 “什么时候去?可别忘了我。”李一修道。 “一修你也去?可我原本是想将你留在周总管身边的,毕竟这里是红叶的基地,有你这样的人才留在他身边,我会更放心的。”夜枭道。 “周总管我见过,他很精明也很能干,况且现在又有皇上支持,你应该放心才是,我就随你们一起去南雀吧,我还没有去过南雀,真想见识见识。”李一修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夜枭见他这样说了也就不再反对,有他在身边说不定还能帮到自己。 郎春香可就不是李一修这样的想法,听完他的话,忙说:“李先生,你有所不知呀,南雀哪有塞池好啊,那南雀太子我只见了他一面就怕他。” “为何?” “他给人的感觉是即邪恶又妖魅,反正就是让人看了心里发毛。”郎春香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我就更应该去了。”李一修轻声说道,语气里有着无比的坚定,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这丝精光与他那文弱的书生形象格格不入。 将红叶的新工厂在京都安了家,新产品入了市场,要找的人也找齐了,夜枭她们也就收拾行囊准备离开了。 “小姐,在你以前随身带的包里发现一封还没有拆过的信。”郎春香说道。 “什么信?” “上面写着‘颜锦柯呈上’。” “颜锦柯?噢!想起来了,快给我看看。”夜枭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忘了看颜锦柯留给自己的信。仔细看完信的夜枭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引来了隔壁的莫城。 “莫城,你猜这颜锦柯是什么人?”夜枭心情很好的问。 “从他们的着装和在富贵楼的花销来看,应该是有钱人。”莫城分析道。 “对,他们不仅有钱,还是予环最有钱的人。”夜枭说道。 “予环最有钱的不是皇帝吗?”郎春香不解的问。 “季虚山庄的颜氏家族才是予环最有钱的,就连予环的皇帝都要忌惮他们三分,这次我们去南雀要路过予环,正好去拜访一下颜锦柯。”夜枭别有用心的打起了季虚山庄的主意。 夜枭、莫城、郎春香、李一修、二十几个矿工师傅和一些设备,一行人十多辆马车在周达恒和留在京都的所有月牙镇的人的送行下,浩浩荡荡的向予环出发了。 这是夜枭第二次离开京都,两次离开的心情却是天地之别。第一次心里充满了依恋和不舍,而这一次则是淡漠和心死。夜枭戴着墨镜和莫城一起坐在赶马的位子,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没有再回头望向那曾给她带来过甜蜜爱情、幸福回忆的地方京都。 进入予环后,夜枭将众人兵分两路:矿工师傅们带着设备直接往前走,在南雀的沙阳州等着夜枭她们来会合。而夜枭则和莫城、郎春香、李一修往予环的首都赐番而去。 予环这个国家,夜枭和莫城都来过很多次了并不陌生,到赐番稍作休息后,便来到了季虚山庄的大门外。 季虚山庄坐落在四面背山的山坳间,从高处往下望去,山庄里的房屋重重叠叠被淡淡的迷雾笼罩得若隐若现,但依然能看出它的壮观,它的庞大也更令人咋舌。 “麻烦你通报一下,夜枭夜老板找颜锦柯。”郎春香礼貌的对站在大门外的家丁说。 “放肆!我们家少庄主的大名也是你这丫头能叫的吗?什么夜啸夜琴的,没有拜贴就滚远点。”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家丁的话。 “说话注意点,我家小姐的名讳是你这狗奴才能随便改的吗?”郎春香打完之后,两手插腰,大眼怒瞪,母老虎般凶相的训斥着。 被打家丁的傲慢气焰立马缩了回去,将长在头顶的眼睛也拉回了原位,重新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心里在估算着她们的身价和身份,由于夜枭的着装奇怪,让他心里没底,半天才蠕蠕道:“呃你你们是什么人?” 经过这一出,冷眼旁观的夜枭早已失去了耐心:“春香,既然连这季虚山庄的家丁都样狗眼看人低,想那主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走吧,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是何人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夜枭的身后响起。 夜枭和郎春香听到声音后才转过身,而莫城和李一修早就已经看着来人了。 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健朗的身躯,红润的脸色,雪白的长胡须和身上银白色的华服相互映衬相得益彰,本因让人觉得风仙脱俗不染尘事,可偏偏在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泄露了他的势利、贪婪和市侩,从而败坏了这整个人的形象,而他此时正满脸不屑的看着奇装异服的夜枭。 “哼!浪费我的时间。”夜枭看了老者一眼,以她的聪慧怎能看不出老者的为人?也因此对季虚山庄更没了兴趣。 “怎么?在这里撒了野就想走?”老者见夜枭等人就想走,嗤之以鼻的说道。 “我看你是位老人家,不想和你吵,万一引发了你的心脏病呀,心肌梗塞什么的,我可担待不起啊!喏,这是你儿子给我的信,麻烦你还给他。”夜枭将信丢给了老者,对着其他人一摆头,离开了让她生厌的季虚山庄。 夜枭等人离去不久,季虚山庄里便响起了严厉的声音。 “柯儿,为父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找回家来,你就是不听。” “爹,怎么回事?”刚进家的颜锦柯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自己看。”老者将一封信扔在了他的身上。 “爹,夜雨是不是来找过我?”颜锦柯看着这封自己写给夜雨的信,面露喜色,激动的大声说道。 “你是指那穿的不伦不类,脸上戴着两个黑圈圈,哗众取宠的人?哼,想进我们季虚山庄,呸,早就被我赶走了。” 第四十五章季虚山庄二 “爹,你不能这样说她,她是个美丽、聪明、可爱的女子,是孩儿一见钟情的人。爹,你怎能将她赶走了了。”颜锦柯虽然不懂自己的父亲为何要这样说美丽可爱的夜雨,但仍被父亲的用词气得大吼。“反了,反了,你竟然为了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敢对我大呼小叫?”老者也被气得脸色发青。 “她就是红叶商铺的幕后老板。”抓蛇拿七寸,颜锦柯为了摆脱父亲的纠缠而能去追上夜枭,说出了父亲最在意的东西身份,而‘红叶老板’这四个字就是这个身份上最亮的光环。 “啊啊。”老者顿时愣在原地,脸上时而白时而青不停地交换,口里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当他回过神来想叫儿子去找被他赶走的红叶老板时,颜锦柯早就没影了。 离开季虚云山庄后,一行人缓缓步行而至并不急于往回赶,对于这次拜访,夜枭本就抱着试探的心态,既然山庄的门槛这么高,不进也罢! “小姐,季虚山庄到底是何来历?里面的人为何都这么蛮横霸道?”郎春香忍不住问。 “那是因为他们家族在一百多年前就开始做生意了,生意的范围一代大过一代,到现如今这颜氏家族的生意已是予环的经济支柱,失去了颜氏家族予环也就垮了,所以皇帝为了拉拢颜氏,娶了季虚山庄庄主颜德光的妹妹颜娉婷为婷妃。”李一修轻抚着胡须,解释起来。 “一修,能说说现在予环和南雀两国的经济情况吗?”夜枭问起了她早就想问却一直没有时间问的问题。 “予环和南雀的经济关系是很密切的,早些年予环的三王爷旗行风与南雀太子束流云经常私底下合伙做生意,他们则在幕后为其生意撑腰,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太子谁敢得罪?谁又不去讨好巴结?于是他们的生意就越做越大也越来越赚钱。后来这事被两国的皇帝知道了,这旗行风和束流云便将各自的收入给了各自皇帝七成自己只拿三成,才让那两个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他们的行为,到现在这七成收入已是两个国家国库里不可缺少的一项重要收入,重要到在南雀连着两年灾祸连连的情况下,他们皇室仍能维持他们豪华的日常用度。也正是有了这层关系,在南雀受灾严重的情况下,予环肯给南雀在钱上的大量帮助。” “一修,说你是谋士可真是一点也不假,连这些内幕你都这么清楚。”夜枭佩服的看着李一修。 “那里!那里!我只是闲暇无事时,喜欢听些他人的闲语碎话什么的。”李一修躲避着夜枭看向他的目光,敷衍道。 “季虚山庄既然和予环的皇室有着联姻关系,那在生意上与南雀是否也有关系?”夜枭问。 “说的正在点上,季虚山庄的生意在予环已经没有了对手,为了能进一步扩大山庄的生意,肯定不会放过束流云这块太子跳板的。所以,束流云、旗行风和颜氏家族这三股势力掌控了予环和南雀两个国家的经济命脉,也形成了现在牢不可破的经济形势。” “牢不可破?好,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牢固到什么程度。”夜枭说到这里,墨镜下的眼眸里寒光闪烁,连镜片上都能看到那刺骨的寒光。 “一修,你知道他们三家都有那些共同的生意。” “夜雨” 一声“夜雨”打断了夜枭还没说完的话,在予环还有人认识“夜雨?”夜枭好奇的转身回头, 一个有着健康的小麦肤色,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一对英挺的黑眉,湛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浑身充满了阳刚气息,散发着健康光泽的英俊男子正诧异的盯着自己。 “你是颜锦柯吧?”夜枭对只见过一次面的颜锦柯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是他的蓝色眼睛让夜枭有些印象。 颜锦柯听到了夜枭的声音,才确认眼前的人是他朝思暮想的夜雨:“夜雨,你为何剪短了原本乌黑亮泽的长发?为何会穿上这种奇怪的衣裳?脸上戴的是什么?取下来吧。”自从几个月前在京都富贵楼见过夜枭后,颜锦柯才发现自己总是在无时无刻的想念着她,去红叶找过几回都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后来只得在父亲来信的催促下给夜枭留了一封书信心情郁闷的回到了予环。此时见到了一直思念着的夜枭,便让他沉醉在见到夜枭的喜悦之中,浑然不觉自己的言语仿若久别重逢的情侣般热情随意。 对颜锦柯的异常热情,夜枭不由得蹙着细眉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想到。便顺从的摘下墨镜,露出了黑晶般的眼睛。 露出全貌的夜枭让颜锦柯看得有些呆滞,蓝色眼眸里的情愫愈法烈了,半响才缓缓地说:“夜雨,我现在突然觉得这样的装束更适合你了,把你的美衬托得独一无二,也更加说明了红叶幕后老板的神秘来由了。” 若是以前的夜雨听到这样的话定会高兴不已,可现在的是夜枭不是夜雨,夜枭对这毫无意义的话,再一次蹙起了眉,淡淡的道:“颜大公子,找我夜枭有什么事吗?” “颜大公子?夜枭?夜雨你改名字了,我们何时如此分生了?” “我们本来就不熟,若是熟的话,又怎会被你们拒之门外?” “这这都怪家父一时糊涂,冒犯了你,还望你不要见怪才是啊!”颜锦柯一脸的歉疚。 第四十六章温婉 “算了,也怪我来的冒昧,你找我有事吗?”夜枭以退为进的说道,对于颜锦柯的到来,夜枭怎会不知道他来的原因?只要他和他的父亲碰了面,自己是红叶老板的身份自然就曝光了,以他父亲的性格又怎会放过这大好时机?而现在清楚了季虚山庄与南雀关系的夜枭也不可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了。 “呃你看你们好不容易来到予环,都到了我的家门前了,何不进去小坐片刻,家父刚才的失礼就由我这个做儿子的来赔罪吧。”颜锦柯看着夜枭,蓝色的眼睛里露出了挽留的渴望。 夜枭戴回墨镜假意思索了一会,才点点头答应了。颜锦柯见状大喜,忙带领着众人向山庄走去。 季虚山庄的庞大是不用说了,它内部的豪华就更不用提了,看得郎春香直伸舌头,看得李一修直摇头,也只有夜枭和莫城在见识过了灏王府以后便对这些毫无感觉。 “老夫颜德光不知您就是红叶商铺的夜老板,刚才多有冒犯,恕罪!恕罪啊!”颜德光笑容满面的说道,眼里的势利本色早已隐去,换上的是少见的善意。此时看去,这颜德光倒像个慈祥心善的老者。 郎春香见到颜德光现在的样子,心里特别扭,忍不住低低地说:“脸变得真快。” 声音不大,却正好被每个人都一字不拉的听到了。颜德光和颜锦柯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尴尬之状,夜枭则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讽刺,谁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室内一片安静。 “春香不懂事,还望两位不要见怪,呵呵。”最终还是夜枭打破了这份安静,闹僵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 “无妨无妨,来来来,大家请坐。”颜锦柯也趁机招呼着大家。 众人纷纷就坐,刚才的尴尬气氛也才得以缓和。 “红叶商铺最近推出的新货可是大受欢迎呀!夜老板你可真是神人啊!”颜德光轻抚着白色的长须,满眼羡慕的说道。 “哪里哪里,那些只不过是我胡乱摆弄出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让庄主见笑了。” “夜老板过谦了,哎!不知何时才有机会与夜老板您有合伙做生意的机会呀?”颜德光的眼里闪着奸猾的光芒。 “哦?庄主有意与我夜枭做生意?” “是啊!老夫早就有此心意了,只是一直未有机会见到红叶商铺的幕后老板。现,终于能得一见,夜老板果然是祥瑞满身,神奇能人呀!这才使得老夫有些迫不及待的与夜老板谈起此事。” “多谢庄主的夸奖,小女子也早就想与庄主合作了。” “真的?那实在是太好了。”颜德光满脸喜色。 “只是,我现在还有些事要往南雀一趟,我们的合作可能要推迟些日子。” “哈哈哈只要能与夜老板有做生意的机会,迟些又有何妨了,哈哈哈。”颜德光高兴的差点手舞足蹈。一旁的颜锦柯也是兴奋不已,若是以后在一起做生意的话既能进一步扩大家族的事业,又能经常见到夜枭,他怎能不兴奋了。 说话间,一名丫鬟走过来,轻言细语的说:“庄主,酒菜已备好了。” 颜德光一摆手挥退了丫鬟,显足了庄主的架子后,才对大家说道:“众人舟车劳顿想必早已饥肠辘辘,老夫特意准备好了菜肴为大家接风洗尘。” “那就多谢庄主了。”夜枭客气的回答道。 一行人在颜德光七转八拐的带领下来到了餐厅,酒菜的香味引起了大家的肌饿感,尤其是夜枭更为嘴馋,因为她看见了久违的辣椒和土豆。 夜枭是湖南人,辣椒是湖南人人都离不开的一道菜,而除了辣椒就属土豆为夜枭的最爱。而这两样菜的发源地又都是来自外国,中原是没有的,即便是在这不知名的古代也同样没有。夜枭刚到古代的时候,还因为没有这两样菜而整整一个星期吃不下饭。所以,自从来到这个古代,夜枭也就告别了她最钟爱的辣椒和土豆了。 一坐下,夜枭就不顾形象的大吃,什么在别人家〔么礼貌规矩通通被她抛诸脑后,专心对付着两盘菜:辣椒和土豆。 在她身边的人早已对她的吃相见怪不怪了,只是都觉得她今天吃得有点狠,而且还是只吃两盘大家不认识的菜。颜锦柯则是笑咪咪的看着夜枭,在富贵楼的时候就见识过夜枭的吃相,此时再见倍感亲切。最觉得震惊的就要属颜德光夫妇了,颜德光本是想借吃饭的时候将自己的夫人介绍给夜枭,好让夜枭知道他的夫人也是富商之后,对大家以后做生意会有所帮助,从而加固他和夜枭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夜枭一上桌就开吃,打乱了他的计划。 “慢慢吃,别噎着,这些菜庄里头多的是。”一个慈祥温柔的声音震住了正在与菜搏斗的夜枭。 夜枭抬起头,定定地看向说话的人:光亮的乌发高高盘起,皮肤白嫩光滑,细细的柳眉下有着一双灵动透亮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双唇,四十多年的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为她增添了迷人的风韵。此时的夜枭在心里不停的说:像!真是太像了!不仅长得像!连声音都像!要是被妈妈看到了准会以为自己是在穿着古装照镜子了。 颜德光见夜枭注意到了自己的夫人,忙向夜枭介绍:“这位是我的夫人温婉,乃是温氏商行的独女。” 夜枭摘下墨镜,用手帕擦净自己嘴边的油渍,走向了温婉。 “颜夫人,你好!”夜枭礼貌的问着好,对着像自己母亲的温婉倍感亲切。 第四十七章南雀国 “这位就是名震所有商行的夜老板?真想不到竟然是一位如此灵动绝色的姑娘。”温婉站起来,伸出白嫩的手轻抚着夜枭的黑发,眼前灵气逼人的女子让她有种很想疼爱的感觉,仿佛就是自己的女儿般。 温婉对夜枭的慈祥抚摩,夜枭温顺的享受,这一情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睛。 “夫人” “小姐” 两个声音同时唤醒了温婉和夜枭。夜枭看着周围的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自己,才想起自己刚才的女儿态,不由得脸一红,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温婉则是大方的落座,丝毫不觉得刚才的样子有什么不妥,而这里所有的人当中只有颜德光的心里最是高兴。 正因为有温婉的存在,夜枭不再像刚来时那般冰冷和虚假,而是热情大方的和温婉谈天说地,夜枭说的事不仅稀奇古怪而且总能引人入胜,听了前面的开头就想听后面的结尾,其结果就是不光温婉、颜氏父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连莫城、郎春香和李一修也听得新奇不已,一顿饭就在愉快的气氛下结束了。 临走时温婉拿着两大包东西放在了夜枭的手里:“这些是你爱吃的那两样菜的种子,这还是柯儿他奶奶从海外带来的,怕有些种子不发芽我就多包了些。” “谢谢!”温婉的贴心慈祥让远离父母的夜枭即感动又心酸,在挫折面前都不曾落泪的夜枭,此时已眼圈发红,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徘徊。 “路上要注意安全,有空就来看看我吧。”温婉的语调也有些哽咽了。 “嗯,你也要保重!我会来看你的。”夜枭说完就上了颜锦柯早已准备好了的马车,躲在车里偷偷地擦拭着强忍的泪水。 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的上了马车。 颜锦柯来到马车旁:“夜枭,一路保重!我很期待下次的见面。” “我会再来的。”夜枭别有用心的说道。 在颜氏父子和温婉的目送下,夜枭等人的马车缓缓离开了季虚山庄。 “小姐,您为何对第一次见面的颜夫人落泪?”马车里的郎春香很是不解。 “那是因为夜枭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了。”李一修回答。 “李先生怎会知道夜雨的想法?”莫城开口道。 “你们不觉的夜枭和颜夫人长得很像吗?特别是那双眼睛。”李一修道。 郎春香和莫城不由得仔细回想,这才恍然大悟。 “嗤!一修,你都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夜枭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被他们三人一搅和反而破涕为笑。 “只是可惜那颜夫人嫁的人是颜德光。”李一修有些叹息道。 “颜德光是我的对手,我会打败他。但颜夫人不是,我会让颜夫人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夜枭坚定的说。 南雀是三个国家之中唯一没有四季的地方常年如春,按理说应该是很美丽的,可现在整个国家却处于两级分化的情况,受灾的州、镇、县,此时已是经济萧条,人烟稀少,甚至有的地方早已荒芜,没有人烟。而围绕南雀首都首尔附近的州县则是依然繁华热闹,人声鼎沸。灾民们被堵在了远离首尔的小镇外,即便有些灾民进入了小镇,在层层阻挡下也是无法接近首尔的,所以,但凡刚到首尔的人都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繁华的国家竟然已是强弩之末了。 夜枭要到达沙阳州则需要通过首尔,而当夜枭等人的马车刚进入首尔,太子束流云便出现在了夜枭的面前。 “夜老板,你可真是悠闲呀!迟迟未到,本太子等得可是心焦不已啊!”束流云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 夜枭和莫城掀开布帘下了马车,夜枭看着依然美得妖魅的束流云,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而束流云则被眼前的夜枭惊呆了,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未跳得如此快过。 蓬松的短发有些自然卷曲,偏斜的刘海遮住了大半额头,白皙的脸上依然戴着黑色的墨镜,只能看清那小巧的鼻子和殷红的美唇,黑色的衬衫配着黑色的套装,合身的衣服衬托出了凹凸玲珑的曲线,精细的高跟皮鞋让人更显高挑匀称。浑身黑色的夜枭让人觉得冷冰冰,而冷冰冰的夜枭即使没有露出她的全貌却还是让束流云觉得她很美,美的神秘、美的脱俗、美的唯一、美的与众不同。 “真没想到,红叶商铺的新任老板竟然是位女子,还是如此美的女子,在现代居第一次见面时,本太子怎么就没看出来了。”束流云第一次在现代居见到夜枭时,夜枭的嗓子一直处于嘶哑状态,再加上她的短发和‘奇装异服’,让他一直以为夜枭是个男子。现在夜枭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在他面前,就是瞎子也能看出夜枭是个女人了。 夜枭听了束流云的话不禁有些错愕,原本是想听听他要如何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冒出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也只能敷衍着淡淡的说道:“束太子,你身为太子想必身边美女如云了,我这中庸之姿也能入你的法眼,那我真是荣幸之至啊!”束流云细长的丹凤眼此时半眯着,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只是那艳红的双唇微微翘起,带笑的看着夜枭。好半响才说起了夜枭一直想听的话题:“夜老板,你们红叶可没有尽心为本太子办事呀!” “说清楚点。” “为何我们的货物越卖越慢?到现在几乎就卖不动了,是不是你们的新货一出来就把我们的旧货给换下来不再卖了?” “束太子,讲话可要凭良心,你去各个红叶看看,你们生产的五品哪一样没有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卖。” 束流云当然有去看过,事实也说明了夜枭说的是真话,原因出在哪儿了?束流云想不明白:“夜老板,是什么原因?”束流云由之前的质问变成了现在的请教。 “我说束太子呀,要谈正事是不是也该找个合适的地方啊,难道要我们在大街上站着说?” “对!夜老板说的有理,那就去本太子的别院吧。” “请束太子带路吧!”夜枭说完就和莫城上了自己的马车。 束流云一挥手,身边数十名黑衣人来到了马车旁,等到束流云也钻进了夜枭的马车里,黑衣人才牵着马车向别院走去。 “咦!你不是有自己的坐骑吗?干嘛上我的车?”夜枭见到束流云上了自己的车大感奇怪。 “坐骑那有马车舒服了,夜老板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束流云厚着脸皮道。 上车之后,束流云将马车里的人暗自打量了一番,郎春香他见过,只是没见过李一修,不由得对李一修多看了两眼,李一修的书生打扮让束流云感觉没有什么危险,才转头看向夜枭,而李一修则是在束流云转头之后才细细观察起他来。 “束太子,你们决定将沙阳州给我了吗?”夜枭问。 第四十八章智取五品一 “早就决定好给你,连公文都写好了,明日我会派人送到你的手上,只是你需得将收入的六成给南雀。” “行啊!没问题,那我是不是可以自由的开发沙阳州了?” “沙阳州既然是你的了,当然随你处置。” “那就好!那就好!喂束太子,你坐就坐吧,靠我这么近干什么?离我远点。”夜枭皱着眉头躲开束流云的靠近,反而向郎春香靠近了些。 “夜老板,何必如此见外了,以后我们会经常在一起的。”束流云又向夜枭靠近了些。 “谁会经常和你在一起?等把五品的事了解之后,我就去沙阳州了,不会留在首尔的。” “本太子临时决定随你一同前往沙阳州了。” “什么?你也去?”夜枭大吃一惊:“不行,你要是也去沙阳州的话,那五品的事你就自己解决吧。”夜枭搬出了王牌。 “那本太子就不去了。”思索了片刻的束流云最终妥协了,只是那丹凤眼里闪过一丝狡诈。 没多久,马车停在了一处豪华宅院的大门前,进入了宅院后,夜枭才发现电视上演的奴仆成群,小桥流水,花团锦簇的景象在这里尽显无疑。 “束太子,你这里可真够豪华奢侈的,怎么不节省点捐给灾区的人民呀?他们可都是你将来的子民啊!”夜枭不无讽刺的说道。 以束流云的精明怎会听不出夜枭的讽刺,别人若是敢这样对他说话,他就会说一句:“拖出去砍了”完事,可眼前的这个夜枭既是振兴南雀的罕见高人,也是第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不能砍也舍不得砍。 “所以呀,本太子才会千里迢迢的请夜老板你来振兴我南雀,只要南雀好起来了,那些个灾民不也就好起来了吗?”束流云说的神色自然,丝毫不觉的有什么愧疚。 夜枭看了一眼束流云摇摇头,不想再说什么了,也没有必要再说了,人的脸皮一旦厚了起来,就是针也扎不进的。 大家进入内厅,稍作休息,才步入了之前没有说完的话题。 “夜老板,说说这原因出在哪儿了?若是货物不好,那前几个月又卖的很好,只是到了这个月就卖不动了,害得本太子把赚来的钱都花在了卖不掉的货物上。” 夜枭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拍了拍身上根本就没有的灰尘,才慢慢说道:“人,是个奇怪的动物,什么新奇就对什么感兴趣,我那五品已经在大家的眼里出现快两年了,有视觉疲劳那是很自然的,看厌了见烦了也就不喜欢了,渐渐地没有人买那也是很正常的嘛!” “当真是这样?”束流云有些质疑,夜枭说的话你说不对吧又好像有点道理,可你说对吧好像又不全对。 “当然,你的产品没有问题,我的红叶也没问题,那就只剩下买的人有问题了,对吧!那买的人有什么问题呢?除了喜新厌旧之外还能是什么?”夜枭见束流云仍有些怀疑,就干脆将话绕来绕去,将他饶晕得了,等到他清醒时,自己也早办完事了。 “嗯有道理。”不懂做生意的束流云果然被饶了进去,虽然在这件事上被饶糊涂了,但在别的事情上可没糊涂,看着夜枭说:“看来本太子只有。” 夜枭见束流云那细长的丹凤眼里闪动着鹰隼的光芒,立马就知道了他的想法,轻松快意的说:“行啊!你去吧,只要你敢在塞池的天子脚下像屠杀月牙镇那样屠杀我的新工厂,我就五体投地的佩服你。” 夜枭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莫城和郎春香大骇,紧张的盯着束流云,只有李一修轻抚着胡须平静的望着夜枭,眼里满是钦佩。 束流云眼中的鹰隼在听了夜枭的话之后一闪而没,半天没有言语,暗自腹议:塞池是三个国家里最强大的一个国家,受灾之前就是合着南雀和予环两国的力量也未必能打垮塞池,现如今在两国都有灾情的情况下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要想像对付月牙镇那样对付京都是不可能的了。 “啧啧啧没想到一项聪明绝顶的束太子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呀,居然会做出舍近求远的事情来。” “所言何意?” “既然前五品和后三品都是出自我夜枭的手,那么,我,才是最值钱最有价值的,因为我还能做出六品、七品、八品对吗?”夜枭不等束流云开口,又接着道:“既然我已经来到了南雀,也答应帮助南雀,束太子你为什么还要打我红叶的主意?是见我没有脾气好欺负吗?还是想要我拍拍屁股走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束流云暗自懊恼,自己总是想方设法的去夺取别人的东西,怎么就从来没有想过创造自己的东西了。夜枭既然能做出前五品和后三品,也就能做出南雀自己的六品、七品甚至是十品来,想到这里暗自怪自己太鲁莽差点得罪了夜枭坏了南雀的大事。 “夜老板,你可千万别乱想,本太子根本就没有此意思,你能来帮助南雀,是南雀之福啊!本太子岂能再打红叶的主意,毁你的生意?我南雀还要好好保护红叶保护你的,千万别生气啊!”束流云忙陪着笑说道。 适可而止的道理,夜枭还是明白的,眼前的束流云就是一匹狼,而整个南雀则是狼窝,暂时还不能闹得太僵,否则只会把自己逼入绝境。所以夜枭也就摆出了一副宽宏大量的高姿态:“真的?那就好啊!有了你们南雀的保护,我们红叶也就有靠山了,呵呵呵同时,我也会为你们南雀多做实事,多出贡献的。” “好,好,好啊!夜老板准备如何解决本太子现在的难题了?” 夜枭思索了片刻,才无奈的说:“为了表示我对南雀的诚心,你的货我全都买下了。” 第四十九章智取五品二 “全都买下?”束流云大喜,每次想起那几库房的货都不由得让他头疼。 “嗯,全买下,只是这些货我只能以它们成本价的两成买下。” “什么?两成?”束流云惊得凤眼大睁,夜枭前一句话是定心丸,后一句话是把尖刀。 “唉!束太子,你的那些货已经没有市场没有人要了,我把它们买过来难道还指望它们赚钱吗?还不就是为你们解决麻烦为我们红叶增加麻烦罢了,我为了向南雀表示诚心用自己的钱来买你们的垃圾,你还不愿意吗?唉!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免强,算了,我也不买了,任由它们烂在那里吧。” “两成就两成,全卖给你了,今日就成交,不,现在就成交,本太子也不想天天面对那些垃圾了。”这些货真的跟垃圾差不多,现在就是送给别人,别人也不会要的,现如今夜枭肯花钱来卖这些垃圾,真是应该庆幸才对,等到她做出新货来,还怕不能将现在损失的钱赚回来吗?想到这里束流云毫无异议的答应下来,怕夜枭反悔,提出了马上交易。 “好吧!”夜枭也无精打采的回答。 一桩不平等的交易就这样达成了。 当天,由于束流云的再三挽留,夜枭等人就住在了他的别院里,束流云则进宫拿沙阳州的公文去了。 入夜之后,在夜枭不大的房间里,夜枭正伏在在书桌上写着什么,而她的身后则分别坐着郎春香、莫城和李一修。 李一修对夜枭之前说的原因不是很相信,所以,一向沉稳的李一修沉不住气的问道:“夜枭,为何五品不好卖了?” 夜枭停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来说道:“一修,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对束流云说的那些话,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束流云不顾市场的需求盲目的大量生产,造成了不仅市场达到了饱和,还甚至过剩了也就是供过于求的局面,货品的数量多过了购买人的数量,你说多出来的货品能卖得动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一修总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接着又问出了第二个疑问:“既然已经没有人买了,那你为何还要买下那些卖不出去的五品?” “谁说它们卖不出去呀?在我的手里就能卖出去,你看看我写的这个。”夜枭将刚写好的纸条递给了李一修。 纸条上写着:周总管可以派人来拿五品了,拿回来的货要与新品搭着一起卖,或买一送一或买一送二都行,但要将‘送’出去的产品按原价加在新品的价格里,直至五品销完,之后半年内不要再生产五品。 李一修看完之后恍然大悟,佩服的说道:“夜枭,你真#x4e0d;#x6127;经商的奇才呀!” 一旁的莫城和郎春香听李一修说的含糊不清,不由得着急不已,忙抢过纸条来看。 “怪不得在现代居的时候,小姐不仅把五品的配方交给了束流云还用红叶来帮助他,原来小姐早就料到他会有今天的,这下可好,他不仅没有转到钱,反而被小姐捡了个大便宜,用比成本还低的价钱就买到了五品,再用原价一卖,不仅赚钱还是大赚耶,更省了工厂的一切用度开支,小姐,您真是厉害的很呢!” 夜枭微微一笑,她向来对这些赞美都没有太多的感觉,做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出于无奈:“莫城,待会儿就把纸条飞鸽传给周总管吧!” “好的”莫城道。 大家在一起又讨论了一些以后要做的事情之后才散去,而郎春香却留在了夜枭的房里。 “春香,还不去睡吗?”夜枭点了根烟。 “小姐,今晚我和您睡一个屋吧。” “嗯” “小姐,您又想他了?” “没有” “您骗不了我的,每次在人前您都是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可是在人后您就像个忧郁的断肠人。醒醒吧,别再想他了。” 夜枭慢慢地抽着烟,郎春香的话一点也没错,白天还好点被繁忙的事情拖着没有时间去想,可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总会想起他,想起他的温柔,想起他对自己的宠爱自己嘴上说的决裂可内心深处总被一根细细的丝线紧紧地缠绕着,剪不断理更乱,唉。 为了等待周达恒派来的人,夜枭等人就在束流云的别院里住了下来。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月,这天下午夜枭在别院外后面的林子里独自散着步,来这里这么久渐渐养成了下午散步的习惯。 “夜老板好雅兴呀!” “束太子,你怎么也在这里?”夜枭在这里散步从未遇见过束流云,突然看见他出现在这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束流云没有回答夜枭的问话,反而走近夜枭,用满是痴迷的丹凤眼定定的看着她。 “你。”夜枭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上一麻浑身动弹不得,连口都不能开了。 “夜枭,你为什么总是戴着这个黑乎乎的东西,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让我看看你是否如我心里所想的那般与众不同!”束流云说着抬手摘下了夜枭的墨镜。 夜枭的全貌第一次在束流云的面前展露无遗。 “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盯着夜枭的脸,束流云眼里的欲虐在跳跃,脸上的邪魅笑容在加深。 第五十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看着束流云眼里渐渐浓烈的狂虐,夜枭第一次在心里有了恐惧。 束流云面对着如此绝色且优秀的夜枭,无法控制内心的冲动,一环手臂将夜枭抱了起来,在一处丛林茂密的隐蔽地将她放下。束流云俯下身呆呆地看着夜枭,伸手轻抚着她的秀眉、脸颊、瑶鼻,最后在她柔软的樱唇上流连。夜枭身上传来的阵阵茉莉花香让他深深陶醉,夜枭眼里的惊恐和愤怒也更激起了他的戾气,束流云低头吻上了夜枭,夜枭用尽全力紧咬着贝齿阻挡了想要进入的舌头,束流云邪魅一笑,舌尖稍一用力就撬开了夜枭紧咬的贝齿,狠狠地吻了起来。“嗖”的一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粒石子正中他的麻穴,顿时让他浑身发麻使不出一点劲来,束流云一方面警惕的望向四周,一方面暗自运功冲解着被点的麻穴。良久过后,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夜枭的身上:“夜枭,你知道吗?你的聪明让我惊叹,你的美丽让我难以自控,你的双唇香甜柔软更让我流连忘返。你!我要定了,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说完又朝夜枭吻去,正在这时又飞出一粒石子直向他的脑后袭来,却被早有防备的束流云抓了个正着,束流云立马翻身站起来对着空空的四周说道:“究竟是何人敢偷袭本太子?” 四周一片宁静,只有微风吹着树叶发出的沙沙轻响。 就在束流云与神秘人对峙时,不远处来找夜枭的郎春香看见了站着的束流云,忙跑过来准备问问他是否看见小姐时,眼角的余光让她见到了躺在地上衣服凌乱的夜枭,吓得大惊失色,尖叫着:“小姐小姐。” 郎春香的尖叫和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人,让束流云不得不停止了对夜枭的继续侵犯,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夜枭,一甩袖袍匆匆离去。 郎春香赶紧为夜枭将半敞开的衣服扣好,摇着她的双肩不停的问“小姐,你怎么啦?说话说话呀?。” 而夜枭则是毫无表情,不言不语也不动弹的呆呆看着天空,只是眼角有着晶莹的泪珠缓缓滚落。 “小姐?”郎春香想去找莫城可又不敢走开怕那束流云趁自己不在时又回来,只得用尽全力大声的喊着:“莫城,莫城,莫城。” 不久,一条人影急速而至。 莫城一见到木头般的夜枭,就明白了她的情况,忙在她身上一点为她解了穴,可解了穴的夜枭依然没有动,只是木木地躺在那里。 “谁点了她的穴?”莫城看出了夜枭的不对劲,连忙问郎春香。 “小姐被被束流云侵犯了,呜呜呜。”莫城的到来让即惊恐又害怕的郎春香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莫城这才发现夜枭的双唇红肿破裂还渗出点点血迹,衣襟虽已扣好但仍能看见颈项处那斑斑乌痕和齿痕。莫城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刀割一般的痛很痛额头上的青筋猛烈的暴起,握着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到最后额头上的青筋隐去,握剑的手也松开了剑,双手轻轻地将发呆的夜枭抱进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夜枭那僵硬的身体。良久良久,莫城松开了夜枭,抓起剑正准备离开,一只素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想去哪儿?”夜枭开口说话了。 “。” “去找束流云?” “。” “杀了他?” “。” “不准去!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准去!” “。” “莫城?” 好半响,莫城才点了点头。 “真的?” “嗯,等你的计划成功后,他是我的。”莫城说道。 “好!”夜枭答应了莫城,随即对郎春香道:“春香,别哭了,我没事,真的!” “小姐。” 夜枭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若无其事的说:“我现在只想好好刷个牙洗个澡,我们走吧。” 等到三人走远了,李一修才从一处隐蔽的地方走出来,在莫城刚到这里时他也尾随而至,竟然连武功高强的莫城都没有发现。想起刚才看到的情形,听到的谈话,李一修此时神色异常严肃,眼神复杂多变。 别院里:“小姐,别再刷了,您已经刷了十多遍了。” “嗯”夜枭停止了刷牙。 “小姐,别再搓了,皮都快掉了。” “嗯”夜枭停止了揉搓。 “春香,把我刚才穿的那套衣服丢出去烧了。” “。” 门外的莫城听得银牙紧咬,一旁的李一修也是表情凝重。 这一切也就是瞬间发生的事情,可它留下的确是让人永远也无法遗忘的伤痛,只是有的人把痛泄露在了脸上,有的人把痛埋在了心里。 第五十一章汤雨一 终于盼到周达恒派的人来了,夜枭等人和束流云一直看着他们将四五十辆装货的马车都装得超载之后才算装完。 “老板,我们已经将货全部装完了,这是周总管给您的信。”领头的一名汉子向夜枭报告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恭敬的递给了夜枭。 “这每辆马车是不是装得太多了?经得起长途跋涉吗?”夜枭接过信并没有马上看,只是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的马车担心的问。 “老板,您放心吧,我们来的时候周总管给了我们一份单子,要我们在回去的途中沿路按比例将马车上的货送往各个红叶,等我们到达塞池的时候,马车上的货也就只剩下一半不到了。” “好!办得好!那就辛苦你们了。”夜枭听得很高兴,这样一来就不用往返送货了,周总管做得真好。 “为老板您办事我们都高兴着了。” “为什么?”旁边的李一修插了进来。 “李先生,你刚来没多久不知道我们老板有多好,但凡在红叶做事的伙计不仅工钱拿得高,每个月还有四天休息,我们这一次出来要好几个月才能回去,可是我们的休息日一直留在那儿,等到我们回去了就能连着休了。年底的时候我们还有红利分,象我去年就拿了一千多两银子的红利了。”汉子喜滋滋的说着。 “你们真好啊!”李一修一脸羡慕的说。 而一旁的束流云则流露出了复杂的眼神。 “李先生你现在不也是红叶的人了嘛!会和我们一样好的。”汉子说完看看天色忙对夜枭告了辞,便带领着大队人马缓缓离去。 夜枭见留在首尔的事情已做完,便向束流云提出了告辞,这里一分钟她也不想多呆,而束流云也没有挽留,将她们送出了首尔。自从上次束流云侵犯了夜枭之后,莫城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夜枭,每当束流云要与夜枭谈话时,莫城都会挡在夜枭的半步前,夜枭也会后退半步,形成了束流云在前莫城居中夜枭在后的局面,使得束流云即无法畅谈也无法接近夜枭,既然首尔的事已经解决了也就没有理由再将夜枭留下,只得将她放走了。 束流云看着远去的夜枭,半眯着的丹凤眼里看不清情绪,只是他脸上夜枭常看见的邪魅笑容荡然无存,却是一脸的正经和严肃,口中喃喃道:“夜枭,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离开了首尔的夜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摘下墨镜放进了衣兜里,不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夜枭一般都不想戴墨镜掩藏自己。看着马车外的风景,这些天的压抑感顿时减轻了不少。拿出周达恒写给她的信拆开来一看,不由得大喜:“我们的化妆品已经上柜了,深受小姐太太们的喜欢,销量惊人呀!杨进做得真不错。春香,你以后就不愁胭脂水粉了,而且我们红叶的货还是最好的,一定会把你打扮的赛过天仙,嫦娥。” “嗯,小姐。”若是在以前郎春香也会跟着逗上两句嘴乐一乐,可是现在看着忍辱负重的夜枭,郎春香一阵心酸。 由于在首尔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所以路就赶的有些急,这不,又一次错过了投宿的时间,大家只得再一次野营了,这种状况经常发生,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郎春香架锅开始准备晚餐,莫城则开始用夜枭教的方法搭着帐篷,夜枭闲来无事就想到处走走看看附近的环境,刚移动脚步就听到了莫城的声音。 “夜雨,别到处乱走,要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才行。” “莫城,我们已经离开首尔了,不要把每个人都看成是束流云好吗?”夜枭无奈的说,自己现在真的成了‘寸步难行’了。 “那那好吧,但别走远了,我马上就会来找你的。”莫城知道夜枭一固执起来,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他只好妥协。 “嗯,知道了”夜枭答应后,便顺着旁边的溪水左看看右瞧瞧的走着。 望着那连绵起伏的山脉,郁郁葱葱的繁茂森林,享受着带有松子清香的微风拂过全身,偶尔几声清脆的鸟儿叫声在耳边响起,山顶上的夜枭感觉自己仿佛就是那山、那树、那风、那鸟儿一样早就存在于这大自然中,心情舒坦极了,所有烦恼好像都不存在了似的,夜枭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这天人合一的美妙感觉。 一阵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了过来,夜枭睁开眼睛四处寻找,心里不禁奇怪,这森林里难道还有其他的人?好奇心驱动着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左转转、右停停,最后,在一块大岩石的后面找到了声音的发源地,夜枭躲在一处隐蔽地好奇的看向他们。隔得太远看得有些模糊,只能看出是两个男人,一高一矮,矮个的人在不停的说话,高个的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说话声时不时的传过来,内容虽然听不清但是声音却被夜枭给认了出来,竟然是李一修的声音,没有了顾忌的夜枭也就不再躲藏,钻出来拍拍衣服上的碎叶,放心大胆的向他们走去。 “一修,你在和谁说话了?”夜枭一边向李一修走去一边问道。 正在说话的两个人听到夜枭的声音同时转头看向她,唯一的区别就是李一修看见夜枭时眼里充满了惊异,而那高个的人在看到了夜枭之后眼里燃起的熊熊怒火瞬间隐退,垂下双眼看着地上。 “呃呃我遇到了呃我认识的老乡的儿子。”李一修有些结巴的说。 “既然是你的旧交,为什么要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说话?”夜枭好奇的问,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李一修,也没想过要怀疑身边的人,听说旁边这位是李一修的亲戚,夜枭不禁看向高个子。 一袭白衫,约一米九的身高,不是很魁梧也不是很瘦消,身材修长均匀让人看了很舒服,乌黑的过腰长发没有梳髻仅将两边鬓角处的长发用玉环束于脑后与其它长发一同披散在背部,他的整体外观让夜枭看得赏心悦目。夜枭很期待的看向他的脸。“大失所望”是夜枭现在的心情,原本以为会是个帅哥,可惜!可惜呀!长得太平凡了,平凡到把他丢在人群里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地步。 白衣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再摇了摇手。 “呃他他是个哑巴,怕人多的地方。”李一修好半天才说出了真相。 第五十二章汤雨二 “他是哑巴?”夜枭心里更觉得可惜了,脸上不禁露出了同情之色。 李一修见夜枭一脸同情的样子,眼珠一转,便说道:“他小时候不是哑巴,只是后来得了场怪病,病好了之后就不能再说话了,我与他有多年没见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他准备去那儿?”夜枭问。 “他已经没有去处了,他的他的家受了灾,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李一修道。 “他叫什么名字?”夜枭问。 一直没有动静的哑巴,突然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三个字。 “汤爱雨,是吗?”夜枭问汤爱雨。 汤爱雨点点头。 “那你会做些什么?” 汤爱雨又在地上写了两个字:会点武功 “武功?高吗?” 汤爱雨将手中的树枝轻轻一抖,树枝马上化为细细的粉末散落在地上。 “哇!太厉害了,我请你当我的保镖吧,有了你我倒要看看束流云还敢不敢再欺负我!” 听到这里,汤爱雨一直低垂的眼睛‘唰’的睁开了,眼里充满了怒火。 而夜枭在看到汤爱雨的眼睛时震住了,这是一双深邃的眼睛,深得能容纳百川,深得精明睿智,深得震慑人心。 “你你怎么会有他的眼睛?”夜枭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人有着与堂源灏一样的眼睛。 汤爱雨眼中的怒火再一次隐退,重新盯着地面,对夜枭的话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夜枭看着眼前的汤爱雨突然发现他的身高和身材都很像堂源灏,心里顿时布满疑云:“把你的双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夜枭,你这是做什么?”李一修不解的问。 “就算是得罪了你,我也要看,不然我不会死心的。”夜枭盯着汤爱雨说道。 半响之后,汤爱雨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一双修长纤细毫无伤痕的手在夜枭的手里来回翻看仔细触摸,看完双手夜枭又卷起了他的袖袍查看他的双臂,良久,夜枭才放开了汤爱雨的手:“你不是他。” 在这个时代要想将堂源灏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恢复到受伤前的模样是不可能办到的,夜枭仔细检查了汤爱雨的手以后才确定了他和堂源灏不是一个人,夜枭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不禁觉得好笑:人家堂堂一个已婚王爷凭什么千里迢迢的跑来?就为了看自己一眼?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汤爱雨只不过是身材和眼睛像而已,就让自己疑神疑鬼的,那以后要是真遇上一个和堂源灏长得相像的人,自己岂不是要疯了,想到这里夜枭暗骂了自己一声:脱线! “对不起!我为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夜枭真诚的对汤爱雨说道。 汤爱雨点点头接受了夜枭的道歉,只是依然没有抬眼。 “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吧,你保护我,我照顾你。”夜枭说道。 汤爱雨再一次点点头。 “夜雨,不是要你别走远了嘛,你怎么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万一。”莫城见到了夜雨,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唠叨也就开始了。 “莫城,你看这是我刚请的保镖汤爱雨,他是一修的亲戚。”夜枭指着旁边的汤爱雨对莫城说道。 莫城看了看汤爱雨,有些奇怪的问夜枭:“保镖?有我在你身边就好了为什么要请保镖?” “莫城你可不能只做我的保镖了,以后予环的事情还得靠你和春香呀!” 莫城听到这里便不再问了,因为他绝对相信夜枭会对以后每一步都做出精密的部署,所以,他听从她的安排。 “那这个汤爱雨的功夫怎样?”莫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 “高!实在是高!对付束流云那是绰绰有余” “嗯,那就好!”莫城相信夜枭的眼光。 “那我们就回去吧,不然春香又要等急了。” 其他人也都点头同意,于是一行人边说边聊的下了山。 用过晚餐,夜枭因为有了保镖也就催促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好好睡过觉的莫城早点去休息,其他人为了明天的继续赶路也早早休息去了。 夜枭则毫无困意,独自来到溪水边点了根烟,望着溪水那晶莹透明的身躯发呆,脑海里却思绪万千:当这一切都结束时,自己该去哪儿?哪里才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正在思索间,一件衣服悄然盖在了她的身上,打断了她的思绪,夜枭抬起头看见了汤爱雨。 “你没去休息?” 汤爱雨点点头。 “那就陪陪我吧” 汤爱雨再次点点头。 “抽烟吗?” 汤爱雨伸手接过夜枭递来的烟,点燃吸了一口,一阵轻咳之后诧异的看着夜枭。 “你是想问这烟这么难抽为什么我还抽?” 汤爱雨点点头。 “烟这东西说得好听点就是能缓解人的情绪让人有发泄的途径,说得难听点就是一种慢性自杀的毒葯。”夜枭自嘲的说。 汤爱雨听到这里,袖袍一挥,他和夜枭手上的烟同时失去踪影。 夜枭只觉得拿烟的手一凉,手上空空,半天才醒悟过来自己的烟被汤爱雨变没了,不由得气结,双目圆瞪,怒道:“你干嘛干涉我的行为?我的生死我自己有权决定,不用你来管。” 汤爱雨平静的看着夜枭,丝毫不为夜枭的怒气所动。 看着眼前这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夜枭最后还是决定不与他计较了,掏出烟盒正准备再抽一根时,眼前一花,烟盒就到了汤爱雨的手中。 “拿来” 汤爱雨摇摇头。 “再不拿来,我就炒你鱿鱼,不要你做我的保镖了。”夜枭威胁道。 汤爱雨不仅不害怕反而随手一丢将整盒烟扔进了溪水中。 “你你我炒你鱿鱼,明天你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夜枭气呼呼的说完,转身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汤爱雨看着夜枭的背影,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柔情。 当金丝银缕的晨光透过层层树梢敲醒了山林里的植物和动物时,夜枭她们也被晨光那调皮的小手给敲醒了。 大家洗漱完毕用过早餐上了马车之后,夜枭才发现汤爱雨也在马车里。 “不是叫你走了嘛,怎么还在这里?”夜枭一见到这个哑巴气就不打一处来。 汤爱雨摇摇头。 “不想走?”夜枭问。 汤爱雨点点头。 “不想走也行啊!以后就不要再干涉我的自由了,你能做到吗? 汤爱雨点点头,只不过在做了个抽烟的动作后,又摇摇头。 “你。”夜枭正待再次发飙时,眼前的一样东西吸引了她。 “哇!好可爱喔!”郎春香发出了一声惊呼。原来汤爱雨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通体雪白,巴掌大小的小狐貂,它正用那玛瑙红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夜枭。 第五十三章抄你鱿鱼 “真漂亮!”夜枭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看。 李一修看见这个小狐貂时,眼里闪过一丝惊异。 汤爱雨将手中的小狐貂送到了夜枭的面前。 “给给我的?”夜枭见汤爱雨的动作,有些不能确定,这么可爱的动物谁会舍得送人呀? 汤爱雨点点头。 夜枭小心的接过小狐貂,它的身体太软了,软的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它的毛太滑了,滑的让人无法抓住,夜枭只得紧紧抱在怀里,生怕摔着它,郎春香也靠过来不停的逗弄着小狐貂。女人对于可爱的小动物都有种天生的喜爱,于是小狐貂成功的转移了夜枭的注意力,同时也让夜枭轻易的原谅了汤爱雨干涉她自由的举动。 看着开心的夜枭,汤爱雨面露微笑,满眼的温柔。 马车在莫城的驾驭下向沙阳州疾驰着,原本枯燥无味的路程由于小狐貂的出现,反而变得热闹欢快了,车厢里时不时的传出女人的银铃笑声和小狐貂的“吱吱”叫声。 沙阳州处在南雀的西面,夜枭一行人的马车一直向西行走,而越接近沙阳州就前行的越困难,原因无他:一方面被层层饥饿的难民们阻拦,另一方面则是谈虎变色的瘟疫了。 出了临近沙阳州的定岗城大门,夜枭的马车就被堵住了。夜枭一干人等只得下了马车,汤爱雨、莫城和李一修三人挡在夜枭和郎春香的前面,以防止她们被难民们围攻。夜枭看着远方满山遍野曝露在外早已没有了生命的尸骨,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有着微弱气息枯黄干瘪衣衫褴褛宛如骷髅兵团的难民们,久违了的恻隐之心泛了出来。夜枭找到一处高地站了上去,而作为保镖的汤爱雨也跟着站了上去紧挨着她。 夜枭对着难民们大声说道:“想活命的都靠过来听我说,这里离沙阳州不远,我会在那里的大门口架起一百口大大的铁锅,煮上香喷喷的米粥,如果你们能活着走到沙阳州的大门口,米粥就是你们的。” 夜枭的话音落下了很长一段时间,难民们才反应过来,也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一个个原本孱弱不堪的身体此时卯足了劲相互扶持着向沙阳州跌跌撞撞的奔去。 “莫城,你跑一趟附近城镇的米行,我们出双倍的价钱买下他们的米,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运往沙阳州。”夜枭交代着莫城。 “好的,我马上就去,你自己要小心。”莫城说完看了一眼汤爱雨示意他好好保护夜枭后,便展示轻功几个纵越消失在了远方。 原本挤满了人的城门外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一些站不起走不动的人,夜枭一个个看去,大多都是一些皮肤上有着明显黑斑奄奄一息,病入膏肓的人,正待转身离去的夜枭忽然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瘦得皮包骨但脸上毫无斑点的大婶。 “大婶,你怎么不去沙阳州?”夜枭来到这个看上去已有四十余岁的大婶身旁问。 “姑娘,我也想去呀!我现在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女儿了,她早已饿的快不行了,我想背着她一起去可我背不动呀,我不能丢下她不管的。”大婶蠕动着干瘪的双唇伤心的说。 夜枭才注意到大婶身旁还蜷缩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孩,夜枭二话不说的将大婶扶了起来,对着汤爱雨和郎春香喊道:“哑巴快来,把这位小妹妹背上马车,春香快拿些吃的来。” 在汤爱雨的帮助下,大婶母女才颤巍巍的上了马车,郎春香将自备的干娘分给了那对母女,由李一修驾车继续向沙阳州驶去。 马车总是比人的步行要来得快多了,没多久夜枭她们的马车就渐渐地赶上了陆陆续续奔向沙阳州的难民们。 夜枭将头伸出马车外大声说道:“大家加油啊!我在沙阳州等着你们。” 人是有潜力的,特别是在绝望中的求生意识就更明显了。等到一百口大锅里的白米粥在好几家米铺伙计的热心帮助下被煮得热腾腾的翻着白浪时,难民们拄着木棍拖着重如铅的身体三三两两的来到了沙阳州的大门口。 夜枭静静地看着难民们如狼似虎的吞食着热粥,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分:百姓是何等无辜啊!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夜枭刚念完就听到了李一修的称赞:“说得好啊!夜枭你的这首诗通透的说明了这里的境况,说得真是太好了,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如此才华。”李一修第一次见识到了夜枭的文采。 夜枭笑而不答,汤爱雨则是了然的看着夜枭。 “莫城辛苦你了。”夜枭转头对向自己走过来的莫城说道。 “。” “买来的粮食够难民们吃几天?”夜枭问。 “大概两三天吧。”莫城估摸着。 “嗯,还好有个过度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该怎样安置他们,他们有多少人?” “现在这里大概有个十万人左右吧,其他的人要不就饿死了,要不就去别处了。”莫城回答道。 “老板,您可算来了。”一个男子声音插了进来。 “赵师傅,是你们呀!”夜枭一看是李一修给她找的矿工师傅们,刚才说话的就是他们的领头人赵胜。 看见有人找夜枭,莫城便不再打搅她,直接参与到发粥的行列里去了。 “是啊!我们在这荒无人烟的沙阳州等了您两个月了,要不是听到这里有声音,我们还不知道您们来了了。”赵胜对夜枭她们的到来,真是打心底里高兴,在这里的两个月就好像是被人放逐了一样,叫人憋的难受。 夜枭看着这二十个精壮的汉子,大眼睛里灵光闪动。 “一修”夜枭道。 “嗯” “我们还是先立家再建业吧!” “说吧,想要怎样做。”李一修了然的看着夜枭。 “麻烦你带着这些师傅们去采购大量的木头、衣物、粮食和鸡鸭鱼猪牛羊等回来,让那些老板们先送货过来,我们要先吃饱再盖房子最后才是搞生产。” “好的。” “要与大型米行定下半年按时送货的协议,只要半年就行了,因为半年后我们就能自给自足了。我准备再收纳十万的难民,你可以在途中沿路宣传要他们来沙阳州,我会给每一个来的人一份工作。” “好,我明白了。” “对了,还要多买些石灰回来,因为是用来消毒的所以一定要多。再高价请一些技术高明的大夫、铁匠之类的人来沙阳州吧。”夜枭嘱咐着。 “嗯,我知道该怎样做了,我们明天就出发。”李一修心领神会的说。 “这个你拿着,尽管用就是了。”夜枭从衣兜里拿出了刻有夜雨字样的第二枚印章,第一枚已经给了周达恒周总管了,周达恒返还给她的是以夜枭为名的另一枚印章。 “这这合适吗?我才来不久,你就给了我你取钱用的印章,不怕我。”李一修半天没有接过印章。 “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这样啦!拿着。”夜枭直接将印章塞在了李一修的手上,刚转身就被赵胜拉着去了别处。 李一修拿着印章在夜枭离去之后才看向旁边的汤爱雨,汤爱雨面无表情只是头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便向夜枭走去尽着他寸步不离的保镖职责。 夜枭和矿工师傅们一同来到大树下,等大家刚坐好赵胜就迫不及待的悄悄说道:“老板,这沙阳州虽然荒凉没有人烟,却是铁矿和金矿非常丰富的地方,我们在这两个月里也没闲着到处这里挖挖那里敲敲,竟被我们找到了大小几百处好矿了。” “噢!那真是太好了,你们可真棒!我得谢谢你们呀!”夜枭听得高兴不已,佩服的向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老板呵呵呵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呵呵。”得到红叶老板夜枭的夸奖赵胜的脸上笑出了花,其他人也露出了少有的憨态傻笑。 “那你们有没有在矿石中发现黑色的石块或粉末?”夜枭问。 “黑色的?”赵胜皱着眉想着。 “我看见过,好像是在西边的山脚下。”一位大汉说道。 “对,我也想起来了,西边的山脚下我们有挖到过,还不少了。我怀疑不止山脚下有黑土恐怕连整座山都是,因为我们二十个人在那座山上不论从那个地方挖都是黑的。”赵胜接过那位大汉的话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这才是我真正想要找的东西。”夜枭激动的站起来,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一直站在她身边的汤爱雨:“哑巴你知道吗?这黑乎乎的就是煤就是宝藏啊!是比金子还值钱的宝藏啊!哈哈哈。” 第五十四章我来补偿你 汤爱雨任由夜枭抱着他,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宠溺。 而矿工师傅们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的老板,一方面不明白那黑漆漆的黑土怎么就成了宝贝?另一方面奇怪这男子是谁呀?令老板与他如此亲密。 “呃。”狂喜的夜枭这才发现自己忘形的抱住了这个才认识了几天的哑巴,不由得慌忙松开了双手。暗自揣测: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抱住他了,难道是因为他的眼睛像堂源灏?还是因为他身上有堂源灏的影子,才会让自己莫名其妙的依赖?嗐!我真是昏头了。夜枭拍拍自己的额头,好让自己从遐想中清醒过来。 “对不起!我刚才高兴的过了头,所以才。”夜枭解释道。 汤爱雨微笑着摇摇头。 “你不见怪就好!”夜枭见汤爱雨没有任何的不快也就释怀了。 正在发粥的莫城和正在照顾大婶母女两的郎春香听到了夜枭的笑声后,纷纷放下手里的事赶了过来,而李一修则是端了一大盆黑乎乎的汤水过来了。 “小姐,你刚才笑什么呀?”郎春香难得见到夜枭大笑,好奇的问。 “春香你不知道,我们发现了宝藏。”夜枭好心情的说。 “宝藏?”李一修吃了一惊。 “嗯,不过此宝藏非彼宝藏,煤这东西要是落在你们手中就不是宝而是草了,但现在落在我的手中那就是宝了,我要让南雀因为有了它而国强民富,也会因为有了它而国破家亡,哈哈哈。”夜枭说到后面又放声大笑起来,可眼里却冷如寒冰。 听着夜枭的再次大笑大家均都感觉不到之前的笑意,只觉得此时寒风阵阵令每个人的眼里都有着不安,只有汤爱雨眼神复杂的看着夜枭。 “我略懂医术,在来的路上买了一些预防瘟疫的葯材,来,每人喝一碗吧。”李一修打破了这令人不安的气氛。 在难民中要想不被瘟疫传染的最好办法就是预防,所以现在即使面对再苦再难喝的葯,每个人都会毫无怨言的喝下去,即使是最怕喝葯的夜枭也是如此。 夜枭呲牙咧嘴的喝完了葯,伸出粉嫩的舌头猛力用手扇着风好让自己苦涩的舌头少受点罪,一颗果脯毫无预兆的进了她的嘴里。 “唔好吃。”香甜的果脯让夜枭无比享受,刚吃完又有一颗停在了她的嘴边,夜枭张口又吃掉了:“哑巴,这东西你是从那儿来的?你那袖兜是不是个魔术袋?让我瞧瞧。”夜枭盯着汤爱雨手里的一小包果脯说。 夜枭说完毫不避忌的翻着汤爱雨的衣袖,衣袖里没有就掏掏腰带,腰带里也没有那就再摸摸胸兜,夜枭锲而不舍的到处寻找。 汤爱雨也不躲避任由夜枭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眼里满是宠爱。 莫城、郎春香、李一修和二十个矿工师傅都呆若木鸡的看着夜枭和汤爱雨。 没有找到任何东西的夜枭不由得大失所望,周围异常的气氛引起了她的注意,看着大家的奇怪的神情,再看看自己摸在汤爱雨胸上的双手“啊”夜枭一声尖叫,如被电击般弹离了汤爱雨,满脸通红的逃离了现场。 莫城神色凝重的看了汤爱雨半响,便向夜枭追去,汤爱雨沉思了片刻也追了过去。 夜枭独自来到一处小山丘上,轻柔的微风抚过她的脸庞,却难抚平她此时复杂的心情。 “夜雨,你怎么了?”莫城来到夜枭的身后,轻声的问。 “。莫城,我可能病了。”夜枭想了半天才说话。 “病了?哪里不舒服?”莫城一听说夜枭病了吃惊不小,忙来到她的对面上下打量。 “你别急,我不是身体病了而是心里病了。”夜枭指着自己的心口说。 “。” “可能是因为汤爱雨身上有着与堂源灏相似的地方,让我感觉很熟悉很放松,所以我才会不自觉的对他亲近对他随意。这也让我很苦恼,明明不是同一个人我却总是无意识的把他们当做同一个人,我想我是神经出问题了,得了神经病了。” “夜雨,你别再想他了,别再想了。” “我也不愿想他,可是他总是躲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找不到他,丢不掉他,更甩不掉他,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夜枭情绪失控的大吼着,眼里满是痛楚。 痛苦的夜枭让莫城心里如刀绞般疼痛,夜枭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触之则疼碰之则痛,她的开心就是他的幸福,她的伤心也就是他的心伤。 莫城双手一伸将夜枭搂在了怀里,温柔的说:“夜雨,堂源灏给你造成伤害就让我来补偿好吗?” “莫城,你。” “嘘!听我说,我从很早的时候就爱着你了,深深地爱着你,很深很深。每次见到你和堂源灏在一起是那样的开心和幸福,虽然我的心在痛在滴血可我还是很高兴,只要你好,只要我能在你身边看着你陪着你我也就满足了。可是现在你既然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感情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要知道在折磨你自己的同时也是在折磨我,你知道吗?接受我,接受我对你的爱吧!夜雨,接受我吧!”莫城的话音里带着颤抖,一滴滴泪水浸湿了夜枭后背的衣服。 第五十五章两次心碎 莫城动之以情的话语让夜枭阵阵心酸,夜枭缓缓地从莫城怀里出来,抬头看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莫城。此时的莫城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冷酷冷漠的杀手了,刚毅的脸上有着柔情,剑眉下的星目里满是忧伤,鼻梁下的唇瓣被白齿紧紧地咬着略有血迹渗出。夜枭伸出手为他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大拇指停留在了他紧咬的唇瓣之间轻轻摩擦:“别咬了,释放它的自由吧。” 一向听话的莫城此时并没有听话,依然咬着嘴唇定定的看着夜枭。 “给我点时间,行吗?” “嗯”得到回应的莫城这才放开了被咬得血迹斑斑的唇瓣。 夜枭马上拿出手帕为他擦拭唇上的血迹,而莫城则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柔荑,两人不自觉的就这样对望着。 不远处的汤爱雨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动作,平淡无奇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那深邃的眼眸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忍隐,转身悄然而去。 等到夜枭和莫城回到沙阳州的大门口时,已是灯火阑珊,难民们围着上百个大小不同的火堆露天而眠,郎春香则是在帐篷外等候着夜枭。 “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郎春香一见到夜枭就迎了过来。 夜枭点点头,便对莫城说道:“你也去休息吧。” “嗯”莫城深情的看了一眼夜枭,便进了自己和李一修,汤爱雨合住的帐篷里。 洗漱过后的夜枭抱着小狐貂和郎春香躺在了一起。 “小姐,你和莫城,汤爱雨说什么说了这么久?”郎春香好奇的问。 “汤爱雨?” “是啊!你一走莫城就跟着追你去了,后来汤爱雨也追去了。” “可我没看见他呀?” “他到现在还没回来,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郎春香打着哈欠说道。 “什么?还没回来?”夜枭立马坐了起来,可想了想又躺下了,睁着眼睛看着篷顶,脑袋里不停的做着思想斗争:他的功夫这么高应该不会出事的他是不是听到了我和莫城的说话生气了?哎!他又不是堂源灏会生什么气嘛,真是的这么晚了他会去哪儿了?这里他人生地不熟的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夜枭越想就越担心,越担心就越害怕,‘噌’的坐起来正欲起身转念一想:我这么担心他,是不是又把他当成堂源灏了?想到这里夜枭又躺了下去,自我催眠着想让自己早点睡着,几经辗转反侧夜枭终是抵不住内心的担心还是起身出了帐篷,而郎春香却已睡着了。 “白露,哑巴怎么说也是你的前主人,帮我找找他在哪儿吧。”夜枭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手中的小狐貂说道。 异常灵气的白露好像听懂了夜枭的话,抬起雪白的小脑袋在空气里闻了闻,跳下地便向前方跑去,夜枭心中一喜,紧跟着白露。 暗淡的星空散发着微弱的银色光芒,将大地万物都笼罩在朦胧之间。 一个修长的人影独自站立在一片空空的的草地上,微弱的荧光、孤单的背影、空旷的草地这一切不禁让人倍感凄凉哀伤。跟着白露而来的夜枭看着这一切,也不禁心情沉重起来。 “哑巴,你怎么了?” 汤爱雨没有动,依然背对着她而站。 “哑巴?”夜枭来到汤爱雨的面前,对着双目下垂,毫无表情的他再一次问:“你到底怎么了?” 汤爱雨缓缓抬起双眸看向夜枭。 ‘砰’夜枭突然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这这双眼睛还是他的眼睛吗?深邃的黑眸此时黑得骇人、黑得没有亮光、黑得毫无神采、黑得连焦距都是散的。这样的眼神就是当初在现代居时堂源灏被自己害得吐血前的眼神,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显得有过之而无不及,绝望吞噬掉了他眼里所有的生气,整个人就像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锥心刺骨的疼侵占了夜枭的全身,原本已经干枯麻木的心不知何时又有了疼的感觉,疼得她喘不过气来:“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的眼神。”突然,夜枭像发了疯似的用力摇晃着汤爱雨的身体,不管这双眼睛是堂源灏的也好是汤爱雨的也罢,她都不想看见这双眼睛里再次出现让她痛不欲生的心碎眼神。 “你醒来,你醒来啊!你怎么啦?有什么事你说给我听啊!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就答应你,听到了吗?你醒醒,你醒来啊!”夜枭拍打着汤爱雨,大声吼叫着。 夜枭的话,让汤爱雨的黑眸里燃起了一丝亮光,焦距也渐渐聚拢,定定的看着满眼惊慌的夜枭,良久之后才双臂一环将她抱进了自己怀中,紧紧地抱着,闭上无神的双眸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鼻翼微动深吸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恐慌,焦躁的夜枭伏在汤爱雨的怀里,奇异般的闻到了那即熟悉且又久违了的淡淡檀香,此时也不管是她幻想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只管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这种气味能平复她的心情令她安心,夜枭半眯着眼享受着这自我陶醉的短暂幸福。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空旷的草地上由一个人的孤单身影变成了此时相拥的两人和脚下的一只雪白的小狐貂,刚才的凄凉感也已不复存在,此时反而让人觉得缠绵温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枭才恢复明智:“哑巴,你今天是怎么啦?” 汤爱雨没有解释只是在夜枭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夜枭从汤爱雨的举动里猜测着。 第五十六章不要背叛我 汤爱雨点点头。 汤爱雨的回答让夜枭吃惊不小:“你你真的喜欢我?我们相处了没有多长时间你就。 汤爱雨将怀里的夜枭抱得更紧了,仿佛要揉进他的身体里似的。 细微的动作回答了夜枭的问题,夜枭有些恍然:“你是因为听到了莫城对我说的话才难过的吧可是。”夜枭想不明白汤爱雨什么时候对自己有如此深的爱意,但反过来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即便是把他当成了堂源灏的影子,自己在他面前不也是毫无缘由的对他依恋对他亲近吗?夜枭想到这里也就不再刨根问底了:“你知道吗?我曾剜心掏肺的爱过一个人,可是他你和他很像很像,像得让我已经分不清了,你就不怕我把你当成他了吗?” 汤爱雨用下巴轻轻摩擦着夜枭的乌发,静静地听着。 “给我点时间,我会慢慢分清的。” 汤爱雨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可是莫城。”想起莫城那么一个淡漠的人竟然默默地爱了自己两年,那带泪的忧伤眼神早已溶化了夜枭的心,自己面对莫城时就真能将拒绝说得出口吗? 她的沉思让她顿时感到汤爱雨的全身绷得如铁一般的硬,忙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腰,双手在他的背上轻拍着:“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清楚。” 夜枭第一次觉得时间的不够用,一天里突然有两个男人以不同的方式告诉她,他们爱她,一个是有着她爱的人的影子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去爱的人,一个是爱着她却又让她无法忍心去拒绝的人,两个人她谁都不想伤害,可又该如何选择了?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只得抱紧了汤爱雨的身体,以求得到慰藉。 汤爱雨仿佛感受到了怀里人的内心矛盾,便卸去了浑身的紧张,温柔的抚摩着夜枭的短发,让她慢慢地想清楚。 这一天是不安宁的一天,那么这一夜也就注定了是不平凡的一夜。 星辰坠下旭日升起,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夜枭睁开了双眼才发现自己和汤爱雨双双躺在草地上,而自己则侧趴在他的身上,白露卷缩在她们之间,两人被他的外衫包裹着,夜枭略一昂头就对上了已经恢复神采正温柔的看着自己的黑眸。 从月牙镇出事那天开始至今,夜枭就没有睡过象昨晚那么平静安稳的觉了,看着他那张陌生的脸和那双熟悉的双眼,夜枭知道即使自己把他当成了影子,那也是一个让她想去疼想去爱无法割舍的影子,既然已经再一次放出了感情,那么在自己放手前,决不能再有第二次失去的机会发生。 “哑巴,你喜欢我吗?” 汤爱雨点点头。 “爱我吗?” 汤爱雨更加用力的点点头。 “那好,既然你已经爱上我了,而我又没有对你放手前,就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不要背叛我,否则,我会杀了你。”夜枭轻柔的说,灵动的双眼里泛起了不相称的冰冷。 汤爱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夜枭,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 沙阳州的大门外,李一修和二十个矿工师傅们已经准备妥当正准备出发,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夜枭和汤爱雨。 “一修,早去早回,米粮一定要在三天之内送到,否则我们就要断粮了。”夜枭道。 “嗯,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出发了。”李一修道。 “一路顺风!”夜枭道。 目送他们离去后,夜枭刚转身就见到了容光焕发的莫城。 “夜雨”莫城眼里多了一丝柔情。 “莫城,我我们一起进去看看这沙阳州现在的情况吧。”夜枭最终还是逃避的选择了另外的话题。 “嗯” 看着莫城夜枭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在堂源灏出现之前,如果在汤爱雨出现之前,莫城就向自己说出了他对自己的感情,那么自己说不定会接受的,可是现在现在哎!夜枭在心里不住的叹息。 汤爱雨只是静静地陪在夜枭的身边,看着这一切。 “春香” “小姐”听到叫唤,郎春香跑了过来。 “白露交给了你,我和哑巴,莫城进沙阳州看看。” “我也要去,我把白露交给青儿管着。” “青儿?” “就是小姐在路边救的那位王大婶的女儿柳青儿。” “哦!快去吧!” 于是四个人一同进入了在南雀受灾最严重的沙阳州。 在古代‘州’是郡、县、镇中最大的地域相当与我们现在的一个省,地幅辽阔的沙阳州就象一个盆地似的,四周连绵的山脉将其团团围住,州内正中央被一条沙阳河一分为二,这条沙阳河上贯南下穿北,日夕不停的流淌着,它即是这里居民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河也是这次灾难的起源,连月的暴雨引发了山洪,洪水淹没了整个沙阳州。虽然此时离洪灾已过去了很长时间,但夜枭四人现在仍然能清晰的看到房屋成片倒塌,遍地都是凝固开裂的泥流景象。 第五十七章我你 除了洪灾过后遗留下的残象外,那青郁的山脉,碧绿的河水都让站在河边的夜枭不由得感慨:“青山环绕绿水长流,这沙阳州真是个好地方啊!没想到景色秀丽,矿产丰富的好地方今天会是我的了。” “小姐,您准备何时开始整理这里呀?”郎春香问道。 “可能还要等几天了,等到一修把石灰运来了将这沙阳州大小各处全都洒上,消消毒灭一灭蛇鼠虫蚁才行。”夜枭想了想接着说:“我昨天让那些难民们从定岗城外走到沙阳州的城外就是为了淘汰掉染了瘟疫走不动或即将死去的人,我不懂医术没有办法治愈他们却也不能让他们继续传染给其他的人。我们明天还是组织难民们把定岗城外的尸体全都烧掉吧,以免腐坏的尸体再有其他病菌传染给活人。切记,所有的人都不能让自己的皮肤碰到尸体,要用布遮住鼻子和嘴,还要用布在双手缠上厚厚的一层,事情做完之后每个人还要洗个热水澡。” “嗯”莫城的声音。 “知道了,小姐。”郎春香的声音。 就连汤爱雨也谨慎的点点头。 瘟疫的恐怖古往今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旦被传染上是很难救治的。所以在夜枭说出‘切记’时,每个人都很认真的听着。 等到米粮、衣物、鸡鸭鱼猪牛羊’灰和木材等源源不断的向沙阳州运来时,沙阳州已经在夜枭等人的带领下焕然一新,重现庐山真面目了。 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大棚屋里:“咳咳咳。”夜枭觉得自己的喉咙如同鹅毛在挠一般痒痒的,总是忍不住想咳几声。 “夜雨,这几天你太累了,脸色也不好,去休息会儿吧。”莫城听到了夜枭的咳嗽声,忙走过来催促着说。 “是啊!小姐,从我们进入沙阳州那天开始,您就没怎么休息过,去歇会儿吧。”一旁的郎春香连忙随声附和,因为她已经试过好几次了,靠她一个人是说不动夜枭的。 “我咳咳手里的事还没做完了咳咳。”夜枭边咳边画着手里的图,不理会他们两人。 在夜枭她们谈话间,汤爱雨端了杯热茶进来了,听她们说完后,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正在写写画画的夜枭,手中的笔突然被人拿走了,自己的身体也离椅而起,原来自己整个人都被汤爱雨给抱了起来。 “哑巴,你干嘛?咳咳。” 汤爱雨瞪了一眼夜枭,抱着她向大棚的内侧走去。 这大棚里分为外、中、里三层,外面是办公用的,中间是汤爱雨、莫城和李一修的卧室,而最里面则是夜枭和郎春香的卧室。 将夜枭轻放在床上,汤爱雨拿过一面小镜子递给了她。 夜枭疑惑的接过镜子照了照才发现自己脸色惨白,双眼无神眼下还有着大大的黑眼圈。 “那我咳咳就睡一会儿吧。”夜枭只得放下镜子投降了,浑身的无力也让她没有了反对的力气。 汤爱雨为她盖好了被褥,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连日来的疲惫加上身体的不舒服,使得夜枭沾枕即睡。 一觉醒来,夜枭只觉得浑身发烫,原本发痒的喉咙此时肿胀疼痛干燥难耐,急忙欲掀被起身找水喝,一杯冒着热气的水送到了她的唇边,夜枭也不客气就着端杯子的手喝了起来。 “哑巴,谢谢你了”润湿了干燥的喉咙,夜枭觉得舒服多了。 汤爱雨放下空空的杯子,扶着夜枭躺下。 “哑巴,我可能发烧了发烧?”夜枭说起发烧突然想起但凡感染了瘟疫的人最开始的症状就是发烧,连忙用力推开坐在身边的汤爱雨,用被子蒙住嘴大声说道:“哑巴,快走开,快!离我远点。” 被推开的汤爱雨不明就里的看着夜枭。 “我可能被传染了瘟疫,你快走开。”夜枭紧紧地用被子蒙着嘴,生怕传染给了汤爱雨。 汤爱雨听得大骇,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夜枭。 “叫你走开,听到了没有,出去,快出去。”夜枭看着不动的汤爱雨,心里急得让她差点跳下床去打他的屁屁,真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人。 就在夜枭焦躁不安时,蒙着的被子猛的被扯掉了,温软的双唇印在了她略微发烫的唇上,滑舌快速的伸进了她的嘴里不停的搅动,不停的吮吸。 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夜枭措手不及,等她反应过来后为时已晚已成事实。 “啪”夜枭推开汤爱雨,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挨了打的汤爱雨此时却异常平静,与夜枭对望片刻,便起身离开了她的卧室,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只笔和一张纸又进来了。 夜枭接过汤爱雨递过来的纸,轻念着上面的字:“与你同生死,共白头。” 虽然夜枭与堂源灏已经分开了,可是他们俩的点点滴滴夜枭还是记得清清楚楚,这句话正是那日堂源灏在船上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究竟是谁?”夜枭心里顿时生疑。 汤爱雨又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汤爱雨。 “你不是汤爱雨,否则,你不会写得一字不差。” 汤爱雨又写道:我爱你,愿与你同生死,共白头。 看着这几个字,夜枭无语了。