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这叫创业？》
第1章 给小学生们一点社会的毒打
七月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照射在宿舍床板上，暖洋洋的让人犯困。
虽然是夏天最热的时节，相比于关内的酷热蒸笼，在这个华夏最北端的省份，二十七八度的气温显得刚刚好。
中医学院的宿舍楼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一声声悠扬的旋律。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秦少言一脸懵懂的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怔怔的望着上铺床板出神。
十年。
都说十年一梦，而他这一梦却是二十年。
睡梦中一睁眼，就回到了大学的宿舍中，他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茫然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灰白色的铁皮桌子，杂乱的堆放着垃圾。
课本、扑克牌、没吃完的泡面……
还有一本被扯的乱七八糟日历，秦少言随手拿起来，看着最上面的一页。
2003年7月21日。
秦少言扭头看向窗外，不远处那熟悉的旧住院处大楼依旧矗立着。
这时秦少言终于确定自己穿越了，学校附属医院的住院部大楼在自己毕业后一年就拆了，换成崭新的了。
自己穿越了，还是穿越回了二十年前，大学毕业前一年。
对于穿越这种事，秦少言整个人心情是复杂的。
难道是不喜欢吗？
肯定不是，谁不喜欢重活一次。
秦少言从小到大都是普普通通的一员，普普通通的家庭，普普通通的资质，普普通通的一生。
没太多的学习天赋，勉强抓住了好学生的末尾上，靠着苦读终于成为一个小镇做题家，考上了普通的大学。
在普通的打工时光里，十几年的007生活让秦少言肝都要卷碎了，挺直的腰杆也佝偻了下去，为老板美好的大饼呕心沥血。
老板们最后都开上了豪车住上了豪宅，然后一句“降本增笑”的通知就把骨干人才输送到了社会上。
拼命卷了小半生，工资远远赶不上起飞的房价，甚至把父母的钱包掏空都付不起首付。
不过好处还是有的，起码不用担心小仙女分走半套房了。
现在秦少言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东西了，他重生回到了青春最美好的时光里。
没有了苍白的头发，没有了胃痛肝痛，腰不疼腿也不酸了。
他决定这一世要好好生活，谁愿意卷谁卷，老子不伺候了。
穿越了就要把握好这次机会，来弥补人生的遗憾。
这大好的时光，老子辛苦半辈子了，就不能享受享受了吗？
当然，在享受之前要先给自己找点事做，起码要先搞点钱。
毕竟要享受生活就要有资金，不然就只能被人享受。
所以重生最重要的就是找机会，赶快捞一笔，迅速实现财富自由，然后躺平享受。
窗外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格外舒服，秦少言都想这么一直躺到天黑了。
忽然一串串模糊的黑影从眼前飘过，像是飞蚊症一般。
秦少言只觉得浑身有点不自在，甚至有点精神上突然空虚的负罪感。
他以为这是干活干多了突然闲下来的后遗症，慢慢就会好的。
过了几秒，黑影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系统启动……】
【启动扫描……开始搜寻电子仪器……搜寻中】
看着眼睛中闪过的一行行的提示，秦少言呆愣了许久。
“啊？”
过了几分钟，秦少言情绪恢复了平静。
对于系统这种事，他已经能很轻松的接受了。
毕竟重生这么离谱的事情都砸到自己身上了，再给配个金手指也是非常合理的。
小开不算开。
秦少言兴奋的搓了搓手，有些期待系统能给他一个什么惊喜。
然后……
【未找到符合的电子设备……扫描失败】
【未找到软件代码……扫描失败】
“……”
秦少言叹了口气，他宿舍里别说电脑了，就连手机都没有。
毕竟这两样东西都不便宜，不是他一个穷学生能消费得起的，而且现在的手机都是功能机，离智能机时代还早着呢。
秦少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现在还不是躺平的时候，他得先找到一台电脑，解锁一下自己的系统。
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伴随着爽朗的笑闹声，空旷的宿舍楼顿时热闹起来。
“哐当！”
宿舍门被猛地推开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大汉迈步走了进来。
敞开的白大褂露出弥勒佛一般的大肚子，再配上神色不善的面容和白大褂上斑驳的血迹，好像一个屠夫。
“真TM热啊！”胖子走到桌前，抓起一瓶矿泉水拧开就狂灌。
“佳佳，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中午有手术吗？”秦少言有些惊讶。
这位五大三粗的屠夫有一个和气质很不相符的名字，熊嘉佳。
看着凶恶的像个社会大哥，实际上嫉恶如仇脾气火爆，看不惯的事情就要管。
本身体型和战斗力就相当的高，再加上那凶神恶煞的长相自然就成了临床学院一霸。
初见的时候都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善茬，但是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发现熊嘉佳本身人还是不错的，豪爽仗义，而且三观正，很自然就和秦少言变成了朋友。
“昨天不是ICU死了一个吗，今天家属整一身白，扛着花圈来闹了，把心内科门给堵了。”熊嘉佳嘿嘿一笑，“主任怕出事，就让我先回来了。”
秦少言瞥了他一眼，“是单叫你一个人回来的，还是其他人都回来了？”
“只叫我一个人回来了。”熊嘉佳有些疑惑，“是有点不对啊，平常都是拿我当畜生用，主任今天怎么好心了。”
“你看看你这样哪像个好人，主任是怕那些医闹的把你当社会打手，再找记者来曝光麻烦更大。”
“草！那是他们瞎，我哪不像好人了。”熊嘉佳满脸横肉，肚子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一把拽住秦少言的胳膊就往外扯，“别TM扯犊子了，赶紧的啊，你寝室其他人呢？”
“干啥？”秦少言被拽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上网去啊，还能干啥。”熊嘉佳挤眉弄眼的说道，“赶紧麻溜的，这都几点了，一会中午网吧该没位置了。”
网吧？！
秦少言乐了，好多年不去网吧了，自己差点把这个给忘了。网吧可是个好地方啊，2003年的网络那尺度可是相当的大啊。
他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嗯，主要是想解决系统的问题。
“上网可以，但是吧……”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就咱们两个去有点没意思。”
“要人不有的是，别墨迹，赶紧穿衣服，我去摇人。”
一边说，熊嘉佳一边迈进走廊大喊一声，“有没有上网的？！”
原本安静的宿舍楼马上群起响应，一个个人头从寝室拉开的门缝里冒了出来。
“同去，同去！”
“走走走！”
此时大学已经放暑假了，秦少言所在的班再开学就是大五实习，有些人想留在学校里复习考研，有些想早点接触临床实习，于是就申请了留校。
所以尽管宿舍人少，还是很快凑齐了五六个人，成群结队的向校外走去。
大家有说有笑的走过校园，穿过西门来到一家网吧门前。
簇新的牌子上写着“先锋网吧”，这是一家刚开张不到半年的网吧，机器都是03年最主流的配置，而且设备都是崭新的，硬盘里放着最新的游戏和教育资料。
新网吧总是受欢迎的，即使它距离稍远一些，大家乐此不疲的抛弃了常去的后街，绕了个远来上网。
熊嘉佳满脸乐呵的的推开网吧大门，刚要迈步进去，然后脸色就黑了下来。
网吧内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稚嫩的童声嘴里一边口吐芬芳，一边用力的敲击着键盘，每台电脑前都至少挤两三个小学生，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草！”熊嘉佳满是横肉的脸上抽搐了几下，“我TM忘了这帮比崽子放暑假了。”
另外一个同学目瞪口呆的望着神兽出笼的场景，心中万马奔腾，“这咋整啊，要不去后街的爱心网吧。”
“拉倒吧，那边肯定也满了，就别白跑一趟了。”
“那这咋整啊，总不能在这干等着吧？”
所有人都一脸的不爽，本来兴冲冲的跑大老远来上网，结果是这种局面。
熊嘉佳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回去的，他扭脸看向了秦少言，使了个眼色，“秦少，别愣着了，赶紧想辙啊。”
秦少言迟疑了一下，“这不好吧，小学生们好不容易放个暑假，这样做有点不太地道。”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这是为了他们好。”
“就是就是，小小年纪不学习，上什么网。”
众人纷纷跟着怂恿起哄，一起劝说秦少言。
熊嘉佳直接掏出手机递到了秦少言面前，“赶紧的吧，别墨迹！”
“这是给小学生们上一课，提前告诉他们社会的险恶，这是功德无量的事！”
秦少言一把推开熊嘉佳的手机，“这种事怎么能用自己的手机呢。”
说完他转身出了门，拐过路口，直接走到了街对面的公用电话边，将话费卡插了进去。
“喂，是文化执法大队吗？我是工农兵子弟小学的家长啊，我要举报！”
第2章 谢谢啊
秦少言慢悠悠的转回到网吧门口的时候，熊嘉佳露出了疑问的神色，“怎么样？”
“试试看吧。”秦少言抬头看了看火爆的网吧，时不时有小学生兴冲冲的走进来，到前台询问一番之后败兴而归。
网吧老板已经脸上笑的只见牙不见眼，精神饱满的招呼着网管。
过了几分钟，春风得意的老板接到了一个电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
“艹，大林，小胖，赶紧让他们都下机。”老板阴着脸大喊，“麻溜儿撒头的。”
几个网管也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马上开始挨个撵人，网吧里响起了一片咒骂。
小学生满脸不爽，嘴里更是无所顾忌的口吐芬芳，有的明显不愿意走，在电脑前磨磨蹭蹭的试图再玩一会。
老板急了，直接走出吧台把电闸给拉了。
看着一片漆黑的屏幕，小学生们只能骂骂咧咧的挤到吧台前退款。
一片兵荒马乱之后，网吧变得空荡荡，缺少了显示器的光芒后，里边也变得黝黑。
熊嘉佳几个人兴奋的抻着脖子望向黑漆漆的网吧，满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而站在旁边的秦少言一点都不着急。
“你们在这等我信号。”，秦少言撂下一句话，慢悠悠的朝着网吧蹭去。
网吧老板黑着脸坐在吧台里，想着今天的收入算是泡汤了，心里跟割肉一样难受。
这时候正是网吧火爆的年月，只要开起来就能赚钱，客人自己就上门送钱来了。
他这个网吧有个劣势，就是开的晚，周边好的地方都被其他同行占了。
只能在比较僻静的地方开，因为不是正对着大街人流量不多，开的时间不长没有知名度，现阶段只能做周边学校的生意。
不过大学生消费能力强，网吧客户黏性很高，一般都会经常去固定地方上网，生意相当不错，足够他赚的了。
可惜现在放暑假了，主力客户人群都不在学校了，生意不能说顾客盈门吧，也可以说是寥寥无几了。
好在附近还有一个小学，放暑假的小学生就成了消费主力。
但是出了今天这档事，起码白天是不敢再放小学生进来了。
正抽闷烟的时候，老板看见一个帅小伙在门口徘徊，顿时眼睛一亮，“来啦老弟，上网啊？！”
秦少言好奇的打量了一眼，“你们这停电啊？”
“没停电，电路检修。”网吧老板热情的帮着秦少言开机，“我这都是新机器，老快了。”
“网速快吗？”
“你不下片就快，要看片的话都在D盘里。”老板眉飞色舞，“港台的，日本的，欧美的都有。”
秦少言啪的一下把十块钱拍在了吧台上，“开一台机器，给我找个新机器。”
“随便坐，我这都是嘎嘎新的机器！”老板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刚开业三月。”
“嗯，我知道。”秦少言点了点头，“我和同学每次来都没位置，今天咋没人呢？”
一提这个老板就满脸黑，“艹，原本有人的，结果今天有检查。”
“检查啥啊，吃饱了撑的。”秦少言忽然有些惊诧的问道，“不会又有哪个网吧出事了吧？”
蓝极速的一把大火震惊全国，各地的网吧被整顿了一轮又一轮，那段时间有的网吧干脆都不开门营业了。
“没有。”老板摇头，“不知道被哪个傻逼举报了。”
“……”秦少言咳嗽一声，“肯定是别的网吧老板，怕你抢生意。”
“我也这么想的。”老板一拍大腿，“我就知道那帮瘪犊子不是东西，回头我也举报他们！”
“唉，早知道你这有位置，我就让同学都过来了。”秦少言有些惋惜的说道，“刚才中午吃饭时候还说呢，他们都要去后街的网吧，都嫌绕远，不愿意过来。”
老板忽然眼睛一亮，“老弟，你是中医学院的啊。”
“对啊。”秦少言一脸憨厚的点了点头。
“你们没放暑假吗？”
“我们大五在医院实习，还要考研，哪有时间回去。”
“那你让同学都过来呗。”老板唠嗑唠到这终于图穷匕见了，“别的网吧都没地方，还得等机器。”
秦少言露出为难的神色，“这……”
老板掏出十块钱放在秦少言面前，“老弟，今天网费我请。”
秦少言看着十块钱不为所动，语气十分纠结，“不是钱不钱的事，我们都同学，这不太好。”
“你也知道，我们学校靠近这边的门也不开，他们都不爱绕远过来，都习惯去爱心网吧那边，你让他们过来有点费劲。而且他们晚上要包宿，不差等那一会。”
“那老弟你说咋办？”
“你这上网能给优惠吗？”秦易试探的问道。
“这样，算大哥给你们大学生的福利，一块五一小时咋样？”老板故作大方的说道，“都敞亮人。”
“我们晚上还要包宿呢。”
“包宿我算你们五块钱，周围都七块，没有比我更优惠的了。”老板涨红了脸，“就今天一天可别错过了。”
“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包宿还按七块钱，你给我们算一小时一块怎么样？”
“哪有这么优惠的，不赚钱。”老板摇头。
“那算了。”秦少言目光转到了电脑屏幕上，对桌上的十块钱看都不看。
“行行行，一块就一块。”老板嘟囔着说道，“看你们是学生都不容易。”
“谢谢老板。”秦少言一把抓起十块钱揣进兜里，“借你电话用用。”
“用用用，随便用。”
秦少言来吧台拿起话筒拨了出去，“老熊，来先锋网吧，一块钱一小时。”
老板十分肉疼在后边欲言又止，还没等说话，网吧里就窜进来四五个人。
一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扯着嗓门大喊，“是一块钱一小时不。”
“啊……”老板愣了一下，在秦少言殷切的目光中艰难的点了点头，“是。”
“给我开机器！”熊嘉佳当即掏出十块钱拍在了桌子上，“再给我来两瓶饮料。”
老板终于再次露出了笑脸，马上招呼网管干活。
秦少言扯住还没坐下的熊嘉佳，“打电话摇人，一块钱一小时就限今天。”
熊嘉佳马上掏出诺基亚7650手机，“老三干啥呢，赶紧来上网，网络先锋网吧，西门那个，一块钱一小时。”
“让他们带着学生证。”秦少言叮嘱道。
“带上学生证。”熊嘉佳挂了电话有些疑惑，“带学生证干啥？”
“只有咱们同学给优惠，其他人没有。”秦少言抬头看向老板。
老板一激灵，猛点头，“对对对。”
不到十分钟，十几个人涌进了网吧，有的人正科室里抄病例听说有优惠就直接冲了过来，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
眼见着网吧坐满了一半，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老板脸上。
但是他显然高兴的有点早，当一辆面包车停在网吧门口时候，老板的脸色又黑了。
车门一打开，从车上下来七八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拎着摄影机，直奔网吧而来。
“谁是老板？！”为首一个穿制服的人沉着脸拍着吧台，“营业证！许可证！都拿出来！”
老板马上堆起笑脸，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拿出烟递过去，“我是老板。”
穿制服的直接推开了递过来的烟，虎着脸说道：“赶紧把证件都拿过来我们检查。”
其他几个人朝网吧里扫了一眼，直接越过满脸社会气息的熊嘉佳来到秦少言面前，颐指气使的说道：“把身份证拿出来！”
“我没带身份证。”秦少言又补了一句，“我们是隔壁大学的。”
文化执法队的人愣了一下，语气便和蔼了不少，“中医学院的啊？”
“对啊。”秦少言吆喝了一声，“把学生证都拿出来。”
一时间网吧里齐刷刷的伸出二十几只手，统一举着绿色的学生证，那场面蔚为壮观。
有的人没带学生证，便举起了手上的白大褂晃了晃。
穿制服的人踱步走了过来，面带笑容的说道：“同学们，问个事啊，你们有没有看见小学生进到网吧里啊。”
秦少言想了想，“看见了。”
老板惊的腿都软了。
穿制服的眼睛一亮，“有几个，待了多长时间？”
“有好几个呢。”秦少言想了想，“不过他们刚进门就被老板撵走了。”
穿制服有些失望，不死心的又问道：“真没有？”
“真没有。”秦少言信誓旦旦的表示，“我们一大早就在这上网，连机器都不够我们用的，哪有地方给他们啊，不信你问我同学。”
其他人猛点头，“对对对，我们在这待一天了，没看见什么小学生。”
穿制服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老板说：“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这有附近学生来上网，市里有规定网吧不能接待未成年人，要严格执行规定……”
“一定一定，我这全是中医学院的学生，从不接待小学生。”老板绷着笑脸把文化执法大队的人送走，扭头擦了一把汗，“小胖，给同学们一人来瓶水。”
老板拿了一瓶雷碧放在秦少言桌子上，感激的说道：“谢谢啊，老弟。”
秦少言露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都哥们，客气啥。”
第3章 早赚钱早享受
“老板，给我来盒烟。”
“老板再来瓶水。”
“老板，你们这有订盒饭的电话吗？”
在一波大学生到来之后，网吧重新嘈杂起来。
和网上兴奋冲浪的同学不同，秦少言用惬意的姿势松松垮垮的靠在沙发椅背上，随意的摆弄着眼前的电脑。
对比后世轻便灵动的光电式鼠标，现在的机械式鼠标显得笨重迟钝，手感相当的不舒服。
不过秦少言也不在乎，他目的又不是来娱乐的。
2003年的互联网内容远没有后世那么丰富多彩、规范有序，可以说匮乏的很。
后世且不必说渣浪上随随便便就搜到一大堆高P战士搔首弄姿，光是小破站轮椅区、穿搭区都能让人索然无味。
对比2023年的遮遮掩掩诱惑无限，2003年就突出一个生猛直接。
啧啧，简直太低俗，太没有镜头感，太不艺术了。
这是互联网野蛮生长的时期，不能算百花齐放吧，也可算是杂草丛生了。
秦少言懒得批判一番，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系统启动……】
【启动扫描……扫描到匹配电子设备……】
【开始软件解析……】
【解析完成，请从以下代码中选择一项解压……】
【1：网页】
【2：视频软件】
【3：办公软件】
【4：杀毒软件】
【5：游戏引擎】
……
看着这些选项让秦少言着实惊讶了一番，系统这小别致挺有东西啊。
给的选项很多，但是选择就很痛苦了。
秦少言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找机会赶快捞一笔，迅速实现财富自由，然后躺平享受。
宗旨就是短平快，不要拖的时间过长，以免夜长梦多。
办公软件、杀毒软件、视频软件直接PASS，这种专业软件竞争对手很多，市场上盗版横行，单纯卖软件给大公司根本卖不上价。
想能卖出去得先花钱推广，积累一定用户和市场才能叫上价，秦少言有钱也不做这些项目。
网页的话，投入少，但是技术门槛低，各种各样的网站到处都是，在这片红海里很难卷出头来。
2003年对互利网创业的草根来说不是一个好年份，此时两大巨头企鹅和阿里已经初露峥嵘。
企鹅从去年开始用户突破一亿，靠着SP业务赚的飞起，同时还拿到了融资，已经开始起飞。
淘宝在年初上线，因为非典疫情原因，网络购物用户大幅度增长，前景一片大好。
互联网泡沫阴影褪去，存活下来的巨头们靠着SP业务一个个茁壮成长。
要是早重生两年，靠先发优势还能捞一口，现在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早期互联网一步慢就是步步慢，后起之秀想立足要么靠技术要么资金。
想白手起家，建个网站捞一笔，压根就没希望。
秦少言喝了一口雷碧，落在了不远处的屏幕上，一个个大胆刺激的图片缓慢加载着。
这时候五月天还没诞生，网上的资源还比较匮乏，看起来搞个攒劲的网站也不错。
不过这玩意也有壁垒，现在还是互联网的蛮荒时代，大家都不用费心思去找，各大门户网站就有不少擦边的内容。
四通利方在1999年与华渊网合并成立新浪网以后，就搞了一个个“CLUB缘”的栏目，主打网络交友。