面对自己深爱的人谁都能说出这样的话,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堂源灏说了却没有做到,汤爱雨没有说却做到了,夜枭抬头看着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是传染了瘟疫却仍对自己不离不弃甚至甘愿同生共死的汤爱雨,夜枭的心情即复杂又感动,主动抱住了他的颈项,娇嗔道:“哑巴,你真傻,什么不好陪干嘛要陪着我死啊!你是脑袋秀逗了还是坏掉了。” 汤爱雨眼眸带笑的看着眼前尽显娇态的夜枭,正欲再度吻向她时,一只素手捂住了他想吻的地方。 “万一刚才你没有被我传染,而再来一次就说不定了,还是别别了吧。”夜枭捂着嘴,有些口齿不清的说。 汤爱雨微笑着拉下她的素手,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她的唇。 即激烈又熟悉的吻,让夜枭迷乱、迷惑、迷恋,只觉得气息紊乱,天旋地转,分不清谁是谁,只想就这样沉沦下去永不醒来。 第五十八章虚惊一场 ‘夜枭病了’这句话如同一阵狂风刮过幼嫩的树芽般,让刚刚好起来并对今后的生活充满了美好憧憬的难民们再一次陷入了绝望。在这里‘病’就意味着被传染了瘟疫,更意味着死亡。所以,谁都怕生‘病’,谁也不敢‘病’。 说来也巧,夜枭病倒的第二天,办采购的李一修就赶了回来,心急火燎的冲进了大棚屋,‘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大门,门上醒目的贴着一张告示:红叶商铺老板夜枭突然生病,在不明病因的情况下除了随身保镖汤爱雨之外,任何人不得入内探望,并需远离此屋一百米之外,违反者删除录用为红叶员工的机会,剥夺现在享受的待遇。 在夜枭的房间内除了刚到的李一修外,还有汤爱雨和最听从命令也敢反抗命令的莫城。李一修进入夜枭的房间,二话不说也毫无避忌的就替已经陷入了昏迷的夜枭把起脉来,房间里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莫城紧张的看着李一修,满脸都是焦虑,而汤爱雨则是毫无表情,只是呼吸断断续续好像随时会停止似的,深邃的双眸显得的有些扭曲,紧握的拳头由于血液不畅而显得发白。 良久,李一修在为夜枭做了全面检查之后,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欣喜的说道:“没事,没事,夜枭只是染上了风寒,由于来的凶猛又没有及时服葯才会变得如此严重,你们放心吧,我李一修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十天之后一定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夜枭。” 李一修的话就如同琼浆玉液般滋润着汤爱雨几近枯竭停止跳动的心,抚顺了扭曲的眼神,也掰开了紧握的拳头。莫城则是由焦虑变成了狂喜,紧紧握着李一修的手感谢不已。 李一修诊断的结果很快的传遍了沙阳州,绝望了的难民们又燃起了希望。 高烧若是在现代打几瓶点滴也就没事了,可在古代就完全相反了,中葯虽然神奇却是葯效很慢,服了葯的夜枭在第二天就醒了,醒了的结果却是一日三餐都要面对那令她反感厌恶的中葯。 “小姐,喝葯了。”重回夜枭身边的郎春香高兴的端着碗葯进来了。 “我喝葯,你很高兴嘛!”夜枭看着喜形于色的郎春香,调侃道。 “那是当然,我家小姐福大命大化险为夷了,我怎能不高兴了,前几天莫城死活不让我靠近您,我急得差点都要动手打人了。” “噢!你打得过莫城吗?” “哼,打不过也会在他脸上留下几条抓痕来,喝葯了,不然凉了葯效就淡了。” “放那儿吧我等会儿再喝。”夜枭皱着秀眉道,懒散的靠坐在床上逗弄着手里的小狐貂,丝毫没有想要喝葯的举动。 “小姐。”郎春香为难的看着夜枭,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莫城进来了,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夜枭的额头:“夜雨,好点了吗?” “嗯,我已经好很多了。”夜枭微笑着说道,她醒来之后就知道了莫城和汤爱雨一直日夜不休的守在自己身边,虽然莫城违反了自己在门上贴的告示,夜枭却拿他没则,就像他坚持叫她夜雨一样。 看着气色逐渐恢复的夜枭,莫城心里着实踏实了不少。想起前几天那种仿佛就要失去她的痛苦感觉,也不管郎春香就在身边,难掩激动的抱住了夜枭,将头埋进了她的肩头。 “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吗?告诉姐,看姐能不能帮你呀?”夜枭轻拍着莫城的背部关心的问。 听到这里,莫城猛的抬头离开了夜枭的肩,受伤的看着夜枭:“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当成弟弟看待,这就是你的答复吗?” “我我。”夜枭有些手足无措,她总是不自觉的把莫城当做弟弟对待,不想伤害他可还是在无形之中伤害了他。 满脸病容又无措的夜枭触动了莫城心底的柔软,眼中的伤感慢慢退去,柔声的说道:“夜雨,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谈起这个问题葯快凉了,喝了它吧。”莫城将冒着微弱热气的葯送到了夜枭的嘴边。 这回夜枭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女孩一样,毫无怨言乖乖的喝尽了碗里的葯。 夜枭难得的顺从听话,让莫城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一旁的郎春香也是掩嘴偷笑。 “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再来。”莫城道。 “嗯” 夜枭在莫城走后,对也正准备离开的郎春香问道:“春香,今天怎么没见哑巴了?” “小姐,我也没看见他,不知道他去那儿了。” “哦” “小姐,我也出去了,你再好好睡一觉吧。” “嗯”夜枭心不在焉的答道。 郎春香了然的看了一眼夜枭,同是女人又怎会看不出夜枭对莫城和汤爱雨两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了,无奈的摇摇头,随手轻带上了房门。 “源灏别走”夜枭急切的呼喊着,可是堂源灏拉着孙莺依然头也不回的走了,突然汤爱雨也牵着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夜枭的面前。 “哑巴,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汤爱雨点点头,也毫不留恋的走了,任凭夜枭怎样哀求和呼喊,都不能将他们留下,留下的只有夜枭自己的放声大哭,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孤孤单单的自己。 朦胧之间,夜枭感觉自己的额头正在被人轻轻擦拭着,奋力睁开双眼,汤爱雨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哑巴”躺着的夜枭猛的坐起,如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般,死死的抱住了汤爱雨。 汤爱雨一怔之后,也紧紧抱住了浑身有些颤抖的夜枭。 汤爱雨温暖的体温,身上淡淡的檀香,渐渐稳定了夜枭急速跳动的心,让夜枭从惊慌中慢慢走了出来,恢复平静。 第五十九章我也是一个难民 “哑巴,你去那儿了,我还以为你也不要我了。”夜枭好不容易才松开了汤爱雨,看着他委屈的说道,虽然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可还是让她从心底里害怕,恐惧。 汤爱雨心疼的看着眼眶带泪的夜枭,低头吻去了她那欲落而下的泪珠,站起身从旁边的小几上端过来一盆含苞怒放的茉莉花。 “啊!真漂亮”夜枭一改刚才的委屈,两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茉莉花,使劲闻了闻:“好香,好香,这是我最喜欢的花香。” 汤爱雨宠溺的看着开心的夜枭,嘴角泛起了微笑。 “哑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茉莉?” 汤爱雨在夜枭的颈项间闻了闻后,指着自己的鼻子,告诉她是他闻出来的。 “谢谢!我很喜欢!”夜枭说完,想了想问:“你不会是花了一天的时间去找的吧?” 汤爱雨微笑不语。 夜枭低头看了看汤爱雨脚上的靴子,白色的靴子上果然有着厚厚的一层灰。 “你你和他很像,真的很像。”夜枭抬起头痴痴的看着汤爱雨的眼睛,象着了魔似的吻上了他的唇。 汤爱雨和堂源灏很像,除了那张脸,除了没有伤痕的双手,其他地方都很像。他的眼睛、性格、身上的淡淡檀香,他对她的温柔、体贴和宠爱,甚至是他的吻都是那么像,像得就像堂源灏本人似的。对汤爱雨夜枭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他的脸他的手他的武功以及出现在南雀的事实都是与堂源灏联系不上的,一个塞池国已婚的灏王爷,不在家里陪着他的娇妻跑来南雀这危机重重的地方做什么?夜枭在京都时就已经提出了和他断绝关系,他当时不是也没有异议吗?他还会来找她吗?当然不会了。夜枭也从未见过堂源灏使用过功夫,不知道他的武功是高还是低。再说,堂源灏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而这汤爱雨不仅双手没有,就连手臂上都是洁白光滑,连一道疤也没有,他和堂源灏可能是同一个人吗?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夜枭再也没有将他和堂源灏两人联系在一起,只是会经常将他当成了堂源灏而已。 十余天之后,夜枭果真如李一修所言病愈了。 当夜枭病愈之后踏出大棚屋时,被眼前一排排整齐宽大的新木屋给震呆了。 “夜枭你来了,这些都是我按照你画的样子建的房屋,还满意吗?”李一修来到夜枭的身边。 “不错不错,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你的想法很特别,按照你的方法建起来的房屋即实用又不显拥挤,每个房屋里面都有上中下三层,每层都没有单独的房间全是席地而睡的大排铺,一个大屋能容下三千人,这样即省了建房的时间,省了更多的木料也省了许多地面。” “嗯,我就是这样想的。一修,我的图你不用问就都能全看懂,你很厉害嘛!”夜枭佩服的说道。 “呵呵呵还是我们的夜枭最厉害啊!你若想不到我又怎能做得到了,呵呵。”李一修听了夜枭的话很是高兴,谁不喜欢被人称赞了。 “一修,赵师傅他们都回来了吧?” “嗯,早已回来了。” “你叫那些矿工师傅们来一趟大棚屋,我要开个会。” “好的。我这就去。”李一修说完就走了。 夜枭浏览了一番新建的大木屋:宽大、敞亮、通风,再看了看难民们现在的情况:精神、健康、充满了活力,总体情况都让夜枭感到出乎意料的好。 “老板?大家快来啊,老板来看我们啦!”一个难民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夜枭,兴奋的对着其他人大声喊道。 难民们蜂拥而来,个个都想要挤到夜枭的面前。 “大家别挤,小心伤到了其他的人。”夜枭的话虽然不大,却让所有的人停止了往前挤的动作,喧哗声也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片安静。 “大家现在都好吗?”夜枭对着黑压压的人群说道。 “好”整齐的声音。 “愿意为红叶做事吗?” “愿意!”声音同样整齐。 “那好,从明天起,我会给你们每一个人安排一份工作。但是我有两个要求:第一、那就是红叶所有的员工不分国家不分贵贱不分老幼一律平等。第二、红叶的员工不能出卖红叶,不能伤害同仁。这两条你们能做到吗?” “能!能!能!”连着三声的回答,响彻整个沙阳州,也震得夜枭热血沸腾。 “从现在起,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红叶的员工了,红叶会对你们永远不离不弃!” 夜枭的话音落下不久,难民们个个眼圈发红,神色激动,顷刻间传出一片抽泣声。多久了,盼望了多久的时刻啊!从受灾时起难民们就盼望有人能够对他们伸出援助之手,盼望能有人多关注他们一点,可是等待的结果却是遗弃、唾弃和抛弃,不但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们一眼,没有人同情他们,更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救之手,还把他们封锁在外不让进城,天之广地之阔却没有他们的活路。现在夜枭不仅救活了一时的他们,还让他们以红叶为家为他们铺好了后路,救活了以后的他们,这怎么不叫他们激动和感动了。 “大家都回去吧!”夜枭不想呆在这样让人伤感的环境里,怕勾起自己对月牙镇的回忆。 难民们在喜极而泣中听话的缓缓散开,夜枭有些沉重的转过身,刚转身就见到了不知何时早已站在身边正嘴角带笑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汤爱雨。 “哑巴其实我也是一个难民,一个在感情上被人遗弃了的难民。”夜枭将头靠在汤爱雨的肩上,悠悠的说道。 汤爱雨嘴角的微笑顿时僵住了,温柔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伸出手将夜枭紧紧环住。 第五十九章我接受你了 大棚屋的外厅此时已坐满了人,柳青儿穿梭着为他们端茶倒水。 “一修,我们炼金的地下室建好了吗?”夜枭问着一旁的李一修。 “建好了,就在我们准备用来装煤矿的大仓库地低下,里面很宽很大,可以容下好几千人,到时候炼金的人员就在里面工作、吃、喝、睡了。 “嗯,那就好。”夜枭转头又对矿工师傅的领头人赵胜说:“赵师傅,明天你就和对金矿有研究的师傅们去找身体好老实信得过的人做为我们挖金和炼金的主力人员。金矿就由您全权负责,同时您也是金、铁、煤三个矿区的总负责人,也就是总管。” “是,老板。”赵胜点头答应着,脸上不再是憨态可掬的表情了,而是一种严肃。 “严铮严师傅您领头和其他对铁矿有研究的师傅负责铁矿,招集挖铁和炼铁的人员。秦怀秦师傅您就和剩下的师傅们负责煤矿,要招集大量的人员去四处寻煤和挖煤,这煤矿将会是我们最大的收入来源。 严铮和秦怀两人双双点头。 “那么剩下的老弱妇孺就归我了,莫城,春香你们两人出沙阳州一趟,给我在南雀和予环两国四处收集一些品质优良的奶牛和黄牛,羊,猪,鸡鸭等一些家禽回来,一旦发现有好的品种就多多买过来,越多越好,最好是连饲养的人也一起请过来,还有就是看能不能找到优质水稻以及种植水稻的行家,给你们的时间只有三个月,行吗?”夜枭又对莫城和郎春香说道。 “嗯”莫城点头应下。 “小姐,没问题的,说不定我们还能提早回来了。”郎春香道。 “那就好”夜枭看了看在座的各位:“从明天起大家就有得忙了,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我和你们一起解决。” 在座的各位都毫无异议的纷纷点着头。 散了会之后,夜枭来到莫城的身边:“莫城,用飞鸽给周总管传封信,就说他现在可以打开我走之前留给他的大信封了,按照上面的图形研制出煤炉,我会提前做一些煤球运给他试烧,试烧成功后就大量生产煤炉,运往各个红叶。” “嗯”莫城答应后身体略微顿了顿,凑近夜枭轻声说道:“晚上我在沙阳河边等你。”说完急忙出了门,郎春香也去收拾行囊准备明天就和莫城出发。 此时大棚屋里就只剩下夜枭、汤爱雨和李一修了,李一修见大家都有事可做,不由得急了:“夜枭,你给我什么差事啊?” 看着李一修少有的急态,夜枭不禁轻笑出声:“一修,你可是很少有着急的时候哟!” “我也是拿红叶工钱的人呀,不做事怎么成了,快说说我做什么?” “你的事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吧。”夜枭斜着眼看着他,调侃的说。 “夜枭!”李一修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大叫。 “行了,我给你留了一份只有你才能办的事。” “什么事?” “你要想办法把铁矿的冶炼地和煤矿的囤积地搬到一起但又不能相互干扰,我要用它们来掩护我们金矿的进入和金子的运出。另外我们往塞池运煤的货车一定要有隐蔽的夹层,方便装入炼好的金块。怎样,这件事是不是只有你能做?” “嗯,嗯,确实只有我能做。”李一修不得不承认,夜枭是个很善于用人的智者。 等到李一修喜滋滋的出去之后,大病初愈的夜枭进过一天的折腾,也不禁感到浑身疲惫手脚发软,坐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汤爱雨来到夜枭的身后为她轻轻按摩着身体,懂武的人对人体的穴位都了如指掌加之拿捏适度,汤爱雨的手指经过之处,都令夜枭倍感舒畅,片刻之后夜枭只觉得自己体态轻盈疲劳全消。 “哑巴,你的这手按摩功夫,若是在我的家乡保准是个大师级的人物,弄不好还会是个名人了。” 汤爱雨微笑着继续手上的工作。 当天晚上,夜枭独自一人应约而来时,莫城早已在河边等候着她了。 “夜雨”莫城见到夜枭的到来,脸上充满了喜悦。 夜枭微笑着看着他。 “我明天就要离开沙阳州了,一去就是三个月,我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在没有表白之前还可以藏着掖着,可一旦对自己爱的人说出来之后,这种情感就会排山倒海的倾泻而出,现在的莫城就是这样。 “莫城,我。”夜枭不想让莫城在这不会有结果的恋情之中越陷越深,正准备狠下心肠给他答复的时候,莫城的双唇覆盖住了她的唇。 炙热的唇、生疏的吻、急促的气息都让夜枭心慌,想要离开这一切却被莫城紧紧环住无法逃脱。 当汹涌而至的冲动情欲消退之后,莫城才发现怀中的夜枭全身僵硬,脸色发白,惊恐的看着自己。莫城忙松开了环住她的双手,看着夜枭的惊恐,莫城眼中也泛起了惊恐。夜枭的惊恐是来源于突然变得陌生的莫城,而莫城的惊恐则是来源于他自己。想起自己刚才做的事,想起自己给夜枭带来的伤害,想起。莫城眼里的惊慌慢慢消退,换之而来的却是决绝。 离开了莫城的怀抱,夜枭渐渐从恐惧中走了出来,正想狠狠骂他一顿时,他眼中闪过的决绝让夜枭胆寒。 此时的莫城一反常态,不顾夜枭的躲闪依然轻柔的抚摩过她的黑发、秀眉、眼角以及红唇:“夜雨,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无比不舍的看着夜枭,缓缓举起右掌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就在手掌触及头部时,一只略凉的素手紧紧抓住了莫城的右手。 “你你要干嘛?”夜枭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连声音都颤抖了。 莫城只是无语的看着夜枭,右手并没有放下来。 “就因为你吻了我,你就要自杀?”夜枭也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刚才的我就和束流云没什么分别,他该死,我也一样。” “不!不一样!我已经接受你了。就凭这一点,就完全不一样!” “你接受我了?”莫城的双眼奇亮无比。 “嗯,接受你了!所以,你不可以死也不能死。” 第六十章严惩孙单百一 莫城放下了右手,激动的将夜枭再一次抱进了怀里,眼里满是幸福。 夜枭听着莫城强有力的心跳在不停的加快,不由得闭上了双眼,晶莹的泪珠滑滚而下。她知道自己说了谎,还是平生最大的谎话,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又能怎么办?莫城的性格她清楚,对认定的人和事从来不会改变,对他人冷淡对自己更冷淡,一旦对她产生了负罪感就永远也不会消失,总会想方设法的折磨自己,让自己在痛苦中减轻负罪感,这种救了他的人而救不了他的心的做法是行不通的,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她爱他珍惜他就如对亲弟弟般的爱和珍惜,为了能让他不留一点阴影完全的释怀,她不得不向他撒了谎,以后要如何面对汤爱雨,她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了。 第二天,精神颓废的夜枭送走了如沐春风的莫城、郎春香二人后,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一方面是因为要做的事情确实很多,另一方面则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她关怀备至柔情蜜意的汤爱雨。 来到沙阳州一晃眼就有两个月了,金矿、铁矿和煤矿相继开挖,明的暗的都已在正常进行着。 “王大婶,我上次给你的煤球烧得怎样了?”夜枭对负责照顾大棚屋里的人生活起居的王玉娘问道。 “小姐,您可真是神人啊!您给的煤球可比柴好烧多了,经烧还不熄火,只要每天晚上加好了煤就能保持到第二天早上,可为我省了不少事了,其他人想问我要,我还舍不得给了。”自从被夜枭救起后,王玉娘和她的女儿柳青儿就一直跟着夜枭,也跟着郎春香称夜枭为小姐。 “王大婶,煤这东西在我们这儿可不是稀罕物,你忘了我们就是挖煤的人呀。” “没有小姐您的同意,谁敢烧煤?也就我王玉娘有这荣幸。”王玉娘骄傲的说。 夜枭笑看着王玉娘和一旁默默打扫卫生不插言的柳青儿,王玉娘四十来岁的年纪,皮肤微黄,一头长发被盘成妇人髻别在脑后,略淡的双眉下有着一双干练的眼睛,双唇薄而宽,说起话来就像贝壳似的上下闭合。柳青儿长相斯文秀气,一说话脸上就会露出两个小酒窝,煞是讨人喜欢。王玉娘为人直爽,快人快语,柳青儿则是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只会低头做自己的事,夜枭却很喜欢她们母女俩。 “夜枭,周总管那边前日来信说煤炉已经试烧成功了,可以大量生产了,要我们抓紧时间运煤球过去。”李一修说道。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这边也已做出了第一批煤球,明天就可以装煤了,我不仅要运往塞池还要运去予环。”夜枭大喜,总算可以在沙阳州赚第一桶金了。突然又想起什么,忙向王玉娘问起:“王大婶,我们的辣椒和土豆发芽了吗?” “发了,还长得很好了,我每天都会精心照顾它们的,我知道它们是您的宝贝,我不敢大意的。” “等过几个月它们结了果,我会亲自下厨给你们炒个青椒炒肉和土豆炖排骨,到时候可别把舌头给吃下去了,哈哈。”想起再过几个月就能吃到梦寐以求的家乡菜,夜枭不由的心花怒放。 夜枭在众人面前没有架子也不威严但却让人自然而然的尊敬,在熟悉的人面前不闹情绪也不抱怨,但每个人都知道她不开心。此时见她提起那两道菜就高兴的大笑时,屋里的汤爱雨、李一修和王玉娘母女都不自觉的开始向往起来能早日品尝夜枭说的那两道菜了。 “什么事让夜枭夜老板如此高兴啊?”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 这个声音让李一修脸色一紧,迅速望向汤爱雨,汤爱雨在接到李一修投来的目光后,双眸里倏然燃起了熊熊怒火,起身来到了夜枭的身旁。而夜枭听到后,笑意也在眼中迅速消失,冰冷的寒意射了出来,只有王玉娘母女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向门外。 一身宝蓝色的束流云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头发还是那样油光发亮,长相还是那般妖魅,半眯着的丹凤眼在见到没有戴墨镜的夜枭时一下全睁开了,眼里的鹰隼也瞬间变为了痴迷。 随同束流云一起出现的有五个随从,其中一个身材不高略显矮小,黑黄的皮肤,两道八字眉,单眼皮小眼睛,鹰钩鼻,厚嘴唇,众人一见到他就觉得怎么看怎么讨厌,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如何丑陋毕竟人的长相是天生的无法更改,而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眼睛虽然小却泛着凶狠歹毒的光芒,使得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浓浓的嗜血之气。 夜枭依然坐着没动,调侃道:“束太子你不是答应我不来沙阳州的吗?怎么,堂堂一个太子也会食言?” “哈哈哈这次来的不是太子,而是一个平民百姓束流云而已,夜老板你怎可说太子食言了了。”束流云狡辩着。 “哼,油嘴滑舌他是谁?”夜枭指着束流云身边的人问,她隐隐感觉这个人不简单,月牙镇的惨案恐怕只有这种浑带着血腥的人才能做得出。 “他是我的手下孙单百,怎么?你见过他?”束流云有些不解。 “孙单百?只闻大名未见其人了。”果然是那个屠杀月牙镇的凶手,夜枭看着这个孙单百,眼中的寒光不停的闪动着。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夜老板也会知道在下的名字,在下真是荣幸之至啊!”孙单百得意洋洋的说道。 夜枭看了一眼孙单百,便不再理会他,转而对向自己靠过来的束流云说:“束流云,我劝你不要再靠近我了,否则。” “否则怎样?”束流云高挑细眉,蛊惑人心的丹凤眼斜看着夜枭,满脸的挑衅。一进屋子他就发现莫城不在,没有了那块碍事的石头,束流云是不会将其他人放在眼里的。 “你来看这个茶杯,我数到三的时候它就会碎掉,如果你靠近我十步之内,你的腿就和这个杯子一样,你信吗?” 束流云半眯着眼,思考着夜枭说的话。要震碎这个茶杯必须要有很高的内力才行,而这个屋子里除了那个站在夜枭身边,身材硕长,长相平凡的人自己看不太透以外,其他的人根本不足为惧,便抱着试探的心情说:“我不信” 第六十一章严惩孙单百二 “为了保住你的腿,那你可要看好了,一、二、三”夜枭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 束流云和孙单百见状大骇,孙单百忙四处张望,而束流云则是死死盯着夜枭身后的汤爱雨:“你是谁?” “他是我的保镖,专门保护我的安全,以防我再被‘狼’咬。”夜枭含沙射影的说道。 “哼”束流云停住了靠近夜枭的脚步,在不远处坐了下来:“夜枭,我累了,给我安排一个住处。” 夜枭想了想说:“我这大棚屋外有一座茅草屋,你就先住哪儿吧。” “你要我住茅草屋?” “我说束流云呀,你既然不是以太子的身份来这里公干,那我也没必要以太子的礼仪来招待你了,况且你看看,我自己不也是住的大棚屋嘛,这里是灾区不是你的金銮殿太子府。” 束流云无言以对,只得带着随从们悻悻而去。 李一修在束流云走后连忙关上了门,对夜枭问道:“夜枭,你打算如何对付束流云?” “我们现在还不能得罪他,他对我还有利用价值你们先去忙吧,让我好好想想。”夜枭揉着头,有些心烦意乱。原本以为自己能在沙阳州好好做一番事业以便能迅速答到自己的目的,谁想束流云突然来访,看他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的了,那自己以后说话做事都要小心些才行。 李一修和王玉娘母女鱼贯而行的出了大棚屋。 “哑巴” 汤爱雨没有反应。 “哑巴?”夜枭提高了声调,站起来面对面的看着他。 汤爱雨这才有了反应,看向夜枭。 “你怎么了?” 汤爱雨摇摇头。 “你认识束流云?” 汤爱雨还是摇摇头。 “那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杀人的眼神?” 汤爱雨垂下了泄露秘密的双眸。 “每次我一说中你的心事,你就连看也不看我了。算了,谁都有秘密的,你不想说我也不能勉强。今天晚上帮我一个忙,等到。到时候好让我揍他一顿。” 汤爱雨听后在纸上写道:你若是想揍他,我来就是了,何须你来动手? “不,我就是要亲自动手,如果莫城和红玉也在的话,他们也会亲自动手的。” 汤爱雨只得点点头,默许了夜枭的话。 夜晚宁静的可怕,可沙阳河的水面依然被月光照得波光粼粼,点点跳跃的水光刺射着人的眼球。 汤爱雨提着一个人来到了早已等候在沙阳河边的夜枭面前。 “我不要他被点穴,我要将他捆起来用布塞住他的嘴再用麻布袋将他罩住,这样打他的时候他才会知道痛,想喊又喊不出来想看又看不见的时候才会知道害怕,我要让他又痛又怕。”夜枭指着被点了昏穴的人,恶狠狠的说道。 汤爱雨毫无异议的一一照做,当一切都弄妥后,才解了那个人的穴道。 夜枭高高举起一根粗木棍向麻袋里挣扎的人劈头盖脸的一阵乱打,打得解气、打得痛快,同时也打得心酸、打得悲伤。 汤爱雨将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早已不动弹的人连麻袋都没有解开就一同丢在了大棚屋旁的茅草屋边,又迅速的回到了夜枭的身旁,将满面泪痕低低哭泣的夜枭抱进了怀里。 “谢谢!”在身体上和心理上都发泄过后的夜枭终于平静了下来,发现自己在汤爱雨的怀里时,忙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不是不愿意依着他靠着他在他的怀抱里寻求温暖,而是她既然已经给了莫城希望,就不应该再给汤爱雨任何希望,要断就狠下心来断个干净,不然只会将事情弄得更乱,问题更难解决。 汤爱雨静静地看着夜枭,夜枭对他的躲避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从莫城离开那天起,夜枭就一直对他若即若离,即使两人天天在一起也是貌合神离,不似以往那般亲密。汤爱雨越与夜枭相处就越觉得她的辛苦,每天处理大小事物造成她身体上的辛苦,太多的压抑造成她心里上的辛苦,两个男人对她的表白更造成她感情上的辛苦。所以,他不想再逼她了,也不能再逼她了,只愿就这样静静地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保护她关心她照顾她。 两人都默默的站在河边,如同一对木雕。 “小姐,您听说了吗?昨天那个叫孙单百的被人打了,还被打的很惨了,听说不仅头被打破了,手啊脚啊也被打断了,那个惨的哟,简直叫人不敢看了。”王玉娘边将托盘里的早餐端上饭桌边说着刚听到的八卦,忙完了手里的活就进了厨房。 “什么?孙单百被人打了?”李一修很是诧异,谁有胆子敢动束流云的人?除非李一修目光一转看向了夜枭,夜枭神色自若的吃着手里的早餐,李一修再看向汤爱雨时,汤爱雨微微一点首,李一修才了然。 李一修咧开嘴笑着说:“夜枭,人家毕竟是束流云的人,这无缘无故的被人打成重伤,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呀?” “嗯,你代我去看看好了,我没时间。”夜枭嚼着嘴里的食物含糊的说道,眼里满是不屑。 “小姐,我这就去给束公子送早膳去。”王玉娘又端了一份早餐出来了。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李一修胡乱吃掉手里的馒头,站了起来。 “一修,替我好好问候两句,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嘛,随便替他看看伤,要慢慢地治,好好的治。”夜枭话里有话的交代着。 “知道了,我会‘好好’的问候,‘好好’的治。”李一修怎会不明白夜枭的意思了,束流云不是个好东西那他身边的人也好不到哪去,来到夜枭的耳边轻轻地说:“没有半年的时间他下不了床,即使是下了床也是个手废脚废的废人,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吗?” 第六十二章饵 “哈哈哈满意!满意极了!一修,我没看错你呀!你可真是个聪明人了,聪明的让我五体投地耶!哈哈哈哈。”夜枭高兴的大笑着,心里想:我看你这个孙单百以后还怎样害人,比起你的狠毒我还没到万分之一。 “呵呵。”李一修也笑着和满脸疑惑的王玉娘出了门。 当重新戴上墨镜的夜枭和汤爱雨来到矿地时就见到了脸色难看的束流云。 “束流云,昨晚睡得可好?”夜枭主动搭讪的说道。 “夜枭,叫他们都停下手里的活集聚到一起我要彻查伤害孙单百的凶手,敢伤我的手下真是不知死活。”束流云气焰嚣张的说道。 墨镜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灵光,夜枭叹了口气说道:“要他们停下手里的活也不是不行啊,只是耽误了挖煤运煤赚钱收钱的时间你可别怪我呀!” “此话怎讲?煤?什么煤?” “看见那些黑色的土没有,那就是煤!足足有一座山了,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再看看看这些已经做好了的煤球,是要送往塞池和予环的”夜枭指着五百多辆装满了煤球的马车继续说:“你如果现在叫我的所有员工都停下来排好队一个一个等着接受你的审查,那要猴年马月才能查清呀?你这样做不仅耽误了我交货的时间也耽误了我们赚钱的时间,你好好想想吧。” 束流云很难相信的看着那些毫不起眼的黑土,这东西真能卖钱?可是对于夜枭的话又不能不信,夜雨他没见过但是夜枭却能在短短数月将红叶经营的比以往更红更火,足见她有过人之处,使得他不得不相信她说能赚钱的东西就一定能赚钱,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利益当头:“那我就不再追究孙单百的事情了,毕竟你的事为大嘛!” “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嘛,拿得起放得下,也不枉我在这里吃苦受罪的为你们赚钱呀!” 束流云一改刚才的嚣张,谦和有礼的说道:“那就有劳你夜大老板了,呵呵。” 既然已经达到了阻止束流云彻查的目的,那么夜枭也毫不吝啬的附以笑脸,打着哈哈。 夜枭带着束流云大略的参观了一下矿地,这里指指那里点点含含糊糊的解说一番,敷衍了事。 “夜枭,这里为什么围了这么大一片高墙,里面是做什么的?”束流云不解的问。 “这里是我们专门检验煤的成色、做煤球和存放货物的重要之地,当然要围起来严加防范了。”夜枭解释道。 “我想进去看看。” “束流云,你也是做生意的人,应该知道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个道理吧,只要我能替你赚钱就行了,又何必窥视我的商业秘密了?何况我还有一件给你本人送钱的大好事正要跟你说了。”夜枭将了束流云一军之后,又抛出了一个诱饵。 束流云一听说是给自己送钱而不是给南雀的,立马追问起来:“是什么大好事?” “过几天我要去趟予环,与季虚山庄谈谈在予环挖煤的事,若是谈成了那予环煤矿的所有收入你个人将占一成。” “一成?会是多少?” “具体是多少我也不清楚,我跟你这样说吧,就沙阳州这座煤山的收入估计能填满南雀国库的三分之一,那全予环所有煤矿的一成你能想象得出是多少了吗?” 束流云听到这里那丹凤眼突然睁得又圆又大,嘴角微微有些抽动。 汤爱雨也听得一震,疑惑的看着夜枭。 夜枭将墨镜拉下一点回给汤爱雨一个‘有事等下再说’的眼神后又扶正了墨镜遮住了双眼,便继续对束流云说:“而且这一成是白白送给你的,你什么也不用做只管伸手接着就是了。” “。” “束流云” “。” “束流云?” “哈哈哈。哈哈哈。”半响之后束流云才从震惊中醒来,一醒来就大笑不已。 夜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大笑,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好不容易停止大笑的束流云突然面目狰狞,对着夜枭狠狠地说:“夜枭,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可知道骗我的后果?” “骗你?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若是做不到,我就将红叶双手奉上。”夜枭撂下了狠话。 “好,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我若是拿到了你所说的那一成,我就用最豪华的婚宴娶你为我的太子妃。” 汤爱雨听得浑身发抖,正欲欺身上前时却被旁边的夜枭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行为。 “慢着,虽然我是白送你一成不用你出力,可没说没有条件啊!”夜枭打断了束流云的话。 “什么条件?” “第一、我是为了振兴南雀而来的,所以以后在商业上要给我最大的支持和协助,不能阻挠、阻拦或破坏我的决定。” “我请你来就是为了南雀的,又怎会为难与你了,这一点你就不用多虑了,说下一条吧。”束流云催促道。 “第二、我是真心诚意的帮助南雀帮助你,所以你要尊重我,不能动我的歪脑筋,不能对我无礼更不能不顾我的意愿来娶我。” “这。”束流云陷入了犹豫,眼前的女人让他又爱又恨。爱她的惊世之才,爱她的与众不同,更爱她冷漠而神秘的美,在爱她的同时又伴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恨她对自己的冷言冷语,恨她对自己的不屑一顾束流云定定地看着夜枭,眼里闪过一丝鹰隼:“不娶你也行,可谁要敢娶你,我就杀了谁。”语气里透着刺骨的冷。 夜枭无语的看着束流云,从和他打交道以来见惯了他的无赖、狡诈、狠毒和无情,却第一次见到他眼里的冷一种让她看不懂的冷。 “还有第三条吗?” “暂时还没有想到,就让我做个保留吧。” 第六十三章会议 “嗯”束流云结束了这次谈话,看了一眼夜雨之后,才拂袖而去。 束流云前脚刚走,汤爱雨就后脚拉着夜枭的手疾步往大棚屋走去。 看望过孙单百的李一修此时正伏在案桌上写着葯单,突然见汤爱雨神色难看的拉着夜枭进来了,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汤爱雨关上门后,就着桌上的纸笔写道:为何要白送束流云在予环煤矿的一成?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什么虎呀,他就是一只狼。我送给他一成不过是为我以后的行动打通环节而已,我不会让他白拿钱的,你放心好了。” 听到了夜枭的解释汤爱雨总算是顾虑全消他相信她有这个能力,但是想到这里又在纸上写道:你为何不在塞池开矿挖煤,而偏偏只在南雀和予环挖? “塞池是我一直想保住的乐土,我不想让它遭到破坏。唉,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夜枭不想再解释了,一屁股坐在了李一修对面的椅子上。 “汤爱雨,你就相信夜枭吧!她做事虽然常常出人意料,但却拿捏适度很有分寸的。”李一修劝慰着一旁眉头紧皱的汤爱雨。 “嗯,还是一修最了解我。对了,一修我们的铁炼制出了多少?” “能装满十多辆马车了” “以后所有炼制出的铁全都以卖给塞池的名义让周总管买下。” “这里和红叶是一家,我们为什么要自己卖给自己呀?何况我们要这么多铁做什么?”李一修很是不解的问,就连汤爱雨也好奇的看着夜枭。 “哎!”夜枭面对着这两个商业白痴,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们现在是在帮南雀赚钱,按照协议这沙阳州所有的净收入将有六成要上交给南雀对吗?” “嗯”李一修答道,汤爱雨也点头。 “我现在将这里的胚铁卖给红叶总部,是不是价钱低廉?” “嗯” “我们是不是又在名义上帮南雀他们赚了钱?” “嗯” “这烧煤除了煤还需要什么?” “炉子” “对了,做炉子就需要大量的铁,红叶总部以最低的价钱买下这里的胚铁,加工成煤炉之后又以高价卖回给南雀和予环,这炉子是我们红叶总部自己研制出来的,不属于沙阳州更不属于南雀,那么所得的收入不就全是红叶的了吗?你们说我们是赚还是赔呀?” 夜枭一席话听得汤爱雨和李一修瞠目结舌,夜枭的精明让她在他们眼中宛若神人一般。 “喂!你们是没有听明白了还是听傻了。”夜枭看着两人的神态有些捉摸不透。 “傻了,听傻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李一修摇着头惊异的看着夜枭。 汤爱雨则是眼中露出了笑意,一种骄傲的笑意。 “运往塞池的煤车今天就出发,只留十车煤与我过几天一起去予环,我要将这些煤当做见面礼送给颜德光,也正好见见颜夫人,我挺想念她的。” “好的”李一修将三人凑到一块,轻声道:“我们运往塞池的马车后面都有一个月牙型的暗记,马车要比其他的高出一大截,车身的底座下全是暗格,现已塞满了金块,只有将车上的煤全部卸完,才能打开暗门取出金块。负责押运的是赵胜最信得过的一位炼金师傅,而赶车的人我会临时从挖煤的人员里面挑选,他们不知马车的秘密,知道秘密的人又都在地下室里炼金,两相不通往来,所以,绝对安全。” “嗯,办得好!我在经济上在行,一修你在其他方面在行,我们真是黄金搭档了。” “呵呵。”得到夜枭的夸奖,李一修满脸的笑意。 事情正朝着夜枭她们所预计的那样发展着,束流云在沙阳州住了几天,因为皇上传来了急件需要他亲自处理,再加上孙单百的伤势,不得已而匆匆离去。他的离开着实让夜枭放松了全身的细胞,不用再整天提放着他了,也摘下了用来伪装自己的墨镜。在夜枭准备出发去予环时,莫城和郎春香回来了。 刚回来的郎春香顾不得疲劳兴致勃勃的为夜枭介绍着请来的种水稻的行家和养殖奶牛的高手,以及各种优品的家禽,听得夜枭心花怒放,两眼笑成了一条线。 “好了好了,春香,你们长途跋涉肯定是又累又饿了,快去洗洗吃饱了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来慢慢地说。”夜枭拍着郎春香的肩膀说道。 “嗯,那我带着师傅们先去洗洗。”郎春香热情的带领着请来的师傅们去了后堂。 莫城不像郎春香那般兴奋,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夜枭,眼里充满了相思之情。 “莫城,你们在外面还好吗?”夜枭微笑着说道。 “嗯” “辛苦了,你也快去休息吧。”夜枭面对着莫城的眼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嗯”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莫城只得掩饰着心中的失望,默默转身离开。 夜枭看着莫城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气,此时面对着莫城总有种道不明的压抑感,而在汤爱雨面前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夜枭不自觉的望向汤爱雨,汤爱雨也正温和的看向她,仿佛都能明了对方心情似的,两人相视一笑。 莫城和郎春香的回来,不得不让夜枭推迟了去予环的时日,开始了对家禽牲畜实施新的计划。 第二天的下午,另一批人在夜枭的带领下召开着会议。 一堆人围坐在大棚屋里的圆桌旁,相互传看着手里的图纸。夜枭等大家都看完了才对一位年约五十,皮肤黝黑粗糙却长得敦厚老实的沈三问道:“沈大伯,你看我的这项计划怎样?” “老板,这字老汉我是看不懂,但这图我有点看明白了,你是想在山上种田?” 第六十四章惊骇 “对,就是在山上种田,这叫田梯,像台阶一样一层一层往上种,这样即省了占地面积又能让水稻获得充足的阳光,不会因为被高山遮住而得不到太阳的照射。” “嗯,这种方法老汉虽没有种过但想起来是可行的,只是这水如何而来?若要靠人来挑水,光这一座山就需要很多人了。” “不需要人挑水也不需要靠老天降水,我会让水自己往上流。” 夜枭的这句话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大家都知道水是往下流的从未见过往上流的水,只有汤爱雨是平静的,仿佛知道夜枭本来就是如此高深莫测的人。 夜枭将手中连夜赶出来的第二份图纸再一次让大家传着看了一遍,才解释道:“你们看这是个大转轮,它叫水车,能自己将水运上山。在转轮上装一些竹筒,筒口要朝着转轮前进的方向,并且与筒车的轴承也就是这个位子,要有这么宽,大约四十五度角的样子。”夜枭边说便比画着,唯恐他们听不明白:“我们只要把这个大转轮放在水流最湍急的位子就能让它自己转动起来,将竹筒里的水通过水槽流到我们将在山顶建造的水库里,在水稻需要水时,将水库里的水引下来就行了。” 大家听完才明白这水往上走的真正意思,不由得纷纷想象着这大转轮转动起来的摸样,一时之间屋内安静异常。 “这个竹筒一定要按比例来做,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大了转不动小了水就会流光,一定要找技术非常好的木匠师傅来做。一修,这个大转轮和山上的水库就由你来负责好了。” “好,我会严格按照比例做的。”李一修头也不抬的看着手中的图纸,细细揣摩着。 “春香,这一次你们买了多少头牛?” “因为碰上了产奶最好的奶牛,我和莫城就将那整个村子里的奶牛都买来了,有三千八百五十二头奶牛,还有从其他地方买来的两千四百七十七头黄牛”被晒的有些黑的郎春香说道。 “嗯,很好”夜枭转头对身材有些肥胖,四十多岁的裘元奎说道:“裘师傅,这些奶牛和黄牛就交给你了希望你把它们照顾好了。” “老板,我从小就跟家父一起养牛,什么样的牛我都养过,到如今都有三十多年的养牛经验了,你放心吧我会将这些牛养的又肥又壮。” “呵呵养好了我会给你加工钱的,但是有一点要记住,牛棚一定要每天清洗,每隔三天就要用石灰消消毒,千万不能马虎,一旦发现有生病的牛,必须马上隔离马上杀死烧掉。”夜枭谨慎的说道。 “为什么?”自恃很有经验的裘元奎不明白了。 “这样做是为了防患于未来嘛”夜枭不愿意说的太明白,因为以后的某一天她还要在这上面大做文章。 “好,听老板你的。”裘元奎聪明的选择听老板的命令。 夜枭对裘元奎点点头,转而对郎春香道:“春香,找王大婶来。” 不一会儿,王玉娘随着郎春香快步而来,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就已传了过来:“小姐,有何事找我?” “来,坐吧!王大婶,我想要你管理沙阳州的家禽,可好?” “好啊!”王玉娘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下来。 “王大婶,小姐的意思是叫你做饲养沙阳州所有家禽的管事,也就是负责人。”郎春香解释道。 “什么?负负责人?”王大婶大惊失色,忙道:“小姐,我我做不了负责人的,您可别为难我了。” “以你的精明干练,我说你能做,你就能做。”夜枭笑咪咪的说道。 “小姐。”夜枭的笑容给了王玉娘莫大的鼓励:“我我真能做好这一职?” “能,不仅能,还能做得很好” “好!既然小姐这样看重我,我也不能轻看了自己,我就做这管理家禽的负责人。”王玉娘的豪爽性格显了出来,激动而又谨慎的答应下来。 见王玉娘同意之后,夜枭拿出了最后一份图纸递给了她:“王大婶,这是一份怎样饲养鸡鸭的方法,我们养它们的方法不是采用传统的自然喂食而是填鸭式。” “填鸭式?”王玉娘第一次听到这种喂法,不明所以的问起。 听到新名词,大家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正在研究的资料,纷纷看向夜枭。 “填鸭式就是。”夜枭再一次做着详细的解说,说完之后问道:“这种方法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王玉娘答道。 “沈大伯,裘师傅,王大婶,你们需要人手的话,尽管从我这里要,我这里还有一大批老弱妇孺等着我为他(她)们安排,对于这些相对比较轻松的养殖工作,他(她)们还是能胜任的。” 沈三、裘元奎和王玉娘都点头应着。 会议结束等大家都散去后,棚屋的外厅里只剩下莫城、郎春香、汤爱雨、李一修和夜枭五人时,李一修向上次一样再次提出了他的问题:“夜枭你这样做就真像是在帮助南雀了。” 夜枭用手指轻敲着桌面,沉思片刻,才两眼放着寒光,缓缓地说道:“我要垄断南雀和予环在煤矿、米粮、牲畜方面的生产和销售,我要将在我家乡盛行的营养乳制品、快餐肯德基和北京烤鸭搬进古代的市场来挤垮这两个国家的经济,本来予环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可谁叫它与南雀有经济来往?只好将它也拖下水了。” 这一席话莫城和郎春香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触,但却听得汤爱雨和李一修同时一震,一个国家的米粮若是被人控制住了,也就等于掐住了这个国家的咽喉,稍一用力就能使其动弹不得,俯首称臣。若是将相邻的另一个国家的米粮也同时控制住,断了它们之间的相互援助,其后果不用说也就明白了。这一招狠的无形毒的无影,汤爱雨和李一修同时对望了一眼,各自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昨晚的熬夜再加上今天的大费唇舌使得夜枭很是疲惫,趁着汤爱雨发愣之际独自出了大棚屋漫步来到屋后的小树林里排解疲劳。常年如春的季节使得这里树木繁茂,温度适宜,空气清新,让本就喜爱大自然的夜枭很快的沉醉在了其中。 一股男子气息传入了夜枭的鼻间:“莫城,你怎么也来了?”夜枭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 没有回答,只是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环住了夜枭。 夜枭没有动闭上了眼睛,莫城也没有动只是将下巴轻放在了她的肩上也闭上了眼睛,两人都默默地享受着此刻的安宁。 “我想你!”许久之后,莫城在夜枭的耳边轻声说道。 夜枭没有说话,睁开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得不到反应的莫城睁开了星目,将夜枭转过来,深情的看了她半响,对着诱人的樱唇正欲吻上时夜枭后退几步离开了他的怀抱。 “我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夜枭有些闪烁其词。 莫城无语,眼里有着满满的失望,但还是牵起了夜枭的手慢慢往回走去。夜枭也任由他牵着自己随他并肩而行。 夕阳西下,一抹残留的金光无力的透过树梢洒落在地面上,散发着微温的余热。 第六十五章再回予环 经过一个多月的忙碌,水车在众人的期盼中开始了它的正常工作,牲畜也已适应了它们的新环境欢快的生活着,实现了夜枭所说的山上种田平地养牛的境况。在这期间,夜枭这里所产的煤球和红叶总部成批做好的煤炉都在源源不断的送往塞池、南雀、予环三个国家的红叶分店,并定好了同时开卖的时间,这一切也都在催促着想赶在煤炉煤球开卖前与季虚山庄谈生意的夜枭该向予环出发了。 “夜枭,我要去。”李一修的声音。 “我也要去。”莫城的声音。 “小姐,还有我”郎春香的声音。 “你们都是怎么啦?不是都说好了的嘛,三天后我和汤爱雨去予环,你们都留下来看好沙阳州的。”夜枭奇怪的看着他们。 “我想跟着你”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说着相同的话。 “你们都跟我走了,沙阳州谁来看着?” “夜枭啊!这沙阳州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来看着了,矿区有赵胜、田区有沈三。区有裘元奎、家禽区有王玉娘,你还担心什么?再说我们用不了一个月就回来了,能出什么事情啊?”李一修说道。 各个区域都被人管的井井有条,确实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况且大家都忙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放个假休息休息了,想到这里夜枭笑了起来:“呵呵那好吧,我请大家去予环旅游,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尽管说就是了,我请客。” “真的?太好了,我很久没有上酒楼了,想起那菜香酒香我都快忍不住了。”李一修一蹦三尺高的说道。 “我也是,前几个月到处东奔西走,尽顾着寻家禽了,连个正餐也没吃出味来。”郎春香赞同道。 “这沙阳州即艰苦又乏味,辛苦大家了,这次大家就敞开肚皮吃尽想吃的,撒开脚丫玩够想玩的吧。”夜枭被他们俩这么一说,还真有些怀恋起热闹的街道,街边的小吃以及高朋满座的酒楼了,真是越想就越等不及了:“大家赶紧收拾行礼,我们明天就出发,记得穿厚点,予环现在可是冬天耶!。”说完带头冲进了自己和郎春香一起住的房间,急不可耐的收拾起行囊来。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的相继收拾起来,咋一看去还以为是要急着去逃难了。只有汤爱雨悠闲的坐在外厅里喝着茶。不过说来也奇怪,从他出现开始就是一身白衫,白腰带,白靴子,从未见过他有任何行囊却也没见着他的衣衫和靴子有任何不干净的地方,反而每天都像新的一样白,就好像每天都在换着相同颜色相同款式的衣衫似的。 夜枭再三嘱咐柳青儿照顾好小狐貂白露后便向予环出发了。 夜枭等五人骑着马有说有笑的在前面,十辆载着煤球的马车紧随其后,在官道上慢悠悠的前行着。在进入予环时,夜枭和郎春香都穿上了刚买的厚厚的冬袄,而汤爱雨、莫城和李一修三人则仍旧穿着单衣,在刺骨的寒风里行动自如,丝毫不畏寒风所惧,看得夜枭只伸舌头,到了予环首都赐番时就碰到了前来迎接的颜锦柯。 “夜枭,你们终于来了,一个月前我就盼着你们来了。”浑身散发着阳刚气息的颜锦柯笑呵呵的说道。 “颜锦柯,你好啊!”夜枭下马后也笑着打起了招呼。夜枭的笑容迷炫了颜锦柯的眼,几个月不见仍然戴着墨镜却依然美艳的夜枭,让颜锦柯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颜锦柯对夜枭表露在外的倾心摸样对于心境早已不同的莫城来说无疑是一种挑战,使得莫城带着敌意的看着颜锦柯,而汤爱雨则是静静地看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季虚山庄的少庄主。 “莫大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家这才发现一位螓首蛾眉,蓝眼盈波,齿如含贝的黄衣佳人从颜锦柯的身后走了出来,原来是夜枭和莫城都认识的旗银铃。“莫大哥,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含情脉脉的看着莫城,旗银铃朱唇轻启,尽显娇态。 “呃旗姑娘你好!”面对旗银铃的眼神,莫城有些尴尬的说道。 夜枭对于旗银铃心仪与莫城的事早在富贵楼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只是之后一连串的事情接连发生让她没有想起旗银铃,现在再见她时不由得心里一动,有了主意。 “旗姑娘,你怎么也来了?”夜枭道。 “我我听说夜姑娘带来了新鲜的东西,特来看看。”旗银铃目光有些闪烁。 夜枭听得暗自一笑:“你是说煤呀?喏,就是我身后那黑漆漆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旗银铃象征性的看了一眼,目光又追随在了莫城的身上。倒是颜锦柯兴趣盎然的来到煤车旁拿起一块煤球仔细的观看着。 “夜枭,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吗?”颜锦柯问道。 “用处可大了,可一时又说不清楚,这样吧,你先将这煤车运回你家,我们明天再去拜访你们,给你们好好讲讲。”夜枭道。 “嗯。来人,赶车回山庄。”颜锦柯放下手里的煤球唤着带来的下人运走了煤车,才又对夜枭道:“本想今日接你回庄为你接风洗尘的,既然你已有了打算,我也不便打搅,明日我和家父会在山庄等候你的大驾。” “好!”夜枭应下之后,对随她而来赶第一辆煤车的车夫道:“小陈,你到山庄后先教他们把煤烧起来,等我们明天来了以后你再和其他九个兄弟随我一起回来。” “是,老板!”小陈忙点头。 “那我们明天见”夜枭对颜锦柯道。 “告辞了!”颜锦柯说完看了一眼夜枭,便拉着恋恋不舍的旗银铃走了,比起今天的留恋,他更期盼明天的见面,明天不仅能再次与夜枭好好相处,又能为家族增添一桩庞大的买卖。 颜锦柯走后,夜枭一行人住进了最大的云史客栈,大家洗漱过后精神奕奕的逛起了热闹的大街。听着久违了的吆喝声,看着特色各异的店铺,感受着人流川息,这一切都让喜好热闹的夜枭倍感亲切。夜枭和郎春香不知疲惫的走街串巷,什么好看看什么,什么好吃吃什么,两人玩的不亦乐乎却苦了汤爱雨、莫城和李一修三个大男人,男人天生就对逛街缺乏兴趣,跟在夜枭身后的他们此时也只得相视苦笑了之,等到他们的双手都提满了大小东西之后,夜枭和郎春香才尽兴而归。 清晨,旭日刚刚露出半边脸还没展现出它的全貌时,夜枭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谁呀?”还处在半懵懂状态的夜枭趿拉着拖鞋开了房门。 一阵淡淡的檀香飘过,人影进了房间,门也急促的被关上了。 第六十六章重入山庄 夜枭感到自己被人抱起,一阵轻微的晕眩后,自己就已到了床上并被紧紧地裹在了被褥里。 夜枭这才完全清醒,忙问道:“哑巴?是你呀,出什么事了?” 汤爱雨看着夜枭摇摇头。 夜枭被弄得莫名其妙,环顾了一下房间,房间里一切正常,没事啊!再仔细看看面前的汤爱雨,也很好啊!一阵东找西找。最后找到了自己身上,打开裹在自己身上的被褥时知道了原因所在。原来自己身上穿的是自己设计的低胸吊带睡衣,南雀的温暖气温使得夜枭没有厚实的睡衣,所以只得随便带了一件平常穿的睡衣来了。而此时正有一只吊带滑落下来,使得本就低胸的领口更低了,露出了大半截珠圆玉滚,欺霜赛雪的丰满酥胸,看到这里,夜枭一声惊呼忙将滑落的吊带扶正,用力裹紧了棉被。 汤爱雨见到夜枭那惊慌的摸样,不由得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哑巴,你先出去,等我换好了衣服再进来。”看着汤爱雨的笑容,夜枭顿时满脸通红。 汤爱雨没有答应也没有走,只是将一旁的衣物递给了夜枭,便转过身背对着她。 “这。这样不太方便,你还是先出去吧。” 汤爱雨依然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负手而立。 这怎么办?大叫着喊他出去招来更多的人?还是自己打开房门请他出去时让更多的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夜枭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有生以来她只在堂源灏这个男人面前换过衣服,可现在。不敢多想只得以最快的速度换起衣服来。 “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看着着装完毕的夜枭,汤爱雨才满意的点点头,做了个有人找你的动作后,拿起夜枭刚换下的吊带睡衣向门口走去。 夜枭见状急忙说道:“哑巴,我就只带了这一件睡衣,你拿走了,叫我晚上穿什么睡觉啊?” 汤爱雨的的身影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后,还是走出了房门。 “哑巴这是什么意思嘛。”夜枭弄不明白他的想法也只得作罢,赶紧洗漱,好去会会找她的人。 等到夜枭下楼时,大家都已坐在了饭桌前等着她了,颜锦柯居然也在其中。 “我还以为是谁了,原来是你找我啊,干嘛这么早来扰人清梦?”夜枭想起刚才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呃。呃。”颜锦柯当然不能将自己昨晚一夜未睡,天一亮就兴冲冲跑来找她的事说出来了,却一下又没找到理由,所以呃了半天也就没了下文。 “小姐,人家颜公子可是等你半天了。”郎春香见颜锦柯一脸的尴尬,打着圆场说道。 “算了,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用餐吧,反正也要去你家的,正好一起走。”罪魁祸首又不是颜锦柯,自己又何必把气撒在人家身上,想到这里夜枭不由得瞪了一眼汤爱雨。 汤爱雨对于夜枭瞪过来的目光,报以微微一笑。而此时,颜锦柯也感激的看了一眼替他解围的郎春香。 用过早餐,在去季虚山庄的路上,戴着墨镜的夜枭忍不住问道:“颜锦柯,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云史客栈的?” “我们山庄的生意遍布赐番,昨日我来迎接你们时,就已引起了其他店铺掌柜们的注意。所以,我只要随便一问就知道了你们的去向。”颜锦柯道。 “你们家今天还有其他的客人吗?”夜枭问道。 “有,还是一位仰慕你大名的贵客。” “谁?” “三王爷旗行风” 这旗行风不就是和束流云暗地里合伙做生意的人嘛,他怎么来了?难道也想在煤矿上插一脚?哼,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夜枭边走边低头寻思着。 颜锦柯见夜枭听到旗行风的名字后半天没有说话,还以为她有所顾忌,忙解释道:“旗银铃是我们予环的十公主,银铃的母亲虽是当朝婷妃却也是我的姑母,这旗行风说起来也就是我堂妹旗银铃的舅舅了,我们山庄不仅和皇室有着亲戚关系而且和旗行风在很多生意上都有来往,可以说是一家人也可以说是生意上的伙伴。所以,在生意上你不要有所顾忌,旗行风还能帮上你的大忙了。” “旗银铃是公主呀!”对于季虚山庄和皇室的关系,早在第一次来山庄时李一修就已讲得很清楚了,现在唯一让夜枭感到意外的是旗银铃竟然是位公主,还是一位不嚣张跋扈不盛气凌人,反而温婉多情的公主!夜枭不由得看了一眼莫城。 “是啊!我这位堂妹不喜欢呆在宫里面,总是跟着我到处跑,这不,今日一大早我出庄时正好碰见她进庄,说是要等你们来。” “旗银铃也来了,那就好,那就好。”夜枭满脸笑意的说道。 听这话的意思,夜枭只是对旗银铃感兴趣,反倒是对旗行风没有反应,这种状况着实让颜锦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恐怕这里所有的人也都不知道夜枭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次再来到季虚山庄的大门前时,给了夜枭等人天地之别的感觉。不仅换掉了上次守门的家丁,还对夜枭等人用上了最隆重的礼节。 鲜红的地毯从门外一直铺进山庄内很远,两排衣着光鲜的家丁整齐的站在大门外红地毯的两边恭候着夜枭等人的到来,在夜枭等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家丁们大声喊道:“欢迎夜老板光临季虚山庄!”夜枭等人在红地毯上每越过一个家丁时,都能收到这个家丁的低头躬腰之礼。这一切都让夜枭极为不习惯,每走一步都好像踩着了一根扯动如木偶般的家丁身上那无形的线一样。从大门外到大门口短短的距离,差点让夜枭走出一身汗来。 “夜老板,您终于来了,老夫盼望已久了。”站在大门口迎接夜枭,满脸红光的颜德光说道。 第六十七章合作 “颜庄主,你好啊!”夜枭也客气的说道。 “原来这位就是夜老板呀?久仰久仰!” 夜枭循声望去,在颜德光身边站着一位身着华服年约四旬,肚子如同怀孕般凸起,长相平凡的没有丝毫特色,下巴上蓄着短短的山羊胡须,厚厚的肥肉连接着下巴和脖子。这个人既然能与颜德光并肩而站,想必就是那位旗行风了,这位没有王爷气势的王爷倒是很有几分商贾的味道。夜枭在心里估摸着,随后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旗王爷了?” “正是本王。”旗行风道。 “夜枭见过旗王爷!”夜枭学着古人的姿势双手抱拳的说道。 “不用如此多礼,本王今日来就是想见见大名鼎鼎的红叶商铺的夜老板,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啊!呵呵。”旗行风摸着山羊胡须笑呵呵的说道,快被厚重的眼皮遮住了的眼睛正毫无避忌的上下打量着她。他的笑不仅使得双下巴上的肉在抖动,就连那凸起的‘啤酒肚’也跟着抖动不已。 夜枭表面上微笑不语,心里则是不爽到了极点:看什么看,我又不是公园里的猴子。 而站在旗行风旁边的旗银铃则是双眼含春的看着夜枭身后的莫城。 “大家都请进庄,坐下来聊吧,何须站在门口啊?”颜德光插话进来了,并带领着大家进了庄。 一群人鱼贯的进了上次夜枭她们来过的大厅内,闲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后,颜德光就急不可耐的将话步入了正题:“夜老板,你昨日送来的煤球很好烧呀,不知是何物而做?” “这种煤就像挖铁一样挖出来的,是一种大自然孕育的产物,人是造不出来的,我将它加了一下工就成了现在这样能烧的煤球了。”夜枭道。 “真是没想到啊,世上还有这样神奇之物呀,也亏得有夜老板这样的人物将其挖出,否则岂不白白浪费掉了。”旗行风感叹道。 “我这次来就是想和颜庄主合伙开采予环的煤矿,不知颜庄主是否愿意?”夜枭道。 颜德光和颜锦柯听得一震,随即两人的眼里都露出了罕见的亮光。颜家世代经商,到现在已是予环商界的翘楚,跺一跺脚就能让予环的经济抖上一抖,所以至今也就再没有什么能令他们心动的生意了。两年前红叶的出现诱发了他们的嫉妒和兴趣,想要挤垮红叶却又做不出相同或相似的产品来,想通过政治将其整垮却又查不出红叶属于哪一个国家,想要对付红叶的老板却又不知其为何人,看着红叶一天天红火起来,手足无措的他们只能恨得牙痒痒。自从上次认识了红叶的老板夜枭之后,颜德光就茶饭不思,白昼黑夜的等待着夜枭与他合作的机会,现在不仅等到了合伙的机会,合伙的项目还是一笔无法想象的独家生意,直让颜德光激动的双手颤抖,腿脚发软,心跳加速,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夜枭见颜德光双眼发光的模样又怎会不知道他的想法,见他半天没开口不由得调侃道:“怎么?颜庄主不想做这笔生意?” “啊?不不是是。”夜枭的话让颜德光一阵慌乱,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硬生生的逼红了他的一张老脸。 “夜枭,家父的意思是非常想与你做成这笔生意。”颜锦柯急忙说道。 一时组织不了语言的颜德光只能用力的点头,表示自己的意思和他儿子所说的是一样的。 在肚子里笑翻了的夜枭强忍着面部表情:“哦,那就好!因为我上次答应了要与颜庄主合作的,所以特地将这个机会留给了颜庄主,为此我也将几百个想与我合伙挖矿的大老板都得罪了,若是颜庄主不想做这笔生意,其他人再找我合伙我就不能再推迟了。” “不不不,夜老板你可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啊,我是真心诚意的想与你一起做生意的,等我们谈完了细节马上就签字画押,谁也不能反悔。”恢复如常的颜德光急忙打断了夜枭的话,拿出了在生意上从未有过的爽快。 “既然颜庄主这么有诚心,那我夜枭也不好再说什么,接下来我就说说我们合作的内容。”夜枭清了清嗓子接着道:“煤这种东西它的用处很多,它可以提炼出很多物质适用于很多领域,有一种叫褐煤的还能喂猪,能使猪长得更胖更活泼更健康,但是在这里就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烧。用它来烧火煮饭、用它来取暖驱寒,它不仅耐烧还能保持火温直至第二天第三天比起木柴来那是省力省时又省心,不用时时刻刻去注意它为它添木加柴什么的。我们一旦将煤球投放市场,那么这木柴也就不再是每家每户必不可少的生活燃料了,我们的煤球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其取而代之,颜庄主你想想,这每家每户的销量、这一日三餐的烧量会是如何的庞大?我与颜庄主合作一起开采予环的煤矿就更是独此一家,没有竞争对手,颜庄主你能想象得出这里面的利润吗?” 颜德光听得垂涎三尺,两只眼珠子凸的都快掉下来了。就连旗行风也是两眼呆滞,嘴角时不时的抽动着。 夜枭接着道:“我们红叶会派专人找出煤矿的所在地,颜庄主你就只管找齐和管理好挖煤的矿工。我们红叶会将挖出的煤做成煤球并负责销售,所得的净利润你我两家二一添作五,各得五成。如何?颜庄主对这样的分配是否满意?” “哈哈满意非常满意哈哈。”颜德光此时已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夜枭,真是多谢你了。”颜锦柯对夜枭感激的说道。 谁碰上这种好事都会高兴的,独一无二不需要成本的商品,独一无二不需要操心的销售渠道,坐在家里就能拿到钱的好事情怎么就落在了他的身上,颜德光脸上在笑心里更在笑。 “红叶明日就会隆重推出煤球,等到煤球风靡市场家喻户晓的时候,也正是予环的煤球做好的时候,到时我们就会撤出从南雀运来的煤球而卖予环的煤球。”夜枭道。 “有一事本王不明白,既然南雀和予环的煤都有夜老板的份,为何又要撤出南雀的?一起卖的话你不是更赚钱?”旗行风不解。 “王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南雀的煤能不能维持整个南雀的所需量,到目前还不清楚,哪有更多的煤运往予环?目前运往予环只是为了打响煤球的知名度好为以后卖予环的煤球打好基础。” 第六十八章各怀鬼胎 “原来如此!”旗行风道,不禁对这笔没有他的份的生意失望不已,对于这样庞大的生意即使是贵为王爷的他没有季虚山庄的同意,他也不能想插进来就能插进来的,毕竟季虚山庄支撑着整个予环国的经济,就连皇上也不敢得罪何况是一个王爷的他。 正在旗行风郁郁寡欢的时候,夜枭凑了上来,悄悄地在他耳边说道:“王爷,我们红叶在予环所分得的五成里将有一成是属于您的。” “给我一成?”旗行风吃惊不小。 “是啊!算是我们红叶孝敬王爷您的,与予环没有关系。”夜枭巴结道。察言观色的夜枭对于这类人的贪婪本性早已摸熟看透,不然也不会无偿的给束流云一成。 “这这本王怎好接受了?”旗行风满眼的贪婪,可嘴上依然推脱着。 “有什么不好的,这是我自愿送给您的,以后在予环的红叶商铺还望王爷多多照顾啊!”“啊好好我会多多照顾的。”旗行风忙不停的点头答应着,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光。 “两位在说什么了,这么神秘?”大笑过后的颜德光看着夜枭和旗行风自顾自的悄言说着什么,不由的问了起来。 “我只是在拜托王爷到时候可要多多照顾着我们红叶。”夜枭答道。 “这件事夜老板尽管放心,你我合伙后,你们红叶商铺在予环就没人敢碰、也没人敢动,谁敢动红叶就是动我季虚山庄。”颜德光担保着。 一旁的旗行风听得脸色直变,这不明摆着在说他这个王爷没有季虚山庄厉害,靠他不如靠季虚山庄嘛。而夜枭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喜上眉头,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柯儿,拿纸笔来,我要与夜老板写下我们共同采煤的约定。”颜德光此时也顾不得谁高兴与否,只想将这件事快快定下来,以防夜枭突然生变。 片刻之后,两人的合伙事项就白纸黑字的定了下来。生意谈成之后,颜德光大摆酒宴再一次招待了夜枭她们,颜锦柯特意将夜枭上次最爱吃的两道菜放在了她的面前。席间夜枭将从沙阳州煤矿里挖出的极为罕见的黑宝石送给了温婉,两个人就像母女一样的亲密无间谈笑风生。 “枭儿,这个爆尖角和清炒白薯都是你最喜欢的两道菜,多吃些。”温婉不停的往夜枭的碗里夹着菜。 “颜夫人别再夹了,我吃不了这么多的。”夜枭看着满碗的菜说道:“我们叫这尖角为辣椒,称那白薯为土豆。” “辣椒?土豆?这名挺奇怪的。”温婉道。 坐在夜枭右边的汤爱雨将自己的碗伸了过来,示意夜枭将她碗里的菜赶一些给他,夜枭无言的照做。温婉微笑的看着这一切,眼睛在夜枭和汤爱雨身上来回瞟动着。 “好吃吗?”夜枭问。 汤爱雨点点头。 “不辣吗?”夜枭道。 汤爱雨点点头。 “辣你还吃?给我吧。”夜枭将筷子伸进了汤爱雨的碗里想要夹回辣椒。 汤爱雨止住了夜枭的手,摇摇头。 “我是从小就吃辣椒,习惯了辣,可你不行,看,你的汗都辣出来了。”夜枭看着汤爱雨辣红了的双唇和耳边发髻间流出的汗滴,心疼的说道。 汤爱雨不再坚持,任由夜枭夹走他碗里的辣椒。 两人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宛若是一对亲密的情人在互相关心着,坐在夜枭左边的莫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坐在对面的颜锦柯则是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切,一直没有说话也是最安静的旗银铃总是时不时的看向莫城,默默地吃着饭。 酒宴过后大家自由走动着,夜枭、郎春香两人和温婉来到了后厅喝着极品花茶开始了闲聊,按照夜枭的说词是要与温婉好好叙叙就让旗银铃领着莫城去了后花园,汤爱雨和李一修四处走动欣赏着山庄的建筑,颜锦柯虽然很想跟着夜枭一起去后厅但却被其父叫了去,而获得了天降馅饼的旗行风则是喜滋滋的回了王府。 “莫大哥,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吧。”旗银铃对着身边心不在焉的莫城说道。 “嗯”莫城走进了凉亭,旗银铃随后跟上。 “莫大哥,你看这花园里有很多奇珍异草,都是外面见不到的。” “。” “要不要我带你看看?” “。” “莫大哥,你有心事吗?为何闷闷不乐?” “。” 花园里明明是两个人却总是只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季虚山庄,建筑真是很庞大,其实力不可小视。”李一修道。 汤爱雨点点头。 “夜枭想将其扳倒可要破费功夫了。”李一修小声的说道。 汤爱雨没有表态,只是目光望向远处,似在欣赏又似在沉思。 “你打算何时走,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汤爱雨收回了视线看着李一修摇摇头。 “不想回去?可你留在她的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呀?” 汤爱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向来路走去,离开夜枭也有一段时间了,该回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李一修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夫人,庄主对你好吗?”夜枭好奇的问道,她总觉得颜德光是个在各个方面都虚伪的人。 “我和他一直都是相敬如宾,他对我也还算好就是了。”温婉淡淡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大了你二十多岁的人呀?” “唉!皇家有政治联姻,我们就有经济联姻了。枭儿,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事,说说你吧。”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枭儿,我看那汤爱雨很会关心人呢!”温婉道。 “嗯,他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和我以前爱的一个人很像。”夜枭道。 “那人是谁?”温婉道。 “是一个王爷,可他背叛了我家小姐,与别人成婚了,他。”郎春香插嘴道。 夜枭瞥了一眼郎春香阻止了她的说话,夜枭不是个喜欢吐苦水的人,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提起。 “唉!你这么好的人谁这么狠心会忍心放手了?”温婉顿了顿道:“你不会把汤爱雨当成他了吧?”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分不清谁是谁了。”夜枭道。 “这样可不好,会伤害汤爱雨也会伤害你自己。”温婉道。 第六十九章睡衣 “我想以后不会再伤害他了,因为我已经决定不再对他有感情方面的牵扯,放他自由也放我自由。”夜枭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花茶,希望能借助这温热的花茶稳定住泛出的心痛感觉。 “唉,这个情字是你说放就能放得掉的吗?傻孩子”温婉宠爱的看着夜枭:“你知不知道在你身边有很多对你有意的爱慕者呀?” “很多?”夜枭倒是真不知道,顶多就是汤爱雨和莫城了,哪有很多?就这两个就已叫她头疼不已了,不敢再有其他的了。 “我家柯儿就是其中一个。” “颜锦柯?不会吧,我和他总共也就见了三次面而已。”夜枭有些吃惊。 “这个不是以见面的次数来决定的,若是你对他无此意的话就要尽早明说,免得日后大家都痛苦。”温婉道。 在温婉面前没有戴墨镜的夜枭,双眼露出了迷茫,颜锦柯对她有意的事她并不在意也不关心,只是温婉的话提醒了她,不想大家都痛苦就只有挑明了说才是最好的办法,看来回去后还是要与汤爱雨说个明白才是。 当大家都聚集在了一起时,夜枭、郎春香和温婉也结束了聊天走了出来。 黄昏时分,夜枭一行人吃过了晚饭之后,便向颜德光提出了告辞之意,颜德光、颜锦柯、温婉、旗银铃将她们送到了大门口。 “柯儿,送夜老板回去吧。”颜德光道。 “是,父亲。”颜锦柯高兴的答道。 “不用了颜庄主,我们自己回去好了,明天我在红叶恭候你的大驾,我们一同见证煤球的正式上市。”夜枭在知道颜锦柯对自己有意之后,便起了抗拒之心,不愿再与他有过多的接触。 “好,我明日准时到红叶,哈哈。”颜德光也想见识一下人们对煤球的反应。 “我还是送送你吧,既然是我接你来的,理应由我送回去的。”颜锦柯对今天无法与夜枭好好相处颇为遗憾,此时更不愿错失任何与她相处的机会了。 夜枭无语的看着颜锦柯,无奈的摇摇头心想:世间多情的男女为何都是这样一厢情愿?既为自己添烦恼也徒增他人的烦恼。 “莫大哥,我也送送你吧。”旗银铃来到莫城的身边有些幽怨的说道,莫城的冷淡让她很难过。 “不用了,我一个大男人何须你一个女子来送。”莫城说了今天最多的一次话。 旗银铃本就不是很好的脸色此时更加苍白了,眼圈里隐隐泛着泪光。 “公主,我们自从上次在富贵楼之后就一直没有好好叙叙,正好借这个机会我们边走边聊吧,我还有事想请你帮忙。”夜枭首次见到活泼的旗银铃变得如此楚楚怜人。 “好啊!”旗银铃听到这里立马变得高兴起来,苍白的俏脸上有了一丝红晕,看了一眼莫城,就来到夜枭身边紧紧挽住了她的手臂不愿松开。 既然夜枭都发话了,莫城也就没再说什么。夜枭告辞了颜德光和温婉,带着一起来的十位员工离开了季虚山庄。 “公主,等过了明天,你能否做我们的导游呀?”在往云史客栈的路上,夜枭对旗银铃说道。 “导游?”旗银铃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导游也就是向导,是指带领我们参观这赐番有名的景点,也就是哪里有名胜古迹呀,哪里的景色优美呀,哪里的酒楼最有名呀等等,带我们去看看欣赏一番,我虽然经常来予环,却很少到处游玩,所以不知道哪些地方好玩哪些地方的东西好吃什么的。”夜枭说了一大串。 听明白了的旗银铃忙不失的点头,这种差事她喜欢也乐意。 “那我们就说定了,后天我们在云史客栈等你来。”夜枭道。 “好,好,我会带你们游遍这赐番最美的地方,吃遍最好的美食。”旗银铃漂亮的蓝色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状。 “夜枭,我也能做你们的导导游。”颜锦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想起导游这个词。 “颜公子你是个大忙人,我怎敢打搅你呀。”夜枭道。 “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事来陪你,我想家父也会很乐意的。”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夜枭断然拒绝了颜锦柯的好意。 看着夜枭一脸的拒绝,颜锦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情极为沮丧。夜枭也没再理他,故意和旗银铃大声说笑着,夜枭希望通过在她面前的多次碰壁让颜锦柯明白她对他是没有可能的。 到达云史客栈后,旗银铃欢天喜地的回去了,颜锦柯也颓废的走了。 夜枭对小陈吩咐道:“小陈,明天一大早,你就带着其他人去红叶帮忙,这段时间红叶将会很忙,有你们帮忙他们会轻松些,等我们要会沙阳州的时候,你们再回来。” “是,老板。”小陈答道。 一行人回了各自的房间洗漱早些休息好为明天红叶又一新品上市养足精神。 夜枭回到房间刚取下墨镜,就被床上的白色东西所吸引,走近一细看,原来是一套泛着乳白色光泽的丝质衣服,夜枭将入手柔软滑腻的衣服打开后不由得一愣,竟然是一套居家款式的睡衣。圆领长袖中间有一竖排白玉扣子,衣服的前下摆有两个口袋,宽松的长裤前侧也有两个口袋,整套衣服的款式简单大方却又显得昂贵无比。看着这套衣服的款式,摸着上面的口袋,夜枭的思绪有些飘忽到了她在灏王府里的日子。夜枭的衣服或裤子不论是外面穿的职业装还是家里穿的居家服都有口袋,以方便装一些自制碳笔呀、钥匙等小东西,因为古代的衣服都没有一个像样的口袋。这个习惯只有身边最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况且这套衣服的款式她只在现代居和灏王府里穿过,最后还将那些衣服留在了灏王府,到了南雀之后就一直穿着其他款式的睡衣如吊带的、无袖的、裙式的等等。突然看见这款睡衣不禁让夜枭即有些恍惚又有些疑虑,送来睡衣就是知道她现在没有了睡衣,因为她的睡衣在早上时就被汤爱雨给拿走了,那也就是说送来这套睡衣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汤爱雨,可是他怎么知道她的睡衣里还有这样的款式?而且还是和原来的一模一样?看它的大小也是分毫不差,这就更奇怪了。夜枭越想就越坐不住,拿起睡衣出了房门向汤爱雨的房间走去。 第七十章选择 来到门前也顾不得礼貌,‘砰’的一声推开了汤爱雨的房门。房间里除了汤爱雨外李一修也在,正在看信的汤爱雨猛然见到夜枭进来,先是一怔随后转过身背对着夜枭,拿信的手微微一扬,手上的信纸顿时化作了点点纸屑洒落地面,这一切如火光闪电般快,夜枭根本就毫无察觉。 “呵呵夜枭,你怎么来了?”李一修忙打着哈哈问道。 “一修,我想和汤爱雨单独谈谈行吗?”夜枭道。 “哦,好啊,我也正好要去沐浴,浑身都是汗,呵呵我就先走了。”李一修瞟了一眼汤爱雨,便出了门。 汤爱雨转过身面对着满脸严肃的夜枭,眼里露出了疑问。 “你究竟是谁?”夜枭问道。 汤爱雨拿起桌上的笔写到:我是汤爱雨呀! “我知道你叫汤爱雨,可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的身世,你是从哪儿来的?” 汤爱雨写道:我们不是在南雀认知的吗?我是南雀人。 “你真的是南雀人?” 汤爱雨点点头。 “你认识塞池国的灏王爷吗?” 汤爱雨看了看夜枭手上拿着的睡衣,深邃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睿光,半响才点点头。 “怎么认识的?” 汤爱雨写道:我是他表弟。 “表弟?” 汤爱雨点点头,继续写道:我的母亲是灏王爷母亲的妹妹,因为嫁到南雀后生下了我,所以我就成了灏王爷的表弟了。 “这套睡衣是你送给我的吧?” 汤爱雨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睡衣?” 汤爱雨写道:我曾在灏王府听说过你,也见过你用过的东西,对你有所了解。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么像堂源灏,原来他们有血缘。难怪他知道自己的喜好,原来他听过也见过。难怪。一切的疑问仿佛在这一瞬间都得到了清晰的答案,夜枭陷入了沉思,却没有发现旁边的汤爱雨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没有了疑虑的夜枭不再有刚进来时的严肃,手里拿着睡衣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既然睡衣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那是不是该说说她与汤爱雨两人的事情了? “哑巴,谢谢你送我这套价值不菲的睡衣。”顿了顿,夜枭左思右想之后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对于你、我、莫城,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我已经想清楚了,我选择。接受。莫城。”夜枭艰难的说了出来。 汤爱雨看着夜枭没有动,夜枭低着头眼睛不安的转动着也没有再出声,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就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止了。 夜枭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汤爱雨,此时她最怕看到的就是他的眼睛。突然一张纸送到了她的眼前,定睛一看,上面写着:你是真心喜欢他吗? 夜枭看着这句话,心虚的点点头,依然没敢抬头。纸缓缓地收了回去,没再出现。良久,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使得她不得不看向她此时最不愿看的眼睛。 眼睛,深邃而睿智,明亮而平静,没有夜枭想象中的痛苦和悲伤,这双眼睛让夜枭在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不论他对她是一时的迷恋也好,还是他爱她是不够深也好,只要不对他造成伤害就是她最大的心愿,可是自己心里为什么会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了?夜枭不明白自己的心了。自己与汤爱雨在一起本就是不公平的,自己一直将他当成堂源灏的影子来依恋,若是他没有了与堂源灏一样的眼睛或是相似之处,自己还会依恋与他吗?当然不会了,答案是肯定的,这也就说明自己至始至终都是爱着堂源灏的,可为什么在说出了自己选择的是莫城之后会不敢看他的眼睛?在看到他如此平静之后自己又会感到难过了?夜枭迷惑了。 在夜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汤爱雨无声的将她抱进了怀里,脸颊轻蹭着她的乌发。 “我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选择了莫城,我们就不该再有这种亲密的动作了。”夜枭用尽全力离开了她很想依恋的怀抱。 汤爱雨宠溺的看着夜枭,写道:小傻瓜,爱情的事能勉强吗?你心里真正爱的是谁,你还没有弄清楚。 一语中的,原本就心乱如麻的夜枭看着汤爱雨柔情的双眸,心里的防线差点崩溃,但一想到莫城那决裂的眼神,夜枭赶紧稳住自己的心防,语气生硬的说道:“我的事我自己知道,今天来就是想对你说个明白,以后你只是我的保镖,请你记住你的身份,不要逾越,否则,我就炒你鱿鱼。”夜枭说完紧紧握着睡衣,仓惶而逃。 房间里的汤爱雨在夜枭离去之后,眉头紧皱,双眸变得异常凝重,夜枭的坚持让他费解。 当一向敢作敢为的夜枭在他面前艰难的说出她的选择之后,他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按理说一个女人在说出她最终选择的情人时应该是幸福洋溢的表情而不是困难无助的不敢面对他的神情,这也说明她选择莫城是事出有因,只是到底所为何事汤爱雨百思不得其解。但从自己对夜枭的了解和一直以来的相处,能肯定自己在夜枭的心中还是有位子的,只是现在的她并没有意识到,就像在现代居。想到这里,汤爱雨的眉头松开了,脸上的凝重也散去了,换上会意的笑容。 夜枭逃回自己的房间时,莫城早已在房里等着她了。 “夜雨” “莫城,你你没去洗澡?”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夜枭每次与莫城单独相处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总是觉得分外拘束。 “等会儿洗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我去汤爱雨那儿了,因为他送了一套。”莫城忧郁的眼神,使得夜枭吞回了想要说的话。 “夜雨,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没有,我去他的房间就是告诉他我选择了你,我和他没有关系了。” 第七十一章回风炉一 “真的?”莫城一扫刚才的忧郁,惊喜的看着夜枭。 “嗯” 莫城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夜枭,怀里人柔若无骨的温滑让莫城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更加珍惜更想疼爱。 “莫。莫城,我的。骨。头都快。断。了。”莫城抱得太紧,夜枭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浑身的骨头也快断掉了。 “呃”莫城赶紧松开了双臂,忙为脸色快成酱色的夜枭活血纳气,舒松筋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才将夜枭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咳咳。咳。咳。”夜枭大口的喘着气,咳嗽着。 “夜雨,我。我。”莫城歉疚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和我在一起不准用内力,否则,我。我掐死你,咳咳。”明知道自己不是莫城的对手,夜枭还是威胁的说道。堂堂一个红叶的大老板竟然死在情人的拥抱之下,那将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 “嗯,嗯,以后和你在一起时,我绝不用内力,也不用力。”莫城不停的点着头,心疼的看着被自己无意间差点害死的夜枭,心里满是恐惧,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对于莫城的异样,夜枭也感受到了,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也是心有余悸,可是面对像小孩做错了事般的莫城,夜枭的姐弟之情又开始泛滥,暗自叹了口气,上前抱住颤抖的莫城安慰道:“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没事了,你也不用再害怕了。” 在夜枭的怀里,莫城渐渐平静下来。 “快去洗澡吧。”夜枭拍拍莫城的后背,说道。 “嗯”习惯了听夜枭话的莫城无语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两个人都需要时间忘掉刚才吓人的一幕。 由于今天是煤炉和煤球上市的大日子,大家都起得早早的,就连一向晚起的夜枭也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了个大早。 “小姐,您昨晚没有睡好吗?”早餐席间,郎春香看着夜枭的黑眼圈问道。 郎春香的话一出口,就引来了数道目光看向夜枭。汤爱雨爱怜的看着她,莫城炙热的看着她,就连李一修也是含笑的看着她。 “嗯”夜枭埋头吃着手里的早餐,借故躲避着那些扰人的目光。心里不住的埋怨:都是汤爱雨送的那套睡衣惹得祸,穿着它总是让自己想起和堂源灏在一起的日子,越是压抑着不想就越是想得更清楚,害自己整晚睡不着。 餐桌上不同寻常的气氛,让郎春香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便不再说话埋头对付起自己的早餐来。 快速吃完早餐的夜枭如获大赦般的快步离开了餐桌,戴上墨镜出了客栈。出了客栈的夜枭突然发现自己想要躲的人越来越多,想避的事也越来越多。这一切都是拜‘情’所赐,不想卷入三角的恋情中,却偏偏陷入其中无法脱身,这就是命运吗?夜枭苦笑的摇摇头。 没过多久,大家就赶上了夜枭,夜枭重新整理好心情和大家一起向在赐番的红叶商铺走去。 红叶每次有新品出柜,都会提前半个月在店铺门前贴出大幅文字兼图画的海报。这不,店铺还没开门,就已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夜枭等人只得绕道从后门进入店内,刚一进去,繁忙的员工们立马都停下手里的活,整齐的站成三排齐声说道:“老板好!”就连早已来到红叶帮忙的小陈他们也被感染的站直身体向夜枭问着好。 “大家好!”夜枭忙整理了一下着装,微笑着打招呼。员工们在夜枭说完后,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负责本店的方时信掌柜来到夜枭的面前:“老板,我们的准备工作都已做好了,只需规定好的统一时间一到,就能开卖了。” “好!辛苦您了,方掌柜。”夜枭道。 方时信笑呵呵的摇摇头,朝内厅的方向指了指:“他们都来了。” “嗯”夜枭心领神会的点着头,看向内厅。 在夜枭与方时信对话完毕时,颜德光父子、旗行风、旗银铃四人从内厅走到了外厅,正好碰上了夜枭望过来的目光。 “几位来得真早啊!”夜枭道。 “我们就是想看看这煤球在人们眼中会受到怎样的重视,哈哈。”颜德光眼露狡猾的说道。 老狐狸,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还不是关心你到底能赚多少钱?关心是否能达到我所说的日进斗金?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夜枭心里虽然骂着,可脸上依然带着笑,自信满满的说道:“颜庄主,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好,好,好。”夜枭的自信感染了颜德光,使得他两眼直发光。 “夜老板,这是何物?”旗行风指着一个上面是四四方方的形状,下面比上面小却是圆形的铁东西问道。 “这是回风炉,是专门用来烧煤球的一种炉子。”夜枭解释道。 “烧煤球还要用专门的炉子?”旗行风不解的问。 “嗯”夜枭转头将方时信喊了过来:“方掌柜,麻烦您派一个人来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好的,阿海,来,给大家讲解一下回风炉的原理。”方时信对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说道。 “喔”阿海放下手里的一袋煤球走了过来,擦净了手无比爱惜的轻抚着煤炉说道:“回风炉是利用煤球燃烧产正的热负压,促使热气流反复回旋,经炉体散热后再通过烟管烟囱二次散热,是热量达到充分利用的原理,精心设计生产的取暖炊事两用的新型炉具。 这回风炉就好比我们做饭烧水的灶一样,它即能煮饭,也能烧水,还能取暖。你们看。这里是炉心用来烧煤球的地方,放上这个圆形铁架就能烧水做饭,盖上铁盖后虽然看不见明火,但它能散发出热温,使得整个屋子里暖烘烘的。将盛有饭菜的铁锅放在上面就能一直保持锅里的饭菜不冷,随时都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将烧水的水壶放在上面就能随时喝到热茶。这是烟管,能将煤球的烟子和气味排出去,屋里的人丝毫闻不到气味。这是装煤灰的盒子,只需将它抽出来倒掉再装回去就行了,干净方便。” 第七十二章回风炉二 时间在众人的聆听中不知不觉的流逝,旗行风、颜德光、颜锦柯以及旗银铃都听得入了迷,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铁疙瘩竟然有这么多的作用,而它所起的这些作用全都解决了人们在生活中无法解决的难题。 阿海说完之后,又回去继续做着手里的活。 旗行风和颜德光相互对望了一眼,心里共同在想:宝贝!真是一个好宝贝呀! “夜老板呀,你们红叶有这么个宝贝,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了?”颜德光费力的将目光从回风炉上移开,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颜庄主,你有所不知啊,这回风炉再厉害若是没有煤球给它烧的话,它也只是一堆废铁罢了,有什么好提的。”夜枭避重就轻的说道。夜枭不对回风炉做解说,就是怕自己说得太详细,引起更多无味的麻烦出来。 “原来如此啊!哈哈哈看来有这回风炉助阵,我们今后的煤球就更加不用愁了,哈哈。”颜德光高兴的大笑。 夜枭看着颜德光变脸似的一会儿一变,不由得在心里冷笑:本来就不用发愁的,是你自己在那里杞人忧天,还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贪心的惹人讨厌。 “老板,时辰已到,我们开店门了。”方时信再次来到夜枭身边说道。 “嗯,好,这里是你负责,一切有你决定,我只是来看看,不用征求我的意见。”夜枭不想干涉方时信的工作。 “是,老板”方时信急忙指挥着员工们大开店门,并搬出了两台回风炉在店门的左右两边分别各放一台。 员工们来回忙碌着,而夜枭和颜德光两拨人杵在店铺里,不仅占地方还会妨碍员工们的工作,夜枭戴的墨镜下有着灵光闪动:“颜庄主,王爷,我们去对面的员工宿舍二楼吧,这样往下看会看得更清楚些。” 颜德光和旗行风纷纷点头同意,直夸夜枭考虑的周到。一行人离开了开门准备做生意的店铺,来到了对面正对着红叶店铺大门的二楼阳台上。 方时信安排人员在围观的人群面前当众生火烧煤,做饭炒菜,架壶烧水。不用半路不停的添柴,没有平常的乌烟瘴气,所有的流程干净利落,方便快捷。看着这一幕的人群连赞叹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看着这神奇的炉子。 “这叫回风炉,里面烧着的就是煤球,这两样就是我们红叶新推出的产品,为了感谢广大的顾客一直以来对红叶的支持,从今天起三天内,我们红叶实行大优惠。一台回风炉只卖三百两银子,一袋煤球只卖二十两银子,等过了这三天,我们将会涨价到六百两一台和四十两一袋,希望大家排好队抓紧时间赶紧抢购。”方时信对着看呆了的人群大声说道。 方时信的话刺激了人群,醒悟过来的人们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前蹭着排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呈现出一种没抢到誓不罢休的面部表情。生意热火朝天的进行着,红叶所有的员工更加忙碌的里外奔跑,仿佛打仗时运送弹葯的后勤人员。 “付了钱的,只需报出姓名和住址就可以回去了,我们会送货上门并负责安装和维修。”方时信大声的承诺着。 前面付了钱的人欢天喜地,后面排队的人则是焦燥难耐,推推嚷嚷,唯恐没有自己的份。 新品上市后的反应早已在夜枭的预料之中,所以便没有太多感觉,可是对于在对面二楼观看这一切的颜氏父子和旗行风来说就大大的不同了,首次与夜枭合作的颜氏父子和平白获得一成净收入的旗行风看到这种如火如荼的疯狂抢购情形,那可是喜出望外、喜笑颜开呀! “颜庄主,旗王爷,这里的情况,我们问也问了看也看了,大家也都了解了,你们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顾虑了吧?”夜枭问道。 “那是,那是,有你夜老板在还会有何顾虑,没有了,没有了,呵呵。”颜德光轻抚着白色长须,笑得嘴角大咧。 “是啊,是啊,夜老板是何许人也?那可是神人也,是经商的奇才也,哈哈。”旗行风也大笑起来,下巴上的赘肉也跟着不停地抖动。 夜枭轻蔑的看了他们两一眼,带着自己都想吐的假笑道:“多谢两位的赞许,夜枭实不敢当啊!既然这里的情况我们已经看到了也知道了,我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一步了。”夜枭实在是不愿再呆在这两只老狐狸的旁边,想早点闪人。 “哦,夜老板你既然还有事要忙,就只管去忙吧,不用陪着我们了,我们在这里再看会儿。”同是生意人怎会不知道生意人的忙碌?颜德光客气的说道。 “好,我就先告辞了。”夜枭临走前对旗银铃眨了眨眼,示意她别忘了明天来做导游的事。 旗银铃会意的点点头,还不忘害羞的看了一眼莫城。 看着夜枭要离去,颜锦柯欲言又止。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离开了两只老狐狸的夜枭摘下墨镜,对着天空大声喊道。 “小姐,我就知道你是找借口离开那两只老狐狸的。”郎春香笑着道。 “咦,春香,你也觉得颜德光和旗行风像狐狸?我还以为只有我认为他们像狐狸了。”夜枭道。 “是啊!颜德光变脸变得快,旗行风见风转得快,这两人都快成人精了。”郎春香道。 “他们本来就是狐狸本性嘛!”李一修道。 “莫城,哑巴,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夜枭道。 莫城和汤爱雨同时点点头。 看着和自己有着共同想法的同伴,夜枭不由得笑道:“呵呵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用词精辟,寓意清晰,说得好!”李一修的书生气冒了出来。 “一修,我发现你有做点评的潜质。”夜枭道。 “点评?何为点评?”李一修问道。 “点评就是。” 不谈正事的时候,五个人有说有笑轻松自然的闲聊着,大家都不自觉的围绕在夜枭的身边,愿与她共同经历艰难和荣耀。 “小姐,这个好吃,你尝尝。”郎春香夹了一块放进了夜枭的碗里。 第七十三章同月同的生 五人在街上逛了一圈之后,就来到了这个从外观上看很是气派的醉香酒楼。由郎春香和李一修合力点了一桌子的菜,此时,大家正酣畅淋漓的吃着喝着。 “嗯,这销魂鸡的味道确实不错,汤汁浓香,皮嫩肉糯。”夜枭边嚼边说。 “再尝尝这‘沸腾黄骨鱼’”郎春香献宝似的又夹了一块鱼放进了夜枭的碗里,只要夜枭喜欢她点的菜,她就高兴无比。 “谢谢!你也吃,别再为我夹菜了。”夜枭道。 “她是在和我比谁点的菜更好吃,所以才大献殷勤的。”李一修喝了一口酒说道。 “哼,要你管。”被点破意图的郎春香气鼓鼓的说道。 “好啦好啦,你们就别吵了,你俩人点的菜各有特色,都很好吃。”夜枭道。 餐桌上顿时没了声音,安静异常,这倒叫夜枭有些过意不去了,眼中灵光一闪,找到了话题:“你们过生日的时候吃面吗?” “不吃,面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怎能在生辰的时候吃了?我们只是在平时的时候吃。”郎春香开口了。 “在我的家乡还就是在过生日的时候特意煮碗面给寿星吃。”夜枭道。 “为什么?”这回是李一修问道。 “听我慢慢说来,我的家乡也经历过像你们这样的年代,我们称之为古代。古时候这面条叫汤饼,在当时生了男孩叫‘弄璋’,而生了女孩就叫‘弄瓦’,生了儿子的自然要庆祝一番,大宴亲朋好友,朋友们也争着当‘弄璋之客’以祝贺主人得添麒麟,麒麟也就是指儿子的意思,弄璋之宴主要就是吃这汤饼。那为什么要在弄璋之时吃面条了?有个叫马永卿的人在懒真子中说:‘必食汤饼者,则世欲所谓长命面也。’也就是说面条在当时就已经成为祝福新生儿长命百岁的象征了,此习俗慢慢延续、演化,到如今‘长寿面’已经成为了我们生日之餐的必备品了。”夜枭道。 “原来如此!”李一修恍然。 汤爱雨和莫城也是和李一修一样的表情。 “小姐,为什么只在生儿子的时候才摆宴席?生女儿不摆吗?”郎春香问。 “这是当时古代男尊女卑的观念在作怪,不过倒是和你们这里的观念很像,你们这里在我的眼里也是封建古代。”夜枭道。 夜枭的这句话说得郎春香无话可说,只是汤爱雨和莫城的眼里都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夜雨,我以后若是有了女儿,我一定会让她享有同儿子一样的待遇,绝不会让我的女儿受半点委屈。”莫城坚定的看着夜枭。 汤爱雨对莫城的话也露出了赞同之意。 “我说的是这个社会的普遍现象,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我这个在这里属于异类的人相处久了,你们也算是半个异类了,男尊女卑的思想被淡化了也是很正常的。”夜枭故意避开莫城的眼光,却又对上了汤爱雨看过来的温柔眼神。 汤爱雨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道:你的生日是几时? “对啊,小姐,我们一直不知道您的生辰耶!”郎春香道。 莫城跟了夜枭两年,从未见过她提起过自己的生辰,经汤爱雨提起也才让他想起这个问题来:“是啊,我也从未听你提起过,到底是几时的生辰?” “我是八月初三生的,早就过了,以前都是爸妈记着为我过的,现在爸妈不在身边也没人提醒,我就忘了。”夜枭无所谓的说到,生日对于她来说并不如别人看得那样重。 被夜枭好不容易调起来的气氛一下子又降了下去,这次比前面来得更安静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的生日过了就过了,没什么好遗憾的。”夜枭看着大家一脸的懊恼样,很是不解。 夜枭推推身旁的郎春香。 “小姐,八月时我就认识了您,我怎么就没想起来问一问呀!我怎么这么笨。” 夜枭又推推莫城。 “夜雨,我和你相处了两年,一直没问过你的生辰,我怎么就这么糊涂。” 夜枭看着汤爱雨和李一修道:“你们两应该没什么话说了吧,我们认识可是在秋天耶。” 李一修还好没有说什么,倒是汤爱雨惊讶的看着夜枭,半响之后才在桌上写道:“你与堂源灏是同月同日的生日?” “是同一天吗?”夜枭仔细想了想,掰着指头数了数:“对哦,还真是一天的生日,真是巧了,呵呵。”夜枭傻笑着。 汤爱雨‘嚯’的站了起来,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望向他时,他又慢慢地坐了下来,只是胸膛急促的起伏泄露了他此时不平的情绪。 “好了啦,不要再围绕我的生日说个不停,我给你们讲个笑话,怎样?”夜枭看不懂汤爱雨的情绪,只得转移话题。 大家无语的点着头。 “话说甲某人养了一只鹦鹉,不仅教它说话,还教了一些肢体暗语。握住它的左脚就说‘谢谢’,握住它的右脚就说‘你好’。有一日乙某人到甲某人家做客,发现了这只可爱的鹦鹉,便逗弄起它来,握住它的左脚时鹦鹉说‘谢谢’,再握住它的右脚时鹦鹉说‘你好’,乙某人便想我要是同时握住它的两只脚,它会怎样呢?于是伸出双手握住了鹦鹉的两只脚,这时只听鹦鹉大叫道:‘你他妈的想要把我撂倒啊!’”夜枭刚说完,就听到了笑声。 “对嘛!就是要开心点嘛,这只鹦鹉虽然粗俗了点,却也很可爱是吧。”夜枭看着大家说道。 “小姐,你也很可爱的。”郎春香笑着说道。 李一修也笑着不停的点头,很是同意郎春香的话。 “油嘴滑舌”夜枭笑骂着郎春香。 只有汤爱雨和莫城没有融入到她们的笑声中。 酒足饭饱之后,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大家在醉香楼门前各自散去。莫城、郎春香、李一修各走各的,只有身为保镖的汤爱雨跟着夜枭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哑巴,你说他们都干什么去了,走得那样急。”夜枭问着身后的汤爱雨,在没有得到回答后,突然醒悟的夜枭不由得笑道:“我怎么忘了你是个哑巴了,算我白问。” 第七十四章口舌之争一 两人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远离市区的郊区河边,河边有着繁茂的柳树,微风吹动着纤细的柳条儿,使得每一棵柳树都像一位在河边梳理长发的姑娘,温柔多情。 “自然景色就是美!”夜枭感叹道,转头四处寻找后,指着一棵粗壮高大的柳树说:“哑巴,把我带上那棵柳树吧,我想站高点看远些。” 夜枭的话还没说完,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抱起,腾空瞬间,两人都已落在了柳枝丫上。 俯首向下望去,村庄、田野、河流、山脉尽收眼底,在没有高楼大厦的古代,夜枭很久没有这种俯视大地的感觉了,异常兴奋的对着大地高声喊道:“你们好!”好好好空旷的空间回荡着这个字,又像是在回答夜枭的话一样。 夜枭满足的在柳树枝上找了个地方半躺着,双脚自然向下垂掉着。汤爱雨则是靠坐在主干边,一只脚踩在坐着的枝干上,另一只脚也垂掉着。两人就成了一卧一坐相对望的姿势。 “等我将南雀的事情了却后,我就归隐山林,与大自然相亲,与鸟兽相伴,做个自由自在的山里人。”夜枭看着蔚蓝的天空向往的说道。 汤爱雨只是溺爱的看着夜枭。 “然后独自老死,化作一缕清风回归我的家乡,恐怕也只有死了才能回去了。”夜枭想起自己很久没有想到父母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是不是还在疲于奔命的四处寻找他们的女儿无限的惆怅占据了刚才的好心情。 汤爱雨做了个‘我不会让你独自老死’的动作。 “怎么,你想一直做我的保镖?” 汤爱雨伸出右手修长的食指,稍一运气,指尖冒出丝丝白色真气,在空中写道:同生死共白头。 六个白色清晰的大字,由真气凝固而成,凝固在空中久久不曾散去。 “你。你不仅是哑巴还是个呆子,我都跟你说的那么明白了,我选择的是莫城不是你,你应该有你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我的替代品,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放弃吗?”夜枭‘唰’的坐了起来,指着汤爱雨怒气冲冲的说道。这六个字既让她感动又让她伤心,感动的是汤爱雨对这六个字的坚持,伤心的是堂源灏对这六个字的放弃。 汤爱雨收住指尖的真气,对着满脸怒气的夜枭平静的摇摇头,随即握住夜枭指着他的手,微微一带,毫无防备夜枭跌进了他的怀里。 此时的夜枭没有了怒气也没挣扎,反手将汤爱雨紧紧抱住,享受着这温热的体温,贪婪的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檀香,不停的在心里说:一次,就这一次,我只温存这最后的一次。 汤爱雨轻吻着夜枭的乌发,光洁的额头,绯红的脸颊,一路吻下直至在樱唇边稍吻徊后,便热烈霸道的吻上了让他情难自控的樱唇。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吻,相同的感觉不同的人,让夜枭心悸也心痛,晶莹的泪珠在她的眼角无声的滑落下来。 接下来的十多天,由旗银铃带领大家游览着所谓的“名胜古迹。”这个古代不是夜枭熟知的古代,历史里面的人物与她八竿子也打不着,也就没有多大兴趣,而古代所谓的古迹也是大同小异,就更没有什么新鲜感了,倒是李一修、莫城、郎春香他们听得津津有味看得兴致勃勃。旗银铃则是由前面对着大家讲解慢慢变成了后面紧挨着莫城讲解了。夜枭对着乏味的历史和人物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了。 古代的娱乐本就少得可怜,也就更没有什么娱乐场所和节目,纯粹静下来玩的夜枭第一次感到在古代的无聊。 “唉!没有电脑,没有电影,没有电视,没有歌厅,没有酒吧,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古人都是怎么过日子的啊!。”夜走在街道上边走边自言自语,突然一小包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食袋出现了在她面前。 “哑巴?你怎么也溜了?”看着眼前的汤爱雨,夜枭很惊讶,古人不是很喜欢历史的嘛,时不时的就要将谁谁谁挂在嘴边来说一通,以显示自己的博学多才。 汤爱雨微笑的看着夜枭,将手上的小食袋在她眼前晃了晃。 夜枭接过食袋,打看一看:“哇!真漂亮”赶紧拿出一块来细细欣赏。 玫红的颜色,呈梅花状,小小薄薄的,煞是逗人喜爱。闻一闻,竟然有一种冬季里迎寒怒放的梅花清香。轻咬一口,甜而不腻,软脆适中,咽下之后还让人回味无穷。 “嗯,好吃!真好吃!”夜枭忙不失的又吃了一块,才拿出第三块递到了汤爱雨的嘴边。 汤爱雨张口将其吃了下去,顺带伸出舌头添过夜枭的手指。 酥麻的感觉通过手指传进了夜枭的心里,心里一阵慌乱,快速缩回了手,急忙寻找话题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个叫什么名字?” 汤爱雨拉过夜枭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道:梅花糕 “梅花糕!不错的名字,和它的颜色、形状和香味都很配,我喜欢!谢谢!”夜枭说着又吃了一块,却不敢再喂给汤爱雨吃了,只是将食袋递到了他的面前,示意他自己拿着吃。 汤爱雨这回摇摇头,拒绝了食用,他没有吃沙的习惯。 有了汤爱雨在身边,夜枭没有再感到无聊,反而很开心,每次与他单独在一起,都会让她心身轻松,心情愉快。 正当两人悠闲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时,一群策马疾驰的黑衣人从他们身后而来,周围的人群惊叫着纷纷保命的避开。 汤爱雨抱起还不知危险的夜枭纵身一跃,落在了旁边的屋檐上。安是安全了,可夜枭手里最后一块梅花糕在汤爱雨抱着她一跃的同时掉落在地,看着心爱的梅花糕被马蹄踩烂,夜枭怒火中烧,高声骂道:“在人多的地方驾马狂奔,你们是赶时间去投胎呀,还是去奔丧。”这话有够毒的,可此时的夜枭也顾不得许多,心中的怒气需要发泄。 第七十五章口舌之争二 说来也巧,领头疾驰的黑衣人在嘈杂的马蹄声中偏生就听到了夜枭骂他们的话,或许是因为夜枭站得高声音传播的远,又或许是领头的黑衣人也是个会武的人。就在夜枭刚骂完,领头的黑衣人用力一拉缰绳,正在疾驰的马被勒得高抬起两只前脚在空中一阵乱踢,马嘴里不停的惨叫,条件反射的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马匹也相继停下。领头的黑衣人在马身上一拍,整个人腾空飞起,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夜枭和汤爱雨的面前,而其他黑衣人只是坐在马上抬头看向这边,并没有要上来的意思。原本避之不及的群众也在黑衣人跃上屋檐时,纷纷围在屋下好奇的观看。 汤爱雨警惕的看着来人,夜枭却无视来人精湛的轻功,因为她身边的莫城和汤爱雨都是这方面的高手,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怎么?不服气我骂了你?怕人骂就不要做出让人骂的事情来。”夜枭对站在面前年约五旬,身材瘦小,两眼直冒精光的黑衣人毫无惧意的说道。 “无知小儿,竟敢教训老夫,不想活了?”黑衣人边说边打量着夜枭和汤爱雨,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汤爱雨的身上。 “哟!骂了你两句,你就要杀人灭口?这予环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哈哈。”黑衣人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一样,大笑起来,笑声浑厚有力,震得夜枭阵阵耳鸣,气血翻涌。 汤爱雨赶紧握住夜枭的手,将内力缓缓输向她。得到了汤爱雨的内力,夜枭顿感浑身舒泰,刚才的不适荡然无存。 “哼”看着刚才被自己的内功震得面无血色的的人在白衣人的帮助下毫发无伤,黑衣人很是不服,举手向汤爱雨攻去。 汤爱雨将夜枭往后一拉,欺身迎了上去。 一黑一白两条人影即碰乍分,汤爱雨神色如常的回到了夜枭的身边,而黑衣人被击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抚着胸口急促的喘着气,血液沿着嘴角缓缓流出,原本冒着精光的眼睛此时已布满了怨狠。 “你没事吧?”夜枭关心的问着汤爱雨。 汤爱雨微笑着摇摇头。 趁两人说话间,黑衣人一甩手,一枚拇指大小的黑球击向不会武功的夜枭。就在汤爱雨扫袖欲挥掉离夜枭只有半米远的黑球时,黑球突然炸开,喷射出密密麻麻根泛着黑色光芒的细针。 汤爱雨大怒,急挥双手,不仅将细针扫了回去,还在夜枭面前筑起了一道淡白色的真气墙,护住了夜枭的安全。 等到一切都平静,汤爱雨撤去真气之后,夜枭才发现刚才所有的细针全都扎在了黑衣人自己的身上,嘴角流出的鲜血也变成了乌黑,站着的黑衣人缓缓向后倒下,从屋檐上滚落,摔在自己坐骑的马蹄下,气绝身亡。 围观的群众一片哗然。 “他。他死啦?”夜枭惊恐的问。 汤爱雨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在她面前将一个活生生的人顷刻之间就杀死了,而杀人的人还是自己重视的人,夜枭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汤爱雨怜爱的看着夜枭,在她的手心里写道:如此卑鄙小人,死有余辜。 说那黑衣人卑鄙一点也不为过,刚才的情形夜枭都看到了,为了口舌之争就要置人于死地,还用那么阴狠的暗器,结果死在自己的暗器下,真是应了一句古话:罪有应得。 屋下的黑衣人见领头的人死了,马上呈鸟兽状散开,各自骑着马毫无章法的向前逃去,就怕那白衣人找自己的麻烦,围观的群众也渐渐散去。只有一名黑衣人没有逃走,默默地将领头人的尸体搬上了马背,才抱拳对夜枭和汤爱雨说道:“在下宋九,这位是在下的叔叔潘房,在下这位叔叔为人嚣张戾气,刁钻跋扈,欺辱和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死在自己的暗器下,也怨不得他人。既然人已死,还望两位就不要再牵连其他无辜的人了,告辞!”说完上马离去。 夜枭无语的看着离去的宋九,心想:原来这个潘房还是个恶霸呀!他死了,他的亲人即不难过也不愿意为他报仇,可见真是死有余辜了,没想到哑巴今天还除了一害,那我刚才还那么凶的质问他,他不会生气吧。夜枭想到这里不禁看向汤爱雨。 汤爱雨像是知道夜枭心里的想法一般,微笑的摇摇头。将夜枭抱进怀里,飘然跃下了屋檐,两人向云史客栈的方向走去,夜枭回味在今天的刺激里,浑然没有发现汤爱雨的左肩上由里至外浸出一小点黑色的血迹,在无尘的白色衣衫上尤为显眼。 在游玩期间,偶尔到红叶了解情况的夜枭,收到了总部周达恒寄来的飞鸽传信,告知她回风炉的上市在各个红叶分店又一次获得了空前的好成绩,同时也叫她尽管放心,不用担心总部的事情,只需多多运送胚铁和煤球就行了。店里的员工在知道回风炉和煤球在各个红叶大捷的消息后个个佩服的看着夜枭,而夜枭当时只说了一句话:“看着我干什么,这里的好成绩都是你们做出来的,你们才是最大的功臣。”也就是这句话,征服了所有员工的心。 玩过瘾后又有了好的消息,郎春香、李一修在有了成就感的同时也有了责任感,便没有了继续游玩的兴致,提出了回沙阳州。于是回沙阳州的时候到了,夜枭召回了在红叶店铺里帮忙的小陈等十人,各自清理各自的东西,准备出发。 “莫大哥,这些都是予环的特产,带回去慢慢吃。”专门来送行的旗银铃指挥着带来的丫鬟们将各自手里的东西放进早已洗净了的装煤的马车里,最后眉目传情的问着莫城。“你什么时候再来予环呀?” 旗银铃后面的话正巧被经过的夜枭听到:“不会太久的,到时候莫城还会来予环负责开辟新市场的。公主,安心啦!”夜枭说完丢下这二人转身去找郎春香了,旗银铃听得心花怒放,莫城听得眉头紧锁。 第七十六章假戏真做 “春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够装整个马车的了,用得了吗?”夜枭摇头看着正在往第二辆马车上不停搬运东西的郎春香。 “小姐,这里都是平常难得一见的干货,好吃又经放,起码够我们吃个半年的。”郎春香喜滋滋的说道,仍然手脚不停的搬运着。 “一修,你这买的又是些什么?”夜枭来到李一修的身边,看着他也在往第三辆马车上大包小包不停的搬运。 “这些可是宝贝呀,这些是葯性上乘的葯,那些是我找了很久的书籍,还有。”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慢慢般啊,要不要我喊小陈他们过来帮你般呀?”夜枭看着那些沉甸甸的书籍,不由得关心的问。 “求之不得呀!”李一修高兴的说道。 “小姐,我也要人帮忙。”一旁的郎春香也主动插了进来。 “好,你们等会,我去叫他们过来。”夜枭再一次无奈的摇摇头,找小陈去了。购物要是购到要用马车来装,那也是够罕见的了。男人不爱逛街那是天性,可谁要说男人不爱购物,夜枭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只要找对了他们的兴趣,购起物来可比女人还凶,手笔之大令人叹为观止,这李一修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早上就开始做的准备,直到中午才算了清,正当大家准备出繁,颜锦柯带着十来个挑着担子的家丁赶来了。 “还好,还好,总算是赶上了。”颜锦柯看着还没有走的夜枭忙连声说道。 “你这是干什么?”夜枭指着那些挑的满头大汗的家丁问颜锦柯。 “这些是我母亲送给你的,全是辣椒和土豆。” “哦!谢谢!快,装上马车。”夜枭对于这样的礼物高兴异常,毫不推辞的收下。 “这。这是我送给你的。”颜锦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锦袋,放在夜枭的手里。 “是什么?”夜枭好奇的将锦袋里的东西倒在了手掌上,一对饱满圆润散发着温乳光泽的珍珠吊坠耳环出现在了夜枭的眼前。 “我第一眼看到它时,就觉得它与你很相配,你们有着同样的美丽、高贵和大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送给你,现下你又要回南雀了,也不知几时才能再见面,只得在这匆忙之际将它送与你,希望你喜欢。” 看着颜锦柯深情的蓝色眼眸,夜枭陷入了沉思:拒绝这对耳环吧,好像又太过了,毕竟他也没有向自己表白什么。接受吧,又怕让他产生误会,该怎么办了?夜枭左思右想,还是拿不定主意。正在这时,汤爱雨和莫城双双走了过来,夜枭眼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颜锦柯,你等等啊!我问问我的男朋友,再回答你。”说完将耳环放进了锦袋里,朝汤爱雨和莫城走去。 “男朋友?”颜锦柯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 “男朋友就是情人的意思嘛!”站在一旁的郎春香解释道。 颜锦柯听后,无语的站在原地,只是用不服输的眼神看向夜枭。 “莫城,我和汤爱雨演一出戏,你别跟着。”夜枭因为顾忌旗银铃也在现场,又不想为莫城以后在予环工作时树立敌人,只得找汤爱雨帮忙了。 “嗯”莫城听话的退到了一边,对于夜枭的话,他从不会有任何怀疑。 夜枭挽着汤爱雨的手臂,来到了离颜锦柯不远的地方,悄悄地说:“帮我整理一下头发。” 汤爱雨伸手轻轻地为夜枭抚顺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了的黑发,指腹轻划过她的脸颊,最后在她的樱唇上来回轻轻摩擦,樱唇的柔软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上去。 夜枭张口狠狠地咬了一口汤爱雨,咬牙切齿的悄声说道:“是叫你演戏,不是叫你当众占我便宜。” 汤爱雨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咬的唇瓣,咧嘴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两人暧昧的动作不仅颜锦柯看见了,就连莫城也看见了。颜锦柯见后虽然心中极为不舒服,却也知道夜枭和汤爱雨的关系早已公开化,人家想做什么,他也不能干涉。而对于莫城来说,就如打开了百年陈醋缸,醋意熏得浑身难受,想上前将两人分开,又怕破环了夜枭的计划,只得握紧拳头强忍着。 “哼”夜枭扭头向颜锦柯走去,不再理会傻笑的汤爱雨。 “颜锦柯,我男朋友说不能接受你这么贵重的礼物,谢谢你的好意!”夜枭客气的说道,将手里的锦袋还给了颜锦柯。 “既然如此,留它何用”颜锦柯随手一丢,将夜枭退回来的锦袋扔了出去。 “呀!多可惜呀!小姐!”郎春香见那么贵重的东西被扔了,忙看向夜枭。 “唉!”在郎春香乞求的目光下,夜枭将其捡起,拍了拍上面沾染的泥灰:“颜锦柯,你们家就是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的。” “。”颜锦柯耷拉着脸不说话。 “我收下啦!正好我还没有耳环,谢谢!不过我要事先声明,这件礼物只能代表朋友之谊,不作他想的,记住了吗?” “好!只要你愿意收下,我就满足了。”见夜枭收下了自己的礼物,颜锦柯心中很是欢快,表情也由阴转晴。 “都说女人情绪化,没想到男人也是这样的。”看着一会生气一会高兴,脸上小孩般的神态与身上散发出的阳刚气息格格不入的颜锦柯,夜枭不懂了。 磨磨叽叽了半天,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旗银铃和颜锦柯,夜枭她们总算出发了。十马车煤来,四马车货回,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路途中,五人骑着马除了不能说话的汤爱雨和闷声不响的莫城外,其他三人各自说起了各自见到的趣闻,一路上笑声不断。 闷闷不乐总是走在最前面的莫城,引起了夜枭的注意,不由得追上去问到:“莫城,你怎么了?” “。夜雨,我不喜欢汤爱雨和你如此亲密。”半响,莫城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呃,你是指我找汤爱雨演戏的事?” “嗯” “我不找你是因为你以后还要在予环发展,怕颜锦柯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后,心存敌意,故意为难你。” “我不怕” 第七十七章你生病了 “我怕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受伤。而颜家也是我重要的棋子,有很高的利用价值,现在也不能得罪。我这样做,就是不想你们有矛盾冲突。” “我。可是。” “要断了颜锦柯的一些想法,就必须下猛葯。汤爱雨是我的保镖不涉足商场,我与汤爱雨就算表现的亲密些,颜锦柯即使有什么不满,也奈何不了他,所以,我这样做是不会对他造成伤害的,明白了?” “嗯,明白了。”莫城本就没有怀疑过夜枭做事的动机,他是完全信任她的,只是见不得她与汤爱雨的亲密,现在听夜枭的一番分析,反倒觉得自己不顾全大局,太小心眼了。 “明白了就好,来,和大家一起聊聊吧。” “嗯”莫城露出了笑颜。 看着转忧为喜的莫城,夜枭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所说的理由确实是她所想的,只是当时还顾忌了旗银铃也在现场,她在私心里一直想通过旗银铃的温柔体贴和关怀备至来打动莫城,希望莫城能发现旗银铃的好,将爱意从她身上转到旗银铃的身上,从而获得莫城该有的真正幸福。而汤爱雨对她的亲密也不是在演戏,这一点也只有她和汤爱雨最明白,此时的夜枭到现在才明白说了一个谎就真的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第一个谎的道理。 回去的路程总是感觉要比出来时的路程要来得短,这可能是每一个想归家的人共同的感觉,大家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沙阳州。 沙阳州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因为夜枭她们的不在而有什么不妥,反而比夜枭她们出去时还要稳定还要好。矿区有条不紊的开采、挖掘。山上的稻田水源充裕、阳光普照,禾苗青郁的生长着。牲畜牛羊在傍山涉水的茂盛草地上也养得个个健康彪肥。一派繁荣的景象,而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那大煞风景堆积如山的牛粪,常温的气候使得牛粪上细菌大量滋生,臭气熏天,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刚进入沙阳州下了马的夜枭等人也是无可避免的受到了牛粪臭气的毒害,个个神态痛苦,掩鼻行走。 夜枭遣走了众人,顾不得路途的疲劳,独自来到牛场,找到了正在忙碌的裘元奎。 “裘师傅”夜枭道。 “咦,老板您回来了!”裘元奎乍一见到回来的夜枭连忙说道。 “嗯,刚回来。辛苦您了,裘师傅。” “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您满意就好啊!”裘元奎笑呵呵的说道。 “这些牛群交给您,那真是找对了人呀!只是这牛粪为什么不处理一下了?” “老板,您有所不知啊!这牛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吃,一天不停的吃。一头牛一天能吃掉一马车的青草,同时也能造出差不多一马车的牛粪来。所以,我们早上刚处理掉昨晚的牛粪,中午它们就造出了上午的牛粪来,实在是有些处理不完呀!”裘元奎苦着脸说道,养牛他在行,可是要每天处理六千多头牛造出来的粪便,就确实叫他头疼。 “哦!原来是这样呀。”夜枭这才想起牛是有四个胃室的,还经常会在休媳将吃下去的食物反刍入口,再慢慢细嚼,所以牛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不停的吃,既然吃得多当然也就拉得多了夜枭低头想了想道:“裘师傅,明天您来一趟大棚屋,我要开个会,因为我有办法解决这些牛粪。” “好,好啊!我明日一早就来。”听得夜枭有处理牛粪的办法,裘元奎大喜。 交代完事情的夜枭回到了大棚屋,洗去了身上的灰尘和疲劳之后,又开始了伏案写稿。大家也都知趣的不去打搅她,各自收拾着各自从予环带来的东西。 将炭笔丢下,伸了个懒腰,疲倦的夜枭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知何时桌上已经点起了一盏明亮的油灯。准备站起来的夜枭刚一抬脚,一团毛茸茸的白色物体窜进了她的怀里,定睛一看,原来是许久不见的白露。 “小白露,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来,亲一个。”夜枭抱起白露,在它额头上亲了一口,乖巧的白露亲昵的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不停的舔着夜枭,弄得夜枭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修剪完了茉莉花花枝的汤爱雨安静的坐在一旁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切。 嬉闹之后的夜枭这才发现旁边坐着的汤爱雨:“你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我怎么不知道。” 汤爱雨静静地看着夜枭没有回答。 “咦,哑巴?你的唇怎么有些泛黑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去找一修来给你看看。” 汤爱雨拉住了正要离去的夜枭,写道:我没事。 “真的没事?”夜枭疑狐的看着脸色如常,眼眸明亮的汤爱雨,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发烧但却有些微凉。说生病了吧又没有发烧发热,说没事吧体温又不似常人该有的正常体温而且双唇略带乌黑,真是奇怪的现象。 汤爱雨写道:你的计划写完了? “嗯,写完了,我想到了解决牛粪的办法了,而且是你们谁也没听过谁也没见过的办法,保管叫你们每一个人都大吃一惊,哈哈我要将它变废为宝哈哈哈哈。”一提起这个计划,夜枭就两眼发光,高兴的大笑起来,浑然忘却了继续追究汤爱雨身体不对劲的事。 汤爱雨微笑着写道: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 “你如果出生在一千多年以后,你就不会这样夸我了。” 汤爱雨写道:学不难,难的是会用,即使是一万年后,我也还是会这样夸你的。 “我一直以来很少接受别人对我的夸奖,因为我知道我所想到的办法对于你们来说是新鲜神奇的,可在我们那个年代却是人人都会并不稀奇,所以在这里没有什么是值得我骄傲的。但是你这次对我的夸奖,却让我从心底里接受,学以致用可能真的是我所长,谢谢!谢谢你对我的夸奖。”夜枭衷心的感谢着汤爱雨。 第七十八章牛粪 两人心心相印,相知相惜的对视着,夜枭头一次发现自己清楚的知道眼前懂得欣赏自己的人是汤爱雨,而不再将他与堂源灏弄混了。 “夜雨,该吃晚饭了。”莫城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第二天,裘元奎果然早早来到了大棚屋,能解决牛粪的事情对现在的他来说确实是件令他兴奋异常的高兴事,而刚用过早餐的夜枭等人,也都已准备好了等待着他,没一会儿,王玉娘、沈三、赵胜接连而来。 “大家稍等片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夜枭并不急于说出解决的办法,而是卖起了关子:“春香,上次畜牧业选走了人之后,老弱妇孺里还有多少剩下的人手?” “小姐,大概还剩下五百人左右。” “嗯,叫一位麻利一点的人来吧。” “好,我这就去。”郎春香说完就去找人了。 “夜枭,你到底打算怎样处理牛粪的事呀?”李一修有些等不及了。 在座的各位也是一样,急于想知道夜枭的办法,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 “佛曰不可说!嘻嘻。”夜枭就是不说,看着他们干着急。 在众人感觉是漫长的等待中,郎春香带着一位年近七十,体态健朗的老人进来了。 “小姐,这位是荣世朋老人。”郎春香道。 “荣老伯,您的身子骨还好吧?”夜枭问道。 夜枭一开口,荣世朋就‘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夜枭急忙将他扶起。 荣世朋激动的说道:“自从老板来到沙阳州施粥那天开始就托着老板的福,一日三餐管饱,病了管葯,俺和老伴的身体都好得很。” “那就好啊!”夜枭道。 “只是。”荣世朋有些犹豫了。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大家都嫌俺们老了,不愿意找俺们做事了。老板,您看,俺们都很有力气,也很健朗,就给俺们找份差事做吧,俺们也不想成天闲着,白吃白住像个废人一般啊!呜呜。”荣世朋说到后面忍不住哭泣起来。 一位被遗弃了的老人所说的肺腑之言感动了在座的每一位,大家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前安慰他时,却被夜枭用眼神制止住:“荣老伯,这您可就想错了,大家不是嫌弃您们呀,而是之前没有适合您们的工作。可是,现在有了。” “真的?” “真的,还是一份不可或缺,重要到就连牛区和家禽区都离不开的工作。” 荣世朋睁大了眼睛看着夜枭,满脸都是难以置信,这么重要的事会落在他的头上? “您来看。”夜枭将昨天赶出来的稿子拿了出来,既是对荣世朋说也是对大家说:“对鸡鸭来说最营养的食物莫过于蚯蚓了,而它们喜欢吃的也是蚯蚓,可若是靠人去挖,不但费力还不能保证它们每天每餐每只都有吃得到的可能。可若是将蚯蚓放在牛粪里饲养,不仅能把蚯蚓养得又肥又粗,还能让蚯蚓繁衍出更多更好的子孙来,这样一来在不需要我们四处去挖蚯蚓的情况下,就能让我们的鸡鸭每天每餐每一只都能吃上蚯蚓了。同时,养过蚯蚓的牛粪经过腐熟后还会是鸡鸭口中另一道营养品,您老说说这牛粪对家禽区来说是不是很重要?能够处理掉堆积如山的牛粪,对牛场是不是更重要?” “重要,很重要”荣世朋听到这里,毫不犹豫的点着头。 在座的各位头一次听说牛粪的这种作用时,也有着与荣世朋同样的感觉。 “大家都吃过蘑菇吗?”夜枭问道。 “吃过,很好吃。” “只是每年它长得很少,所以卖价也很贵的。” “是啊,是啊,我也就只吃了一次,那味道真香。”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我能让你们天天都吃上蘑菇。”夜枭轻轻地一句话将所有人的声音都震住了,夜枭巡视了大家一眼,对荣世朋道:“荣老伯,我教你一个方法,您就能种出他们爱吃的蘑菇来。” “种出蘑菇?”荣世朋又一次难以置信的看向夜枭。 “嗯,具体的做法是这样的。”夜枭将荣世朋拉到一边指着第二张稿纸上的内容,小声细语的详详细细的讲解了一遍做法和应该注意的事项。 “嗯。嗯。记住了,记住了。”荣世朋认真的听认真的记,频频点着头,直到夜枭说完将稿纸交给了他,才又激动不已的说道:“老板,您竟然将如此秘方告诉俺,俺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了。” 荣世朋说着又要下跪,被夜枭再一次阻拦着:“荣老伯,您们年纪都大了,能够做的工作也不多,不向年轻人那样东家不打打西家有很多的选择余地。现在我给了您一个不仅能养家糊口还能发家致富的秘方,就是为了让您们有一技防身养老,到哪里都不用发愁找不到事做了。” 夜枭的字字句句都嵌进了荣世朋这位老人的心里,再一次激动的热泪盈眶,哽咽不断,紧紧握住夜枭的一只手不肯松开。 夜枭用另一只手轻拍着荣世朋满是皱纹的手背,借以安抚着他的情绪,半响之后,两人才慢慢松开,夜枭将激动的有些站立不稳的老人扶着坐上了椅子之后,才对大家说道:“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宣布一件事,以后牛场的牛粪就全部承包给荣世朋,由他带领着剩下的五百人共同处理牛粪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牛场的牛粪以后只有荣世朋才有处理使用的权利,除非经他本人同意其他人不能随便处理和使用,而承包的条件就是无偿的给我们提供喂食鸡鸭的蚯蚓,直到荣世朋不愿再承包为止。但在他承包期间,他自己种植出来的蘑菇也好香菇也罢则是属于他自己的财产,不是红叶的,所以任何人想吃都需要向他购买才行。” 一直跟随着夜枭的莫城他们当然是不反对的,他们是夜枭最忠实的追随者。就连裘元奎、王玉娘、沈三和赵胜他们对夜枭的话也都没有异议,谁又敢有异议了?在牛粪还是臭狗屎的时候被大家嫌恶、唾弃,现在变废为宝了谁又好意思站出来抢?于是大家都点头同意着夜枭刚才所说的话。可就在这时,平复了激动情绪的荣世朋却站了起来:“老板,俺有话说。” 第七十九章预防 “荣老伯,您说吧。”夜枭道。 “老板,您刚才说俺要是种出了蘑菇,就全是俺一个人的?” “是啊!没错啊!”“老板,蘑菇种出来后,俺不想它是俺的,俺想它是老板您的,是红叶的,行吗?” “如果将蘑菇也归了红叶,您就没有一点多余的收入了,只能像是红叶的员工一样拿工钱了。” “好啊!俺就是盼望能成为红叶的员工,只是早前他们都嫌俺太老了,都没人要俺。现在可好了,俺又找到了差事又能成为红叶的员工,老板,您就答应俺吧,俺愿意为您、为红叶做事。” 荣世朋的一番话打乱了夜枭好心为他安排的一切,使得夜枭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荣老伯,夜老板答应了。”李一修站了起来,来到夜枭的身边碰了碰她的胳膊。 “呃好,我答应您的要求了。”得到暗示的夜枭只得顺着李一修的话说着。 得到夜枭的首肯后,心满意足的荣世朋才又坐下。 “今天,将牛粪的事情解决了,那么大家的各个区域里还有什么难题吗?”夜枭问着大家。 “没有了,小姐。”王玉娘道。 “老板,我也没有了。”解决了令人头疼的牛粪,裘元奎自然也就没有了难题。 “老板,我们是不是该去其他州县开采煤矿了,这里的煤矿已经挖掉了有一半了。”赵胜问道。 “赵总管,您先派人去其他州县探探煤况,我这里要等南雀皇帝尝到了煤球为他带来的甜头,才能向他开口要求去其他州县开采的事。现在可以派人去予环开挖我们事先就已找到的煤山了,我已与季虚山庄谈好了,尽管挖煤就是了。”夜枭道。 “嗯,我会先安排人手去予环的,再派人去探探南雀其他州县煤矿的情况。”赵胜道。 见前面三位都说话了,夜枭不禁问向一直没有开口的沈三:“沈师傅,水稻田没什么问题吧?” “目前没有问题,在这沙阳州种田,有了水车倒是不用担心遭遇干旱年,只要没有蝗虫来袭,就万事顺利了。”沈三道。 “蝗虫?沈师傅,您们以前是怎样防治蝗虫的?” “没有办法防治,它们的出现都是成群而来,吃掉了所有的庄稼才会飞走,再吃下一个地方的庄稼,来得快走得也快。”沈三无奈的说道。 “您所说的是从其他地方飞来的蝗虫,蝗虫大多喜欢攻击地势底的庄稼,而我们是种在山上,所以外来的蝗虫侵略的机会小。其实有很多蝗虫就在庄稼附近出生,长大之后就会成片成片的吃掉附近的庄稼。”夜枭说道。 “我说怎么一个地方闹蝗虫,其他地方也跟着闹蝗虫,原来是这样。”沈三道。 “嗯,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做好预防工作。”夜枭道。 “怎样预防?”沈三很好奇,眼前这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老板将会有什么新奇的办法来阻止让人束手无策的蝗虫。 夜枭揉着太阳穴,在厅内来回的走动,不停的在记忆深处搜寻着以往看过的一些有关蝗虫方面的资料,大家也都屏住呼吸生怕吵到了正在思考的夜枭。经过深度搜索后,夜枭所需的资料在脑中渐渐清晰明朗。心里有了底的夜枭脸上露出了微笑,黑晶般的大眼里灵光闪闪,夜枭停住了脚步,清脆的高跟鞋声也嘎然停止。 “很简单,蝗虫喜欢在干燥裸露的地面产卵,我们就在梯田附近没有树木的地方植树造林,减少了蝗虫产卵的地方也就减轻了蝗虫的危害。其次,多养并保护经常在田间织网的蜘蛛和各种蛙类。田间的蜘蛛常以小蝗虫为食,从而降低了幼蝗的存活率。蛙类则包括:每天能吃一百三十五只以上蝗虫的黑斑蛙、每天能吃一百六十七只蝗虫的蛤蟆以及泽蛙等,只要有了这些田间卫士,蝗虫的数量就只会少不会多,要想再成群成群的出现吃掉我们的庄稼,那是没有可能的了。”夜枭一口气说完。 汤爱雨端着一杯热茶递到了夜枭的面前。 “谢谢!”夜枭喝完了水,干涩的喉咙也得到了及时的滋润。 汤爱雨接过杯子放好后,又坐在了最远处的位子上。 “老板,就这些?”沈三怀疑的问道。 “嗯,就这些了。”夜枭道。 沈三不禁大失所望,原本以为会有什么新鲜奇妙的办法来预防凶悍的蝗虫,谁想夜枭所说的只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方法。 “怎么?沈师傅不看好这个办法?”夜枭看出了沈三的失望。 “嗯,老板,这样的方法我们以前就用过了,作用不大。” “噢!沈师傅以前应该没有在田的附近植过树吧?” “没有。” “没有用过蜘蛛吧? “没有。” “没有一起用过黑斑蛙、蛤蟆和泽蛙等蛙类吧?” “只用了青蛙。” “嗯,我知道了。沈师傅,这一次您就按照我的方法来做,一样都不要少。” “。” “相信我!” 沈三看着夜枭充满自信的双眼,想起她一直以来解决问题的魄力和准确度,不由得坚定的点点头。 “大家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夜枭看着大家说道。 裘元奎等各个负责人纷纷点头,离去。 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工作,暂时解决了所有可能出现的不利因素,夜枭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揉着有些用脑过度的头,选择了一个舒服但毫无形象可言的姿势坐着。 “一修,你为什么要答应荣老伯的要求?我只是想让那些老人多赚点钱好防身养老,因为我们不可能在这沙阳州呆一辈子,一旦我们都走了,还会有谁会来照顾他们呀?”夜枭说道。 第八十章吃辣椒 “从荣老伯的态度来看,你若是不答应,他也不会接下你为他安排的事,到时候你又得想尽办法重新安排。况且,牛粪这东西经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成了宝了,若是全交给荣老伯,等他以后在蘑菇上赚大钱的时候就必然会引起他人的眼红和嫉妒,人一旦有了贪婪和欲望,心就会变黑就会想方设法的据为己有。到那时这沙阳州就会变成抢夺的战场,而荣老伯也会成为这场抢夺中的受害者,甚至还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你的好心也就变成了办坏事。所以,于其将牛粪的事交给他这个毫无抵抗力的弱者,还不如交给红叶这个强者,荣老伯在红叶这棵大树下来管理牛粪的事总还是安全的。”李一修娓娓道出了这件事背后隐藏着的刀光剑影。 “一修,你真聪明,幸亏有你这个黄金搭档在我身边,不然。”夜枭想起李一修所说的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夜老板,你请我来红叶,不就是为你排忧解难出谋划策的嘛,我若是没有一丁半点的本事,即使你不赶我走,我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留下来呀,呵呵。”夜枭对他的称赞,让他很是受用。夜枭是他见过天底下最聪慧的女子,能够得到她的夸奖对于李一修来说是件很荣幸的事,被她誉为黄金搭档,那就更是无上光荣的称呼了。 “好,为了感谢能给我排忧解难出谋划策的黄金搭档李一修同志,我今天就亲自下厨做道青椒炒肉和土豆炖排骨给你尝尝。”夜枭高兴的说道。 “小姐,我们的辣椒和土豆还没有长好呢!”郎春香道。 “春香,你忘了,我们在予环临走时,颜锦柯可是送了我整整一马车的辣椒和土豆呀!”夜枭提醒着郎春香。 “对哦!我都忘了这回事了,嘻嘻。”郎春香抓抓头,憨笑着。 “你哟。”夜枭摸着郎春香的头,突然看见坐在最远出的汤爱雨,想起他身体的怪异,忙站起来向李一修问道:“一修,哑巴他的身。”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飞跃过来的汤爱雨拉着向厨房走去,留下了莫名其妙的李一修、郎春香和莫城。 来到厨房的夜枭再一次被汤爱雨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穿梭在厨房里忙着做她的拿手菜,接受母亲原来的工作的柳青儿也在旁边帮忙打着下手,汤爱雨则是静静地看着忙碌的夜枭,眼里满是笑意。 中午时分,餐桌上多了在这个时代里罕有的两道菜。 “好吃吗?”夜枭问着大家。 “这个土豆炖排骨真好吃,我喜欢吃。”郎春香嘴不停的吃着,手也不停地夹着。 “嗯,不错不错,我第一次吃到这种香中带醇,入口虽软却不粘,味道独特香味四溢的土豆炖排骨。”看得出李一修也是极其喜爱这道菜。 “哑巴,莫城,柳青儿你们了?”夜枭问。 三人纷纷点头,也以他(她)们的行动告诉了夜枭他(她)们对土豆炖排骨的喜爱。 唯一受冷落的就是青椒炒肉了,辣味对从来就不吃的人来说,无疑是难以接受的。而夜枭也不强求,自顾自的吃着这盘被众人冷落了的菜,慢慢说道:“辣椒又名海椒、辣子、番椒等,未成熟时为绿色,成熟后为红色、黄色或紫色,辣椒中维生素c的含量在蔬菜中居第一位。它具有健胃消食的功能,不仅能增强食欲,还能帮助消化不良引起的腹胀,经常食用还能促使血液循环、降脂减肥,保持面色红润和身材的苗条,达到美容的效果。” 夜枭成功的抛下了诱饵,也成功的引起了李一修和郎春香的兴趣。 “健胃消食?”李一修的话。 “美容?郎春香的话。 “想尝尝吗?”夜枭见鱼儿上钩了,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 前两次在季虚山庄时也都只是看着夜枭一人在吃,李一修和郎春香二人并没有尝过,在看见汤爱雨被辣的直冒汗后,就更加不敢吃了。这次听了夜枭的话,一个是出于对医理的钻研,一个是对美容的追求,使得两人都忘了前车之鉴而忙不失的夹起辣椒往嘴里送,刚咀嚼了几下,两人就被辣的伸出舌头直往嘴里吸气,抱着水壶猛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的狼狈样引得夜枭大笑不止。 就连汤爱雨、莫城和柳青儿也是笑意连连。 “辣椒不是这样吃的,刚开始要慢慢吃,少少的吃,等习惯了它的辣味以后才能吃出它的美味来。”夜枭好不容易停止了大笑,好心的劝说道。 李一修和郎春香相互对望了一眼,心里同时想:怎么不早说了。却都不敢再吃了,口中如火烧般的辣味还在提醒着他(她)们。 柳青儿在夜枭炒这盘菜时,就差点被那辣味呛得背过气去,当然就更不敢吃了。 倒是汤爱雨开始慢慢地吃起辣椒来,莫城也不甘落后按照夜枭的说法吃着也吃起辣椒来。 这次是青椒混着肉炒,吃起来不仅辣味减少了还使得青椒里含有着肉的香味和鲜味,比起上次在季虚山庄吃的爆青椒不知道美味了多少倍,汤爱雨渐渐喜欢上了这盘青椒炒肉。 莫城则是吃了两口就放弃了继续吃,这种辣味可也不是人人都能忍受的。 看出汤爱雨对青椒炒肉的喜爱,夜枭不由得好心说道:“哑巴,这道菜就算喜欢也不能多吃,当心你的胃向你提出抗议哟!” 汤爱雨疑惑的看着夜枭。 “对不常吃辣的人来说,一次吃得太多,会胃疼的。” 汤爱雨明了的点点头。 “来,多吃这里面的肉,也能提高你味觉的抗辣性。”夜枭夹了一块肉放进了汤爱雨的碗里。 汤爱雨也夹了一块青椒放进了夜枭的碗里。 夜枭是因为找到了对味的人心里高兴不已,汤爱雨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而喜欢上了这道菜,两人围绕着这盘被人敬而远之的青椒炒肉,若无旁人的相互交流着。 第八十一章死也是一种幸福 牛粪经过夜枭的处理之后,第二天起,沙阳州就再也闻不到那让人恶心难耐的臭味了。 这天,莫城、郎春香和李一修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只留下了闲来无事的夜枭和她的保镖汤爱雨在煤矿区视察着。 “老板,您来了。”赵胜见到了刚来的夜枭。 “嗯,矿区还好吧?”夜枭道。 “很好,老板,您跟我来。”赵胜带着夜枭和汤爱雨来到了储煤的大仓库里,打开暗道迂回曲折的进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工作的几千名员工们见夜枭的突然来到,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欲站起来时,被夜枭抬手阻止了:“您们忙吧,不用管我。” 赵胜大手一挥,员工们才又安静有序的继续着手中的活,整个场面就像受过训的军队一样。 赵胜带着夜枭和汤爱雨来到一间金库,拿起一块沉甸甸的黄金递给了夜枭:“老板,您看。” “怎么啦?”夜枭接过赵胜递给她的黄金,不明白的问。 “这是我们昨日才挖到的难得一见的紫金,比黄金还要贵上好几百倍了,本想晚上去找您的,没想到您现在就来了矿区。”赵胜喜滋滋的说道。 听了赵胜的话,夜枭抬起手仔细的观看起这比黄金还要贵的紫金来。 巴掌大一个金块,在金色中透露出不同寻常的紫色光芒,却在金块上找不到半点紫色,即美丽又神秘。 “这种紫金有多少?”夜枭问道,将手里的金块递给汤爱雨观看。 “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紫金一旦出现就会都在一个地方,不会零散的出现在各处,而且只有提炼之后才能看得出来。我想我们这一批挖的可能都是紫金了,数量还很庞大。” 夜枭沉思了片刻:“还是按原来的计划运往塞池,我们红叶和塞池皇帝各一半。” 夜枭的话音才落,不仅赵胜就连正在欣赏紫金的汤爱雨也猛的抬起头惊讶的看向夜枭。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夜枭不解的问。 “老老板,这么贵重的紫金,您不想自己全留着?”赵胜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哑巴,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汤爱雨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认为我缺钱吗?”夜枭问。 两人同时摇摇头,只要说出‘红叶老板’这四个字,谁也不会认为这个老板是个会缺钱的主。 “在南雀挖金本来就不是我的主要目的,至于挖的是黄金还是紫金对我来说就更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挖金过后的效果,这个效果要到以后你们才会知道。” 赵胜没有完全听懂夜枭话里的意思,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那就是不论是值钱的黄金还是罕有紫金都没能进入这位老板的眼里。 而汤爱雨就不同了,夜枭的话让他感觉到了这挖金背后存在着的阴谋。 “好啦,事情就这样决定了。赵总管,您们接着忙,我们先出去了,告诉员工们年底我会给每一位挖金和炼金的人员一个大大的红包,以感谢他们的辛劳。” “是,我一定将话传给他们听。”赵胜说道。 正准备抬腿走人的夜枭却被汤爱雨给拉住了:“哑巴,怎么啦?” 汤爱雨晃了晃手中的紫金。 “你想留下这块紫金?”夜枭道。 一向无欲无求的汤爱雨此时竟然点了点头。 “那你就拿着吧。”夜枭无所谓的说道。 汤爱雨手指一捏,一块巴掌大的紫金就断成了两半,他只取了其中的一半,放进了袖袋。 再次由赵胜带领着走出了地下室。 夜枭和汤爱雨出了地下室,刚来到矿山脚下时,顿感脚下的大地传来了一阵阵颤抖,接着就听见四周轰隆隆沙石滚动的声音,人们的奔跑声,惊叫声,哭喊声相互掺杂接连不断,隐约听到有人大喊:“快跑啊!山塌了。” 突然耳边风声急啸而过,夜枭只感到一股力量将她远远的抛了出去,身处半空的她在下意识回头的一刹那,她看见了一块巨石狠狠地撞击在了刚将她抛出去还来不及躲闪的汤爱雨身上,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射而出,巨石被拦了下来,汤爱雨也缓缓倒在了地上。 “啊。不。哑巴。哑巴。”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夜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安全落地的夜枭在震惊之后大声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拼命的朝汤爱雨跑去。 来到汤爱雨的身边,夜枭用尽全力将汤爱雨背起,一路小跑的将他背到了一处安全地才停下,轻轻地将他平放在地上,将他的头枕在她的手弯里。 “哑巴。哑巴。哑巴。”夜枭不断轻声的呼唤着陷入昏迷的汤爱雨。 汤爱雨困难的睁开了焦距有些涣散的双眸,刚欲张嘴略带微黑的鲜血不断的泉涌而出,瞬间浸红了他的白衫。 夜枭慌忙擦拭着汤爱雨嘴里不断涌出的鲜血,即使她的手早已被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即使鲜血不断从她的手指缝里流过,她还是在不断的擦拭,不断的擦拭。嘴里不停的说:“别说话,别说话,我们很安全,我们很安全。” 汤爱雨缓缓抬起无力的手阻止了夜枭不停帮他擦拭血液的手,将那沾满了血迹的纤手握在他的手中,眼神平静的看着毫发无伤对他不离不弃的夜枭,脸上露出了笑容。 夜枭见到汤爱雨露出了笑容,她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轻轻地说:“哑巴,你可不能死哟!你若死了可就是一命两尸啦!” 汤爱雨的双眸里露出了疑惑。 “不懂?同生死共白头这六个字还记得吧?你若死了我也不能独活呀,必须要跟着你一起死,这才叫同生死嘛,你地明白?”夜枭轻松平淡的说道,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此时的夜枭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原来自己心里早已有了汤爱雨的位子,是汤爱雨这个人而不是堂源灏的影子。从柳树上两人相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想起过堂源灏这个人,而汤爱雨对她细心的照顾、温柔的呵护、爱情上的包容÷业上的理解、面对生死时的共同进退、面对危险时的舍命保护都点点滴滴的融进了她的心,让她的人越来越依恋汤爱雨,让她的心也越来越深爱汤爱雨,她的心里满满的全是汤爱雨。刚才就在汤爱雨大量吐血面临死亡边缘时,慌乱惊恐的夜枭反倒平静了,死!有什么可怕的,她愿意陪着汤爱雨一起死去,只要能跟相爱的人死在一起,死了也是一种幸福。 第八十二章同生共死 夜枭的话让汤爱雨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变得惊骇,忙松开夜枭的手,离开她的臂弯,强自挣扎着盘腿打坐,闭上双眼开始了运功纳气。 夜枭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打坐的汤爱雨,心里明白他的奋力自救全是为了她,不希望她陪着他一起死。但现在的夜枭已经不在乎了,生也罢,死也罢,一切都无所谓了。 “夜雨,汤爱雨” “汤爱雨,夜枭” “小姐,汤爱雨” 莫城、李一修和郎春香在混乱的矿区焦急的四处寻找着夜枭和汤爱雨。 最后还是莫城在一棵大树后面找到了双手是血眼神痴痴的夜枭和浑身是血正在打坐的汤爱雨。 “夜。” “嘘!别出声,哑巴正在疗伤,别打搅他。”夜枭在唇前竖起一根带血的手指,阻止了莫城的说话。 李一修和郎春香也找到了这里,几乎快成血人的汤爱雨让李一修大吃一惊,急忙走上前,轻轻扣住汤爱雨的手腕,把起脉来。 良久,李一修放开了他的手腕,来到了夜枭的身旁:“夜枭,汤爱雨什么时候中的毒?受了怎样的伤?” “中毒?我不知道他中了毒,哎呀,难道是。” 李一修听完夜枭讲述汤爱雨在予环杀了恶霸潘房的事和为救她被巨石击伤的事之后,了然道:“是了是了,肯定是他在斗潘房时就中了暗器,怕你担心就一直没有说,我刚才给他把脉时,就感到他已气若游丝,内脏被震得离了位,内力也只剩下一成不到,还身中剧毒。原本象他这样的高手区区一块巨石是不会对他造成如此重的伤害的,除非在化毒时就已耗掉了他大都分的功力,平时就用剩下的功力护住心脉,以防毒素浸入,而今日的这块巨石正好打散了用来护住心脉的内力,不仅使得内脏被震得离位,还使得毒素扩散到了全身。现如今看来,不是巨石要了他的命,而是那久未清除的剧毒要了他的命呀!”李一修急得团团转,汤爱雨在他心目中是谁也想象不到的重要,不仅是汤爱雨的身份,还是因为。所以,即使要他以他的命来换汤爱雨的命,他也不会皱皱眉头,可是现在就是用他的命来换也是无济于事呀,怎么办?怎么办?李一修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转着,额头上的汗珠斗大一颗一颗的冒着。 “一修,我若向他运送内力是否能帮到他?”莫城道。 “使不得,千万使不得,你用内力一催动,加速了毒的扩散,汤爱雨就真的玩完了,千万使不得呀!”李一修连忙阻止道。 夜枭看着汤爱雨半响,才悠悠道:“一修,我们送他去塞池吧,他和堂源灏毕竟是表兄弟。堂源灏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医疗条件肯定是最好的,当初他那么重的伤都治好了,我想汤爱雨应该也会治得好的。” 夜枭的话让李一修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高兴的说:“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走,马上就走。”说完就来到了汤爱雨的身旁。 此时,正在打坐的汤爱雨已调息完毕,经过调息之后精神有了稍许好转,听了夜枭的说话,伸出手阻止了李一修准备扶起他的动作。 “夜枭,汤爱雨不肯离开你,怎么办?”李一修看出了汤爱雨的意思,也不对他多做劝说,反倒问起了夜枭,因为李一修知道他只听夜枭的话。 夜枭柔情的看着汤爱雨,轻声说道:“你若留在这里,我就陪着你一起死。你若去塞池,我就陪着你一起生,随你选择。” 轻轻地的一句话,让汤爱雨停下了阻止李一修的动作,在地上写道:我去塞池。 “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汤爱雨写道: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夜枭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字,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好,我等你回来。” 汤爱雨微笑着伸出手轻抚着夜枭的脸庞,夜枭依恋的用脸在汤爱雨的手上轻轻摩擦。 夜枭凑上唇想要吻住汤爱雨带血的双唇时,却被他偏过头躲掉了。 汤爱雨在地上写道:“我身上有毒,我的血里也有毒。 “我不怕,你的毒是因我而中的,你的血也是因我而流的,我就要。”夜枭说着又凑了上去。 汤爱雨再一次躲过,写道:“留着,我以后再要。” “嗯,我给你留着。”夜枭趁汤爱雨不备,在他额头上狠狠地偷吻了一下,才满意的笑了,眼里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汤爱雨看着调皮可爱的夜枭,也笑了,双眸也被雾气所遮。 两人都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双方尽情的笑着,泪水尽情的流着。 由李一修独自驾着马车离开了夜枭等人的视线后,来到一处偏僻的丛林地停下,在李一修吹出一声响亮的哨声后,数十名青衣人马上从四面八方飞了出来,静静地立在马车旁边,等候差遣。 “我让暗影送您回家。”李一修跳下马车,掀开了布帘,将车里的人扶了起来。 已经清洗过并换下了血衣的汤爱雨显得象往常一般整洁干净,只是整个人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韵,深邃的双眸此时显得很黑很黑,黑得没有一丝亮光,双唇苍白的毫无血色,唯一奇怪的是他的脸色没有半点改变依然如常。 汤爱雨苍白的双唇动了动,从未出过声的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李一修贴耳倾听,连连道:“臣知道了,臣会一刻不离的跟着夜枭,会尽自己所能帮助夜枭的。您就放心回塞池养伤吧,等伤养好了再来南雀也不迟啊!唉,若是您能听臣的话早些回塞池,就不会受到这样重的伤害了。” 汤爱雨一摆手“噗”喷出一口血液,肢体的动作引动了受损的内脏,人也开始陷入昏迷状态。 李一修立马住嘴,慌忙替汤爱雨擦净唇边残留的血迹,心里不由得暗骂自己: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了,真是不知轻重。骂完自己后,李一修脸色一整,神色严肃的对一名领头的青衣人说道:“要以最快的速度连夜送回塞池,要快,千万不得拖延,切记!” “是”领头的青衣人将汤爱雨轻轻背在背上,几个飞跃,消失在了丛林里。 其他青衣人也在同一时间跟着领头的青衣人消失在丛林中。 “这么艰难的相恋,也不知是福还是兮呀!唉。”李一修独自摇着头叹息道。 第八十三章处罚 “小姐。小姐。”郎春香摇了摇发呆的夜枭。 “呃,怎么啦?”被摇醒了的夜枭茫然的问道。 “小姐,赵胜总管和负责煤矿的秦怀秦师傅来了。”看着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夜枭,郎春香无奈的叹了口气。 夜枭这才发现赵胜和秦怀早已站在了自己面前,连忙收拾好心绪:“两位请坐。”等到他们坐下之后才开口问道:“这次煤山的垮塌到底是什么原因?” “老板,是我新提拔的一个工头林子贵没有按照规矩办事而酿成的大祸。”秦怀开口道。 “哦?他怎么没有按规矩办事了?”夜枭道。 “按您的要求,挖煤山一定要从上往下挖,或者是上下垂直的挖,决不能只挖下面而不顾上面,这样会因为下面没有支撑点而造成垮塌现象。这林子贵正是因为想从中取巧而将下面挖空却不顾上面,从而发生了这起事故。”秦怀详细的说道。 “这次的伤亡情况怎样?”夜枭道。 “死了三百七十二人,伤了两千四百九十五人。就连林子贵他自己也受了伤。”秦怀道。 “砰”的一声,夜枭拍案而起,愤怒的说道:“这个林子贵真该拖出去毙了。” 赵胜和秦怀都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老板发火,心里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出,只能默默地看着来回走动的夜枭。 “赵总管,等那林子贵伤好后,将他应得的工钱付给他之后就赶出沙阳州,我再也不想见到他出现在沙阳州。”夜枭道。 “是,老板。”赵胜道。 “莫城”夜枭停住脚步大声喊道。 “我在这儿。”一旁的莫城来到了夜枭的身边。 “先飞鸽传书告诉总部的周总管,要他通知各个红叶,对这个叫林子贵的人永远不得录用。然后将林子贵的画像、姓名、年龄、所酿的事故、造成的后果以及红叶永不录用等事项写清楚寄给周总管,要他印刷成册发到所有红叶工厂和红叶商铺的员工手里,必须人手一册,我要让所有的红叶员工都心存警惕,不按规章制度办事就要受到血的教训。”说道血字,夜枭突然感到自己的心一阵疼痛。 “嗯,我这就去办。”莫城道。 “春香”夜枭强忍着心痛的感觉说道。 “小姐”郎春香也来到了夜枭的身边旁。 “你代我安抚一下伤员,要用最好的葯,要加大他们的营养补品。厚葬所有的死者,再慰问一下死者的家属,看看他们有什么要求,你只管答应就是了。”夜枭交代着。 “好,我马上就去。”郎春香道。 等到莫城和郎春香都走了之后,夜枭才又坐了下来,看着秦怀说道:“秦师傅,您是煤矿的负责人,您的手下在违规操作时,您没有第一个发现,您说该怎么办?” “老板,在我的眼皮下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事故,是我的疏忽,现在我也不想多做解释,任凭您处置。”秦怀站起身来,满脸的愧疚,低头等待着夜枭的处罚。 夜枭没有说出对秦怀的处罚,而是转头看向赵胜:“赵总管您呢?您做为矿区的总管,负责着整个矿区的生产、秩序和安全,可是现如今。” “老板,您别说了,对于这次的事情我随您怎样罚,甚至是撤了这总管之职,我也毫无怨言。只是,我希望能继续负责金矿的事物,因为炼金的工序很复杂,而且里面的运转和人员又都是保密的,若是突然换了一个人去的话,我怕。”赵胜说道。 夜枭静静地看着他们,心想:无可厚非,他们的工作能力很强,跟着自己来到这荒芜的沙阳州开辟了现在的局面,这是他们的功劳,不能抹煞。错,是个人都会犯的,只是这次的事故犯的大了些,但也不能一棍子都打死了,给他们一些处罚记住这次的教训也就是了,没有必要将人心都弄散了弄寒了。 “我知道大家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偶尔有疏忽也是难免的。但是,不再其位,不负其责,既然您们在这个职位上负责,出了事肯定是要担责任的。这样吧,因为是第一次,我就处罚的轻一些,秦师傅停发六个月的工钱和年底的红包,煤区负责人的职务继续担任。赵总管停发三个月的工钱和年底的红包,总管一职继续担任。希望您们能记住这一次血的教训,不要再发生。” “老板?” “老板?” “事情就这样了,您们回去吧。”再次提到血字,夜枭脑海里涌现出了汤爱雨吐血不止的情景,心里的绞痛让夜枭泛起阵阵晕眩,没有了继续谈话兴致的夜枭,转身离开了大棚屋,向屋后的小树林走去。 赵胜和秦怀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夜枭的背影,出了这样重大的事,连林子贵都被赶出了沙阳州和红叶,却对他们罚得如此之轻,一时之间深深地愧疚之意包裹着他俩,强烈厚重的责任感占满了他们的心房。 独自在林间漫步的夜枭,此时正沉浸在浓浓的思念之中:哑巴,你现在怎样了?我们才分开一天,我就想你想得魂不守舍了,怎么办了?。“哎!”夜枭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那葱郁摇曳的树叶,眼神慢慢变得呆滞,思绪又飘忽起来。与汤爱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清晰如昨天一般,随着脑海里画面的不同,夜枭脸上的神情也不同,时而微笑”而严肃”而开心”而伤心,当她从回忆里醒来时,已满脸泪痕,伸手轻轻拭去泪珠,她幸福的笑了。 “夜雨” 夜枭缓缓转过身,看着莫城。 “他会好的。” “我不在乎。”早就已经决定与汤爱雨生死与共的夜枭说道。 “。” “莫城,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在你说出与杨爱雨同生共死时,我就知道了你的心。” 夜枭无语的看着莫城,此时的莫城很平静,没有忧伤,没有痛苦,甚至没有一丝能让人看得透的情绪。 第八十四章发 “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我能接受你,我也想要接受你。可最终,我的心背叛了我,也控制了我,让我。” “我愿意依然做你的弟弟。”说到这句话时,莫城的眼里泛起了痛苦,可是这种痛苦才刚泛起就一闪而没。 莫城的话让夜枭笑了,笑得有些酸楚。面对痴心深情的莫城,她无以为报。面对甘愿退出的莫城,她还是无以为报。人,总是处在无奈之中。 “李一修回来了。”莫城说出了来意。 “怎么才一天就回来了?,难道。”话还没有说完,夜枭就已跑远了。 只留下木然的莫城站在原地。 “一修,你回来了?哑巴了?”夜枭一进大棚屋就只见李一修而没有见到汤爱雨。 “我在送汤爱雨回塞池之前就已飞鸽传信给了灏王爷,没想到刚走了没两天就碰到了灏王爷派来接汤爱雨的暗影,我便将他交给了那些暗影们,我就回来了。” “哦”夜枭很早就知道堂源灏有一批武功了得的暗影,对汤爱雨的去向也就放下心来:“哑巴现在怎样了?”是好是坏夜枭都想心里有个底。 “他用残存的内力勉强护住中毒的心脉,一时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只是一路都在不停的吐血,总是昏迷多清醒少。” 夜枭明白汤爱雨这样忍着痛忍着毒艰难的活着完全是为了她,否则,早在巨石震得内脏离位,毒素入浸心脉时他就已放弃了与死神抢夺生命。心中颤悸的夜枭,强忍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一修,你要常和灏王爷保持联系,我要经常知道哑巴的情况。” “嗯,我也想知道,我会经常给你传达汤爱雨的最新情况。”见夜枭忍隐的模样,李一修安慰道:“夜枭,你也不要太担心,汤爱雨所中的毒不难解,只要给我时日我也能解得了,只是所需的葯材很是贵重,也只有皇宫里才有着天下各种名贵的葯材。只要毒解了,在高手如云的皇宫或灏王府里,通过内力为他疗伤,他的内伤就更不成问题了。所以,这次去塞池是对的。”李一修不敢对夜枭说出实情,汤爱雨的毒不但拖得太久延误了解毒的最佳时机,如今还入浸到了心脉,要解毒谈何容易呀!有汤爱雨的命令在,他又不能离开夜枭去塞池,也只得暗自着急。 “我不在乎哑巴最后是生还是死,反正我都会相随的。他的中毒、他的受伤以及现在这样辛苦的撑着,艰难的忍着都是为了我,为了我!。这一切都让我这里很疼很疼,我很疼!你知道吗?”夜枭指着自己的心口,冲着李一修大声的喊着。 在李一修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夜枭冲出了大棚屋,没有目的疯狂的奔跑着,直至筋疲力尽,才跌坐在地上。木呆了半天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从遭受挫折以来,除了刚进入月牙镇时抱着红玉大哭之后,这是她第二次痛哭。上次的哭是为月牙镇的惨象心酸的哭,而这次的哭是发泄也是宣泄,她要把心里的痛发泄出来,也要把心里的疼宣泄出来,这种疼痛使她痛不欲生。 