想从各大门户网站手里抢客户，一是提高知名度，二就是内容质量得过硬。
他们擦边你就得更擦边，他们刺激你就得更刺激，你的网站马上就能蒸蒸日上。
然后……喜提十年免费食宿。
唉，创业真TM难啊。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选项了，那就是游戏引擎了。
针对秦少言来说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了，对比其他软件，游戏回报率可是非常的高。
游戏引擎可是游戏最重要的一部分，是游戏的核心基础。
毕竟做游戏不是找一两个程序员，随便搞搞，一款火爆的游戏就出现了。
这个时候正是游戏行业发展的初期，可以说是异常的火热，各个互联网巨头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想把手伸进来捞金。
网吧里的人除了极少数人在批判艺术，绝大部分人都在传奇里努力奋斗着，在这个网络娱乐手段匮乏，游戏稀少的年代，单调的刷怪也能带来无穷的乐趣。
从2000年的万王之王、石器时代，到2001年金庸群侠传，再到2002年的大话西游、奇迹、魔力宝贝，各种网游如雨后春笋冒出来，但是它们依然无法撼动传奇的宝座。
传奇从2001年上线便如同一把燎原大火，烧遍了大江南北，盛大的老板陈天桥依靠传奇这款游戏荣登全国首富。
网吧里繁盛的景象像是金库在朝他招手——做游戏吧。
秦少言拍了拍旁边的熊嘉佳，“带U盘了吗？”
熊嘉佳眼睛依旧钉在屏幕上，努力的砍着怪，“我兜里呢。”
秦少言也不客气，直接上前翻找起来，“拿来我用用”
“你要干哈？”
“我拷点东西。”
“拷片啊？你别给我整一堆病毒进去。”
“拷几毛片，我上网下点资料。”
秦少言轻轻的将U盘插入机箱后边的USB口，鼠标右键属性，点开看了一下。
512M的空间。
这个时候算是容量很大的U盘了，应该足够用了。
【选择解压游戏引擎代码】
【解压中……解压进度……10%……20%】
【解压完成】
秦少言看着U盘空间中凭空出现的一个解压包，心情顿时有些激动起来，下意识的搓了搓手。
不过他很快镇定了下来，这还只是第一步。
毕竟游戏哪是那么好做的，策划的活自己能凑合凑合，但是程序和美术他实在没辙。
这两职业的专业门槛可是相当的高，秦少言可不觉得自己能在短时间搞定，除非系统再给他开个挂。
所以，他要请几个人来一起搞。
找人就要找高手来，还得开工资，而且工资还不低，不然很难做出精品来，第一个项目搞砸都是大概率的事。
说来说去又回到最初的问题，如何搞钱。
总不能再去做一回药代，然后靠着同学的关系，贿赂几个主任，然后坐等数钱吧。
这种事他实在做不出来，毕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重生一回，做事不能说要光明磊落，起码有些钱是不能拿的，烫手。
而且时间太慢了。
秦少言在门户网站上快速搜寻着，想找一些有用的信息。
信息有时候就是金钱。
在翻了两个多小时后，秦少言偶然看见一条消息，让他凌乱的大脑思路终于清晰起来。
“老板，我下机了。”
他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匆匆的走出了网吧，只留下了同学们诧异的目光。
火热的太阳已经低垂，金黄色的余晖洒落在街道上，仿佛一条金光大道。
外面还有余热的新鲜空气让秦少言脑袋降温了一些，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自己的计划。
一遍遍的推演，完善细节，填补漏洞。
穿过一条条小巷，秦少言钻进了一片老居民区里，他掏出了路过药店时买的口罩，仔细的戴在了脸上。
临近目的地时，他又有些迟疑了起来，绕着居民区转了几圈，始终有些举棋不定。
一直徘徊到夜色降临，他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大丈夫重生一世，岂可犹豫不决。
秦少言毅然决然的走进了漆黑的楼道里，在昏暗的灯光映衬下，发黑的墙壁上印着一排红色大字。
“刻章、办证”
第4章 赞助
秦少言皱着眉头，神情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大屁股显示器，小心翼翼的在键盘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击着，如同拆弹专家一般专注。
“2号方正小标宋……3号仿宋gb2312……上3.7，下3.3，左右2.7……六角括号……”
敲下最后一个字后，秦少言又仔细的从头检查了一遍去，确定没有格式、排版错误，没有错字漏字，正文内容反复推敲。
确认无误后，他重重的点下了打印按钮。
打印机在“滋滋滋”的声响中，将一张张文件吐了出来。
秦少言将打印出来的文件拿起来，又核对了一遍，数了数页数，然后在电脑前将刚才的word文档里的内容全部删除，打了一大堆乱码上去。
反复操作几次之后，再次点击了打印，最后将文档扔进垃圾箱中，点击清空。
随手将打印出来的废纸收起来后，秦少言扭头看向正在操作机器雕刻印章的老板。
“老板，好了没有。”
“等会。”剃着小平头的老板捏着烟头，狠狠吸了一口烟，瞄了一眼机器，“快好了。”
随着机器的嗡鸣声的戛然而止，小平头老板从里边取出一颗红色的橡皮印章。
对着灯光端详了几下，再对着有字的地方狠吹了一下，拍了拍上面的残屑。
“咔”，鲜红的印章用力的砸在白纸上，留下清晰的图案。
“奥运会网络公益宣传办公室”
小平头老板得意洋洋的把印章递给秦少言，“来，哥们瞅瞅，字对不对？”
秦少言沉默的接过印章，顺手把小平头盖章的白纸也抽了过来。
在仔细核对过印章没有错字和漏字后，他从兜里掏出钱点了两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小平头接过钞票用手捻了捻，抻了一下，对着灯光瞅了眼，确认是真钞后笑嘻嘻的说道：“我说哥们，你这章挺牛逼啊，我刻了那么章，啥章都见过，你这个倒是头一回，你这是要干哈啊？”
秦少言瞥了小平头一眼，快速用手上的白纸把印章仔细包起来，沙哑低沉的声音回道：“道上的事少打听。”
说完，秦少言转身快步离开了。
小平头老板先是愣了愣，随后啐了一口，不屑的说道：“牛逼什么啊，一个骗子都敢这么横了啊。”
秦少言出门的时候手都还有些抖，毕竟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干，不由得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有些心虚的他还特意坐公交绕了一个大圈，换乘了几站后，来到了著名的红博广场。
此时的冰城还带着喧闹繁华的景象，但和其他省会城市相比就差了许多。
这座城市像一个暮年的老人，很快就被抛弃在了旧日的时光里。
一点最后的余温渐渐消散而去，随着寒冬中的下岗工人一起留在了深深的脑海里。
秦少言和服装店的大姐磨了半天，成功靠着学生的身份七折拿下了几套衣服。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裳马靠鞍。笔挺的西装套在身上让秦少言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商业精英的气质。
戴上高仿平价的金丝眼镜，秦少言重新找到了前世的感觉。
在爽快的付完钱之后，秦少言把新衣服仔细叠好收起，顺便拿走了大姐店里一个条纹编织袋，高高兴兴的搭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偌大的宿舍中一片寂静，留在学校的绝大部分人要么在临床一线实习，要么在网吧里娱乐。
秦少言坐在自己床上，认真的数着手上一张张百元大钞，床单上还洒落着几张一块、五块不等的零钱。
在翻遍所有的衣服口袋，掏出最后一枚硬币后，秦少言终于清点出自己的所有资金。
六千三百二十一块五毛。
其中包含自己下学期的学费、住宿费和伙食费，因为暑假不回家，老爹直接把钱转到卡上，被他全部取了出来。
这些钱对一个学生来说已经不少了，但是对秦少言来说远远不够。
不说招募人手，就是用在自己的计划上都捉襟见肘。
秦少言拿起笔在白纸上开始了反复计算。
要做好项目，就要先做好预算，还要留好余量。
但是算来算去秦少言郁闷了，怎么都不够啊。
看来得先拉个赞助了。
……
清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了一片脚步声和笑闹声。
“莎啦啦啦……”
熊嘉佳哼着欢快的小曲，用钥匙拧开了宿舍门，刚迈进来就吓了一跳。
秦少言神情颓废的瘫坐在床头，眼睛布满了血丝，正沉默的看着他。
“卧槽，你坐在干啥呢，吓我这一跳。”熊嘉佳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我TM以为遇见鬼了呢。”
秦少言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依旧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熊嘉佳被秦少言搞的有些心里发毛，昨天还看着神采奕奕，一晚上过去怎么憔悴成这样了。
“你没事吧？”熊嘉佳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秦少言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我没事。”秦少言声音沙哑的说道。
熊嘉佳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脚踢开秦少言的腿，“你没事你窝着干啥，你昨晚不包宿去干啥了？说好一起上网，半道上你自己跑了。”
“我昨晚和对象去旅店了。”
“啥？”熊嘉佳眼睛一亮，马上又凑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处对象，我咋不知道呢？”
“昨天。”
“你下手够快的啊。”熊嘉佳兴奋的问道，“是咱学校的不，哪个系的？”
“江北，技院的。”
“江北的？那你可得留点心啊。”熊嘉佳一屁股坐在秦少言旁边，钢管铁架床重重颤抖了一下，发出了嘎吱嘎吱声响，“长啥样，身材霸道不？”
秦少言一脸回味的神色，“那是相当给力了，尤其是那大车灯，太违规了。”
熊嘉佳听得眉飞色舞，“我看出来了，就你这要死的样，昨晚没少被祸祸啊。”
“唉……”秦少言惆怅的叹了口气，“本来我是不想去的，是她硬拉我去的，一时没把持住就开了房。”
“然后呢？”熊嘉佳一脸期待的追问道。
“刚进屋咔一下就把外套脱了。”
“然后呢？”
“她就问我想不想摸，然后我伸手就摸了。”
“手感咋样？”
“是喜脉。”
“……”
秦少言一脸凝重的看向熊嘉佳，“她说孩子是我的，找我要钱打胎。”
熊嘉佳一下就站了起来，“你TM给我扯犊子呢？”
“熊哥。”秦少言赶紧拽住熊嘉佳的袖子，“你多少赞助我点。”
熊嘉佳一边挣扎着，一边不耐烦问道：“你到底要干哈？”
“熊哥，我是真遇见难事了。”秦少言满脸诚恳的说道。
“那你需要多少？”熊嘉佳皱起眉头，“我这也没多少，也就一千块钱。”
“不，我不借钱。”
“那你要啥？”
“你上个月新买的诺基亚手机借我用用呗。”
熊嘉佳满脸肉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诺基亚7650手机，这是他花了两千多块钱买的，平时都是用两年前的诺基亚8210手机。
“你别给我弄坏了。”
秦少言接过手机，感慨的拍了拍熊嘉佳的肩膀，“放心熊哥，这单要是成了，你这辈子都不用买手机了。”
熊嘉佳愣了一下，看着秦少言拎起一个编织袋甩到了肩膀上，迈着大步朝门口走去。
“你干啥去？”
秦少言微微一笑，“上任鹅城。”
第5章 热情的首都人民
“哐当哐当”
一阵阵有节奏的声响中，脑袋靠在窗边打盹的秦少言睁开了眼睛。
环顾了周围，车厢的座位上、过道中甚至车厢连接处都挤满了人，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火腿肠！”
“腿收一下！”
铁皮小推车在拥挤的过道中顺畅的通行，吆喝声渐渐远去。
被挤在座位上的秦少言小心翼翼的避开脚下酣睡的人，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
顺便抻了个懒腰，挺起腰扭了扭，感受到内裤里硬硬的一块，顶的很难受。
那里有个内兜，缝着他身上的现金。
发现钱还在，秦少言松了一口气。
2003年绝大多数人出远门的方式就是坐绿皮车，对比高铁宽敞明亮平稳舒适，绿皮车只有拥挤憋闷，慢悠悠的晃荡着。
车厢内混合了呛人的烟味、发馊的汗味和浓郁泡面味，还夹杂着天南海北的口音喧闹。
后世绿皮车被大面积替代之后，又成了网红小资的心头好，称之为烟火气。
对此秦少言嗤之以鼻，真应该让这帮家伙回到这个时候，好好感受一下这种烟火气。
为节省不多的创业资金，秦少言都不敢买卧铺票，靠着年轻身体好硬撑下来。
前世打工牛马生活吃过太多的苦，秦少言都已经习惯了。
带着懵懂和清澈就踹到了社会上，开始了跌跌撞撞的闯荡。
普通的家境已经无力再给秦少言提供多少帮助，普通的牛马与罗马贵族之间形成了巨大的天堑。
有关系的同学已经考公的考公、留校的留校，而秦少言只能靠自己去打拼。
起初靠着同学们的关系成了笑脸迎人的医药代表，每天和一个个科室主任周旋于酒桌之间。
除了送礼送钱和安排学术会议还要帮主任干杂活，什么换灯泡、修电器都还是小事，比当儿子还孝顺的伺候着。
就这还要被主任在酒桌上灌的天昏地黑，在寒冬的夜晚差点冻死在街头。
在一次胆汁都吐出来之后，秦少言匿名举报了科室主任们后，转身南下进京。
恰逢互联网大潮兴起，他一头扎了进去，然后就是多年的007福报。
现在不过是坐一夜硬座而已。
当火车到达终点站BJ后，秦少言迫不及待的随着汹涌的人潮挤出了车站。
刚出门口，一片热浪袭来，连夜的疲惫让秦少言差点眼前一黑。
八月的京城依旧是那么火热。
比天气更热的是站前广场的大妈们，她们快速穿梭在人群中，热情的拉着客。
“住旅店不？有节目。”
“发票发票，要发票不？”
这些大妈十分的狂野，生拽住刚下车的旅客就往旁边拖。
“小伙住店不，有空调有热水，还有小妹”
“我我我不住店。”
“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吧，来这哪能不住店，你喜欢什么样的，姐姐都能给你找，洗个澡找个小妹按按脚，舒服。”
“唉唉，你别拽我……”
早有准备的秦少言灵活的躲过大妈们的拉扯，看着有些意志不坚定的人跟着大妈们渐行渐远。
对此他只能祝对方好运，到了地方迎接他们是男是女都不一定呢。
快速穿过天桥直奔中粮广场，找了个卫生间钻了进去。
十几分钟后，洗漱后秦少言换了一身打扮，西装长裤短袖衬衫，配上金丝眼镜走了出来。
看见旁边的报刊亭便迈步走了过去，挑选了一番后买了张本地移动手机卡，插入了熊嘉佳的赞助的手机中。
一边朝2号线地铁走去，一边翻找着电话本，找到燕京电讯大学计算机学院办公室电话。
尝试打了一下，不出意料的没有打通。
秦少言对此一点都不意外，这个时候是暑假，学校里的人基本都放假了，想找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秦少言等不及开学了，他立刻乘坐2号线直奔积水潭站，准备直接去学校碰碰运气。
电讯大学校区位于HD区，和师范大学紧挨着。
秦少言来到电讯大学门口时还特意往师范大学那边看了一眼，可惜现在是假期，没法进师大转转。
在大学的行政楼转了一圈，发现办公室门都锁着，看不见半个人影，连个值班的人都没找到。
刚出门准备到其他地方转转时候，冒出来一个大妈拦住了他的去路。
“嘿！干嘛的，在这瞎转悠什么？！”
秦少言连忙挂上笑容，“这位老师您好。”
“甭跟我套近乎，我不是老师。”大妈警惕的打量着秦少言，“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奥运会网络公益宣传办公室的。”秦少言从提包里掏出了一张纸，“这是我的介绍信和工作证件。”
“奥运会？！”大妈愣了一下，警惕中带着疑惑的看了几眼手上的介绍信。
打眼一瞅，工工整整，毫无破绽。
“这可新鲜嘿。”大妈的语气缓和下来，“你来这干嘛？”
“我是来找人的。”
“这都放假啦，学校没什么人了，你这不白跑一趟嘛。”
“没辙，时间紧任务重，任务压下来我只能来试试了，白跑不要紧，只要能保证咱们京城奥运会筹备工作顺利推进，这都不算什么。”
“咱们京城好不容易申奥成功，全世界都看着咱们呢，再怎么着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秦少言一副认真坚定的表情，配合上周正精神的打扮，很有几分说服力气质。
“哎呦，谁说不是呢。”大妈十分赞同的点头，“这大热天的，可够辛苦的，来坐下来喝杯水，你要找什么人啊，能跟大妈说说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哎呦，太谢谢您了大妈。”秦少言一脸感激的握住大妈的手，“要不怎么说首都人民素质高呢，我们奥运会筹备任务千头万绪，要不是人民群众觉悟高积极配合，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展工作。”
“嗨，甭客气，现在不提倡全民奥运嘛，我们也要为奥运会工作出一份力。”大妈拍着胸脯骄傲的说道，“你放心，只要是学校里的人，大妈我一定给你找到。”
“我想找计算机学院的找杨教授，您能帮着联系下吗？”秦少言一脸期待的问道。
“杨教授啊？”大妈身体一顿，但是语气丝毫不变，慢悠悠的拿出手机，“那我找找看啊，哎呦，我这手机里存了太多人电话，不太好翻……哪个杨，是木字旁的吧。”
“大妈您受累。”
“这大教授啊架子大，找他可不容易。”大妈皱着眉头，掏出老花镜戴上，开始慢慢翻找。
秦少言见状也不慌张，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大妈您先慢慢找，我打个电话。”
说完秦少言走开两步将手机放在耳边，皱着眉头质问道：“喂，小马，我是宣传处的秦易……你们那边进展怎么样？找到杨教授联系方式了吗？……那还不赶紧去找？你是干什么吃的？……之前交接工作时候为什么不问清楚？到底是谁交接的，一定要严肃批评，工作这么不认真！”
“啊？是张处长啊？”秦少言声音立刻低了许多，“好，我知道了，你们抓紧，要尽快！”
旁边假装翻通讯录的大妈竖着耳朵听的津津有味，这事她秒懂，在办公室这么多年，什么情况没见过。
这小伙是背锅的。
秦少言挂断电话后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个笑脸重新打了一个电话。
“喂，张处长……我小秦啊，有个情况跟您汇报一下……对，我已经到学校了……现在联系不上杨教授……”
“啊……今天就要给领导演示……是是是……您批评的对，是我工作没做到位……我这就去找杨教授的学生……他是负责具体技术工作的……好，有情况我及时向您汇报……”
大妈眉毛一挑，小伙行啊，年纪不大功夫挺深啊。
你看这前后语气拿捏的很有分寸啊。
放下电话后秦少言擦了擦额头的汗，扭头微笑的看向大妈，“大妈，要是杨教授难找的话，能帮我联系一下01级软件工程系的吗，最好是能找到他们导员的电话。”
大妈一听这个顿时精神起来，“嘿，你说多巧，我正好翻到他们导员电话了。”
第6章 我今天有一劫
“孙老师……对，我已经检查过了，介绍信上还带着公章呢，绝对错不了。”大妈信誓旦旦的拿着手机说道，“人家网络公益宣传办公室的同志现在着急，唉好好好，我这就让他打你的电话。”
“哎呦，真是多亏了大妈您啊，不然我这找人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去。”秦易满脸感激的握着大妈的手，不停的道谢。
“嗨，你这见外了不是，以后再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大妈，整个学校就没有我不认识的。”
“一定一定！”
秦少言微笑的辞别了大妈，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还有点紧张，不过好在事情进展很顺利。
然后拿出了手机，给软件工程系的导员孙学东打了过去，两个人友好交流了一番之后，秦少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和他记忆中的没错，他要找的人此时还在学校里，并没有回家。
张平易出身鲁省一个农村家庭，家境贫寒拮据。
所以寒暑假时候他一般都不会回家，省下路费顺便勤工俭学。
张平易是他重生前的朋友，两人合作多年，可以说是为数不多的朋友。
因为合作时间长，秦少言对他的技术实力相当的了解，可以说是一流水准。
而且张平易性格坚韧，思路奇特，工作时候从不偷懒，所以在秦少言的备选名单中排位第一。
因为学习成绩优异，技术水平不错，学校老师会转包给他一些私活让他来做。
张平易这个时候很可能正蹲在哪个办公室内，帮导师打工。
穿过学校的小道，在树荫下秦少言感觉到了一丝清凉，
第一步进展顺利，这是个好兆头啊。
心情愉悦之下，秦少言奖励了自己一瓶肥宅快乐水，冰凉带着冰箱寒气的可乐顺着喉咙灌入，浑身上下的毛孔舒服的打了个冷战。
刚要喝第二口的时候，迎面找来一个人，让秦少言愣住了。
一米八的高个，戴着眼镜，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高高挽起，下身黑色的西装长裤，走起路来一板一眼。
乍一看打扮有些像古板的老干部，举手投足间却颇有些出尘世外的仙风道骨气质。