跟随而来的李一修,在夜枭哭得断肠泪尽时,用了不为人知的点穴功点了夜枭的昏穴,将她抱回了大棚屋。 一个月后,大棚屋的外厅里分别坐着正在办公的夜枭、李一修、莫城、和郎春香。 “一修,我们从这个月开始给南雀上交的六成净收入,他们还满意吗?”夜枭抚摩着蜷缩在怀里的白露道。 “怎会不满意了?满意的嘴都合不拢了,直夸你有本事。”才从南雀首尔回来的李一修道。 “那我提出在其他州县开采煤矿的事,他们怎么说?” “我刚提出来,那皇帝就满口答应了,还给了我们一张全国挖矿特许文书,他还要我们多多的挖快快的挖,好让我们给他上交更多的收入。等会我拿给你看,这段时间忙的我都忘了这件事了。” “那皇帝老儿比我还急,我会如他所愿的。”夜枭的嘴角泛起了冷笑。 “小姐,再有十天就到除夕了。”刚清理完账目的郎春香说道。 “哦,这么快?”在南雀感觉不到冬天的存在,夜枭几乎忘却了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春节。 “莫城,明天请各位负责人来开个会。”夜枭说道。 “好!”莫城答道。 “一修,哑巴怎样了?”夜枭问道。 李一修摇摇头:“我传了很多次信过去,一直没有消息。” “如果春节过后还没有消息传来,我就去塞池。”此时的夜枭已恢复到了以往冷静、果断的状态,所有的心事和心情全都被她藏在了心底。 大家无语的看着眼神坚定的夜枭。 抱着白露来到这半个月里每天都来的小树林里,夜枭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将白露放下让它自由嬉戏着,她则掏出了早已戒掉了的香烟,点上一根缓缓地抽着。 “夜雨,也给我一根吧。”莫城不知何时来到了夜枭的身边。 两人默默地抽着烟,想着各自的心事。 “过了年后,你和春香就去予环发展我们的畜牧业,我已经写好了合同也签了字,你带去给颜德光看看,没有问题的话就让他签字。合同上写明由他们提供场地,我们负责饲养,所得收入。” “夜雨,我们现在不要说这些好吗?我只想静静地陪着你。”莫城打断了夜枭的话。 半响过后,夜枭才说道:“我希望你幸福” “能在你身边,我就很幸福了。” “你的幸福不在我身上,你应该看远点,多注意注意其他女人,这个世界上比我好的女人何其多。” “。再给我一根烟。” 夜枭将整包烟都递了过去,莫城却只拿了一根。 “你像石头一样顽固。”夜枭无奈的摇摇头。 “你和我一样,也是一块顽固的石头。” 夜枭明白莫城所指的是她对生死不明的汤爱雨的不离不弃,不由得黯然一笑。 两人的沉默使得小树林里恢复了应有的安宁。 第八十五章红包 “再有几天就到年末了,大家辛苦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休息一下了。所以,我决定每位员工除了多发一个月的工钱外还增加一个五百两银子的红包,而且从除夕前五天开始一直到初五为止,给所有的员工放十天假,让他们轻松的采办一些过年所需的物质或出去游玩一下,只有稻田区、牲畜区和蘑菇区的员工们要实行轮番制休息,因为这些区是不能少人的。大家对这样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吗?”夜枭对着厅内各个负责人说道。 一片安静,各个负责人都呆若木鸡的看着夜枭,没有说话。 “有意见就说嘛,在我这里是有言论自由的。”夜枭看不懂大家的表情。 “老板,这。这是真的吗?”负责铁矿的严铮难以置信的问。 “当然是真的了。”夜枭道。 “老板,我现在还没有种出粮食来,又怎好拿红包呀?”沈三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就是种一辈子的田也赚不到五百两银子。况且,现在他所负责的水稻还是处在颗粒无收的状态,无缘无故的拿红包,让他没有底气。 “每一个产品都有它的生产周期和成熟阶段,现在是靠煤矿和铁矿赚钱,以后可就是靠您种的粮食和我们饲养的牲畜养的蘑菇赚钱了。在红叶里,我希望大家不要再有这种顾虑,我们处在同一阵线上,有难大家一起担!有福大家一起享!” 有着和沈三同样想法的裘元奎、王玉娘和荣世朋,即被夜枭的话激起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也被夜枭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眶。 裘元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擦着眼泪。 “小姐,能遇见您真是我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啊。”王玉娘哽咽的说道。 “是啊!俺真感激老天爷让您出现在了沙阳州,让俺在有生之年碰到您,还能为您做事。呜呜。”荣世朋再一次忍不住哭了起来,每次夜枭带给他的都是惊和喜,而每一次也都让他喜极而泣。 “好好的一件事,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变味了了。”李一修忍不住抱怨起来。 “是啊!我这是怎么啦?净给大家添堵,大家见谅啊!呵呵。”直爽的王玉娘马上破泣为笑。 一时之间,厅内的气氛又恢复如常。 “那就这样吧,等下散了会,你们就从春香那里领回各自员工的工钱和红包,发下去。”夜枭道。 “是”各个负责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就在大家喜滋滋的领钱时,夜枭将赵胜和秦怀拉到了一边,说道:“我这里有四千两银票,您们各拿两千去吧。” “老板,您这是为何?”赵胜不解的问。 “这次事故我虽然扣了您们的工钱和红包,但我也知道您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钱回去的。喏!这是我自己的钱,算是借给您们的,拿着!快寄回家吧,这大过年的家里没有钱怎么行?”夜枭将钱分别塞进了他们的手里。 “老板。”秦怀刚开口。 “别再跟我啰嗦,就这样了。”夜枭说完就离开了。 赵胜和秦怀只得紧紧地握住手里的银票,胸口激动的起伏着。 “春香,对那些因工死亡的员工们的家属照发红包。” “我知道了,小姐。”正在忙碌的郎春香认真的答道。 沙阳州里上上下下一片欢腾,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脸。休息期间,员工们将自己剪的各种精美的福字和贴花,贴满了沙阳州里所有房屋的门外,其中贴得最为显眼的就是夜枭她们办公兼居住的大棚屋了。别人的都是贴在大门上,而这大棚屋了,上至房檐下至墙角,四面房墙全都被‘福’字和剪花贴得满满的,寻不出一丝空白的地方,有些还是重叠着贴上去的,整个木屋都贴成了红色的纸屋了,大老远就能看见这栋独一无二的红房子。 夜枭对大棚屋外面这样的“壮观”景象,无奈至极。就像李一修所说的:“这是沙阳州所有员工对你表达的一种感激之情,你可不能随意将它们撕毁掉,否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之伤心了。”所以,夜枭也就听之任之了。 这天,一辆沾满了灰尘的马车停在了大棚屋门前。 正在小树林里发呆的夜枭被急忙跑来的郎春香拖出了树林。 一进入大棚屋就看见了一个年近六十,却仍然背挺腰直,精神奕奕的人,夜枭喜出望外的喊道:“周总管,您老怎么来了?” “哈哈哈哈。老板!”周达恒上前仔细打量着夜枭,眼里满是慈祥:“瘦了,瘦了很多呀!看来,这里的事情很让老板您操心啊!”夜枭微笑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周达恒,自从徐福死后,他对夜枭的关心是夜枭唯一感到像她父亲的人。 “我们一进沙阳州就看见了这栋红色的房子,便循迹而来,没想到还真找对了。”周达恒说道。 “哦,那些红色是员工们贴的剪花,现在我这里可是沙阳州的一大景观哟!”夜枭难得轻松的说道。 “姐!” 是红玉的声音,夜枭忙四处寻找,一个俏丽的人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姐!我在这儿。”红玉来到了夜枭的面前。 “红玉?你也来了?”夜枭惊喜的看着日渐成熟的红玉。 “嗯,我来了,杨进也来了。”红玉有些羞涩的说道。 “杨进?化妆厂的杨进?” “老板!”年轻的声音响起。 “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夜枭道。 “我们是来陪您一起过年的。”杨进说道。 “啊!这。这”夜枭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姐,我们的月牙镇没有了,徐老爹也没有了,周总管怕你独自一人过年孤单,就和我们商量,来陪陪你。”红玉说道。 夜枭无语的看着大家,心里的感动是不用说了,什么是亲人?这就是亲人。什么是亲情?这就是亲情。 第八十六章亲人 “我想抱抱您。”夜枭对一直笑眼看着她的周达恒说。 周达恒一怔,马上高兴的伸开双手将夜枭跑进了怀里。 周达恒的怀里有一股淡淡的烟味,很像自己父亲身上的味道,夜枭闭上双眼静静地享受着这种让她怀恋已久的温暖。 “徐总管是我的徐老爹,周总管您就是我的周老爹了。” “好!好!有你这样的闺女,是我周达恒的福气。好!好啊!哈哈哈哈。”周达恒开心的大笑着。 “小姐,周总管他们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先让他们休息休息再叙吧。”郎春香道。 “嗯,对!我都忘了,周老爹、红玉、杨进你们快去洗漱吧,等休息好了,我们再聊。春香,快!带大家去洗漱。”夜枭离开了周达恒的怀抱,催促起来。 “是啊,也该好好洗洗了,这南雀还真是暖和,一进入南雀就害得我们纷纷脱掉了厚厚的棉袄,即使只穿两件单衣仍然动不动就直冒汗。闺女,你就没有闻出你老爹身上的汗味?哈哈哈哈。” 夜枭哑口无言。 于是,沙阳州里迎来了三位不同寻常的客人。也由于他们的到来,使得夜枭暂时脱离了对汤爱雨思念的苦海之中,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导游的行列,带着周达恒他们在沙阳州里四处参观游览。 “闺女,你的本事真不小啊!把这灾区建的如此之好,真是能人所不能呀!”站在沙阳河边的周达恒看着沙阳州一派繁荣的景象,感叹道。 “老爹,您可不要被这些景象所迷惑,它们的繁荣都只是暂时的,不会太长久。” 了解夜枭习性的周达恒和红玉都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她)们知道,夜枭说话做事从来都是有原因的,到了能说的时候她自然就会说。可是,杨进不了解夜枭呀?便问道:“老板,为什么?” “因为,它们是我的剑!是我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柄锋利无比的剑!”声音刺骨,眼神冷冽。 杨进看着眼前陌生的夜枭,心里第一次对这位一向和蔼可亲的老板有了害怕的感觉。 红玉来到杨进的身旁,握着他的手,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有了红玉的关心和暗示,杨进很自觉的闭上了嘴。 “杨进,化妆品工厂现在怎样了?”夜枭隐退了刚才的冷冽,恢复到以往平和的神情问道。 “化妆品厂的生产很顺利,每个月的量都在增加,现在我们的化妆品已经成为女人们最喜爱的胭脂水粉了,很多大型的胭脂店都被我们的化妆品给挤垮了。”谈起化妆品,杨进滔滔不绝的讲起来,脸上和眼里全是喜悦和自豪。 红玉也是满脸的骄傲。 “看来,你们俩在一起工作,很有成效嘛!多多加油,多多努力!”夜枭看着两人的神色道。 “是,老板!”杨进道。 “知道了,姐!”红玉道。 “红玉,过了年你就进十六了吧?”夜枭问。 “嗯” “杨进对你好吗?”夜枭问。 “好!很好!杨大叔和杨大婶对我都很好。姐,您。您怎么问这个?”突然醒悟的红玉满脸通红的说道,她和杨进的关系没有外人知道,夜枭的突然问起让她很是害羞。 一旁的杨进也从刚才的精明样一下变成了窘迫样,忙松开了握着红玉的手,生怕夜枭责怪红玉。 “杨进,红玉是我妹妹,你如果真心喜欢她,就要好好待她,不能欺负她,更不能娶三妻四妾什么的。你,能做到吗?”夜枭一本正经的说道。 夜枭的话是应允、也是警告,原本窘迫的杨进马上正色道:“老板,您放心,我杨进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是一个专心专情的人,您对我有恩,我一辈子也不敢忘,我对红玉有情,我一辈子也不会改。” “好!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喜欢!红玉一辈子的幸福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夜枭高兴的说道。 “我会的。”杨进道。 “姐。”夜枭的答应,让喜上眉梢的红玉即开心又难为情。 夜枭看着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红玉,心里的一块心病算是去掉了,埃的死总是让她觉得亏欠了红玉,现在有了对红玉好的杨进,她的愧疚才算抚平。 “你们俩自己去玩吧,我和老爹去那边看看。”夜枭支开了杨进和红玉,与周达恒来到了河对岸的矿区。 “原来煤是这样挖出来的。”周达恒捡起一块煤仔细的观看着。 自从汤爱雨在这里受伤之后,夜枭就一直没有来过这里。夜枭走到当日躲避飞石的大树下,在汤爱雨吐血不止的地方缓缓坐下,伸手轻抚着染过血迹的土地,仿佛仍能感受到血的余温。 “闺女?”周达恒也随同夜枭一起坐在地上,看着发呆的夜枭说道。 “呃,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没什么的。” “闺女,你瘦了很多呀!看得我这个老爹很是心疼啊!”“老爹,您别担心,我很好的,我们的工厂建的怎样了?”夜枭故意岔开了话题。 “由于厂房太大,里面又比较复杂,所以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完全修好。” “嗯,您老看着办就行了,上回从南雀运回的五品现在搭销的怎样了?” “销掉一半了,幸亏有新品搭着销,否则还真不好卖,是谁生产的这么多,简直没有一点经商头脑。” 于是,夜枭从自己在月牙镇遇到束流云,到束流云被自己将了一军的事说了一遍。 “闺女,你真厉害呀!连那太子都被你给耍了,哈哈哈。这是他的报应呀!哈哈哈哈。” “这五品还只是我报复的开胃菜,主菜还在后面。过了年后,我准备向南雀的首都首尔发展,红叶商铺的事还是得靠您老管理了。” “你就放手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会帮你看好后院的,等你在外面累了、乏了,尽管回来就是了,呵呵。” 真诚朴实的语言,毫无缘由的支持,给了夜枭无限的温暖。 第八十七章礼物一 大年三十晚,大棚屋里的餐桌上没有丰盛的晚餐,却有着一大盆香喷喷的水饺和顶级的红叶五星花雕酒。 “来,为了这辞旧迎新的一天,我们大家干一杯。”李一修举起酒杯说道。 大家纷纷端起自己的酒杯,在一阵相互碰杯之后,一饮而尽。当然,夜枭喝的是白开水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热闹温馨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屋子。 “小姐,这是我给您求的平安符,它虽然不值钱却是我诚心向菩萨求来的,希望能保您平安。”郎春香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布袋。 “春香,谢谢你了。”夜枭接过平安符,装进了衣兜里。 “这是我的。”李一修拿出了一幅画卷递给了夜枭。 夜枭一打开画卷,屋内马上惊呼一片。原来画中是一位身着橙色薄纱衣裙,精致的珠钗点缀着高盘的发髻,螓首翘盼,凝眸远视的灵动绝色俏佳人。画中的人让夜枭很是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一修,我知道你有鬼斧神工的画技,可是你把我画得这样绝美,可是有欺骗众人的嫌疑呀!” “我没见过你身穿长裙挽发的样子,这衣着方是我想象出来的,只是这容貌和神韵可是真正的你呀!”李一修道。 “一修,这的确是夜雨以前的样子,没想到你仅凭想象就能画出来,真是让人佩服!”莫城双眼不离画面,赞叹道。 “哈哈。”李一修大笑着。 “姐,这是我们新研制出的最新最全的化妆品。”红玉也拿出了一个扁扁的长方形红色木盒。 夜枭收起画卷,接过来打开,里面有三层重叠着,每一层都有着不同颜色和不同作用的化妆品,很像现代的化妆盒:“嗯,不错!不错!造型、气味、颜色都很接近我家乡的化妆品了。谢谢!” 夜枭看着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给自己新年礼物,不禁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你们都给我准备了新年礼物,可我什么也没有准备,这可怎么办呀?” “夜枭,你给我们发的红包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李一修说道。 “是啊!小姐,您还要准备什么呀!”郎春香道。 “既然是这样。那莫城,你了?是不是也有礼物给我?”夜枭转头问向莫城。 莫城磨叽了半天,正待掏出自己早已准备好了的礼物“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这大过年的晚上谁会来敲门?在大家疑惑的时候,郎春香起身打开了门,一名黑衣人出现在门外。 “请问谁是夜枭夜老板?”黑衣人问道。 “我是”夜枭走了过来。 黑衣人双手捧上一个宽而厚的半人长的翡翠玉盒:“这是我家太子特意为夜老板送上的礼物!” 夜枭没有接过玉盒,反问道:“你家太子也来了?” “没有。” 没有来就好,夜枭安了心:“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你家太子的东西,拿回去吧。” “若是夜老板不肯收下这礼物,我也就没有必要回太子府了” 黑衣人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拽住了正欲转身的夜枭:“为什么?” “太子说,若是夜老板不肯收下他送的东西,就是我办事不力,让我随同这礼物一起葬在沙阳州,永远也不要回去了。” “他。你。那就放下吧,我收下了。”但对于一个办事的手下,夜枭也不想太为难与他,因为她了解束流云的心狠手辣。 “是”黑衣人放下玉盒,急忙离去,唯恐夜枭会改变主意似的。 夜枭并没有理会地上的玉盒,直径回到了餐桌上,倒是郎春香关上了门后,好奇的打开了玉盒。顿时,一片耀眼的金光刺激了每个人的眼球。 “哇!真漂亮!”郎春香被玉盒里的东西深深吸引着,整个人呈现出了呆滞状。 “是什么?”好奇的红玉也赶来观看:“哇!。”红玉也露出了和郎春香一样的表情。 “到底是什么?你们这些女孩儿家,就是喜欢大惊小怪,让我看看。”李一修受不了她们的傻样,也来到了玉盒旁,伸手将玉盒里的东西拿了起来。 一件金黄色的华服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说它华一点也不为过,金黄色的绸缎上精细的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由罕见的红宝石镶嵌的凤眼,顾盼生辉。由薄薄地金片组成的羽毛,闪耀着刺眼而不显冰冷的金光,维妙维肖。衣襟、袖口、衣摆处绣满了细细温滑的白色珍珠。华丽、高贵、威严尽显在这件衣服上。 “还有这个”醒过来的郎春香从玉盒里又拿出来了一样,将东西举在了华服上端的位子。 众人一看,一个超大的展翅金凤凰,凤身直立,凤头高高的昂起,凤眼依然是红宝石镶嵌,凤嘴里衔着一串金珠吊坠,原来是顶凤冠。 “一修,这到底是什么衣服?这么华丽?”夜枭看着这身华服很是不解。 “这是正室太子妃的宫服!”李一修的话解开了所有人心中的疑虑。 “难怪。” “就是啊!。” 夜枭本就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在她身边发生了不寻常的事,也是理所当然的,除了夜枭和李一修外,谁也不明白束流云送来这套太子妃的宫服是什么意思。大家虽然议论纷纷,但是谁也没有问出来。 “看来,这束流云仍然没忘他当日所说的话。”放下了华服的李一修来到夜枭身旁轻声的说道。 “我不是拒绝他了嘛,他也同意了的,怎么还来这一出?”夜枭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也轻声的说道。 “唉!他的话焉能相信?他本就是一个善变的人。”李一修道。 “春香,把这碍眼的东西丢出去。”心情极差的夜枭大声说道。 “不可!”李一修连忙阻止。 “你还想要我留着它?” “只有你能留着它。这太子妃的宫服是谁都能拿的吗?若是被其他人捡了去,必定会大祸临头啊!”李一修说得很有理,夜枭只得作罢。 “春香,将这太子妃的宫服和凤冠都收好。”李一修说道。 “嗯”郎春香将收拾好的玉盒放进了里屋。 看着大家都异常沉默,夜枭在心里将坏了这热闹气氛的束流云大骂一通后才说道:“快吃呀,要不我们辛辛苦苦包的饺子就凉了。” 第八十八章礼物二 气氛还没有被夜枭调动起来,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红玉打开门,一位家丁模样的人说道:“我家少庄主给夜枭夜老板送来了一份礼物。” “什么?颜锦柯?”夜枭再次离桌,来到门口。 门外放着一口不大的木箱子,另一个家丁见夜枭走来,忙打开木箱。 一股清新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夜枭定睛一看,原来木箱里装着一盆花。 两位家丁小心翼翼的将花搬进了屋内,之前说话的家丁介绍着:“夜老板,这盆是世上少有的冰蓝紫薇,是少庄主亲自爬山涉水上天音山移植而来的,特意命小的在年三十送过来,请夜老板笑纳。” “什么?冰蓝紫薇?”李一修大叫,连忙走过来。 从未闻过的花香,从未听过的花名,令夜枭好奇的打量起这盆冰蓝紫薇。 花盆不是很大,花树的枝干也不是很粗,但是花枝上开着的数十朵花,个个却有拳头那么大,争相怒放。大片大片淡紫色的花瓣一层层错开绽放,紧凑的包裹着中间蓝色的花蕊,花蕊的中心有着一颗小拇指大小上圆下尖呈水滴状的花心,剔透晶莹仿佛是人为的将冰水滴倒放在花蕊上似的。 冰蓝紫薇的登堂入室,再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满室飘荡的花香也征服了所有人的心肺。 但是夜枭不愿意收下这份礼物,对于颜锦柯,她的心态就是能避就避,能躲则躲,不想有过多的私人牵扯,正欲开口谢绝这份礼物时,李一修碰碰她的手臂,说道:“夜枭,快,收下这盆冰蓝紫薇,它可是个宝贝呀!” “是的,这冰蓝紫薇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宝贝!冰蓝紫薇的花心叫冰魄,若是生食这冰魄,不仅延年益寿容颜常驻,还能驱百病解千毒。”家丁说道。 “能解千毒?”这一下引起了夜枭的注意。 “能,当然能啦!所以我才要你收下它嘛!”李一修连忙说道。 “好,我收下了,替我谢谢你们家少庄主了。”夜枭一听说能解千毒,便毫不客气的收了下来。 “是,我们告辞了!”两位家丁向夜枭行了一个礼后,走了。 夜枭蹲在花盆旁轻抚着花瓣,心里燃起了希望:“一修,这花能救哑巴吗? “能,能啊!”李一修激动的说。 “这花能开多久?” “古书上有记载,这冰蓝紫薇三年开一次花,花期长达一年。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能亲眼见到这冰蓝紫薇。”李一修伸出微抖的手也抚上了冰蓝紫薇,心里不停的说:苍天开眼呀!有救了,有救了。 两个人怀着相同的心思,围绕在冰蓝紫薇旁。 刚关上门离开的红玉还没走到餐桌旁“叩叩叩”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敲门声打搅了正对着花儿发呆的夜枭“噌”夜枭火冒三丈的站起来,重重的打开了门正欲开口骂人,却发出了一声惊呼:“司空大哥?” 原来门外来的是堂源灏的贴身侍卫司空清,夜枭的惊呼也唤醒了沉醉在冰蓝紫薇里的李一修。 “夜姑娘,好久不见!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司空清道。 “呃,好!那我们去外面谈吧。”对司空清说完,夜枭转过头对屋内的人说道:“老爹,红玉,你们先吃,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会儿。” 没等大家点头,夜枭和李一修就出了大棚屋,与司空清来到屋后的小树林里。 “司空大哥,哑巴。呃,汤爱雨怎样了?”夜枭问道。 “王。汤爱雨很不好,他的毒就连御医也是束手无策,毒没有清除,内伤也就医治的很慢,不能动,一动就会吐血。” 司空清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刺在夜枭的心上,疼!疼得她浑身发抖。 “现在不怕了,我们这里有刚到的冰蓝紫薇,能解汤爱雨身上的毒。”李一修说道。 “冰蓝紫薇?”司空清的脸上露出了惊喜,没想到夜枭这里有传说中的宝贝。 “嗯,你回去时,把那一盆都带上。”夜枭道。 “其实只需三粒冰魄就行了。”李一修道。 “不行,全带上。”夜枭坚持的说道。 “那就多谢夜姑娘了。”司空清大喜,从怀里掏出了三样东西:“这是用紫金与寒玄铁炼制而成的匕首,轻巧、锋利,是汤爱雨专门为您用于防身而打造的。” 夜枭接过来,入手毫无分量,整个带鞘匕首只有一只毛笔的长度,有两指宽,握住手柄轻轻拔出鞘,一阵寒气闪过,一把薄如蝉翼泛着金紫光芒锋利无比的匕首出现在三人眼前。 “将它绑在手腕上,谁也看不出来。”司空清道。 “嗯”夜枭道。 司空清打开一个小小的锦盒:“这也是汤爱雨专门用紫金做的,一共有一大一小两个,大的一个是他的,小的这个是您的。” 里面是一枚戒指,夜枭用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从锦盒里拿出这枚戒指。戒指很普通,普通到没有雕花、没有宝石甚至连一丝花纹都没有。就是一枚原形的、光亮的素戒。但就是这样普通的毫无特色的戒指,在月光下散发着幽雅的紫色亮光,亮的柔和、亮的纯净。夜枭将它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大小正合适。 “这是汤爱雨写给您的信,因为在写时染上了血迹,就想从新写过再带给您,可是一直到我来时都没能从新写过。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将这封信悄悄地拿来了。” 夜枭一把抢过司空清手里薄薄地没有信封的信纸,紧紧地拿在手中,意恐有人要抢走似的:“谢谢司空大哥将这封信拿给了我,谢谢!” “将匕首和戒指交到了您的手上,我也该回去了。”司空清道。 “嗯,随我来。”夜枭带着司空清来到大棚屋,指着地上的一盆花道:“这就是冰蓝紫薇,您带走吧。” 司空清正欲上前端起冰蓝紫薇,被李一修慌忙阻止道:“不可!若是就这样拿着上路,还没到塞池,花就谢了。” “你不是说花期能保持一年的吗?”夜枭大惊。 第八十九章礼物三 “这冰蓝紫薇原本是生长在溶洞之中的,若是就这样在室内静静地放着是能保持一年不败,可若是经历日晒雨淋的可就不行了,还是放进木箱里带走吧。”李一修解释道。 “原来如此!”司空清二话不说的就将花放进了木箱,毫不费力的将木箱托起。 “司空大哥,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夜枭拽住司空清的衣袖。 “您请说。” “每隔十五天就给我捎个信来,告诉我汤爱雨的情况吧。” 司空清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答应道:“按王府的规矩,我们是不能泄露王府里人和事的情况的,但为了您,我愿意犯规。好!我答应您。” “谢谢!太谢谢您了!”夜枭满脸的欣喜,松开了拽着司空清衣袖的手。 “告辞!”司空清托着木箱几个纵越消失在黑幕里。 大家看着夜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疑问。夜枭不是跟灏王府断绝了来往吗?怎么还会与灏王府里的人有联系? “呃。你们接着吃,我。我先休息了。”面对大家的神态,夜枭选择了逃避,一转身进了卧房。 “哈哈。来来来,我们接着吃,这包饺子的肉馅,可是我们自己养的良种瘦肉猪啊!来,大家都尝尝。”李一修发挥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转移着大家的注意力。 这辞旧迎新的夜晚,也当真是辞去了旧的哀愁,迎来了新的希望。 坐在床边的夜枭心情激动的打开了汤爱雨写给她而又不愿给她的信:枭儿,我这个失职的保镖离开了你这么久,你还好吗?。将你留在南雀,让我很是不安,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很想你!因为有对你的想念,才让我更加珍惜每一天。我会尽早回来,不用担心我。 信到了这里就没有了下文,整张纸都被血迹染红,信上的字,笔画粗细不匀,用力轻重不一,早已没有了当初龙飞凤舞刚劲有力的笔迹。夜枭看着信上的字就能想象得到汤爱雨当时写的有多费劲,看着上面的血就能知道他伤势的恶化,一阵钻心的疼痛袭击着夜枭,夜枭将头埋在信纸里低低地哭泣着,嘴里喃喃道:“骗子,你是个骗子,为什么不说你不好?为什么不说你很痛苦?为什么想我又不要我陪在你身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心?为什么呀?。难道就是因为不想我陪着你一起死,你才这样痛苦的煎熬着吗?。到最后,喃喃的话语变成了泣不成声。 哭过之后的夜枭小心翼翼的将信折叠好装进了衣兜里,手上散发着幽幽紫光的戒指让夜枭想起了自己当初对堂源灏所说的这种戒指的来由。 “源灏,在我的家乡,男女结婚都要在无名指上戴戒指的,知道为什么是无名指吗?因为大拇指代表父母,食指代表兄弟姐妹,小拇指代表子女,中指代表责任,无名指代表的就是夫妻了。” “为何是无名指代表夫妻?” “因为有人相信这个手指的血脉直通心房,可以达到主管爱情的地方心脏。” “原是这样。” “我们的婚戒一定要是最普通的戒指,不要花纹,不要宝石,只要一对素戒。” “为何?我能给你最好的。” “这样的戒指平实、简单,也只有朴实的东西才能承载永恒的承诺,让爱情历久弥坚。” 夜枭想不到的是汤爱雨连这件事都能知道,还送出了堂源灏没有送出的戒指。轻抚着戒指,夜枭的心里即疼痛又甜蜜。 十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周达恒、红玉和杨进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临行时,周达恒紧紧握住夜枭的手:“闺女,这些天看着你时而快乐时而伤心,你不说我也不问,只是希望你知道真正关心你的人都愿意看见你开心,不要让自己过得如此辛苦!而让大家难受。” 夜枭无语的点头。 送别了周达恒等人,夜枭又去了小树林。 “夜雨” 夜枭没有回头。 “明天,我和郎春香就去予环了,原想趁过年的时候将欠你的生辰礼物补上,却一直没有机会。” 当夜枭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莫城的身影,只是在身旁的石头上摆放着一枚玲珑别致的玉蝴蝶胸针。夜枭拿起来才发现这枚胸针和自己去年定做的胸针一模一样,只是自己的那枚早已摔坏了。 “哎!。”夜枭无限惆怅的看着手中的玉蝴蝶。 在莫城和郎春香去予环发展畜牧业之后,安排好了沙阳州的事物,夜枭和李一修、柳青儿,带着白露、一盆茉莉花、一幅画卷以及束流云送给夜雨的太子妃宫服来到了南雀的首都首尔,进行着她的下一个目的。 从由首尔的红叶分店掌柜为她们买下的豪宅里出来,夜枭和李一修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四处观看。 “一修,束流云和旗行风合伙做的是什么生意?” “钱庄、酒楼和米粮。” “你知道都叫什么名字吗?” “分别叫‘财源钱庄’、‘醉香酒楼’、‘广进米行’,它们都是南雀和予环最大的,也是生意最好的了,很多地方都有分店。” “醉香酒楼?是不是我们上次在予环进的那家最气派的酒楼?” “是啊,就是那家。” “难怪会装修的那样豪华气派,除了束流云和旗行风是幕后老板之外,他们这三家有没有直接的联系?” “好像没有,都是各做各的。” “那就好,走,我们先去看看他们的财源钱庄。” 两人东转西转终于在最繁华的地带找到了财源钱庄。财源钱庄很大,足有八个店面宽有两层楼,进出的人流川息不停,足见其生意兴旺。 “走,我们进去,我要会会这里的掌柜。”站在钱庄外面的夜枭说道。 李一修没有异议的跟着夜枭进了这首尔最大的钱庄。 夜枭和李一修刚进钱庄,一位伙计就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问道:“两位,第一次来钱庄的吧。” “嗯,你的眼光还真准,我要找你们掌柜的。”夜枭懒得客套,直入主题。 第九十章贷款 “呃,找掌柜的?请问您是。”这两位主一来就要找掌柜,倒让伙计为难了,掌柜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见,那掌柜的还不忙死。 “我们是太子的人,找你们掌柜的说事,快去呀!”李一修板着脸大声训斥。 “啊?是是是,两位请里面坐,我这就去找掌柜的来。”一听是太子的人,伙计一刻也不敢耽误,忙领着夜枭和李一修进了内厅,便急匆匆的找人去了。 “一修啊,你还真有演戏的天赋。” “何意?” “你的‘仗势欺人’,还真像那么回事!” “取笑我了是吧,你还别说,有人还就吃这一套。” 说话间,一位矮墩墩圆滚滚,笑容可掬的老者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内厅,后面跟着一位端着茶盏的伙计,等伙计摆上茶退下后,掌柜的才开口说道:“我是这里的掌柜朱庆,两位是?” “我叫夜枭,他叫李一修。” “两位找我所为何事啊?”这两个名字,朱庆没有听说过,可是伙计说他们是太子的人,弄得朱庆一时不明其意,暗自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说话的人声音清脆像女人,可又是一头短发,脸上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看不清容貌,穿的也很是怪异,不过从她的身材来看应该是个女人。另一个人就正常多了,相貌堂堂,一身书生打扮,温文尔雅。 “我们是想找您贷些银子做生意。”夜枭道。 “贷银子?”朱庆的脸仍然在笑,可是眼里闪过生意人惯有的精明:“你想贷多少银子?” 夜枭挑了挑细眉,伸出了五根细长的手指:“五百万两银子。” “啊?五百万?好好啊!只要你有等值的东西来抵押就行呀。”朱庆被夜枭报出的数目吓了一跳,这五百万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像从牛身上拔了一根毛似的,显得那么轻松。 “但是我听说,若是有钱庄信得过的人做担保也是可以的,就不需要抵押。”夜枭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 “你要找谁做担保人?”朱庆问道。 “太子呀!”夜枭道。 “太太子做担保人?”朱庆难以相信,堂堂一个太子会为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做五百万的担保。 “嗯,你若是不信,就派人将太子请来吧,我也正好要跟他说这件事。” 这件事不论是钱的数目还是担保人,都必须要让太子知道,免得有人打着太子的头衔在这儿坑蒙拐骗,想到这儿朱庆再也坐不住了大喊一声:“狗娃” “掌柜的”一名十二三岁的小童快速的出现在了朱庆的面前。 “去太子府一趟,就说。”下面的话就是朱庆对狗娃掩耳轻说。 “嗯,嗯,掌柜的,我知道了。”狗娃点头哈腰的说完,撒开腿跑了出去。 狗娃走后,朱庆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内厅,却在厅外留了两名壮汉寸步不离的守在内厅门口,其目的就很明显了监视。而这一切夜枭和李一修都心知肚明,悠哉的喝着手中的茶,静静地等待着。 效率在古代应该还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可现在,夜枭不得不承认,效率还是能在古人的身上得到体现的。这不,一杯热茶还没喝尽,束流云就已经出现在眼前。 “夜枭,真的是你呀?本太子还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冒充你了。”惊喜万分的束流云一见到夜枭就伸出双手肆无忌惮的想要抱住她。 “诶,你的手往哪儿放?”夜枭赶紧躲开束流云的手。 “太子!”李一修起身向束流云行了一个礼,无巧不巧的挡在了夜枭的面前。 “免了。”李一修的碍事让束流云扫兴的一甩袖袍,坐了下来,身后跟着的朱庆也识趣的站在一边,一名伙计再次端上热茶,将夜枭和李一修之前的茶杯换了下来,只是这次没有了朱庆的份。 夜枭和李一修也坐回了各自的位子。 束流云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地捋着杯中的茶叶,细长的丹凤眼不停的瞟向夜枭。几个月不见,夜枭还是美的那般让人魂牵梦萦,那独特的气质、那神秘的感觉让束流云再次怦然心动。 “束太子,我这次来钱庄的目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夜枭道。 “嗯,知道了,只是本太子不明白,你堂堂的红叶老板,还用的着向钱庄贷钱?” 束流云的话将身边的朱庆着实吓得不轻,他没有想到这位着装怪异的人竟然是名震三国的红叶商铺的老板,心想:完了,完了,刚才不仅没有敬为上宾,反而还派人监视,真要是得罪了这位主,那自己不是连饭碗也保不住了吗?想到这里面如土色的朱庆连忙上前双手作揖,满脸堆笑卑微的说道:“小的刚才不识红叶商铺的夜老板大驾光临,得罪之处还望多多见谅!多多见谅啊!”“哪里哪里,我没有说你又怎会知道,朱掌柜不用自责。”夜枭说着客套话,嘴角却泛起了讥笑,待朱庆安心的退回原处后,便对束流云说道:“我想在首尔开家酒楼,只是手上没有过多的流动资金,所以才想向这里最大的钱庄贷些银子嘛!” “你想在首尔开店?也就是说你会长留在这里了?”束流云没有重视夜枭想要借贷银子的事,因为他知道只要是夜枭想做的生意就没有不成功的,就以夜枭曾答应给他予环煤矿一成的收入来说,她就做到了,而且也确实如她所说数目惊人。所以,夜枭会留在首尔倒成了他现在最关心的事。 “可以这么说吧。” “贷!一定贷给你!朱庆,本太子同意了,夜枭想贷多少就给她贷多少,不需要抵押不需要担保,哈哈哈。”束流云欣喜若狂的大笑着。 “我会按你们钱庄的利息一厘不少的给你们。”夜枭说道。 “可是,这么庞大的一笔钱,我们是不是要告知予环的三王爷那边一声。”朱庆犹豫的说道。 第九十一章你疯了 “你只要跟他说是夜枭要贷,保准他连个屁都不会放,下去吧。”束流云脸露不快的说道。 “是。是。”朱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萎萎缩缩的离开了内厅。 夜枭见来钱庄的目的已经达到,便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办妥,我们也就告辞了。” “为何这样急,本太子才来你就要走。”束流云道。 “我还有别的事要办。” “那。你现在住在哪儿?告诉本太子,有事也好去找你呀?” “难道束太子是怕我夜枭跑了不成?” “是啊!本太子是怕你躲着我。” “我夜枭上无愧于天下无悔于地,躲你干嘛?可我如果真要躲着你,你就该想想你曾对我做过什么!” “嘿嘿。那都是本太子一时的情难自控,本太子不是已经向你陪过罪了嘛,还记在心里呀!” “哼” 束流云知道以夜枭的脾气,再说下去只会越闹越僵,只得放软态度:“那好,你若有事就去办吧,本太子也不好再挽留了。” “告辞”夜枭拉着李一修,走出了内厅。 束流云半眯着丹凤眼看着夜枭婀娜的背影,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在眼里不断扩大,妖魅的脸上泛起了诡异的笑容。 离开了财源钱庄,李一修忍不住问道:“夜枭,你无缘无故的贷那么多的钱做什么?我们又不缺钱。” “别急呀,你就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夜枭卖起关子来,低头想了想才抬起头来说道:“一修你去一趟沙阳州,将那里所有员工的名册都拿来,随便告诉他们,从这个月起,我要从沙阳州里每一位员工的工钱上扣除三两银子,存进首尔的财源钱庄里,等到我说能取的时候才能取。再告诉莫城,要他为予环的矿工们在予环赐番的财源钱庄上也为每位工人存上一两银子,做为红叶给他们的奖金,但也必须等到我说能取的时候才能取。” “我明白了你的做法,却没有明白你这样做的用意,你这样做不是明摆着在帮财源钱庄嘛,让他们有更多的活钱去贷给别人而从中谋利。” “我是有这样的用意,但你在存钱的时候可不能对钱庄的人说是红叶的钱,要做得隐蔽些,最好是能分批的存进去,不要让人怀疑。还有就是让家禽区。区和蘑菇区分别派人送些货过来,我要研制一些菜系。” “是,夜大老板!可我要是走了,只留下你一个人在南雀,我不放心啊!”李一修道。 “我有哑巴送我的匕首和我自制的防狼辣椒水,你就放心吧。” 李一修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不行,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跟我一起走吧。” “一修,你是一介书生耶,真要有事情发生,恐怕是我保护你才对吧?最起码我还有利器在身嘛!况且,你不在的时候,我也不会一个人到处乱转的,我就乖乖的和青儿呆在宅子里等你回来。” “你真的会乖乖的呆在宅子里等我回来?” “当然!” “这样我还放心些。” “走啦,别再婆婆妈妈的了,我们回宅子去。”夜枭首次发现李一修也有三八的一面。 在喧闹的大街上两人并肩而行,都没有发现不远处跟着一个神色可疑,挑着孩童拨浪鼓的卖货郎。 在夜枭的再三催促下,李一修只得启程。李一修走后,夜枭也就呆在宅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陪着柳青儿和白露。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听话乖乖的在宅子里等李一修的到来,而是自从来到首尔,她便不再象在沙阳州那般忙碌,反而清闲了下来。这天,正当一身运动装的夜枭坐在后院的假山上独自抽烟时,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两弯似蹙非蹙翠羽眉,一双似忧非忧含情目。夜枭,你在想谁?” “你。”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夜枭直拍心口:“束流云,你好歹也是个太子,进别人家怎么不敲门的?翻墙而入真是盗贼行径。” “你在想谁?”束流云没有理会夜枭的指责,握着她的手,凑近的问道。声音平静,只是半眯着的丹凤眼里闪着危险的讯息。 “放开,我想谁用得着你管。呜。” 束流云疯狂的吻上了夜枭,她独特的美总是让他心跳、心动,而她对他的冷漠和排斥又让他感到挫折、难受。他疯狂的想拥有她、想占有她、想将她藏起来,不让别的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也不让她的目光停留在别的男人身上,她只能是他束流云一个人的。所以,在看到夜枭的眼里有着对他人的思念时,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心痛。于是带着愤怒、嫉妒和心痛的复杂心情疯狂肆虐的吻着咬着这个折磨他的女人。 颈项间传来的冰寒和刺痛,惊醒了沉醉在夜枭樱唇里疯狂肆虐的束流云。 束流云慢慢离开了夜枭的唇,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有些微微抖动的匕首,不稳的匕首早已划破了他的皮肤。束流云一阵轻笑过后说道:“怎么?你的保镖没在你身边吗?还要你一个女人舞刀弄剑?”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夜枭大叫道,边说边用另一只手用力的擦拭着自己的双唇。 束流云一把抓住夜枭擦拭的手:“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是!”非常干脆的回答,没有思考,没有犹豫。 束流云缓缓放开夜枭的手,失望—伤心—不甘—戾气,一一在他的丹凤眼里闪过,最后停留的是狠毒:“夜枭,你记住我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你是我的,别想跑掉。你若想以嫁人来躲开我,我不仅会杀了娶你的人,还会要你身边你所在乎的每一个人都死得很难看。你的心里最好也不要再想着别的男人,在我知道他是谁时,也就是他的死期了。” “你疯了!”束流云狠毒地话语,脸上邪恶的表情,让夜枭感到一阵阵恐惧。 “哈哈哈哈。我束流云早在南雀再见你时,就已经疯了,怎么“是!”非常干脆的回答,没有思考,没有犹豫。 束流云缓缓放开夜枭的手,失望—伤心—不甘—戾气,一一在他的丹凤眼里闪过,最后停留的是狠毒:“夜枭,你记住我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你是我的,别想跑掉。你若想以嫁人来躲开我,我不仅会杀了娶你的人,还会要你身边你所在乎的每一个人都死得很难看。你的心里最好也不要再想着别的男人,在我知道他是谁时,也就是他的死期了。” “你疯了!”束流云狠毒地话语,脸上邪恶的表情,让夜枭感到一阵阵恐惧。 第九十二章名单 “哈哈哈哈。我束流云早在南雀再见你时,就已经疯了,怎么?你现在才知道?哈哈哈哈。记住我的话。”衣带轻飘,束流云失去了踪影,只有话音还在空中残留。 握着匕首的手还在直直的伸着,刚才还有些颤抖的夜枭此时已如石化了一般的保持着这种姿势,心里的恐惧蔓延全身,使得她眼神空空,大脑空空。好半响,夜枭才慢慢吐出两个字:“魔鬼!” 从那天以后,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公事繁忙,束流云便没有再来找过夜枭,而夜枭也突然变得很忙碌,不仅经常一个人出门,有时还会很晚才回来,弄得被李一修再三交代看住夜枭的柳青儿日夜守在大门口,每次见夜枭平安回来后,才敢去休息。 半个月的路程,李一修只用了七天就从沙阳州回到了首尔。 这天,夜枭半夜才回到宅子,刚进门就看见等候在门口的不是柳青儿而是李一修,不禁诧异的问道:“一修,这么快你就回来了?” “夜枭,我走之前不是再三交代你不要独自出门,你也答应了我的,为什么不听话?”李一修不似平常的和善,严肃的说道。 “你瞧,我不是很好吗?没事的,走,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夜枭无视李一修的质问,走到了庭院里的石凳上坐下。 夜枭的固执让李一修很是无奈,见夜枭安然无恙,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跟着来到夜枭旁边,也坐了下来。 “一修,明天你就负责将员工们的工钱分批存进财源钱庄,我就负责酒楼的事物。” “好!。你要的货晚几天才能到,他们一听你开了酒楼需要用他们养殖出来的鸡鸭牛和蘑菇,都非常的兴奋,个个争先恐后的将自己最好的一批拿了出来。” 夜枭静静地听着李一修说,她能理解王玉娘她(他)们的心情,矿区生意的红火打击了她(他)们的自信心,现在有了她(他)们发挥所长和用武之地,怎么能不兴奋了。 “我估计酒楼下个月就能开张了。”夜枭说道。 “你这些天早出晚归就是忙酒楼的事?” “嗯” “用得着这么急嘛,等我回来再一起办不是一样吗?”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所有的事情都要加快办理才行,我不想拖得太久。” 李一修看着夜枭不安的神情和闪烁的眼睛,不明白她在怕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张小纸条递给了夜枭:“灏王府来消息了。” “啊!”夜枭急忙打开来,就着月亮微弱的莹光看了起来:汤爱雨的毒已清。 简简单单七个字,却让夜枭由头到脚的觉得舒坦,全身都轻盈盈的,不再被那沉甸甸的忧虑所负累。这些天阴霾的情绪也变得豁然明亮,夜枭笑了,笑容尤为灿烂。 酒楼的筹备工作紧张而又忙碌的进行着,夜枭将乌木镇管理“宾至如归”客栈的姚掌柜调到了首尔管理酒楼,成为了新酒楼的掌柜,再通过红叶总部找了些顶级大厨坐镇新酒楼。在夜枭的带领下,终于研制出了她心目中所想的菜系,当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也就快到新酒楼开张的日子了。 这天傍晚,夜枭独自坐在凉亭里,痴痴的看着手上的戒指。 “夜枭,想什么了?”李一修来到凉亭,对正在发愣的夜枭说道。 “你说哑巴现在怎样了?” “毒既然已经解了,治愈内伤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我知道,唉!很久没见他了。”夜枭悠悠的说道,心里的思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给你这个。” “名单?是什么人的名单?” “这些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应该趁开业的机会宴请他们,以便好好认识一下,会对你有帮助的。” “帮助?”夜枭眼里的寒光一闪,脸上露出了狡猾:“对!他们将会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一修,明天你去找一个临街的大仓库,我要办一个畜牧贸易行,就叫南东贸易行吧,也就是批发鸡鸭牛和蘑菇的地方,从首尔的红叶里调两个机灵的伙计管着这个贸易行。” “好!”“那现在给我讲解一下名单上的人吧!” “这第一位是梁段,他既是南雀商界的老大也是南雀皇后的弟弟,他的主要生意是丝绸,他的丝绸覆盖了整个南雀,就连皇宫里的绫罗绸缎都是由他提供。” “那不是南雀的“颜氏家族?””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是很准确,梁段毕竟没有颜氏的家底厚,只能说是商界的大头而不是南雀的经济支柱。季虚山庄颜氏家族和梁段这两个商界的大头主要做的就是丝绸生意,并且两家在丝绸上有着一个供蚕丝一个买蚕丝密不可分的生意来往。颜氏家族从一百多年前就是以养蚕取丝而发家的,一直到现在这养蚕仍然是他们的主产业,而且他们的蚕丝都是极品蚕丝。所以,在予环甚至南除了颜氏家族,没有任何一家敢养蚕。颜氏家族提供丝源,梁段负责织成丝绸,两家联手垄断了两个国家的丝绸市场。但同时也说明,这两家一旦谁垮掉了,另一家也会跟着垮掉。” “他既然有个做皇后的姐姐,那他为什么不做官反而跑去做生意?” “至于他为什么弃官从商就无人知晓了,传闻他的脾气很是怪异,不过却也是有些本事的,就连束流云也要让他三分。这第二位叫龚乾,是做米粮生意的,经常游走在南雀和予环。” “米粮?这个龚乾与束流云有关系吗?” “有,广进米行其实是三个股东,束流云、旗行风和龚乾,南雀和予环的广进米行都是他们的。” “那颜氏和束流云又有哪些生意上的往来?” “现在暂时没有,原本是计划有的,好像是听说要束流云拿到某种产品的配方,颜氏才肯出钱生产,可是后来你的出现破坏了他们的合作计划。” “哦!原来月牙镇的大屠杀,颜氏也有染指的份。”夜枭若有所思起来。 第九十三章醉卧酒楼 “这第三位叫谭日月,是专门做牲畜生意的,几乎整个南雀的酒楼、饭庄、客栈的鸡、鸭、猪。、羊等家禽都是由他供应。” “这么说,这个叫谭日月的人垄断了整个家畜市场?竟然没有竞争?” “目前没有,因为他也有一个和我们一样的畜牧场,只是比我们的场地要小很多,所以,他的货有四成是从各个农夫家里低价买来再高价卖出的,这第四位是。” 等到李一修将名单上的人一一介绍完以后,夜枭的心里也有了计划。 “夜枭,这次设宴是不是也请上束流云?毕竟他是太子,有他在,对你更有利。” “不要!” 醉香酒楼是首尔最大最豪华最气派的酒楼,没有钱的人不敢进,没有权的人也不敢进,就连这家酒楼的四周都没有一家同行敢在这里开店,足见其势力的庞大。可是今天,就在醉香酒楼的对面,不仅有了同行,还是一家比醉香酒楼要大上两倍的醉卧酒楼。 开业的当天,光鞭炮就放了半个小时,连百里以外的人都听得到。醉卧酒楼的外墙上挂着一幅遮住了整张墙的广告图,图上颜色鲜艳维妙维肖的画着醉卧酒楼里别出心裁的招牌菜。大门前摆满了大小不同高矮不一盛装着含苞怒放各色鲜花的花篮,新颖美观。进了大门,一楼是仿照现代肯德基装修的快餐模式,固定的彩色桌椅,柜台式的点餐服务,快餐品种全都写在柜台的上方。二楼也是按照现代酒店装修的聚餐模式,厅内琉璃灯高高的悬在天花板上,将大厅照得流光溢彩,令人炫目。一张张大圆桌取代了传统的四方桌,圆桌的中间还有一个能转动的小圆桌,桌上铺着粉红色的桌布,桌布上间隔有距的摆放着白色的瓷碗瓷杯。三楼是贵宾豪华包厢,每个包厢都以门上镀有的花朵为名,如:菊花厅、兰花厅等等,而每个花厅也因为其内部的设施不同而在价格上也所差异。 开业的第一天,醉卧酒楼就以它标奇立异的内部装修,独树一帜的菜系,吸引了大量来围观的群众和许多原本是要前往醉香楼就餐的食客,一时之间醉卧酒楼里人满为患,而醉香酒楼则是门堪罗雀。 这回夜枭并没有向以往那样置身事外,而是正在最豪华的玫瑰厅里宴请着特意发帖请来的各位商界名流们。 “我叫夜枭,是这醉卧酒楼的老板,今天冒昧的请各位前辈们前来,一是想请大家尝尝这里的特色招牌菜,提些宝贵的意见。二是希望通过这次开张能认识各位资深的前辈,还望各位以后多多照顾我这个后辈啊!”“哪里哪里,夜老板您年轻有为呀!听说这醉卧酒楼从里到外的摆设都是您想出来的,就连那些招牌菜也都是您亲力亲为做出来的,如此才能真是让人佩服啊!”一位富态的老者笑眯眯的说道,这位老者就是商界的龙头老大梁段,肥大的脸上有着一双刁滑的眼睛,鹰嘴似的鼻子尤为显眼,整个人很有一股奸商的味道。 “是啊!真是厉害。” “对对对,值得我们学习呀!” “。“ 梁段一发话,其他人也就跟着附和起来。 “梁老的夸奖,让晚辈很是惭愧啊!跟前辈们比起来,晚辈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呵呵。”夜枭来到梁段的身旁,故作姿态的谦虚道。 “梁老可不是随便夸奖人的,夸了你还让你感到惭愧?哼!不识好歹!”一个粗嗓门响了起来。 夜枭转目一看,是面色微黑颧骨高耸,眼睛微黄呈浑浊状的广进米行老板龚乾,心想:这个龚乾真是个找茬的主。 而梁段仍旧是笑咪咪的表情,只是那双刁滑的眼睛里满是冷眼旁观。 夜枭微微一笑,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目前下宁人是最好的办法。来到厅门口拍了三下手掌,伙计们端着菜鱼贯而入,纯熟的将菜放在了大圆桌上的小圆桌上,每增加一个菜就转动一下,当最后一道菜上完之后,在座的各位都看得眼神发直,面露惊异。不仅仅是因为饭桌的不同,更多的是桌上的菜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夜枭来到饭桌旁,开始为大家介绍起醉卧酒楼的招牌菜。 夜枭指着一盘鸭体丰盈饱满,呈均匀枣红色,油亮光泽的鸭子是说道:“这叫。” 话刚起头,就听见厅外一个细尖的声音喊道:“太—子—驾—到!” 厅里的人包括梁段在内,全都动作敏捷的跪倒在地,俯首贴面,迎接着太子的到来,只有夜枭站在原地,没有下跪,到不是说她不会下跪,而是没有这种油然而生对皇家威信敬畏的感觉。 没一会儿,当禁军和太监站满了三楼的走廊时,头束金色龙冠,身着明黄色太子宫服的束流云姗姗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夜枭第一次见束流云穿太子服,感觉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邪魅束流云。此时的束流云庄重、严肃,浑身散发着威严。 “平身”束流云对跪着的人说道。 大家纷纷站起来,低着头让开了一条道。 束流云来到主座坐下,在经过夜枭的身边时,略微顿了顿,看了一眼夜枭。 “本太子这次来是奉了父皇之命,特来为南雀的功臣夜枭夜老板祝贺开业之喜的,大家不必拘礼,请坐!” 众人面面相视,不明白这个新出来的夜枭,怎么变成了南雀的功臣?但见皇上如此重视夜枭,大家都收起了轻视之心变成了巴结之意,纷纷向夜枭投去友好的一瞥。 夜枭环视大家一眼,报以别有用心的一笑,对束流云说道:“谢谢皇上和太子的厚爱!” 大家就坐之后,夜枭才又继续她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这叫北京烤鸭,配以荷叶饼、葱、酱食之。”夜枭动手用荷叶饼包了一块沾了酱的鸭肉和葱,递到了束流云的面前,这里只有他最大,只要他说好吃就没人敢说不好吃。 束流云接过来,看了一会儿,这种手抓的吃法还是第一次,让他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慢慢放进了嘴里。 第九十四章太子府一 “嗯,不错!酥、香、脆,腴美醇厚,回味不尽,很好吃。”尝出味来的束流云大肆赞美着。 大家见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太子都对这北京烤鸭称赞不已,便纷纷挽袖动起手来。一时之间,整个玫瑰厅里的咀嚼声和赞美声起伏不断。 “诸位,见过这个吗?”夜枭拿起一个比酒杯大却又比茶杯小的玻璃杯,里面装着乳白色的液体。 有人闻了闻说:“我知道,是奶水” “说对了一半,我的这个是将牛的奶水加工之后变成的酸奶,这酸奶不仅有减肥养颜的作用,还对年老体弱、腿脚发软的缺钙者有着一定的益处,诸位在吃第一口的时候要少一些,这样才能体会出酸奶里面的味道。” 在座的人里面,除了夜枭和束流云以外,都上了四十岁,常年为生意奔波,使得他们经常感觉自己的腿脚没劲身体疲乏,今天猛然听夜枭说这种酸奶对他们有益,都纷纷拿起玻璃杯品尝起来。 稠稠的酸奶喝在嘴里,酸中带甜,甜中带酸,给人无穷的回味感。 “真是一道圣品啊!”梁段发出了感慨。 厅内又是一片啧啧的赞美声。 “这是火锅,里面煮的是牛肉。中间有一道隔层,将火锅的味道分为清淡味和麻辣味两种,因此这种火锅又叫鸳鸯火锅。”夜枭指着餐桌正中间的一个圆形铁锅说道,边说便将火锅周围的一些配菜缓缓放进滚滚翻开的火锅底料里。 众人惊叹不已的吃着从未见过的火锅,清淡的醇香味美,麻辣的新鲜刺激,真是令人欲罢不能。 “这是蘑菇!”小脸小鼻子小眼睛的谭日月抬起手中夹着蘑菇的箸,惊喜的说道。 “对,这是蘑菇,这道菜叫小鸡炖蘑菇,是我们这里最平常的一道菜。”夜枭答道。 蘑菇在这个世界里,数量少的可怜,即使是有钱人也很难每天都吃得到,被视为珍品,没想到在这醉卧酒楼里竟被当成了一道微不足道的菜肴。夜枭的话音刚落,包括束流云在内的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夜枭,你的蘑菇从哪儿来的?”梁段惊讶的问。 “呃,这个嘛。我是从南东贸易行里买他们的牲畜时买的,他们有很多,价钱也不是很贵。”夜枭故意吞吞吐吐的说着,心里却暗自窃喜,自己故意在大家面前将蘑菇说的宛如家常菜似的平常,就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好趁机将自己刚建立的贸易行推出来。 “哦?什么时候有个南东贸易行?在哪儿?”梁段赶紧尝了尝桌上的蘑菇,脸上的神情更惊奇了,这么贵重,味道这么好的蘑菇在那个什么贸易行里,不仅数量很多而且卖价还不贵? “对啊!这个贸易行在哪个地方?”一听说这些鸡鸭牛都是在贸易行里买的,谭日月心动了,以他的专业眼光来看,这桌上的鸡鸭个个健壮硕大,比普通的鸡鸭要大上一倍不止,而且皮细肉嫩口感细腻,定是专人精心饲养而成,若是投入市面,很快就会将他打败,取而代之。如果他在他们投入市场之前就将其买下,断了他们自己进入市面的机会,那这牲畜的市面就还是他的。有了这样好的货源,他也就用不着自己养鸡鸭或四处收集鸡鸭了。 “在。”夜枭详细的说出了贸易行的地址。 就在这一天,夜枭的名字和南东贸易行的名字同时出名。 宴席上,束流云并没有吃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夜枭,丹凤眼半眯着,里面闪动着罕见的温柔。 而夜枭也在这期间,光顾着解说也没有吃上任何东西。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束流云站了起来,一旁的太监尖细的喊着:“太—子—回—府!” 所有人又都像刚开始那样扑通跪下,恭送束流云。等到束流云走了之后,夜枭刚舒了口气,立马就有一个小太监来到了她的面前说道:“太子请夜老板去太子府,有要事商量。” “去太子府?我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办,哪有时间去呀?不去了。”夜枭想也不想的回绝了。 “大胆!你一个小小平民,竟敢违抗太子的命令,不想活了是吗?当心惹怒了太子,诛你九族!”第一次碰见敢违抗太子命令的人,小太监气得脸色发青。 “诛我九族?我孑然一身哪有九族给你们诛呀!”不过,夜枭心想:目前还是不要惹怒了束流云,毕竟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只好说道:“好,我等会儿就去,行了吧。” “难道还要太子等你不成,现在就走。” “那就走吧。”夜枭回过头对看她如看怪物的众人们说道:“诸位前辈,不好意思,晚辈先走了,大家请继续用餐。” 夜枭对姚掌柜说明了自己的去向,以便李一修方便找她。在走出醉卧酒楼时,外面早已站着两队禁军,束流云骑在一匹高大雪白的马上,所有人都在等着她。 “我没有马?难道要我走路?”夜枭来到束流云的马旁边问道,这里除了束流云骑马外,其他的人全部是徒步而行。 正在夜枭四处寻找可以代步的东西时,身体一轻,整个人落在了束流云的前面,形成了两人共骑一匹马的情形。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和你骑一匹马,让我下去。”夜枭挣扎着要下马。 一阵轻笑在夜枭的耳边响起:“你现在的模样真可爱,哪里还有半点精明能干的夜老板样子。” “你。” “别再动了,看,满大街的人都在看着你。” 果然,街上行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夜枭和束流云。 “快走!快走!”想起自己和束流云现在的尴尬样,夜枭不由得催促起来,早点到目的地早点解脱。 又是一阵轻笑,束流云一挥手,前后的禁军开始向前行走。 越往前走,夜枭就越觉得心慌:“束流云,有什么事你就快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 得不到回答的夜枭更加心慌,悄悄观察了一下形势,马不高走得也不快即使是摔下去应该也不会受伤,打定主意后正准备跳下马,突然感到身上一麻,浑身无力的软在了束流云的怀里。 第九十五章太子府二 “想跳马?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上了贼马的夜枭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我没有点你的哑穴,你能说话。”一阵轻笑过后,束流云心情大好的说道。 夜枭闭上了眼,不想再理会这个让她从内心即感到恐惧又十分讨厌的束流云。 束流云低下头轻触着夜枭的脸颊“啵”的亲了一口:“我喜欢你身上的茉莉花香,很适合你,也很让我痴迷。” 夜枭很奇怪今天束流云的反常,今天的他不似以往那样浑身充满着戾气和阴狠,虽然还是想处处占她的便宜,却没有狂虐的气息,竟然有着从没有过的温柔“呸,神经病。”夜枭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用自制力挥掉了脑海里这些乱七八招的想法。 “睁开眼睛吧,我的府邸到了。” 夜枭睁开眼睛,一座雄伟壮观的太子府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解开我的穴,我自己走。” 束流云没有理会夜枭的话,下马之后,将夜枭横抱在怀里:“我喜欢你在我怀里柔顺的感觉。” “束流云,你也是个太子啊!在这么多人面前抱着一个女人,不觉的丢脸呀?” “在我的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太子妃了,有什么好丢脸的。” “束流云,你别让我骂你啊,快放我下来。” 两个人一个骂一个说的进了太子府,束流云进了云烟阁,将夜枭轻放在了软榻上,人就出去了。 没有束流云在身边,夜枭也就放心了不少,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来。就夜枭眼睛转动能看到的范围来说这间屋子很大,但却很简单,没有奢华的古玩玉器,没有昂贵的檀木家什,只是墙上挂满了有很多字画,一张宽大的书桌上堆满了奏折和纸张,整个房间简单的就像是一个普通书生的书房,夜枭还没打量完房间,换了一身便装,打散了发髻的束流云就回来了。 “我看你在醉卧楼里也没有吃东西,来,吃些糕点。”束流云拿起一块伸到了夜枭的嘴边,等待着她张嘴。 “我。你解了我的穴吧,我自己吃。” 束流云眼神复杂的看了夜枭半响,才伸手解了夜枭的穴道。 夜枭接过糕点慢慢地吃了起来,说实话,她真的饿了,想起束流云在宴席上好像也没有吃什么,便说道:“你也吃点吧。” 束流云也开始默默地吃了起来,丹凤眼里有着欣喜,两个人头一次平心静气的相处着。 吃完糕点,束流云仍然没有说明叫她来的目的,夜雨无聊的点燃一根烟缓缓地抽着:“束流云,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平和的束流云让夜枭很是不习惯,没有了暴戾之气的他使得夜枭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只好借着烟的刺激来平缓着内心的彷徨。 “怎么?就这么想离开?”刚才还平易近人的束流云马上散发出了夜枭习惯的戾气。 “是”夜枭离开软榻,向后退了一步。 房间里的烟味让束流云皱了皱眉头:“我不喜欢你身上有这种味道,以后别再抽了。”说着就夺掉了夜雨手中的烟。 “不喜欢这种味道就放我走,我可是个老烟鬼,分分钟都离不开烟的。” “嘿嘿。进了我这太子府,你以为就能容易离开吗?”看出了夜枭的害怕,束流云也没有逼近,隐退了身上的戾气之后,伸出一只纤嫩的手:“是你自己将烟交出来呢,还是要我亲自搜?” 夜雨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身上的烟盒交给了束流云。 束流云踱步来到书桌旁,将手中的烟扔出了窗外后,便坐下专心看起了奏折。 此时的束流云,亮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一缕调皮的发丝坠落在额前,一身宽松的黑色长衫穿在修长的身上,不仅更显他的绝美容颜,也衬托出了他飘逸出尘的气质,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妖魅感。夜枭迷茫了,这个束流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夜枭见束流云不再理会她,便悄悄抬起腿想趁此机会溜出去。 “不要随便出这个门,否则被当成刺客抓了,我也保不住你。”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如铅球般拖住了夜枭刚抬起的一只脚,夜枭突然感到有种被戏弄了的感觉,顿时怒火中烧,来到束流云的身边高声说道:“束流云,有事你就说,没事放我走,爽快点。” 束流云仍旧看他的奏折,对夜枭的怒气无动于衷。 “哗”桌上的东西被夜枭一怒之下扫下了桌,向来冷静的夜枭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沉不住气,看着满地的奏折和纸张傻了眼。 束流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哈哈哈。夜枭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每次你对我的冷淡和漠视都让我伤心不已。”束流云一把揽住夜枭,将她放在了他的腿上坐着,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别动,不然我又会点穴了。” 夜枭僵硬的坐着没敢动,只是呈着口舌之快:“你是个疯子、变态。” “口渴了吗?”半响之后,束流云才温柔的说道。 “夜枭,你没事吧?”李一修紧张的问道。 “没事,放心了,我真的没事,那束流云是个疯子,留我在他的太子府住了几天,就放我回来了,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中午时分,刚进宅子的夜枭对一见面就关心她的李一修解释道。 “我每天都去太子府找你,他们都不让我进,急得我差点要翻墙而入了。” “幸亏你没有翻墙,否则会被那里的侍卫射成马蜂窝的。” “不过,他既然敢当众将你带走,也就不会害你才是,毕竟他的上面还有个皇帝。” “嗯,说得没错,他确实没有对我怎样。这几天我不在,醉卧酒楼和南东贸易行怎样了?” “夜枭,现在人人都知道你的大名,你出名了,就连醉卧楼和贸易行都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生意自然也就不再话下,就这短短的几天,我都给沙阳州飞鸽传书了好几次催着他们赶紧运送牲畜和蘑菇来。醉卧楼每天都是人山人海,大厨和伙计们也忙的手脚发软。贸易行更是每天将货销得清光,尽催着我补货。” 第九十六章雀姬一 “那就好,那就好,这几天辛苦你了,我明天再去看看,现在我要好好睡一觉。”夜枭在太子府不仅住得精神紧张,每天还会被那束流云气得肝火大盛,回到家中心神一松懈,疲惫感就立马袭来。 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夜枭才悠悠醒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下了床。洗漱完毕的夜枭一打开房门就碰到了来找她的柳青儿。“小姐,吃午饭了。” “嗯” 两人来到饭厅,夜枭刚坐下,李一修便将一张字条递给了夜枭。 伤势稳定,吐血已止。这张字条看得夜枭喜从心来:“好耶!真是太好了,很快就能见到哑巴了。” 这个好消息让几天来都没有胃口的夜枭,食欲大增,风卷残云的袭击着桌上的饭菜,看得李一修摸着胡须只摇脑袋,看得柳青儿咧嘴傻笑。 “老板,您来了!”姚掌柜热情的说道。 “姚掌柜,您辛苦了。”夜枭说道。 “如此红火的生意,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心里真是高兴啊!”姚掌柜笑呵呵的道。 夜枭看着眼前因为劳累而越显苍老的姚掌柜,心里很是不安,她知道管理酒楼,还是三层不同花样的酒楼是很费神的工作:“再给你找个助手吧,也好减轻和分担一些您的工作,这样一来,您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多谢老板的体谅!”夜枭的话让姚掌柜很是感动,这位老板的好,早在乌木镇的时候他就体会到了。况且这些天的事物也确实让他忙不过来,采办食物、管理人员、处理纠纷、清算账目、检查卫生等等让他有一种双手难敌四拳的感觉。 “一楼肯德基的经营情况怎么样?”这是夜枭有些担心的问题,将这种西方的快餐放在千年以前来用,不知道会不会被人们接受。 “很好啊!老板,您不知道,这一楼的肯德基是最受百姓喜欢的,他们都说这种吃法简单、方便、美味、还省钱,不但能带走吃,还能送货上门在家里吃,不用为了赶路动不动就得坐在路边吃面喝汤的或是吃那干硬难咽的馒头和馍过了。” “能得到百姓们的认可就好啊!”夜枭听到这里也总算是放心了,转头看向对面的醉香酒楼:“姚掌柜,对面的酒楼怎样了?” “这几天可没见着有什么生意呢,那里的掌柜都亲自出来迎客了。” 夜枭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一旁的李一修见这边的事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夜枭我们去贸易行看看吧。” “抱歉!各位抱歉啊!今天的货已经发完了,想买的请明天赶早啊!抱歉!抱歉!”一位年轻的伙计高举抱拳,向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大声的说着。 “哎!又没买到,我五更天就来了。” “明天,我四更天就来,不信就买不到。” “。” 人群各自嘟囔着散去。 “阿继,今天的货这么早就发完啦?”李一修对刚才说话的年轻伙计问道。 “是啊!李先生,老板您也来了!”阿继说道。 “过几天我们的货就会陆续的送到,别着急。”李一修安慰道。 “嗯,本来是不会这么早就发完的,只是从昨天起,就有一位叫谭日月的人每次都会要大量的货,他一买走,我们就没剩下多少了。”阿继道。 “谭日月?看来鱼儿上钩了。”夜枭笑咪咪的说道。 “怎么啦?”李一修不解。 “我就是想让他进我们的货,越多越好,最好是停了他的畜牧场专心进我们的货。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通过他的销售网将我们的牲畜打入市场,从而占领市场。” “原来如此!夜枭,你真的很聪明啊!”李一修道。 “谢谢夸奖!阿继,从明天起,凡是谭日月来进货,你就给他一些优惠什么的,比如说买一百头牛就送他十只鸡或鸭,买三百只鸡鸭就送两小袋蘑菇什么的,明白了吗?”夜枭说道。 “明白了,就像红叶的促销手段一样,给些小恩小惠什么的,让他以为占了多大便宜似的。”阿继说道。 “宾果!给你满分!就是这样的。”夜枭向阿继竖起了大拇指。 阿继挠挠后脑勺,顿时由刚才的机灵换成了现在的傻笑:“呵呵。还不是从老板您发的营销手册上学的,我哥可比我学的透多了,经常被掌柜的赞扬。” “哦!那你哥了?”夜枭好奇的问,能将现代的手段学精,对于古人来说可不简单。 “上次李先生调人手的时候,我哥正好不在,所以,掌柜的就派我来了,我哥现在还在红叶。” “你对你们掌柜的说,醉卧酒楼缺一个掌柜助手,就叫你哥去。” “好嘞!等我将这里收拾好了,我就去。”阿继喜滋滋的说道,哥哥升为掌柜助手,可是件喜事啊! 事情都很顺利,也都达到了夜枭所要的结果,所以,夜枭心情很好的和李一修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这位姑娘请留步!”一个泠泠的声音在夜枭的身后响起。 夜枭和李一修同时回头,一高一矮两位女子站在了她(他)们面前。 高个的上身内着淡绿色抹胸外穿浅白色的薄纱,将玲珑浮凸的上半身隐藏得若隐若现,令人遐想。白色的落地长裙不仅呈现出盈盈一握的纤腰,还衬托出了臀部的曲线和纤长的身材,如此美好的身材很是撩拨人心,很想一窥其真容,可惜的是她却头戴白色的纱篷遮住了面容。矮个的粉琢清秀,梳着左右两个发髻,很是可爱,只是看夜枭的眼神带有让人难懂的怨恨。 “你是叫我?”夜枭不认识这两个人。 “是的,奴家是聚翠楼的雀姬,想请夜姑娘去聚翠楼一叙,不知是否应允?”高个的女子雀姬泠泠的说道。 “聚翠楼?”夜枭小声的问着李一修。 “呃。呃。就是。” “快说呀?” “就是。就是男人寻花问柳的地方。” “哦!是妓院?” “嗯” 第九十七章雀姬二 夜枭弄清楚了之后,不由得奇怪的问:“雀姬姑娘,你我都不认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家小姐好不容易才能出来找你,你到底去不去呀?”矮个的女孩脸露不耐烦的神色说道。 “小蛮,不得无礼!夜姑娘请莫见怪,奴家的丫鬟不懂得礼数。”雀姬连忙道。 “小蛮?确实有够蛮横的,比我家的春香还厉害。”夜枭突然有了兴趣,想要知道这两个人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一修,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再回去。” “你要去聚翠楼?”李一修道。 “是啊,我想知道她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可是。” “行了,就这样吧,还怕我一个大活人丢了不成。”夜枭说完走到了雀姬面前:“走吧,我和你去聚翠楼。” “夜姑娘真是爽快之人,请!”雀姬移动着金莲,婀娜多姿的和夜枭并肩而行。 当夜枭和雀姬一同出现在姹紫嫣红,灯红酒绿的聚翠楼时,反倒是夜枭奇异的装束引来了不少色咪咪的眼光。看着周围人的目光,夜枭很是奇怪,不自觉的自我打量了一番,黑色的衬衫配着黑色外套,外套的左胸上方别着一枚莫城送的玉蝴蝶,黑色的长裤,黑色的高跟皮鞋,一切很正常呀?怎么大家都会看着她了?她的穿着虽然在这个世界里有些异类,但在大街上还是能让人接受的,毕竟没有露胳膊露大腿嘛!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在聚翠楼这样敏感的地方,戴着墨镜浑身黑的她本就给人一种冷冷的美,在穿着上,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半遮半掩的露出了颈项间白皙的锁骨,凸显的胸部,纤瘦的细腰以及合身长裤包裹着的丰腴臀部和纤细的长腿。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散发着独特之美,深深吸引着无数好色之人的心。夜枭面对着这些目光想不透也就不去想了,在一片吞咽声中跟着雀姬上了二楼。 雀姬领着夜枭来到一间清淡雅致的房间里坐下后,才取下了头上戴的纱篷,一张令女人都为之癫狂的倾世容颜出现在了夜枭的眼前。 雀姬见夜枭痴痴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掩嘴轻笑:“夜姑娘,夜姑娘。” “小姐,她和其他人一样被你的美貌给震傻了,一时三刻是不会醒来的,别理她。”小蛮不屑的说道。 “小蛮,不许这样说话,夜姑娘能得到他的重视,就说明这位夜姑娘是位有本事的人,我们理应好好招待才是,快去端茶来。”雀姬道。 “是,小姐。“小蛮嘟着嘴出去了。 “雀姬,你说的他是谁?”早在雀姬喊她时就清醒过来的夜枭在小蛮走了之后,才开口说话,大家毕竟都是女人嘛,女人对女人的欣赏和男人对女人的欣赏是不同的,所以,夜枭在惊鸿一瞥之后,就醒来了。 “夜姑娘?”雀姬没有想到夜枭这么快就从她的美貌中醒来,在她的记忆里除了他之外,夜枭是第二个。 “你找我来应该就是为了你所说的他吧?他是谁?”夜枭再次问道。 “他就是太子!” “束流云?” “嗯” “你和束流云是什么关系?”夜枭好奇的问。 “奴家是他的红粉知己。”雀姬美目含春的说道。 “我要申明啊!我和束流云没有关系的,你别误会。”夜枭马上澄清,这雀姬和束流云别说还真是挺蹬对的,夜枭在心里想。 “但,你是他最欣赏的女子,这次冒昧请你来也就是奴家想见见他欣赏的女子是何许人也,让你见笑了。” “我是他最欣赏的人?听谁说的?”夜枭突然想起这里是妓院,是传播消息最快的地方,:“我才不要他的欣赏,你既然是他的知己,你才应该是他最欣赏的人,可是他为什么不赎你出去了?还让你留在这里?” “哎。”雀姬幽幽叹了口气,眼里满是伤心。 夜枭看着雀姬的模样,心里一动:“你喜欢束流云对吧?” 雀姬羞涩的点点头。 “要不,我赎你出去吧,这样你就可以永远跟在束流云的身边了。”若真是这样,不仅救了雀姬,还能让自己摆脱束流云的纠缠,一举两得,夜枭在心里想着。 “啊?你赎奴家?奴家虽然在聚翠楼是个卖艺不卖身的舞妓,可身价也不低,恐怕需要很多银两呀!” “钱你不用担心,告诉我需要多少?”夜枭的话音刚落,一名大汉闯了进来。 “冯爷,你进来作甚?”雀姬问道。 “雀姬,你有太子保着你,我不敢碰你,但是她,我今天就要定了。”冯爷指着夜枭说。 “我?你要我什么?”夜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呵呵。在这妓院里,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还能干什么?”说着冯爷如饿狼般扑向夜枭。 “冯爷,她不是聚翠楼里的姑娘,你找别人吧。”雀姬拦在了夜枭的前面。 “去,去,去,管她是不是,只要进了聚翠楼,是女人都一样。”冯爷一把推开了雀姬,再次扑向夜枭。 “啊。”一声惨叫,冯爷双手捂着眼睛,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你。你把他怎么啦?”雀姬惊慌的看着夜枭。 夜枭晃了晃手中装着红色液体的小玻璃瓶:“没什么,只是向他喷了些防狼辣椒水而已。” “有毒?”雀姬问道。 夜枭摇摇头:“没有,只是会让他难受好一阵子。”夜枭看着一直在地上嚎叫打滚的冯爷,不禁面露可怜之色,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然没错,随后头也没抬的对雀姬说道:“继续刚才的话题,到底要多少钱?” “。” “说啊!多少钱?”没有得到答复的夜枭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答,夜枭不再理会地上的冯爷,抬起头说道:“雀姬,你怎么不说。”后面的话被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人给逼了回去。 “没想到夜老板还有如此厉害的宝贝!” “束流云,你是来找雀姬的吧,那我就不打搅两位了,拜拜!”有了雀姬做挡箭牌,夜枭拔腿就往外跑。 第九十八章咬舌自尽 一个房间能有多大,束流云一抬手就点了夜枭的麻穴,将无力的夜枭抱在了怀里,放上床之后,转过身走向了雀姬:“你为什么要带夜枭来这种地方?”语气平静,可丹凤眼里闪着鹰隼。 “奴家只是想见见她。”面对浑身充满了戾气的束流云,雀姬懦弱的说道。 “见她?她是你能见的吗?不要再有下一次。” “奴家。” “啪”束流云挥手扇了雀姬一耳光:“我不想听解释,出去。” 雀姬捂着被扇的脸颊,用噙满泪水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束流云,没有说话没有哭泣。 “出去”束流云冷酷无情的说道。 雀姬缓缓转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而门口正站在端着托盘的小蛮,小蛮满眼怨恨的看向床上的夜枭。 束流云将地上的冯爷丢出房间后,重重的关上门,来到床边。 “你干嘛打她,她没有恶意,她是个好女人。”躺在床上的夜枭对来到身边的束流云说道。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另外,不准你赎她出去。”束流云摘去了夜枭的墨镜,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这是我的事,也不用你操心。” “你赎她的用意,我会不明白?别妄想了。” “我赎她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那你就赎一个死人吧。” “你。一个对你这么好的女人,你都要杀,你不是人,是禽兽。呜。滚开。呜。”夜枭咬紧贝齿不让束流云的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 夜枭的抵抗激起了束流云的狂虐“嘶”夜枭的衣服被束流云撕破“嘶”“嘶”一阵撕破声后,一副香艳的美人裸体出现在了束流云的眼前。束流云轻抚着夜枭,眼神痴狂迷恋,俯下身轻吻着她裸露在外的锁骨、酥胸、蓓蕾、小腹。就在束流云被无限的情欲支配时,夜枭嘴角一缕殷红的鲜血惊醒了他。 束流云在夜枭的颈项间一阵急点,伸手在她的下颚处微微用力一捏,夜枭张开了嘴,一股鲜血流了出来。束流云连忙嘴对嘴的将真气度进了夜枭的体内,气息微弱的夜枭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均匀的呼吸,如纸般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束流云将夜枭嘴里的血液吸净之后,才缓缓起身,为夜枭轻轻盖上被褥。 被自己救回来了却仍旧昏迷不醒的夜枭,口中淡淡的血腥味,都让束流云感到自己的心如撕裂般的疼痛,眼里满是后悔,忍不住将脆弱的夜枭轻轻抱进怀里,埋首在她的颈间轻轻摩擦,以感觉夜枭的存在。 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夜枭,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知道想错了,自己不但没有死却在比死还难受的地方太子府。夜枭无奈的闭上眼睛,不想看到这里的东西,不想看见不愿看见的人。 “夜枭” 夜枭没有睁眼,舌头的疼痛也使得她不想说话。 “夜枭”束流云的手碰到了夜枭。 夜枭惊恐的睁开双眼。 束流云看着夜枭对自己的恐惧,钻心的疼再一次传遍了心房:“对不起!我。我以后不会再侵犯你了。” “放。我。走。”夜枭艰难的说出三个字。 束流云没有说话,只是将夜枭扶起来靠床栏而坐,将手里的一碗葯慢慢喂给她喝下:“等你好了,我会放你走的。” 于是,昨天才离开太子府的夜枭今天又住了进来,一住就是半个月。 “我已经好了,放我走吧。”夜枭靠坐在软榻上再次说出了连她自己都数不清说了多少遍的话。 刚从外面回来的束流云对夜枭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将夜枭身上盖的薄毯往上拉了拉,反而问道:“你知道醉香酒楼的老板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夜枭装糊涂的回答。 “我是其中之一的老板。”束流云道。 “你是太子耶,朝中官员也能做生意的吗?” “这个你就无需知道了,我问你,你将醉卧酒楼开在醉香酒楼的对面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束流云盯着夜枭问道。 “什么有意无意的,我只是觉得那里的地段好,才开在那里的。怎么?出事了?”夜枭镇定的迎着束流云的目光。 “由于醉卧酒楼的出现,仅仅半月有余首尔的醉香酒楼就到了关门停业的地步了,也害我损失了一大笔收入。”束流云脸上露出了可惜。 “不会这么严重吧?”夜枭面露不信之色。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束流云蹙起了眉。 “嗨!醉香酒楼垮了就垮了呗,不是还有醉卧酒楼嘛!” “何意?” “你从醉香酒楼撤股出来,再入我醉卧酒楼不就行了?跟着我,你还能亏吗?” 束流云低头寻思着:经商自己确实不在行,但若是与经商奇才夜枭合伙,似乎是个很不错的主意。想到这里便抬起头看着夜枭:“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就这么说定了,醉卧酒楼以后就有两个老板了,一个你一个我。我准备在各地开分店,你只要出资购买店面就行了,其他的就由我包了,我们五五分账。” “好!这样以来我可是占了大便宜了,呵呵。” “束流云,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 “就凭我给你在予环煤矿一成的收入,你就算得上是全南雀最富有的人啦,为什么你的太子府外面气势壮观,里面却这么简陋?生活上这么俭朴?可你的别院又是那么的穷奢极侈?” 束流云并没有马上回答夜枭的话,来到窗前负手而立,半响过后才缓缓道:“我的父皇在我被封为太子之前就已经将国库挥霍一空,加之连连灾祸,使得南雀早已是入不敷出,外强中干了。看着国库空虚的南雀,看着不问政事的父皇,看着流离失所的灾民,我一个堂堂太子却无能为力。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没有钱所至。所以,只要能找到钱,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用尽所有的办法,即使是去偷、抢、掠夺,我也会去做的。别院是我的脸,是我结交商贾富豪的地方。太子府是我的心,是我沉淀自己的地方。你,是第一个在太子府做客的人。” 第九十九章蝗灾 夜枭心情复杂的看着束流云的背影,她能想象得到他面对困难重重的国家时那种有心无力的悲哀无助,束流云瘦消的肩膀顿时让夜枭感到心情异常沉重,一种无名的心痛在心底蔓延。 “谢谢你!谢谢你为南雀所做的一切,你的出现救了整个南雀,让南雀的经济有了复苏和起色。虽然,我知道是因为我屠杀了月牙镇才让你不得不帮助南雀,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月牙镇三个字就像雷一样火辣辣的劈在了夜枭的心上,让还在为束流云心痛的夜枭恍然醒悟:我这是在干什么?他是杀死月牙镇上一万两千四百一十二人的凶手,月牙镇上那高大墓碑下的亡灵还在等待我给他(她)们的答复,我怎么能在这里为我们的敌人伤心难过呢?夜枭你糊涂了,快点醒来。 “还在怪我屠杀了月牙镇吗?”束流云来到了正在发愣的夜枭身旁。 “一万多条人命啊!我不该怪你吗?”夜枭怒瞪着束流云。 “为了南雀,即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你的心太狠了!” 束流云定定地看着夜枭,没有说话,只是丹凤眼里泛起了难懂的情绪。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良久之后,束流云缓缓道:“等到南雀一切都恢复正常,达到了繁荣的境况,我束流云随你处置!” 看着束流云眼神里从未有过的平静,夜枭的心陷入了矛盾,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不停的说话:“杀了他,现在就杀了他,为月牙镇上死去的人报仇。” “月牙镇上死了那么多的人,只杀他一个,够吗?” “那怎么办?现在不杀他,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杀了一个束流云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束流云,现在还不能杀,要按原定计划将南雀的经济彻底整垮,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到那时整个南雀就是祭慰月牙镇上所有亡灵最好的祭品。” “对!就这么办” 最后当两个声音都达成了共识,夜枭也就不再矛盾了:“你是太子,怎能随我一介平民处置了?月牙镇的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放我回去吧。” 束流云看不懂眼前的夜枭,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送夜枭回去。 重获自由的夜枭编了个自己再进太子府的理由骗过了将信将疑的李一修之后,便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生意当中,并在首尔和赐番各开了一家名叫广源的大型米行。醉卧酒楼也接连在各个州、郡、县都开了分店,按夜枭的要求分店都开在醉香酒楼的对面,理由是醉香酒楼所在的位置都是最好的,三个月后夜枭就连本带利的还清了贷款。于此同时,南雀所有的醉香酒楼也都关门大吉,消失在了商海之流里。从此,醉卧酒楼就成为了南雀最有名的酒楼。没多久,夜枭又以旗行风为担保人向赐番里最大的财源钱庄借贷了五百万,南雀最有名的醉卧酒楼,就陆续出现在了予环各个醉香酒楼的对面。夜枭的大名吓得各个醉香酒楼的掌柜马上找到旗行风寻求对策,夜枭对找上门来的旗行风说出了一番曾劝说束流云入股醉卧而放弃醉香的说辞之后,旗行风就成了第二个束流云,与夜枭共享在予环所有醉卧酒楼的利润,一夜之间,予环的所有醉香酒楼都销声匿迹。从此,征服了南雀太子和予环王爷的夜枭就成了商界里最有名的人。 一天,夜枭见提着菜篮的柳青儿慌慌张张的进了宅子,很是不解:“青儿,你为什么这么慌张?” “小姐,您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像疯了似的抢着买米,走慢了会被他们挤伤的。” “买米为什么要抢?”夜枭不懂。 “这是因为很多地方都受了蝗害,米粮紧缺造成的。”随后进来的李一修说道。 “蝗灾?”这可是个严重的问题,夜枭知道凡是蝗虫经过的地方大多都是颗粒无收的情况。 “嗯”李一修道。 “沙阳州怎样啦?” “沙阳州有你的保护措施在,当然是丰收大捷嘛!” 夜枭舒了口气,放心了:“走,我们上街看看去。” “不用去了,我刚从街上回来,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了。” “那我们就去凉亭里说。” “好的。” 两人去了凉亭,柳青儿去了厨房。 “说说现在米的行情吧。”夜枭说道。 “蝗灾是两个月前由予环的北面开始的,由于北面是比较偏远的地方,所以没有引起注意。只是到了近期,蝗灾一路南下穿过予环进入到了南雀以后,才引起了太子束流云的注意,束流云虽然采取了补救措施,但为时已晚,南雀今年很多地方的水稻都已付诸东流了。而予环就更惨了,予环是个四季分明的国家,他们的水稻多出自南方,蝗灾在北边出现时没有加以防治捕杀,任其无限壮大,待飞到南方时就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农夫们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顷刻之间就被吃得干干净净,真是欲哭无泪呀!” “这么说,南雀和予环今年的粮食都会处于告急的情况了?” “谁说不是啊!”“为什么我在经营酒楼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粮食的紧张?” “那是因为我们一直用的都是自己种出来的米粮,而且那时候,蝗灾还没有进入到南雀。” “这样看来,现在各个米行应该还囤有大量的粮食才对。” “那是自然,这蝗灾才刚刚开始,每个米老板的手里都还有去年的旧米粮。” “沙阳州这一季的水稻产量有多少?” “我们的水稻因为种在山上,水源阳光充足,所以产量都比其他地方的多得多。具体是多少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我们之前修的二十座大粮仓可都装得满满的,还有很多装不下的米粮都囤在地下室了。而且现在已经种上第二季的水稻了,估摸着再过几个月又能收获二季米粮。” 第一百章粮食 “真是太好了!一修,你等会跑一趟我们的广源米行,叫伙计们关门歇业,等到市面上没有什么粮食的时候再营业。” “嗯” “还有就是待到第二季的稻谷收获后,一定要将其分成三份:一份是稻谷不要剥壳做为种子出售。另外两份就要全部剥壳,一份做为粮食拿来出售,一份拿来囤积。” “好!”“做为种子的那一份再从中分出两成来加以烘烤之后再混入其中。” “这是为何?”李一修不懂的问。 “知道米为什么不能发芽吗?” “不知道”李一修老实的回答,即便他读了万卷书,也不懂得农作方面的知识。 “因为米没有壳啊!稻谷之所以能发芽靠的就是它的外壳,由外壳为其提供水分和营养才能使其发芽嘛!” “原来如此!那你为什么又要烘烤?” “稻谷经过烘烤后,它里面的水分就会蒸发,胚芽就被损坏,也就发不了芽,我要断了南雀和予环的粮食。” “你既然想绝了两国的米粮,只要不将我们的米粮放出去不就行了吗?何必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这次虽然两国同时在这一季遭受了蝗灾,会陷入缺粮少米的境况,但也只是暂时的。农夫和国家多少都会有自己储备的种子,等熬到了第二季、第三季,这种缺粮少米的情况就会好转,到时候我们还能控制吗?我就是要趁现在他们处在最艰难的时候将我们的粮食和种子渗透进市场,一来可以收买人心,获得大家的信赖。二来可以凭借我们优良的水稻种子淘汰掉他们储备的种子。我这次是烘烤两成,下次就是四成、六成、八成。我要让南雀和予环每季的粮食逐渐紧张、逐步减少,到最后颗粒无收。”说到最后,夜枭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李一修被夜枭的话震得浑身一颤“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让他终于体会到了其中的内涵。 “我原本是想将另一份囤下来的粮食运往塞池,为跟随我们撤退的员工们做准备的,仔细想想可能行不通,现在粮食紧缺,受饥荒的人应该不少,说不定我们的粮食在运送的路上就会被抢劫一空,所以我最后决定干脆就将它们都囤在各个酒楼的地下室,以后再说吧。” 李一修只能频频点头,无话可说。 夜枭在凉亭里慢慢地来回走着,自言自语的说道:“要是能让塞池的皇帝下令不向南雀和予环出售粮食就更好了。” “这事我能办到。”李一修耳尖的听到了夜枭说的话。 “你?” “是啊!你忘了,当初在塞池的时候,我就为你拿到了皇帝亲手盖了玉玺的保护红叶商铺的文书。” “对啊!你有个远房舅舅在塞池做官,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可是人家皇帝又怎么会答应我的要求?”夜枭停住脚坐了下来。 “会,当然会。塞池每年所产的米粮,除了正常满足百姓的日常需求外,剩下的都要封存在国家的粮仓里,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南雀和予环都缺粮,光靠塞池一个国家来支撑是不行的。所以,于其三个国家都吃不饱而产生动乱,还不如管好自己,稳定自己来的实在。再说,你给皇帝送了不少的金子,就冲这一点,他就会答应的。”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谢谢你和你的舅舅!回头给你舅舅封个大红包。” 李一修笑呵呵的摸着胡须点头答应着。 正事谈完了,夜枭顿觉浑身轻松,这次的蝗灾使得她的计划向目标又更近了一步。抚摩着手上的戒指:“一修,司空大哥那边还没来消息来吗?都三个多月了,是不是被堂源灏发现了,不让他给我们传信?” “没有消息也就是好消息,说明他们那边一切顺利嘛!再说灏王爷对你。反正,灏王爷不会这样对你的。” “唉!”夜枭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深陷在等待的煎熬中。 “小姐,太子派人来请你去太子府有事商量。”柳青儿急忙跑来。 夜枭和李一修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明白所谓的“要事”肯定是指这次的蝗灾了。 夜枭坐在束流云派来的轿子里,时不时的掀起轿帘往外吸气,坐轿子实在是没有骑马来的舒服,轿子的颠簸让夜枭不住的反胃:“停下,我要出去。”夜枭终于忍不住,冲下还未停稳的轿子,慌不择路的来到一处墙角一阵呕吐。 吐得有些虚脱的夜枭好不容易才直起腰,来到轿夫面前说:“你们先走,我自己走去太子府。” 一名轿夫见夜枭脸色煞白,有些明白的问:“姑娘,你不习惯坐轿子?” “嗯,你们先走吧,我随后就到。”夜枭无力的说道。 “可是,太子一再交代。” “放心吧,我会跟他说是我自己想走路,他不会责怪你们的,走吧。”夜枭催促道。 两个轿夫只得抬着空轿而去。夜枭来到路边的一处凉茶摊,要了碗水簌了簌口,才向太子府走去。 “这太子府也太远了点吧,走了半天怎么还没到。”在这没有taxi的年代,穿着高跟鞋的夜枭只得忍着脚疼,继续走着,而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引起了夜枭的注意:“雀姬?” “夜姑娘”这次没戴纱篷却仍旧蒙着脸的雀姬道。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夜枭问。 “奴家。” “我家小姐是去找太子。”旁边的小蛮说道。 “那正好,我们同路,我也是去太子府的。” “啊?夜姑娘也去找太子?那。那奴家就不去了。”雀姬连忙转身。 “为什么?”夜枭问道。 “有你在,又会害得我家小姐挨打的。”小蛮毫不客气的说出了实情。 “小蛮,不许这样说话。”雀姬轻声训斥着多嘴的丫鬟。 “这个。那个。”夜枭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次在聚翠楼不要说雀姬是受害者,就连她自己也是受害者。要不,她怎么会咬舌自尽以求解脱。 第一百0一章毒茶 “夜姑娘,我们先告辞了。” 夜枭只得看着伤心欲绝的雀姬远去。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停在了夜枭的面前。 “夜枭,上来。”束流云骑在马上说道。 “我不想和你共骑一匹马。”看见束流云,夜枭就气不打一处来。 束流云敏捷的跳下马,二话不说的将夜枭抱上了马,他自己却没有上马,而是牵着马缰步行,独自坐在马上的夜枭才没有反抗。 “南雀现在在闹蝗灾,你知道吗?”束流云牵着马边走边问。 “今天才知道的。” “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束流云,我是做生意的不是搞政治的,你是不是问错对象了?” 束流云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马上的夜枭:“我知道你在沙阳州也种了水稻,现在不仅没有遭受蝗灾,还全获丰收。” “你。你怎么知道的?”束流云的话让夜枭心里一惊,种水稻是在他走了之后才开始的,没道理他会知道,还知道的这样清楚。 “南雀的事我都知道,而你在南雀的事我更知道。” 不会吧,那我挖金的事他也知道吗?夜枭在心里打着鼓:“我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说说你准备如何使用你在沙阳州囤放的米粮吧。” “还能怎样使用,当然是开仓放粮了。我若是囤着不放,迟早也会被你抢了去,对吧?” “你很了解我嘛!呵呵。”夜枭的话如同一粒定心丸,让这段时间日夜难寝的束流云心情大好:“夜枭,你真是南雀的福星啊!”“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说,就是十个我也答应。” “第一、现在各个米行都还有囤货,虽然会有因势估价的嫌疑,但还是能维持一段时间。所以,我的粮食不能现在就放出去,你同意吗?” “嗯,同意。” “第二、我要赎雀姬。” “怎么说到雀姬了?”束流云不解,刚才不是一直在说米粮的嘛,怎么突然又扯到雀姬了? “你只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不行!” “那我放出去的粮食就要打对折。” 束流云微眯着双眼:“你是在威胁我?” “是你自己说十个条件你都会答应我的,怎么?才两个你就不答应了?” “你。” “妓院是男人的天堂,却是女人的坟墓,雀姬我若是不认识也就罢了,可既然认识了,我就要将她赎出来还她自由,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怎么说她也是你的红粉知己,你为什么对她这样狠心?就算你现在不喜欢她了,也没有必要剥夺她获得自由的机会。”原本另有用意的夜枭再次看见郁郁寡欢楚楚可怜的雀姬时,女人对女人的怜惜油然而生,便打定主意要救雀姬。 束流云眼神复杂的看着夜枭,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不许反悔。好啦,事情都已经说完,我看我也不用再去太子府了。”说着夜枭就要下马。 “我送你回去,现在街上的秩序有些紊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束流云牵着马缰将马掉了个头,缓缓地走着。 “束流云,你那天怎么知道我在聚翠楼的?”乐得悠闲的夜枭问起了心里的疑虑。 “那天我刚好经过聚翠楼,有两名刚出来的男子在不停的说着一位着装奇怪却又有着神秘美感的女子,而你就给了我这样的感觉,所以我就进去看一看,没想到真的是你!你的‘防狼辣椒水’还挺厉害的嘛,看来,那天即使我没出现在聚翠楼,想必你也不会吃亏。” “那是当然!我那防狼辣椒水本来是给。”夜枭马上住嘴,看了一眼束流云,在心里说:本来是给你准备的,只是每次都被你点了穴,没办法拿出来,不然早让你尝尝辣椒水的厉害了。 夜枭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让束流云不解的看着夜枭:“是给什么?” “呃你为什么对雀姬这么狠心?”夜枭急忙转移话题。 “我的事,你不要多问。” “哎!风华绝代的雀姬碰上了薄情寡义的太子,真是人间悲剧啊!”夜枭声情并茂夸张的说道。 束流云并没有被夜枭的话激怒,反而看夜枭的眼神里充满了少有的柔情,嘴角泛起了温柔的笑。 “雀姬!雀姬!”为了不再像上次那样引人注意,夜枭特意将李一修的书生帽和长衫偷来穿在自己身上,来到了聚翠楼雀姬的房间。 “你是夜姑娘?”房间里的小蛮看着眼前的人问。 “是啊,我是夜枭,你家小姐了?” “小姐被妈妈找去了,您请坐。”小蛮拉着夜枭坐在了小几旁,背对着夜枭倒起了茶。 “哦,我也正好要去找你们的妈妈。”说着夜枭就要站起来。 “别着急,小姐一会儿就回来了,来,喝杯热茶吧。”小蛮异常热情的将一杯淡绿色的茶放在了夜枭的面前。 一路赶来的夜枭早已口渴难耐,端起茶一口饮尽,只是这杯茶的味道让她觉得有点怪。 看着夜枭一口将茶饮尽,小蛮的眼里闪动着狠毒和快意。 “怎么还没来呀?”等了片刻的夜枭有些躁动,今晚是瞒着李一修特意来为雀姬赎身的,若是回去晚了,就会被李一修发现她偷了他的衣帽,到时候他的唠叨又会虐待她的耳朵了:“我还是去找你们的妈妈,反正我也有事要找她谈。” 这次小蛮没有再留住夜枭,看着夜枭出了房门,才喃喃道:“别怪我,为了我家小姐的幸福” 出了房门的夜枭没走几步就感觉腹内隐隐作痛,也没在意,又走了几步,痛意有些加重,不由得捂住腹部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可是刚抬腿痛意又加深了,心揣测着:我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还是得了急性阑尾?看来今天是不能为雀姬赎身了,明天再来吧。于是,夜枭咬紧牙关强忍着越发疼痛的腹部,一步一步非常缓慢的走出了聚翠楼。 第一百0二章祸兮福兮 “噗”喉头一甜,一股热血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夜枭无力的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血液不停的沿着嘴角流出,眼前人影晃动却看不清,神智在黑暗中旋转,唯一清楚的就是腹内的疼痛愈加激烈,如火烧如针扎如刀绞,疼得夜枭浑身痉挛,汗流浃背。突然,一阵淡淡的檀香传进了她的鼻间,仿佛有人抱住了她。 “哑。巴?”夜枭睁大无神的双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却始终是模糊一片:“原来是。幻。觉!”夜枭自嘲的笑了笑,头慢慢地偏斜,所有的意识和生命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司空,把离找来。”一个磁性悦耳却带着无比怒意的声音说道。 “王爷,离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恐怕已经。” “查清楚是谁害的夜雨,找到离。” “是” 夜晚代表着平静和安宁,而这个夜晚却隐藏着杀戮。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窜进夜枭的房间时,就听见:“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夜枭闭着眼念完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浑身舒服过后,又蜷缩进了被褥,不经意间碰到一个温暖的身体,吓得夜枭“唰”的睁开了眼睛。 “哑巴?”夜枭不敢相信的揉揉眼,哑巴还在,正用他那深邃的双眸看着她。 夜枭手脚并用的一把抱住了汤爱雨,活像只八爪鱼似的:“哑巴,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想你想得我心都疼了。”夜枭像个孩子在汤爱雨的怀里嘤嘤的哭泣着。 汤爱雨反手将哭泣的夜枭紧紧地抱在怀里。 是啊!这次的分离让两人都感觉太久太久了,久的差点天人永隔。 痛哭过后的夜枭宣泄掉了内心长久以来的思念,神智恢复清明,捧起汤爱雨的脸:“你好了吗?” 汤爱雨点点头。 “全好了?” 汤爱雨再次点点头。 夜枭笑了,是幸福!是喜悦!洋溢着幸福的夜枭眉目之间散发出诱人的妩媚,汤爱雨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夜枭。 “我还。呜。没刷牙。呜。”夜枭的抗议淹没在了这个让她迷恋的热吻之中。 两人吻得热烈,吻得沉醉,不知不觉间夜枭的睡衣被退了下来,青光乍现的丰满娇柔身体诱发了汤爱雨男人的本色和欲望,一个翻身压在了夜枭的身上,胸膛急促的起伏泄露了他此时的情欲,坚硬的炙热代表着他的欲望,但还是在进入前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夜枭,夜枭满脸羞涩的点点头。一时之间满屋春色,喘息声娇吟声起伏不断。 夜枭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伸手一摸,身边没有了汤爱雨的身影。浑身的无力,下身的酸痛让夜枭试了几次都没能坐起来。突然,白影一现,汤爱雨进了房随手关上了门,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后,来到夜枭的身边在她光洁的额头温柔一吻,便将浑身一丝不挂的夜枭轻轻抱起,来到屏风后将她放入一个早已装满热水洒上了厚厚一层茉莉花的大木桶里,为她轻重适度的按摩着。 夜枭舒服的泡在热水里没有说话,只是脸上一阵阵发热,脑海里总是想起她与汤爱雨翻云覆雨的画面,汤爱雨既温柔又猛烈的进攻让初次破身的夜枭在疼痛中尝到了男女的欢爱和愉悦。此时,甜蜜、幸福重重叠叠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她,让她如在云端。 就在夜枭洗澡时,得到汤爱雨提前示意的柳青儿悄悄进来将床上的被褥床单全部换过。 汤爱雨拿出一套新睡衣为夜枭穿上,将她抱坐在桌子旁。 托盘里没有菜,只有一碗人参燕窝粥,饥肠辘辘的夜枭伸出仍然乏力的手想要端起粥就猛喝,却被汤该雨拦下。汤爱雨摇摇头示意夜枭不能这样喝,然后一勺一勺小口小口的喂进了夜枭的嘴里。 “哑巴,你送给我的戒指我很喜欢。”夜枭将带着戒指的左手,伸到了汤爱雨的眼前。 汤爱雨也伸出了他的左手,一只和夜枭的一模一样只是略微宽了些散发着淡紫色光芒的金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并用这只手轻握住了伸到眼前的素手。 “戴上就不能取下来了哟,后悔啦吧?”夜枭调侃道。 汤爱雨摇摇头,双眸深情款款的看着夜枭,永不放弃的誓言尽显在他的脸上。 夜枭满足的笑着,随便提出了抗议:“让我自己喝吧,你这样的喂,会让我更饿。” 汤爱雨固执的摇摇头,用手指在桌上写道:大病初愈不宜吃得太急。 “我病了?”夜枭想不起自己得了什么病:“我得了什么病?” 汤爱雨看着夜枭,眼眸里复杂的光芒一阵闪动,最后归于平静,写道:普通的小病,现在已经好了。 夜枭不疑有他,调皮的说道:“嗯,等吃完了粥,我还要吃饭吃菜,我现在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汤爱雨微笑着连连点头,继续喂着夜枭,很快一碗粥就喂完了,汤爱雨拿起手帕为夜枭轻轻擦拭着嘴角。 突然想起什么的夜枭伸手就要解汤爱雨的衣扣,汤爱雨不解的看着夜枭,写道:怎么啦? “你身上是不是有很多伤痕?让我看看。”夜枭想起两人在欢爱时,抚摩到了他身上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伤痕。 汤爱雨连忙抓住夜枭的手,对她摇摇头,不让她看。 “为什么?我们都已经发生了。关系,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 汤爱雨眼里的惊慌一闪而逝,写道:那是我以前受过的伤,不想再提起罢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权,即使是夫妻也一样要尊重对方的隐私。夜枭不会强迫自己心爱的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只是汤爱雨身上众多的伤痕让夜枭心疼不已。夜枭怕弄疼了汤爱雨似的轻轻地将他抱住,疼惜的说:“哑巴,你不让我看,我就不看了,只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让自己受伤了,好吗?你的伤就是我的伤,你的痛就是我的痛,不要让我伤痛,好吗?” 第一百0三章小蛮死了 汤爱雨埋首在夜枭的颈项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茉莉花香,碰触着她的体温,感觉着她的存在,接受着她对他的关心和爱护。此时,汤爱雨的心里溢满了无限的感动和幸福。突然起身,将夜枭抱回床上,温柔的将夜枭散落在额前的发丝轻轻掠开,凝视片刻,俯下身吻过她的秀发、吻过她的眉眼、最后吻向她的双唇,他用温柔热情的吻回答了夜枭的问题,他用自己的身体表达着他对她的爱意,春色再次降临在这个屋内。 “小姐,吃快蜜瓜,甜着了。”柳青儿在后院陪着卧在躺椅上的夜枭,乖巧的白露就趴在夜枭旁边,柳青儿自从跟夜枭在一起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活泼开朗起来。 “谢谢!”夜枭接过一小块蜜瓜放进了嘴里:“我怎么休息了这么多天,还是觉得浑身没劲啊!我的病不是早就好了嘛!” “病?小姐您没生病,是中了毒,昏迷了十天才醒过来的。” “中毒?” “是啊,汤大哥来的那天您正好出去了,他就满街的找您,最后将您抱回来的时候您一身的血还昏迷不醒,吓得我和李先生都傻了。后来汤大哥每天都给您喂冰魄,为您输送内力,这才将您救活。小姐呀,以后您可千万不能再一个人上街了,要是再遇上想要害您的人可怎么办呀?。呜呜呜。”柳青儿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小姐这么好的人是谁这么狠心啊! 原来是这样,夜枭终于明白汤爱雨为什么这几天总是让她吃粥,原来她之前已有十天没进食了。明白了汤爱雨为什么不让她出门,原来怕她再次被人毒害。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浑身无力,原来她还没有完全恢复。一些模糊的记忆在夜枭脑海里闪过,现在想想,那天从聚翠楼就开始的腹痛,并不是吃错了东西也不是得了急性阑尾,不然又怎么会吐血?是谁想要害她?在商场上她还没有明显的得罪过人,在情场上又没有敌人可树,究竟是谁了?夜枭百思不得其解:“青儿,知道是谁想要害我吗?” “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汤大哥抱你回来后不久,一场大火将聚翠楼全烧了,令人奇怪的是这场大火里只死了一个叫小蛮的丫鬟。” “小蛮死了?”夜枭吃惊的问。 “嗯,死得还很惨,全身都烧焦了,她的小姐还是从她身上的配件认出来的。小姐,您认识这个叫小蛮的姑娘?” “见过几次,她的小姐了?” “不知道,聚翠楼被烧了后,里面的姑娘全都跑了。” 夜枭在心里暗自揣测:聚翠楼突然起火,小蛮死了,都是在自己中毒之后,难道自己中毒跟小蛮有关?可自己没有和小蛮有过什么接触啊,只是喝了一杯她倒的茶。茶!夜枭眼中灵光一闪,难道是那杯味道怪怪的茶?如果真是她要害自己,可是理由了?是什么原因使得她到了非要杀自己的地步?又是谁要烧死她?难道是。 正在这时,汤爱雨和李一修走了过来。 李一修来到夜枭的面前,伸手为她把了一会儿脉,再仔细看看夜枭的脸色后,才满意的点点头摸着胡须说道:“嗯,恢复的不错,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加以调养就行了。” “哑巴,小蛮是不是你杀的?”夜枭站起来,走到汤爱雨的面前,直接就问出了心里的猜测。 汤爱雨看着知晓一切的夜枭,点了点头。 “她还是个孩子,教训她一下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杀了她?” “如此小的年纪就这般心狠,长大了岂不更甚。”李一修说道。 “人是会改过的,可是你们连她改过的机会都不肯给,你们比她还要狠心。” 不知何时,柳青儿将笔墨纸砚从房里拿了出来,知道被烧死的小蛮是害夜枭的凶手后,说道:“小姐,这回我也不帮您说话了,您是菩萨心肠不记恨那个叫小蛮的姑娘,可是我记恨她,您当时满身是血的模样,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她如此蛇蝎心肠,死有余辜。” 汤爱雨写道:小蛮一直视你为眼中钉,为了雀姬深爱的束流云不被你抢走,才向你下的毒。 “她傻呀,我巴不得雀姬能粘住束流云不放,我好落个清闲。”夜枭说道。 汤爱雨写道:像她这种劣性,一次不成必有下次,我不希望你处在危险当中,才杀之而后快。你怨我也罢,恨我也罢,为了你,我必须要这样做。 “可。可也没必要连聚翠楼都烧了呀?”夜枭妥协了,妥协在汤爱雨无声的爱当中。 “那是罪恶滋生的地方,烧了有何可惜的。”李一修说完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夜枭无语了,李一修说得一点都没错,妓院那种地方确实是罪恶的渊源。 “对了,我刚收到我亲戚的来信,说塞池已经决定不向南雀和予环提供米粮了。”正走着的李一修突然回过头来说道。 “谢谢你的亲戚了,这真是个好消息!他的大红包我早已准备好了,回头你要记得给他。”夜枭道。 “我会记得的,呵呵。” 李一修走了后,汤爱雨扶着夜枭从新坐回躺椅,自己则坐在夜枭的旁边逗弄着白露,柳青儿也悄悄离去,后院又恢复了和谐宁静。 两个月后,南雀和予环也真正到了绝粮的边缘,在南雀和予环除了所有红叶商铺还开着店门外,就只有醉卧酒楼是唯一还在开张的酒楼,但凡家境富裕些的人会一日三餐都在醉卧酒楼里吃。很多小型的米行已经关门,虽然这时的米价已经涨到了天价,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大米行用所剩不多的囤货勉强出售着。 夜枭宅子后院的凉亭里:“一修,叫米行的伙计们开门营业,米价不变,按原来的价格出售,并且要伙计们大肆宣传我们有很多囤货。”在汤爱雨的爱护下早已恢复健康的夜枭意气风发的说道,这一刻她等很久了,既能实现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又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被汤爱雨关在这宅子里两个多月,实在憋的够呛。 第一百0四章谈枭变 “我这就去,米行的伙计们早就盼着你发话了。” 夜枭加了一句:“给莫城和春香传个信,要他(她)们在予环做好收购米行的准备。” “好”李一修急匆匆的出了宅子。 夜枭独自坐在凉亭里,写着将要用上的协议书,一件披风轻轻盖在了她的肩上。 汤爱雨就着桌上的纸笔写道:凉亭里风大,石凳也凉,回屋写吧。 坐着的夜枭一把抱住了站着的汤爱雨的腰,撒娇的说道:“嗯!你要抱我!” 汤爱雨宠溺的看着夜枭,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将石桌上的纸笔收拾妥当后,横抱着夜枭出了凉亭。 第二天,夜枭的宅子里迎来了一位客人。 当夜枭、汤爱雨、李一修三人出现在客厅里时,米行老板龚乾立马满脸堆笑:“夜老板,好久不见啦!”与之前在醉卧酒楼里挑衅找茬的模样判若两人。 “龚老板,你好啊!从我醉卧酒楼开业以来,我们有差不多半年没见面了。”夜枭也报以微笑。 “是啊!是啊!我还是老样子,夜老板你可就不同,你现在可是南雀和予环两国商行里最有名的人啦!” “哪里!哪里!我夜枭能有此名气,还不是各位前辈捧的场嘛!龚老板这次来有什么事吗?”夜枭明知故问的说道。 “听说夜老板的米行里有大量的囤货,因此,我想从你这里用高价买些货回去,不知夜老板意下如何?” “买?龚老板,你没听说过同行是冤家这句话吗?”夜枭收回了笑容,语气不善的说:“我们米行的货源不论如何充足,那也仅限与我们自己的米行,怎能将货卖给竞争对手,让他们有能力来与我们抢生意?况且,在这粮食紧缺的时候,你们不是将平常便宜至极的米价涨到了天价了嘛,怎么?还没赚够?” “你。”龚乾脸色微变,随即又马上堆起笑容:“夜老板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同行未必一定就是冤家,要不然还要商会做什么?再说了,生意谁不想做?银子谁会嫌多?呵呵。” 夜枭看着龚乾满脸的假笑,心里很是不爽:商会?商会还不是你们这些财大气粗的人欺负弱小、假公济私的地方,有个屁用。 “龚老板,要不这样吧,你离开广进米行归入我们广源米行,做为广源米行分店的负责人,这样一来,你想要多少货我就给你多少货,你看怎样?”夜枭道。 “什么?”龚乾不敢相信的看着夜枭,没想到这个夜枭的胃口这么大,竟然想让自己一个米业的大老板为她做事:“夜老板,你是在说笑吧!” “我夜枭从不开玩笑。”夜枭冷冽道:“龚老板,现在你们米行已经没有多少货了,还要出售的话,恐怕连你们自己都吃不上饭了。再加上你们在危难的时候坐地起价败坏了广进米行的声誉,要想以后的生意还能向以前那样好,有可能吗?龚老板,你很快就要为广进米行收拾烂摊子了,好好想想吧。”夜枭说完就和汤爱雨出了客厅。 “龚老板,识时务者为俊杰,于其坐在一条快要沉的破船上,还不如抱紧一棵大树不放。”李一修劝解道,拍了拍龚乾的肩膀,也出了客厅,只留下呆呆发愣的龚乾。 没过两天,广进米行三位老板之一的龚乾就撤出了自己在广进米行的股份,投奔到了夜枭的麾下。龚乾一直是管理广进米行事物的主要人物,束流云和旗行风两人则是挂牌的老板,当初龚乾答应分一杯羹给他们完全是冲着他们的身份,好让自己的米行有个后台。现在这两位后台都自身难保了又怎会保得了他龚乾?所以,在夜枭和李一修两人合演的双簧下,龚乾毅然丢弃了广进米行这艘烂船,投靠了夜枭这棵大树。现在主事的龚乾突然走了,南雀和予环两国的各个广进米行就如没有舵手的船,一团慌乱,摇摇欲坠,离下沉之日不远矣。 广源米行在这个时候以平价的方式进入市场,如同甘露降临在干旱的大地上一样,让人欣喜和安慰。人们纷纷涌至广源米行购米,不再踏入其他米行。 于是,夜枭的宅子里就不断有人拜访,夜枭的米行分店也就不断的增多增大,而在予环的莫城和郎春香也就成了第二个夜枭。当第一季的粮食出售的差不多时,沙阳州又运来了刚收获的第二季粮食,夜枭的水稻种子批发店在南雀和予环刚刚开业,就被抢购一空。到了第三季时,南雀和予环已经进入了平稳阶段,粮食虽然没有达到以往的饱和,却也不再紧缺。与此同时,两国的米业和水稻种子全都掌握在了夜枭的手里,可以说现在的夜枭已经成了南雀重要的经济支柱,在予环也与季虚山庄的颜氏家族并驾齐驱。而她在所有米行危难时毫不留情的挤兑、打压和收购,更让商界谈枭变色。 “我也要吃” 刚将一粒葡萄吃进嘴里的汤爱雨听见夜枭这么一说,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彩光,不但没有将手里的葡萄递给夜枭,反而放进盘子里。一把将旁边的夜枭斜抱在怀里,低头吻向夜枭的樱唇,将口中的葡萄运进夜枭的嘴里,再又吸了回来,却又被夜枭吸了回去,如此往返多次使得脆弱的葡萄不堪重负裂开成为皮和肉,四片唇瓣也因此分开。 夜枭喜滋滋的吃着葡萄肉,胜利的表情写在脸上。汤爱雨则嚼着葡萄皮,宠溺的看着夜枭。 正在这时,柳青儿急忙跑进后院,一眼瞧见夜枭窝在汤爱雨的怀里,忙用手捂住眼:“小姐,太子来了。” 夜枭如被针扎似的弹跳出了汤爱雨的怀抱,离他远远的站着。堂爱雨莫名的看向夜枭,正欲起身却被夜枭摇手止住:“哑巴,你就坐在哪儿,别过来。” “束流云在哪儿?”夜枭问向柳青儿的话音刚落,一身太子宫服的束流云就进了后院。 “夜枭,我一直在忙国家事物,我们虽然近在咫尺却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没想到你越来越美艳了。” 第一百0五章原因 此时的夜枭褪去了原来的青涩,成熟的风韵在她身上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她的妩媚和柔美,看得束流云两眼发直。 “束流云,你找我有什么事?” “由于你放粮及时,不仅使得南雀度过了非常时期,还提前进入了稳定,所以父皇特意请你入宫赴宴以示嘉奖。”束流云将一卷圣旨随手放进了夜枭的手里,免去了她下跪接旨的过程。 “进宫吃饭?”皇帝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否则就会“咔嚓”一声人头落地,夜枭看了看汤爱雨,才对束流云说道:“行啊!只是我要带上我的保镖。” “你的保镖又回来了?”束流云看向坐着的汤爱雨:“你这个保镖架子挺大的,见到本太子不但不行礼,还大刺刺的坐着,真是野蛮莽夫,哼!”“束流云,我知道你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怎么就跟我的保镖过不去了了。” 束流云被夜枭说的一怔,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与夜枭形影不离的汤爱雨,他就心里不舒服。 “聚翠楼被烧了,你知道吗?”夜枭问。 “嗯” “找到雀姬了没有?” “找她?我为何要找她?我的政务每天堆积如山,何来的时间找她?” “你真没良心!算了,跟你说也是白说,你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束流云没有说话,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夜枭。 “什么时候去赴宴?”夜枭问。 “现在就去,我是来接你进宫的。”束流云道。 “等等,我有件东西要还给你。”夜雨转头对柳青儿说道:“青儿,将那半人长的翡翠玉盒拿来。” 柳青儿点点头,不一会儿,就将玉盒拿了过来。 “束流云,这件太子妃的宫服我不能要,还给你。”夜雨道。 夜雨的话让堂源灏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我既然已经送出去了就是你的了,你若是不要就扔了吧。”束流云瞥了一眼夜雨手上的玉盒,丹凤眼半眯着看不清情绪。 “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我如果真要将它扔了,谁捡去谁倒霉。” “我在门外等你。”束流云转身离开了这个院子,也逃避了夜雨送还给他的玉盒。 夜雨无奈的将玉盒又交给了柳青儿,看来这太子妃宫服只能在她这里成为古董了。 “哑巴,我们走吧。”夜雨说道。 汤爱雨缓缓站起身,牵着夜雨的手,握得紧紧地。 豪华的宫殿、奢华的酒宴、艳丽的舞姬、阿谀的奉承、虚伪的笑容、巴结的大臣,这一切都让夜枭厌倦不已,强忍着耐性坚持到宴席的结束。 “束流云,以后再有这样的酒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推掉。”黄昏时分,夜枭对送她出宫的束流云说道。 束流云点点头:“我也不喜欢这样的酒宴,即枯燥无味又浪费银两。不过,这一次也是我想借父皇的酒宴真心的多谢你为南雀所做的一切。” 束流云说着就伸手轻握住了夜枭的手,夜枭还来不及挣脱,白影一闪,夜枭就被汤爱雨带离了束流云。 “好大的胆子,来人。”束流云正要呼人将汤爱雨拿下。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是我的保镖耶,不要动我的人。”夜枭挡在了汤爱雨的面前。 束流云半眯着丹凤眼,眼里透露着危险的讯息:“你这样护着他,是不是。你们之间并非雇佣关系如此简单?” “没。没有。”夜枭没有发现她的话让身后的汤爱雨微微一震。 “既然没有隐情,那为何他也戴着一只和你一模一样的戒指?”早在宴席上束流云就看见了她(他)两戴的戒指,当时心里就疑云顿生。 “这么普通的戒指,往人堆里一找就能找出十个八个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吗?”束流云还是有些不信。 “行了,这是我的私事,束太子你管的也太多了吧。”夜枭脸色一沉,没有了继续解释的耐心。 见夜枭面露不快,束流云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阴沉沉的说道:“夜枭,希望你不要忘了几个月前在假山上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 那魔鬼般的话语,夜枭怎能忘记。否则,以她的性子早就跟束流云挑明了她和汤爱雨的关系,以便摆脱束流云的纠缠。 “我还有政事要处理,既然你已经有保镖护送,我就不送了。”束流云说完带着随身跟着的一群侍卫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束流云也真是的,就这样把我丢在皇宫里,叫我怎么找得到路出去啊!”一直被夜枭护在身后的汤爱雨猛然抱住她的腰,几个纵越就远离了皇宫,来到一处山巅才将夜枭放下后,才独自走到山峰边静静地站着。 天边被染红了的云彩半包裹着艳红的晚霞,周围淡淡的金色增添了它的美丽和神秘。 “哇!好美的夕阳啊!”夜枭来到汤爱雨的身边,顿时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 汤爱雨也看向天边,只是眼眸里参杂了些许疑惑。 “哑巴,不如我们今天就留在这里不回去了,我想看日出。” 汤爱雨点点头。 看了一会儿夕阳,夜枭拉着汤爱雨找到一块草地坐下,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汤爱雨也伸出一臂环住夜枭,两人静静地坐着感受着自然清新的微风,聆听着鸟儿们归巢后的低低鸣语。 “这就是幸福!”夜枭闭上眼无比享受的轻声说道。 汤爱雨将自己的头轻靠着夜枭的头,也在享受夜枭所说的幸福。 良久之后,夜枭坐直身体,抚摩着手上的戒指:“哑巴,你想娶我是吗?” 汤爱雨猛然点头,眼里充满了热切。 “能等到我将南雀的事了解以后吗?” 汤爱雨犹豫了片刻,才缓缓点头答应。他知道夜枭在南雀即使危险重重,为了她的计划她是不会放弃的。而他也不希望她的心里留下遗憾。 “我们的关系不要让束流云知道。” 第一百0六章布厂 这正是汤爱雨最为疑惑的地方,他清楚夜枭的性格,敢爱敢恨敢做敢当,可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束流云呢? 夜枭收到了汤爱雨眼里的疑惑:“束流云曾威胁我说如果我要嫁人他就杀了娶我的人,如果我心里有想念的人,他不仅会杀了我所想的人,还会杀掉我身边所有我在乎的人。”夜枭说到此处,汤爱雨“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浑身散发出慑人的白色真气,紧皱黑眉下的眼眸里射出骇人的光芒,夜枭紧忙抱住汤爱雨,怕他冲动的去找束流云:“我不怕他的威胁,但他是个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我怕我身边的人遭到他的毒手,尤其是你,你已经为我受了够多的苦和伤了,我不要你再受伤害,不要!不要!。” 汤爱雨敛去了刚才因为怒火而不自觉散发出来的真气,低下头看着梨花带泪的夜枭,顿时明白了她如此忍隐的苦心,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反手将怀里的夜枭紧紧抱住,用自己的体温抚慰着浑身还在颤栗的夜枭。 “你答应了?”夜枭仰起头问。 汤爱雨在心里轻叹一声,怜爱的看着夜枭,点了点头。 得到了汤爱雨的理解,夜枭露出了笑容,主动踮起脚吻上了汤爱雨。 夕阳将两个人的身影长长的印在地上,此时不论是真人还是影子都拥抱的密不透风,而他(她)们的心也彼此爱的密不可分。 李一修放飞了手中的信鸽,看了从鸽子脚上取下来的信后,来到正在和汤爱雨一起品茶的夜枭身旁说道:“夜枭,负责矿区的赵师傅来信说,他们现在已经挖空了东边的州郡县,正在西行沿路边寻矿边挖,而分派出去的另一伙人则将北边挖空,也正南下。” “嗯,很好!一修,告诉牛区的裘师傅、家禽区的王大娘,若是发现有生病的牲畜就将其杀死埋掉,但要用瓶子留住它们的唾液,保存好。同时要他(她)们记住在接唾液时千万不要沾在手上了。”夜枭道。 “好的。” “莫城和春香那边的情况怎样?” “他们来信说一切顺利。” 夜枭点了点:“一修,帮我收购一家布庄和一家大型的织布庄” 李一修看着夜枭问:“有何用意?” “我要用我的布庄打败梁段的绸缎庄” “布可不能与绸缎相比的,你可要考虑清楚呀?”绸缎和布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简直是云泥之别,想用布来打败绸缎,李一修不敢想。 “相信我!”夜枭自信一笑:“我有失败过吗?” 李一修被夜枭的话说得一怔:“我这就去。”话音未落就急冲冲地走了。 汤爱雨为夜枭喝空了的茶杯注满了茶,夜枭含笑的端起茶杯轻吸一口:“我又有得忙啰!整垮了梁段,颜氏也就垮了,我的计划也就接近尾声了。哑巴,我早就盼着这一天啦!为我们的胜利干杯!” 忙碌的日子再次开始,夜枭将新收购的布庄和织布庄统一取名为胜利布庄和胜利织布厂。 “彭掌柜,将这里的布全部运回织布厂,你和伙计们就先关门休息吧。”夜枭对着这家布庄原来的掌柜彭相本说道。 “老板,您是不是不要我们啦?”年约四旬的彭相本战战兢兢的问道,他身后站着的四、五个伙计也都担心的看着夜枭。 “哪能呢!我们既然留下了你们,就不会再赶你们走了,放心吧。我只是将这些陈年旧布拿进厂里进行加工后再摆出来。所以,这段时间你们就可以休息了嘛!” “老板,要不我们也去厂里帮忙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彭相本道。 “是啊!我们也去吧!”一名伙计说道。 夜枭看着大家,心里明白了李一修为什么要留下他们了:“这样也不错,知道了流程在给顾客介绍布料时也就更加得心应手了。好!大家等会儿就跟我一起去工厂。” “是,老板!”伙计们异口同声的答道。 当夜枭等人来到胜利织布厂的时候,厂长鲁纪和染布区的二十几位员工早已按照夜枭的指示摆好了各种用大缸装着的颜料。 夜枭脱去了外套,卷起衣袖,拿出一个小水缸,往里面分别倒进了相同比例的红色和黄色,边搅动边说:“大家来看,我用同样多的红色和黄色就能兑出橙色,若是红色多一些就成红橙色,若是黄色多一些就成黄橙。”兑出了橙色以后,夜枭又用红色加蓝色兑出了紫色:“这种由两种原色兑出来的叫间色,若是间色加间色就能兑出偏灰的橙色和紫色,两种间色兑出来的又叫复色,若是用复色加原色就能兑出更多又丰富的其他色彩。”说话间,夜枭就已配出了十多种颜色:“这个叫藏青色、米灰色、麻灰色、烟灰色、紫色、粉色、天蓝色、紫罗兰色、银灰色、杏色、咖啡色。”夜枭一一报出了自己刚配出来的颜色名字。 大家都很认真的听着夜枭讲解,虽然他们也知道配色,但是像这样交叉后又重叠的配色倒是让他们打开眼界。 “好啦,大家可以自己吃着配色,不要受限制可以任意调配,但要记住每次都是用什么颜色来调的,若是你们的颜色被我们采用了,每一种颜色都会得到十两银子的奖励,大家加油哟!”夜枭的话音刚落,大伙就急不可耐的纷纷动起手来,彭相本也毫不退让的加入其中。 夜枭穿上外套越过情绪高昂的众人,和鲁纪、汤爱雨、李一修来到了厂里的另外一个区:织布区。 “老板,这里有一百多位织布女工,全都是好手啊!要不是您出的价高,我还真舍不得卖了。”留着山羊须的鲁纪指着坐在各自织布机前织布的人说道。 第一百0七章改良 “鲁厂长,不用舍不得,我能让这个厂赚上你以前的十倍还多,到时候光你拿的提成就会比你以前赚得多多了。”夜枭能够理解鲁纪的心情,谁会舍得将一个赚钱的厂子卖掉? 鲁纪用他那单眼皮的双眼怀疑的看着夜枭,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能有多大的能耐敢说这样的大话? 夜枭对鲁纪怀疑自己的眼神没有理会,直径走到一台织布机旁观看。 李一修可就不干了,拍拍鲁纪的肩膀:“老兄啊!连大名鼎鼎的夜枭夜老板的话都敢质疑?她说能赚多少就一定能赚多少,而且只有多不会少。你只要将她安排的事做好啰,就尽管坐着数钱啦!” “夜。夜枭?”鲁纪听得浑身一震,眼前这位平易近人,说话做事都很随和的女人竟然是令商界谈枭变色的夜枭?顷刻间鲁纪的额头冒出了斗大的汗珠,脸色煞白,急忙来到夜枭的身旁小心翼翼的说道:“小人不知您是夜枭夜大老板,刚才。” 夜枭打断了鲁纪的说话:“鲁厂长,不用说了,我夜枭的名声虽然在商界令人害怕,可那些手段也只是用在商场上对付竞争对手的。你我现在是统一战线,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转头对李一修斜了一眼:“一修,你可不要吓唬人呀!” “我哪敢呀,我只是告诉鲁厂长要相信我们夜老板所说的话否则后悔的是自己,对吧,鲁厂长?”李一修笑嘻嘻的抚着胡须说道。 “是啊是啊,小人差点就犯了这个大错误多亏有李先生的提醒,不然真的要后悔莫及了。”鲁纪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现在才想起来擦擦额头上的汗。刚才还在为卖了这个厂而后悔,现在又在为不相信夜枭的话而后悔。若是因为自己不相信她而让她收回了给自己的提成,那自己还不如上吊自杀算了,幸好幸好啊!想到这里鲁纪刚擦过的额头上又冒出了汗珠,只不过这次不是怕的而是惊的。 “大家停下手中的活,都靠过来听我说。”夜枭选了一处地势高一点的地方,站在上面用尽全力大声说道,毕竟能容纳一百多号人的厂房是不会小到哪儿去的。 全场的女工都没有动,反而纷纷转头看向鲁纪,毕竟在她们不认识夜枭,在她们的心中鲁纪原来就是她们的雇主。这可将鲁纪吓得半死,双手一阵乱挥示意她们应该听夜枭的话:“赶紧去,别看我。” 夜枭等大家都围到了身边正准备说话,跟着她一起站在高出的汤爱雨将一只手掌贴在了她的背上,一股细细的暖流缓缓进入她的体内,夜枭不明所以的看向汤爱雨,汤爱雨微微一笑也不做解释。 “我。”夜枭一开口就吓了自己一跳,原来她的声音突然像喇叭一样大,这才明白汤爱雨的用意,嘴角露出会心的一笑,接着说道:“我是你们的新老板,我对你们的织布技术很满意,但是我有一个疑问,你们所有的布都是用五股线织的吗?” 大家纷纷点头。 “为什么不用四股、三股线?” “老板,这样织出来的布就不经穿了,多洗几次就裂开了。”一位女工说道。 夜枭低头想了想,才又说道:“放你们两天假,后天再开工。” 听到有假放,大家高兴的一哄而散。夜枭转过身轻轻握住汤爱雨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眼神柔情似水的说道:“谢谢!” 汤爱雨微笑着摇摇头。 当夜枭放开汤爱雨的手,转过身来的是时候又恢复了她精明能干的表情,来到鲁纪的身边:“鲁厂长,将这里最快的织布高手找来。” “是”鲁纪赶忙去找人,不一会儿就带着三名女工来了。 “今天和明天你们三个人就留下来陪我们做实验吧,会给你们加班费的。”夜枭道。 三人纷纷答应,有加班费这么很好的事,她们当然愿意。 “那你们现在分别用四股线、三股线、和两股线织一段布,不要太长,一小截就行,明天能给我吗?” “没问题的,老板。”其中一位回答。 “好,现在就织吧。” 三人急忙而去。 “一修,按照一匹布的宽度画这样一幅画:暗白的底色上有一朵由四片花瓣组成的大花朵,花朵分别为红色花瓣黄色花蕊、白色花瓣红色花蕊、天蓝色花瓣白色花蕊,这三种花要有一定距离的相互错开,不要太密也不要太远,你试着画一画。” “嗯”李一修进了鲁纪在这里的一间小憩用的房间,开始着专心作画。 没多久李一修拿着他的画出来了,夜枭接过一看一幅色彩艳丽的三色花,维妙维肖的绽放在暗白色的纸上,美丽至极:“很好,很好,和我所想的一模一样。鲁厂长,你这里有能在布上染上各种颜色的人吗?” “以前我这里有一位祥叔,他总是在布上捣鼓着染上各种颜色,洗也洗不掉浪费了我不少的布,被我赶走了。”鲁纪道。 “鲁厂长啊,你可真是不识宝啊!这样的人你也赶走,真是。”夜枭气得直跺脚:“知道祥叔现在在哪儿吗?” “他就住在这附近。” “快,快去将祥叔找来。” “哦!我这就去。”鲁纪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拔腿就走。 也亏夜枭涵养够好的,不然真要将这有眼无珠的鲁纪骂个狗血喷头。这多色染印术不要说在落后的古代会成为改变在布业只会刺绣和单色印染的巨大风暴,即使是在发达的现代布业中也是一项必不可少的重要技术。 就在夜枭急不可耐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时候,鲁纪拉着白发白须,躬腰驼背,年约七十的祥叔气喘吁吁的赶来。 “您是祥叔吧?”夜枭也不理会鲁纪,直接开口问他旁边的老者。 “我是郑祥,大家都叫我祥叔。”由于是驼背,再加上夜枭一米七四的身高,郑祥不得不费劲的昂起头来说话。 第一百0八章染 夜枭见状赶紧拿了两张凳子,请郑祥坐下后,她自己也坐了下来,将李一修刚画好的画展现在了郑祥的眼前:“祥叔,这些颜色您能不能染在一匹布上?下水后又不退色也不相互染色?” 郑祥仔细看过之后,点点头:“能的,我有秘方保持它们不退色也不相互染色,只是我将这些颜色染在布上,鲁老板会骂我的。” 夜枭听得大喜:“您老放一百二十个心,现在这里我是老板,连鲁纪都要听我的,您老就染这幅画,明天能交个我吗?” “行啊!”郑祥应道。 “那好,今天就辛苦您老啦,我明天再来。”夜枭转头对鲁纪道:“鲁厂长,明天放染布区的伙计们一天假,好让祥叔安心染布。祥叔现在是我们厂里最重要的人,你要好酒好菜的招呼好他。” “是是是,我一定不会怠慢祥叔半分的。”现在就是给鲁纪借个胆,他也不敢开口骂郑祥半句了。 第二天,夜枭等人早早来到织布厂,一进入厂里就看见空地里放着一个木架,木架上悬挂着李一修昨天画的那副三色画,厂里却看不见一个人。 “人呢?都去哪儿了?将我的画挂在木架上干什么?”李一修很是奇怪。 夜枭走近木架上挂的那幅画,仔细的看,还不时用手在上面摸着,突然叫道:“哑巴,一修快来看,祥叔真的将你的画印染在布上了。” 哑巴和李一修连忙走近那幅画,色彩鲜艳明朗,花朵维妙维肖,就连那细小的花蕊都根根清晰,确实是李一修画的那幅画。只是那纵横交织的经纬线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这是一块布而不是纸,在布上能看见这样多又这样美的颜色,令两人都难以置信,忍不住伸出手左右上下不停的摸着。 “老板,您来了。”郑祥边穿衣服边步伐蹒跚的从一间小屋子出来向夜枭走来。 夜枭看着郑祥布满血丝的双眼,感激的说道:“您老昨晚熬夜了吧?” “没事,不赶出来我也睡不安稳,呵呵。老板,你还满意吗?” “满意!非常满意!您老可真是奇才啊!这布业将由您老而改变,从今天起您老会名满天下、名垂青史的。”夜枭既高兴又佩服的说。 “啊?。呵呵。”郑祥听不懂夜枭说的话,但还是能明白夜枭是在夸他,只要老板满意他的印染,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话间,昨晚与郑祥一起熬夜帮忙的五个伙计也纷纷从小屋出来。 “祥叔,你们还没有吃早餐了,走,我们一起去醉卧酒楼吃。”夜枭说道。 “您是老板,我们是伙计,怎能与您一起吃了?还是醉卧酒楼?不可,不可。”郑祥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主仆的尊卑让他不敢逾越,醉卧酒楼的奢宴让他更是怯步。 夜枭眼中灵光一闪,瞟了一眼李一修:“一修,要醉卧酒楼送一桌最好的酒席来,我要在这里吃。” 收到了夜枭传来的眼神,李一修二话不说的走了,没有给郑祥任何推却的机会。 “老板,不可呀!这样太破费了,这。这。”郑祥急得在原地直打转。 夜枭也不理会郑祥的着急,自顾自的将厂房四处打量了一遍,还特意看了看郑祥昨晚睡过的小屋。 “祥叔,你有几个孩子?”夜枭问道。 “我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已成家,孙子都有两个了,呵呵。”郑祥停下了打转的脚步,说起家里的事,一脸的幸福。 看着郑祥幸福的模样,夜枭不由得心动,来到汤爱雨的身边悄悄在他耳边说:“我也要为你生儿育女。” 汤爱雨惊喜的看着夜枭,用唇语对夜枭说:“我们要多多努力才行,今晚就努力。” 红云倏然爬上了夜枭的脸颊,夜枭含羞的瞥了一眼咧着嘴笑的汤爱雨,转身迅速离开。 这时,三名织布女工拿着各自织的布来到了夜枭的身旁。 “老板,我们都织好了,您看看。” 古代的布都是又厚又糙,虽然经穿耐洗,却不好看,穿在身上也咯得慌,当夜枭拿着入手轻巧柔软的薄布时,很是满意:“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老板,可是这样的布不经穿也不经洗呀?会有人买吗?”一位女工问道。 “我就是要改变大家穿衣服的观念,一件衣服穿个十年八年的不仅没有了颜色,就连式样都变了形,衣服就是要常换。薄一些的布衣穿在身上不仅轻巧柔软,还更加透气舒适,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衣服的,到时候你们穿在身上就明白了我现在所说的话。” “夜枭,酒菜来了。”李一修领着十几个提着食盒的伙计走来,鲁纪也正好赶来。 “伙计们快抬两张大桌子来拼好,我们就在这空地上吃。”夜枭忙停下对话,指挥着一直傻愣愣站在一旁的五个男伙计。 带来的酒菜摆了满满两桌,夜枭将郑祥请上了桌,鲁纪、其他五名伙计和三名女工也被喊上了桌。刚开始郑祥等人还有些拘谨,吃到后来也就放开了,大家有说有笑。 “祥叔,从明天起,您老就负责我们织布厂的所有印染,行吗?”夜枭问。 “多谢老板您的器重。”郑祥一听高兴的合不拢嘴。 “鲁厂长,将你用来小憩的房间给祥叔他们办公和休息,你再另外找一间吧。”夜枭道。 “是,是。”鲁纪忙点头,他现在一直坚守着李一修告诉他的话,要听老板的安排。 “鲁厂长,明天将织布区里的所有人分成三大组,我们以后不再织五股线的布,只织四股、三股和两股这三种布,每个大组织一种。”夜枭道。 “是,是。”鲁纪还是点头答应着。 “祥叔,今天您和伙计们好好休息,我们从明天开始就要大干一场了。”夜枭又对全桌的人说道:“到时候大家可就要比以前更辛苦更忙碌了。同时,大家的工钱也会涨上好几倍的。” 第一百0九章再次贷款 大家没有一个人有异议,只是都笑呵呵的看着夜枭。郑祥等人本就是底层人物,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养活家人,辛苦他(她)们不怕,只要有工钱,现在夜枭应允给他(她)们比以前更多的工钱,这就足够了。 当夜枭等人回到宅子的时候天色已黑,李一修进了自己的房间,夜枭和汤爱雨也一同进了她(他)们的房间。 “幸亏找到了祥叔,要不然。” 汤爱雨吻住了夜枭的樱唇,吞掉了她后面的话。一阵甜蜜的激吻过后,汤爱雨手臂一环将夜枭横抱着放在了床上,欺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两人含情脉脉的相互凝视着,千言万语的爱意都在眼神中交流。 夜枭伸出手抚摩着汤爱雨的的黑色长发、脸颊、双唇、颈项,正欲解开他的衣扣时,汤爱雨挥袖熄掉了房间里的烛火。 “为什么要熄灯?我想好好看看你嘛!” 汤爱雨没有理会夜枭的抗议,在黑暗里吻着夜枭身上他所熟悉的各个地方。 “是不是怕我看见你的伤痕?” 夜枭的话让汤爱雨的行动略微顿了顿。也就是这种轻微的停顿让夜枭知道了她说的是对的,心下释怀便也不再追问,尽情享受着两人的肢体动作。 “咯咯。好痒喔!。咯咯咯。不要。今晚我要在上面嘛。” 在一阵喘息娇吟之后,房间里恢复了平静,两人相拥而卧。 “哑巴,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汤爱雨用口中的气流说道:“都喜欢。” “既然在古代没有人口限制,我就要生两男两女四个孩子,好吗?” 汤爱雨用气流说道:“不要,太辛苦了。” “不辛苦的,我想要四个孩子。” 汤爱雨一个翻身趴在了夜枭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向往的亮光,汤爱雨的心里全是幸福和满足。 “不要了,刚刚才做了。” “为了孩子。”一个气流声说道。 房间里再一次响起了让人心醉骨酥,引人犯罪的声音。 于是,夜枭和李一修开始了一个想一个画的设计着花案,工厂里也开始了新的织布和染印,两边都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三个月后,当工厂里所有仓库、房舍、空隙地以及布庄里都囤满了高高的各色各样的花布,连在予环临时收购的布庄里也都堆满了花布时,夜枭停止了生产。 “祥叔,我叫您老做的准备都做好了吗?”夜枭拉着郑祥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悄悄地问。 “做好了,我们没有什么东西可拿走的,就只带了些衣物和银两。”郑祥道。 “到了塞池的京都就拿着这封信去红叶总部找一个叫周达恒的人就行了。” “老板,好好的为什么要我们全家大小都搬去塞池呀?”郑祥很是不解。 “这个您老就不用问了,我们会在红叶总部见面的,这个是给您老的。” “一万两银子?不,不,不,我不能要啊!这几个月您给我的够多的了。” “拿着吧,这是我的心意,没有您老,我的这个厂还办不起来。拿着吧,我走了,您们也快走。” 郑祥看着夜枭的背影眼神有些茫然,但是基于对夜枭的信任,又让他坚定不移的愿意照着她的话去做。于是第二天,郑祥一家大小十几口人消失在了南雀。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开店门?”鲁纪问道,看着到处都是如山的花布没有人来提货,布庄也没有开门出售,让他很是心急。 “别急嘛!再等等!”夜枭不急不慢的说道:“哑巴,一修,我们逛街去。” 夜枭走后,鲁纪仍旧急得直跺脚,他弄不明白夜枭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葯。 “一修,传信给周总管,叫他停止给南雀和予环的所有红叶商铺送货。叫沙阳州的裘师傅和王大娘他(她)们开始用瓶子里的有病唾液洒在饲料上培养病种牲畜越多越好,并且要派人将病种传播到予环那边的牲畜区,但要保留一些优良品种带回塞池。叫沈大伯停止种粮,荣老伯停止种蘑菇,要他们两带上得力的助手先回总部。叫矿区的赵师傅也不要再寻矿了,带着他自己带来的二十个人也回总部等着。沙阳州所有矿区的。区的、家禽区的员工们以及予环的矿工们现在都可以自己去财源钱庄取钱了,顺便放出风声说财源钱庄快不行了,要倒闭了等等之类的话,除了予环的矿工,凡是取了钱的人就去我们事先就已准备好了的塞池边城垂阳县里等着。而南雀和予环所有红叶的员工从现在开始也慢慢撤退,回到总部等候周总管的安排。我们现在就去财源钱庄贷款去。”夜枭的最后一句话让汤爱雨和李一修同时一怔,不明所以的相互对望了一眼。 “朱掌柜,许久不见,你们的生意可是越来越好了。”夜枭一进门,朱庆就迎了出来。 “哪里哪里!要是多有几个向您这样的大老板向我们贷钱,那可就真是生意好了。”朱庆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说道。 “朱掌柜,你可真是神人呀,我这次来就是找你贷款的。” “欢迎!欢迎啊!这次想贷多少呀?” 夜枭还是伸出了五个手指。 “五百万两?” “五千万两” “啊?”朱庆有被吓了一跳,只不过这一跳差点让他的心脏脱落:“五。五千。万两。是不是太多了点呀?”朱庆的笑容有些僵硬。 “是不是又要我找太子来做担保?一修。”夜枭装腔作势的喊了李一修一声。 “别别别,我贷,我贷给你还不行嘛!”朱庆连忙说道。 几句话的功夫,夜枭就从首尔的财源钱庄贷出了五千万两银子,在回去的路上夜枭对李一修说道:“一修,传信给莫城,要他用同样的方法向赐番的财源钱庄也贷出五千万两的银子来。” “好的,只是你要这么多的钱做何用?”李一修不解的问。 “这些钱是用来弥补我们红叶、沙阳州、酒楼、米行在南雀和予环所受的损失。”夜枭道。 “你不打算还这笔钱了?” 第一百一十章花布 “那当然!第一次贷钱后再还上只是为了获得信誉,是为这第二次贷钱做铺垫的。第二次贷钱一方面是为了弥补我们的损失,另一个方面就是催化财源钱财更快的倒闭。你想啊,我和莫城一起贷走了一亿两银子,钱庄肯定会有一段时间资金周转困难,在这困难时期,又突然有几十万人向钱庄取钱,那不就更是火上浇油了嘛,再加上一些对钱庄不利的谣言,扇动起老百姓的恐慌,迫使老百姓们为了保住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而纷纷向钱庄取钱,连着这三波的取钱,财源钱庄即使是座金山也会被取空的,它还能不垮吗?”整件事情被夜枭这么一分析,汤爱雨和李一修就好像已经看到了财源钱庄惨败、没落、倒闭的样子。 “呼”李一修呼出一口气:“夜枭,你真是太厉害了,谁要是惹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呀,你最好不要惹到我,否则我‘哇’的一口吃掉你”夜枭故作凶状的说道。 一只手臂伸过来,揽住了夜枭的细腰。夜枭立马收回了刚才的凶状,绵羊般的伏在手臂主人的怀里。 李一修看着前面汤爱雨和夜枭两人的亲密样,无奈的摇摇头,喃喃自语道:“唉!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你看,那位女子穿的衣裳真漂亮,颜色鲜艳又不花眼。”甲女道。 “是啊!整个人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不知道她的衣裳从哪里买的。”乙女道。 “你再看那位姑娘,她的衣裙更漂亮,衣上有淡雅的翠竹,裙摆轻柔飘逸,简直太美了。”丙女道。 “我想要。”甲女道。 “我也想要。”乙女道。 “走,我们去问问她在哪里买的。”丙女道。 这段时间大街上经常会出现陌生女人扯着陌生女人问她衣裳来源的情况,被问的人却摇头不说,于是所有想要得到这样花衣裳的姑娘们沸沸扬扬的找遍了整个首尔,就是找不到卖这样衣裳的店面。 “彭掌柜,从明天起布庄就可以开门营业了,货都准备齐了吗?”夜枭在布庄问着彭相本。 “老板,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就盼着明天的开门啦!”彭相本道。 “叫工厂里的伙计也来帮帮忙。”夜枭道。 “好的。”彭相本道。 当夜枭和汤爱雨回到宅子里时,李一修正在找她。 “一修,事情都做得怎样啦?”夜枭问。 “我办事你就放心吧,那些穿着用我们的花布做出来的衣裳的姑娘们直到今天才说出了我们布庄的地址。”李一修道。 “只有吊足了她们的胃口,她们才会全力以赴的去买,去炫耀,去宣传,明天我们就不用去凑热闹了,都在家好好休息吧。”从收购布庄和织布厂到现在这段时间真是累得夜枭够呛,也是该休息休息了。 布!这种被达官贵人富豪商贾们唾弃的织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被他(她)们关注和喜欢。而颜色单调、难以保养的丝绸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他(她)们厌倦和遗忘。 一个月后,当夜枭、汤爱雨、李一修经过满街都是穿花衣服的人群来到胜利布庄时,鲁纪和彭相本都笑得合不拢嘴。 “老板,我们的花布畅销的很呀!短短一个月就卖掉了所有花布的一半,这还是按你的方法只零买不批发,要是批发的话,老早就没有货了。”鲁纪道。 “这回你相信我能赚到比你以前多几倍的钱了吧?”夜枭道。 “相信,相信,当天我就相信啦!呵呵。”鲁纪道。 “鲁厂长,我现在将胜利织布厂送给你,做为给你的提成,你可愿意?” “送。送给我?”鲁纪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心中大喜:“愿意,愿意啊!谢谢老板!” “所以,从今天起,你就是织布厂的老板,生不生产花布由你决定,但是我生产的花布还是我的。”夜枭道。 “好,好,我不会动用你的花布。我马上就开工,趁着现在行情好的时候多赚点。夜老板,那我就告辞啦!”鲁纪道。 “不送!”等到鲁纪走远之后,夜枭才对彭相本说道:“彭掌柜,你是想留在这胜利布庄当老板呢,还是跟着我?” “我想跟着您。”彭相本道。 “你不想当老板?” “想!但是我觉得跟着您会更好。” “为什么?” “您连这样好的花布生意都不要,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所以,我跟着您会更好些。” “聪明!好,从现在起你就是红叶的一员了,等这里的花布都卖完了就去塞池京都的红叶总部找周总管,他会收留你和你的家人。” “红叶?老板,你是红叶的老板?”彭相本面露惊喜。 “嗯” “我有个亲戚因为受灾被红叶收留,现在过得可好啦!我也一直想投奔红叶,但不是灾民他们不收,现在可好了,我终于得偿所愿啦!呵呵。”彭相本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枭微笑的看着高兴的彭相本:“最好是要你的家人先去塞池,再等你的会合。” “是,是,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我去做事了。”彭相本脸上带笑,步伐轻快的进了布庄。 夜枭等人回到宅子后,三人坐在了凉亭里喝着茶。 “一修,梁段现在的生意怎样?”夜枭问。 “一落千丈!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很多各地的批发商纷纷向他退货,也亏得他家底厚,否则就只有关门大吉了。”李一修道。 “鲁纪生产的花布过几天就能出量,他肯定是以批发为主,到时候那些原来的丝绸批发商就会变成布批发商,梁段就算保底甚至亏本批发,也不会有人进他的货了。鲁纪生产的花布虽然没有我们生产的正宗,属于劣质品,但在还没有被发觉前却也能在批发方面拖住那些进货商,让他梁段没有反攻和恢复元气的机会。况且我们生产的花布还能在零售上维持一个月,也就是还能再逼梁段一个月,在批发和零售两方面都断了他的路,我就不信这个梁段不破产!梁段一倒,颜氏的蚕丝也就没有了销路,垮也就成了必然。”夜枭说到这里又见到了李一修眼里的惊诧,连忙说:“打住!这些天你对我的评价都要用箩筐来装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你不是颜锦柯 李一修只好闭上了他欲张开的嘴。 “现在财源钱庄怎样啦?”夜枭问道。 “还能怎样,和你所说一模一样,人们就像疯了似的取钱。”李一修道。 “这才刚开始,我们也要尽快撤走,免得财源钱庄向我们讨债。”夜枭用手指轻轻敲着石桌,沉思了片刻:“一修,我们三个月前全部烘烤过的水稻种子到现在是不是已经卖完了?” “三个月前就已卖完了,现在只怕是庄稼地里一颗水稻苗也没有啦。” “一修,叫裘师傅和王大娘将手中的病种牲畜马上运来我们这里,然后回总部,莫城那边也是一样。从今天起叫所有醉卧酒楼以重新装修为名关门停业,所有人员速回总部。除了米行分店我们不管之外,叫所有广源米店降低价格以最快的速度销售完,所有人员同样要以最快的速度回总部。至于南东贸易行就必须要等沙阳州最后的一批货到了才能撤退,这样吧,等最后一批货到了之后要阿继马上找到谭日月,就说贸易行开业半年之际就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为了感谢最大的顾主,贸易行在这一天将所有的牲畜全部半价销售,我相信谭日月一定会趁此难得的机会全部买下,售完之后员工们就要立马回总部。这样一来,我们的人也就撤的差不多了。最后和莫城、春香约定,十天之后我们在塞池的边城垂阳县会合。” “嗯,我都记住了,我现在就去办。” 李一修刚走,柳青儿就来到凉亭:“小姐,门外有一位叫颜锦柯的人找您。” “颜锦柯?”夜枭和汤爱雨对望了一眼:“请他去客厅吧,我们马上就到。” “好的” 等柳青儿走后,汤爱雨在石桌上用手指写道:定是为了丝绸的事而来。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走,我们去会会他。” 当夜枭和汤爱雨来到客厅时,客厅里除了颜锦柯外还有一个人。 “雀姬?”夜枭惊喜的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人。 “夜姑娘”雀姬礼貌的回道。 夜枭正待仔细问问雀姬在聚翠楼被烧之后她去哪儿了,一旁的颜锦柯开口了:“夜枭,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呃,好啊!我们去内厅吧。哑巴,你陪陪雀姬好吗?”夜枭看向汤爱雨。 汤爱雨点点头答应着。 夜枭和颜锦柯来到内厅,还没坐下,颜锦柯就直入主题:“夜枭,我们山庄在祖业上出了点问题,想请你帮帮忙。” “想要我帮什么忙?” “我知道现在市面上火爆的花布是你生产出来的,由于花布的出世使得丝绸没有了销路。南雀和予环两个国家的丝绸都是由梁段织成和出售,而梁段织成的丝绸又是由我们山庄提供的蚕丝做出来的,现在梁段的丝绸滞销面临着关门的危险,致使我们山庄的蚕丝也面临着囤积和滞销。所以,我和家父都想请你帮帮忙停止生产花布,以保住我们山庄的百年祖业,行吗?” “你们有没有想过,即使我不生产花布,以花布现在的行情,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人来生产吗?” “若是其他人生产花布,而不是你,我们山庄和梁段就会合力将其打垮。”颜锦柯的蓝色眼睛里露出了少有的阴狠,这是夜枭从未在这个浑身散发着阳刚气息的男人身上看到过的,可见这次花布的上市是真的威胁到了季虚山庄。 “为什么是我,你们就不打垮我?” “夜枭,我对你的情意,难道你一直都没有明白吗?” “可是,我也早就跟你说过,我有男朋友啦!” “我未婚,你未嫁,我还有机会,问题是你给不给我这样一个机会。”颜锦柯的眼里满是期待。 夜枭总觉得这次再见颜锦柯,他给了她很不同的感觉,说不清是哪里不同,只是很不对劲。 “这样吧,我可以退出花布市场,但我有两个条件。” “哦!只要你肯退出,什么条件尽管提。”夜枭的退出让颜锦柯大喜过望。 “若是有一天,你们的丝绸和花布斗输了,你们季虚山庄的蚕丝我可以全部买下,但只能以低于成本价的五成来买。” “你放心,不会有斗输的一天。”颜锦柯的眼里满是骄傲。 “我是说如果有这一天的话。” “好,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答应你。” “还有就是,真到了那一天,我要你和颜夫人也就是你的母亲一起亲自将蚕丝运往塞池京都的红叶总部,你们能做到吗?” “为什么要我的母亲也要参与到运蚕丝的行动里来?”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答应吗?”夜枭再次问道。 “好!我答应你。但,你不会等到那一天的。” “这次你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的谈话也该结束吧?”夜枭起身准备出内厅。 颜锦柯乘夜枭不备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眼里闪过一丝欲望:“夜枭,谈完了公事,我们就不能再聊聊私事吗?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我很想你。” 这时,夜枭才恍然明白颜锦柯的不同在哪儿了。他变得大胆主动,变得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夜枭使劲挣扎却没能挣开他的怀抱:“颜锦柯,你这是干什么?请你放尊重些,快放开我。” 颜锦柯仍然抱着夜枭,尽情享受着她身上让他着迷的柔软体温和淡淡的茉莉花香,突然毫无预警的吻向了夜枭的樱唇。 “啪”夜枭狠狠扇了颜锦柯一耳光。 颜锦柯吃痛的放开了夜枭,情欲依然残留在他的眼里。 夜枭趁机赶紧后退几步,擦拭完双唇之后指着颜锦柯说道:“你不是颜锦柯。” “我是颜锦柯。”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你呀!你的光环太亮、太耀眼,亮的让人举头昂视、耀眼的让人真不开眼,可是你的光环威胁到了季虚山庄,威胁到了颜氏家族。而你又一直是我深爱的人,我不能让我的父亲伤害你,却又不能让你毁了山庄,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娶你为妻,这样一来既能留住你的光环又能保住山庄。” 第一百一十二章真正的束流云 “我不是答应了你们的要求吗?”夜枭听得心惊胆战。 “这次是花布,那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我们不知道。所以,我娶你就是一劳永逸的最好办法。” 震惊过后恢复平静的夜枭,黑晶般的眼睛里闪动着算计的光芒:“这样吧,给我十五天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吧。” “十五天?太久了,我一天也等不及。” “你总要给我时间让我跟我的男朋友分手吧,何况这是我的终身大事,我总要琢磨琢磨才行嘛!” “那好,我就等十五天。第十五天一到,我会抬着最豪华的十六人花轿来迎娶我的新娘。”颜锦柯满脸都是喜悦之情。 夜枭无语的抚摩着手上的戒指,心里却在暗自自嘲:我很受欢迎嘛!堂源灏想娶我为他的王妃流云想娶我为他的太子妃、颜锦柯想娶我为他的少庄主夫人,可惜呀!他们谁都没有机会,我只会嫁给我的哑巴。 “夜枭,我要回予环一趟,抓紧时间为我们的婚事做准备,雀姬就留在你这儿啦。”颜锦柯也不等夜枭的回话,急忙走出了内厅。 夜枭独自坐下,揉着太阳穴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两只修长的手取代了她揉太阳穴的手,丝丝暖烘烘的真气顺着修长的手指渗入她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舒畅的感觉顿时流遍全身。 “哑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汤爱雨在桌上用手指写道:青儿给雀姬安排了一个房间,带她回房了。我听到耳光响,就进来了。 “你都听到了?”夜枭心里暗自侥幸,还好,哑巴不知道颜锦柯吻了她,不然真不知道颜锦柯现在是否还活着。 汤爱雨点点头。 “没有什么想要问我吗?” 汤爱雨摇摇头。 “我十五天后就要嫁给颜锦柯了耶,你不反对?”夜枭调侃道。 汤爱雨摇摇头。 “你不爱我,你要是爱我的话,为什么我一点醋味都没闻到。”夜枭故意皱皱小巧的鼻子到处闻。 汤爱雨溺爱的将夜枭抱进怀里,在桌上写道:我们十天后就回塞池了,你叫他等十五天,不就说明你的心意了嘛!我若是乱吃飞醋,才真是无理取闹了。 “谢谢!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就喜欢你这样每次在关键时刻对我的理解和包容。” 夜枭的笑容吸引着汤爱雨的心,忍不住想要吻住她的唇。夜枭连忙捂着嘴:“我想刷个牙。”挣脱了他的怀抱,狼狈的跑出内厅,只留下不解的汤爱雨。 第二天,夜枭通知了李一修将十天后的撤退改为了五天后,莫城那边也是一样提前五天撤退。 “你怎么和颜锦柯在一起?”在雀姬的房间里夜枭说起了昨天就想问的话题。 “这个说来话长呀。” “没关系的,慢慢说。” “那天聚翠楼突然失火,小蛮不幸在大火中丧生后奴家便无依无靠的流落街头。奴家曾经去找过太子,可是被他拒之门外。奴家是予环人,自小因为家境贫寒才被卖到了南雀的聚翠楼,因此便想着回予环找找还有没有亲人存在。奴家有一点微薄的私房钱全都葬送在了大火里。没有办法,奴家只得一路乞讨到了予环,谁想一场大病害得奴家差点死在路边,幸亏颜公子救了奴家,并让奴家一直留在他身边,不然奴家早就尸骨无存了。” 雀姬的话让夜枭想起了“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句话:“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奴家并不知道夜姑娘的住处,这次随颜公子来,才得知。” “我一直想不明白,束流云为什么会对你这么绝情?你不是他的红粉知己吗?” “唉!那是因为奴家曾做过一件伤害过他的事,才会让他如此对奴家。” “说说吧!” “这就要从三年之前说起了。”雀姬幽幽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两年前,太子是束勤云,也就是流云的哥哥,当时的流云是既是南雀最美的男人也是最有才华的男人。他的绝美容貌他的诗词歌赋他的风流不羁使得很多才女、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为之痴狂,纷纷都以嫁给他为自己的终身目标。奴家当时是这聚翠楼里的一名卖艺不卖身的舞妓,有幸遇上了流云,他惊叹奴家的舞技,奴家倾慕他的才华,于是他便经常来聚翠楼找奴家,奴家也经常违背妈妈的命令接待与他。时间一长奴家就成为了他的红粉知己。”雀姬说道这里,一脸的陶醉,眼里充满了痴恋,仿佛看到了两年前的束流云:“他对奴家一直都很尊重,从来不碰奴家的,原本是想过些日子就将奴家赎出,好让奴家脱离这苦海而过上平常人的生活,却没想到南雀突然发生了灾祸,接着瘟疫四起,太子束勤云在视察灾区时感染了瘟疫,没有几个月便死去了,皇上就封了流云为太子。这太子之位并不是流云想要的,他喜欢自由无拘的生活,不喜欢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无奈他身为皇家子孙在皇上无心理会朝中事物的情况下,担起了这太子之职。也就从那时起,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常常喜怒无常。有一次,他与朝中的死党欲暗自铲除一名在朝中很有声望却私吞国库银两的大臣,便以奴家的名义请这位大臣来聚翠楼,他们则躲在暗处伺机而动。谁想不胜酒力的奴家在多饮了几杯酒之后无意说漏了嘴,让这位大臣逃跑了,一个月后当他将这位大臣击毙时,他也因为受到了这位大臣的埋伏而深受重伤,待他伤好后对奴家的态度也就不复重前啦!”雀姬说到此处,伤心的泪水夺眶而出:“奴家知道奴家已经失去了他对奴家的信任,所以,奴家也不敢奢望能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只求时不时的能看见他,奴家也就心满意足了。” 令夜枭没有想到的是那阴险狡猾、邪恶妖魅的束流云原来还是位才华横溢的风流才子,难怪他的房间里除了书就是满墙的字画,看来他的蜕变也是经历了艰辛,挣扎和痛苦。夜枭无奈的叹了口气,无用的南雀皇帝不仅败了自己的国家,也葬送了自己儿子的一生。看着强忍着哭泣,单薄的双肩不停抖动,有些抽噎的雀姬,夜枭心里很是难过,这样柔弱似水的女人是谁都想要好好保护,难怪小蛮为了要保护雀姬而不惜下毒要害死她。 第一百一十三章整垮颜氏 “雀姬,别哭了,我有办法让你回到束流云的身边。” “真的?”