不用仔细看秦少言就知道自己找到要找的人了，这个气质太对了。
“你好。”秦少言露出了微笑，快步上前，“张平易同学。”
张平易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眼，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也不说话。
秦少言被他看的有点心里发毛，咳嗽了一声，“你好，我是……”
“停。”张平易伸出手打断了秦少言的话，“你不要说话。”
“……”
这一下给秦少言整不会了，他重新露出了笑容，“张平易同学，我是有事找你。”
“我早上给自己算了一卦。”张平易用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今天我有一劫，明天再说吧。”
秦少言一下惊了，“你给自己算卦了？”
这一下真的秦少言思路打乱了，看着张平易绕过自己，慢慢的向外边走去。
一个程序员，给自己算卦。
这个理由简直匪夷所思。
自己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来到京城，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竟然被这么离谱的理由拒绝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秦少言也不会知难而退，不然真的白跑一趟，时间和金钱成本投入就全打水漂了。
看着张平易远去的背影，秦少言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
张平易穿过校园，来到了一处宿舍楼下，站在树荫下抬头看着上边。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学生打着哈欠走出了宿舍。
“小慧。”张平易露出笑脸迎了上去。
林小慧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才几点啊就把我吵醒，烦死了。”
“啊，已经九点多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没起床。”张平易有些紧张连忙道歉，小心翼翼的询问，“你昨晚干什么了？”
“人家要考研昨晚复习功课啊！一直到后半夜才睡，好不容易补个觉被你叫起来。”林晓慧冷哼一声，“说吧，叫我下来干嘛？”
“哦，这是五百块钱。”张平易从兜里掏出五张百元大钞，连忙递给林晓慧。
林晓慧马上把钱抽走了，数了数之后有些不悦，“怎么才五百块啊。”
张平易神色一怔，“五百块不够吗？”
“现在五百块能干嘛，我看中那款手机就要两千块。”林晓慧瞪了他一眼。
“呃，我现在只有这么多，等手上的项目完成，导师会分给我八千块。”张平易有些尴尬的搓了搓自己的裤子。
“算了算了。”林晓慧翻了个白眼，“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张平易顿时迟疑了起来，“这……有点困难，杨教授只是说把我列入考察名单里，并不是说一定能保研成功。”
“而且系里竞争保研名额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其他人，我退出的话……也不大可能把你递补上。”
“这不用你管，我就问你退不退吧？”林晓慧打断了张平易的话，“你现在给我一个准话。”
张平易迟疑了起来，脸色有些为难，保研名额少，竞争激烈，自己好不容易得到杨教授的许诺。
事关自己的前途，张平易哪里肯这么草率的退出。
“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吗？”林晓慧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这点小事都不肯为我做，要你有什么用？”
“我……”张平易脸色涨红，刚要开口辩解。
“铃铃铃……”
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林晓慧在张平易惊讶的目光中掏出了手机。
然后看都不看张平易一眼接通了电话，轻声细语的说道：“喂，你在哪呢？”
“我已经下来了，你来找我吧，哎呀讨厌啊，快点来吧，太阳都要把我晒黑了，好了不说了，挂了。”
张平易看着自己女朋友收起电话，下意识的问道：“谁的电话？”
“跟你有什么关系？”林晓慧白了他一眼，“我跟闺蜜出去逛街，你赶紧走吧。还有那件事你赶紧考虑，今天给我一个答复！”
“这……”
张平易还在迟疑间，忽然不远处走来一个身穿白色T恤的男学生，热情的朝这边招手。
“小慧！”
林晓慧神色间露出一丝慌乱，“你怎么……”
“给你个惊喜嘛。”白色T恤的男学生快步走到林晓慧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想我没？这人谁啊？”
张平易脸色一下就黑了。
第7章 我收礼物不等于我同意
一直跟在后边的秦少言没想到还能遇见这种场面。
哦豁，有好戏看了。
于是站在一旁佯装吃瓜群众，淡定围观。
张平易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头，脸色涨得通红，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林晓慧，你……你你……”
林晓慧一时间有些尴尬，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但是她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好尴尬的，立刻就挺起了胸膛。
“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韩心智。”
站在旁边的韩心智本能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但是女朋友在旁边，怎么也要帮她把场子撑住。
于是韩心智矜持的点了点头，略带高傲的说道：“你好。”
“你男朋友？！”张平易几乎要气晕了，“那我呢？”
他追了林晓慧有两年，对方前几个月答应可以尝试交往一下，算是确定了关系。
当时张平易喜出望外，几乎是对这个女朋友百依百顺，帮对方做功课写报告写论文。
过生日过节各种礼物都没断过，还时不时上供零花钱。
要不是他平时勤工俭学赚了不少，不然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
“我只是跟你说做好朋友，又没说要做你女朋友。”林晓慧冷哼一声，“是你自己一直死缠烂打的骚扰我，我只不过心软不好意思点破你。”
张平易紧紧握住了双拳，压抑自己的愤怒，低吼道：“那你为什么要收我的礼物？”
“哎呀，你竟然吼我。”林晓慧慌乱的退后了几步，“我收礼物不等于我同意。”
漂亮！
秦少言站在一边差点忍不住鼓掌。
这个味太对了。
张平易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林晓慧，也不说话。
一直没开腔的韩心智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嘿，都是爷们，给自己留几分脸面，不要搞的太难看。”
“人家都明确拒绝你了，别死缠烂打的，要是我举报到学校，背上个处分就太不划算了。”
张平易深吸一口气，紫红的脸色渐渐变得青白，缓缓吐出一句，“为什么？”
见到张平易气势不那么吓人了，林晓慧胆子也大了起来。
是啊，张平易正在争取要保研了，背上处分那可就全泡汤了。
现在他有软肋捏在自己手里，那还怕什么。
“为什么？！”林晓慧冷笑起来，“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我马上就要考上研究生了。”
“我男朋友韩心智毕业就要进入政府机关了，是公务员了。”
“我们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你懂吗？”林晓慧厌恶的说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晓慧的几句话让张平易挺直的腰板弯了下来，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默默站在原地不说话。
目睹这种惨状，秦少言觉得是时候该自己出场了。
“张平易同学！”秦少言高喊一声，快步向这边走来，“没想到你在这呢，让我好找啊。”
站在原地对峙的三人闻声一起望了过来，只见一个西装笔挺，拎着公文包的人走了过来。
英俊的脸上戴着金丝眼镜，颇有些商务精英的风范。
张平易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秦少言，还没等说话对方一只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快跟我走吧，现在有些技术问题急需你来处理，下午市里领导要来参加研讨会，到时候要给领导做展示。”
“啊？！”张平易一下愣住了，原本混乱的思维更加糊涂。
什么技术问题？
什么市里领导？
“你是谁啊？”
“忘记介绍我自己了。”秦少言装作不经意的瞥了旁边那对男女一眼，“我是奥组委奥运会网络公益宣传办公室的，我姓秦，叫秦易，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
“你可以叫我秦科长，易哥都行。”
“奥、奥组委？！”张平易震惊的看着手上的证件，抬头又看了看秦少言，手都有些抖。
燕京奥组委的全称是第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组织委员会，成立于2001年12月13日。它负责奥运会和北京残奥会各项筹办任务的组织工作。
奥组委的执行机构为执委会，执委会由主席、副主席、执行主席、执行副主席和执委组成。
这些人的名单可以自行百度，就知道这个配置阵容有多豪华。
2001年申奥成功消息传来，举国欢腾。
这是中国第一次举办奥运会，可以说是引起了极大的重视和关注，尤其是首都人民。
张平易在BJ待了三年，自然听说过奥组委的名头。
“你们找我做什么？”张平易十分疑惑。
“我们有个重要项目正在筹备，现在正在积极招募技术人员。”秦少言和蔼的说道，“技术部的几个同志向我推荐了你，我这次过来是对你进行考察。”
“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部门工作，为奥运会贡献一份力量啊？”
张平易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出声，憋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我……我现在还没毕业……”
“没关系，筹备工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你可以先来做一些简单的前期准备工作。”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同时我们还要有一个组织审查程序，毕竟是机关单位，必要的程序不能少。”
“在审查期间算是实习，时间都比较自由嘛。”
张平易有些迟疑，“可是我……”
“当然我们会有一定的补助，毕业之后根据个人意愿，可以继续留在网络宣传科工作。”
张平易依旧保持着沉默，双手十指微微颤抖着。
秦少言看对方不说话，微微一笑，补了一句，“有编。”
张平易“嚯”地一下抬起头，双目有神的看向秦少言，张张了嘴巴，语调干涩的说道：“我……我愿意。”
秦少言暗地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之前说了那么多效果都没有最后一句好。
嗯，张平易是鲁省人。
有编制这个条件对他来说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还没等张平易说什么，站在旁边的两个人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林晓慧，此时的面容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
怎么会这样？！！
第8章 我们已经不一样了
该死！
张平易真该死！
林晓慧浑身发抖，双拳紧紧握在一起。
张平易，奥组委，有编。
这些词语怎么会联系到一起，怎么可以联系到一起？
林晓慧嫉妒的眼珠子都发红了，明明张平易不过是一个穷学生，没背景没关系，无非是学习好点。
凭什么这种好事要落在他头上啊？
为什么不是我？
那可是奥组委啊！
林晓慧尖叫一声：“这怎么可能？！”
这突然的爆发让其他人吓了一跳，一齐扭头看向突然发疯的林晓慧。
“怎么可能是张平易？！他技术并没有多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林晓慧大声尖叫起来，盯着秦少言，“我的能力一点都不比他差！”
“咳咳。”秦少言有些无语，温言安抚一点，“这位同学，你情绪不要那么激动，我们现在是在考察。”
“对对对，你要仔细考察，不能让他蒙混过关。”林晓慧连忙附和，“他就是滥竽充数，其实他代码写的很垃圾，压根就不行，全靠给老师拍马屁才混成三好学生的。”
“林晓慧，你血口喷人！”张平易再也忍不住，马上反驳道。
秦少言伸出手按住了张平易的肩膀，他是怕这位大哥突然暴走。
要知道张平易可是有功夫在身的，真要打起来，在场几个人加一块都拉不住他啊。
这个时候可不能节外生枝。
“张平易同学。”秦少言提高了音量，“你要相信组织。”
张平易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狠狠瞪着林晓慧。
“这位同学。”秦少言转过头带着警告意味的说道，“请你不要妨碍我的工作，不然我会向你的辅导员和系里反映。”
林晓慧顿时像掐住脖子的鸡一样，说不出话来。
好险。
秦少言权衡了一下局势，有这么个随时要发疯的小仙女在，太考验人心脏，要速战速决。
“铃铃铃。”
秦少言诧异的从兜里掏出电话，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之前通过电话的辅导员孙学东。
他捏住电话，正犹豫要不要接通，以及考虑接通之后要怎么说辞，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
“是秦科长吗？”
一个三十岁左右，身形有些肥胖的老师跑了过来，脸上笑眯眯的。
张平易有些惊讶，“孙老师！？”
孙学东远远的伸出手，快步走到跟前，双手紧紧握住秦少言的手，“对不住，对不住，来晚了。”
“没关系。”秦少言马上挂上笑容，用力握了握对方满是汗水的手，“这大热天还麻烦孙老师跑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孙学东笑眯眯的回答道，“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本来应该是我通知张平易来见您的，这还辛苦秦科长亲自来找人，没耽误您的工作。”
“您客气，我这一转身就遇见张平易同学了。”秦少言客套道，“感谢孙老师对我们工作大力支持。”
“应该的应该的，为奥运会做贡献吧，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孙学东眼珠在秦少言和张平易身上转了一圈，“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吗，您找张平易有什么事吗？”
随后又赶紧补了一句，“这个不违反纪律吧？”
“当然不违反。”秦少言沉吟了两秒，“现在互联网发展很快，网民数量在急速增加，组织上考虑到这个情况后经过讨论，觉得互联网的宣传阵地不应该被忽视。”
“于是组织上决定成立一个新的部门，专门用于网络宣传，归属于奥组委新闻宣传部。”
“奥组委的工作人员都是从各个部门抽调的，工作量很大，人手也不够。”
“原本计划是给我们办公室调了两个技术人员，但是原单位不放人，经过领导们的讨论，就决定吸收一些年轻的优秀的技术人员作为新鲜血液，主要以应届大学生为主。”
“有几个同事呢向我推荐了张平易同学，我就过来考察一下，征询一下他本人的意见。”
孙学东顿时大喜，一巴掌拍到张平易的后背上，“你放心，他本人肯定会同意的，是吧张平易。”
“啊？！”心情激荡的张平易点了点头。
“那我有些问题需要和张平易同学单独聊聊，您看？”秦少言面带微笑的看向孙学东。
“哦，好的好的。”孙学东连连点头，随后犹豫了一下，“秦科长，我再冒昧的问一句，张平易去奥组委是有编制吗？”
秦少言斟酌了一下话语，缓缓说道：“只要通过考察和组织的审查，会有相应的待遇的。”
“那奥组委解散之后呢？”孙学东继续问道，“那张平易的后续工作怎么安排？”
秦少言微微一笑，“如果张平易考察合格的话，接受档案的单位是在部里。”
孙学东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部委？”
秦少言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一旁的张平易此时已经觉得全身都麻了，一股巨大的喜悦和惶恐袭上心头，这股感觉冲淡了他刚才因为失恋和背叛导致的悲伤和愤怒。
而另外一边的林晓慧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要疯了。
部委？！
张平易要进部委了。
简直是一步登天啊！
那自己怎么办，我要是答应做他女朋友，是不是也有机会留在燕京。
该死，刚才自己对他是不是说话有点重了？
“等一下。”林晓慧忽然出声说道，“张平易，你不是说晚上要和我一起吃饭吗，咱们去哪吃？”
原本站在旁边嫉妒的不行的韩心智呆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林晓慧。
“你TM说什么？”
“滚开，别碰我。”林晓慧厌恶的甩开韩心智的手，“对不起，我和你不熟，我有男朋友的。”
韩心智一下急了，他在这女的身上花了不少钱，眼看要弄到手结果翻脸不认了。
“臭娘们。”
林晓慧连忙窜到张平易身后，“老公救我！”
这一下操作给见多识广的秦少言都整不会了，这林晓慧怕不是川剧大师传人啊，变脸玩的真六啊。
韩心智看着这一幕，气得直接爆了粗口，“卧槽！你TM敢耍我。”
沉默不语的张平易往旁边走了几步，“对不起，我们不熟。”
她没想到张平易竟然这么绝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她，让她难堪下不来台。
呵，这些男人都该死。
之前舔自己的时候，百依百顺，什么条件都照做。
现在自己只不过要求复合而已，他竟然敢拒绝我？
“你你你，你怎么敢？！”林晓慧气急败坏，一把抓住张平易的胳膊，“你早上还说喜欢我要做彼此的天使，现在就要抛弃我？！”
张平易一把推开对方，皱着眉头说道，“我们的身份不一样了。”
说完他看向秦少言，“秦科长，我们走吧。”
秦少言笑了笑，迈开步向校门走去，张平易随后跟上。
“唉”孙学东看了林晓慧一眼，摇了摇头，“你回去好好休息。”
只留下林晓慧呆呆愣在原地。
韩心智突然冲上来，重重一巴掌扇到了林晓慧的脸上，“臭婊子！”
“啪！”
清脆的响声过后，林晓慧惨白的脸上留下红色的掌印，被打懵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出声。
等她回过神来，韩心智已经消失了。
第9章 利见大人
秦少言悠闲的坐在金拱门店里，一边品尝着混合冰块的快乐水，一边吹着空调冷气欣赏着玻璃窗外的风景。
这美好的夏天，大街上一水的短裙短裤。
每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走过，秦少言都要仔细点评几秒。
修长、匀称、白皙、健壮。
“这腿不蹬三轮实在可惜了。”秦少言十分惋惜感叹了一声。
几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汽水，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此时的张平易刚刚完成悲喜交加的精神冲击，正躲在洗手间里平复情绪。
之前的愤怒散去，他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前途未知的迷茫和慌乱。
想起一会要和秦科长的考察，张平易更是有种不安和紧张。
这是影响自己今后命运的大事，要是自己表现不佳，那可就惨了。
心神不宁的他从兜里摸出一个龟壳，口中念念有词摇晃了起来。
“当啷！”
三枚铜钱从龟壳中飞出，掉落在地板上。
张平易凝神一看，顿时呆住了
“这……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看见这个卦象之后张平易心中没有平静，反而更加不安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张平易生怕秦科长等急了，连忙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有些紧张的深吸几口气，然后走出了洗手间，坐到了秦少言的面前。
秦少言笑了笑，将一杯冰镇可乐推到了张平易的面前，“怎么样，你还好吧？”