夜枭的话让雀姬停止了抽噎,美目睁得圆大看着夜枭。 “是啊!到时候我写封信给你,你只要拿着这封信就能见到束流云。而束流云看过这封信,他也就不会再赶你走了。” “夜姑娘,真是多谢你啦! “颜锦柯已经回予环了,这几天,你就好好在这儿安心的住着,我会在我出远门办事之前将信交给你的。” “嗯,多谢。” “行了,行了,我走了。” 离开了雀姬的房间,夜枭的心情说不出的沉重和矛盾:自己的计划是不是太狠毒了,束流云只不过是个一心想要振兴和治理好自己国家的人,他并没有放弃过他的灾民,也一直是在为灾民们尽着他自己的努力,只不过手段激烈了些,狠毒了些。可是,自己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所有的形势已经不能再控制了。唉!说不定没有了这个国家,没有了太子的身份,他会活的更轻松!唉。 第五天,当雀姬满怀希望的拿着夜枭给她的信去找束流云的时候,夜枭等人已经悄悄地启程向塞池出发。 太子府里:“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府外有一位叫雀姬的女子想要见您。”一名侍卫禀报着。 “不见”束流云依然埋首在奏章里。 “她说她有一封夜枭写给您的信。”侍卫道。 “哦!”束流云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起头来看向侍卫:“叫她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侍卫领着精心打扮过的雀姬来到了束流云的身边后,便自行退下。 “是什么信?拿来我看。”束流云放下手中的毛笔,对雀姬说道。 雀姬缓缓将信递给了束流云,再见朝思夜想的束流云时让她异常激动,美目紧紧地盯着他不放。 束流云打开了夜枭写给他的信:束流云:你好!我们认识有一年多了,彼此在相互利用下相处着,我们不能说是相处的愉快,却都是有着不同痛苦经历的同一种人。由于我生产的花布威胁到了梁段的丝绸和颜氏家族的蚕丝,颜家为了保住季虚山庄或者说是为了以后没有顾虑、没有威胁的更好更快的扩大季虚山庄而让颜锦柯向我逼婚,我不得已只能离开南雀躲避颜家。 在临行之际遇见了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雀姬,她是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虽然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是个男人不应该有如此狭隘的心胸。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找一个你爱的人很难,要找一个无怨无悔爱着你的人就更难了。 还记得在沙阳州,我给你予环煤矿一成收入时所提的的三个条件吗?现在我的第三个条件就是好好对待雀姬,让她留在你的身边,不能赶她走,也不要伤害颜锦柯,他曾是我的救命恩人。 就此别过!夜枭敬上 “砰”看完信的束流云,倏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愤怒的一掌拍在桌案上:“颜锦柯好大的胆子。” 束流云的行为让旁边的雀姬吓了一大跳,忙走上前抓住束流云的手臂问:“太。太子,你怎么了?” “滚开”束流云面露厌恶,一挥袖袍甩开了雀姬的手:“来人,给雀姬安排一个房间让她住下。” “是”一名侍卫在门口低头答道。 束流云转过头对着雀姬,半眯着的丹凤眼里闪动着鹰隼的光芒:“雀姬,看在夜枭的面子上,本太子姑且将你留下,但是你要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太子府半步,否则。” “是,奴家绝不踏出太子府半步。”雀姬被束流云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原本的欣喜被恐惧所代替。 “带下去。”束流云无情的说道。 雀姬被侍卫带去了她的房间,束流云紧紧握住手里的信,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就在夜枭等人离开南雀不久,梁段和颜氏家族便采取了低价倾销、拉拢关系、威逼利诱等抢夺市场的行动,鲁纪凭着人们对刚出世的花布的热爱,倒也没有败下阵来,只是没有了夜枭在,要面对两大商业巨头的对抗,他的支撑还是很艰难的。不知何时,一股无名的势力总是一次次在鲁纪面临困难时帮他扫清障碍v除困难,致使他一次次战胜了两大巨头的挑衅和抵抗,逐渐占了上风。 在束流云的别院里:“颜氏败了吗?”束流云问道。 “是的,有我们在暗地里向颜氏使绊,鲁纪便已占了上风将颜氏打败了。”一名商人模样的人低着头说道。 “嗯,很好!我要看看颜锦柯还有什么能力威胁夜枭。”束流云冷笑着说道。 鲁纪和两大巨头的商战刚接近尾声的时候,南雀和予环的各个财源钱庄在蜂拥而至如潮水般的百姓们惊慌失措频繁取钱的情况下以及在钱庄即将破产的谣言声中,财源钱庄最终“轰轰烈烈”的关门大吉。最大的钱庄一倒闭,立马引起了连锁反应,其他钱庄也无可避免的受到了质疑和牵连,紧接着一家家钱庄也在无辜之中相继倒闭,受到波及的许多其他行业更是损失惨重,一蹶不振。而在两国这种混乱的情形下,又爆出了更令人震惊的消息瘟疫。不仅人得了瘟疫,就连动物也得了瘟疫。被传染上瘟疫的人都没活过十天,而且每个人的症状又都不相同。被传染上瘟疫的家禽也不明不白的相继死去,就连老实听话的牛也都像疯了似的乱撞乱咬。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瘟疫,不知道叫什么的瘟疫,让人防无可防治无可治。慌、乱、惊、恐、惧一时之间全都沾满了每一个人的心里,逃无可逃,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死亡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计划成功 “禀太子,与夜老板有关的所有店铺商行全都人去楼空,即没有货物留下也没有人在。”一名侍卫跪在地上说道。 “啪”束流云手中的奏折掉在了地上,震惊的站了起来。 这时又一名侍卫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禀太子,瘟疫的来源已经查到,是从沙阳州运送来的牲畜身上引发的。” “禀太子,所有从夜老板的水稻种子批发店买了种子的农夫都颗粒无收,南雀的米粮正在告急之中。” “禀太子,南雀许多州县都出现了山石松溃的现象,只要有雨天出现就会有山石崩塌造成泥流淹没房舍的情况发生,据查这些都是因为到处乱挖煤矿造成的。” “禀太子。” “禀太子。” 太子府束流云的书房里,跪了一地的人,每个人说的都是南雀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而每件事又都和夜枭有着紧密的的联系,刹那间,束流云突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他浑身颤栗的冲出书房对着天空,双目充血大声怒吼道:“夜枭,你太狠了,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愤怒的声音在空中久久徘徊。 与此同时在予环的三王爷旗行风的王府中:“王爷,季虚山庄的少庄主颜锦柯前来拜访。”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恭敬的说道。 “他来做什么?”旗行风停下手中正在清点家产的清单,转过肥胖的身体面向管家问道。 “季虚山庄调动所有的钱财反攻花布市场却损失惨重,他们名下的所有店铺都受到了牵连,加上一向支持他们的钱庄也倒闭了,使得他们没有了后援,颜锦柯这次来想必是想向王爷您借银子来的。” “想从本王这里借银子?真是妄想,他们季虚山庄得势之时何曾将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现在失势了就想到本王了?哼!”旗行风脸上一阵抽搐,面露不屑与无情:“告诉那颜锦柯,就说本王政事繁忙没有时间接待他,打发他走,本王还要清点金银细软早点离开这倒霉的地方。” “是”管家模样的人急急离去。 季虚山庄里:“爹,您别再为这次的事情难过了,我们即使没有了祖业,但还有矿业和畜牧业呀!等过几年我们恢复了元气,再重建祖业也不迟啊!”颜锦柯坐在床边安慰着病重的父亲颜德光,不敢将自己从王府无功而返的事说出来。 “柯儿啊,没想到颜家几代人的心血就败在了为父的手中,为父怎么对得起在天之灵的先辈们啊!”颜德光老泪纵横的说道。 “相公,你就想开一些吧,柯儿刚才说的很对,等过几年我们恢复了这次的损失,再来建祖业也不迟啊!”温婉也劝说道。 “柯儿,你要是能将夜枭娶了回来,我们颜氏就有救了,可惜让她跑了。”颜德光仍然没忘打夜枭的主意。 “相公,枭儿的这次逃跑就已经说明了她对我们柯儿没有情,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呀。”温婉道。 “妇道人家懂什么?”颜德光训斥着。 “庄主不好了,我们的所有牲畜一夕之间都染上了瘟疫,死掉了一大半了。”一名家丁跑来说道。 “庄主,庄主,矿区出现了垮塌,死伤了不少人,其他的矿工们见状都吓得纷纷逃走了。”又是一名家丁慌张的说道。 “啊。啊。啊。”颜德光张合着双唇,眼神发直,没过多久,头一偏,闭上了双眼。 “爹,爹,爹呀!”颜锦柯摇晃着突然停止了呼吸的颜德光,大声的哭着。 温婉也颓废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而此时,夜枭正在塞池的边城垂阳县与莫城和郎春香他(她)们会合。 一见到夜枭,郎春香就上前一把抱住了她,撒娇的说道:“小姐,我好想您喔!” 夜枭也紧紧抱着郎春香,姐妹的情意让她们的心始终联系在一起。 “夜雨”莫城定定地看着夜枭,近一年没有见到她了,他心里的思念只有他自己知道。 夜枭放开郎春香,仔细打量着莫城,捏捏他的手臂:“黑了,壮了,也成熟了,很好!”“夜姑娘”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十公主?你怎么。”夜枭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旗银铃。 “银铃现在跟莫城是形影不离啦!”郎春香笑嘻嘻的说道。 “莫城,你终于相通了?”夜枭惊喜的看向莫城。 莫城面无表情的垂下双目,没有回答夜枭的问话。 “是莫大哥同意我跟着他来的。”旗银铃害羞的说道,也间接的回答了夜枭的问话。 “好!真是太好了。”夜枭高兴的差点拍手鼓掌了,莫城能找到幸福是她最大的愿望,现在莫城肯迈出第一步,也就是向他的幸福迈出了第一步。 “夜枭,我们只能在这里呆一个晚上,明天必须要赶路了。”一旁的李一修提醒道,毕竟这里离予环太近了,现在的予环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是座瘟疫蔓延的死国了,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哦!对啦,你不提醒,我还真就差点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啦。一修你和莫城现在就去将我们暂留在这里的员工们招集起来,我有话说。”夜枭道。 李一修和莫城双双点头离去。 当夜枭和汤爱雨、郎春香、旗银铃、柳青儿来到聚集地时,几十万的员工都已整齐的排好队等待着夜枭的到来。 汤爱雨伸出手抵在了夜枭的背上,将内力缓缓输向她。有了上次经验的夜枭也不多问,直径对着员工们说道:“大家好!我知道你们一定有疑问,为什么好好的突然要你们停下手中的工作来到这垂阳县?是吗?” 一片安静,大家都等待着他们的老板给他们解答疑问。 “南雀和予环现在经济大乱,瘟疫四起。你们是我红叶的员工,我这个做老板的要对你们负责,我不能将你们留在那里等死,所以才让你们来到了塞池。你们安心在这里修养,等我的消息。” 大家还是一片安静,只是在这安静的外表下,每个人的内心却是沸腾不已,感动溢满了每个人的心房。 第一百一十五章返回塞池 当夜枭等人缓缓离开聚集地时,她(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了几十万人响彻云霄的呐喊:“红叶万岁!红叶万岁!红叶万岁!。”声音久久不息。 发自肺腑的声音里蕴含着的感激之情信任之意,让夜枭顿时热泪盈眶,疾步出了聚集地。 “莫大哥,予环真的如夜姑娘刚才所说的那样吗?”走在后面的旗银铃忐忑不安的问道。 “嗯”莫城点点头。 “我要马上回去。” “现在回去就是送死。”莫城拉住了旗银铃的手臂。 “可是那里有我的父皇和母妃,还有我的很多亲人,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不顾啊!”说道最后,旗银铃泣不成声。 “你还有我。”莫城将哭泣的旗银铃抱进了怀里,轻轻安抚着。这个善良温柔的女孩,总是用她的无限热情浇灌着他的心,让他不忍拒绝她、不忍伤害她,但他知道自己不爱她。 旗银铃从莫城的怀里慢慢抬起头:“莫大哥,我何时才能回予环呀?” 莫城摇摇头:“这要听夜雨的,她说能回去的时候才能回去。” 旗银铃轻轻离开莫城的怀抱,用衣袖擦净了眼泪,抿抿嘴:“嗯,我知道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莫城笑笑:“乖了,我们走吧。” 次日,一行七人带着一个小狐貂和几个简单的包裹,坐在在宽大的马车里,日夜兼程的赶往京都。 “小姐,我们事隔一年多又回到京都了,京都一点都没变。”下了马车的郎春香对着正在下车的夜枭说道。 “一修,你很久没有回家了,先回家看看吧。”夜枭说道。 “是啊!是很久没回家了,呵呵。”李一修道。 “我们会住在以前住的小庭院里,等你休息好了,再来找我们吧。”夜枭道。 “好,我这就走啦,呵呵。”李一修满面笑容的向家走去。 “哑巴,你了?”夜枭转头问向汤爱雨,毕竟在这京都里还有他的表哥堂源灏。 汤爱雨用唇语说道:“我先回灏王府一趟,再来找你。” “嗯”夜枭点点头。 于是,夜枭、莫城、郎春香、旗银铃和柳青儿五人和一只狐貂住进了原来住的小庭院里,连日来的舟车劳顿使得大家洗漱之后,晚餐都没吃便沉沉睡去 一阵阵食物的香味,引起了夜枭的腹鸣,饥饿感唤醒了正在熟睡的夜枭。夜枭睁开迷茫的双眼,好半天才想起这里是京都的小庭院,起身下了床,才发现桌上摆着一盘冒着热气的脆皮乳鸽,正在诧异间,汤爱雨端着盛有一碗热粥的托盘进来了。 “哑巴,你这么早就来了。”夜枭挠挠头,傻乎乎的问。 汤爱雨放下托盘,将早已备好的沾有牙膏的牙刷和水杯递到了夜枭的手里,然后指了指窗外。 “原来已经是下午了,没想到我睡了这么久,难怪我会饿醒啰!呵呵。” 等到夜枭刷完牙,汤爱雨又将拧干的巾帕递到她的手中。 洗完脸的夜枭迅速来到桌子旁,刚要伸手抓向那只诱人犯罪的脆皮乳鸽时,一碗米粥递到了面前。汤爱雨对着夜枭呶呶嘴,示意她要先喝几口粥才能吃乳鸽。 “哑巴,我突然发现你有做奶妈的潜质,什么事都要插手,什么事都要管,真的跟老妈子差不多了耶!嗯。嗯。好吃。”夜枭乖乖的喝了两口粥,一块鸽腿肉就喂进了她的嘴里。 一只脆皮乳鸽还没有十分钟就全进了夜枭的肚子里,夜枭意犹未尽的伸出粉嫩的舌头添了添双唇。汤爱雨宠溺的看着可爱的夜枭,嘴角泛起了笑容。 休息了几天过后,夜枭将人员安排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了周达恒,自己则做了甩手掌柜。安宁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夜枭等人就已经在京都住了有二十天。 “一修,南雀和予环现在怎样了?”夜枭问道。 除了莫城被旗银铃缠着上街去了外,夜枭、汤爱雨、李一修和郎春香四人都坐在小庭院里的石凳上品着茶。 “两个国家除了经济崩溃,瘟疫纵横之外,我们留给他们的米粮也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了。”李一修道。 “塞池国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夜枭道。 “冷眼旁观!”李一修道。 “不伸援手?”夜枭问道。 李一修摇摇头:“两个国家如何救?” “梁段和颜氏现在怎样啦?”夜枭道。 “惨!两大商业巨头这次的反抗正好在经济崩溃的顶峰,没有了钱庄的支持,他们损失惨重大伤元气,要想再恢复到往日的气候,只怕是难上加难,听说季虚山庄的庄主颜德光在与鲁纪斗败之后没有多久就病死了。”李一修轻抚着胡须说道。 “颜德光死了?”夜枭吓了一跳。 “嗯”李一修肯定的点点头。 夜枭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又说道:“鲁纪即使在这次商战中打败了两大巨头,以他花布的质量来说很快就会自掘坟墓了,再加上又逢乱世,垮的也会更快。” “说得没错,就在两大巨头惨败退出商战时,鲁纪的确没有支撑多久就垮了。”李一修道。 “一修,我知道塞池的边城已经下令禁止通关买卖和人员出入了,但我还在等三个人来塞池:温婉、颜锦柯和彭相本。你看能不能再贿赂一下你的亲戚,帮帮忙啊!”夜枭道。 “这个。”李一修乘夜枭不注意时,瞟了一眼汤爱雨,汤爱雨微微点点头,李一修才说道:“这个问题不大,我去问问,应该能成的。” “太好了,温婉像我的妈妈一样爱护我,我不希望她出事。颜锦柯送来的冰蓝紫薇曾救了哑巴和我的命,我要还他的情所以我也要救他,现在颜德光死了我就更不能不管了。彭相本是唯一一个为了我的计划还留在南雀的红叶员工,我更不能放弃他。我现在只是希望他(她)们不要染上瘟疫,早早来到塞池,就好了。”夜枭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良心发现 “小姐,您放心啦,您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说不定要不了几天老天爷就会让他(她)们出现在您的面前。”郎春香安慰着夜枭。 “但愿如此!”郎春香提到的好人有好报让夜枭的心房一颤,好像某种被压抑的东西倏的跳了出来,扰乱了她的心绪。好人?她夜枭是好人吗?为了月牙镇上一万多的亡灵,却要用两个国家的人命来偿还,她是好人吗?夜枭这时突然明白是她的良知从心底深处跳了出来,狠狠地指责着她。顿时没有了心情继续讲两国的事,夜枭起身离开了石凳,心情沉重的独自向庭外走去,她想静一静。 繁华热闹的大街,含笑热情的人们,都不能驱散夜枭心中的沉重,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曾经来过的湖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静静看着湖面荡漾的水纹,突然一只手将她蹙着的眉头轻轻抚平。 “哑巴?你一直跟着我?” 汤爱雨点点头,在夜枭的身旁坐下。 夜枭将头轻靠在汤爱雨的肩上,叹了口气:“我的心迷路了。” 汤爱雨握着夜枭的手,轻轻打开她的手掌,在她的手心里写道:为何? “我没有报复过后的快感和轻松,反而更觉得更沉重了。用南雀和予环两个国家的人命来偿还月牙镇上一万多个亡灵,我是不是很歹毒。” 汤爱雨写道:你本就是个善良的人,做到如此地步也是迫不得已,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再后悔了。 汤爱雨的理解和宽慰让夜枭的心里更难受,夜枭抬起头看着汤爱雨:“哑巴,不要安慰我,不要再安慰我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的心里更难受,骂我吧,狠狠地骂我吧,让我心里好受些。” 汤爱雨摇摇头,看着满眼痛苦的夜枭,他的心却更加的痛。这种内心的自责和歉疚即挥之不去也赶之不尽,会一直折磨人到老到死,他不希望夜枭背负着自责和歉疚这两样沉重的东西生活着,更不希望这两样东西吞噬掉夜枭一辈子的快乐和幸福,可是他又能做什么? 汤爱雨只能将夜枭紧紧地抱在怀里,希望她的自责和歉疚能传入他的体内,让他来承受这一切。 由于需要安排的人员太多,夜枭又不想插手管理,忙不过来的周达恒便将莫城、李一修、郎春香甚至柳青儿都喊了去帮忙,旗银铃自然就跟着莫城走了,而汤爱雨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总是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所以,庭院里经常就只剩夜枭和她的小宠物白露。 三天之后,当无精打采的夜枭在庭院里翻着手中根本就看不进去的书时,郎春香从外面跑了进来:“小姐,周总管派人来说有个叫彭相本的找他报到了。” “哦!那就好,他终于平安的回来了,我的心也就放下一半了。”夜枭合上手中的书说道。 “小姐,您不去看看?” “不去了。”对于南雀和予环的人和事,现在的夜枭都有种不自觉的躲避心态。 五天之后,郎春香再次告诉夜枭,温婉和颜锦柯连同几百车蚕丝都到了京都,夜枭还是没有去见她(他)们,不愿也是不敢见到像她母亲的温婉,只是嘱咐郎春香要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俩,暂时不要将蚕丝的帐结清,好以此为由将他们留在京都。 这天,在庭院里自我封闭了十多天的夜枭终于跨出了院门独自上街想散散心,总在庭院里呆着让她的心更难受。窜涌的人影在眼前晃动,喧嚣的叫卖声在耳边起伏,心如掉进了深渊的夜枭却无法融进这市井之中。夜枭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腿上的酸痛提醒她该休息了,她才意识到应该停下来坐一坐。环顾四周,才发现已经走到了杂草丛生荒无人烟的京都郊区,而不远处的一座尖顶、四角上翘,在时间的磨砺下早已没有了颜色的四角凉亭则被她选为了休息地。 凉亭里除了四根柱子以及在由两根柱子之间砌成的矮长凳外什么也没有,筋疲力尽的夜枭并没有坐在矮长凳上,而是靠着亭柱坐在了地下,双手抱膝将头埋在了双臂里,这段时间她总是打不起精神提不起劲,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个温软甜腻却带有不满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入夜枭的耳中,孙莺?这是孙莺的声音,很久没见孙莺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夜枭抬起头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在离凉亭不远处,一名白衣男子走在前面,一名红衣女子紧跟着走在后面,而在这两人的后面还跟着两名佩刀的侍卫。虽然看不清两人的长相,但以白衣男子的身形和孙莺的声音,夜枭知道一定是堂源灏夫妇了。不想被他们看见,也没有心情和他们打招呼,夜枭便将自己的身体慢慢挪向凉亭的另一边,藏在凉亭矮长凳的外面。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两人进了凉亭后,孙莺用她那温软甜腻的声音重复着刚才的话。 “。” “我不过是打碎了一个九龙杯,你就这样对我吗?” “。” “我知道了,你这样做一定是为了那个奇奇怪怪的夜雨,对吗?” 躲在凉亭外的夜枭听到孙莺的话不由得一怔,心想:你们夫妻闹矛盾,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这样躲着你们了干嘛还要将我扯进去? “。” “她有什么好?我们女人会做的事她一样都不会,刺绣不会‘红不会、就连个发髻也不会梳,还是女人吗?一个不穿女装、不梳妆的人,还是一个女人吗?我看她根本就是个不男不女的妖精。” “啪”一声耳光响起。 原本听到孙莺这样的数落自己,夜枭心里很是不服撅起了嘴,心想:二十一世纪的女人不会做古代女人的针线活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一听到耳光声响起又不自觉的替孙莺可怜起来,不禁悄悄探出头向凉亭里看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汤雨就是堂源灏一 一名身材修长匀称,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背对着夜枭负手而立,夜枭虽然看不见他的样貌,但从那用于固定在发髻上的昂贵玉环,如瀑般及腰的长发,以及完美的身形来看,这个人就是堂源灏无疑了。一身艳红的孙莺则是面对着堂源灏的侧面而站,让夜枭看不见孙莺的全貌,只能看见孙莺的半边脸,也就是这半边脸却让夜枭吃惊不小:这个人是孙莺吗?夜枭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红衣女子。脸色蜡黄,无神的丹凤眼深深下凹,眼下有着青黑色的大眼圈,脸颊处因为过度的消瘦而露出了高高的颧骨,在她的身上找不到半点以前那个妖娆艳丽的孙莺的影子。若不是事先听到了声音知道她是孙莺的话,夜枭还以为自己在大白天见到了活骷髅了,夜枭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不小心惊叫出来。 突然被打的孙莺懵了好半响,才尖叫道:“你。你打我?。你为了她而打我?”随即扑进了堂源灏的怀里悲切委屈的哭道:“我这么爱你。呜呜。你竟然为了她打我。呜呜。不要这样对我。我爱你。我爱你呀。呜呜。” 堂源灏对孙莺的哭泣没有半点反应,依然背着双手看向凉亭外。 夜枭弄不明白堂源灏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和孙莺都已经是夫妻了就应该放下他和自己以前的事,好好对待孙莺才是,又何苦计较孙莺说什么呢,真是的!夜枭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正欲收回头不想看他们夫妻之间的闹腾时,忽然紫光一闪,夜枭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好熟悉的紫光,和自己戒指上的紫光一模一样。定睛一看,找到了那枚散发着紫光的物品,竟然是戴在堂源灏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堂源灏怎么会有我和哑巴一模一样的婚戒了?难道哑巴当时做了三枚戒指?可是司空大哥说哑巴只做了一大一小两个戒指呀!难道是我看错了?夜枭再次睁大眼睛向堂源灏手上的戒指仔细看去,黄金做的素圈戒指上没有刻花纹、没有嵌宝石,只比夜枭手上的宽一些,散发着紫色的光芒。 如同一记闷棍狠狠地砸在了夜枭的头上,夜枭僵硬的收回了头,靠在矮凳上,眼里是彻底的死寂,就连呼吸都是时续时断,浑身没有一丝生气,唯一还在翻滚的是心里不停重复的一句话:哑巴,是你吗?你也像堂源灏一样想和孙莺一起再给我一次打击吗? 而此时站在凉亭内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的男人被孙莺的哭闹惹得很是烦躁,一伸手将孙莺推开,头也不回的独自离开了凉亭,而站在凉亭外的两名侍卫却没有离开,仍然站在原地。 没有了他在,孙莺跌坐在地上伏首在矮长凳上大声哭泣。 一个在长凳内哭泣!一个在长凳外心死!悲伤的哭泣和无声的哀死使得这个本就荒凉的郊外更显凄凉, 孙莺和两名侍卫何时走的,夜枭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到家的,夜枭也不知道。浑浑噩噩是她现在的状况,无悲无痛是她现在的心情。 “小姐,您去哪儿啦?怎么天黑了才回来?害得我们好找。”见到夜枭回来了,一直担心着的郎春香总算松了一口气,为了找夜枭她将忙碌的莫城和李一修都喊了来,(柳青儿被周达恒安排在了她母亲王玉娘的身边,便没有再回来了。)正巧汤爱雨也赶了来,包括旗银铃在内五个人分头寻找,都没有找到夜枭。 “夜雨,夜雨?”莫城伸出五指在两眼发直的夜枭眼前晃了晃。 “夜枭,你是不是病了?”李一修看出了夜枭的不对劲,马上伸出两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不久,李一修皱着眉头不解的说道:“血脉不畅、心情郁结、神志不清、气息微弱,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严重?” 一直默默看着夜枭的汤爱雨,早在夜枭进门时,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只是强忍着想抱住她的冲动,等待着其他人释放完他们对夜枭的关心,可是李一修的话音刚落,汤爱雨就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害怕和恐惧,紧紧将神智痴傻,浑身冰凉的夜枭搂进了怀里。 是谁的体温这么温暖?夜枭不自觉的向温暖的地方贴得更紧了。是什么这么香味?夜枭将头挪近了香味的来源地。夜枭舒服的闭上了一直睁着忘了眨的眼睛,好舒服啊!舒服的就像哑巴的怀里。哑巴?。哑巴?。夜枭在脑海里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哑巴是谁,突然,夜枭“唰”的睁开了双眼,一股恨意吞噬掉了眼里的死寂。 “啊?”庭院内所有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叫,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柄薄如蝉翼,散发着淡淡紫色光芒的匕首,插在了汤爱雨的胸口上,汤爱雨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夜枭。夜枭也没有动,手一直抓着没入汤爱雨胸口的匕首柄,静静地看着汤爱雨。两个人面对面的相互对望着,宛若一对情深意切的情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 就在大家以为夜枭已经安静下来的时候,夜枭猛的将匕首从汤爱雨的胸上拔了出来,一股鲜血从汤爱雨的胸口喷涌而出,顿时染红了他的白色长袍。李一修紧忙上前想要止住汤爱雨的流血,被汤爱雨一挥手制止了,他在自己的胸口附近一阵急点,喷涌的鲜血嘎然停止。已成血人的汤爱雨仍旧静静地看着夜枭。 而夜枭则是死死的看着手中匕首上还有余温的殷红鲜血,眼中的恨意渐渐隐退消失,嘴角上翘泛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笑容:“完了,一切都完了,一切都结束了,也是该结束了,我要离开你们这些骗人的骗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了,哈哈哈哈”夜枭的话其他人都没有听明白,只有汤爱雨听得脸色一变,惊恐取代了眼中的平静。 第一百一十八章汤雨就是堂源灏 就在夜枭反手将带血的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腹部时“铛”的一声,匕首被汤爱雨的真气弹飞了出去,落在很远的地方,而汤爱雨也因为在受伤后动用了真气“噗”的喷出了一口鲜血,步伐有些踉跄。 “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哑巴汤爱雨开口了,声音磁性悦耳,但是语气非常严厉。 除了李一修外,在场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汤爱雨。 “你不是哑巴,你是堂源灏。”夜枭骇然的指着汤爱雨说道。 “是,我是堂源灏,汤爱雨至始至终就是堂源灏。”堂源灏伸手从脸上撕下了一张透明精致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老天爷最完美的杰作,只是此刻的堂源灏脸色异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角的鲜血反倒在此时显得格外刺眼。堂源灏接着掠起衣袖,从手臂处撕下了一样材质的长手套,有着众多浅淡伤痕的纤长手指也出现在了夜枭的面前。 “咚”的一声,夜枭跌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由汤爱雨变成了堂源灏的血人。 “我能容忍你做任何事,就是不能允许你伤害你自己。”堂源灏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好转,严厉异常。 “不,不要,我不要堂源灏,我也不要汤爱雨,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不要,不要。都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夜枭坐在地上,眼神迷乱,嘴里不停的碎碎念。 “不准再提回家的事。”堂源灏提高了音量,更加严厉的说道。 这种语气不仅夜枭被吓住了,就连在场的每一个人也都吓了一跳。 “王爷,夜枭想回家又不是什么错事,不用如此的,倒是您的伤很是严重,让属下看看吧。”李一修一方面着急着堂源灏的伤势,另一方面又不愿见到夜枭受委屈,堂源灏和夜枭这两个人都是他这一生既佩服又尊敬的人。 “她所说的回家就是死,她总认为只有死了,她才能回家。今天,我以灏王爷的身份命令你们,以后只要是我不再的时候,夜枭若是再敢提回家的事,就给我将她绑了,等我回来,咳咳。”一口鲜血咳了出来,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堂源灏感觉自己的呼吸很是困难。 也不知是因为堂源灏的身份还是大家明白了夜枭所说的回家的真正意思,大家不约而同的点头答应。 “王爷,让属下看看您的伤吧!”李一修急得直搓手。 “将夜枭带回王府,不要让她。”堂源灏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眼前一黑,人便向后倒去。 惊呼声中,站在堂源灏身后的莫城双臂一伸,接住了倒下的堂源灏。 “莫城,快,回王府。春香、银铃你们两要牢牢看住夜枭,带着她跟我一起回王府去,快!”李一修指挥着。 莫城背着堂源灏飞跃而去,李一修紧跟其后,不再掩藏他的功夫。郎春香和旗银铃则一左一右的抓住神智仍旧有些迷乱的夜枭上了马车,由车夫架马向灏王府驶去。 只留下了空荡的庭院和地上那柄带血的匕首,一切的误会在这里开始,也将在这里结束。 灏王府里不是任何人都能进的随意苑,此时却是人来人往没有了以前的肃静。丫鬟们一个个端着清透干净的水进去,又端着染红的血水出来,忙碌的进出在堂源灏的房间里。换掉了血衣的堂源灏昏迷不醒的躺在软榻上,胸口还在流淌着殷红的鲜血,莫城坐在软榻的右边不停的擦拭着血迹,李一修则在左边,手持细长的银针频繁的扎在堂源灏的各个穴位上。 夜枭坐在软榻的对面,呆呆地看着紧闭着双眸的堂源灏,郎春香和旗银铃一左一右的站在她的旁边,监视着她。 “一修,灏王爷怎样啦?”郎春香忍不住问道。 李一修皱着眉,摇摇头:“夜枭的匕首还差一寸就正好刺在王爷的心脏处了,若真是那样就是神仙也难救了。幸好就是这偏差的一寸,才让王爷活到现在。可即便如此,王爷现在也还是处在危险当中,伤口离心脏太近,心脏的每次跳动都会导致大量的血流出,我虽然用银针封住了心脏周围的穴道,但所起的作用不大。还好是让王爷半躺在卧榻上,血流的慢些,若是平躺的话只怕要不了几天,王爷就会枯血而亡。” “啊?”郎春香惊慌失措的看着夜枭:“小姐啊,您为什么要杀灏王爷?他那么爱您,您这样做是为什么呀?” 莫城将堂源灏的伤口包扎好,为他盖上了薄被后,也来到了夜枭的面前:“夜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枭依然呆呆地看着堂源灏的脸,对大家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夜枭啊,你知道孙莺是谁吗?”李一修在夜枭的旁边坐了下来。 提到孙莺,夜枭的眼里有了些许波动,缓缓转过头看向李一修。 “她是南雀的公主,也就是束流云的妹妹,束芝悦。她一直潜伏在你的身边就是为了得到五品的配方,月牙镇上的大屠杀就是因为她没能得到配方才怂恿束流云大开杀戒的,而王爷之前被黑衣人用迷葯迷晕劫走也是她一手策划的。”李一修轻抚着胡须慢慢的说道:“当初王爷和你一起从月牙镇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对她起了怀疑,一直在暗中调查她的身份,直到月牙镇出事前一个月才查出了她的身份,为了不打草惊蛇皇上便制定了一个要王爷娶她为妃,通过告诉她假宝藏的消息引束流云前来,好将束流云一举擒获的计划。可是王爷一直不肯实施这个计划,他说他的王妃只有夜雨一个,即使是计划里假意娶的王妃也不行。所以,这个计划一直就搁浅了,直到月牙镇出事你走了之后,王爷才决定在你回来之前用一个月的时间快速完成这个计划,因为他不想让孙莺这个狠毒的女人再留在你身边对你造成伤害。可是计划刚刚开始,你就回来了,在皇上的命令下,王爷又不能向你说明实情,于是,你对他的误会也就开始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所有的真相 李一修的一番话将浑浑噩噩的夜枭一棒打醒,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一下子全回到了她的身上。 “王爷在你的身边一直派着一个叫离的贴身侍卫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你,所以你假意帮助束流云和南雀的事王爷和皇上也都知道了,于是王爷说服了皇上暂时放下他们要实施的计划,而全力协助你的计划。派了我这个原本穷困潦倒的秀才被王爷看重,精心培养后会点武功,会点医术,会点画技,会点谋略的三品侍郎来做你的画师,派了临时受训学完矿业的御前带刀侍卫来做你的矿师,表面上是同意了你的要求将红叶列为塞池的保护行列,其实也是告诉你整个塞池都将是你最为坚固的后盾,塞池永远支持你。夜枭,这幕后的一切都是王爷为了保护你而做的,你知道吗?” 夜枭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疼!疼的撕心裂肺,这种感觉在心里不停的蔓延扩大,让她不自觉的双手紧紧抓住了椅子的扶手。 “当王爷得知你被束流云冒犯后,立马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不惜耗损内力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从塞池的京都一路踏驰赶到了南雀,正当我向王爷汇报情况时,你就出现了。王爷在你的再三询问下不得不冒充他那在南雀灾难中已经死去了的表弟。王爷知道你能认出他的声音,一旦你知道了他是堂源灏就会毫不留情将他赶走,拒绝他的任何好意,所以,王爷装成了哑巴。汤爱雨这三个字,你明白它们的意思吗?汤就是堂,雨就是夜雨的雨,汤爱雨也就是堂爱雨,堂源灏爱夜雨。” 钻心的疼侵蚀着夜枭的心房,让她浑身颤栗不已,手指甲紧紧地抠在扶手上。 “由于王爷在南雀呆的时间太长,皇上几次催他回京,都被王爷置之不理,若是王爷能早些回京的话,也就不会中毒和受伤,命悬一线了。也幸亏后来我们得到了冰蓝紫薇,不然,这世上恐怕就没有了灏王爷,没有了至死不渝都爱着你的堂源灏了。” 当李一修讲述完了堂源灏对夜枭默默所做的一切之后,一旁的莫城露出了满眼的敬佩和尊重。 揪绞的心、撕裂的疼、翻滚的气血,都让夜枭喘不过气来。夜枭有些颤微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拖着重如铅的腿挪向堂源灏,蹲下身轻轻拿起他微凉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上。突然“噗”的一声,夜枭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了堂源灏的身边。 大家在震惊之余慌忙将夜枭抱起,想要将她抱上床,却无法分开她死死握着堂源灏的手,大家只得在软榻旁又添了一床软榻,让他们才躺在一起,待李一修确定夜枭没事之后,大家才纷纷离去,不再打搅这对多灾多难的情侣,当房门缓缓关闭之际,门外最后一缕亮光照在了夜枭坐的那张椅子扶手上,两边的扶手上各有五道血迹斑斑的深深抓痕。 堂源灏昏迷了三天,夜枭昏睡了三天,两人象有默契一般都静静地陪着对方,夜枭握住堂源灏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过,李一修等人急不可耐的在他们身边直打转。 “小姐醒了!”郎春香突然惊喜的喊道。 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夜枭。 看着众多投过来的目光,夜枭有些迷惘的眼中露出了惊恐,紧握着堂源灏的手在此时松开了,忙将头缩进了被子里躲避着他们的目光。 “小姐,您怎么啦?”郎春香掀开被子看着瑟瑟发抖的夜枭问道。 被子被掀开,保护壳没有了,无助的夜枭快速跳下软榻,光着脚躲在了角落里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夜枭。”李一修刚开口就被夜枭打断了。 “夜枭是坏人。” “夜雨。”莫城的话还没说完又一次被夜枭打断。 “夜雨是蠢人。” “那你是谁呀?”旗银铃问道。 “我是谁?我是谁?。”夜枭嘴里不停的说着这句话,眼里的惊恐顿时又变成了刚醒来时的迷惘。 郎春香和莫城想要靠近夜枭时,夜枭害怕的直往没有退路的墙角贴,郎春香和莫城只得停止了靠近。 “李先生,小姐到底怎么啦?”从未见过夜枭这个样子的郎春香着急了。 李一修仔细观看了夜枭一阵子之后,才缓缓道:“说夜枭失意了吧,她又记得夜枭和夜雨的不同。说她是清醒的吧,她又不知道自己是谁。真是很难断定这种症状。”李一修抚摩着胡须,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除非。” “除非什么?”莫城连忙问道。 “除非是在意识里夜枭自己将自己隐藏了起来,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她放了出来,这叫自我躲避症,还是我年少时从一本古籍上看来的,没想到会发生在夜枭的身上。” “到底是什么意思?”莫城不明白。 “是啊!李先生,你就说个明白嘛!”郎春香更着急了。 “夜雨和夜枭的区别,你们应该很清楚吧?”李一修问。 “嗯,这里面只有我最清楚。夜雨快乐、纯净像一颗五彩晶石,光芒四射却不伤人。夜枭沉静、聪睿像一把锋利的剑,耀眼却会伤人。”莫城分析道。 “说得很好呀!这就是夜雨和夜枭的区别,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个人既不是夜雨也不是夜枭,而是另一个人。”李一修道。 “可她明明就是小姐嘛!”郎春香不服的说道。 “是,她的身体是你的小姐,只是她的性格脾气已经不再是你所熟悉的小姐了。人有很多面,勇敢的一面〕弱的一面、正义的一面、卑鄙的一面等等,当勇敢的一面出现时,懦弱就被隐藏了,当卑鄙的一面占上风的时,正义就被压了下去。夜枭就是因为不能原谅自己伤害了深爱她的王爷而将她自身的一面隐藏了起来,那么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就浮了出来,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李一修问道。 第一百二十章唤醒夜雨 郎春香含着泪点了点头,来到了依然卷缩在角落里的夜枭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姐,您回来吧,别再躲了,回来吧。”声音凄凉悲伤。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连亲舅舅都不肯收留时,夜枭毫无条件的收留了她,还一直如同亲人一样的对待她,与她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面对困难、一起解决困难、一起同敌人周旋、最后一起打垮敌人。从此,她郎春香有了依靠,有了亲人,有了家。现在一直像山一样高大的亲人突然没有了,郎春香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个孤儿,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没有了依靠,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家。 迷惘的夜雨睁着两只大眼睛,偏着头看着跪在她面前的郎春香。 “你们都出去。”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 “王爷,您醒了!”李一修紧忙来到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堂源灏身边。 “嗯” “王爷,您的伤。” “出去吧,本王要和夜枭单独说说话。” “是!”旗银铃将跪着的郎春香扶了起来,随着李一修和莫城出了房间,李一修轻轻将房门关上。 堂源灏拍拍旁边的软榻,柔声说道:“雨,过来,坐榻上吧,地上凉会生病的。” “雨是谁?”堂源灏的温柔让夜枭不禁倍感亲切。 “雨就是你呀!” “原来我叫雨。”夜枭边说着边站起来,离开了墙角,听话的坐在了软榻上。 “躺下吧,像我这样盖着被子多舒服呀!” 夜枭乖乖的躺下,盖上了被子。仰躺着看不见堂源灏让她很不满,于是翻身侧躺面对着堂源灏,看见了堂源灏她才觉得满意。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源灏。” “你比外面的人好多了,他们好凶哦!我害怕,但是我喜欢你,你好温柔耶。” “我也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爱的雨。”堂源灏深情的看着眼前如孩童般纯真的夜枭。 堂源灏的话让夜枭纯真的眼睛里倏然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 “为什么说夜雨是蠢人?” “因为她放弃了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所以她是个愚蠢的人。” “她没有放弃,只是将她爱的人藏在了心里,藏得很深很深,深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然也不会爱上另一个相同的人。” 夜枭眼睛里的不明情绪在逐渐增加。 “为什么说夜枭是坏人?” “因为她杀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所以她是个坏人。” “她不是坏人,爱得越深也就恨得越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恨爱她的人,但是我知道爱她的那个人依然痴心不改的爱着夜枭。”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没有了体力的堂源灏昏睡过去。 夜枭眼里的不明情绪渐渐将之前的纯真压了回去,悔恨、痛苦一一显现在了这双眼睛里,真正的夜枭被堂源灏无怨无悔的爱唤了回来。 “一修,一修,我要用尽所有的办法治好源灏。”夜枭掀被下榻,光着脚向门外跑去。 夜枭放下了刚煮好葯,来到了正在熟睡的堂源灏身边,凝视着他的睡脸久久不曾眨眼。良久之后,夜枭才俯下身双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当她直起身来时却对上了一双深邃明亮带有笑意的眼睛。 夜枭看着逐渐好转的堂源灏,脸上露出了笑容:“你醒了,今天胸口还疼吗?” 堂源灏摇摇头,只是咧着嘴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你不再是哑巴了,不要总是摇头或点头。”夜枭娇嗔的说道,正欲离开去拿葯碗,被堂源灏一拉,跌进了他的怀里:“当心伤口。”夜枭的双唇被堂源灏霸道的侵站住了。 “不。不行。现在不行,你的伤刚刚才好转,不能做这种事。”夜枭急忙站起身来,气息急促,衣领大开露出了诱人的峰沟。 “雨,你真美!”堂源灏痴迷的看着眼前媚态尽显的夜枭。 “大色狼!夜枭娇怒道,赶紧抬起手将衣领扣好。这时,手肘上露出了半截白色的纱布。 堂源灏一个翻身下了床,捉住夜枭的手将衣袖往上一拉,一大片包裹着伤口的白色纱布全部露了出来。 堂源灏剑眉紧皱,不解的问道:“怎么受的伤?” 夜枭想要抽回受伤的手,却被堂源灏抓得更紧了:“没事,我自己一不小心划破了点皮,现在快好了。” 划破点皮?堂源灏不相信的看着重重叠叠包扎得厚厚的沙布,隐约还能看见一些红色的血迹,一股不好的感觉侵袭着他,二话不说的动手开始解纱布。 “不要拆,不要拆,已经好了。”夜枭慌忙说道,不停的扭动着胳膊想要阻止堂源灏的动作,无奈没有堂源灏的劲道大,频频没有阻止成功。 纱布一层层减薄,血迹一层层增多,当带血的纱布掉落在地上时,纵横交错新旧不一密密麻麻的伤痕占满了原本光滑细嫩的手肘。 被眼前景象惊呆了的堂源灏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厉声问道:“这是谁做的。” 面对堂源灏凌厉的眼神,夜枭低着头懦弱的答道:“我” “啊?”愤怒诠释在了堂源灏脸上的每一个地方:“我不是说过不准伤害自己的吗?” “我是为了试葯。” “试葯?” “嗯,当时你的伤口止不住血,我和一修用了很多种方法都没能成功,我就想到了冰蓝紫薇。它的冰魄既然能解百毒,那它的叶呀、根呀、花呀、蕊呀、应该也不会是平常物才对呀,于是我每试一样就在这里划一刀,看看它们有没有我要的止血功能,没想到终于被我找到了,原来花蕊和花根混合捣烂出来的汁,不仅有快速止血的功能还有强力愈合生肌的作用。你不知道,我找到的时候都高兴的差点哭了。” 夜枭的的话如刀子般割在堂源灏的心上,让他疼的揪心,好半天才沉声道:“既然找到了良葯为什么不替自己上葯?” 第一百二十一章孙莺被休 “我怕葯不够,我想留下来给你用,反正我的这点伤又不会要人命的,倒是你的。” “葯了?” 夜枭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只装了一半蓝色液体的小玻璃瓶递给了堂源灏。 堂源灏拔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毫不吝啬的全涂在了夜枭划伤的肌肤上。 “够了,够了,我这里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夜枭心疼的看着堂源灏浪费着她辛辛苦苦捣出来的葯汁。 “你还敢说?” 堂源灏严肃的神情让夜枭马上噤声,心里却在大喊可惜! 上完了葯后“嘶”的一声,堂源灏从自己身上的丝质睡衣上撕下一块布条为夜枭包好了伤口,才拉着她一同在床边坐下。 “下次不准再这样伤害自己了。”语气不再严厉,反而充满了怜爱。 “嗯!我只是想治好你。我不想你再受伤,可是我自己却伤害了你。我很难过。既然是我刺伤的你,我就应该为救你而付出代价的。跟你为我做的事情比起来,我为你做的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我以后一定会更加爱你,加倍补偿你的。”说着说着夜枭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包含着悔恨、自责的泪水一滴接一滴的滚滚而落。 “两个人相爱,不要计较谁为谁做了多少,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和最好的爱。” “嗯,我永远也不离开你!”夜枭低着头抽噎着说道。 “我爱你!”堂源灏轻声的吐露了三个字。 夜枭听得浑身一震,泪水落的更猛了,多轻的三个字啊!却让夜枭更加愧疚,对爱的信任他做到了,她却没有做到。 堂源灏轻轻抬起夜枭的下巴,俯首吻干了她的泪水,吻热了她微凉的脸颊,最后吻上了她还在颤抖的双唇。 这次的吻比之前来的更温柔、更深情、也更甜蜜,一阵阵晕眩袭击着夜枭,让她忘了伤心,忘了难过。忘了,什么都忘了,只觉得幸福,幸福,还是幸福。 几天之后,夜枭拿着一把梳子进了堂源灏的房间。 “雨,你会梳发髻了?”堂源灏看着镜子里自己头上整齐端正的发髻,大感奇怪。 “我那天在京都郊外的凉亭里听到了孙莺说的话,才特意向春香学来的。”想起自己笨手笨脚的在郎春香头上不停的实验梳发髻,致使她一看见自己拿着梳子,脸就皱的像苦瓜,夜枭不禁觉得好笑。 “什么?那天你也在?我怎么没有觉察到?”堂源灏心里一惊,孙莺的话会不会伤到夜枭? “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在凉亭里了,只是看见你们来了我才躲起来的,不想打搅你们夫妻的。” “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也不认为她是我的妻子。雨,不要将我和别的女人用夫妻这个词。” “可是,她现在还是你的王妃呀!” “我已经将她休了,关在京都郊外的牢房里。” “你将她休了?”夜枭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嗯,我见你一直为南雀和予环的事闷闷不乐,便想早日娶你为妻,好正大光明的带着你去游历塞池的大好河山,一解你郁闷的心情。所以,以她打碎了皇上御赐的九龙杯为名一纸休书休了她并将她关了起来,既然她是以孙莺这个平民的身份做掩护,我也就用塞池的律法来处罚她。谁知她天天吵着要见我,我才去见了她一面,没想到竟然被你遇见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哑巴那段时间怎么那么忙,总是看不见人影,我还以为是堂源灏有什么事要哑巴做了。” 回想起当天夜枭呆痴的情形,堂源灏神色凝重的看着夜枭:“雨,那天你从凉亭回来时整个人都不对劲,是不是孙莺的话令你伤心了?” 夜枭摇摇头:“不是她的话,而是你手上的戒指。” “戒指?”堂源灏不解的看着手上的戒指。 “嗯,在凉亭里我只见到了你的背影,当初一直以为你是堂源灏,可是在见到了你手上的戒指后才明白你是哑巴。见到哑巴和孙莺在一起以及孙莺对哑巴的情意之后让我以为哑巴也会像堂源灏一样和孙莺一起再打击我一次,所以,突然之间我就像失去了魂魄的人,没有了理智,没有了感情,头脑里一片混沌。我到现在都想不起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那样伤害你,我。”夜枭说不下去了,心里的疼痛狠狠地揪扯她,让她无法再说下去了。 “别说了。”堂源灏将夜枭抱进了怀里,轻轻抚摩着她颤栗的身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瞒着你这么久的,应该早点告诉你实情的,都是我的错。”夜枭当天那空洞的毫无生气的眼睛让现在的他仍然心有余悸,堂源灏因为孙莺“背叛”了她,哑巴也因为孙莺“伤害”了她,当时她心里的痛,让现在的堂源灏不敢去想。 “不说了,我们都不要再说了,就让它们都过去吧。从今天起,我要扔掉痛苦的夜枭,重新做回幸福的夜雨。” 堂源灏看着夜雨那黑晶般的眼睛里恢复了灵动的光芒,心里痛喜兼并。痛着她所受的苦,喜着她现在的乐观。 堂源灏放开了夜雨,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锦囊,从里面掏出了一枚散发着幽蓝光泽的圆形耳环:“雨,我为你戴上吧?” “蓝金耳环?我不是将它丢掉了吗?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夜雨惊奇的问道。 “是当初春香还给我的,我一直保存着。” “还是我给你戴上吧,它毕竟是你们皇家的东西,你戴着比我更合适。”夜雨拿过耳环轻轻为堂源灏戴在了左耳上,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我有了这枚只有我们俩才有的结婚戒指,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堂源灏再次将夜雨抱进了怀里:“雨,我已经向皇上禀明三日后就娶你为我灏王爷的正室雨妃,并且皇上也同意了我的要求将我们的婚事招告天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堂源灏的王妃是夜雨。” 第一百二十二章看望孙莺 恍若隔世的夜枭在堂源灏的怀里喃喃道:“我要嫁人了!” “是啊!你马上就要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了,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 两人都异常珍惜的紧紧抱着对方。 的确是太久了!早在一年多前堂源灏就已经向夜雨求了婚,夜雨也答应了嫁给堂源灏,可是这一天在重重波折之后才姗姗来迟,迟的令人心碎!迟的差点天人永隔! 突然,堂源灏打横抱起了夜雨。 “源灏?” “我要提前入洞房” “你。不要。现在是白天。”夜雨害羞的将头埋进了堂源灏的怀里。 “白天我们又不是没有。”一只素手捂住了堂源灏的嘴。 堂源灏将夜雨轻轻放在了床上之后,便脱去了自己的长衫,裸露出了健美均匀却满是浅淡伤痕的上身,而夜雨送给他的卡通虎金项链也依然戴在他的脖子上 。 夜雨伸出有些抖动的手轻抚着堂源灏身上的每一处伤痕,当触及到胸口那道丑陋的暗红色新伤时,她的手如同碰到烙铁似的急速缩了回去。 “我很丑吧!”堂源灏轻轻躺在了夜雨的身旁,为两人盖好了被褥:“这也是我一直不愿你看到的,只是你每次都要求想看。” “你不丑,是我丑,丑到亲手拿着匕首刺进了最爱我的人的胸口上。”夜雨将头躲进了被褥,不争气的泪水流了出来。 “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堂源灏故意板着脸。 “好,我不说了。”夜雨慢慢将头抬了起来。 “这才乖嘛!”堂源灏为夜雨轻轻地拭去泪水:“你说过要好好补偿我的。” “可是我说的补偿不是。” 堂源灏欺身压在了夜雨身上。旖旎春色映满屋,柔情蜜意暗自香。 “小姐,我们这样偷偷地出来要是被灏王爷知道了,他又要说您了。”郎春香提着食盒紧紧跟在一路急走的夜雨身后。 “不能算是偷偷地出来,虽然是瞒着源灏,起码我还是跟王府里的吴总管撒了个慌说是去红叶拿些化妆品为结婚而用嘛!只要我们早些回去不就得了。”夜雨嘴上说着,脚下却丝毫没有减慢。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郎春香气喘吁吁的问。 “去郊外,我想看看孙莺。” 孙莺?郎春香不认识,但是郊外她知道:“郊外?太远了,小姐,我们坐轿吧?” “我不能坐轿,会吐的。要不,你去坐轿,到郊区的一座废弃的凉亭里等我吧!” “那算了,我还是跟着您一起走好了。”郎春香不放心夜雨一个人走,只得舍命陪君子了。 来到郊外的凉亭里,郎春香坐着不停的垂着酸痛的脚,夜雨则是四处寻找堂源灏所说的牢房。 “小姐,找到了吗?” “没有,也不知道在哪个方向?” “小姐,快来休息吧,等会儿我和您一起找。” “嗯”夜雨妥协的回到了凉亭里。 “小姐,我听说这郊外的西边有个禁区,一年四季都有人把守,那儿是不是你要找到地方?” 夜雨一听两眼直放光:“是了,是了,一定就是那里啦!走,我们现在就走。”还没坐下的夜枭连忙拉起郎春香出了凉亭,向西边走去。 果然没走多久,一座黑色的石屋出现在了夜雨和郎春香的眼前。 “站住!这里是重地,不得靠近。”从石屋里出来一名身穿盔甲的总兵,拦在了她们面前。 “这位兵哥,我们是灏王府的人,奉灏王爷之命特来看看孙莺的。”夜雨说道。 “可有信件?”总兵问道。 “没有信件,是口谕。”郎春香道。 “皇上和灏王爷一向不用口谕,你们到底是何人?若不说清楚就当奸细拿下。”总兵拔出了佩剑,指着她们。 “你认识这个吧?”夜雨将一块雕刻有龙腾图案的方形金牌拿在了手上。 “兵符!”总兵一见金牌立马单膝下跪:“属下刚才多有冒昧,请两位姑娘见谅。”人虽跪下了,脸上却丝毫没有惧意。 这种气势看得夜雨佩服不已,心想:这塞池上至王爷下至士兵一个个都是铁铮铮的男儿,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夜雨急忙上前将总兵扶了起来:“你做的很好,继续保持!” “是,两位这边请!”总兵走在前面带领着她们进入了重地。 “小姐,您哪来的兵符?”郎春香小声的在夜雨耳边问道。 “偷的,我不知道它是兵符,要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敢偷它。”夜雨更小声的说道。兵符的意义夜雨知道,一种能调动一个国家千军万马的信物。当时只是觉得它有龙的图案应该是皇室的象征,就想着偷来看能不能骗过牢房守卫去看看孙莺。没想到骗是骗过了守卫,却吓了她自己一跳,兵符耶,可不是闹着玩的东西,若是落在了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那可就真的出大事了。看来,回去之后得赶紧放回原处才行,夜雨连忙掏出丝帕将兵符包好,小心翼翼的装进了衣兜。 进入石屋后,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进入了某种山洞里似的。夜雨和郎春香好半天才让眼睛适应了这种明转暗的过程,跟着前面的总兵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才发现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所有的光源都来自挂在石壁上那几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油灯,一种阴森的感觉油然而生,夜雨和郎春香都暗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穿过通道就看见一排排用铁栏杆围成的狭小牢房,每个牢房里都关着或躺、或坐、或站、或走,各式各样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人,一股难闻的异味充斥在空气里。 总兵带着夜雨和郎春香来到了牢房的尽头,指着一间只能容下一个人的狭长型的牢房说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谢谢!我想和她单独说说话,行吗?”夜雨问道。 “行的,属下在前面等着你们。” 第一百二十三章跟踪 待总兵走后,夜雨就着昏暗的油灯认真的打量着眼前正躺在地上杂草里的的孙莺,此时的孙莺比上次显得更瘦更黄了,凌乱的长发四处披散着,红色的衣裙上有着斑斑污迹,没有动过的碗筷依然摆在栏杆旁。 “小姐,这个是人还是鬼呀?”郎春香有些害怕的问着夜雨。 “她就是孙莺。” “这个孙莺是不是李先生说的那个孙莺?” “嗯” “难怪长的像个鬼,这么恶毒的女人就该是这个样子,哼,相由心生。”郎春香唾弃的说道。 夜雨看着郎春香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你可就说错了,孙莺可是个大美女,你想啊,束流云长得就够美的了,那他的妹妹还能差到哪儿去?” “小姐,您还帮她说话,她可将您和灏王爷害得够惨的啦!” 提起堂源灏让夜雨有了时间观念,再不抓紧时间,一旦被他知道了那就是她夜雨惨了。 “孙莺,孙莺。”夜雨对着熟睡的孙莺喊道。 牢内的孙莺缓缓睁开眼睛,在看清楚是夜雨时,立马坐了起来:“你是夜雨?”剪了短发的夜雨让她一时不能肯定。 “嗯”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 夜雨摇摇头:“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即使你嫁给了源灏,我也没有怪过你,却没想到我们竟然是敌人。”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嗯,都知道了。” “皇兄曾来信告诉我说你对南雀有很大的贡献,早知道你有这样大的本事,我就直接将你虏去南雀就是了,又何必盯着你那区区的五品浪费时间了。”孙莺的丹凤眼里闪着狠毒的光芒。 “你们南雀的皇室中人,一个个只会掠夺别人的东西,我真怀疑你们的建国皇帝是不是强盗出身。幸亏,现在的南雀已经垮了,再也没有能力威胁其他人了。”夜雨道。 “大胆贱民,竟敢辱我南雀,等我出去,一定要将你处以极刑。”孙莺咆哮道。 “现在不仅南雀垮了,就连予环也垮了,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吗?就站在你面前的我家小姐。”郎春香挑衅的说道:“知道为什么要整垮你们南雀吗?就是因为你们屠杀了月牙镇。知道予环为什么也垮了吗?就是因为予环和南雀有联系,才会受池鱼之殃的也被我家小姐给整垮了。比起聪明才智,你排老末,比起经商手段,你只配提鞋。你除了心肠歹毒,夺人所好之外,你能干什么?又会做什么?”郎春香一听孙莺要对自家小姐处以极刑,心中的怒火直往上冒,噼里啪啦连贬带刺的说了一通。 孙莺被郎春香的一番抢白气得本就蜡黄的脸瞬间变的煞白,胸口急促的起伏着,好半响才颤抖的问夜雨:“夜雨,我知道你是不说谎的人,你告诉我,南雀是不是真的垮了?” “垮了”夜雨点点头。 孙莺浑身一震,突然眼露凶光,爬向夜雨想要伸手抓住栏杆外的她,口中大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凄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牢房里。 郎春香紧忙拉着夜雨向后退:“小姐,我们走吧,这个女人疯了。” 这时,总兵疾步走来,掏出皮鞭向孙莺伸出来的手狠狠地抽着:“到了这里还敢放肆,给我放老实点。” 被抽得血淋淋的双手缓缓地缩了回去,一阵刺耳的笑声又从孙莺的嘴里传了出来,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郎春香忙拉着夜雨向外走去,这种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出了石屋的夜雨被强烈的阳光刺得半眯着眼,而她的心还留在孙莺的身上:我是不是也和孙莺一样的心肠歹毒?我害了两个国家的人,那我最后的下场会是怎样的了?。 “小姐,快走,后面有人跟踪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郎春香忽然悄悄地说道。 郎春香的话惊醒了夜雨,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兵符,急忙掏出来悄悄地塞在了郎春香的手里:“春香,将兵符保管好。等会我假装生气的打你一巴掌,你就赌气的跑掉,然后一路不停的跑回王府,我在这里拖住他们,千万记住一定要保管好兵符,将兵符交给源灏。” “小姐还是我来引开他们吧。” “你打我就不像了,就这样吧,我可要开始了。”夜雨突然指着郎春香:大声说道:“你这个臭丫头,为了你的情郎竟敢私用我的钱,不想活了是吧。“说着夜雨”啪“的扇了郎春香一耳光。 “小姐,你冤枉我,我不活了。呜呜。”郎春香不舍的看着夜雨,但在夜雨不断使眼色的情况下,郎春香真正的含着泪向前跑去。 “真是个臭丫头!就这样丢下小姐我不管,看我回去不打死你。”夜雨站在原地看着郎春香的背影骂道,心里却在为郎春香的远去高兴不已。 直到郎春香的背影消失在了夜雨的视线中,夜雨才一步三摇的慢慢走着。 “夜雨老板真是好兴致,一个人在这里散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夜雨的身后响起。 这个声音让夜雨一怔,缓缓转过身看向她最不愿意见的人束流云。 此时的束流云一身黑色的劲装,用黑色布的蒙着脸,只露出了一双与孙莺一模一样的丹凤眼,正死死的盯着夜雨。他身后跟着两名和他一样打扮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叫夜雨的?” “从我知道你是整垮南雀的罪魁祸首之后,我就开始查你的来历,原来夜雨和夜枭是同一个人。”束流云自嘲的说道,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找我报仇来啦?”夜雨不慌不忙的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拿在手上把玩着。 束流云定定地看着夜雨,半响之后才缓缓地说道:“我们两人的事情总是要有个了解,但是现在我还要去解决另一件事。” “哦?还有什么事情比解决我这个南雀的大仇人更重要的?”夜雨无聊的将手中的树枝一小节一小节的折断,来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挟持一 “现在塞池国到处都贴满了灏王爷要娶夜雨为妃的皇榜。”束流云阴森森的说道,丹凤眼里闪动着鹰隼:“我说过谁敢娶你我就杀了谁,你这么聪明难道就猜不出我现在要去做什么吗?” 束流云的话让原本闲神定气的夜雨“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在黑晶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灵光之后,夜雨又坐了下来,用带着嘲笑的语气说道:“你也不想想,你和你妹妹束芝悦曾经为了宝藏的秘密那样残忍的对待堂源灏,从他获救之后你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他的监视之内,你来到塞池他会不知道?恐怕也只有身在四面楚歌的你还蒙在鼓里,”夜雨看着束流云摇摇头,无奈的说:“你现在不仅是国难当头,而且还是自身难保,在这种危机时刻你竟然还在想这些无聊的事情,难怪我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毁灭了你的国家,我还真是高看了你了。 ” 束流云越听越惊,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早就被人盯上了。 夜雨看着束流云眼里的动摇,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说道:“哼,毁了南雀是你屠杀了月牙镇的代价。今天我落在了你的手上,你不是想报仇是吗?可以呀,只是我希望能让我自己动手,不劳你的大驾。”夜雨将手中的断枝放在了石头上,起身来到束流云的面前,举起了不知何时就已经拿在了手上的匕首。这是她后来从庭院里捡回来的那柄匕首,堂源灏送给她的东西她舍不得扔掉,况且上面还留有他的血迹。 “想死?没那么容易。”束流云一挥手打掉了夜雨手中的匕首,快速在她身上一阵急点,封住了她的各大穴位,往肩上一扛,飞跃而去,三个黑色的人影消失在了远方。 郎春香一路跑回王府,在见到大门口的家丁时再也支持不住扑倒在地上。 “春香姐,你怎么啦?”两名家丁忙上前扶起了郎春香。 “快,快,我要找王爷救小姐。”郎春香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当堂源灏、莫城、司空清展示轻功和骑马的郎春香赶到出事的地点时,早已没有了夜雨的影子,只剩下一柄没有鞘的匕首静静地躺在地上。 堂源灏拾起上面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匕首,匕首入手冰凉没有一丝余温,堂源灏知道他来晚了,即使现在去追也没有可能追的上了,不自觉的握紧了匕首,手背上的青筋高高的暴起。 “王爷,你来看。”莫城指着石头上的几小节断枝说道。 堂源灏将匕首放进了袖兜里,才拿起断枝仔细看了起来,每节都是一样长,显然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折断的地方整齐新鲜,说明是刚刚折断的。一共有七小节。堂源灏蹲下身来,捡起一块石子在地上写写画画,半响之后,才丢掉手中的石子站起身来,眼光凌厉的说道:“原来是他。” 莫城和郎春香同时看向堂源灏写过的地方,地上只有两个字,一个是繁体的束,一个简体的束,长期跟夜雨在一起的人多少都认识一些简体字,莫城和郎春香就更不用说了。 “王爷,你认为是束流云?”莫城问道。 “嗯,这些小树枝就是雨留给我们的线索。树枝的树与束流云的束同音,这里有七小节树枝,而简体的束字正好也是七划,你们说不是束流云还会是谁?” “那怎么办?束流云肯定是因为小姐将南雀整垮了才来找小姐报仇的,王爷你一定要将小姐就出来呀!呜呜呜。小姐落在束流云的手上,那岂不是性命不保。呜呜。”郎春香又急又怕的哭了出来,束流云这个人一直都让她感到害怕。 “春香,别哭了,王爷一定会救出夜雨的。”有堂源灏在莫城虽然着急却也很放心,看了看四周不解的问:“春香,你和夜雨来到这郊区做什么?” “小姐想在成婚前再看看孙莺,没想到那孙莺是个疯子,开口闭口要杀小姐。王爷,这是小姐为了能进牢房偷偷借来用的。”郎春香将裹着丝帕的兵符交给了堂源灏:“小姐当时不知道这是兵符才拿的,你可别怪小姐啊!后来为了让我将这兵符送还给你,小姐才用自己拖住了跟踪我们的人,不然也不会。”郎春香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堂源灏并没有打开丝帕,只是将兵符放进了怀里,默默无语的看着远方,片刻之后才沉声说道:“司空,招集王府所有的暗影去月牙镇,本王先行一步。”人影一闪就失去了踪影。 “春香,你先回王府等着,我跟王爷一起去。”莫城说完也踏飞而去。 司空清也转身向灏王府越去。郎春香呆呆地看着堂源灏和莫城消失的方向喃喃道:“你们一定要将小姐救回来呀!” 夜雨总是处在昏昏迷迷半梦半醒之间,每次稍微清醒点的时候就有人给她喂一种半涩半甜带有一股淡淡腥味的水,喝完之后又会沉沉睡去。几次之后,夜雨心中有了警惕,在一次喝水时夜雨故意漏出一半含着一半,等到喂水的人走了之后,夜雨赶紧将含着的水吐了出来,坐起身打量着所处的环境。光线很暗,地板上有许多凸出来的小石块,两边的墙壁粗糙凹凸,房顶呈圆拱状,这里除了她睡的地方铺着的厚厚细草外什么都没有,很明显这是一个不大的天然山洞。夜雨悄悄站起来慢慢走向洞口,探头往外看看,没有人把守,想必是对她这个被迷昏了的人放松了警惕,夜雨心中大喜也不分东南西北直朝着树林最密的地方跑去。 进入树林的夜雨还没跑出多远,突然前面站着的两个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夜雨连忙躲在草丛里。 “太子,堂源灏已经带人搜过了月牙镇,现在已经撤走了,我们可以返回月牙镇了。”一名灰衣人说道。 “没想到这个堂源灏这么快就想到了月牙镇,还来的这么快,看来此人不可小视,一定要派人多注意他的动向。”束流云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挟持二 “是,幸亏太子聪慧过人,一早就让我们躲在这现代居的山崖底下,才没有被堂源灏他们发现。”灰衣人道。 “。” “那我们何时去救公主?”灰衣人道。 “束悦芝刚愎自用,不听劝说,现在落得如此下场纯属咎由自取,现在也没有救她的合适机会,以后再说吧。”和束悦芝一向不和的束流云并没有将这个妹妹放在心上。 “太子,我们现在有这个女人在手上,何不用她来交换公主?” “啪”束流云重重的扇了灰衣人一个耳光,面露阴狠:“你敢打她的主意?” 灰衣人吓得连忙跪下,低着头说道:“不敢” “今晚我们就上去回月牙镇,派人好好打扫现代居,那里将会是本太子和夜雨的新房。”束流云道。 “是”灰衣人道。 草丛里的夜雨听到这里才明白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缥缈峰的崖底下,堂源灏来找过她,让她心里一阵甜蜜,同时也知道自己留给他的线索没有白费。可是束流云最后一句话却惊的她一震,差点跌坐在地上,也就是她这慌乱的一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束流云向夜雨藏身地瞥了一眼也没在意。 “太子,那雀姬如何安排?也住现代居里吗?”灰衣人道。 “嗯,将她安排在侧屋吧。”束流云道。 “太子,太子,不好了夜雨跑了。”一个人黑衣人跑来慌张的说道。 “喝了梦魅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醒了?”灰衣人站起来不解的说道。 “啪”束流云挥手打了黑衣人一耳光:“一个女人都看不住,留你何用?”“锵”的一声拔出长剑就要刺向黑衣人。 “太子,请檄,在这山崖底下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是走不了多远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切莫意气用事。”灰衣人连忙阻止着束流云。 “快去找!”束流云收回了剑,怒声说道。 “是,是。”黑衣人逃命似的离开了束流云。 “属下也去找找。”灰衣人告退了束流云。 一阵微风拂过,皱着眉头的束流云倏然展平了他的眉头,嘴角一翘,脸上露出了妖魅的笑容,向夜雨藏身的地方走去。 眼看束流云越来越近,夜雨心慌意乱的站起身拔腿就跑。 束流云一个纵越来到了夜雨的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还想跑吗?” 夜雨急忙转身再次向后跑去。 束流云伸出手指向夜雨的后背凌空一弹,正在奔跑的夜雨应指倒下。 束流云将夜雨抱起:“就连你的香味都出卖了你,你,注定是我的。” “我讨厌这个世界的点穴。”夜雨大叫道,愤恨的看着束流云。 束流云轻笑一声:“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喜欢!” “不喜欢就挖了吧,我也不想看见你。” “啧啧啧,我怎么舍得挖了这么美的眼睛呢,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呀!今晚你可是要做我最美的新娘。” 束流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夜雨猛的张口向自己的舌头狠狠咬去,一只修长的手指以光电般的速度卡在了她的双齿之间,鲜红的血液从手指流出进入了她的口中。 “咳咳。咳咳。”被血液呛着的夜雨不停的咳嗽。 束流云收回了手指“啵”的亲了一下夜雨的额头:“我们还没有肌肤之亲,就有了血液互溶,不错,不错,是个好兆头,哈哈哈哈。”束流云高兴的大笑。 “来人”束流云说道。 “太子”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 “将梦魅马上拿来。” “是”黑衣人向山洞走去。 说话间,黑衣人端来了加了梦魅的水,交给束流云后便退了下去。 “是你自己乖乖的喝了?还是要我这个夫君来喂呀?” “你是混蛋,是恶魔,我死也不喝。”夜雨转过头不看让她既厌恶又害怕的束流云,紧紧咬着贝齿。 “看来你选择了要我喂你,好啊!这也正是我喜欢做的事。”说着束流云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口,低头喂向夜雨。 两人在一个拒绝一个强迫的情形下,束流云最终占了上风,将梦魅一滴不剩的全喂给了夜雨。 “我恨你!”这是夜雨在昏睡前用尽全力说的一句话。 看着昏睡的夜雨,束流云收敛了邪魅的表情,怜爱的轻抚着夜雨的容颜,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呀。 这个拿走了他的心,又毁了他国家的女人,让他恨,深深地恨,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他离开了深受打击而突然中风昏迷不醒的父皇,抛弃了无可救葯的南雀国悄悄来到塞池刺杀夜枭时,四处贴的堂源灏和夜雨即将成婚的皇榜,又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心痛和愤怒,因为他知道夜雨就是夜枭。可是在他再一次看见夜雨时,却又让他恨不起来,也狠不起来,他爱她,很爱很爱她,爱得可以扔掉他的太子身份,爱得可以放弃他的国家,只要她能对他回眸一望,只要她能对他展颜一笑,他就满足了。为获红颜一回眸,甘愿抛山弃江河,就是他束流云对夜雨的写照。 束流云轻抚着夜雨,喃喃道:“夜雨你懂我吗?” 夜雨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她最熟悉的房间里,一个有着现代家具和摆设的房间,而在这个古代世界里也只有现代居才有这样的家具和摆设。 夜雨想要坐起来,却不能动弹分毫,而她的身上不知何时换上的大红喜服,更是让她心惊。 “夜姑娘,你醒了。”一个泠泠的声音响起。 “雀姬?”眼前消瘦的雀姬,让夜雨有些认不出来了。 “是奴家。”雀姬道。 “雀姬,帮帮我,救我出去吧!”夜雨浑身无力,就连说话都有些气喘。 “夜姑娘,这里里外外全都是太子的人,我们是出不去的。”雀姬无奈的看着眼露乞求的夜雨。 “那。那能不能请你将梳妆台抽屉里的剪刀拿给我。”夜雨想起一年多前自己在这里剪完头发后,顺手将剪刀扔进了抽屉里,现在应该还在的。 雀姬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夜姑娘,你不要在往这方面想了,这里所有对你不利的东西早就被太子拿走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强暴一 这回夜雨是真的绝望了,她此时真希望有人能再给她一杯像小蛮泡的那样的茶,让她痛快的死去,不用受束流云的污辱,最起码也能让她在死前保留一份清白给爱她的堂源灏。 “太子”雀姬对缓步进入房间穿着与夜雨同色喜服的束流云行了个礼。 “交代你的是都办好了?”束流云问道。 “是的,已经给夜姑娘沐浴过了,也换上了喜服。”雀姬道。 束流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夜雨后,才对雀姬说道:“嗯,很好,你下去吧。” 雀姬低着头出了房间,在房门缓缓关上后,她才既伤心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的离开。 束流云来到床边坐下,痴痴地看着夜雨。 “束流云,南雀现在都已经是一团糟了,你还有心情结婚?” 束流云直径躺在了夜雨的身旁,对她说的话不闻不问。 “娶的还是一个整垮南雀的敌人。” 束流云转过身面对着夜雨,把玩着她的短发。 “连自己的国家都保不住,你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废物、软皮蛋、窝囊废。” 束流云一阵轻笑:“想激怒我,好让我将你一剑杀死,对吗?” 夜雨暗自心惊,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他猜个正着。为什么不能将他激怒了?那什么才能让他发火了?夜雨绞尽脑汁的想找出束流云的软肋,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束流云,南雀都已经完蛋了,你的太子身份也就形同虚设没有意义了,我夜雨好歹也是红叶商铺的老板,有着百亿的身价,你拿什么跟我比?拿什么来养我?” 这番话让平静的束流云皱起了眉头。 看着束流云的情绪有了变化,夜雨心中大喜:“能配得上我夜雨的就只有最为富庶的塞池国灏王爷堂源灏,他温柔体贴,英俊潇洒,多才多金,随手一挥就能为我的喜好一掷千金。束流云,你能给我什么?” 束流云半眯着丹凤眼看着夜雨,眼里闪动着危险的讯息。 “你是想让我跟着你东躲西藏,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还是陪着你住山洞?吃野菜?我可告诉你,我夜雨虽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却也是个娇生惯养惯了的人,是个不能吃苦也不愿吃苦的人。”夜雨平复了一下气喘,添油加醋的接着说道:“在灏王府里我一向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我喜欢这种生活,也享受这种生活,所以,为了能牢牢绑住堂源灏这个钻石王老五,我早就将自己献给了他,也就是说我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你别再妄想了,我是你能娶得起的吗?” 束流云突然翻身压在了夜雨的身上,暴戾之气溢满了他的全身,眼里满是伤心和绝望:“从我当上太子的那一天起,我就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投身到了令我厌倦的尔虞我诈的政治漩涡里,不分昼夜的处理着国家的大小政务,心狠手辣的排除异己,用尽一切不人道的办法救治着早已千疮百孔了的国家,我知道那时的我是个没有灵魂的我。可是,在见识过你的才智和为人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了灵魂,有了寄托,有了能与我并肩作战的伙伴,我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无助的面对着整个破烂不堪的国家,同时,你也成为了我束流云这一生唯一深爱着的女人。为了能配得上大名鼎鼎的红叶老板,我更加勤奋勉励,我要做一个富饶国家的太子而不是贫穷国家的太子。可是正当南雀蒸蒸日上之时,你却毁了南雀,毁了我的心血,毁了我的希望。哈哈哈哈。可笑我束流云即使到了国破家亡的地步,还仍然没有改变过对你的爱。”