“呃，我不要紧的，谢谢秦科长。”张平易连忙双手接过可乐，有些惶恐的说道。
“那我们接下来直接谈工作吧。”秦少言换了郑重的表情，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笔记本，拿出钢笔。“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啊？！”张平易愣了一下。
“就是说一下你的简历，你在校成绩啊，拿过什么奖啊，有没有参与过什么项目？”
张平易一边紧张的述说自己的简历，一边看着秦易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心中有些忐忑难安。
而秦少言不紧不慢的写完了最后一笔，忽然抬头问道：“会搭建网站吗？”
“会的会的，我帮别人搭建过两个网站。”张平易连忙补充，“但都是小网站。”
“你自己一个人做的？”秦少言又追问了一句。
“是，都是我独立完成的。”张平易连忙点头。
“能做就行。”秦少言说完就收起了笔和本，“你最快什么时候能投入工作？”
张平易迟疑起来，开始盘算了一番，“我手上还有一些东西没做完，大概要一周左右。”
“一周不行。”秦易脸色严肃的说道，“现在单位里工作很多，组织上又分配了不少任务，都是要限期完成的。”
张平易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您是想让我明天就去报道？”
“不，是现在。”
“现在？！”张平易十分震惊，现在就要上岗，这是多着急啊。
“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时间不等人啊。”秦少言感叹了一声，随后正色道，“怎么样，张平易同学，你愿不愿意？”
张平易略一思索，便点头答应，“以后就请秦科长多多指点。”
他心里有点舍不得手上的外包工作报酬，但是眼前的机会千载难逢。
钱可以再赚，要是入编的机会没了，那才要后悔呢。
“待遇方面你放心，奖金与补助很多，福利都是很不错的。”秦少言微笑的说道，随后话锋一转，“有句话我要先和你讲清楚。”
“您请说。”
“关于编制的问题，等你正式毕业后，我负责给你解决。”秦少言沉吟了两秒，“但是能不能进部委这个事情，我没法给你保证，还是要看机会。”
“我明白我明白！”张平易十分善解人意的表示理解。
编制这个东西一直以来都是相当抢手的，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挤不进去。
能有个编制都属于烧高香了，至于进部委这种事都不是祖坟冒青烟了，而是冒龙卷风了。
秦少言这时站起身来，笑容满面的伸出手，“欢迎你加入，张平易同志。”
张平易也跟着站了起来，激动的紧紧握住秦少言的手，“感谢秦科长，我一定努力工作，绝不辜负组织上和秦科长的信任。”
这时候秦少言也很激动啊。
折腾了一大圈，终于把人才搞定了。
自己的创业团伙终于成立了。
“咱们走。”秦少言拎起提包迈步就金拱门外面走去。
“是要去单位吗？”张平易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先找个有网的地方。”
……
“网管，给我开个包厢，要安静点的。”
秦少言将一张百元大钞甩到了吧台上，随后网管就带着他上了二楼。
这个年代的包厢和二十年后的网咖不同。
所谓的包厢不过是木头隔板分割成一个个小小空间，里边是两台电脑、沙发椅，门上带着插销，简陋的一批。
不过秦少言一点不在乎，能满足最起码私密空间要求就行。
张平易带着诧异的眼神打量眼前的包厢，他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自然有些好奇。
为什么秦少言要带他来这，他没有多问。
在体制内混，要谨言慎行，别没事瞎打听。
秦少言将包厢的门插上，转头就把一台电脑上的网线拔了下来，“小张，就用这个吧。”
“哦，好。”张平易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
这台电脑是导师借给他的，专门用来做各种软件外包。
虽然是二手的，但是他一直都小心爱护，电脑里还有他自己编写各种小工具。
听说马上要开始工作，张平易就赶回学校把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
“还是网吧的网速快。”秦少言在大屁股电脑上摆弄了几下，检查了下网速，言不由衷的说道，“单位的网速慢的要死，一直打报告让他们提速他们也不提，技术部和后勤部真能扯皮，跟他们这些人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工作呢？”
对于秦少言的抱怨，张平易并没有接话，继续摆弄自己的笔记本。
“秦科长，我已经弄好了，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吧，咱们先搞个免费服务器用用。”
这个时候有些门户网站提供免费服务器，虽然空间不大，但是对搭建网站来说完全够用了。
在秦少言看来，能正常访问就可以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在他的计划里可没有租服务器的预算。
“秦科长，这个网站有没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嘛？”秦少言沉思了一下，忽然抬头问道，“小张啊，你有没有听说过Ajax技术？”
“Ajax技术？！”张平易一下愣住了，有些诧异的看着秦少言，“那是什么？”
“哦，你没听过啊。”秦少言忽然笑了起来。
“来，我大致给你说一下。”
第10章 多才多艺的秦科长
听说秦少言要给自己讲技术，张平易感觉整个人都麻了。
从气质上看，这位秦科长更像一个商务精英，怎么都没看出哪里像懂技术的样子。
一个看起来就不懂技术的上司教身为程序员的我怎么做网页。
要怎么才能委婉的拒绝他，又不能引起他反感。
在线等，挺急的
张平易看着秦少言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疑虑和不安，他遇见了工作以来最大的危机。
虽然没在体制内待过，但是张平易知道不少外行指导内行的例子。
反驳吧，会引起领导不悦，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你穿小鞋。
答应吧，按照外行的要求搞，最后出了问题肯定要背锅。
之前张平易还有些不在意，一个网站能有多难搞，找个以前的模板抄抄改改就行。
现在领导非要整新技术，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弄不好影响仕途啊！
“秦科长，您是搞技术的啊？”张平易挤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像您这么气质潇洒的领导和我们这些闷葫芦技术员就是不一样。”
“其实我不太懂技术。”秦少言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完了……
他果然不懂技术。
张平易脑门上的汗都要下来了。
“这个东西我也是听其他搞技术的同志说起来的，我也只不过了解个大概原理。”秦少言拿出了纸和笔，“咱们就是探讨探讨，我要有哪里说的不对呢，小张你尽管指出来，咱们互相学习，一起进步。”
“不敢不敢。”张平易连忙摆手，端正自己身体，准备洗耳恭听。
秦少言并不会写代码，只不过在互联网公司干了多年，耳濡目染的懂了一些简单的东西。
互联网发展的早期，最开始大多是HTML静态网页。
1994年，PHP的出现，便有了可以将数据嵌入到HTML中的形式。
这时候的互联网，兴起了数据嵌入模板，模板直接写样式的开发模式。
所以也没有所谓“前端工程师”也没有对应的概念，前后端开发是一体的，前端代码是后端代码的一部分，前端写静态模板，后端加数据套模板。前端开发人员都喜欢自称“切图仔”。
后来，因为后端太忙，没空写页面样式让它长得更好看些，于是才有了前端编写页面模板后，让后端代码读取模板，替换变量，渲染出页面。
诞生了一项技术成为前端发展的一个里程碑，这就是Ajax技术。
1999年，微软公司发布IE浏览器5.0版，第一次引入新功能：允许JavaScript脚本向服务器发起HTTP请求。
这个功能当时并没有引起注意，直到2004年Gmail发布和2005年GoogleMap发布，才引起广泛重视。
2005年2月，AJAX这个词第一次正式提出，指围绕这个功能进行开发的一整套做法。
从此，AJAX成为脚本发起HTTP通信的代名词。
并且在之后逐渐被使用到各个页面上，从而促进了Web从1.0的静态网页，纯内容展示向Web2.0模式迈进。
而Web2.0时代是什么样呢？
动态网页，富交互，前端数据处理。
这时候，前端不再是后端的模板，它可以独立得到各种数据。
秦少言很快就在笔记本上画出了一副思维导图，将整个逻辑展现了出来。
此时张平易目瞪口呆，无比震惊的看着秦少言。
思维清晰，简洁流畅，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就将一个前沿技术讲的无比透彻。
张平易犹如醍醐灌饼、茅塞顿开。
原来领导真的懂技术啊，之前说不懂原来是谦虚啊。
可怜自己还当真了，搁那纠结了半天。
张平易顿时警醒起来，能在体制内混的果然都有两把刷子，以后千万不能再犯这种主观以貌取人的错误了。
“秦科长，您……您讲的真好。”张平易有些佩服的说道，“我一听就懂，比我们老师教学水平都高。”
“你这话说的夸张了，我哪比得上大学教授啊。”秦少言很是矜持的表示了谦虚。
惭愧惭愧，这玩意还是你教给我的。
思维导图都是你总结的，可不一听就懂吗。
“技术原理就是这些，怎么样，你能搞吗？”秦少言询问道。
张平易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嗯，我试试。”
很快两人就各自忙碌了起来，张平易在尝试新技术方案，而秦少言则是在忙着P图。
这个时候网络资源不丰富，让秦少言费了不少力气。
好不容易搞了一个盗版的Photoshop7.0，打开用起来相当的不习惯，网吧的电脑配置也就那样，用的时候甚至会卡死。
秦少言一边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一边小心翼翼的P图。
而旁边的张平易此时都惊呆了，自己这个上司还有这技术啊。
不仅懂技术，连美工的活都能做，体制内果然人才济济。
Ctrl+C、Ctrl+V、Ctrl+S。
搜图，下载素材，切图，P图，一通操作眼花缭乱。
尤其是Ctrl+Z键都快按出火星了。
在这种有能力的领导手底下工作真是压力大啊，张平易立刻抖擞起精神。
领导带头，自己更要积极表现，而且要比领导更勤劳更刻苦。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血都是热的，浑身都要上下烧起来了。
两个人一直埋头工作到深夜，终于将网站搭建完毕。
当张平易用颤抖的手指将网址输入到浏览器上时，缓缓打开的网页上弹出了五色圆环的标志。
“卧槽，牛逼！”，秦少言看着自己亲手设计的网站成功上线，整个人都开怀大笑起来，狠狠拍了张平易一巴掌。
“小张，干得漂亮！”
而张平易则是站在一边，看着网页傻乐。
新技术就好用，制作出来的网站就是跟其他的网站不一样。
就像是城市里打扮时尚潮流的模特，而其他门户网站更像是乡下的土妞。
“辛苦你了，张平易同学。”秦少言最先从成功的喜悦中冷静下来，“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别的工作。”
“好的。”张平易这时候也觉得有些疲惫，开始将笔记本电脑重新收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秦少言忽然又补了一句，“回去收拾一下个人用品，明天你随我去苏省出趟差。”
“咱们还要出差？！”张平易有些诧异。
“这次可是个美差。”秦少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咱们去采购。”
……
从网吧出来后，张平易漫步走在大街上，被晚风一吹，似乎身上的疲惫都消散了。
但是那种成功的亢奋还在刺激着他的精神，让他有些兴致昂扬。
钱途一片大好啊。
张平易从兜里掏出龟壳，再次算了一卦，这是今天给自己最后一卦。
“大吉，宜远行。”
“财运亨通，诸事顺遂！”
第11章 罕见的一幕
第二天。
秦少言一早从宾馆的床上爬起，精神焕发的开始洗漱。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连夜的硬座加上一天的高强度工作下来，一个晚上就恢复好了。
舒展了一下筋骨，秦少言迎着窗外的阳光打了一套八段锦。
身体不好要锻炼，身体好就更要锻炼。
不然等有钱了，想享受都没硬件支持享受了。
此时，隔壁也吹起了晨运的号角。
秦少言目光看向窗外，一直望向远处。
2003年的首都和他重生前的那个首都相比差了许多，刚刚进入大兴土木的阶段，但是他已经能感受到那股黄金即将喷涌的躁动。
安得广厦千万间，广厦一千万一间。
等自己有了钱，一定要在北上广深狠狠买房，然后躺平收租，过上庸俗而碌碌无为的生活。
瞬间，秦少言又重新焕发了斗志。
现在就是抓紧时间搞钱，早点发财早点享受。
自己可不能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浪费一点时间可能就会少买一套房。
多浪费十分钟就晚十分钟躺平。
重新做好心理建设的秦少言马上穿好衣服，再次进入到搞钱模式。
吃过早饭，精神焕发的秦少言和精神抖擞的张平易汇合了。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张平易又重新恢复了初见时的洒脱沉稳气质，没了昨天的沮丧颓废。
秦少言打量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套衣服递了过去，“这是单位福利，出差时候穿这套。”
“啊？！”张平易有些惊讶，这刚上班就发衣服，体制内的福利待遇就是好啊。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进来。
……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列车即将到达中吴站，请在中吴站下车的旅客拿好行李，欢迎乘坐本次列车……”
经过大半天的旅途，秦少言拎着包从卧铺车厢走了出来，看了看这个有些陌生的城市，一时间有些恍惚。
前世因为工作原因，自己来过几次，不过那时候不是坐高铁就是坐飞机，坐这种绿皮火车还是第一次。
因为这次南下带着张平易，所以秦少言不能再坐硬座了，而是选择买了两张硬卧车票。
出了火车站还不到11点，两人坐上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从车上下来，秦少言就看见了熟悉的“山”字形大楼，在一众简朴方正的楼宇造型中显得十分别致。
“华荣服装贸易有限公司。”
嗯，就是这里，看来自己没有找错。
他和这家服装公司的老总王大林打过数次交道，可以说是相当的熟悉，脾气秉性和家庭情况都十分的了解。
熟悉，才好下手。
所以秦少言把这里当做自己计划的第一站。
见秦科长一直站着不动，张平易马上领会精神，迈开步走到门卫室。
“你好，我们是从燕京来的，找你们总经理。”
门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带着浓重中吴口音的普通话，说了几句。
张平易一时间有点傻，他压根就听不懂啊。
“我们，找，你们，总经理！”张平易提高了音量。
对方依旧是听不懂的方言，还不停地摆手。
最后在用纸和笔写字才沟通明白。
秦少言皱起眉头，继续询问道：“那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在啊？有没有其他负责人？”
门卫有些面露难色，站在门卫室里不动。
旁边的张平易立刻掏出一支烟，递到了门卫面前。
门卫叹了口气，也没接烟，直接拿起了座机电话的话筒，拨了个号码说了几句。
过了几分，从楼里骂骂咧咧的窜出来一个人。
二十多岁的年纪，非主流的长发，歪歪扭扭的穿着花衬衫七分裤，脖子上还挂着金链子。
非主流一出来就对着门卫就是斥责，骂的门卫老头脸色发黑一声不吭。
发泄完之后，非主流斜着眼看向了门口的两人。
“你们干什么的？”
秦少言露出了微笑，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是来谈采购生意的，想向你们公司定制一批衣服。”
“不做。”非主流扭头就走。
这下给秦少言整不会了，这年头私企做生意还有这么横的，真是头一次见啊。
转念一想秦少言突然回忆起起王大林跟自己说过的一些事。
王老板有个不靠谱的侄子，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
这位大侄子自称道上横着走，属于看见地上有屎喊三声，狗要是不来他自己能吃了的狠角色。
一般王大林不在的时候，都是这小子负责管事。
看来这个王老板今天真的不在，不然也不能把大侄子放出来。
见自己上司被落了面子，张平易再也忍不住了，大声斥责道：“你什么态度，我们是燕京来的，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非主流停下了脚步，有些不屑的冷哼道：“燕京来的有什么牛逼的。”
“我们公司做的都是欧美客户的定制，都是高档服饰，你们也配？！赶紧滚！别挡我们做生意。”
张平易上前一步，阴着脸的说道：“你再说一句？”
“哟呵？！”非主流冷笑起来，“还敢跑我地盘上撒野，再不滚我叫人把你们扔出去。”
张平易只觉一股怒火上头，捏紧的拳头刚提起来就被秦少言一把拉住。
“走吧。”秦少言拍了拍张平易的肩膀，“要注意影响。”
张平易忍不住说道：“秦科长，这个人跟疯狗一样，太让人生气了。”
没想到秦少言没有半点情绪，反而笑呵呵的拍了拍张平易肩膀。
“在今后的基层工作中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这种小痞子一样的角色算什么，没必要和他们置气。”
“咱们是从中央来的，要有胸襟，要有气度，要有格局。”
张平易一怔，觉得秦科长说的好有道理。
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对方是个什么东西，和对方起冲突确实太有失体统。
“还有。”秦少言语气十分认真的说道，“在体制内工作，要谨言慎行，做事都要依照规章制度来进行，因为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
“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张平易顿时一个激灵，这是秦科长在传授自己经验啊。
“我懂了。”张平易狠狠点头，“多谢秦科长指点，我经验不足，以后工作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秦科长一定要多多批评教育我。”
秦少言笑笑没说话。
张平易此时火气消散大半，但还是忍不住吐槽道：“这种态度比国营厂的还差，现在民营的也这么嚣张了吗？”
“嗯，我也是第一次遇见。”秦少言感叹一声，“罕见，太罕见了。”
出师不利让张平易心中有些不安，看着秦少言依旧面不改色，便忍不住问道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服装厂不有的是吗？”秦少言把目光看向了华荣公司的对面，“咱们换一家。”
“一会跟厂家谈的时候不要提奥组委。”
张平易有些不解，“啊，为什么？”
“因为提了就有麻烦。”秦少言认真的叮嘱道，“厂家遇见这种官方身份的都会安排各种应酬，想办法让你违反纪律，给他们分好处，很麻烦。”
张平易一听就懂，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
两人穿过马路，来到了对面的公司门口。
秦少言抬头看着上面的招牌，心中有些叹气。
第一步计划不顺，他只能选择这个备选方案了。
这一家的老总虽然认识，但是也只属于点头之交，纯商业友谊。
关于他的背景了解一些，但是不多。
不过没关系，有枣没枣先搂一把看看。
对比华荣，这家“织锦纺织服装有限公司”显得顺利多了。
负责在门口接待的是个年轻人，虽然有口音但是普通话还是能愉快交流的，态度也是很热情。
在听说秦少言两人是燕京来的，马上带着他们两个去找老板。
刚进入大楼，迎面就看见几个人从楼梯上下来，为首的人满面春风的扑了上来。
“哎呀，欢迎欢迎，燕京来的领导来我们这视察，蓬荜生辉啊。”
说着一双大手就抓住了张平易的右手，用力的握了握。
“领导快里面请。”
张平易脸色一下就黑了。
第12章 保密协议
被人握住手当做领导的那一刻，张平易的心情是复杂的。
而自己的顶头上司此时还站在旁边，他的心情是更复杂的。
“不不不，您弄错了。”张平易急忙甩开对方的手，向后挪了几步，“这位才是领导。”
对方脸上笑容瞬间呆滞，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秦易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他为什么要带着张平易一块来。
不就是因为张平易的气质嘛。
老式衬衫黑框眼镜，整个打扮一看就像老干部。
“您好，我是奥运会网络公益宣传办公室的，我姓秦，秦易。”