束流云渐渐狂虐的眼里酝起了厚厚的水雾:“没想到在我心中如神一样的女人,竟然也是个贪慕虚荣的俗鄙之人,我束流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你想要做堂源灏的王妃是吗?我就偏要你做不成,我倒要看看被我用过的女人他还要不要?”束流云眼中的狂虐最后变成了狠毒。 “束流云,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很抱歉我刚才的话伤了你。”对于束流云,夜雨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理不清的情绪在心里,现在突然知道了他对她的爱,反倒让她不知所措,出口伤害一个爱自己的人,夜雨做不出。 “到了此时,又何必还要惺惺作态。”束流云脱掉自己身上的红色喜服,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既然你这样恨我,那就杀了我,替你的南雀报仇吧。”火已经被她点了起来,又何妨再添一把柴,将她自己烧死也正是她点火时的想法。死,是她现在唯一解脱的办法。 束流云狠狠地盯着夜雨,嘴角上翘挂着冷酷的笑容:“我会用我的身体杀死你的尊严,杀死你的清白,杀死你想做王妃的梦想。” 夜雨绝望的看着眼前的束流云,不再开口说话了。 束流云疯狂的撕扯着夜雨身上的衣服。疯狂的啃咬着夜雨的身体,疯狂的在夜雨的体内抽动,一次又一次,疯狂的发泄着他的恨,发泄着他的怨,发泄着他的失望和心痛。 夜雨在一次次的暴虐中一次次的昏厥,却又一次次的被束流云折磨醒。 束流云伸出两指抵在夜雨的额头中心,丝丝真气渗入了她的脑中。 不久,昏厥的夜雨悠悠转醒,才发现噩梦般的夜晚已经过去,新的一天来临了。 “怎么?我在床上的功夫不如堂源灏吗?竟然总是让你睡着了?”束流云收回了手,坐在床边看着夜雨邪恶的说道。 夜雨转过头看向别处,没有理会束流云。 “等会儿雀姬会来伺候你用餐和沐浴,你若是少做一样,我就会让我的手下们好好品尝品尝雀姬的滋味。 夜雨突然转回头骇然的看向束流云“你。你不是这样的人。” “以前或许不是,但现在,一定是,哈哈哈哈。”束流云阴森森的说完,便站起身来大笑着走出了房间。若是稍加留意,就能看见他眼角处闪动着透亮的泪珠。 第一百二十七章强暴二 夜雨将自己深深地埋在水底,轻柔的暖水包裹着她的全身这种感觉让她很舒服,像身处广阔的天地之间,像源灏温暖的怀抱,像。 在雀姬的惊叫声中,束流云破门而入,一伸手就将大木桶里全身裸露也已休克了的夜雨捞了出来,急忙放在床上,伸出手掌贴在她高耸却已不再起伏的酥胸上,用内力催动着她已经停止了跳动的心脏。 “嘤”夜雨呼出了一口气,酥胸有了起伏,心脏有了跳动。夜雨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包含着焦急和期盼的丹凤眼。 见夜雨活了过来,束流云也才急促的呼吸着,原来刚才的他被休克的夜雨骇得都忘了呼吸,现在有了呼吸有了知觉的他才感觉到心如刀割的疼痛,一股怒火“噌”的窜了出来,对着正想为夜雨盖上被褥的雀姬吼道:“出去,滚出去。” 雀姬害怕的连忙出了房间,束流云重重的关上房门后,一转身扑在了夜雨的身上,冷冰冰的说道:“和我在一起你就这么想死吗?好,我就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束流云疯狂的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狠狠地进入了夜雨的身体,暴力无度的在夜雨身上狠狠蹂躏着。 “不。要。不。要。”夜雨用尽全力摇着头,虚弱的喊道。 然而陷入了深度疯狂的束流云已经没有了理智,一心只想着报复、报复、再报复。 夜雨感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了疼痛、没有了麻木、没有了知觉。天旋地转侵袭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在漩涡里旋转,不停的旋转,没有尽头。束流云的脸在她的眼前渐渐模糊,直至一片漆黑。夜雨在心里大声喊道:我终于可以死了!亲爱的源灏,来生再见! 在夜雨的下身处缓缓流出了殷红的鲜血,染在刚换过的白色床单上异常醒目,刺眼。 当夜雨再次醒来后,正诧异于自己为什么没有死掉的时候,房外传来了阵阵兵器相交激烈抖打的声音。夜雨想要坐起来,刚一动身,下身就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夜姑娘,你可千万不能动啊,不然又会流血不止。”一直守在夜雨旁边的雀姬连忙说道。 “我还没有死吗?” “唉!太子怎会舍得让你死去呀!自从昨日他将你弄伤之后,就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寸步不离,我能看出他的自责和内疚。” 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就没有再追究的必要了,夜雨对束流云没有恨,也没有怨,有的只是无奈。她与他之间到底谁对谁错,她已经分不清楚了,也不想去分清了。 “外面怎么啦?”夜雨问。 “好像是塞池的人。” “那一定是源灏来了。”夜雨平静的说道。 果然,就在打斗声停止的瞬间,堂源灏和莫城跃进了房间,堂源灏来到夜雨的床边缓缓蹲下,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躲掉了。 “别碰,我已经脏了。”夜雨说的很平静。 堂源灏还是缓缓握住了夜雨的手,放在他的脸颊边轻轻摩擦,他的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摩着几天不见就已憔悴消瘦的不成人形的夜雨的脸,他的眼里满是心疼。 “我们回家。”堂源灏掀开被褥的一刹那,僵住了,旁边站着的莫城也呆住了。殷红的鲜血染满了夜雨的下身,上至衣角下至膝盖全是红色。 “我要杀了他。”堂源灏怒吼着就要奔出房间,而莫城像傻了一样地站着,只是握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泄露了他的心情。 “不要”夜雨虚弱的声音唤住了堂源灏。 堂源灏用被褥将夜雨裹好后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伤痛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杀了他?” “杀了他,我也还是个这样,不会有什么改变的。我已经害死了南雀不少的人,我不要你再染上人命。”夜雨将头靠在堂源灏的颈项间,有些气虚的说道。 “我去。”莫城提剑就走。 “莫城,不要。” “你答应过我,计划成功之后束流云就是我的。只怨我没有早些将他杀了,才让他。”莫城无比懊恼的打着自己的头。 “莫城,算了,你已经多年没有杀人了,我不想你的双手再沾上血腥。莫城,答应我吧。” 莫城痛心的看了一眼夜雨,忿恨的出了房间。 “源灏,帮我洗个澡吧,我想洗干净了再换身干净的衣服,与你在飘渺峰单独说会儿话,行吗?” “要先治好你,话我们回去再说。”堂源灏不同意夜雨的意见,此时的夜雨早已让他肝肠寸断。 “依我这一次吧,让我再任性一回!” 看着孱弱的夜雨,堂源灏闭上了双眸,痛苦的点了点头,埋首在夜雨的身上深深地呼吸着,他不想让夜雨看见他落泪的样子,不想让她再难过。良久良久,堂源灏抬起头对着夜雨微微一笑,才将她轻轻放下:“等着我,我去准备准备。” “嗯,我等着你。”夜雨也向堂源灏报以微笑。 堂源灏站起身来,将视线转移到雀姬的身上,面无表情的说道:“请你出去。”他恨任何与束流云有关的人和事,即使雀姬是无辜的,他也恨。 雀姬无语的走出了房间,堂源灏与夜雨之间的爱让她羡慕,束流云对夜雨的爱却又让她害怕。 等到雀姬出了房间,堂源灏才踱步出来轻轻带上房门。 “司空,派人马上烧热水,我要给雨沐浴。”堂源灏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 堂源灏进入现代居的一间侧房时,莫城正在束流云的身上拳打脚踢,发泄着他的恨意。 “莫城,住手。”堂源灏喝止住了莫城后,缓步走到躺在地上双手反剪长发散乱面目全非的束流云身边:“你恨夜雨?” 束流云摇了摇头。 “你爱夜雨?” 束流云点了点头。 堂源灏一脚踹在束流云的身上:“你爱她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束流云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眼里泛起了深深地痛苦。 “你根本就不配爱她。” 第一百二十八章离别一 “哈哈哈。”束流云突然笑了起来:“她也是这样说我的,如今的我没有钱,没有地位,不能给她想要的荣华富贵,所以她才会牢牢地抓住你这个有钱有权有地位的灏王爷,你以为她爱的是你这个人吗?哈哈哈哈。” “夜雨是这样对你说的?” “当然。” “你也相信了?” 束流云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这回是堂源灏大笑起来:“束流云啊束流云,你的眼睛瞎了吗?你的心也瞎了吗?夜雨若是个贪慕虚荣的人,她会创建红叶商铺收留无家可归的难民吗?她会为月牙镇上死去的人向整个南雀报仇吗?她会拒绝做你这位堂堂太子的太子妃吗?她会拒绝嫁进予环第一山庄的季虚山庄做少夫人吗?你说夜雨图我的钱,她现在的钱早已富可敌国了,她还需要图我的钱吗?你说夜雨图我的权,以她惊世的经商手段,任何一个国家都会争抢着想要将她纳入羽下,高官厚禄任她挑选,她还需要图我的权?你说夜雨图我的王爷地位,那当初你的太子地位不是更高?她为什么也不要了?” “骗我。又骗我。夜雨你又骗我。”束流云像发了疯似的大叫着,连滚带爬的向门外冲去。 堂源灏一脚将束流云踢了回来:“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你糟蹋了这个字,你伤害了我的雨,我恨不得马上就杀了你。”堂源灏每说一句话,就狠狠地在束流云的身上踢上一脚。 “杀了我,杀了我呀!”束流云口吐鲜血的大吼着。 堂源灏停住了脚,嘴角泛着嘲讽:“想死吗?不行!我答应了我的雨,不杀你,但我要让你受活罪!” 这时,司空清来到堂源灏的身边说道:“王爷,热水已经烧好。” 堂源灏点点头,对司空清说道:“废了他的武功,给我狠狠地打,留着一口气就行了。” “我来。”莫城看向堂源灏说道。 堂源灏也看向了莫城,两个男人的眼中都有着巨大的忍隐和心痛。 等到堂源灏走了之后,司空清拦住了正欲动手的莫城:“束流云,保护夜雨的离,是不是被你杀了?” “你是说一直躲在暗处的那位暗影?”束流云问道。 “是的”司空清道。 “我嫌他碍事,早在夜雨去沙阳州时就被我杀了。” 司空清闻言大怒,抬手就给了束流云一巴掌,打得束流云血沫飞溅。司空清和羽、啸、离同为堂源灏的四大贴身侍卫十多年,私底下四人早已亲入手足感情深厚。在离一直没有消媳,司空清虽然有所预感却也总是心存侥幸,现在知道了真相,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想替他报仇吗?来啊,杀我啊,杀了我你就报仇了。”束流云挑衅道,在知道夜雨还是他心目中那个如神一般的夜雨时,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分辨不出夜雨说词的真假,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重重的伤害她,想死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面对束流云的挑衅,却又不能下手,司空清隐忍得额头青筋暴凸,手指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看出司空清的难受,莫城说道:“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司空清无语的出了房间,也快步走出了现代居,大吼一声对着树林一阵猛劈,发泄着他的悲痛。 堂源灏来到夜雨的房门前,重新整理好心情才推门进去。 “雨,醒来了。”堂源灏轻轻唤着沉睡了的夜雨。 夜雨有些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源灏!” “热水已经烧好了,我抱你去洗澡啊!”堂源灏仍旧轻声的说道。 “嗯” 堂源灏轻轻为夜雨解开了衣服,入目的是一片片青黑还泛着血迹的齿痕攀爬在夜雨的全身,就连大腿处都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肤,堂源灏紧锁眉头,用力咬着牙根强忍着再次想杀人的冲动,将夜雨抱了起来,轻轻放入盛满了温水的大木桶里。 房间里一片安静,除了水声,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源灏,我想看看束流云。”洗漱完毕的夜雨对着正在为她梳头的堂源灏说道。 “。” “唉!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的人。源灏,就让我见见他吧。” “嗯”堂源灏放下手中的梳子,用一床新的被褥将夜雨包好,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走出房间。 满身是血的束流云躺在地上,任由伤痛噬咬着他,这种痛让他有一种快感和心安。 “束流云” 一个让束流云即熟悉又痛心的声音在叫着他,束流云微微动了动破裂的双唇自嘲的说:“我可能是出现幻觉了,要不然怎么会听到夜雨在叫我。” “束流云”真真切切的声音再次响起。 束流云马上转头看向门口,裹在被褥里的夜雨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束流云连忙移动着被捆绑的身体向夜雨靠了过来,想要看看她。 “滚开”堂源灏愤怒的一脚将束流云踹飞开来,束流云对夜雨造成的伤害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暴怒,他真后悔答应了夜雨不杀束流云的要求。 “你是第一个伤害了雨还能活着的人,也是最后一个。”堂源灏对束流云怒不可遏的说道。 被踹飞的束流云又慢慢地挪到了堂源灏的脚下,努力昂起头说道:“夜雨,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伤害你的事,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吧?” 被抱在怀里的夜雨无法看见地上的束流云,但从他乞求的语气里她能知道他此时迫切想要见她的心情。于是,夜雨看向了堂源灏。 堂源灏坚决的摇摇头,给予否定态度,抬脚就要离开。全身被裹在被褥里的夜雨无奈之下只得张口咬着堂源灏的衣襟扯了扯,她不敢开口说要留下,因为她知道堂源灏对束流云充满了深深地恨意。所以,她只得用这种无言的方式提出她的异议。 “唉!”堂源灏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夜雨,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应允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离别二 “司空,给束流云松绑。”堂源灏抱着夜雨坐在了床榻上。 在司空清刚刚解开绳子时,束流云就急步蹒跚不稳的走到夜雨的面前:“夜雨,你好点了吗?” 夜雨微微笑了笑。 看着脸色白得几近透明,双唇毫无血色,失去了灵动鲜亮神采的夜雨,束流云赶紧捂住胸口,压住好像就要跳出来的心,他的心跳得太快了,快的让他一阵阵揪着疼。 “束流云,你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太子的位子是吗?”夜雨问道。 束流云点点头。 “现在,南雀没了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没有了太子这个责任和负担,你就可以做回以前那个才华横溢、风流潇洒的束流云了,过着你想过的生活,圆你没有实现的梦想,不好吗?” 束流云定定地看着夜雨没有说话。 “我,不过是在你孤独无助时出现的一个能帮助你的女人,才让你有了错误的感觉。现在我不仅毁了你的国家,你还认清了我爱慕虚荣的本性,应该就不会再继续着你的错误感觉了吧,好好对待雀姬,她才是。” “夜雨,你又在骗我,第一次骗我是为了毁掉南雀,第二次骗我是想要我杀了你,这第三次骗我又是为了什么?让我对你死心?让我离你远远的,不要打搅你和堂源灏在一起?夜雨,我是爱你的,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只要我不死,我的这颗心就会永远爱着你的。”束流云激动的说道。 “但是我不爱你。” 轻轻地一句话浇灭了束流云的激动:“夜雨,你是不是恨我这样伤害了你?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束流云“扑通”一声跪在了夜雨的面前。 “束流云,我不恨你,也不怨你,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你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却放弃了一个深爱你的人,你,不懂爱!”夜雨突然感到很疲惫,不想再继续和束流云对话了,闭上眼轻靠在堂源灏的怀里。 堂源灏将夜雨抱得更紧了。 “源灏,我们走吧。”夜雨无力的说道。 “嗯”堂源灏站起身抱着夜雨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跪着的束流云愣在原地。 飘渺峰一年四季都处在云雾袅绕之中,层层雾纱增添了它的无限神秘。 “源灏,这飘渺峰美不美?”夜雨和堂源灏都坐在峰岩边,堂源灏紧紧揽着包裹在被褥里的夜雨,夜雨则无力的靠在堂源灏的身上。 “很美!” “它的名字还是我给起的了,我当初在家乡爬山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这山峰上,下了山碰到这里的古人还以为是有人在拍古装剧呢,当时还闹了不少笑话。”夜雨想起当时的情景,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可惜我没有在场,我真想看看你闹笑话的样子。”堂源灏也泛起了笑容。 “源灏,你若是没有碰到我,说不定早就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的生活了吧。” “若是没有碰到你,堂源灏也就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了,就连尸骨都不知道在哪儿,又哪来的结婚生子和幸福生活?” “也是啊!你当时也真够惨的了。可是你碰上我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呀,跟我在一起也总是让你受伤流血。” “为你流血我愿意!” “源灏,谢谢你!我给你唱一首歌吧!” “好!”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梦里梦里见过你 甜蜜笑得多甜蜜 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 轻柔的歌声在山间里回荡,堂源灏听得如痴如醉。 “源灏,这首甜蜜蜜是我感谢你给了我一份甜蜜的爱情,而为你唱的,喜欢吗?” “喜欢!这首甜蜜蜜我非常喜欢。” “源灏,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说” “好好活着,即使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活着。” “没有了你,我也不能活着,何来的好好活?” “你答不答应嘛!” “不答应” “源灏”发嗲的声音让人酥骨。 “夜雨,你忘了我们的誓言‘同生死共白头’了吗?” “哼,同什么生死,共什么白头,简直就是害人的枷锁。” “夜雨,你怎么啦?”堂源灏皱着剑眉,看向有些奇怪的夜雨。 “没什么,既然你连我这唯一的条件都这样吝啬的答应,我夜雨也就没有必要再嫁给你了,我要解除婚约。”夜雨艰难的抬起手取下了手指上的戒指,流血过多的她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要不是堂源灏紧紧地揽着她,恐怕她早就躺下了,而且她知道自己现在又开始大量的流血了,要在血流干之前赶紧将事情办好,这样,她才能安心的走。 “把戒指拿走。”夜雨说道。 “夜雨,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我抱你回去。”堂源灏着急的问道。 “答应我的条件吗?” 原本急切的堂源灏突然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夜雨,眼神冷的可怕:“雨,我若是答应了你的条件,你是不是就会离开我?” “没。没有。”被猜中了心思的夜雨躲避着堂源灏的目光。 “那为什么不愿跟我回府,而要来这让你进入古代的缥缈峰?你是想从这里回去吗?”堂源灏转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峰岩下。 夜雨无语了,堂源灏的睿智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在说中她的全部想法时还是让她心惊。 “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爱我,会好好补偿我,会永远也不离开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语气凌厉却又充满了痛楚。 夜雨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她知道堂源灏不会在乎她被束流云强暴的事,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迟早会有传出去的一天,而在这个封建的古代,没有人会可怜她、也没有人会同情她,有的只是唾弃和嫌弃。她不能毁了堂源灏的名声,也更不愿受人敬仰的堂源灏在朝堂之上因为她的不洁而抬不起头来。所以,她要离开他。 第一百三十章回到现代 “说话呀?” “我。我没有想要离开你。” 听到了夜雨的这句话,堂源灏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眼里的冷冽也随之退去,拿过夜雨手中的戒指为她轻轻戴上。 “我只是怕有一天我死在了你的前面。” “不要说死。”堂源灏揽紧了夜雨,这个死字让他心惊肉跳。 “我只是说如果嘛,真到了。” “好,我答应你,求你别再说了。” “真到了那一天我不希望你陪着我一起死,反而希望你能代替我活下去,活的开心活的幸福。” 堂源灏倏然吻住了夜雨的唇,吞噬了她下面的话。 而夜雨也尽情的享受着这最后的温存。 良久之后,两人才缓缓地结束了这个让彼此都流连忘返的吻。 “源灏,我口渴了,我想喝水。” “我抱你回去。” “不要,我还想多看看这里的风景,等和你一起回了王府,恐怕就再也没有什么机会来这里了。” “我叫司空去拿。” “我想喝你亲手泡的茶,这会让我觉得更香醇。” “嗯,我这就去,马上就来。” 夜雨留恋不舍的看着堂源灏急速离去的背影,打开裹在她身上的被褥。半响之后,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用尽全力跳下了缥缈峰。 走了一半的堂源灏突然心脏没来由的一痛,随即脸色一变,急忙向夜雨飞奔而去。 当堂源灏来到峰岩边时,崖上除了一张被平整摊开的被褥之外,已经没有了夜雨的身影,要想跳下悬崖就必须要踩着被褥过去。而原本雪白的被褥上除了有着一大块猩红的血迹外,还有用血写成的四句话,也就是这四句话阻拦住了堂源灏想要跳下悬崖的心。 碧波飘渺峰上别,心中永存雨爱堂。一诺千金君允之,阴阳路上吾佑汝。 堂源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神空空的看着被褥上的血字,脸色惨白,双唇乌青不停的颤抖着,呼吸紊乱而又急促,倏然抬起头对着空荡荡的山间凄厉的大声喊道:“雨。雨。雨。” 山间被这断肠的凄厉声震得树枝摇曳,鸟儿惊飞,一时之间各种鸟儿纷纷飞出,空中如乌云密布一般黑压压一片,尤为壮观,仿若是在为夜雨的离去送行一般。 堂源灏的厉声引来了两条疾速而至的人影,而鲜红的血字则震住了刚到的莫城和司空清两人。 “王爷?”司空清第一次见到堂源灏失魂的跪在地上的样子,不由得担心的问道。 堂源灏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就像一尊雕像。 “束流云,我要杀了他。”莫城双目充血,突然大叫着拔出了长剑向现代居冲去。 “冷静点,我们可以去崖下找找,说不定。”司空清马上转身拉着莫城说道。 司空清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白影一闪,堂源灏越过地上的被褥从夜雨坐过的地方借着崖壁上凹凸的石块跳下了悬崖,紧接着就是莫城、司空清相继而下。 恢复了平静的缥缈峰,依然是那样袅绕和美丽,层层雾纱依然让它显得那样神秘,只是染血的被褥为它增添了一抹哀伤和凄凉。 “小丽,笑得自然些嘛,对,就是这样。” “咔嚓”一声拍照完成。 “阿金,快给我看看。”时髦靓丽的小丽来到了给她拍照的男孩阿金面前拿起了数码相机仔细观看着:“嗯,照得不错,谢谢啦!咦?我的身后怎么会有人了?我还特意选在了这个三角形的石头前来照相的,只有这里人最少呀。” “我照的时候也没看见人呀?我看看。”长相普通的阿金凑过头来看向相机里,果然在小丽的左下角找到了一个只照到了半边身体的白衣女人。 “哎呀!这个人还受了伤,浑身是血,阿金,快找找,也许还有救。”小丽紧张的看着相机里的人。 “哦!”于是两人赶忙来到了小丽刚才站得地方,毫不费力的找到了照片上受伤的女人。 “小姐,小姐。”小丽轻摇着躺在地上仿若睡着了的女人。 在朦胧之间,夜雨感到有人在轻摇着她,费力的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人影。 “还好,还活着,阿金快打电话报警。”小丽催促道。 “我还是先打120吧,看她的样子八成是被人强奸了,真想不通这个人怎么穿着睡衣来爬骊山,难怪会。”阿金斜着眼看着地上的夜雨,嘟囔着。 小丽细眉一挑,对着阿金一瞪眼,生气的说道:“你啰嗦什么?还不快打电话。” “哦,哦。”阿金见小丽发火了,连忙掏出电话打了起来:“喂,建三医院吗?我这里是。” 夜雨微弱的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但是她知道她回来了,回到了生她养她的地方湖南。 当夜雨被推进建三医院时,她的满身血迹和垂危的状况引起了急诊室里一片繁忙:“病人失血过多,危急!急需输血。” “脉搏低于40,危急!” “。危急!” “。危急!” “。” 护士们一一报着夜雨各个方面都处于危急的情况。 “夜雨,你今天好点了吗?”一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皮肤白皙,细眉大眼,嘴角含笑的时髦女孩提着水果篮进了病房。 “小丽,你怎么又来了?”躺在病床上的夜雨将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向了朝她走来的姜小丽,眼中的思念和忧伤一闪而逝。 夜雨昏迷了三天后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直守着她的姜小丽,在姜小丽的照顾下夜雨恢复的很快,虽然夜雨一直没有说明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同为女人的姜小丽多少还是明白一些,于是两人一个带着同情之心,一个带着感激之意,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姜小丽每天下了班都会来医院陪着夜雨。 姜小丽拿出了刚买的苹果进了卫生间,边洗边说:“我一个人在湖南工作,下了班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今天好点了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再见父母 “好多了,谢谢你的照顾,你总是往我这里跑,你的男朋友阿金不用你陪吗?”夜雨想要坐起来,却被刚出来的姜小丽按了回去。 “多躺躺,少坐着,这样对你有好处的。”姜小丽在夜雨的床边坐下,开始削着手里的苹果:“阿金是我在网上认识的,大家同在一座城市里偶尔出来玩玩还可以,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人,想要做我的男朋友,就没门儿喽!” “哦!原来是这样!。等过两天我出了院,我就会通知我的父母来接我。小丽,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他们我住院的事,他们都是医生,只要稍一打听就能知道我为了什么被送进医院的。” “夜雨,你为什么不报警?难道你还要姑息那个害你的人?”姜小丽停下了削水果的动作,忿忿不平的看着夜雨。 “唉!你不懂,我就是报了警,也抓不住他。” “抓不住?难得他还会飞不成。” “嗯,也差不多了。” “夜雨,你以为是武侠片里的人呀?各个会飞檐走壁,人人会擒拿点穴?” “是啊!”姜小丽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夜雨的额头:“夜雨,你没有发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夜雨看着满脸不信的姜小丽,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实情吧,没有人会相信,说不定还会以为她因为这次的事情弄得精神失常胡言乱语。不说实情吧,又无法解释清楚。“唉!”夜雨不禁又叹了口气。 看着为难的夜雨,姜小丽不由得心一软,连忙安慰着说:“算了,我们不说这件事情了,等你想清楚了再说吧,来,吃块苹果,刚买的,很新鲜。” 半个月后,完全康复了的夜雨出了院。没有身份证、没有钱的夜雨只好暂时住在了姜小丽的家里,等待着远在m市的父母来接她回家。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来啦!小丽,你是不是又忘了带钥。”话说到一半的夜雨突然呆呆地愣在了门口。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男的身穿白色衬衣黑色西裤,有一米八的魁梧身高,头发向后梳着露出了宽阔的额头,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分明,在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无框的眼镜,镜片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而站在他旁边的女人也是身材高挑,接近他的耳垂处,一身黑色的连衣裙,一头波浪短发,瘦消的脸型,细长有型的黑眉下一双眼睛灵动发亮,挺翘的鼻子,丰润的红唇,虽已年近五十,却仍然风韵犹存,漂亮美丽,只是此刻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双唇不停的抖动着。 “小雨!”一个哽咽的声音响起,在夜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人影抱住了还在发愣的她。 没多久,夜雨终于瘪瘪嘴,爆出了一声:“妈!”随即也紧紧地抱紧了搂着她的母亲。 两个人抱着相互放声痛哭,旁边的父亲也泪痕满面,手臂一展,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两个女人都抱进了他的怀里,随着她们一起痛哭起来。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当哭声让左邻右舍的人都好奇的探出头来看过之后,才又纷纷被感动的缩了回去,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的情景,能不让人感动吗? “爸,妈,我们进去吧。”一家人将所遇的思念和酸楚哭出来之后,才算是止住了破堤的泪水,夜雨将父母请进了屋子。 夜父将带来的一个包裹提了进来放在了餐桌上,夜母则是到处走走打量着这套一室一厅摆设简单的小房间。 “爸妈,您们坐了两天的火车又累又饿累了吧,我去做饭。”夜雨说着就要进厨房。 “小雨,来,和妈说说这三年多你都去哪儿了?”夜母拉着夜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轻轻为她掠了掠额前的碎发,看着她清瘦的脸,有些哽咽的说:“怎么瘦了这么多,看,连脸上的颧骨都突出来了。连个电话也没给我们打,害得我们以为你。” 夜雨坐在了父母的中间,感受着父母无形的爱,心里一片温暖,带着歉疚的说:“妈,是女儿不好,害得您们为我担心了。” “知道我们担心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夜父也心疼的看着夜雨,口里却开始责怪起女儿来。 连一向最理解自己的父亲都眼露责备之意了,夜雨就更加知道了父母的着急和担忧,也不想再说什么谎言来掩盖事实,便提前打了一针预防针:“爸,我要是说出了实情,您可不要以为您们的女儿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啊!我可是最最最正常人啊!”“什么神志不清,小雨,我和你爸都是医生,你正不正常我们最清楚,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有什么委屈你只管说,有爸爸妈妈在,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我那次在骊山登山时,无意间进入到了一千多年以前的古代,我一直在寻找回来的路,却没有成功,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屋内一片安静,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针掉在地上,还真能听得见钢针清脆的声音了。 “爸?妈?您们说话呀?不会是真以为我精神错乱了吧?您们的女儿我可是很正常的。”夜雨看着父母僵硬的表情,着急的说。 “小雨,你是说你就像那寻秦记里演的一样,现代人到了古代?”夜母有些不敢肯定的问,这种事不是虚构出来的吗?怎么真的会发生?还是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对,对,对,妈您真是太聪明了。”夜雨抱着母亲猛的亲了一口,还是自己的父母最好,永远不会将她们的女儿看成是疯子。 “小雨,你慢慢说,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夜父有些紧张的说,虽然陪着妻子也看过几集寻秦记,知道是一个现代人返回到古代的一些故事,可是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时,还是让他吃惊不小,难以接受。 第一百三十二章好奇一 “三年前我不是说要趁放假的时候去爬骊山的吗?那天我坐火车来到了z市,第二天我就登上了骊山的山顶,当看尽山下的风景时,感觉特别自豪和舒畅,于是我就想靠在骊山顶的巨石上自拍一张照,留作纪念,可是我靠上去的时候。”说到这里夜雨轻轻敲了敲自己额头,努力回忆着:“我靠上去的时候,那块巨石好像一下子变空了,我就这样陷了进去,掉在了古代,但是我看到的明明是块大巨石呀?到底怎么回事,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到了古代以后。”夜雨娓娓说着她在古代的经历:“后来,我就离开了堂源灏去了南雀,实施着我的复仇计划。” “小雨,我看那堂源灏是真心爱你的,你怎么不向他问个清楚了,就这样放弃了真是太可惜了。”夜母皱着眉头,大叹可惜,女儿差一点就要成为王妃了呀! “小雨,后来了?后来怎样啦?”夜父也听得入了迷,好奇的追问着。 “后来。” “夜雨,我回来了。”开门声响起,姜小丽下班回来了,也打断了夜雨要接着说的话。 “小丽,你回来啦,这位是我的爸爸夜子康,这位是我的妈妈韩雯,爸妈这是我的朋友姜小丽,我一回来就是她收留我的。”夜雨为她们做着介绍。 “夜叔叔好!韩阿姨好!”姜小丽乖巧礼貌的说着。 “小丽,谢谢你照顾了小雨,我们明天就回去了。”韩雯说。 “夜雨,你明天就回去了?”姜小丽看着夜雨,很是不舍。 “嗯,总是打搅你也很不好意思,我很久没见到我爸妈了,我也很想和他们聚一聚,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那好吧,你们现在。” “我们在宾馆订了两个房间,现在是特意来接小雨的,”夜子康指着桌上的一个包裹说:“这是我们m市的特产,特意给你带了一些,你尝尝吧。” “谢谢夜叔叔。”姜小丽说。 “小丽,你有空就去m市玩吧,我们随时欢迎你。”韩雯拉着姜小丽的手热情的说。 “我家的电话号码你都知道了吧?”夜雨问。 “嗯,还是我给叔叔阿姨打的电话,告诉他们你在我这里的。”姜小丽说。 “等我回去买了手机,第一个告诉你我的号码,我们也可以在网上聊的,只是我打字的速度有待提高。”夜雨笑着说。 “嗯”姜小丽点着头,听了夜雨后面的话大感奇怪:“怎么?你还不会打字?” “不是不会,是很久没碰电脑了,现在想起来我就手痒。”夜雨摸着手指有些心猿意马。 “小丽,今晚就和我们一起去外面吃吧。”韩雯说。 “不了,阿姨,我们拍卖行明天还有古董要拍卖,我今晚得赶个计划。”姜小丽说。 临行前的聚餐看来是聚不成了,夜雨不禁有些失望,和姜小丽没有相处多长时间,却让夜雨感觉老朋友般已经认识了她十几年似的。夜雨问母亲要了一叠钱转身将姜小丽拉到一边悄声说:“小丽,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这些是我的住院费,你拿着。” “你这是干什么?我救你这个朋友难到就是为了这些钱?”姜小丽伸手推开了递到面前的钱,不悦的说。 “就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才更加不能为难你,你一个人在外地工作赚些钱不容易,拿着吧。”夜雨说着又要将钱递给姜小丽。 姜小丽瞪了夜雨一眼,快步走到韩雯的面前说:“阿姨,您们是明天下午的火车吧?我能送您们。” “好啊!到时候记得来m市玩呀!”韩雯说。 “嗯,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的。”姜小丽站在韩雯的身边向夜雨投去了一个胜利的眼神。 夜雨只得将钱收了起来,看着姜小丽,她的内心感动不已,这是她回来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一个不嫌弃她的朋友,一个不图回报的朋友,一个真正的朋友。 离开了姜小丽的家,夜雨一家三口吃过晚餐就进了预先订好的酒店房间,当夜子康和韩雯在自己的房间里洗去了一路的灰尘和疲劳之后,双双进了夜雨的房间,要求夜雨继续讲述之前被姜小丽回来时打断了的故事。 “后来。”夜雨继续着之前的话说着。 “小雨啊,这个哑巴汤爱雨我怎么总觉得他不是平常人了?”韩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爸,他当然不是普通人了,他就是易了容的堂源灏。” “我就说嘛,他能用自己的身体为我们家小雨挡石头,就一定是非常爱小雨的,原来汤爱雨就是堂源灏呀!不错!不错!我喜欢这个年轻人。”堂源灏在夜子康的心目中越来越有地位了:“接着说。”夜子康加深了对堂源灏的好感,同时也更引起了他的好奇。 “哑巴被巨石撞伤以后。”夜雨说着说着仿佛又看到了汤爱雨吐血不止的画面,心里的疼痛也随之涌起。 时间就在三个人里一个在说两个在听的状况下慢慢流逝。 “这个束流云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总是要将小雨留在太子府限制小雨的行动?这叫私自拘禁,是违法的。”夜子康一脸的不高兴。 “子康,小雨说的是古代,在那里哪有什么平等可言,当然是太子最大啰!不过,我倒觉得那个束流云好像对我们家小雨有点意思呢。”韩雯若有所思的说。 夜雨不敢将束流云总是欺负她的事说出来,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古代,但就怕万一要是能回去的话,以父母的脾气一定会去找束流云算账的,到时候不仅连她被强暴和跳崖的事都知道了,她自己还要面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堂源灏。 “哼,他就是再好也没有堂源灏好,我们要是能回古代我就只承认堂源灏为我们家的女婿,其他人休想。”夜子康说。 夜子康的话让韩雯眼睛一亮:“老公啊,我们明天也去爬骊山吧,我很想看看小雨说的那块大石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好奇二 “好!我也正好有这个想法,要是真能回到小雨所说的古代,那我们夫妻俩也来一回穿越吧,哈哈。”夜子康摩拳擦掌,很是兴奋。 “不要”夜雨惊慌的说:“爸妈,您们别去爬骊山,我不想再回到古代去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堂源灏了?”夜雨慌恐的表情让韩雯很是不解,每次说到堂源灏时自己的女儿就是一副幸福甜蜜的模样,怎么一说要回去就马上变得慌张起来了? “呃。呃。妈,您不知道,古代的生活枯燥乏味,古人封建古板,既没有现代用品也没有亮丽衣裙,就连您身上的这件连衣裙都不能在古代穿。” 韩雯自我打量了一下:“我已经很保守了,这件裙子很普通啊!”“在这里是普通,但在古代就是暴露,您看您的手臂露出来了,您的小腿也露出来了,古人就是在炎热的夏天也是女的穿长袖长裤,男的穿长衫长裤,外加布鞋或靴子什么的。” 夜子康摇摇手打断了夜雨的话:“小雨,我们只是想去看看堂源灏,并没有想要常住古代。况且,我和你妈都还有工作要做,也不可能常住的。” “是呀,小雨,我们只是想去看看他,他既然被你说的这么好,你们俩就这样各隔一方对你对他都是很残忍的。”韩雯也帮着老公说话。 “唉!”夜雨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于是,夫妻俩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夜雨的房间,回他们自己的房间兴奋的开始商量着明天的事,丢下了夜雨也暂时丢下了故事。 这一夜,三个人都难以入眠,夜子康和韩雯是兴奋的睡不着,夜雨是彷徨的睡不着。 大清早,天还处在灰蒙蒙没有清醒的阶段时,夜雨就被其父母拉出了被窝,来到了让她想来又不敢来的地方骊山山顶。 “没想到早上爬爬山,闻一闻这清新的空气,竟然让人倍感舒畅啊!”韩雯用力的闻着山顶的新鲜空气,时不时的还伸伸手踢踢腿,做着运动。 “妈,就算要来也不用这么早吧,我才刚睡着没两个小时。”才恢复的夜雨承受不住这么大的运动量,早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年轻人就是缺少锻炼,爬了一会儿山就累成这样。”夜子康走上前将夜雨扶了起来:“地上湿气重,来,坐在石头上。” “一会儿山?爸,我们可是爬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耶!”夜雨提出了抗议。 做完运动的韩雯也不理会他们父女俩的唇战,自顾自的开始寻找着夜雨所说的大巨石。 “小雨,是不是这块石头?” “不是” “这块了?” “也不是” “到底是哪块呀?小雨,子康,快来帮忙找呀!”韩雯找的有些不耐烦了。 夜雨见实在是推卸不掉了才指着母亲身后一块巨大的石头说:“就是您身后的那块。” 韩雯转过身和夜子康一起看向这块在他们心中充满了神秘的石头。 一个呈三角形的巨大山石耸立在山顶的边缘处,山尖又高又细,两边的山腰对称斜直,简直就是一个百分百的等腰三角形。从山尖到山底笔直陡峭,浑身上下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苔,它的陡直恐怕连只鸟都甭想能站在上面,山石没有多厚,很薄很薄,它的后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从前面来看就像是谁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立在了这个山顶上似的。 “子康,你不觉的这块石头很奇怪吗?这么薄的石头,不,应该说是石片,前后都没有支撑点,它是怎么立起来的?又怎么能在风吹雨打中不倒了?”韩雯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石片。 “是啊!这大自然的东西真的很神奇。”夜子康推了推眼镜,很是佩服的说。 “小雨,你就是从这里进入古代的?”韩雯回过头问向站在她身后的女儿。 “嗯” “可是这个石片不是空的,而且它的后面又是悬崖,这怎么可能穿过去了?”韩雯还是不能相信夜雨说的话。 “我就是这样靠着它,就陷进去。”夜雨边说边走过来,面向着父母后背靠向了那块石片。 “啊。”一声尖叫从韩雯的嘴里发了出来,眼里满是惊骇。 而韩雯身边的夜子康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夜雨。 原来此时的夜雨在将上身和头靠向石片时,她的身体和头都突然间没有了,好像被隐了身,又好像被石片吞食掉了一样,只能看见露在外面的一双脚,难怪韩雯会尖叫,夜子康会目瞪口呆。 “怎么啦?”随着声音的响起,夜雨离开石片后,她的上身和头又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小雨,你没事吧?”夜子康赶忙将夜雨快速的拉向自己这边,远离了那块石片,上下打量着女儿是否安然无恙。 “我没事啊!”夜雨不明所以的看向母亲:“妈,您干嘛这样尖叫?吓死人了。” “我。我。”看见女儿安然无恙,韩雯总算是放下了一颗既害怕又悬着的心:“小雨,这块石片真的有问题,你看!”韩雯壮着胆子伸出一只手掌靠向了长满青苔的石片,在接触石片的一刹那,她的手掌慢慢地浸入了石片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一截手臂直直的伸着。 “妈,您的手?”没有见过自己的状况的夜雨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时,着实吓了一跳,惊呼着就要将韩雯的手拉出来。 韩雯动了动伸进石片里的手指,感觉很好,没有什么不适:“很正常啊,就像伸在空气里一样。”说着就要将头也伸进去,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 “老婆,还是我来吧。”夜子康一把拉住了韩雯,生怕她有什么意外。 “小雨都进去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韩雯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眼里冒起了兴奋的光芒:“要不,我们一起进去看看,我越来越好奇了。” “这样也好,我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夜子康也被妻子挑起了好奇心。 “爸妈,别进去。”夜雨慌忙阻止着母亲的行为。 第一百三十四章回家 夜子康和韩雯同时看向夜雨,韩雯不解的问:“怎么啦?”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夜雨低着头,小声的说。 韩雯和夜子康对望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说:“你和堂源灏吵架了?” 夜雨现在是真的不想回到古代,既是不愿见到堂源灏,也是不敢见到堂源灏。当初就是为了不再拖累他才下定决心连哄带骗的离开了他。现在若是回去再碰见他,不仅所有的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就是想要再回到现代只怕堂源灏也不会再答应了,他上了一次她的当,还会上第二次吗? “是的,所以,我暂时还不想回去。”为了不让父母起疑,夜雨只得顺着他们的意思敷衍着。 “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堂源灏也会欺负你?”夜子康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爸,您就别问这么多了嘛,反正,我现在就是不想回去。爸!爸。!”夜雨挽着夜子康的手臂,拿出了自己在父母面前的杀手锏撒娇! “好啦!好啦!不去就不去” 夜子康轻拍着夜雨的手,宠爱的说。“等我们家小雨心情好点的时候,我们再去也不晚嘛!” “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撒娇?真是的。”韩雯拍拍夜雨的脸,嘴上数落着,可眼里却满是母性慈祥的笑意。 夜雨见缓兵之计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客气,连忙以自己又累又饿为借口催促着父母赶紧下山,只要下了山坐上火车回到了m市,要想再回到这骊山,只怕就是遥遥无期了。 下午,当离别了来送行的姜小丽,坐上了火车之后,夜雨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在火车缓缓开动时,夜雨心情复杂的看着骊山的方向,最终一咬牙,狠心的转回了头,抬手擦去了不自觉落下的泪珠。 看着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景物,夜雨的心情也在不断的沉落。 “小雨,怎么从上了火车之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韩雯来到了夜雨的身边坐下。 “没有啊,我很久没有看到家乡的风景了,正在欣赏沿途的风景呢!”夜雨收回了望向车窗外的眼神,看向韩雯。 “你是我的女儿,我还能不了解?就你那痴呆的模样也是在欣赏风景?”韩雯摇摇头,面带笑容的戳破了夜雨的谎言。 “小雨,接着说你在古代发生的事,我想知道你和堂源灏是为了什么吵架的。”夜子康手持着不锈钢的保温杯也过来了,坐在她们的对面。 因为是淡季,所以卧铺车厢里的人少得可怜,寥寥无几,在他们这个铺位里夜子康和韩雯是面对面的下铺,夜雨则是在他们上面的中铺,其它的都是没有人的空铺。因此,他们的说话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 “爸,后面没有什么事情再发生了。”夜雨推诿着不想说。 “怎么没有,你还没有说你是怎么知道汤爱雨就是堂源灏的呢?”精明的韩雯马上提出了疑问。 “是啊!我还想知道你的报仇计划成功了没有。”夜子康也赞同妻子的说法。 唉!夜雨在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没有来得及愈合的伤口只得再一次将它撕裂开来。无奈之下只好战战兢兢的述说着后面的事情。昨天就是因为说得太多太详细,才会引起自己父母的好奇心,所以这一次的夜雨学乖了,光捡不重要的说,而且说的也是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听得夜子康和韩雯直皱眉头。 “。好啦,说完了,整个事情就是这样子的。”说完了的夜雨不禁长舒一口气。 夜子康和韩雯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泛起了重重疑云。 “小雨,我去上个厕所。”韩雯站起来说。 “我也要去加点开水。”夜子康也站了起来。 “您们随便了,我要去休息会儿。”夜雨说着就爬上了自己的中铺,躺下闭上了双眼。 等到父母走了之后,夜雨才缓缓睁开眼睛,眼里充满了伤痛和思念。 夜子康和韩雯两人来到了车厢连接处时,双双停下。 “子康,我看小雨和堂源灏可能真的出问题了,要不怎么到了后面就没怎么听她提起堂源灏了?”韩雯说。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夜子康说。 “我知道古代男人都很花心,娶个三妻四妾什么的都是很平常的事,是不是堂源灏在有了小雨之后还想娶个小老婆?”韩雯说。 夜子康沉默着没有说话。 “按说堂源灏对我们家小雨这么好,还要娶小雨为王妃,小雨也答应了,那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才对。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哪个大臣的女儿也看上了堂源灏,想要嫁给他,才会怂恿皇上下旨要堂源灏娶她。即使堂源灏不喜欢也不愿意,可是皇上最大呀!堂源灏能有什么办法?这样一来我们家小雨不就和堂源灏闹矛盾了嘛!而这种事情,小雨又怎么好跟我们说了?说是堂源灏的不对吧,他又没有错。说是小雨的不对吧,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了?”韩雯按照电视剧里的情节分析着。 “早知道是这样,我们今天上午就应该进入古代去找堂源灏问个明白,或者干脆就将他带回来,这样一来不就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嘛!”夜子康很是惋惜的说,他对堂源灏的好感还不是一般的好。 “对啊!就应该是这样做的,将堂源灏带来了现代,我看那皇帝还有什么办法再为难堂源灏。唉!都怪我们当时心软,答应了小雨不去古代,一步之遥啊!”“老婆,不要着急嘛,过两个月我们不是还有年假的吗?到时候我们带着小雨再来骊山,一起去找堂源灏。” “嗯,就这么办!暂时先不要告诉下雨我们的计划,免得她到时候碍于面子又要阻拦我们。” “好!”夫妻两打定了主意之后,也就不再忧心忡忡,三年来的焦虑和担心在见到了平安归来的夜雨时得到了释放,在对夜雨的终身大事有了主意之后,也就更加心怀宽慰了。两人来到卧铺处各自躺了下来,没有多久连日来的疲劳就让他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只有睡在中铺的夜雨还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一百三十五章怀孕 两天之后,夜雨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一个有着不是很大的庭院的三室两厅的白色平房。进了这个从小长大的家之后,夜雨不停的一件件摸着看着,内心激动不已。之后的连续几天里,左邻右舍们在知道了这个从小就伶俐乖巧的孩子失踪了三年之后又回来了,都纷纷前来探望表达着他(她)们的关心,弄得夜雨和她的父母频频热泪盈眶,泪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哭着笑,笑着哭,情绪总是在跌宕起伏间。但总的来说夜雨一家人是高兴的,高兴着一家三口的再次相见,高兴着一家人三口的大团圆。 初夏是个诱人的季节,适宜的气温总是让人倍感舒适! 回来有一个多月的夜雨就沉醉在了这种安逸舒适的环境下,整日都是懒洋洋的无所事是,除了和姜小丽通通电话或者与她在网上聊聊天之外,就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即不愿去做也不愿去想,一天到晚就只想吃了睡,睡了吃,连夜雨自己都觉得自己快像猪圈里养的猪了。 “小雨,怎么又躺着看书了?出去走走,别一天到晚的窝在家里,都要发霉了。”韩雯下班回来不用找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准在家。 “嗯”夜雨随意的答应着,继续躺在她的卧室里着看手里的书。 夜雨的卧室不是很大,里面的家具摆设和现代居里的一模一样,简单整齐。 “小雨,你怎么也不出去走走啊!总是这样躺着对身体不好,年轻人就该多运动,这样才有朝气嘛!”夜子康后韩雯一步到家,在门口换鞋时,也像有先见之明似的,头也不抬的就对房间里的夜雨说。 “嗯”夜雨仍旧看着手里的书。 面对夜雨懒散的态度韩雯有些受不了了,来到夜雨的房间,正准备将夜雨拉起来时,伸出去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 “妈,您怎么啦?”夜雨看着母亲这种奇怪的姿势,不禁放下手中的书,好奇的问。 韩雯凑近夜雨的脸仔细观看起来,夜雨的脸色在这一个多月的休息调养中已经不再是刚开始的蜡黄干瘦了,而是恢复了原本的红润光泽,如雪的肌肤白的有些莹透,黑晶般的眼睛里满是灵光流动,双唇不点而红,黑毛细长微弯,只是眉尾处略微上翘,有些细微的分叉。韩雯看到这里暗自心惊,连忙起身来到门口处换上鞋,丢下一句:“等着!”就出了门。 夜雨看着母亲奇怪的举动,不得不下了床,趿拉着拖鞋来到客厅,和一同茫然的父亲坐在了沙发上等待着母亲回来解开疑云。没多久,韩雯就回来了,将一个东西塞在夜雨的手中,将她推进了厕所:“快进去,我要看结果。”说完“砰”的一声将厕所门关上了。 被推进厕所的夜雨不明所以的看向手中的东西,竟然是验孕纸!夜雨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赶紧扶着墙坐在了马桶盖上,她的母亲是医生,既然母亲将验孕纸交到了她的手里,就说明母亲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手里薄薄地一张验孕纸,却如同沉重无比的大石头压得夜雨抬不起来,心里的复杂和矛盾更是让她难以自控。在古代的时候,夜雨就一直希望能怀上堂源灏的孩子,那时的心情是渴望的、欣喜的,可是在经过了一系列变故之后回到现代的夜雨已经不再有任何期待,只是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将过去的一切全部斩断,通通忘却。可是母亲拿给她的验孕纸却狠狠地提醒着她,不能断也不能忘。千思百绪之后,夜雨最终决定不论自己是否怀孕,都要以平静的心态来接受,没有怀孕固然好,这样就能断个彻底,若是怀上了孩子,她也不后悔,生下来好好的将孩子抚养成人。 “小雨,好了没有?”韩雯焦急的敲着门。 “老婆,你到底在做什么呀?”夜子康云里雾里的看不懂韩雯的举动。 韩雯没有理会夜子康的话,依然不停的敲着门。 门缓缓地打开了,夜雨面色平静的走了出来。 “结果怎样?”韩雯则是满脸的着急。 夜雨没有看向韩雯,只是低垂着头,在韩雯面前点了点头。 韩雯虽然已经猜测到了结果,但是在夜雨点头承认之后,还是不由得心里一沉,有些不放心的问:“是堂源灏的吧?” 夜雨还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准备怎么办?”韩雯问。 “生下来!我要这个孩子。”夜雨抬起头,眼神平静的看着韩雯。 坐在沙发上的夜子康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做为医生的他在夜雨说的这句话里就明白了一切。“嚯”的站了起来,急步走到夜雨的面前:“你是想在这里以未婚女人的身份生下这个孩子?” “嗯” “啪”夜子康举手打了夜雨一个耳光。 “子康,不要!”韩雯出口阻拦,还是已经晚了。 “你要是想在这里未婚生子,我是绝不会同意的。如果你和堂源灏结婚之后生下这个孩子,我就会同意。”夜子康面带怒意的说着,他怎能让自己的女儿未婚生子?这不仅会毁了女儿的名声,让她在人前抬不起头,还会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夜雨默默承受了父亲的一耳光,这是她自己犯的错,她不怨任何人。 “子康,有话慢慢说嘛,女儿都这么大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们先听听再说吧。”韩雯拉着夜子康坐回了沙发上。 “我不想再回到古代去了,也不想再和堂源灏有任何瓜葛,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会自己将他(她)抚养长大的。”夜雨说。 “小雨,你有没有想过,没有名分的孩子会生活的幸福快乐吗?堂源灏要是知道了他不会伤心吗?小雨你不能这么自私的。”韩雯语重心长的说。 “堂源灏不会知道的,为了孩子大不了我随便找个人嫁了就是。”夜雨说。 “什么?”夜子康又站了起来,一旁的韩雯连忙将他拉住。夜子康看了看妻子,才坐了下来,尽量收敛着怒意,放缓声音说:“你和堂源灏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他这样好的一个人竟然让你对他这样绝情?看来我们要提前去趟古代了,将事情弄个清楚。” “不要,我不去古代。”夜雨眼里闪着惊慌。 第一百三十六章重返古代 “小雨,有什么事我们会为你做主的,如果古代的一些事情让你觉得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可以将堂源灏接来现代的呀!”韩雯说。 将堂源灏接来现代?这句话让夜雨惊慌的眼中有了一丝安神:“妈,您是说我们可以将源灏接来我们家?” “是啊!我和你爸在火车上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原本是想等到我们的年假到了再跟你说的,可是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再等了。”韩雯说。 “爸,您也同意要源灏来我们家?” “嗯,如果古代的一些事物不是我们能接受的,我们就打算这样做。” “爸妈,您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还有这么个绝妙的办法了,害我白白痛苦这么久。”突然有了能和堂源灏在一起的机会,而且还不用担心会损坏他的名声,顿时让夜雨内心的喜悦、悲伤、痛苦、煎熬、委屈各种情绪如同破堤的江河倾泻而出。“哇”的一声,夜雨扑进了夜子康和韩雯的怀里,大声的哭泣着,发泄着连日来独自承担的苦楚。 “孩子,你就是不愿对父母敞开心扉把话说明白,我们始终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了。”夜子康轻抚着夜雨的后背:“爸爸刚才因为太激动了才打了你,来,让我看看肿了没有。” 夜雨摇着头,紧紧地抱着他们,继续着她的哭泣。 等到夜雨哭完了,韩雯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为夜雨轻轻地擦拭着泪痕:“小雨,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胎儿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应对。” “嗯” “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行礼,等请好了假,我们就去骊山。”夜子康说。 “嗯”夜雨这回没有了异议,全听父母的了。 第二天,当韩雯将检查报告拿给夜雨看过之后,夜雨再次彷徨起来。不是胎儿不好,而是她的怀孕期离束流云强暴她的时间太接近了,让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妈,我想打掉这个孩子。” 夜雨的话让韩雯吓了一跳:“小雨,你不是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的吗?怎么又不要了?” “我。我突然不想要了。” “小雨,你都是成年人了,做事不能这么随心所欲的,要想清楚了再做。这可是堂源灏的孩子,你既然已经收了他的结婚戒指,就是他的未婚妻了,要不要这个孩子是不是也该和他商量商量?何况你们这样相爱,你就忍心打掉你们的爱情结晶?” “可是。”夜雨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样将她和束流云的事说出口,思量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 “是不是对怀孕感到恐惧了?等过几天我们见到了堂源灏,我让他多陪陪你,舒缓舒缓你的情绪就好了。”韩雯安慰着夜雨,以为自己的女儿得了怀孕恐惧症。 夜雨只得按耐住心里的惶恐,等见到了堂源灏再说。 当提着简单行礼的夜子康和韩雯带着夜雨下了火车马不停蹄的再次登上骊山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种了,山顶上也已没有了其他的登山者。 看着那块巨大的三角石片,夜雨有了从回来之后一直没有过的激动,想迫切见到堂源灏的心情不停的煎熬着她。 “妈,我先进去吧,您们紧跟着我就行了。”夜雨说着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三角石片里,再一次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韩雯和夜子康也相继跟着夜雨钻了进去。 当夜雨一脚跨进石片里的同时也就一脚跨到了缥缈峰的峰岩上,原来这个三角形的巨大石片就像是一扇时空之门,前脚跨进后脚就跨出了,一分钟的时间都用不到,很是方便快捷,让夜雨大为唏嘘,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和世界,就这样一眨眼而跨越了,而两个时空的时间和季节竟然也分毫不差。 重游生死离别的地方,不禁让夜雨感慨万千,原本以为自己会死的却没有死,原本以为回到了现代就不会再回来的又再一次回来了,真是世事难料啊!。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夜雨突然被不远处一个黑呼呼的身影吓了一跳。夜雨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在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仔细观看起来。 这是一个维妙维肖负手而立的人物雕像,身上的长衫在风吹雨打中已经看不清是什么颜色了,一头长发如稻草般乱糟糟的披散着,双眼紧闭,胡子拉碴,浑身上下包括头发、脸庞、长衫、靴子每个地方都长满了厚厚的绿色青苔,看来这个雕像放在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小雨,这是谁呀?这么难看!”紧跟在后面的韩雯也来的来到了雕像前,看着雕像。 “不知道,我走的时候还没有的。”夜雨摇摇头。 “别管了,我们赶紧走吧,我想赶紧见到堂源灏。”夜子康提着行李,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边兴奋的说。 “嗯”夜雨绕过了雕像,正准备带着父母去现代居时,一道幽蓝色的光芒闪过了她的眼睛。蓝金耳环?这种熟悉的光芒让夜雨在心里不自觉的想起了这四个字,倏然,夜雨连忙转身回到雕像的面前,轻轻掠起雕像左边散落的长发,一枚沾染了灰尘却依然绽放着蓝色光亮的蓝金耳环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夜雨看着眼前的雕像大骇,忙用衣袖擦拭着雕像脸上的青苔,一张让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轮廓显现在了她的面前。 “啊。”一声凄惨的尖叫从夜雨的嘴里发了出来“砰”夜雨跌坐在了地上,两眼发直,脸色煞白。 “小雨?” “小雨?” 夜子康和韩雯纷纷被夜雨的尖叫和举动吓得六神无主,奔过来不停的叫喊着她。 第一百三十七章雕像复活 好半响,夜雨才在父母的呼喊下从刚才的震惊中醒来“嚯”的站了起来,一把将雕像紧紧地抱住:“源灏,源灏,你怎么啦?说话呀,你怎么啦?别吓我,我害怕!源灏,源灏。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源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只要你能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任你打任你骂。好吗?。源灏。源灏。”夜雨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你不要我了吗?。是不是还要我再跳一次缥缈峰?。我” 这时,堂源灏紧闭的双眼“唰”的睁开了,眼里的怒气骤然大盛,抽出背在身后的双手一把将夜雨推开,一挥手狠狠扇了夜雨一个耳光,声音沙哑但无比凌厉的说道:“你再跳一次试试看!” 夜雨无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无视堂源灏语气里的凌厉,扑上前紧紧抱住堂源灏,柔声的说道:“源灏,你醒了!上次是我不对骗了你,我向你道歉,别生气了。” 温暖的体温,熟悉的气息,柔声的话语渐渐浇熄了堂源灏眼里的怒气,双手一环将怀里真真切切的人儿紧紧抱住了,所有的担心、思念和愤怒都在这一刻随着涌出的泪水而滑落告终。 夜雨轻柔的为堂源灏拭去了泪水,而她自己的泪水却又滴落了下来,这次的别离让两人更加珍惜对方了。 “你就是堂源灏?”夜子康走上前仔细的打量这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 “嗯”堂源灏缓缓松开了夜雨,只是仍然紧紧地牵着夜雨的手。 “你的长相和我想象的差了十万八千里,看来你是属于那种有才无貌的人呀!”韩雯有些可惜的摇着头,自己的女儿虽然说不上什么倾国倾城,却也能排的上美女的级别,所以,她一直以为女儿喜爱的堂源灏应该是个帅哥之类的,可是今天一看,不由得很是失望。 堂源灏见眼前两位中年人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以及容貌都和夜雨很相似,不禁揣测的问道:“您们是夜雨的父母?” “源灏,这位是我的妈妈韩雯,这位是我的爸爸夜子康。爸妈这位是堂源灏。”夜雨为大家相互做着介绍。 “拜见夜伯父和夜夫人!”堂源灏连忙松开了夜雨的手,单膝下跪,向夜子康和韩雯行了个隆重的礼。 “快快起来,你可是王爷啊,向我们行这样的礼,是不是太隆重了点。”夜子康赶紧将堂源灏扶了起来,他嘴上说的客气,心里可是高兴极了,能够重视父母的人就是一个有孝心的人,这个堂源灏让他很满意。 “我将娶夜雨为妻,向您们行礼是应该的。”堂源灏站起来之后又紧紧握住了夜雨的手。 “爸妈,我们回现代居吧,源灏也该好好洗个澡了。”夜雨看着堂源灏惨不忍睹的一身说道。 “好好好,我们走。”夜子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眯眯的说。 于是,四个人向现代居走去。 “你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韩雯边走边问,原本以为能看见一个衣锦华服,英俊潇洒的王爷,没想到会见到一个一身邋遢的王爷。 “自从夜雨走后,我就一直站在崖边等待,为了不错过夜雨回来的机会,我便运起了龟息大法将自己定在了崖边,等待着夜雨的回来。”堂源灏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下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 可是这淡淡的地一句话,却将夜雨一家人震的浑身一颤。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日夜站着任凭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就是为了等待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这份对爱的执着又是几个人能做得到的?夜雨无声的抓紧了堂源灏的手,浑身颤栗不已。韩雯一改之前的不满和不快,面露钦佩和喜色。夜子康则面色凝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小雨,刚才你们说什么跳崖之类的,是什么意思?”夜子康抬起头看向夜雨。 “跳。跳崖,就是。就是。我回家嘛,不跳怎么回得去呀。”夜雨吱吱唔唔了半天才说完,暗自后悔自己怎么在父母面前说漏了嘴。 夜子康疑惑的看着夜雨,最后转头面向堂源灏:“源灏啊,你们是闹了什么矛盾才使得小雨回去之后就不愿意再回来了。” “矛盾?我们没。”堂源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夜雨插了进来。 “我就是想回家了嘛,想看看您们啊!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呀。” “小雨,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要不然,你怎么会放着这么好的堂源灏不要,而宁愿随便找个人嫁了也不回来?”夜子康有些生气的质问着夜雨,从女儿嘴里知道的堂源灏和现在亲眼所见的堂源灏都让夜子康满意至极,真有种拿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喜欢,便对自己女儿的种种难解的行为不再姑息。 “什么?”堂源灏震惊的看着夜雨,怒声道:“你宁愿随便找个人嫁了也不回来?为什么?” “我。我。我以后慢慢解释给你听好吗?”面对父亲现在的质问和堂源灏的怒意,夜雨急得直跳脚,拉着堂源灏快步往前走,远离那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父亲。 “不行,现在就要解释清楚,你是我堂源灏的人,为什么要嫁给别人?”堂源灏虽然跟着夜雨快步往前走,但是脸上的怒意并没有消失。 “我。我。呜呜呜。呜呜呜”被逼得没有办法的夜雨突然伤心的哭了起来:“是我的错吗?难道都是我的错吗?”哭泣着的夜雨用力甩开了堂源灏的手,边哭边向现代居跑去,乱了,这一切都乱了,乱得一团糟,乱得一塌糊涂。 夜雨的举动让堂源灏一愣,也顾不得后面的夜子康和韩雯,起身向夜雨追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胎换骨 “子康,你干吗要在堂源灏的面前说这些?这不是挑起他们之间的不合嘛!”韩雯看着前面一跑一追的两个人,不住的埋怨着自己的丈夫。 “我也是为小雨好啊!我不希望我们家小雨由着性子胡闹,不懂得珍惜眼前人呀!” “说真的,堂源灏这孩子,虽然相貌不怎样,但对小雨那可是真心实意的,我也越来越喜欢了。” “你怎么总是以貌取人了,只要堂源灏的品行好,我们家的小雨以后一定幸福” “我不是以貌取人,只有父母都漂亮生出来的孩子才漂亮,我们家的小雨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只是想要一个漂亮可爱的外孙,难道你不想要吗?” “这种事是不能强求的,顺其自然吧,我们快点走,我可不想他们一见面又闹别扭。” “还不是你在那里瞎参合。”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脚下却不敢怠慢,双双急步向夜雨和堂源灏追去。 “雨!”堂源灏将夜雨拉住,阻止了她继续往前走的动作。 “别拉我。呜呜呜。反正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来古代,是我不该爱上你,是我不该向束流云报仇,都是我的错。呜呜呜。所以我现在是自尝苦果。自找罪受。呜呜呜。”夜雨狠狠地哭着,泪水狠狠地流着,身边所有的人都在怪她,所有的人都在责备她,让她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从未见过夜雨如此激动的堂源灏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连忙将夜雨抱进了怀里,轻声说道:“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夜雨仍旧使劲的哭泣着,想要挣脱堂源灏的怀抱,却动不了分毫。 堂源灏静静地抱着夜雨,等待着她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良久之后,因怀有身孕才有了嗜睡习惯的夜雨哭着哭着就在堂源灏的怀里睡着了,不明就里的堂源灏看着睡着了的夜雨很是诧异。 “小雨怀孕了,所以有了嗜睡贪吃的习惯。”追上来的韩雯看出了堂源灏眼里的惊讶,解释着。 “雨有身孕了?”堂源灏睁大了双眸,看着韩雯。 “嗯,怀孕的人情绪容易激动,你可要多担待点才行啊!”韩雯说。 “我。我明。明白了。”堂源灏激动的连话都说不顺了,将夜雨轻轻地打横抱起对韩雯和夜子康说道:“我先告辞了!我会派人来接两位的。”话音还在空中响起,人就已向现代居蹋飞而去。 “子。子康,这是不是轻功啊!”韩雯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去的人影,问着身边的丈夫。 “应该是吧,只是源灏的轻功好像比电视上演的更神了。”夜子康推推眼镜,也呆望着堂源灏远去的方向。 没过多久,就在夜子康夫妻在山里找不到去现代居的路时,满脸络腮胡的司空清突然从天而降。 吓得韩雯急忙躲在了夜子康的身后,以为遇上了强盗。 “在下司空清,奉王爷之命特来带两位前去现代居。”司空清双手抱拳的说道。 “好,好,我们正愁找不到去的路,谢谢你了。”一听是堂源灏派来的人,夜子康也就放下了刚才提起的心,将韩雯拉了出来。 “请!”司空清接过行李,带着夜子康和韩雯向现代居走去。 韩雯挨紧了夜子康,小声的说:“这古代的人怎么都长得这么凶?一个个都是胡子拉碴的。” “嘘”夜子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了解这个世界还是少说话为妙,牵着韩雯默默地跟着司空清。 半个小时以后,夜子康夫妻两总算是进入了现代居。 一位白衣飘飘,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俊美男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直看得韩雯和夜子康双双两眼发直。 “夜伯父,夜夫人,您们来了,我早已准备好了酒菜为您们接风洗尘,欢迎您们来到我们的世界。” “你是。堂源灏?”夜子康听出了堂源灏的声音。。 “是的,夜伯父。”堂源灏道。 “你真的是堂源灏?”韩雯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眨眼就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的堂源灏。 “是我,夜夫人。”堂源灏微微一笑。 “啧,啧,啧,我们家小雨真有眼光,挑了个真正的靓仔做老公。”韩雯看着堂源灏直点头,心里的满意度更是直线上升。 “两位请进。”堂源灏将夜子康和韩雯请进了客厅。 席间,夜子康、韩雯和堂源灏三人谈得很是愉快,堂源灏的博学多才和翩翩风度折服了夜子康夫妻俩,而堂源灏也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夜雨从前的许多趣事,同时也清楚了夜雨愿意任意找个人将自己嫁了就是为了能给他的孩子一个健康的家庭,夜雨为了他的孩子所做出的牺牲让堂源灏即难过又倍感幸福。 宴席结束时,堂源灏说道:“夜伯父,夜夫人,我们明天就启程回塞池,我想早日迎娶夜雨为妻。” “我同意,总不能让我们家小雨大着肚子结婚嘛!”夜子康笑呵呵的说。 “我也同意,你们越早结婚我们也就能早点放心,小雨也能安心养胎了。”韩雯忙不失的点着头,加了一句:“不要再叫我夜夫人了,要叫我妈妈。” “对,也要叫我爸爸。” “是,爸爸,妈妈。” “乖!真是乖孩子。”韩雯慈祥的拍了拍堂源灏的肩。 “忙活了大半天,又是爬山,又是走山路的,我们也该去休息休息了。”夜子康垂着有些酸疼的腰说。 “司空,带两老去休息。”堂源灏对着门外的司空清说道。 “是,两位请随我来。”司空清领着夜子康夫妻去了现代居的侧房。 堂源灏目送他们之后,转身去了厨房。 在夜雨以前住的卧室里,没有了镜子的梳妆台上一盏精致的小香炉正袅袅的冒着细细的白色轻烟,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让人宁神静气的淡淡檀香味。 脸上不停蠕动的温滑,惊醒了沉沉酣睡的夜雨,睁开眼就看见了正在轻吻着自己的堂源灏。 第一百三十九章和我一起回现代 “雨!我很想你!”堂源灏停下了唇上的动作,柔情的看着夜雨。 “你欺负我。”夜雨撅着红唇,转过头不去看堂源灏。 “对,是我欺负了你,我不该对你发火,我向你赔不是了。”在韩雯的提示下,堂源灏不再计较怀有身孕的夜雨反复无常的情绪波动:“饿了吗?” 夜雨转回脸看着堂源灏,点点头。 堂源灏将夜雨抱起来靠坐在床上,从砂钵里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正准备喂时,夜雨拿过碗一口气就喝尽了,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唇瓣:“我还要。” 堂源灏溺爱的笑了笑,又盛了一碗递给了夜雨。 喝完了所有的鸡汤,夜雨还是嚷着饿,最后连砂钵里的整只鸡也被夜雨全部消灭殆尽。 “我这样吃下去,一定会胖的像猪。”吃饱了的夜雨摸摸自己的脸,虽然现在还没有长胖的趋势,以后就难说了。 “我不在乎,只要你和孩子健康就好。”堂源灏将盖在夜雨身上的被褥往上拉了拉。 “源灏,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夜雨并不吃惊堂源灏会知道她怀孕的事,因为她有一对大嘴巴的父母。 夜雨的话让堂源灏整理被褥的手僵住了,稳了稳内心的情绪,堂源灏才开口问道:“为什么?” “我去医院检查过了,怀这个孩子的时间离束流云。强。强暴我的时间太接近了,我怕。会是他的孩子。”夜雨有些艰难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说自己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总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夜雨的话让堂源灏陷入了沉思。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一定要选着跳崖来离开你吗?” 堂源灏剑眉一抖,想起当日的情景,他的心又开始了钻心的疼。 “我知道,在古代不洁的女人是被人瞧不起的,不仅是她本人就连她的丈夫也会被人瞧不起的,你是塞池国堂堂一个灏王爷,享有极高的声誉和威望,不能因为我的不洁而败坏了你的名声,所以我才选择了用死来离开你。” “不要说了”堂源灏缓缓站起身,脸上一片萧索,踱步来到窗前,负手而立背对着夜雨:“你说的这些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不会去想,更没有必要去想。我以为我们生死不渝的爱,已经超脱了凡俗红尘。却没想到为了那些粗俗愚昧的眼光,你竟然放弃了我们的爱情,我很失望!也更心痛!” 堂源灏的背影此时显得异常落寞,让夜雨心疼不已,夜雨下了床,从后面轻轻将他抱住,用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不要失望,不要心痛,我没有放弃我对你的爱,我依然深深地爱着你,你也是我这一生最爱的男人。只是流言蜚语这种东西就像一柄利剑往往是伤人于无形的,我不能因为我而让你受到伤害。” “我不怕!” “我怕!”夜雨抱紧了堂源灏:“源灏,和我一起回我的家乡吧。” 堂源灏的身体一震,半响之后才缓缓说道:“我去不了你的家乡,不然,我早就去找你了。” “为什么?” “我曾从你跳崖的地方跳下去一路寻找,都没有找到你,我就明白了你一定是回去了你的家乡,所以我才会抱着满怀的希望一直在崖上等着你回来。若是我能去你的家乡,就会和你一样在跳崖时就直接进入到你的家乡了而不是崖底。不仅是我,就连莫城和司空清也都去不了你的家乡,也就是说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去不了你们的世界,只有你们能进入我们的世界。” “我不信?”夜雨松开了堂源灏,失神的后退了几步,眼里满是不信,不是她的心不相信他的话,而是她不愿去相信,如果堂源灏不能和她一起回现代,那她这一次回到古代来做什么?做伤害堂源灏的利器?还是做他身上的污点?。走,马上就走,这是她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夜雨连外套也顾不上穿,急忙向门外跑去。 “碰”房门无风自关,阻断了夜雨的去路。 “去哪里?”堂源灏缓缓转过身,面色凝重的看着夜雨。 “我。我去看看我的爸妈。”夜雨压抑住内心的惊慌,强自镇定的说。 “他们已经睡下了,明天再去看吧。” “我现在就想去看看他们。” “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为了等我一直就是不眠不休的,先去睡吧。” 堂源灏无语的看着夜雨。 “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着夜雨的手就已经抓住了门把。 堂源灏慢慢走到了夜雨的面前:“还想再骗我一次?”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没。没有” “司空”堂源灏突然大喝一声。 “属下在。”门外响起了司空清的声音。 “给本王将那缥缈峰全部炸了。”堂源灏道。 “是”司空清道。 “不要,不要炸。”夜雨吓得慌忙扯住了堂源灏的衣衫:“我不回去了,我不回去了。”真要炸了不仅她回不去了,就是她的父母也永远都别想再回不去了,这种后怕让她心惊肉跳,浑身颤抖。 “司空,下去吧。”堂源灏道。 “是” 堂源灏将瑟瑟发抖的夜雨揽进了怀里,轻叹了一口气:“雨,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不能忍受这样生不如死的离别。” 夜雨伏在堂源灏的怀里,不争气的泪水涌了出来。 “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你就安心做我的王妃,做我的妻子吧。” “嗯”夜雨妥协了,这次是真的妥协了,她现在才真正明白了她是堂源灏的逆鳞,不管是谁,就连她自己都不能拂逆他的逆鳞。既然不能再提起回去的事情,堂源灏又不愿自己自作多情的担心,那就所幸放下自己的坚持,放下担忧的心思,按照自己原本的意愿活在当下吧,想到这里夜雨停止了哭泣。 第一百四十章我要听歌 堂源灏抱起夜雨轻放在了床上,他自己也躺在了她的旁边,轻拂着她额前的秀发,温柔的说:“累了吧。” “嗯,我现在总是感觉睡不饱似的。”夜雨抱着堂源灏的脖子说。 堂源灏轻笑一声:“有身孕的人就是这样的。” “可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件事我得和你的父母商量一下。”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和束流云的事,怕他们担心。” “嗯,我有分寸。在你向他们解释你为何跳崖的事时,我就猜到了他们对你和束流云的事不知情。” 夜雨微笑着亲了一下堂源灏:“你真聪明,总能知道我心里所想的事。” “不然,怎么能做名震三国的红叶老板的丈夫了。”堂源灏轻轻刮了一下夜雨的小巧鼻,调侃道。 此刻的温馨是夜雨跳崖之后一直不敢想的,在经过了怎么多的事情之后还能拥有这种幸福,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莫城现在怎么样了?” “周总管来信说厂房已经建好了,要你回去看看,可是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里了,为了不让红叶的员工知道实情而大乱,他就以你的名义去了京都,不然,缥缈峰上就不只我一个雕像了,而是两个。” “你真傻,要等我就在这现代居里好好的等嘛,干嘛要日晒雨淋的站在崖上等?万一我要是不回来了,你不就成了望妻石啦?” “我愿意!”堂源灏轻啄了一下夜雨的额头:“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 夜雨抱紧了堂源灏的颈项,心里一阵心酸和幸福:得此丈夫,一生何求! “你在崖上时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踏入缥缈峰时,我就知道了,只是那时我的龟息大法还在周天运行阶段,没能停下来,才迟迟没有醒过来。” “以后你的这些本事一定要传给我们的孩子,我要我们的孩子也像你一样出色。” “嗯” “束流云怎样了?” “他,他不是很好,在得知你跳崖之后就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他的功夫也是很不错的,怎么就病得那么严重了?” “他的武功已经被我废了。” “啊?”夜雨的眼里满是惊讶。 “我只是答应你不杀他,但决不能留着他的武功继续害人。”堂源灏别有深意的看着夜雨。 “唉!他也是个可怜的人。他的国家是被我给毁了的,所以他向我报复的时候我就没有怨恨过他,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他现在被关在孙莺住过的牢房里,由雀姬自愿的照顾着。” “那孙莺了?” “孙莺在牢房里还想买通看守逃跑,我的部下是那么好买通的吗?在第一时间我就知道了,已秘密将她处决。” “你杀了她?她可曾是你的老婆啊!你一点都不念夫妻之情吗?” “她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 “唉!又是一个在感情上失败的可怜人。” “不要再提孙莺了,我们明天要回塞池了,早些休息吧。”提起孙莺就让堂源灏感到无比厌烦。 “回塞池?”夜雨还是有些胆怯,她不敢面对歧视她的目光。 “嗯”堂源灏看出了夜雨眼里害怕,安慰着说:“有我在,不用怕!” “我。” “我已经等不及要娶你了,一回府我们就成亲,以防日久生变。” “我。我还没有解决这个孩子,怎么能结婚了?” “孩子的事情可以慢慢来,你的事情我不能再等了。”堂源灏一挥手,床头两边蘑菇形状的玻璃灯瞬间熄灭:“睡吧!你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想听你唱歌。” “可,可我不会唱!” “不嘛!我就是要听。” “好,好,那我就唱一首童谣吧,还是我小时候我的母妃给我唱的。” “嗯” 于是,从现代居隐隐约约传出了轻微的童谣歌声,为这寂静的夜里,增添了一份暖意,就连那孤清的冷月都显得有了一丝温暖。 当马车和司空清等数十几名暗影出了月牙镇在进入予环边境小镇的乌木镇时,堂源灏下令让所有的人都用巾帕蒙住脸只露出眼睛。 “为什么要这样做?”夜子康不解的问身边的夜雨。 “爸,这里是予环国,有我造成的瘟疫。”夜雨掀开车里的窗帘向外看去,从离开南雀和予环后,夜雨就再也没有到过这两个国家,现在经过予环,夜雨不禁想看看现在的予环怎样了。 乌木镇上已经没有了人烟,大街上萧瑟凄凉,遍地都是破盆瓦罐,所有的店铺都是空荡荡的,大门歪歪斜斜的半开半掩,招牌匾额倾泻脱落,随风摇晃摇摇欲坠。静!静的可怕,整个镇子都笼罩在死寂之中。 “源灏,这里的人了?”夜雨问向揽着自己的堂源灏。 “人都躲在山林里,只有那里没有瘟疫,他们还能靠一些野果树皮为生。” “南雀和予环的人都是这样吗?”夜雨有些心慌的问。 “嗯,在我们离开南雀和予环之后的三个月里,没有塞池的援助,这两国的人就相继病死或饿死了一大半,活着的人就只能往山林里逃亡。” “小雨啊,你怎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了,就算要报仇也不能伤害那些无辜的百姓呀!”夜子康亲眼目睹着眼前的惨景,再加上听了堂源灏所说的情况,不由得责备起自己的女儿来。 “是啊!小雨,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伤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韩雯也沉起了脸。 “爸爸,妈妈,这也不能全怪雨的,当初。” “源灏,不要再为我解释了,我知道这次是我做的太过分了,爸妈骂了我反而让我觉得好受一些,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我犯的错就由我来补偿吧。”在说出这番话之后,夜雨的眼里就露出了坚定和一丝解放,早在计划实施完之后,夜雨就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了深深地悔意和歉疚,而她的良心也在时时刻刻的谴责着她。只是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让她无暇顾及南雀和予环,现在再一次面对内心的悔意和歉疚,面对良心和自责,她不再逃避。 第一百四十一章手机 “雨?”堂源灏眼里露出了惊骇,揽紧了夜雨,怕她做出傻事来。 夜雨拍拍堂源灏的手,平静的说:“放心,我不会用自己的命来偿还的,你这样爱惜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而且用命来偿还即愚蠢又没有作用,等到了塞池就带我和我的爸妈去见皇上吧,我有办法解决和挽救这一切。” “好!”夜雨的平静感染了堂源灏,夜雨的话更让堂源灏感动不已,夜雨总算懂得了她对他的重要,堂源灏眼里的惊骇也随之消退,泛出了柔情。 “小雨,你真的有办法?”夜子康疑惑的问,两个国家的事可不是一个人就能摆平的。 “爸,相信我。”夜雨笃定的说,脸上露出了自信。 “我相信雨!”堂源灏也露出了满满的信心。 “小雨,那就看你的了。”韩雯半信半疑的说。 夜雨点点头,身体的疲乏额昂她不自觉的靠在了堂源灏的身上。 看着面露倦意的爱人,堂源灏疼惜的说道:“雨,去休息一会儿吧。” “嗯,那我去里面躺会儿。” 马车很大也很长,中间一道推拉门将整个马车分为里外两间,夜雨去了里间休息,堂源灏将中间的门关上,隔断了外面的说话声。 “爸爸,妈妈,雨不想要这个孩子。”堂源灏道。 “为什么不要?”韩雯一直不知道夜雨不要孩子的真正原因。 “她现在的身体不是很好,我也认为暂时不要也是可以的。”堂源灏道。 “小雨的身体不好?不会呀,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的,小时候连感冒都很少有。”夜子康说。 “雨在回家乡之前就受过伤,只是她没有对您们说起。”堂源灏道。 “哦,原来是这样。”韩雯总算是明白了真正的原因,同时也不得不对堂源灏说出了一件一直没有告诉过夜雨的事:“源灏,小雨在来古代之前也曾对我说过不要孩子的事,我当时虽然不同意,但还是悄悄的问了一下给夜雨做检查的医生,医生说小雨的子宫壁也就是怀孩子的地方受到过严重的损伤,比普通的女人要薄很多,不适合堕胎也就是打掉孩子。如果非要打掉的话,幸运的就不会有什么事,不幸的话就会引起大出血,导致生命危险。所以,如果你们实在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就必须要回我们的世界去做手术拿掉孩子才行,在这里打掉孩子只会要了小雨的命。” 韩雯的话说完了半天之后,堂源灏才默默无语的起身拉开了中间的门进入了马车的里间,堂源灏将熟睡了的夜雨轻轻抱了起来,低下头埋进了她的怀里,低低地哭泣着。 一只素手抚上了堂源灏的发髻,由上而下轻抚着:“源灏,你怎么哭了?” “雨,你为什么总让我心疼。”堂源灏没有抬头,仍旧埋首在夜雨的怀里。 “源灏,不要心疼,我在你身边,不会再离开你了。” 堂源灏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夜雨晶亮的眼睛:“嗯,我会永远牵着你的手,同生死共白头。” 夜雨看着堂源灏,脸上露出了笑容。堂源灏看着夜雨,也露出了笑容。此刻的笑,成为了他们心灵相通的传递。 由于夜雨有孕在身,所以马车走的很慢,路途也就变得遥远漫长。 “源灏,我给你唱的‘甜蜜蜜’,你喜欢听吗?” “喜欢!” “这次来之前,我特意将这首歌下载在了手机里,我放给你听吧。”说着夜雨从行礼包拿出了一款新型的dv摄像手机,调出了那首“甜蜜蜜。” 甜美轻柔的歌声在马车里响起,陶醉了两颗本就甜蜜的心,也陶醉了另两颗相爱了几十年的心。 “这首歌现在听起来好像更好听了。”堂源灏说道,好奇的拿过夜雨手里能唱歌的黑色长方形扁盒子,仔细的观看着。 “嗯,歌声配上音乐的效果肯定是比清唱来的好听嘛,我还特意拍摄了一些我家乡的建筑、人物、汽车。还有我和爸妈住的房子。这个就是电视。洗衣机。电脑。” 夜雨一一调出来给堂源灏看,看得堂源灏即惊异又佩服,连连赞叹不已。 “咔”夜雨趁堂源灏不注意时,给他拍了张照。 “看,你也进去了。” 堂源灏看着手机里的自己,更是惊奇:“这是我?” “是啊!帅哥耶,还是超级大帅哥,这要是传在网上,点击率一定爆翻了。”夜雨无比骄傲的说。 堂源灏虽然没有听懂夜雨说的话,但是见她脸上以他为荣的表情,心里也是畅快不已。 “我们还没有一起照过像,来,靠紧点,笑一笑,一、二、三。” “咔”的一声,夜雨和堂源灏两人的合照就出现在了堂源灏的眼前。 “雨,我要这个手机。”堂源灏无比珍惜的看着他们两人的合影,说道。 “好,只是手机都是靠电板来维持的,电板一旦没有了电,就如同废物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什么功能也不能用。” “那怎么办?” “我带了三块电板,现在还不用愁,等我爸妈回去的时候,就让他们拿去将里面照的像都洗出来,下次带来的就是照片了,我们就可以永远保存,你想什么时候看都行啦!” “哦”堂源灏听得半懂不懂的。 “来,我们继续拍。” 两人摆出了各种亲密的姿势不停的拍着照着,看得旁边的夜子康和韩雯喜上眉梢,笑容堆积,而漫长的旅途也在这种轻松欢快的气氛里不再让人枯燥乏味了。 “王爷,王府到了。”司空清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并掀开了车帘。 当夜子康和韩雯相继下了车后,堂源灏才抱着熟睡了的夜雨从马车上纵越而下,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这就是王府?比电视里演的气派多了。”韩雯走上前,在大门口左摸摸右瞧瞧,一副乡下人进城的好奇模样。 “爸爸妈妈,司空会带您们参观参观王府的,我先带雨去休息了。”堂源灏说道。 “好,好,好,你们去吧,我们慢慢看。”夜子康也是一脸的兴奋模样。 第一百四十二章统一三国一 堂源灏抱着夜雨一闪身就进了王府,留下夜子康和韩雯跟在司空清的身后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参观起了灏王府。 夜雨悠悠转醒时已是傍晚时分,屋内已经点上了烛灯,而堂源灏就坐在她旁边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书。 夜雨睁着眼痴痴地看着堂源灏轮廓分明,俊美无比的侧面,没有打搅他看书。 “醒了!”堂源灏合上手中的书,转头看向了夜雨。 “嗯”夜雨还是一副花痴的模样。 “看什么呢?”堂源灏轻刮了一下夜雨的小巧鼻,柔声说道。 夜雨只是傻呵呵的笑着,没有回答堂源灏的话。 “饿了吧?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饭菜。” “唉!原来怀孕是这个样子的,吃了睡,睡了吃,真是个懒人。源灏,我什么时候才能打掉这个孩子呀?这样昏天黑地的睡,真让我受不了。”夜雨下了床来到摆满了佳肴的饭桌前,还没开始吃就已经嘴馋的直咽唾沫。 堂源灏拿起一件衣裳披在了夜雨的肩上:“这个孩子我要留下来。” “咳咳咳。”刚刚喝了一口鸡汤的夜雨被堂源灏的这句话吓得一不小心将鸡汤呛进了肺里,引起了猛烈的咳嗽。 堂源灏急忙轻拍着夜雨的背:“怎么这么不小心,呛得厉害吗?” 好不容易夜雨才缓过气来:“可是,这个孩子很有可能不是你的呀?” “我爱你!就会爱你的一切,所以,你和你的孩子我都要。” “我不想要。”夜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她对这个孩子没有感情。 “雨,说不定这个孩子本来就是我们的,你是不是想错了?”堂源灏从另一个角度劝着夜雨。 “源灏,我以后会有很多机会给你生孩子的,这个我们就不要了吧!”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来,再喝口鸡汤。”堂源灏转移了话题。 夜雨转过脸拒绝了堂源灏喂给她的鸡汤。 “乖啦,喝完鸡汤我就给你颗糖吃。”堂源灏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夜雨。 “哧”夜雨看着堂源灏一脸的傻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源灏,你应该这样说‘喝完鸡汤,叔叔给你颗糖吃’才对嘛!” “叔叔?我真该打你的小屁屁。”堂源灏佯怒着说,心里则是心花怒放,活泼调皮的夜雨又回来了。 “源灏,明天带我去见皇上吧,我有一个很重要的计划要对他说。” “嗯,我明日带你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后日我们就成婚。” “后天?这么快?”夜雨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腹部,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堂源灏点点头,后天是他能忍耐的最大限度,若不是明天要进宫,他和夜雨的成婚日就会在明日。 吃过晚餐,堂源灏陪着夜雨来到了湖边,时隔两年,两人再次在一起欣赏湖面时的心情都大不同以前了。 “源灏,等我将南雀和予环的事解决了,我就做你的专职太太。”夜雨挽着堂源灏的手,一起漫步在湖边。 “专职太太?” “嗯,就是专门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我们家乡称为专职太太。” “哦!那你的红叶了?” “南雀的红叶交给莫城,予环的红叶交给春香,然后由周总管统一管理,我就隐退幕后不再插手了。” 堂源灏默默地看着夜雨:“雨,我并不希望你放弃你想要或喜欢做的事,即使我们成婚了,你也是自由的。” “谢谢你!源灏!”夜雨靠在堂源灏的怀里:“我绕了一个大圈,最后又回到了这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累了,需要在你这能遮风避雨的港湾里休息了。” 堂源灏无语的揽着夜雨,两人静静地看向泛着粼粼水光的湖面,难得的宁静,难得的安详,如此简单的氛围却让他们都感到幸福!幸福其实也就是这么简单。 第二天,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整个京都都笼罩在一片雾气里。喧闹的大街上,人们无视下雨的不便,依然忙忙碌碌的奔波着。而在皇宫气势宏伟的景勤殿内,虽然一坐四站的有五个人,此时却是异常的安静。 好半响,皇帝堂源康才激动的说道:“夜雨,你真的能让塞池、南雀和予环三国统一?” “是的,皇上。我能帮您实现三国统一。”夜雨道。 “你将如何做?”堂源康问。 “南雀和玉环的瘟疫、经济交给我来处理,只要将南雀和予环的瘟疫清除了,我就能让南雀和予环的经济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而两个国家的皇亲国戚,大臣官员们就归皇上您来处理了,我对政治不在行。”夜雨避开了敏感的政治说道。 “好!”堂源康看着夜雨半响,眼里闪动着精明的光芒,站起身离开了龙椅,来到夜雨的面前:“夜雨,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哈哈哈哈。” 夜雨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堂源灏。堂源灏也对她报以赞赏的一笑,眼眸里满是骄傲。 夜雨知道女人在这个古代世界里若是陷入了政治的泥潭,只会被尸骨无存的吞噬掉,落得个凄惨悲凉的下场。况且她很快就会有一个在政治上出类拔萃,优秀无比的丈夫了,她还有必要沾手政治吗? “夜雨,你要什么帮助朕都会不遗余力的提供给你,毕竟统一三国不是件容易的事。朕一直都相信也佩服你在经商方面的本事,但是对于清除两个国家这么严重的瘟疫,你不是大夫怎能办到?”堂源康对夜雨提出了质疑。 “我知道是引发两国的瘟疫什么瘟疫,这些瘟疫主要是由禽流感和疯牛病引起的,知道了瘟疫的来源,我们就能对症下葯。我的父母都是这方面最有权威的行家,他们有办法预防和控制病情的传播,对轻微的患者还有治愈的可能。” “禽流感?疯牛病?小雨,你怎么能造出这么严重的瘟疫来了?”夜子康大为恼怒,这两种病就是在高科技发达的现代都是很棘手的病症,如今放在这个什么医疗器具葯品都没有的古代,叫他们怎么治? “小雨,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要我们拿什么来治?”韩雯问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第一百四十三章统一三国二 “爸,妈,我会给您们准备很多古董带回去,您们只要交给拍卖行的姜小丽,等她拍卖出来的钱就是您们买葯品的资金,到时候您们带着葯品再来到这里,不就解决了吗?” 夜子康和韩雯听得直点头,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夜雨,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朕会为你准备的。” “谢谢皇上!因为南雀和予环现在的情况是我一手造成的,也就应该由我一手弥补。所以,我想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来赎这个罪。” 堂源康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夜雨,这个女子的敢作敢为真是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夜雨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说道:“皇上,塞池的粮食够不够支撑予环?” “能,但也只能支撑一个国家,南雀怎么办?”堂源康道。 “我在南雀的首尔囤有足够的粮食,不用担心南雀,只要予环的粮食解决了就好。皇上,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处理。”夜雨见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就想赶紧回去着手准备事项。 “夜雨,明日就是你和灏王爷的大婚之日,等办完了你们的婚事,再着手两国的事情也不迟。”虽然一统三国是堂源康梦寐以求也迫切想要做的事,但是对夜雨,堂源康始终有一种愧疚,如果当初不是非要堂源灏实施他的计划娶了孙莺,夜雨和堂源灏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波折直至今日都未能结成伉俪。 夜雨无语的看向了堂源灏,她的内心忧多过了喜。 堂源灏轻轻牵着她的手,心灵相通的默默给予她安慰一笑。 回到灏王府以后,夜雨就被不断的量身裁衣、选着头饰的一些嬷嬷们给缠住了,而堂源灏则一转身进了书房。 “王爷,您回来了。”早已等候在书房的李一修说道。 “嗯,事情安排的怎么样啦?”堂源灏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 “王爷,您就放心,有我李一修出马,哪有做不成的。”李一修轻抚着胡须自信的说道。 “嗯,那就好,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是!”李一修向堂源灏鞠躬行了一个礼之后,离开了书房。 堂源灏低下头,抚摩着手上的戒指,面露微笑,喃喃道:“雨,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为塞池做的贡献,我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牢牢地记住你的优秀,尊敬你,爱戴你。我要让你知道你的顾虑是多余的,我更要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与此同时,塞池国的各个大街小巷里突然流传着一首被孩童挂在嘴边的顺口溜:红叶商铺遍天下呀遍天下,收容难民和灾民呀和灾民,是谁如此慈悲心呀慈悲心,就是幕后老板夜雨呀夜雨呀。而在所有的酒肆和酒楼里也突然出现了许多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说书人,纷纷以夜雨为主角,口若悬河,神情并茂的说着夜雨收容难民和灾民的善良行为、在商场上的种种战绩、她经营的红叶商铺促进了塞池的经济繁荣被皇上大为赏识并将红叶首次列为重点保护对象、她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整垮了屠杀月牙镇上两万多条人命的罪魁祸首南雀太子。等事迹。 一时之间,夜雨就成为了所有塞池人们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神,人们尊敬她,敬仰她,更甚者还有不少人达到了膜拜的地步。 外面沸沸扬扬的这一切对于身处繁忙的夜雨来说完全不知情,好不容易打发完了所有的人之后,夜雨困意怠倦的缩进了自己房间的躺椅里假寐起来。 “累了吧!”轻步进来的堂源灏坐在了夜雨的旁边,将手中的一碗参汤递给了夜雨。 “嗯,早知道古代的结婚这么麻烦,我就应该选择我们家乡的方式来办婚礼了。”夜雨现在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闭着眼喝完了参汤。 堂源灏微微一笑:“坚持到明日就好了。” “嗯”夜雨点点头:“我爸妈了?” “他们正在清泉苑向嬷嬷们学习礼仪。” “哦!”这时,丫鬟小翠跑了进来,一见堂源灏也在吓得连忙跪了下来:“王爷” “有何事这么着急?”堂源灏问道。 “回禀王爷,随意苑外有四个人找小姐。”小翠答道。 “是谁?”堂源灏道。 “其中一个叫郎春香。”小翠道。 “春香?”夜雨一听是郎春香,闭着的眼睛马上睁开了,许久没见郎春香,夜雨很是想念她。 “小翠,去请她们进来。”堂源灏站起身来说道。 “是”出去的小翠没过多久就带着郎春香等四人进了夜雨的房间。 “小姐”郎春香一进门就抱住了夜雨,哽咽的说道:“小姐,您去哪儿啦?怎么现在才回来呀?莫城说您已经被灏王爷救了,怎么不回来找我呢?害得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等着您,怕您有什么危险。” “姐!”同来的红玉也扑进了夜雨的怀里,抽噎着。 “你们这是怎么啦?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在你们面前嘛!乖啊!都不要哭了,来,坐我旁边。”夜雨抚摩着两人的乌发,安慰着。 两人慢慢止住了哭泣,坐在了夜雨的身边。 “夜雨” “夜雨” “莫城,颜锦柯,你们还好吗?”夜雨见到眼前面容憔悴的莫城和神情颓废的颜锦柯,不禁担心的问道。 莫城盯着夜雨看了半天,才大大的裂开了嘴,笑着说:“你平安了,我就好了。”见到真实存在的夜雨后,莫城憔悴的脸上有了神采。 而神情颓废,不再意气风发的颜锦柯则是蠕蠕的说道:“夜雨,你真的要嫁给灏王爷了吗?” “嗯” “如果当初在南雀没有答应再等你十五天,你就会是我的妻子了。”颜锦柯蓝色眼睛里露出了遗憾。 “颜锦柯,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和你的母亲现在过的还好吗?” “很好,有春香的照顾,我们一直都过得很好,谢谢你了夜雨。” 谢谢这两个字真是让夜雨惭愧不已,季虚山庄就是被她整垮的,不知情的颜锦柯却还在感谢她对他们母子的照顾:“颜锦柯,你愿不愿意重振季虚山庄?” 第一百四十四章打胎药 颜锦柯一震,蓝色眼睛里闪动着亮光,可是没有多久这种亮光就黯淡了下来:“我们已经没有了钱财,没有了重振的资本了。” “有,当然有,你忘了你还有几百车的蚕丝了吗?” “我们已经买给你了。” “我还没有向你付款,这笔生意也就还没有成交,蚕丝仍旧是你的。这样吧,我出钱和人力,你出蚕丝,我们合伙开个丝绸厂,怎样?” “可是丝绸已经没有销路了,再生产也只是一笔赔本的生意。”颜锦柯叹息道。 “我能让丝绸重新红火起来,你相信我吗?”夜雨眼里的自信异常耀眼。 被感染了的颜锦柯不自觉的点点头。 “相信我就好,到时候会有人找你说说具体事项的。”夜雨打着哈欠,满眼困意的说道。 “雨,改天再说吧。”堂源灏心疼的看着疲惫不堪的夜雨。 夜雨的异样郎春香和莫城早已看了出来。 “小姐,你不舒服吗?”郎春香问道。 “呃。没什么,只是有点困了。”夜雨强打着精神说道。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莫城关心的说道。 “记得明天来参加我的婚礼。”夜雨嘱咐道。 郎春香、莫城、颜锦柯和红玉都纷纷点头答应着。 就在其他人都离去后,夜雨突然抓住也正欲起身的郎春香,转头对堂源灏说道:“源灏,我有些话想跟春香单独说说,你能回避一下吗?” 堂源灏疑狐的看了一眼夜雨,最后还是点头出去了。 夜雨凑近郎春香的耳边悄悄地说:“春香,帮我买一副打胎葯吧。” “啊。”郎春香的惊叫才发出来一半,就在夜雨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后,闭上了嘴。 “嘘,小点声,别让源灏听见了。” “小姐,你怀了孩子?”郎春香震惊的看向夜雨平坦的腹部。 “嗯” “既然已经和王爷有了孩子,明日您们又要成婚了,为什么还要打掉这个孩子?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可怎么办呀?” “我。我只是现在不想要这个孩子,以后再生也不迟嘛!” “可是。” “就这样啦,今天下午我就要,记得送来哟,快走吧。” 郎春香无奈的起身离开了夜雨的房间,刚一出门就被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一个粗壮但很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叫,王爷找你。”郎春香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叫出声了。捂着她的嘴的手才缓缓松开:“跟我来” 郎春香转过身才知道说话的人竟然是司空清,郎春香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司空清来到了书房。 “春香,将这个拿给你家小姐。”堂源灏将一个长方形的锦盒递到了郎春香的面前。 “王爷,这是?”郎春香不解的看着堂源灏。 “你家小姐一定是找你帮她买打胎葯吧。” 堂源灏的话音刚落,郎春香就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您可千万别怪小姐呀,她不是不想给您生孩子,她只是现在不想要。” 堂源灏将有些颤栗的郎春香扶了起来:“你不用害怕,我没有责怪你家小姐,她的性格我最了解。只是我想要这个孩子,你能帮我吗?” “王爷,春香斗胆问一句,小姐为什么要打掉这个孩子?” “这里面的原因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家小姐的身体很弱,经受不住打胎的折磨,若是非要强行打胎就会有生命危险,你愿意你家小姐有生命之忧吗?” “不愿意!”郎春香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这锦盒里装的是保胎补血的圣胎丸,是所有怀有身孕之人梦寐以求的圣葯。你拿去告诉你家小姐每天吃一粒就能渐渐化胎儿于无形,没有痛楚,不会流血。” “是,王爷,我一定会劝小姐每天吃一粒的。”为了夜雨的安危,郎春香宁愿骗她。 “很好,那你就暂时放下红叶的事,专心伺候你家小姐吧。” “是” 下午时分,郎春香捧着锦盒进了随意苑。 正在修剪茉莉花枝的夜雨一见郎春香来了,忙停下手里的活,迎上前悄声问道:“春香,买来了吗?” “买来了。”郎春香将手里的锦盒交给了夜雨。 夜雨接过锦盒刚一打开,一股奇异的清香扑鼻而来,里面白色的锦缎上整齐的嵌着三十粒拇指大小,呈金黄色的丸子:“这是打胎葯?怎么看起来不像啊!”在夜雨的记忆中,古代的打胎葯应该是中草葯才对的。 “小姐,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是最好的打胎葯,化胎儿于无形,不会痛也不会流血的,我可是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了这么好的葯呢。”郎春香故意捶了捶自己的腿,表示她走了很多地方。 “真的?”夜雨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打胎葯,心想:要真是像春香说的那样化胎儿于无形,那么自己就可以在源灏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打掉这个孩子,再悄悄怀上源灏的孩子,到那时可就真是一举两得了。想到这里心中大喜,连忙说道:“春香,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太谢谢你了。”说着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一粒放入了口中,葯丸清香爽口,甘甜中带有一丝微微的酸味,吞下没多久夜雨就感觉到一股暖流流连在腹部久久不散,更让她感到原本沉重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真是好东西呀!”又拿出一粒准备放入口中。 “小姐,这是葯,不能多吃的,一天只能吃一粒”郎春香赶忙阻止了夜雨的动作。 “哦!”夜雨只得放下葯丸,盖上了锦盒。 郎春香拿过夜雨手中的锦盒:“小姐,我已经将手里的事全都交给了莫城,从今日起我就寸步不离的照顾您了,我现在去将锦盒放好。” “记得要放在隐蔽的地方,不能让源灏知道。” “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郎春香转身向夜雨的房间走去,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吃了葯丸的夜雨精神奕奕,加之了却了一桩心头大事,心情无比的轻松,再次拿起剪刀更加细心的修剪起长满了丰硕饱满花苞的茉莉花花圃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结婚前 而在清雅幽静的随意苑外,整个灏王府里的家丁却是有序的繁忙着,大红彩灯处处高挂,红色锦缎做成的大朵红花随处可见,这些红色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红光,彰显着诱人的喜气。 灏王府的前厅里:“王爷,在皇上派来的人的帮助下,所有的事情都已准备就绪,就只等您和王妃明日的拜堂了。”精神有些疲惫却两眼放着喜悦光芒的吴总管说道。 “嗯,很好,吴总管,要您在一日内办好所有的事情,真是辛苦您啦!”堂源灏对大厅里耀眼却不庸俗的一片红色,很是满意。这才是他要的效果,他要用红来驱散夜雨心中的忧虑,他要用红的热情和温暖来包裹着夜雨,他要用红来表示他对夜雨至始至终都是一颗火热的心,他要用红来寓意他们以后的日子一定会红红火火,永不熄灭。 “王爷您拥有了真正的幸福,属下就是再辛苦心里也是甜滋滋的。”吴总管笑呵呵的说道。 堂源灏笑了,笑容里装载着满满的幸福。 初夏的夜晚微风习习,吃过葯丸的夜雨毫无困意的来到堂源灏的房门外,却发现房间里没有一丝灯光,不禁让她很是奇怪:“春香,源灏去哪儿啦?” “王爷说新郎和新娘在成婚前的一个晚上不能见面,所以今晚王爷就睡在了客房里。”一直跟在夜雨身后的郎春香答道。 “怎么不回他自己的房间睡?” “王爷说那里是您们的新房,他要和您明日一起进新房。” 夜雨听得心里一甜,幸福挂在了脸上。 夜雨漫步来到湖边与郎春香一同坐在了草地上, “春香,我的白露和源灏在沙阳州送我的一盆茉莉花都去哪儿啦?”堂源灏送给她的东西都让她异常珍惜。 “上次王爷被您刺伤好了之后就派人将白露和茉莉花拿回了王府里,茉莉花被融进了茉莉花花圃,至于白露我就不知道王爷放在哪里啦。” “算了,以后再说吧,白露有源灏照顾我很放心。” 正在两人说话间,夜子康和韩雯进了随意苑。 “小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你可是怀孕的人不要熬夜,况且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就更加应该早睡的。”韩雯来到湖边劝慰着。 “妈,我今天的精神很好,好像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夜雨心情大好的说。 韩雯和夜子康仔细打量了自己精神头忒足的女儿好一阵子,不禁都面露诧异,不解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爸妈,这么晚了,您们怎么也没睡了?” “小雨,你明天就要成为源灏的老婆了,也就是说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凡事都在有分寸,不要再向以前那样任性妄为了,知道了吗?”韩雯说道。 “妈,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有分寸的。” “小雨,这里是古代,源灏又是王爷,以后为人处事不要做出让源灏为难的事情来。”夜子康说道。 “爸妈,我才是您们的女儿耶,怎么净帮着源灏来说我?”看着父母对堂源灏这样的重视和喜欢,夜雨心中暗自高兴,只是表面上假意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你这孩子!”韩雯在夜雨的旁边坐了下来,搂着她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在你和源灏之间,只有你欺负他的份,而他也甘愿被你欺负任你胡闹,他不管你,就只有我们来管了。” “妈,干嘛这样说您女儿,好像我是一只母老虎似的。”夜雨在母亲面前撒起了娇。 “小雨,我和你妈妈都商量好了,等你办完明天的婚礼,我们就回现代,好尽早将治疗瘟疫的葯品和医疗器械准备好,早日回到这里来治病救人。”夜子康说道。 “爸,我还没来得及为您们大量购买这里的古董,您们拿什么去买葯品和器械?” “这个源灏早就为我们准备好了,给我们装了几十个大木箱的古玩玉器和十箱金条,我都说太多了用不了,他却非要我们带回去,还说要派两万禁军护送我们到月牙镇,并要这些禁军一直守在现代居的附近等我们回来。” 听着夜子康滔滔不绝的说着堂源灏细心的为他们准备这样考虑那样,夜雨无语的低下了头,不愿让父母看见她此时因为内心的感动而徘徊在眼中垂垂欲滴的泪水,心里不停的呼唤着:源灏。源灏。源灏。 送父母出了随意苑,和郎春香共睡一床的夜雨辗转反侧直至天明才沉沉睡去,当夜雨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 夜雨一骨碌起身下拉床,对着正在摆碗碟的郎春香埋怨道:“春香,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呀,今天可是个大日子不能让我这么没规矩的,人家会笑话源灏的。” “小姐,您放心好啦,王爷早就嘱咐过要让您睡到自然醒,不能叫醒您的,拜堂是在晚上举行,您不用着急,来先洗脸刷牙。”郎春香端来了洗漱用具。 洗漱完毕的夜雨蹙着秀眉说道:“晚上拜堂?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 “王爷不在乎,他不想让您戴着沉重的凤冠霞帔在新房里挨饿受累的坐一天。小姐,吃饭啦!”郎春香拉着夜雨坐在了饭桌旁。 “唉!源灏对我也真是太好了,好得让我内疚。”夜雨端起碗,却没有了食欲。 “小姐,王爷对您好,您有什么可内疚的,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呀!女人一辈子就是图一个能对自己好的男人,不在乎这个男人是否有钱有势,只要这个男人对自己好,那就会一辈子过得幸福快乐。”郎春香说着说着双眼里就聚集了满色春意。 夜雨看着郎春香的异样,心里一动,眼里闪过一丝灵光:“春香,您看司空清怎样?我觉得他倒是个很好的人,你若是喜欢。” “小姐,司空清有什么好?五大三粗的,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 “这么说,你是有意中人了?” 郎春香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低着头不敢做声。 “是谁?说出来,让我给你参谋参谋。” 第一百四十六章结婚时 “是。是。” “到底是谁,快点说嘛!”郎春香的乌龟行为让夜雨急得直跺脚。 “。是。颜锦柯。”郎春香费劲的说了出来。 夜雨也终于在忍足了耐心的情况下听到了她想要听的人名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春香,下次你要是再这样慢吞吞的说话,干脆在说话之前拿把刀杀了我算了。”夜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郎春香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呸呸呸”郎春香连忙对着地上呸了三口:“小姐,大婚时可千万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啊!”直到夜雨点点头,郎春香才放开了手。 夜雨投降的说道:“行了,我知道了。”顿了顿,接着说:“颜锦柯,这个人还不错,刚阳、帅气,只是身上多了些他们家族的铜臭味,但总的来说他还是一个好人。” “嗯” “他知道你对他的情意吗?” 郎春香摇摇头:“他还不知道。在一个月前知道了您要嫁给王爷时起,就一直不停的喝着闷酒,每天都是醉醺醺的,我问他他也不肯说,后来在他说醉话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深深地爱着小姐您了,在来塞池之前曾冒着被瘟疫传染的危险去南雀四处疯狂的找过您,现在他因为没有了家产和事业,即使知道了您就在王府里,他也不敢来见您,更不敢面对您。我觉得他挺可怜的就每天都去照顾他,后来渐渐地就喜欢上他了。” “春香,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慢慢忘掉我的,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 你可要加油哟!” “嗯”郎春香抿着嘴唇,点点头。 “来,和我一起吃。”夜雨拉着郎春香坐下,两人边吃边聊起来。 随意苑里的静雅让夜雨丝毫没有感觉到筹办婚礼的紧张和繁忙,所以她的心情也很平静,她也并没有为要嫁给堂源灏而兴奋不已,因为这次从现代回来后,她早已将堂源灏视为自己的丈夫了,心里被他的柔情蜜意和细腻温情装载的满满的,没有了“兴奋”这种不合时宜的东西存放的地方。 “小姐,是时候梳妆打扮了,沐浴的水我已经准备好了。”傍晚时分,郎春香对一直静静地站在湖边的夜雨说道。 “嗯” 当两人来到夜雨的房间时,房里站着一位身穿宫服的女人。 “王妃!”穿宫服的女人向进来的夜雨信了一个弓腰之礼。 “你是?”夜雨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是皇上派来的宫女,叫梅娘,您的喜服已经做好了。”梅娘说道。 “谢谢您了,我去洗个澡就来。”夜雨说着就进了屏风后面。 一阵水响之后,夜雨出来了,梅娘从一个四方扁形的大锦盒里拿出一件炫红的喜服轻轻穿在了夜雨的身上,在一阵前后不停的忙碌后,繁琐的服饰终于收拾妥当,梅娘扶着夜雨坐在了梳妆台前,心灵手巧的在夜雨的一头短发上来回拨弄着,之后就是在夜雨的脸上画画描描,整个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夜雨无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王妃,已经梳妆完毕了。”唤醒了夜雨。 “将镜子拿进来。”梅娘对着门外说了一声。 两名宫女抬着一面一人高的宽大镜子进了房间。 “王妃,您起身来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奴婢马上就改。”梅娘恭敬的说道。 夜雨茫然的起身来到大镜子面前,镜子里的一位绝色佳人吓得夜雨立马清醒过来。 凤头高昂俏立的金色凤冠稳稳的戴在不知怎么盘着的短发上,凤冠简洁却不失大气。在肌若冰雪的脸上有着一对如翠的细眉,黑晶般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幸福的光芒,精致的小巧鼻下红唇轻启,娇艳欲滴。高挑丰韵的身上穿着一件凸显身材却又极具古典特色的极地喜服。红色的喜服至上而下,间隔有距的缀满了莹光闪闪的晶石,在红色喜服的映衬下流动着诱人的七彩光芒,黄色的宽衣襟、黄色的宽袖口,腰垂黄色的宽腰带,每一处黄色都绣着精致的祥云图案。这件喜服简单大方,没有镶金纳翠,没有奢华耀眼,却将夜雨本身独特的气质尽显无遗,不仅高贵典雅,庄重大方,也更显娇艳妩媚和成熟韵味。 夜雨被镜子里的自己惊呆了,不住的扪心自问:这是自己?这是夜雨? 而旁边的郎春香和梅娘也对亭亭玉立静静站着散发着尊贵气质的夜雨露出了惊诧。 “小姐,时辰快到了。”这时,小翠一头闯进了夜雨的房间,打破了房内安静的气氛。 “噢,我已经准备好了。”夜雨慌忙答应着,将视线从镜子里拔了出来,心里感叹不已: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小姐?”小翠看着眼前的夜雨,有些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夜雨。 夜雨微微一笑,点点头:“小翠,是我。”转过头对郎春香说道:“春香,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是不是要用喜帕盖在头上?” “王妃,盖喜帕是平常老百姓们用的,在皇室是不用的。”一旁的梅娘说道。 “那我现在还要做什么?”夜雨道。 梅娘来到门口看了看已黑的天色:“吉时已到,王妃现在应该去前厅了,王爷已经在那里等着您了。” “我们现在就走,梅娘,您也随我一起去吧,好时刻提醒我这个不懂礼节的人,我不想让源灏因为我而丢脸。”夜雨道。 “是”梅娘低头应道。 夜雨出随意苑时,苑外整齐的站着二十位手提琉璃盏的宫女,一见夜雨出来便分成了前面十位后面十位将夜雨护在中间,缓缓向前厅走去。 当夜雨等人来到前厅时,穿着与夜雨相同款式的喜服,俊美绝伦的堂源灏果然已经在大厅里等着她。皇上堂源康坐在跪拜的主位上,夜子康和韩雯被特别允许坐在了副位上,黑压压的宾客们则坐在远离他们百米以外,厅内安静异常,只闻不远处的乐师们奏着轻柔的乐曲。夜雨在梅娘的搀扶下向堂源灏渐渐走近。 第一百四十七章与子偕老 坐在焕然一新的新房里,夜雨恍如隔世,刚才在前厅里的一切她竟然毫无印象,所有的跪拜和行礼都在懵懂之中进行着,只有堂源灏那双深邃的眼眸牵引着她,让她安心,让她跟随,也让她忘掉了身边的一切,只知道跟着他行礼,跟着他跪拜,跟着他。 “小姐,来,喝碗鸡汤”郎春香从门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进来了。 “春香,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小姐,一进前厅您就像傻了一样,痴痴地看着王爷,他做什么您就做什么,您到底怎么啦?”郎春香轻吹着手里有些过热的鸡汤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可是一进前厅我就心里发慌的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无助。可是一见到源灏,我就安心了,也不再心慌,只知道跟着他。” “小姐,您是在害怕什么吗?”郎春香停下了轻吹的动作,疑惑的看着夜雨。 我在害怕什么?夜雨不住的问自己,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在害怕那些人看她的眼光,怕他们对她露出鄙视的眼神,怕他们鄙夷她。 郎春香看着夜雨秀眉紧锁,便不再追问:“小姐,先将鸡汤喝了吧,等会儿我就去端晚饭过来。” “不喝了,没胃口。” “不行的,王爷特别交代一定要让您吃,千万不能饿着您。” “哦”夜雨只得乖乖的接过汤碗,慢慢地喝着。 突然,从王府外传来了一阵阵惊天的喊声:“王妃。王妃。王妃。” “春香,他们这是喊的谁呀?”夜雨抬起了头,不解的问着郎春香。 “他们喊的人正是我的妻子。”一身喜服的堂源灏出现在了夜雨的面前。 “哐当”一声,夜雨手中的汤碗跌落在地,裂成碎片,眼中满是惊骇。 堂源灏急忙将夜雨抱入了怀中,柔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别怕。” 夜雨将头深深地埋入了堂源灏的怀中,寻求安慰。 “雨,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也不等夜雨的回答,堂源灏打横抱起了夜雨一个纵越,出了新房。几个纵越之后落在了一处高高的城墙上:“雨,看看京都的百姓都在干什么?” 夜雨将头从堂源灏的怀中缓缓抬起,向下望去。 城下站着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每个人的手中都高高举着火把,将黑夜照得灯火通明。更奇怪的是每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前方一个高高的身着橙色衣裙,发髻高盘,螓首翘盼,凝眸远视的灵动绝色俏佳人的塑像上。 这个塑像让夜雨觉得很眼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不由得疑惑的看向堂源灏。 堂源灏微笑着说道:“雨,那个塑像就是你,是一修送你的那幅画里的你,我派人将画上的你做成了塑像。”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供他们敬仰。” “为什么要敬仰我?” “因为你是我们塞池国最受人敬仰的王妃,你的聪明、你的勇气、你的智斗束流云、你为塞池的繁荣所做的贡献都已经家喻户晓,你赢得了他们的爱戴和拥护,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还在为嫁给我而感到彷徨吗?” 夜雨无语了,她突然明白人们能这样尊敬她,都是堂源灏为了杜绝她害怕的事情发生而精心安排的。她虽说放下了因为怕她的不洁而坏了堂源灏的名声的担忧,但在潜意识里总是似有似无的焦虑着彷徨着无法释怀。现在堂源灏为了消除她的顾虑而大费周章的这样精心安排,就这份心就已让她喜极而泣了。夜雨慢慢收回了望向城下的视线,转头用泪光莹莹的眼睛看向堂源灏:“源灏,你为我做的太多了,我该怎么办?” “安心做我的王妃,永远也不要再提回去的事,和我一起携手直至白头!” “嗯”夜雨坚定的点着头:“从今天起,不管以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都不会再逃避和退缩了,我要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共著,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雨!”堂源灏的眼眸里不知何时也泛起了星星泪光,激动而幸福的紧紧环住了夜雨。 夜雨也紧紧地抱着这个一直对她生死不弃,永恒至爱的堂源灏。 两人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源灏,我要洞房,我想给我最爱的丈夫。”夜雨在堂源灏的耳边轻声说道。 夜雨轻轻地一句话挑起了堂源灏的欲望,眼里燃起了熊熊欲火,抱起夜雨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灏王府飞跃而去,消失在了城墙上,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透露着喜色的新房里,香艳蜜意,春色浓郁,娇喘声声,起伏不断。 在夜雨新婚的第三天,夜子康和韩雯就向月牙镇出发了。夜雨提议在父母回来之前去度蜜月,游览一下塞池的大好河山,却被堂源灏将她的计划扼杀在了摇篮里,借口是要她好好调养身体,不能劳累。于是,夜雨只得在灏王府里继续过着她吃了睡。睡了吃的如猪般的生活。 清闲的时间眨眼就过了一个多月,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一向不怕热的夜雨此时却异常怕热,总是躲在藏有冰块的地窖旁避暑。 “雨,你怎么又来这里了,这里寒意重,当心染上风寒。”刚下朝堂的堂源灏找到了坐在地窖旁的夜雨,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开了地窖。 “这里凉快,让我觉得很舒服。说来也怪,我今年怎么这么怕热了。”夜雨蹙着秀眉,很是不解的说。 堂源灏没有说话,只是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妈妈说过,怀孕的人的体温要比平常人高,那么夜雨现在的怕热就是因为怀有身孕所至。 “小姐,王府外有一名叫雀姬的女子说想见您。”急步而来的郎春香说道。 “雀姬找我?”夜雨有些不明白了,她不是在照顾束流云的吗?找她会有什么事情? 第一百四十八章束流云死了 “小姐,您认识这个雀姬?”郎春香没有见过雀姬,所以不认识。 “嗯,在南雀的首尔认识的,春香,你带她到前厅,我马上就来。”夜雨道。 “好,我这就去。” 等郎春香走后,堂源灏说道:“雀姬这次来找你一定是为了束流云的事。” “束流云有什么事?” “他的病情加重了。” 夜雨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去看看他吧。” “我和你一起去。”堂源灏说道。 “嗯” 夜雨和堂源灏一同来到前厅,见到了面容憔悴的雀姬。 “奴家拜见王妃!”雀姬向夜雨弓腰一福。 夜雨上前将雀姬扶了起来:“雀姬,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分生了,来,坐吧。” 雀姬在椅子上坐下,夜雨和堂源灏也坐了下来。 “雀姬,束流云得的是什么病?”夜雨问。 “这要从当日在现代居王妃您被灏王爷救了之后说起,灏王爷下令将束流云的武功废了,他身上的伤没能自行治愈又听闻您的突然跳崖,使得他悔恨的一夜之间白了头,在伤心欲绝又深受重伤的情况下,他就一卧不起了,之后还常常咳血不止,灏王爷曾派御医来给他医治,却被他赶了出去,我知道,他是不想活下去了。”雀姬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轻轻擦拭着流下来的泪水。 听到这里,夜雨心里遗忘了很久的不明情愫突然蜂拥而出,接踵而来,无名的心痛蔓延着全身,夜雨站起来说道:“我现在就去看看束流云,说不定能劝动他就医了。” “王妃能去看看他,最起码能让他不在那么内疚,只是他的病情只怕是。病入膏肓,生命垂垂,没有再治愈的希望了。” 夜雨无神的跌坐在椅子上,任由疼痛噬咬着她的心。 “奴家没有告诉他,您已经安然回来和成为王妃的事,怕他经受不住喜和忧的双重打击。” 夜雨沉默了好半响才转头对堂源灏说道:“源灏,我要带着冰蓝紫薇去看看束流云。” 堂源灏默然的点点头,眼里满是理解。 郊外的牢房里仍然昏暗无光,阴森恐怖。 在那狭长形的牢房里,一个满是枯燥白发的灰衣人背着牢门负手而立。 总兵在堂源灏的示意下,打开了牢门。 “束流云?”走进牢房的夜雨还是不敢确定她看见的人是有着一头黑亮长发的束流云。 夜雨的声音让负手而立的白发人浑身一震,好半响才缓缓转过身来,一张美丽至极却消瘦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出现在了夜雨的眼前。 看着这样的束流云,夜雨暗自心惊。 束流云定定地看着夜雨,没有说话。 “束流云,我带了能治百病的冰蓝紫薇给你,快吃下去吧。”夜雨将一个小玻璃瓶递到了束流云的面前。 束流云一挥手打掉了夜雨手中的玻璃瓶,突然上前将她紧紧地抱住,意恐她会消失一样。 一旁的堂源灏并没有出手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束流云。 良久之后,束流云缓缓松开夜雨,忽然大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上天待我束流云不薄啊!。哈哈哈哈。让夜雨安然无事的回来了。哈哈哈哈。我心足矣。咳咳。我心足矣。咳咳。”一股殷红的鲜血缓缓从他嘴角流出。 束流云狂癫的模样让夜雨的心一阵阵绞痛。 束流云的笑声渐渐低落,人也像被抽尽了力气一样软软的滑落在地。 夜雨赶忙蹲下扶住了束流云,让他的头靠在她的臂弯里。 “夜雨,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的伤害你。”束流云的气息微弱,费力的说着。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夜雨捡起掉落在地的玻璃瓶,连忙打开瓶盖将里面的所有冰蓝紫薇全都倒在了手上。 “不!我要说,我束流云这辈子对不起很多人,但是我不后悔,唯一让我后悔的就是不该那样伤害你。你说我不懂爱,是的,我是一个不懂得疼爱自己深爱的女人的混蛋。”束流云说到这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美丽的丹凤眼里泛起了悔恨的泪光。 “别说了,别说了。”夜雨使劲的摇着头,心里的绞痛在加剧,不由得紧紧抱住了束流云:“来,把冰蓝紫薇吃了吧。” 束流云再一次挥手打掉了夜雨手中的冰蓝紫薇:“我是个多余的人,更是个罪人,不要救我。。夜雨,恨我吧!我希望你能痛彻心扉的恨我。不要对我无动于衷,不要对我淡漠无情,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束流云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有些涣散,整个人仿佛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了,生命在渐渐流逝着。 夜雨一滴滴晶莹透亮的泪珠,不断的滴落在束流云的脸上,唇边。束流云伸出舌头舔舐着唇边的泪珠,展颜一笑:“甜的!我会牢牢记住这种味道。” “束流云,你应该恨我的,我怀了孩子,却。” “却没有告诉你,这个孩子现在很好。”堂源灏的话插了进来。 夜雨和束流云同时一震,夜雨惊异的看向堂源灏,而束流云则是惊异的看向夜雨。 面对夜雨投来的惊异目光,堂源灏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夜雨”束流云突然眼睛闪闪发亮,生命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停止了流逝一般,兴奋的说道:“真的?真的?” 夜雨放下心里的疑问,回望着满脸喜悦的束流云,只是不停的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束流云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摩着夜雨平坦的腹部,喃喃道:“孩子呀,你以后一定要听你娘亲的话,不要调皮,不要不听教诲,不要像你爹爹这样做出悔恨终身的事情来。一定要孝顺你的娘亲,疼爱你的娘亲,知道吗?爹爹不能看见你出世了,但是爹爹一定会在天上保佑着你和你的娘亲。” 束流云的一番话听得刚刚止住了泪水的夜雨再次泛滥泉涌,泪水比之前更加凶猛。 束流云说着说着,抚摩着的手渐渐滑落下来,眼里的亮光也在急剧消失。短暂的回光返照,短暂的幸福时刻,却让束流云心满意足,他用已经变得暗淡无光的眼睛看着狠狠哭泣的夜雨,用尽全力柔声说道:“夜雨,谢谢你!这辈子你不是我的,下一世你一定会是我的,我们下辈子见!” “束流云,夜雨下辈子仍然是我的,你永远也别想。”堂源灏坚定而强势的对束流云说道。 束流云轻笑一声对堂源灏道:“我接下你的挑战,我们下辈子再来比个输赢。” “好”堂源灏答道。 “夜雨,我爱你!永远爱你!。”束流云缓缓闭上了那没有遗憾的双眼,嘴角含笑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束流云。束流云。”夜雨大声的喊着在她臂弯里渐渐失去体温的束流云,心里的疼痛疯狂的噬咬着她,撕裂着她,无名的情愫如抽丝剥茧般的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夜雨顿时明白原来自己是喜欢束流云的,是爱着束流云的,虽然对束流云的爱没有对堂源灏那样浓烈和深厚,但是,她还是对束流云动了情,动了爱。 第一百四十九章珍惜孩子 堂源灏将伤心哭泣的夜雨扶了起来,轻轻涌入怀抱,无言的轻拍着她的背,用他自己的体温安慰着夜雨。束流云是堂源灏在莫城之外另一个敬佩的情敌,虽然束流云伤害过夜雨,但是束流云也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了他的罪过,所以堂源灏敬佩束流云。 “王妃,奴家有一事相求。”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雀姬跪在了堂源灏和夜雨的面前,低着头说道。 泣不成声的夜雨无法回答雀姬的话,由堂源灏问道:“何事?” “奴家想请王爷将奴家葬在流云的墓旁,好让奴家能在九泉之下也能跟随流云,照顾流云。” “雀姬,你还如此年轻,现在说此事是不是言之过早了。”堂源灏不解的看着雀姬。 “只要王爷答应,就不早了。”雀姬缓缓抬起头。 痛哭着的夜雨听见雀姬的话,不由得从堂源灏的怀里转过头看向言词奇怪的雀姬。 “啊。”一声惊叫从夜雨的口中发出。 一柄匕首直直的插在雀姬的胸口上,鲜血正汩汩的不停流着。 夜雨急忙离开堂源灏的怀抱,扑向雀姬:“雀姬,你干嘛要这样做,快,快吃冰蓝紫薇。”说着夜雨就去寻找被束流云挥落在地的冰蓝紫薇,一只冰凉的纤手紧紧抓住了她。 “王妃,让奴家随流云一起去吧,他一个人在地下会孤单寂寞的,有奴家的陪伴,他会好。过。些。”雀姬放开了夜雨,艰难的爬向了束流云,在握住他的手的一瞬间,雀姬满足的呼出了最后一口气,香消玉殒了。 夜雨站起来:“源灏。源灏。”无助的投入了堂源灏的怀里,再一次放声痛哭起来。 葬了束流云和雀姬之后,夜雨哀伤的愁云一直没有消散,从郎春香的口中知道了打胎丸是堂源灏给她的保胎丸之后,夜雨反倒是更加珍惜起这个孩子来了,直到夜子康和韩雯的再次到来,才让夜雨从哀伤中走出来。 “小姐,老爷和夫人来信说他们不回塞池了,直接先赶赴予环控制瘟疫,这是老爷和夫人托人带给您的东西。”郎春香对走出随意苑,在王府枫叶林里散步的夜雨说道,将手中一叠厚厚的东西交给了夜雨。 “嗯,我知道了。春香,见着源灏了吗?”夜雨接过东西问道。 “王爷在书房里,好像李先生也去了书房。” “一修也来了?正好我要找他,走,回随意苑。”夜雨说着就急步向随意苑走去。 “小姐,慢点走,您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仔细着点。”跟在夜雨身后的郎春香急切的提醒着前面的夜雨。 “哦”得到提醒的夜雨立马放慢了脚步,耐着性子缓步走着。 来到书房门前,夜雨敲响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正在议事的堂源灏在听到敲门声后,便毫不犹豫的起身亲自为门外的人打开了书房的门,同时开口喊道:“雨” 夜雨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源灏,你怎么知道门外的是我?” “敢敲书房门的只有你一人,其他人也只敢在书房三丈处禀报,不敢接近书房的。”堂源灏拥着夜雨进了书房,随手关上了门。 “拜见王妃!”李一修起身向夜雨行了一礼。 “一修,我虽然有王妃的头衔,可我还是夜雨呀,你我之间就不要这么分生了嘛!” “是是是,我忘了夜雨是个异人,呵呵。”李一修笑呵呵的道。 “雨,来,坐下吧。”堂源灏扶着夜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咦,原来白露在这里呀!”夜雨刚坐下就见到了书桌上蜷伏着的白露。 白露一见到自己的主人马上高兴的扑向夜雨,却在半空中被堂源灏给抓住了,将它关进了一个小铁笼里:“妈妈说怀孕的人不适合养宠物,雨,等你生下孩子以后再让它跟着你吧。” “啧啧啧,这难得一见又极其珍贵的玉峰雪貂竟然落得被囚的地步,要是被皇后知道了还不心疼死了。”李一修叹息的说道。 “这和皇后有关系吗?”夜雨从来也不知道白露的来历,不由得好奇的问。 “这雪貂原本是皇后最喜欢的宠物,王爷为了哄你开心,从皇后手里要了去。”李一修道。 “一修”堂源灏发出了警告。 李一修只得闭上了多话的嘴。 “源灏,谢谢你!”夜雨深情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堂源灏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夜雨突然想起来的目的:“源灏,我想请一修再帮帮我,行吗?” “我刚才还在和一修说要他再回到你的身边为你做事来着。”堂源灏道。 “那真是太好了,一修,等我爸妈将予环和南雀的瘟疫控制住了,就将我们藏在南雀首尔的粮食全都拿出来发给大家。然后你就从周总管那里将沙阳州尔、红叶的原班人马全都召回原地,重抄旧业。并且还要在两个国家广泛传播田梯种粮的飞方法和知识,这样才能在一个季度以后,缓解两个国家严重缺粮的状况。之后与颜锦柯合作用他的蚕丝做出新的产品来,比如:绸缎拖鞋、丝巾、艺术品、天然蚕丝被等之类的,到时候我会将这些都画出来供你们参考。至于在塞池边城垂阳县的红叶员工们也仍然在南雀和予环挖煤开矿,只是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每挖完一处的煤就要在挖过的地方种植大量的树木,保持那里土壤的坚固防止土壤的流失和坍塌,保护好生态平衡和自然环境,南雀的事由莫城全权负责,予环的事由春香全权负责。”夜雨说到这里突然沉思起来,而堂源灏和李一修也都没有打搅她,给她充足的时间思考,片刻之后,夜雨再次说道:“通知周总管马上生产五品,运往南雀和予环的五品全部免费三个月,我们种出来和养出来的所有产品和牲畜也全部免费三个月,无偿的赠送给需要的人,让他们先渡过一个困难期。” 第一百五十章一起过生 “嗯,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李一修频频点头。 “一修,源灏不准我东奔西跑,那以后所有的事情就劳烦你啦。”夜雨拿出两枚印章交给了李一修。 这回,李一修没有再推辞,接过印章收入怀中,因为他知道这次同时发展两个已经成了死国的国家,确实需要一笔庞大的资金:“夜雨呀,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这种话嘛!” 夜雨对着李一修展颜一笑,两人的友谊确实到了不用说客套话的地步了。 “好啦,今天就说到这里吧,雨,我陪你去休息休息。” “嗯,我确实感觉有些累了。”夜雨站起了身。 “一修,你先回红叶总部吧。”堂源灏向李一修交代完,就拥着夜雨向书房外走去。 “源灏,这是上次要爸妈带回我的家乡冲洗的照片,来看看。”来到房间里,夜雨拿出了郎春香给她的那一叠厚厚的东西。 堂源灏拿在手里看着一张张他们两人亲密且如真人般的照片,即惊讶又无比珍惜:“雨,你的家乡真厉害,能够将我们画得如此维妙维肖宛若真人一般,我要好好珍藏起来。” 夜雨微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她知道丈夫不是珍惜这些在古代难得一见的照片,而是珍惜照片上的她。 时间飞逝,转眼就过去了两个月,在夜子康和韩雯高超的医术和先进的葯品,以及奉命前来助阵的所有塞池国大夫们的努力下,南雀和予环的瘟疫得到了控制和治疗,两个国家逐渐恢复正常。也就在四处逃逸躲避瘟疫的皇室成员及大臣们纷纷返巢时,堂源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兵分别攻占了两国的首都,擒获了他们的皇帝及所有皇室成员,降伏了早已溃不成军的军队,不费吹灰之力收复了两国,实现了三国的统一。当一切政局趋于稳定之后,李一修按照夜雨的计划带着莫城和郎春香在南雀和予环粉墨登场。 “雨,再过三日就是我们的生辰了,两年前你为我做的葡萄酒我一直没有开封,等着你回来,现在总算是盼到了。”一身白衫的堂源灏陪着已有五个月身孕,腹部渐渐隆起身着轻薄的白纱孕妇裙的夜雨漫步在火红的枫叶林里。 “源灏,谢谢你一直等着我这个倦鸟归巢。”夜雨停下脚步,双手环在堂源灏的腰间,深情的看着他,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 堂源灏低下头回以温柔相吻,两人的蜜意舌战在良久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停止。 堂源灏牵着夜雨继续漫步在枫叶林间,黄昏时分的金色夕阳为两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金白相间的两人在妖艳火红的枫叶里却显得那样圣洁和静逸。 “小翠,请吴总管帮忙找找两年前个给我们送葡萄的那位老伯,我曾答应他每年都会买他的葡萄,结果我食言了。找到之后给他补偿两百两银子,再买下他今年的全部葡萄,我还要做葡萄酒做为源灏的生日礼物。” “王妃,地窖里的葡萄酒都还没有动过,您若是再做,那要到何年才能吃得完呀?” “现在有我在,我还会让地窖里的酒继续睡觉吗?我还怕不够喝了。好啦,快去吧。” “是,王妃!” 生日当天,在夜雨的提议下,并没有大摆筵席,只是简单的请了堂源灏的一些好友和夜雨这边的几个客人:周达恒、红玉、杨进,以及不请自来的李一修、莫城、旗银铃、郎春香、颜锦柯、温婉。在席间,温婉和韩雯亲密无间胜似姐妹,而夜子康和周达恒也更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红玉和杨进的婚事在近日定了下来,郎春香和颜锦柯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只有莫城和旗银铃还处在相敬如宾的朋友状态,看得夜雨暗自焦急,频频向堂源灏使眼色,堂源灏心领神会的微微一笑说道:“旗银铃,虽说你现在不再是一国公主了,但是你的父亲却被封为了赐番侯,怎么说你也是一个郡主嘛,你年龄也不小了,若是看上了那家公子,告诉本王,本王会请皇上下旨钦点你的婚事。” “是啊,银铃,趁现在这个机会赶紧说呀。”夜雨也帮腔的说道,眼睛时不时的瞟向莫城,观看他的反应。 “我。我。”旗银铃犹豫了半响,最后轻咬贝齿,看了一眼莫城,下定决心的说道:“我不想逼他,我愿意等他,多久我都等。” 旗银铃的话让一直没有表情的莫城一震,不禁侧目看向旗银铃,星目里露出了少有的复杂光芒。 莫城有反应了,这让夜雨心里一阵高兴,不由得和堂源灏心灵相通的对望了一眼。她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听到莫城和旗银铃两人的好消息了。 “闺女,这是什么酒?怎么甜滋滋的?”周达恒端着手中的高脚玻璃杯问道。 这时,满桌的人除了堂源灏、夜子康和韩雯外,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夜雨,每个人的眼里都露出了与周达恒相同的疑问。 “老爹,只是我自制的葡萄酒,又称为生命之水,经常食用不仅能疏通血脉,养颜美容,还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呢。”夜雨道。 “难怪这酒香沁人心脾,醇厚宜人,喝一口就感到满口溢香。”温婉赞叹道。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咽下之后,惬意异常,通体舒坦。”旗银铃接口道。 “好喝大家就多喝些,我这里有的是。”夜雨道。 大家也就放开大喝起来。 “源灏,你喜欢这葡萄酒吗?”夜雨目光殷切的看着堂源灏。 “喜欢!非常喜欢!”堂源灏微笑着回答。 “那就好,以后我每年都给你做,你呢以后就每天都要喝。” 京都的寒冬里,处处都是皑皑白雪,冷冽如刀的寒风刀刀无情的割着万物。可是在灏王府的一间牌室里,却温暖如春,笑声连连。 第一百五十一章孩子 “自摸!碰碰胡加杠上摸,我胡了一把大胡子,给钱,给钱,哈哈哈哈。”夜雨喜上眉梢,大笑着催促一同打牌的夜子康、韩雯(两人在控制了瘟疫之后便双双辞去了工作,专心照顾起有孕在身的夜雨)和温婉给钱,今天她的运气还真不错,连着三盘自摸,直笑得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小雨,你今天的手气真是好啊!”从夜雨和堂源灏两人过生日时起,就一直被韩雯留下来的温婉微笑着说道。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以往打牌总是输,就今天的手气最好。”怀孕已有十个月的夜雨挺着大大的肚子缓缓站起身,想要从旁边的小几上将那盘话梅端过来,可是刚一站起,一阵腹痛发作,使得她不得不又重新坐下。 “小雨,你怎么啦?”韩雯看出了夜雨的不对劲,忙问道。 “妈,我肚子疼。” “哎呀,小雨是不是要生了。”夜子康算了算时间,说道。 “我去找产婆。”说着温婉就急步出了牌室。 出门的温婉和刚下朝堂正欲进来的堂源灏碰了个正着。 “王爷您来得正好,小雨快要生了,我去找产婆。”温婉说着就要走。 “温姨,不用去了,我早就将宫里最好的稳婆找来了,就安排在厢房里。”堂源灏对身后的人说道:“司空,去请稳婆到随意苑。” “是”司空清疾驰而去。 堂源灏进入牌室,二话不说的解下自己身上的貂皮披风紧紧裹住夜雨,稳稳抱起沉重的夜雨,几个纵越来到随意苑,将夜雨抱进了一直用回风炉保持着温暖的暖房,这是堂源灏为了夜雨特意布置的专门御寒而用的另一个房间,堂源灏将夜雨轻放在了床上。 “源灏,在这里生孩子会弄脏这个房间的,我还是去厢房吧。”夜雨强忍着一阵阵的腹痛说道。 “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为夜雨整理被褥的堂源灏说道。 “你们古人不是最忌讳这个的嘛。” 堂源灏没有说话,只是责备的看了一眼夜雨。从一个小锦盒里拿出一片雪白剔透的东西,送到了夜雨的嘴边:“雨,这是培元固气的极品雪参,快含住它。” 夜雨听话的张口含住,顿时一股清凉芬芳的感觉充斥在了她的整个嘴里,也让她浑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气。 “王爷”急急赶来的稳婆带着三四个老妈子向堂源灏行过礼之后,就敢忙检查起床上的夜雨来,片刻之后稳婆对堂源灏说道:“王爷,您先出去吧,王妃这是要生了。” 堂源灏没有动,只是视线穿过不停忙碌的稳婆们定定地看着夜雨,而此时的夜雨也正微笑着看着他。 “源灏,你怎么没有在外面等?快,快出去,你在这里只会让夜雨紧张。”刚赶来的韩雯和温婉也进了房间,韩雯将堂源灏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一盏茶的时间。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直站在外面的堂源灏听不到房间里有任何声音传出,外面呼啸的寒风阵阵刺骨,而堂源灏脸上的表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更加冰冻。 “哇。”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顿时化掉了堂源灏脸上的冰冻。 半响,收拾妥当的稳婆姗姗来到堂源灏的跟前:“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添得一麟儿,母子平安。” 稳婆的最后一句话“母子平安”让堂源灏紧紧揪着的心松了下来,大喜道:“司空,赏稳婆等人每人黄金千两。”人影一闪,进了房间。 “谢王爷!谢王爷!”稳婆等人急忙跪下,对着堂源灏站过的地方拼命的磕头。 堂源灏异常激动的来到了夜雨的身边,看着香汗淋漓,疲惫不堪的夜雨心疼不已,伸手轻轻抚摩着夜雨唇上那异常显眼的深深齿痕,柔声说道:“雨,为什么不叫出来?好让我知道你的痛苦。” 夜雨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是怕你担心,没敢叫出声来。” 堂源灏俯身在夜雨带有齿痕的唇上轻轻添过:“安心睡吧!我陪着你。” “嗯” 夜雨沉沉睡去之后,韩雯才抱着也已熟睡了的婴孩来到了堂源灏的身边。 “源灏” “嘘”堂源灏拉着韩雯来到离夜雨较远的地方才开口轻声说道:“妈” “我一直担心怕小雨会因为生产而大量出血,没想到在吃了你的圣胎丸以后会这样的顺利,真是让人高兴。瞧,这孩子即健康又漂亮,真是让人喜欢。” 堂源灏接过孩子,虽然孩子此刻是闭着双眼的,但仍能看出眼睛那细长的形状,果然,是束流云的骨肉。但是这孩子身上的血肉却全是夜雨的,这让堂源灏不由得从心底里想疼爱他,想呵护他,堂源灏忍不住在孩子滑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孩子就叫堂灿吧,希望他有一个灿烂的人生。” 一年之后,夜雨又顺利的生下一位麟儿,取名叫堂绚,寓意他有一个绚烂的人生。 而此时,被统一了的前南雀国和前予环国的经济也早已达到了空前繁荣的地步,红叶依然红火,整个塞池国更是步入了鼎时期。 红玉也在这一年生下了一位千金,而郎春香也成为了准妈妈怀孕已有六个月,夜雨在郎春香和颜锦柯成婚的当日将颜锦柯以前送给她的那对珍珠耳环送给了郎春香。旗银铃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与深爱的莫城结束了马拉松式的恋爱长跑,得偿所愿的与莫城结成连理。 两年后的一天,夜雨组织家人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爸妈,堂灿已经有三岁了,应该要接受教育了,我和源灏商量由您们带着他回现代去上幼儿园。”夜雨抚摩着身旁乖巧的白露说道。 “堂灿能回现代吗?源灏不是都不能去的吗?”夜子康道。 “爸,我怀堂灿的时候不是也能畅通无阻的进出那时空门的嘛!我想堂灿应该也没有问题的,毕竟他有我这个现代人一半的血统。”夜雨道。 “你们舍得吗?”韩雯问道。 “接受教育是必须要的,每年放寒暑假的时候您们就带堂灿回来嘛。”夜雨道。 “等堂绚明年满了三岁也一样要去接受教育。”堂源灏说道。 “好,这样做是对的,就这样决定。”夜子康扶了扶眼镜说道。 于是,堂灿被送去了现代,接受着现代式的教育。次年,堂绚也同样被送去了现代学习。 斗转星移,春去秋来,一晃又就过去了二十年。 第一百五十二章王爷头衔大结局 这天,月牙镇山上的现代居里异常热闹。“春香,你就别再忙了,这桌菜够所有的人吃上三天三夜的了。”四十多岁的夜雨娇颜不改,发髻高盘,珠钗轻摇,一身淡紫色的古典衣裙穿在高挑纤细的身上,高贵大方,幸福洋溢。 “小姐,我这是第一次见堂灿和堂绚两位公子,我肯定要多弄些好吃的才行啊!”微微有些分的郎春香将一盘刚炒好的糖醋鲤鱼摆上了桌。 “姐,姐夫去哪儿啦?”一边帮忙的红玉问道,此时的红玉早已经褪去了原本的青涩,成熟女人的韵味尽显在她的身上。 “他呀,已经在飘渺峰等那两个宝贝儿子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也难怪源灏会傻等,堂灿读的是医科,为了将七年缩短为五年,就整整五年没有回来过。而堂绚了,就借口说军校经常要搞演习也四年没有回来过了。源灏表面上没有说,但从他时常翻看堂灿和堂绚小时候的照片,我就知道他对他们的浓浓思念。这两个小子一进入那花花世界就连父母都忘了,那里还会想到我们对他们的想念,真是娘肚子里有千个儿,儿肚子里无半个娘呀。”夜雨无奈的感慨到。 “姐,堂灿和堂绚这次不是要回来了嘛,好好说说他们不就行了。”夜雨的话让同是做母亲的红玉很是理解。 “是啊,好好说说他们就是了。”郎春香道。 “何止是说说,他们俩这次回来就必定要留下一个才行,不然当心了他们的皮。”夜雨面露“狰狞”狠巴巴的说。 就在三个女人说话间,莫城、颜锦柯和杨进三人带着刚打回来的野味进来了。 “莫城,银铃的父亲怎样了,好点了吗?”夜雨说道。 “只怕拖不了多久了,银铃一直在他的身边照顾着,所以这次她就没能来现代居。” 现代居里许久未见的友人们相互聊着,而在另一边则是异常冷清。丰神俊朗,白衫飘飘的堂源灏静静地站在依然美丽而神秘的缥缈峰上,耐心等待着堂灿和堂绚的到来。突然从缥缈峰悬崖的半空中凭空伸出一只脚,然后是身体,最后是头。 一个剪着平头,皮肤呈麦色,脸如刀削,英挺的剑眉下有着一双深邃如渊却闪动着灵光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刚毅的双唇。高硕健壮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而简单的t恤,有着四五个口袋的军灰色休闲裤,白色运动鞋,浑身散发着阳光气息的现代版堂源灏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出现在了古代版堂源灏的眼前。 堂源灏的眼眸里有了笑意,只是依然站着没有动。 紧跟着阳光男孩后面出现的是一个有着一头修剪精致的乌亮黑发,偏斜的刘海乖巧的贴着额头,皮肤白皙,瓜子脸,细长的黑眉,蛊惑人心的丹凤眼里时不时的闪动着和阳光男孩一样的灵光,秀直的鼻梁,红润诱人的薄唇。修长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和足下黑色的皮鞋,年龄不大却充满了成熟稳重魅力的美丽男子。 美丽男子的出现,使得堂源灏眼眸里的笑意更浓了,堂源灏突然人影一闪,劈掌向两人袭去。 顿时,一黑两白三道人影相互缠绕着,打斗着,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时而腾空跃起,时而平地穿梭,顷刻间,缥缈峰上飞沙走石,烟尘滚滚,厉风阵阵。当空中的沙石慢慢归于尘土时,堂源灏一手掐一个的稳稳扣住了他们两人的喉咙。 “爸,您怎么每次都来这一招呀,也不换个新鲜点的招式。”阳光男孩撅着嘴说道。 “哼,就这一招绚儿你都没法破,还想要我换新的?”堂源灏松开掐着他们的手,皱着剑眉说道。 “爸,您的这一招我们不是不能破,就怕破的时候伤着您。”美丽男子温和的说道。 “嗯,我能感到你们有些保留,并没有尽全力,灿儿的话也许是对的。”堂源灏点点头,同意了堂灿的话,皱着的眉头也打开了:“看来你们的武功不仅没有落下,反倒是有所进步呀!” 这时,一同来的夜子康和韩雯走了过来。 堂源灏礼貌的喊了声:“爸!妈!” “源灏,年轻人饿的快,小绚老早就喊饿了,我们赶紧回现代居吃饭吧。”夜子康说道。 “好!”堂源灏点头应着。 “噢,太好了!爸,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堂绚亲热的挽着堂源灏的手臂。 堂源灏溺爱的看了一眼堂绚,伸出另一只手牵起了旁边的堂灿,大步向现代居走去。 一进现代居,堂绚就扑向了夜雨:“妈,我好想您呀!” 夜雨对着堂绚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想我?想我怎么四年也不回来看看我?哼,儿子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没心没肺。” 堂绚急忙摸着自己的屁股:“妈,人家都这么大了,您怎么还打屁股呀?我怎么说也是一个校尉了,要是让人看见还不笑掉大牙。” “你就是当上了将军,也还是我儿子,谁敢笑?” 这时,堂灿走了过来轻轻抱住夜雨:“妈!我回来了,离家这么久,让您担心了。” “嗯!还是小灿乖!”夜雨轻拍着堂灿的背,心满意足的说道。 “妈,我也很乖的。”堂绚也拢了过来,伸长双手将母亲和哥哥一起抱住。 “小姐,您们母子的感情真让人羡慕,我那闺女对我就没有这么亲热。” “哐当”一声,话还没有说完的郎春香在见到转头看向她的堂灿时,惊得将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 “妈,这位是。”堂绚看着郎春香被惊吓的表情,疑惑的问夜雨。 堂灿也不解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这位是郎阿姨,是妈妈常提起的另一个妹妹郎春香。”郎春香的表情让夜雨明白了她被吓的原因,因为堂灿太像束流云了,简直就是束流云的翻版,为了不让堂灿起疑,夜雨连忙解释道:“她这是不小心打破了碗,没事的,没事的。” “郎阿姨好!”堂绚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而堂灿只是向郎春香微笑着点了点头,眼里的疑虑并没有消失。 郎春香在夜雨解释完之后马上恢复了常态,笑呵呵的说道:“是啊,是啊,这手一滑,碗就掉了,真是人老了,呵呵。” 堂源灏也连忙打着圆场:“雨,现在爸妈、灿儿和绚儿都已经到了,叫大家都来吃饭吧。” “好!但是在吃饭前这两个小子得给我答复了。”夜雨对堂源灏说道。 “妈,您要什么答复?”堂绚茫然的抓抓后脑勺问道。 “就是你们在读大学前答应我的呀?大学毕业以后你们当中必须要有一个人留在这里继承你们父亲的王爷头衔。”夜雨提醒着他们,继续说道:“现在你们都毕业了,是时候兑现诺言了,说,你们谁留在古代?” 堂灿和堂绚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相互对望了一眼,谁都没有出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