秦少言上前伸出手，微笑的开始自我介绍。
老板连忙抓住秦少言的手，“您好您好秦领导，我是织锦公司总经理田庆民，欢迎领导来我们公司视察，里边请里边请。”
“秘书，上茶！”
田庆民将两人迎进了宽敞的经理办公室，殷勤的从办公桌里拿出一盒茶叶给两人泡茶。
“这是朋友送的雨前龙井，也不知道两位领导喝不喝的惯，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田经理客气了，我们是来工作的，不讲究这个。”
话虽这么说，田庆民依然手脚麻利的泡好茶，放到秦少言面前，随口问道：“领导，您这个奥运会……网络”
秦少言笑眯眯说道，“我们是负责奥运会网络公益宣传的，公益宣传知道吧？”
田庆民有些迟疑，奥运会他知道是什么，公益宣传也知道，但是加上网络就不懂了。
“我们这个网络公益宣传，就是把燕京奥运会相关的知识放到网络上。”秦少言微笑解释道，“让大家上网时候就能了解咱们燕京奥运会。”
“哦哦，高科技，这个好啊。”田庆民笑呵呵的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你们是那个负责奥运会的吗？”
“那个是奥组委。”秦少言纠正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和奥组委没有任何关系，您别误会。”
田庆民一怔，不知道秦少言这话什么意思。
不过管他有没有关系，只要有货款就行，你说你是联合国的我都信。
秦少言笑吟吟的说道，“时间紧，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
“这次来吴中呢是考察一下咱们这里的服装厂，同时也是摸摸底，看咱们这里的厂子能不能承担起一些相应有难度的任务。”
“好好好。”田庆民连忙说道：“我们公司在吴中也是很有实力的，我们公司很多订单都是出口的，还经常会接一下欧美公司的定制。”
“去年我们还从欧美购置了一批新的机器，技术上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那就好。”秦少言点了点头，沉吟了两秒，“田经理，是不是请你们公司的设计师来一趟，我说一下设计要求。”
“没问题。”田庆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秘书，把徐老师叫来。”
“这个徐老师是我们公司首席设计师，是我从上海专门请过来的，在法国留过学，绝对有实力。”
“田总的公司真是人才济济藏龙卧虎啊。”秦少言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次我们定制一批文化衫，一是给单位发福利，二来是用于奥运会的宣传，主要是发给大学生志愿者，所以在设计方面要新潮，时尚。”
“一定让领导满意。”田庆民拍着胸脯保证道。
看着田庆民如此热情的模样让秦少言有些不习惯，这位田总日后成了房地产大佬，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的，和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办公室的门被直接推开了，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很有气质，一半头发烫着卷，另外一半扎成了发髻，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找我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工作时候不要打扰我？”
田庆民马上起身走到女人身边，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温言安抚道：“这不有客户来了嘛，还是燕京来的，你是公司首席设计师，你不来撑场面我心里没底嘛嘿嘿。”
女人一扭身体把田庆民的手从肩膀上甩了下去，白了他一眼，转头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看去。
田庆民马上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首席设计师，徐欣蕾徐老师，这位是燕京奥组委的秦领导。”
徐欣蕾走到秦少言旁边大方的伸出手，“你好秦领导。”
“叫我秦易，或者秦科长都行，不要叫秦领导了。”秦易和对方握了握手就分开，转头看向田庆民，“那咱们就开始吧。”
“可以可以。”田庆民连忙点头，拉着徐欣蕾坐下。
秦少言扭头看向张平易，“把门关上。”
张平易一声不吭的站起身来，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还顺手反锁住了。
田庆民有些诧异，不知道对方这是要干什么。
“因为我们工作的特殊性，所以我们的谈话内容需要保密。”秦少言微笑的问道，“两位不介意吧？”
“不介意，领导说的对，是要保密。”田庆民笑呵呵的点头。
“多谢两位体谅。”秦少言从包里掏出两叠纸，“那麻烦两位先把保密协议签一下吧。”
“啊？！”
这下不光田庆民，就连张平易也都惊了，这怎么还有保密协议呢？
徐欣蕾反倒露出了笑容，随手拽过保密协议翻了几下，饶有兴趣的看向秦少言，“不愧是燕京来的，很专业。”
“这是必不可少的程序，希望二位理解。”
“没关系，这种东西在国外商业很常见，国内倒是不多见。”徐欣蕾一直翻到最后，随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把保密协议推了回去。
田庆民皱起眉头，手上抓着保密协议沉吟不语，看的很仔细。
见对方迟迟不动笔，秦少言心中有点发虚，这个保密协议是他自己拟的然后打印出来的。
如果让律师来看的话能轻易发现不少漏洞，但是糊弄普通人是绝对够用了。
但是田庆民一直不签字，这让秦少言紧张起来，这家伙不会发现什么问题吧？
一会要是露馅了该怎么应对补救？
徐欣蕾翻了个白眼，“别看了，没问题的，商业合作都要签这个的。”
田庆民挤出笑容，“哦哈哈哈，我这个土老板没见识，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哈哈哈，让领导见笑了。”
看着田庆民神色凝重的签下名字，秦少言松了一口气，直接收回了保密协议，重新塞进了包里。
“这次定制要求有一条。”秦少言从包里发出一张彩色图，“第一，文化衫要印上燕京奥运会的会徽。”
“第二，要有奥运会公益宣传网站的网址。”
“第三，可以适当加一些时尚潮流的元素。”
“第四，原则上可以加上服装公司的商标。”
“我手上拿的这张图是燕京奥运会的会徽，这个图案还没有向大众公布，还在保密阶段。”
秦少言神色严厉的扫了两人一眼，“如果会徽泄露出去，我们一定会严厉追究其法律责任的。”
田庆民连忙点头答应，心里却有些疑惑。
你说自己和奥组委没关系，那你这会徽是哪来的？
而徐欣蕾则完全被秦少言手上的图案给吸引住了。
第13章 土和时尚
“奥运会会徽一共有三部分组成。”秦少言用手指着纸张的图案，一一介绍，“人形的红色京字印章，汉语拼音Beijing和2008字样用毛笔字汉简的风格，奥运五环在最下方。”
“颜色色值有规范要求，不能偏差太远，具体要求我都写在了纸上。”
徐欣蕾扫了几眼，神色颇有些不屑，“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设计，就这个，真的有够老土，切。”
这话一出秦少言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徐女士，我想请教一下你觉得这个设计哪里土？”
“整个都很老土唉。”徐欣蕾耸耸肩膀，用有些不耐烦的口气说道，“拜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元素的堆砌，奥运会是面向全世界唉，这个设计一点都不international，没有任何的fashion感。”
秦少言面色严肃的说道：“徐女士，这个设计是经过专家评审委员会层层筛选出来的。”
“那又怎么样？”徐欣蕾一脸鄙夷的说道，“在我看来，国内压根就没有审美，落后国际三十年都不止，你们搞的这些老古董专家选来选去，竟然选出low的设计。”
“这个什么印章刻字啊，现在谁还用这种东西啊，还有这个毛笔字，太落后了，不如改成英文花体字。”
“就这么拿出去国际时尚界怎么看，人家会笑掉大牙。”
“徐女士，你这话有点过了。”秦少言冷着脸，十分不悦的说道。
而田庆民此时一直不说话，似乎觉得有些尴尬。
但是那双贼光闪亮的眼睛，一直在秦少言和张平易的脸上转来转去。
“我不觉得我的话哪里有过分唉，我可是专业的设计师，在法国留学五年，在港台工作十年。”徐欣蕾满脸的自傲的抬起下巴，“我的专业眼光同行都是很认可的，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堆乐色。”
秦少言忽然笑了，“那徐女士是不是觉得把这些华夏元素都去掉就好了。”
“差不多，如果让我来设计，我会选择那些更TOP的元素，符合最新国际风尚……”徐欣蕾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徐女士。”秦少言绷着脸，直接打断了徐欣蕾的话，“你觉得日本的文化元素怎么样？”
“日本的啊。”徐欣蕾眼睛一下亮了，“日本虽然属于东亚，但是它的时尚元素还是非常OK的，我有很多朋友都很喜欢在设计中使用日本的元素。”
秦少言忽然笑了，“嗯，像日本的樱花啊，还有浮世绘工霞纹……”
“对对对，唉，你还蛮懂的哦。”徐欣蕾越说兴致越高，“日本有很多东西都非常棒哦。”
秦少言点头附和，“我去过日本，那里人很有意思，他们都喜欢用印章。”
“是啊，是啊，他们用印章好有仪式感，每个人都自己的印章。”徐欣蕾又忍不住开始讲解。
“那你觉得日本的印章土吗？”秦少言继续追问道。
“呃……”徐欣蕾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巴没有说出话来。
“哦，看来你不觉得土啊。”秦少言露出了冷笑，“那怎么换成华夏的印章就觉得土了呢？”
“为什么华夏的就是土，别人的就是时尚的高端的？”
被偷袭的徐欣蕾有些气急，脸色涨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我我……我和你这种什么都不懂懒得多费口舌。”
秦少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低头看向徐欣蕾，不卑不亢的说道：“每一届奥运会会徽设计都要有举办地独特的印记，从以往的设计来看都带着举办国鲜明的文化元素。”
“土，但是它是我们自己的东西。”
“这次会徽设计不仅有国内的设计师，还有欧美的顶尖设计师参与，评委会中的专家也都是国际上请来的。”秦少言冷笑几声，“呵呵，徐女士，你是觉得欧美大师们的眼光不如你吗？”
“嘠……”徐欣蕾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脸色憋的通红，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国际流行的时尚也不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都是先从某个地方流行从而进一步扩散，从一开始就带着鲜明独特的当地文化风格。”
“从来就没有什么国际流行元素，只有独特文化元素。”
“徐女士，你记住。”秦少言一字一顿，“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说完秦少言转头看向田庆民，“田总，如果贵公司的设计师都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们不用再合作了。”
“小张，咱们走。”
秦少言迈开步子就朝着办公室的大门走去，张平易一言不发绷着脸，拎着包紧紧跟了上去。
而田庆民此时正呆坐在椅子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看着两人向外走。
秦少言一步一步的离门越来越近，他的心里却越来越紧张。
艹，这老狐狸怎么还不上来拉我。
再不拉我就真走了啊。
一会到门口要不要停下再说几句？
秦少言的手还没摸到门把手，刚要犹豫怎么张口
忽然田庆民屁股像是坐了弹簧一般，“噌”的从椅子上窜了过来，几步就挡住了秦少言的路。
“哎呀呀，您看这事闹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田庆民一脸惶恐的说道，“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秦科长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一会我做东，给您赔罪。”
说着田庆民转头看向徐欣蕾，“还不赶紧滚出去干活。”
“你……哼！”徐欣蕾黑着脸从椅子上站起来，跺了跺脚，气冲冲的走出了办公室。
田庆民毫不在意，直接朝着秘书喊道：“去，把司机叫来，给天悦大酒楼打电话，给我订一个最好的包厢。”
“唉，田总，这……”秦少言连忙出声反对，“这招待超标了。”
“入乡随俗嘛，您就听我的安排，不就是吃顿饭嘛，难道这也违反纪律？”田庆民笑嘻嘻的说道。
“呃，我们是有规定的……”秦少言有些为难。
“我懂，四菜一汤嘛。”田庆民一拍胸脯。
……
天悦大酒楼。
此时，华荣服装的老板王大林正在一个豪华包间内推杯换盏，酒至半酣。
宴请的几个银行高管正在和女公关们亲切交流，一个个放浪形骸。
王大林笑呵呵的小心应酬着，忽然腰间的手机响了。
他告罪一声，出门接起了电话，没听两句脸色就变了。
“什么？你确定是从燕京来的？”
第14章 四菜一汤
王大林这时越听脸色越黑，差点把手机都捏碎了。
“他们去哪吃饭？天悦大酒楼？”
“好，我知道了。你在那边多盯着点，有事随时给我汇报！”
王大林挂断电话后满脸阴沉，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思索着刚刚得到的情报。
他和田庆民两人恩怨由来已久，从裁缝铺时期两家就针锋相对，这么多年斗下来恩怨纠缠，矛盾很深。
当然，两个人也是势均力敌，十几年斗下来谁也奈何不了谁，就这么耗着。
进入WTO之后，服装行业外贸订单急剧增加，王大林也跟着进来想捞一笔。
但是他没想到，欧美那些老外压价压的极狠，根本就没有多少利润，全靠走量。
眼看着生意越来越难做，王大林就想贷款买一批新机器扩大业务，但是没想到银行贷款迟迟办不下来。
这种情况王大林都不用调查就知道，一定是田庆民在背后给他捣乱。
“妈的，你做初一，就别怪老子做十五。”
王大林将手里的烟头掐灭，快步走到包厢外和自己的司机耳语了几句。
司机点点头，很快就溜了出去。
过了十几分钟，司机又悄悄的回来了，悄悄的在王大林耳边说，“他们已经来了，进了最顶层的豪华包厢里。”
王大林反问，“看清楚了吗？”
“看见了，田总带着两个客人，看起来就不像一般人。”
王大林直接起身，亲自跑到顶层准备进一步观察情况。
正思索如何能偷窥一下包厢里的情况，就看见田庆民的司机走了出来，直接站到了包厢门口，
王大林扭头就下了楼，在楼梯转角等着，过一会见服务员从上边下来一把拉住。
“包厢的客人点的什么菜？”王大林从兜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到了服务员的手里。
服务员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四菜一汤。”
“四菜一汤？”王大林心里一惊，“他们选的哪一套。”
这个四菜一汤是经典的行政接待标准，但是大家都懂，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很快就出现了三种四菜一汤，一个是“豪华升级版”，都是四菜一汤，但是食材上就特别讲究，什么海参、鱼翅、鲍鱼各种山珍海味都有。
第二个就是大盘套小盘，四个特制的大盘子，里边套着各种正常大小的盘子，小盘子里装满了不同的菜肴。
第三种就是流水式四菜一汤，吃完一轮马上再上一轮，只要保证餐桌上是四菜一汤就行。
这个年头吃喝风盛行，遍地都是，打白条吃喝把饭店吃垮的都屡见不鲜。
所以虽然规定的四菜一汤，压根就没人遵守，本地就更是不当一回事，连装都不装。
四菜一汤的套路是只有招待某些身份特殊的人，才会拿出来用用，不然谁还费这个功夫。
王大林马上就意识到，田庆民招待这两个客人绝对不是一般的身份。
他又追问了一句，“他们选的是哪个四菜一汤。”
“是豪华版的。”
“要酒水了吗？”
服务员摇了摇头，“没要。”
王大林把服务员打发走，有些不甘心的看了楼上一眼。
没要酒水，说明下午还有正经事要谈。
这是谈的差不多要签合同了啊。
妈的，看仇人赚钱比自己亏钱还难受啊。
得想办法给他搅合黄了。
王大林脑子一转，扭头就下了楼。
……
包厢里田庆民满面春风，热情的招待着秦少言。
一边倒茶，一边随意的问道：“秦科长，我多嘴问一句啊，这个奥运会网络宣传我不太懂，您能不能，给我讲讲，让我这个土老板开开眼界。”
秦少言面带矜持的笑了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如今互联网发展速度很快，网民数量也在爆发式增长，互联网的地位就凸显出来了。”
“上级领导高瞻远瞩，做出了重要指示，互联网要重视，尤其是宣传阵地绝不能放弃，于是就在年初筹备成立了奥运网络公益宣传部门。”
“对对对，还是领导看的更远啊。”田庆民附和着，随后话锋一转，“那奥组委……”
秦少言表现的十分警觉，马上强调，“我们和奥组委没有任何关系！”
此时田庆民敏锐的察觉到秦科长似乎有些言不由衷，登时心里明白了些什么。
“我们没有官方身份啊，鉴于工作关系，有些事不方便透露太多，懂的都懂。”秦少言再次强调道，“还有会徽的事情，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从上到下知情人不超过两百人。”
“田总要严格限制知情人范围，千万不能泄露，如有疏漏，奥组委必然会严惩责任人。”
田庆民心中一惊，连忙说道，“我明白我明白，这个您放心，现在只有我和徐老师知道。”
秦少言点点头，便不再说话，田庆民眼珠一转，将话题转开，“秦科长，要不您给我讲讲奥组委吧。”
“哦，奥组委啊。”秦少言似乎一下来了精神，颇有些得意的说道，“奥组委是01年12月成立的，专门负责这个奥运会的筹备工作。”
“具体负责的执行委员会都是很大的领导担任。”
秦少言随口说了几个人的身份，震的田庆民心惊肉跳，不由得对这个奥组委分量又拔高了几分。
田庆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冒昧的问一句啊，秦科长您是搞体育的吗？”
“我不是。”秦少言瞥了田庆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奥组委一共有22个部门，都是从不同单位抽调过来协助的，有的是调过去负责专项工作，有的是两头跑。”
“哦哦，您原来是在部委工作啊。”田庆民笑的愈发热情了起来，“这么年轻就能在部委工作，真是前途无量啊。”
“没有没有。”秦少言神色间带了几分矜持和自傲，“都是工作需要，为人民服务嘛，在哪工作都一样。”
田庆民内心哂笑一声，你看看，说漏嘴了吧。
刚才还说自己没有官方身份，这就开始说为人民服务了。
那怎么可能一样呢。
人民和人民都还不一样呢。
田庆民打了个哈哈，没有继续试探，而是转了话题，“秦科长，您放心，我们一定设计出满意的方案，就是不知道您具体需要多少数量，什么时间交货。”
“这个嘛。”秦少言咳嗽了一声，“田总啊，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吴中是想多考察几家服装厂，想看看其他家的方案，拿在一起比较比较，然后拿回去让领导们来决定。”
“哦哦哦。”田庆民脸色一僵，随后马上又重新挂上笑容，“应该的应该的。”
“田总，不介意我下午厂里参观参观吧。”秦少言试探的问了一句。
“欢迎欢迎，秦科长能来视察指导工作我们求之不得。”田庆民连忙答应，“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一定满足。”
“最好在七月底前完成设计方案，我们要着急回去向领导汇报。”
“七月底啊？”田庆民有些迟疑，“时间会不会太紧了，我们这边打版，选料，出样品都要一个星期。”
“这样啊……”秦少言面露为难，想了想，“你们尽快，我不能耽搁太久。”
“好，我这就催他们快点干活。”
田庆民一边附和着一边思索着，如何能把这个秦科长多拖几天，不让他到处乱跑。
而此时秦少言心中难得轻松了下来，只要到厂子里一转，某些老板自然就会收到风声。
自己不用去找他们，自然会有人找上门来。
虽然他嘴上说着急，其实一点都不着急。
能拖的越久越好，只要能拖到8月3号，那就是起钩的时候了。
“菜来了。”
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端着四菜一汤走了进来。
秦少言和田庆民两个心思各异的人相视一笑，“吃菜吃菜。”
第15章 群众里有坏人
服务员鱼贯而入，将四个盘子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白色的托盘上装着精致华美的盘子，盘子上还盖着盖，雕龙描凤十分奢华。
田庆民笑呵呵的介绍道：“这家酒店是我们吴中最有名的，它家淮扬菜是一绝，那味道让人回味无穷啊。”
坐在旁边的张平易早已饥肠辘辘，看着田庆民眉飞色舞的模样，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田庆民一边说，一边探出身子揭开了盖子，然后脸上笑容就凝固住了。
四个盘子里的菜一片绿油油，看不见半点其他颜色。
田庆民：“……”
张平易：“……”
秦少言看了看桌子的菜忽然笑了，“吴中的淮扬菜蛮清淡的嘛。”
“这这这……”田庆民的脸色瞬间一片黑，“这不是我点的菜啊！”
“服务员，这是怎么回事，叫你们经理来，怎么乱给我们上菜呢？！”
“秦科长，我点的不是这些菜，一定是酒店弄错了。”
秦少言笑而不语，拿起筷子夹了几口品尝了一下，“嗯，味道确实不错，这的大厨手艺真厉害，青菜做的清脆爽口。”
田庆民气的跳脚，恨不得破口大骂，只是看见秦少言在一边不好爆粗。
很快经理就小跑着进入了包厢，“哎呦田老板，这是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田庆民气的咬牙切齿，一把薅住经理的衣服，“来来来你看看，我点的四菜一汤，你给我上的都什么，全是青菜怎么回事，你们酒店还想不想干了？”
“田老板，误会误会！一定是哪弄错了。”经理连忙陪着笑脸，扭头对服务员训斥，“你们怎么干活的，怎么把客人上菜弄错了？！”
服务员畏畏缩缩的站在一边，小声的辩解，“没没送错……是一个老板让我们送来的，他说……他说客人就喜欢清淡。”
“放屁！”田庆民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哪个老板？！你说？”
服务员吓的一哆嗦，连忙摇头说道：“我我我认识，他从楼上下来到前台点的单，还直接付了钱，所以就……”
经理这时候也回过味来，虽然他还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明白肯定是田老板得罪什么人，给他上个眼药。
这事搞搞清楚也没意义，田老板也好还是什么老板，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还是赶紧糊弄过去吧。
“田老板，一定是哪个环节没搞清楚，您的菜还在后厨，我亲自给您端上来。”经理笑嘻嘻的赔罪，“这样，这顿饭算我的，您消消气。”
“我消什么气啊，我这招待燕京来的客人，你们拆我台是吧？！”田庆民怒气冲冲的吼道。
“唉，田总，何必置气呢，这有人给咱们加菜不挺好的嘛。”秦少言笑呵呵拉住田庆民，“坐坐坐，正菜不还没上来吗，经理还愣着干什么，上菜啊。”
田庆民看了一眼满桌青菜，恨恨不平，“秦科长，这群众里有坏人啊。”
……
这一顿饭从12点多一直吃到下午两点。
期间田庆民刻意奉承还时不时问些关于奥组委的问题，秦少言都轻易的应付了过去。
眼看着时间不早，秦少言便提议去服装厂参观。
田庆民怕再问下去会惹得对方不快，便连忙答应，让司机开车送两人回工厂。
秦少言一进入服装厂就被震撼到了，密密麻麻的制衣工人整齐的排列成数排，缝纫机在嗡嗡作响不停歇的进行赶工。
“秦科长，这边请。”田庆民面上露出得意的微笑，“我们T恤制作啊分几道工序，首先就是打版，你要的方案现在正在设计中，我们先看看其他的工序。”
“第一个制造工序就是选布料，这布料有好有坏价格不一样，所以T恤的出厂成本就不一样。”
“然后就是过蒸汽机，裁剪、印花加工、裁剪缝制，再经过整烫，然后是检验货品质量，最后是包装。”
田庆民在服装行业干了十几年，每个环节他都了如指掌，讲起来头头是道，还带着秦少言两人看了每一道工序。
秦少言参观过程中一言不发，一直到最后忽然问了一句，“一件T恤出厂成本是多少？”
“这个嘛，要看布料，像您手里这件是最高档的，要20块。”田庆民笑呵呵的说道。
秦少言捻了捻布料，随手将T恤放了回去。
20块？
呵呵，这个数恐怕得砍一半才对吧。
田庆民见秦少言不说话，连忙补充一句，“当然，您是采购的话，我们会适当降低一些价格，支持奥运会工作嘛。”
秦少言不置可否，忽然问道：“咱们还是先去看看设计图吧，先把样稿确定下来再说。”
田庆民见秦少言没说话，心里转过数个念头，但是动作却不慢，连忙带路。
“好好好，这边请。”
回到田庆民办公室，很快一个女设计师带着初版的样稿过来。
秦少言看了一眼就觉得无语，那画风不能说清新脱俗吧，也可以说是十分的辣眼睛了。
这个年代的审美在后世看来有种说不出的又土又low，但又偏偏被推崇为时尚，具体什么样大家可以搜一下。
而且所谓的国际时尚设计师搞的东西又特别前卫，看起来就更是惨不忍睹。
秦少言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一脸期待的田庆民，“田总啊。”
“唉，秦科长，您有什么指示。”
“这个设计呢有点……嗯，太超前了，最好保守一点传统一点，还有这个色彩不要搞这么鲜艳，图案要简洁，最重要的事不要搞擦边暗示。”
“唉，好好，我一定让他们改正。”
“还有这个色彩压根就不对啊，我不是说了吗，色彩是有严格规定的，一共五种华夏红、琉璃黄、国槐绿、青花蓝、长城灰、玉脂白，你这颜色都是什么？”
“好的好的，我们改我们改。”
“还有这个标志是怎么回事？”秦少言指着右上角的标志有些不悦的说道。
田庆民一看，心中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啊，这个是我们的公司的商标。”
“去掉去掉。”秦少言满脸严肃的说道，“这放个商标算怎么回事？”
“呃。”田庆民有些诧异，“不是说可以放商标的吗？”
“我是说原则上可以放。”秦少言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这次不是只选一个版，要多搞几个版，也不是说就决定在你这里订制了。”
“一切都要等请示过上级领导再做决定，商标先不要放了。”
田庆民心中一紧，坏了。
这位到底是因为中午菜的事？
还是说……要暗示自己打点一下？
第16章 再看看
“这个不行，怎么全是英文字母。”
“怎么还有埃菲尔铁塔？”
“谁让加自由女神像的？！为什么要加这个东西？”
“日本人的东西都往里塞，你们到底会不会搞设计？！”
“要华夏元素，体现青春活力与时尚，又要贴合体育运动，你们这些东西连沾边的都没有！”
秦少言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下午，将设计稿一遍遍的打回，似乎怎么都不满意。
作陪的田庆民是如坐针毡，一时间摸不清对方的心思，只能小心应对。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田庆民松了口气。
“秦科长，您看时间不早了，今天工作先到这里，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晚上去卡拉OK，然后洗个澡放松放松。”
嘶，秦少言一下精神起来了。
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来这套，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秦少言连忙拒绝，“这怎么行，我是出来工作的。”
“唉，劳逸结合嘛。”田庆民劝解道，“我晚上让他们加班，咱们明天再看方案也一样，您给他们点时间多想想也是好的。”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也好，让设计师多斟酌一下吧。”
“饭就不吃了，好意心领了，我们刚下火车就来这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找呢”
“这个您放心，我已经帮您两位安排好了。”田庆民笑呵呵的说道，“咱们先去玩玩，玩累了我让司机送两位去酒店。”
“不了不了。”秦少言赶紧推辞，“我们还是直接去住的地方，跑一天也累了。”
这个年代的商务招待和后世的含蓄不同，就突出有一个字。
狂野。
什么卡拉OK洗浴按摩一条龙，都是明晃晃的来，压根不带半点掩饰。
秦少言就怕节外生枝，直接严词拒绝了。
田庆民见秦少言十分坚持，也只好作罢，安排司机送两人去订好的酒店下榻。
看着汽车远去，田庆民放下了挥动的手臂，皱着眉头迈步走进了设计室。
设计室内徐心蕾正在大发脾气，各种工具扔了一地，吓得几个助手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唉，你看这是何必呢。”田庆民露出笑容，摆摆手把其他人打发走，“你们先出去。”
把门关上后田庆民弯腰捡起画笔，笑嘻嘻的贴着徐心蕾坐了下来，伸手搂住的腰。
“别碰我。”徐心蕾一把推开田庆民，气呼呼的站了起来，“你不是陪客人去吗，跑我这来干什么？”
田庆民舔着脸再次凑了上去，“唉，陪客人哪有陪美人有趣。”
“滚。”徐心蕾余怒未消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光，“那个什么姓秦的土包子懂什么，我的设计他都敢说土，他懂不懂审美啊。”
“别生气别生气。”田庆民再次搂住了徐心蕾肩膀，对方再次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便不再动了。
“国内的情况你也了解，再说他是体制内的，就更保守一点了。”
“这些东西最后还是要上边领导排版，那些老家伙眼光又老，思维又保守。”
“哪像你在国外待得久，又时尚又懂潮流。”
徐心蕾皱起眉头，“好了，你不用安慰我了，去陪客人吧，我今晚会把设计搞定的。”
“唉。”田庆民叹了口气，“客人不用我陪，自己回酒店去了。”
这下徐心蕾愣住了，她有些惊诧的反问道：“他们没去玩？”
田庆民皱起眉头，“那个秦科长别看年纪不大，但是滑不留手，不好对付。”
“那直接送钱呢？”
田庆民想了想，摇头说道：“先不急，我再看看。”
“看什么？”
“我心里没底。”田庆民摸着下巴沉思起来，“秦科长我摸不透，再观察两天。”
“你说这玩意，会不会有问题啊。”田庆民看着纸上的奥运会会徽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
酒店，商务套房
秦少言往床上一瘫，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脑子里在快速复盘今天的情况，回忆有没有什么漏洞，同时谋划着明天的行动。
张平易望着宽敞的奢华的套房，不禁感叹起来，“这田老板够热情的啊。”
“热情？”秦少言笑了笑，“是啊，是挺热情。”
也不过是表面热情罢了。
张平易忽然一脸神秘的凑了过来，“秦科长，我发现一个秘密。”
“嗯？”秦少言好奇的看向他，“什么秘密？”
“那个田老板和那个女设计师……”张平易笑的极其八卦，“他俩有事。”
“……”秦少言点了点头，敷衍的夸奖道，“小张你的观察力好敏锐，不错不错。”
“不过那个女设计师，我觉得……”张平易想了想，“非常的讨厌。”
“出国留学很多人都会有这种高人一等的心态，而且她还是搞时尚的。”秦少言叹了口气，“就更瞧不起咱们了。”
“为什么啊？”张平易皱起眉头。
“因为穷。”秦少言冷哼一声，“因为长久以来的偏见和歧视，从近代以来华夏积贫积弱，一直都饱受歧视。”
“我们华夏有五千年的文明，有多少文化，就因为穷，被歧视土和LOW。”
“你看现在谁不吹捧美国，各方面全方位的吹捧，就连美国文化都能吹。”
“美国有什么文化？在二战前美国都是被老欧洲贵族鄙视为暴发户，就连美国人自己都觉得自己土没文化。”
“二战之后，美国凭借强盛的国力，一跃成为霸主，就连以前被鄙视的文化都被人捡起来吹。”
“而我们，文化思想都在被冲击。别人瞧不起我们就算了，就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才是可悲的。”
张平易坐在床上沉默不语，过了许久忽然问道：“那个……奥运会会徽是我们自己设计的吗？”
“是。”秦少言点了点头，“是国内设计师设计的。”
“嗯。”张平易忽然放松了下来，“是我们自己的就好。”
“咚咚咚。”
这时，忽然酒店的房门被敲响了。
秦少言一愣，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顿时冒出几个念头，会不会是其他老板找上门来？
“谁啊？”张平易也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老板，要服务吗？”门外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包您满意，毒龙钻、冰火两重天想不想试试？”
“不需要！”
张平易黑着脸关上了门，他转身还没走几步，门再次被敲响了。
“滚，我们不需要服务！”张平易大喊一声。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燕京来的领导是住在这吗？”
张平易一愣，转头看向秦少言，眼神中带着询问。
秦少言点了点头，张平易马上走过去拉开了门。
房间门一开，门外站着一个身高体壮的中年人，满脸红光异常热情的伸出手掌，一把攥住张平易的手。
“领导你好你好，我叫王大林。”
第17章 高端局
面对似曾相识的一幕，张平易此时是相当的尴尬。
这些吴中的老板都怎么回事？
一个个眼神都不好使啊。
“咳咳，王先生。”张平易无奈的说道，“我不是领导，这位才是领导。”
“啊，哈哈哈哈哈。”王大林脸上尴尬转瞬即逝，打了个哈哈，“两位都是领导，都是领导。”
然后不着痕迹的伸手去握秦少言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燕京的领导来了，我们厂就有救了，领导来了，财神就有了！”
秦少言敷衍的和王大林握了握手，“您是？”
“啊，我是织锦纺织服装有限公司的总经理。”王大林顺手将脚底下的一兜东西拿起来，塞进了张平易的怀里。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张平易低头一看，发现里边是两条烟和两盒茶叶，掂了掂有点沉重，似乎里边别有玄机。
“织锦纺织的王总？”秦少言忽然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您的礼物我可不敢收。”
王大林觉得有些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愈发殷切，“领导，这次来呢，主要是邀请您到我们公司指导工作，没别的意思。”
“不了，您还是请回吧。”秦少言伸手从张平易的怀里拿起礼物，甩回到王大林的怀里，“您公司门槛高，我哪敢去指导啊。”
“小张，送客！”
张平易一把将王大林推了出去，“王经理，请回吧，我们要休息了。”
说完重重的关上了门。
一扭头，发现秦少言站在那若有所思。
张平易试探的问道，“秦科长，您怎么了？”
“哦，没事，我在想明天要不要去织锦转转。”
“啊？！”张平易十分诧异，你刚把人赶走，下一秒就说要上门拜访，“那……我要不要去把王经理叫回来？”
“不急，陪他耍耍。”
……
王大林吃了闭门羹整个人都懵了，这是怎么了？
燕京领导对自己态度为何如此冷淡。
莫非是田庆民说了自己的坏话？
没道理啊，就算他背后编排自己，那也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那跟燕京来的领导也没有关系啊，不至于迁怒我啊。
难道是中午在酒楼换菜的事？
不会啊，服务员都打点好了，自己应该没有露出破绽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王大林只能先离开酒店，吩咐司机回公司。
刚到公司门口，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此时，已经入夜公司的大门被关上了，司机摁了一下喇叭。
门卫室的老梁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将大门打开。
王大林摇下车窗玻璃，顺口问道：“老梁，今天有什么事吗？”
老梁犹豫了一下，“上午，有两个燕京来的人。”
“嗯？！”王大林一下警觉起来，“燕京来的？是不是两个都戴眼镜，高个子？”
“是。”
“那后来人呢？”王大林追问道。
“呃……”老梁犹豫了一下，“被小王经理赶走了。”
“……”王大林一下就懵了，“赶……赶走了？！！”
“是，小王经理让他们滚。”老梁叹了口气。
王大林脸色顿时扭曲了起来，这就对了。
原来毛病出在这啊，自己还搁那叭叭的分析呢。
好你个兔崽子，我把厂子才交给你半天，就给惹这么大的祸。
也就得亏是老梁是自己的爷叔辈的亲戚，换了一般人压根就不敢说。
自己到最后恐怕都蒙在鼓里。
“他现在在哪？”王大林阴沉的脸问道。
“还在厂里。”
“阿超，你去叫两个工人过来。”王大林对着司机吩咐道，咬牙切齿的补了一句，“带着绳子和棍子。”
很快司机就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工人回来了，每个人都拎着一根棍子。
王大林一声不吭的朝着办公室走去，司机和工人立刻跟上。
一直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外，隔着门听见里边一阵奇怪的动静。
“来吧宝贝。”
“快，叫我王总！”
“小王总~。”
“叫什么小王总，以后厂子就是我的，我就是王总。快，叫爸爸。”
“唉，不要嘛。”
“叫爸爸！”
卧槽？！
玩的这么刺激啊？
门外的司机和工人听得兴致勃勃，恨不得贴到门上去听。
王大林此时已经怒不可遏，从腰间抽出了皮带，一脚踹开了门。
“砰”的一声巨响，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两个男女瞬间分开了。
男的是一身非主流打扮的小王总，女的浓妆艳抹看起来就是风尘女子。
“谁？！”非主流的小王总看清来人，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二、二、二……叔。”
“二叔？”王大林狞笑的抻了抻手里的皮带，“我可当不起啊，小王总。”
小王总扑通一下就跪下了，“二叔，二叔，你听我说。”
“啪！”
王大林一皮带抽了过去，“给我绑起来，吊着打！”
过了半小时，打累的王大林坐在椅子上抽烟。
而他的侄子被捆住手脚，躺在地上装死，时不时睁开眼偷瞄一下。
王大林根本就懒得理这个货，皱着眉头在思考如何补救。
现在关于燕京来人的情况他是两眼一抹黑。
连对方的情报都没有，怎么搞？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
这把高端局，看来要上点技术手段了。
抽了两支烟后，王大林忽然站了起来，“阿超，去开车，咱们走。”
一边说着，王大林从桌子里翻出一台相机，“给我看紧他，谁也不许给松绑。”
“知道了王老板。”
上了车之后，阿超看着老板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问道：“老板，您是要去放松一下吗？”
“放松个屁，去华荣。”
“啊？”司机一下愣了，老板不是和对方是死对头吗。
“绕到华荣厂子后边，那条小道你知道吧？”
“唉，知道。”
车子绕着华荣的围墙转了大半圈，拐入了一条漆黑偏僻的小路中。
开了一段路后车子停了下来，王大林下了车迈步走到围墙边，抬手就想翻过去。
结果蹦了几下没扒上墙头，最后还是让司机给他架上去的。
翻过墙头的王大林有些心虚的四周扫了一眼，看着没人悄悄的朝办公室大楼摸了过去。
借助夜色的掩护，王大林成功的摸了进去，熟门熟路的直奔设计室而去。
此时设计室内已经人去屋空，灯都是黑着的。
撬开门锁后，王大林蹑手蹑脚的摸了进去，看着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设计图露出了微笑。
顺手将窗帘拉严实之后，他打开了台灯，举起照相机将设计图拍了下来。
用光一整个胶卷后王大林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相机，打扫干净痕迹后，他重新锁上了设计室的门。
刚要准备回去，王大林忽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就闯进了田庆民的办公室内。
扫了一圈之后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王大林有些不甘心。
最后他恶向胆边生，拎起旁边的茶壶在饮水机上接了满满一壶开水，对着发财树就浇了下去。
第18章 考察（大修）
第二天。
一大早起来，洗漱完毕的秦少言正琢磨着今天该去哪骗……
咳咳，考察哪个老板。
出来好几天了，计划进展不顺利。
那个田庆民并没有完全信任他，一直都是在表面应付。
虽然火候还没到，但是秦少言有点等不及了。
时间宝贵啊，不能这么一天天的浪费下去。
自己还是要做另外一手还准备，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吴中这么大，不能只钓田庆民这一条鱼。
得让另外一条鱼进来，而且还得让两条鱼斗起来。
正思索的时候，忽然房门被敲响了。
“两位领导在吗？”
秦少言愣了一下，自己还没出门就有自己送上门的。
这买卖越来越好干了啊。
蓝海，绝对的蓝海！
刚打开门，秦少言直接被吓了一大跳。
门口站着一个鼻青脸肿看不清样貌的人，话都没说直接“扑通”跪地上磕头。
“唉唉唉，这是干什么？”秦少言连忙后退几步。
门外的王大林冒了出来，满脸悔恨的说道：“哎呀领导啊，昨天有眼不识泰山啊，我这个侄子多有得罪，我让他来给你赔罪了。”
说着照地上的人踹了一脚，“还愣着干什么？！”
小王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上前抱住秦少言的大腿，“领导啊，你救救我。”
秦少言有些尴尬，“王总，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家门不幸啊。”王大林一脚把他侄子踢开，将手上的礼物双手捧了过来，“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王总，你这有点过了。”秦少言叹了口气，“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搞的这么复杂，我都没放在心上。”
“是是是，您大人有大量。”王大林见秦少言不接礼物，心中一紧。
是不是嫌少了？
秦少言伸手把礼物挡了回去，“心意领了，但是礼不能收，我们有纪律。”
“没别的意思，这就是一些土特产，领导。”王大林急忙说道，“一是赔罪，二是想邀请您去我们那里考察，顺便指导指导工作。”
“考察哦。”秦少言略一思索，“小张啊，今天咱们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张平易站在旁边连忙说道，“您昨天说要去找两家服装厂考察，具体去哪家还没定。”
秦少言点了点头，“那既然没定，那就去王总的厂子转转吧。”
“太好了，领导光临寒舍蓬荜生辉。”王大林喜出望外，“车子就在下边等着呢。”
“那好，你先下去，我们收拾一下。”
“好好，我在楼下等您。”
秦少言看着王大林拎走了自己的侄子，顺手关上了房门。
“小张啊。”秦少言笑呵呵的看向张平易。
“秦科长。”
“昨天我的态度生硬了一些，弄的有些尴尬，你找机会安抚他下，变得心生芥蒂，工作不好开展。”
张平易有些诧异，摸不准秦少言什么心思，小心翼翼的问道：“这……要怎么安抚啊？”
“这个王大林呢，我听田总说过一些情况，他这个人特别迷信，又喜好风水。”秦少言笑呵呵的拍着张平易肩膀，“你帮他看看。”
“啊？！”张平易整个人都麻了，“这……搞封建迷信，不太好吧。”
“什么封建迷信，这是民俗文化。”秦少言义正言辞的说道，“再说这是工作需要。”
“……”
“他院子里有块风水石你注意到了吗？”
“嗯，看见了。”
“那块风水石有问题，你点点他。”秦少言做了个手势。
“风水石？”张平易一怔。
“我上次路过看了一眼，好像让人动过。”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你点点他。”
张平易看了看秦少言，脸色有些怪异，然后点了点头。
……
虎头奔缓缓开进公司的院子里，车子还没停稳，副驾上的王大林就急忙下了车，殷勤的帮秦易拉开了车门。
秦少言一下车，就看见了院子里有块巨大的假山石。
那假山造型奇特，好像一个“王”字，而且是一整块石头。
紧挨着假山石还有一块形似元宝的风水石。
上面刻着“财源广进”四个大字，笔锋遒劲有力，似乎。
这假山和风水石可是王大林的心爱之物，前世秦少言可没少听说。
而且这块石头还别有一番故事，让王大林耿耿于怀。
秦少言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块石头，他今天多看几眼，就是打算在这块石头上做做文章。
张平易跟着下了车，也注意到了那块假山石，然后愣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眼王大林，似乎欲言又止。
正在前边引路的王总看两人表情不对，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他又摸不清两人是什么意思。
“呃，这个院子里光秃秃不好看，我就搞了个假山景。”
秦少言点了点头，“嗯，挺好。”
“哈哈，我也不懂，就瞎搞了一个。”王大林打着哈哈说道，“咱们上去聊，上去聊。”
“这个可不能瞎搞啊。”秦少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迈步朝着楼上走去。
王大林愣了一下，也扭头看了看那块假山，然后赶紧跟上秦少言。
三个人一路谈笑风生的上到顶楼，王大林热情的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领导快里边请。”
秦少言刚走进去就被办公室的布置震住了。
嚯，这哪是办公室啊。
这就是风水大阵啊。
房间四个角挂着八卦镜，门顶挂着一把桃木剑。角落里摆着鱼缸、发财树。
老板桌上更是各种摆件琳琅满目，不仅国内的还有国外的。
主打一个面面俱到，哪一路神仙都不得罪。
老板桌的后边还放着一个神龛，里边供着财神像。
王大林见秦少言表情不对，还以为对方忌讳这个，连忙说道：“哎呀，领导见笑了，这是我一个小小爱好，要不咱们去会客室，那宽敞。”
“不用了。”秦少言笑呵呵的摆了摆手，“王总这个办公室还挺别致的，这就挺好。”
说完迈步就走了进去，还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圈。
张平易看了看房间，然后又看了看王大林，眼睛中满是怪异的神色，然后跟着走了进去。
王大林心中有点摸不透这两人，更加小心起来。
“快请坐，快请坐。”王大林带着笑脸进了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一边思索着怎么应对，一边麻利的开始泡茶。
“我这里没什么好茶叶，也不知道二位领导喝不喝的惯。”
“王总费心了。”秦少言微笑的摆了摆手，“不要老叫领导，我姓秦，叫秦易，你可以叫我秦科长，小秦都行。”
“这个是张平易同志。”一边说着，秦少言看了眼窗台旁边的大镜子，直接找个了正对着的沙发坐了过去。
张平易看了眼镜子，又看了眼秦少言，伸手想拉他，被秦少言用眼神阻止了。
摸不清秦科长是什么意思，张平易满头雾水的坐到了他旁边。
第19章 吴中的商业竞争太激烈了
（上一章有大修）
“好好好，秦科长。”王大林泡了两杯热茶放到秦少言面前，“秦科长这次来吴中，一定要多住几天，我带您二位四处转转，游览一下名胜古迹。”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是来工作的。”秦少言婉言拒绝，“实在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去，下次来了再打扰王总。”
“秦科长这是哪里话，以后来吴中就让我做东，保证安排的您舒舒服服的。”王大林连忙拍着胸脯说道，随后话题一转，试探的问道。
“您这次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提出来，我王大林必定全力满足。”
“王总客气了，这次来还真是和王总有点关系。”秦少言沉吟了两秒，“我们单位要订制一批文化衫，但是呢，由于我们工作内容比较特殊。”
“所以对制作的厂家有严格的要求，我们这次来主要是考察吴中的服装厂，了解一下服装厂的资金、技术情况。”
王大林一听这个顿时大喜，连忙表示，“我们公司在吴中的服装制造行业中都是顶尖的，无论是技术还是资金都没有问题，请您给个机会，考虑一下让我们来做。”
“不着急，不着急。”秦少言笑呵呵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先调查了解一下情况。”
说完秦少言看了一眼张平易，下巴抬了抬。
王大林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忽然看见张平易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张平易也不说话，皱着眉头直接走到了窗台边，挡住了外面的阳光。
王大林看了一眼，心中暗叫，“坏了。”
窗台边有个一人高的大镜子，他是特意安装在那里的，用来反射阳光。
每次招待客户，他都喜欢坐在背对镜子的位置，让外边阳光照在身上。
这样就显得特别有气势，每次无往不利，是他最为得意的手段。
但是今天好巧不巧，镜子反射的阳光全照在了秦科长的身上和脸上。
刚才他都没注意，一直到张平易把镜子挡住才发现。
不说刚才秦少言被晃了眼睛，就是阳光照在别人身上这事让迷信的王大林就觉得有些不妙。
眼见王大林神色不对，秦少言微微一笑，忽然问道：“王总，你们厂资金没什么问题吧？”
“啊。”王大林心中一紧，这是他目前最大的心病，厂里流动资金紧张，贷款一直批不下来。
但是在秦少言面前他不能自曝其短，只能硬着头皮否认。
“没有没有，我们厂没有问题，我们一直都在做欧美服装公司的代工，技术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王大林此时一边偷偷观察秦少言的表情，一边快速盘算着怎么把这事糊弄过去，生怕秦少言再追问下去。
“王经理最近财运不顺。”
一直没说话的张平易忽然插了一句。
王大林心中一惊，手一抖差点把杯子里水洒出去，抬头看见秦少言似笑非笑的表情。
坏了，这个秦科长在田庆民那待了一整天，田庆民肯定对他说了什么。
这时候再隐瞒没有意义了，可能还会徒增反感。
王大林决定主动出击，一脸沉痛的说道：“领导，我坦白，最近厂子里确实有些资金紧张，不过我已经申请了银行贷款，马上就要批下来了。”
“我王大林在服装行业这么多年打拼，得罪了些同行，他们给我使绊子都是常有的事，领导您慧眼识人，千万不能被他们蒙蔽了啊。”
秦少言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说了句，“财运不顺，怕是有小人作祟啊。”
领导英明啊！
王大林这时候恨不得鼓掌。
秦领导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要不是田庆民捣乱，让人卡了他的银行贷款，不然他也不至于资金紧张了。
想起田庆民，就让王大林恨得牙根痒痒。
秦少言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品尝。
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说多了可能会有反效果。
接下来，才是正戏。
秦少言见王大林面色阴沉，也不再说话，直接站起身来踱步走到了窗台边。
透过窗户看向外边，秦少言貌似无意的问道：“小张啊，你看什么呢？”
正在出神的张平易迟疑了一下，“我在看假山。”
听见这话秦少言心中竖起一个大拇指。
张大哥，张大师，你是真的厉害。
这话接的太顺滑了，秦少言刚才还在想如何把话题引到假山和风水石上，张平易直接就给接过来了。
秦少言心中欢喜，脸上不动声色，“这个假山确实不错啊。”
坐在椅子上的王大林此时也凑了过来，听见秦少言的感叹连忙介绍道：“这石头我是从泰山拉回来的，还专门请了书法家题字，怎么秦科长也懂山水？”
“我不懂金石玉器这类的。”秦少言摇头，“一般假山都有水，你这为什么没水啊？”
“这……”王大林也是一愣。
张平易脸色凝重的说道，“风水中讲究以水为财，无水财不通。而且这风水石被人动过，煞气入穴，恐有破财之灾啊。”
“啊？！”王大林心中一惊，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什么路数？
燕京来的领导，忽然说起风水的事了，这让王大林十分懵逼。
“您……您懂风水？”王大林有些迟疑的看着张平易。
“啊王总别误会。”秦少言忽然笑呵呵的插话，“只是随便说说，别当真，这么大一块石头哪能说动就动。”
张平易迟疑了起来，没有说话。
“别别别。”王大林慌忙说道，“您指点两句，就当玩笑了，你这说话半截，我心里没底。”
张平易语气坚定的说道：“应该是被人动过。”
“那这样吧。”秦少言想了想，提议道，“反正就在假山眼前，咱们过去看看，我正好想欣赏欣赏这假山风水石。”
“领导说得对。”王大林此时心中慌乱，“咱们去看看。”
三个人下了楼，一齐走到假山旁边。
打量一圈，王大林心里是哇凉哇凉的，整个人宛如雷劈。
在远处看不出有什么破绽，走到近前，一眼就看见“财源广进”的风水石下面的土都是新的。
这明显是有人翻动过下面的土。
“老梁！阿超！”王大林慌忙喊道，“快找人，拿铁锹来！”
很快就有几个工人带着工具赶了过来，围着风水石开始挖。
几铁锹下去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差点把人熏昏过去。
王大林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一直到工人从风水石下面挖出一条黑色的死狗出来，众人一片哗然。
第20章 城里人套路真多
秦少言啧啧称奇，不禁感慨起来。
“这吴中的商业竞争真是太激烈了啊。”
王大林看着那条死狗时脸色铁青，整个人都气得哆嗦。
要不是今天被人点出来，恐怕这死狗烂了他都不知道。
“领导啊，群众里有坏人啊。”王大林一把攥住秦少言的手，眼泪都快下来了。
“唉，幸好的发现的早，没造成什么影响。”秦少言安慰的说道，“小张，你给处理一下。”
张平易点了点头，对工人吩咐道：“这死狗别扔了，赶紧烧掉。”
王大林瞪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工人，“还不赶紧去！”
工人连忙拖着发臭的死狗扔到空地上，浇上汽油焚烧起来。
风水石旁边的坑重新被填上土，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领导，这里味大，咱们还是回楼上吧。”王大林此时恢复了笑容，言语中的热情多了几分真切。
没想到啊。
没想到在这里让自己遇上了。
自己这是要时来运转啊。
刚才一番怪异举动完全就解释通了。
“大师快请进。”王大林重新把二位迎进了办公室内，情真意切的说道，“张大师，您一定要给我指点指点，我最近就觉得我这运气不顺啊。”
张平易有些迟疑的看向了秦少言。
秦少言咳嗽了一声，“简单说两句吧。”
张平易这才冒出一句，“你这个办公室布置的太杂乱了。”
“那怎么改呢？”
“把这乱七八糟的都去了。”张平易指着老板桌上一堆零碎，“留个鱼缸，发财树和财神像就行。”
“好好好。”王大林连忙点头，“那还有呢？”
“没有了。”
“没有了？”王大林愣了一下，这大师怎么还惜字如金呢。
这体制内的大师要给多少钱合适呢？
“没有了。”张平易点了点头，“你这没啥好看的。”
王大林有点急，眼看着高人在面前，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啊。
他想了想，试探的问道：“那您能给看看八字吗？”
张平易沉默了一会，“看的不准。”
“没事，您尽管说。”
王大林连忙报出了自己生辰八字，满脸期待的看着张平易。
张平易算了半天，才抬起头，“你家中父母健在，只有一个发妻，还有一个女儿。”
“对对对。”
“女儿至今在外游学未归。”
“对对对。”王大林猛点头，催促道，“大师，还有什么？”
张平易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秦少言咳嗽一声，“应该还有一个儿子。”
霎时间，王大林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还有高手？！
王大林确实有一个儿子，是他养在外边情妇生的，今年刚满一岁。
这事连他父母都不知道，他也没对谁提起过。
秦科长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他也是……
“秦科长……”王大林神色激动的看向秦少言，“您也懂这个？”
我懂个屁啊。
我TM还是听你说的。
秦少言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摆了摆手，“我不懂这个，再说我这个身份聊这个不合适。”
是了。
王大林瞬间反应过来，恐怕这个秦科长的道行更深，只不过他这种普通群众还不配让人指点。
“这终究只是旁门左道。”秦少言沉吟两秒，“要解决问题还是要有实际的方案。”
王大林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心里清楚风水八字都是远在天边，一时半会看不到效果。
眼前的资金问题才是迫切的。
想到这里王大林坐直身体，“秦科长，您能不能把订单交给我们公司来做啊，这样我们公司就能度过难关了啊。”
只要能拿到订单，他就能拿着订单合同去银行贷款，资金的问题就解决了。
秦少言沉默不语。
他有个屁的订单啊。
王大林见对方不说话，连忙暗示道：“只要贷款能批下来，绝对忘不了秦科长的对我们的帮助，我王大林不是个小气的人。”
说完用三根手指拍了拍秦科长的胳膊。
秦少言叹了口气，“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鱼，订单并不能解决你们目前的问题。”
“啊？！”王大林没听懂。
“我有个方案可能会帮到你。”秦少言露出了微笑，“不知道王总有没有兴趣。”
“您请说。”王大林马上坐直了身体。
“王总有没有做过校服的生意？”
“有。”王大林点头，“我和苏省很多学校都有合作的。”
“那王总和学校的校长应该很熟吧？”秦少言意味深长的问道。
“还行还行。”王大林也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这苏省的教育全国闻名，想必有不少名师吧，王总既然和学校有关系，那有没有想过开个补习班呢？”
“补习班？”王大林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一个开服装厂的开什么补习班，再说补习班才赚几个钱啊。
“补习班和补习班可不一样啊。”秦少言笑了笑，“王总认识不少老板吧，他们的子女成绩一般都不是很理想吧。”
“是啊。”王大林点了点头。
像他们这些开工厂的老板，很少能照顾到子女的学业，基本都是放养状态，成绩更是惨不忍睹。
秦少言继续说道：“你找一些重点学校的名师过来，开设一个中考冲刺补习班，时间为一年。”
“以重点高中录取分数线为准，招收这些老板家的子女来补习。”
“收费方式呢按照差的分数来收取，比如说差录取分数线一分，收一万，差十分收十万，差的越多收的越多。”
“然后你和家长签合同，保证一年后能考上重点高中，考不上全额退款。”
王大林有些懵，“考不上全额退款？那我图什么啊？”
秦少言笑了，“图什么？就图这些家长把钱免费给你用一年啊。”
卧槽？！
王大林整个人都惊了。
他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哪是补习班啊？
这TM是一个合法的资金盘啊！
还是不带利息的。
牛逼，太牛逼了！
王大林竖起了大拇指，这秦科长不愧是燕京来的。
城里人套路就是多啊！
王大林激动的一把握住秦少言的手，“秦科长，您放心我这边的事情一搞定，绝对忘不了您的点拨。”
第21章 骗子？
王老板现在对秦少言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心中对这个燕京来的人愈发重视了起来，毕竟随口一句话就帮他找到了解决困境的办法。
看谈吐气质也不像是一般人，很可能是大有来头。
王老板之后愈发的殷勤起来，立刻就安排酒店包厢，招待秦少言。
席间觥筹交错，两人商业不停地互吹，宾主尽欢。
这边王大林在宴请秦科长，很快田庆民就接到了消息。
“嗯？也是在天悦大酒楼？也是四菜一汤吗？”田庆民有些惊讶，“什么，吃完饭就给拉走了，去哪了知道吗？”
“好，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放心少不了你那份。”
田庆民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妈的，这个王大林狗鼻子还真灵啊，这么快就贴上来了。”
正趴在桌子上的徐心蕾正在绘图，听见田庆民的话冷哼了一声，“燕京来的人够鬼的，在你这捞不到油水马上就去了另外一家。”
田庆民笑了笑，“他们要是不去找下一家那就有鬼了，如果王大林那边榨不出油来姓秦的就会去第三家第四家。”
徐心蕾翻了个白眼，“那你要去把那什么秦科长请回来吗？”
“不，不急，先看看再说。”田庆民摇头，“要是有什么雷也是让王大林去蹚。”
徐心蕾有些担忧，“那要是真有大订单，被王大林抢走了岂不可惜？”
“王大林的银行贷款被我托人卡着呢，就是想抢订单也没那个实力。”田庆民得意的笑了笑，“我已经托在燕京的朋友去打听了。”
“打听什么？”
“奥运会会徽的事。”田庆民看着桌子上的图案，冷哼一声，“不能他说是就是，要是假的怎么办？”
“你个老狐狸。”徐心蕾眉头微蹙，“他们说那个奥运会网站，你看过没有？”
“网站？”田庆民摇头，“我哪有功夫研究那个，网络都是虚拟的一点实在都没有。”
“切，别像个老古董一样，现在网络发展很快，临安那边有个什么淘宝网，都开始在网上卖衣服了。”徐心蕾忽然站起身来，“那个奥运网我看过，做的挺好的。”
“你懂个屁。”田庆民不屑的说道，“网上卖衣服？那网上能做衣服吗？”
“还不是得靠我们一件一件的生产，网上都是虚的。”
“之前那个老刘，开着三家公司，非要去搞什么互联网投资，说是高科技，结果遇见泡沫一下老本赔的精光。”
徐心蕾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继续趴在桌子上绘图。
……
王大林经过秦少言指点后也没耽搁，在陪着秦少言游山玩水一整天后，次日就出发去搞定补习班的事。
走之前他把司机阿超和虎头奔派给秦少言，让他随意使用。
秦少言也不客气，带着张平易坐着车开始到处转悠，狠狠玩了三天。
而田庆民郁闷了三天，虽然是王大林的司机带着人到处玩，但是秦少言每天晚上都回酒店。
酒店的费用可是他掏的啊。
虽然田庆民不懂什么是NTR，但是他的心情是一样的。
满肚子火气没处撒，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在燕京的朋友。
“喂，老杨，我前几天托你打听的事有消息吗？”
“奥组委的内事？哎呦喂，你猜怎么着，我托我一个发小儿问了，奥组委级别那叫一个高唉，里边都是什么级别的，你使劲猜都猜不到。”
“我不问别的，就问会徽的事。”田庆民不耐烦打断对方，“到底有没有消息。”
“我问了一圈，没有。别说什么会徽了，他们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事可是高度保密的。”对方沉默了一下，“你不会是遇见什么骗子了吧。”
田庆民挂断了电话，沉思了一阵，然后给酒店挂去了一个电话，“喂，酒店吗？给燕京那两位客人退房，对，他们要走了。”
幸好自己机警，没上什么套，无非就是搭上几天房费而已。
不过那个王大林可就惨咯。
田庆民想到此处不禁笑出了声，他现在就等着看戏。
等什么时候王大林发现被骗了，他一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嘲笑。
晚上，秦少言和张平易刚回到酒店时，就被大堂经理给拦住了。
在听到大堂经理的话之后，张平易一脸诧异和愤怒，“我们还没走呢，怎么就退房了呢？”
大堂经理连忙解释，“抱歉，这可能是有一点误会，我们是接到了田总的电话，要给二位退房，于是我们就办理了退房手续。”
“那你们怎么不先问问我们呢？！”张平易很是生气，“退房了我们住哪？”
秦少言拉住了张平易，“没事没事，经理，我们两个人的行李呢？”
“哦，在前台存放呢，我带您去拿。”
两个人拿完行李后转身就遇见了王大林的司机阿超。
阿超得了王大林的吩咐后对秦少言二人特别关注，送两人回酒店之后还没走就遇见了退房的事。
他当即上前接过两人行李，开车带着两个人去了另外一家酒店安顿下来。
折腾一圈下来，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
张平易跟着玩了一天，十分疲惫，又遇见这种事内心不免有些火气。
“这姓田的是在搞我们啊，他到底还做不做生意了？”
秦少言笑了笑，“不要管他，今天几号来着？”
张平易看了眼床头的日历，“八月三号啊。”
“三号啊。”秦少言点了点头，“退房也好，咱们明天也该走了。”
“啊？！”张平易十分诧异，“咱们事还没办完呢？”
“已经差不多了。”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别生气了，我敢打赌，明天田总一定会亲自来登门道歉，到时候有你出气的机会。”
张平易哪里肯信，嘟囔了一句，“但愿吧。”
秦少言坐在床头，随手翻出了遥控器开始翻找电视频道。
此时张平易已经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发出了鼾声。
而疲惫的秦少言看着电视机上的画面却露出了笑容。
不容易啊。
终于等到收网的时候了。
第22章 谁是傻X？
第二天一大早。
阿超就把昨晚的事情全都汇报给了王大林。
王大林听完哈哈大笑，连忙夸奖阿超干的漂亮，许诺回去给他发奖金。
这几天王大林可谓是春风得意，他按照秦少言的指点很快就拉起了补习班的架子。
除了搞定几位金牌教师以外，客户那边进展更是出奇的顺利。
很多老板对补习班非常感兴趣，他们不缺钱，更想表达一下对子女学习的关心。
两天的时间，那钱简直是流水一般的送上门。
很快就筹齐了小一千万的资金，让王大林有些瞠目结舌。
这边刚摆脱资金困境，那边竞争对手就出了混招。
王大林哪里肯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直接给田庆民打去了电话。
对面一接通，王大林就发出了嘲笑。
“哈哈哈，田庆民你个傻X，你完蛋了，你竟然敢得罪秦科长。”
“你个傻X，你懂个屁！”田庆民不怒反笑，“完蛋的是你吧。”
“我完什么完。”王大林不屑的说道，“老子现在高兴的不得了。”
“你高兴的太早了。”田庆民冷哼一声，“我问你，你给那个秦科长送了多少钱？”
“关你屁事？！”
“哈哈哈，没少送吧？”田庆民哈哈大笑起来，“你个傻X，那是个骗子。”
“骗子？！”王大林哄堂大笑起来，差点笑岔气，“你竟然说秦科长是骗子哈哈哈哈。”
“你笑吧，我看你笑到什么时候。”
王大林忽然收起了笑容，“田庆民，你说秦科长是骗子。但是这个骗子三句话就让给我搞来一千万，爷我现在有钱了。”
？？？
田庆民一下就懵了，什么情况这是？
什么一千万？
“没想到吧田庆民。”王大林冷笑起来，“我现在都要感谢你啊，要不是你卡我的贷款，要不是你把秦科长拱手送过来，我还赚不到这个钱呢。”
王大林直接挂断了电话，让田庆民一个人在那发呆。
他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呢，徐心蕾突然闯进了他的办公室。
“出事了，出事了！”徐心蕾有些气急败坏，挥舞着手上的报纸，“你还在那发什么愣啊？”
“啊？”
“啊什么啊？你没看今天的报纸啊？！”徐心蕾把报纸狠狠拍在了田庆民的面前。
田庆民低头一看，报纸头版头条上印着一个非常熟悉的图案。
正是他之前见过的奥运会会徽。
田庆民脑袋像是被重锤砸过般，“嗡”的一下眼冒金星。
他难以置信的一把抓起报纸，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的图案。
一模一样。
田庆民双眼通红，抓着报纸的手青筋暴露，不停地颤抖着。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X华社消息：”
“奥运会会徽发布仪式在燕京天坛祈年殿隆重举行。……出席发布仪式，并与第２９届奥运会协调委员会主席维尔布鲁根一起，为燕京奥运会会徽揭幕。”
“燕京奥运会会徽将华夏具有五千年历史的书法和印章等艺术形式和体育运动特征结合起来，巧妙地幻化成一个向前奔跑、迎接胜利的运动人形。”
“会徽的设计凝结了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神韵，表现了举办地名称，体现了奥林匹克精神，表达了１３亿华夏人民对奥林匹克运动的美好憧憬和欢迎八方宾客的热情和真诚，是华夏人民奉献给奥林匹克运动的宝贵财富。”
“……代表北京奥组委向国际奥委会赠送了燕京奥运会会徽徽宝。国际奥委会奥运会执行主任吉尔伯特·费利代表国际奥委会接受了会徽徽宝。徽宝将被位于瑞士洛桑的奥林匹克博物馆永久珍藏。”
“国家机关有关部门、燕京市和燕京奥组委负责同志，国际奥委会官员……海内外体育界、文艺界和首都各界代表等共２００８人出席了今晚的会徽发布仪式。”
“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先生表示：非常完美，很有诗意，充满了青春和活力，代表着中国的发展和未来，它是奥林匹克精神和中国灿烂文化的完美结合。”
“会徽字体部分采用了华夏书法艺术、特别是汉代竹简文字的笔意和风格，将这一字体的笔划和韵味有机地融入到Beijing２００８字体之中，其总体结构和独立结构比例协调；它的中国印、书法Beijing２００８和奥运五环三部分之间在布局以及比例关系方面近乎完美。”
田庆民整个人呆若木鸡，抓着报纸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他看到了报纸上的一段话。
“奥组委对会徽采取了严格的保护保密措施，除了在全世界进行知识产权注册外，还与所有提前见过会徽的人都签订了保密协议书，这些人包括设计者，评审、评议委员会人员，奥组委相关工作人员，以及生产销售会徽纪念品的厂家、商家等，至少涉及上百人。”
“一直到会徽正式发布前，会徽的图案都是最大的悬念。”
田庆民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嘴唇哆嗦着说道：“完了，这下完了……”
他的脑中回忆起秦少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们和奥组委没有任何关系！
我信你个鬼！
你没有关系，那这个会徽你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这可是高度机密啊！
没想到啊，就因为一点谨慎和疑虑，就把一个大好的机会拱手送了出去。
田庆民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下全完了。
站在旁边的徐心蕾看见这一幕顿时急了，端起茶杯就泼到了田庆民的脸上。
“你发什么愣啊，还不赶紧想办法补救啊！”
“啊？！”田庆民瞬间反应过来，“对对对，秦科长还没走，一定还可以补救。”
田庆民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连脸上的茶叶沫都没擦，直接冲了出去。
不过好在吴中的高档酒店并不多，田庆民很快就找到了秦少言新的落脚点。
给前台塞了一笔小费之后，田庆民很快拿到了秦少言的房间号，直接跑了过去。
张平易打开门，看见满头大汗的田庆民很是诧异，随后拉下了脸，“田经理你来这干什么？”
田庆民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带着满是委屈的神色说道：“领导啊，都是误会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这下给张平易整不会了。
昨天还给他们退了房赶人走，今天一大早就上门自抽耳光。
这是什么套路啊？
第23章 拉扯
对于田庆民亲自上门打脸这种事，秦少言有些惊讶。
他猜到对方会上门来，但是没猜到对方竟然做的如此光棍干脆。
“哎呀，田总，你这是？”秦少言满脸诧异的看着田庆民。
田庆民看见秦少言一瞬间，眼泪都快下来了。
走眼了啊。
“秦科长，这真的都是误会啊！”田庆民热泪盈眶的说道，“我是好几天都没有您的消息，我还以为您已经离开吴中了，所以我让把酒店的房间给退了啊。”
秦少言一怔，“田总，这个我就得批评你了啊，你没有我的消息难道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凡是遇见什么问题，要先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啊？”
“是是是！”田庆民猛点头，“秦科长说的对啊，我真是忙昏头了。”
“我现在就给您二位重新安排酒店。”
“不用了。”秦少言摆摆手，“这些天多谢田总的热情款待，我们就不住了。”
田庆民急了，“秦科长，您听我说，您一定要再给我个机会。”
“田总，真的不需要了。”秦少言笑了笑，“我们马上要回燕京了。”
“啊？”田庆民愣住了，然后看见两人行李放在地上，明显是已经收拾好了，“这……这就走了啊？”
田庆民整个人都傻了，这耳光都抽了几个，人却要走了。
那不就白抽了吗？
随后又觉得不对劲，这秦科长怕不是在敲打自己吧？
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自己昨天给他们退的房，会徽刚刚公布，秦少言反而要走。
这情况发展不对啊，这时候不是应该留下来好好谈谈价钱吗？
不会是想找个借口抬价吧？
“对，因为一些紧急情况，我需要马上赶回燕京，向领导汇报。”秦少言也是一脸惋惜，“田总的好意我心领了。”
“哦，抱歉，我要打个电话。”
说着，秦少言拿着电话走进了卫生间。
田庆民正疑神疑鬼的时候，卫生间内断断续续传来一阵说话声。
“……刘处，对对对，我还在吴中……事情太突然了，我们也没有提前得到消息。”
“会徽发布时间不是说要到年底吗？怎么突然就提前发布了？”
“现在时间表全打乱了……我这回去向您汇报……”
“我在吴中考察了六家服装厂，其中有三家拿出了八套方案……”
田庆民竖起耳朵听得正入神，可是后边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只能模模糊糊的听见“织锦”“华荣”两个名字，剩下的什么也听不见。
坏了，看来是真的要走。
没想到啊，秦科长才来几天就跑了好几家公司，连方案都搞到好几个。
随后田庆民又开始焦急起来，担心自己今天带的钱够不够。
悔不当初啊。
但是他又怕对方在诈自己，却又不敢再赌，一时间心思转了好几个弯。
田庆民急得恨不得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听。
奈何旁边的张平易一直盯着他，让他不敢动手。
“张领导，我这里有一些土特产，一直没机会送给你。”田庆民马上拎出一个黑色塑料袋，说着就往张平易怀里塞。
“唉唉唉，你这是干什么？”张平易虎着脸往后退，说什么也不肯收。
两个人拉扯间，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秦少言从里边走出来随意的说道：“田总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
“田总，还有个事情麻烦您一下。”
“啊，秦科长尽管吩咐。”田庆民连忙拍胸脯表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田总说笑了，我记得你们公司出了几个文化衫的方案对吧？”
田庆民一听这个就知道有戏，连忙点头：“对对对，我们那几个方案还没请您指点呢。”
“指点谈不上，我要带回燕京，给领导汇报用。”秦少言暗暗的点了一句，“田总，一定要拿出最好的方案，最好是能胜过其他的方案，这样选中的机会才大。”
“是是是，我一定挑选最好的方案。”田庆民一边热情的答应着，一边快速思考着对策。
“秦科长。”田庆民小心的试探道，“公司那边整理设计方案需要点时间，咱们在这里干坐着也没意思，不如我做东为秦科长践行。”
“这……怎么好意思呢？”秦少言露出犹豫的神色。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田庆民马上眉开眼笑起来，“您来吴中好几天，我就请您吃了一顿饭，传出去会让人笑话我田庆民请不起呢，走走走。”
田庆民马上就热情的拉着秦少言的胳膊，生拉硬拽的往外拖。
“田总，你别……唉我先说好，不许搞排场，咱们就是简单喝杯茶，坐一坐。”
“知道知道，您就听我安排就行。”
田庆民带着秦少言两人再次来到天悦大酒楼，照例是四菜一汤。
秦少言还没来得及阻止，田庆民又对服务员说：“你们酒店好酒呢，什么人头马面，XXOO都给我上来。”
“这……又让田总破费了。”
趁着上菜的间隙，两个人开始了互相客套和商业互吹起来。
很快田庆民的司机就带着新的设计方案赶了过来。
田庆民连忙抢了过来，转身带着笑脸双手递给秦少言，“秦科长，请您给提提意见。”
秦少言随手接过来，随便看了两眼，十分敷衍的说道：“嗯，还不错。”
说着拉开公文包，就往里边塞。
旁边的田庆民探着头，一眼就看见公文包里边还放着几张设计图，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还真有别人的方案啊？
田庆民想了想，试探的问道：“秦科长，这次除了我们公司，还有其他公司的方案吗？”
“有那么几家吧。”秦少言笑了笑。
“秦科长，我有个冒昧的请求。”田庆民咬了咬牙，“不知道秦科长方不方便……把其他公司的设计让我欣赏一下，我学习学习，开开眼界。”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看着田庆民忐忑的目光笑了笑，随手打开公文包，从里边抽出了两张设计图。
但是秦少言没有递过去，而是拿在手里在田庆民眼前晃了晃。
田庆民虽然只看了一眼，便彻底死心了。
两个设计方案，一个是京剧脸谱，用五种颜色排列成五环标志。
另外一个是奥运五环拖出五条尾巴，变成了田径跑道，上面有小人在奔跑。
对于这两个方案与自己家设计方案的优劣，田庆民说不上来。
但是他知道，即使其他方案比自己家的差又怎么样。
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比谁的方案更出色，选哪个不过是领导一句话的事。
看着田庆民神色变幻不定，秦少言面露微笑。
田总，您是不是该咬钩了啊。
“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设计，确实不错。”田庆民僵硬的挤出两个笑容。
“我给你看别人的设计方案已经是违反纪律了，田总还是不要问了。”秦少言咳嗽了一声，“省得大家都难做。”
这田庆民屁话真多。
这两个设计都是他自己画的，哪有什么其他公司。
报名字一准露馅。
田庆民一咬牙，伸手提起了脚底下的黑色背包，刚准备说什么。
忽然包厢的门被踢开了，风尘仆仆的王大林闯了进来。
“秦科长，我要举报啊！田庆民说你是骗子！”
第24章 感谢两位老板对公益事业的支持
王大林这一嗓子喊的，秦少言脸色都变了，差点直接跳起来跑路。
他别的没听清，就听到骗子两字，整个人都有点慌。
卧槽？！
难道我露馅了？
田庆民又惊又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王大林，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王大林冷笑起来，“你早上给我打电话，亲口说秦科长是骗子，你现在不承认了？”
“我我我……”田庆民慌了，连忙看向秦科长，“科长，你不要听他乱说。”
“他诽谤我，他诽谤我！”
看着两个人吵做一团，恨不得当场打起来，秦少言这才缓过来神来。
“两位老板，不要吵，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秦少言连忙朝张平易使眼色，“赶紧拉开啊。”
张平易直接冲到两个老板中间，很轻松的给两个人隔开。
“田总，坐坐坐，你放心我是相信你滴。”秦少言语气温和的安抚道，然后转头看向王大林，“王总，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秦科长，我……”
“你看你又急。”秦少言瞪了王大林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
王大林这才乖乖坐下。
秦少言这个时候非常的头疼，下了半天的套，田庆民马上就要上钩了。
好不容易事情要进入正轨了，王大林这一嗓子把气氛全搞没了。
“王总，你不是在外地吗？”秦少言皱起眉头，“怎么跑这来了。”
王大林连忙带着笑说道：“我听说您要走，就马上赶了过来，您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啊，我这什么都没准备。”
“嗯，事发突然，燕京那边有急事要处理。”秦少言淡淡的说道。
王大林见秦少言有些不悦，心中有些发虚，转头看见田庆民身边放着一个黑色背包，顿时明白了。
这是搅合了秦科长的事啊。
王大林觉得自己真是倒霉，他昨晚上接到司机通知，说秦科长要走。
他当时在外地，别的事也顾不上了，半夜就往回赶。
回到吴中时候正是早上，他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
他现在满心惦记着秦科长，千万不能让田庆民给抢走了啊。
这可是一条大腿啊！
要是能靠着秦科长拿下奥组委的服装订单，那以后银行再也不敢卡他的贷款了。
于是王大林兴冲冲的赶到酒店，却没想到迟了一步。
秦科长已经被田庆民拽走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过来。
“秦科长，这次事情办的很顺利，真是多谢您了。”王大林从背后拿出了黑色背包，“我听说您要走，我就赶紧把您的东西给你送过来，免得您落下了。”
秦少言摆摆手，“什么谢不谢的，那是王老板自己的能力。”
“必须要谢，没有秦科长的出谋划策，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生意啊。”王大林一边说着一边把背包往秦少言那边推。
田庆民看见王大林的背包顿时又惊又怒。
原来你也是来送礼的啊，不TM早说，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真是来告状的。
这次钱真的带少了啊。
不料秦少言看都不看背包一眼，又推回去了，“这不是我的。”
“啊。”王大林有些诧异，“这就是您东西。”
“我说这不是我的。”秦少言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们是有纪律的。”
这下不光王大林懵了，就连田庆民都感觉浑身发麻。
这年头还有送钱送不出去的？
不能够啊？
是不是送的方式不对啊？
王大林和田庆民面面相觑，摸不准秦少言是什么意思。
这时服务员端着酒菜进入了包厢，两个人马上开始小心翼翼的一边敬酒，一边琢磨着难搞的秦科长。
秦少言不胜酒力，喝了三杯就说什么也不再喝了。
“这酒是好酒，可惜我这个人喝不惯，算是暴殄天物了。”秦少言有些感慨的看着手上的洋酒，“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喝。”
王大林马上说道：“秦科长年少有为，以后前途无量，以后喝这个酒的机会肯定多。”
“什么年少有为，瞎混呗。”秦少言摆了摆手，“我这个科长不值一提，在燕京就连居委会主任都比我级别高。”
“您是部委来的，怎么也比居委会前途要好啊。”田庆民马上跟着捧了一句，“而且您还这么年轻。”
“就是升正处又没屁用。”秦少言长出一口气，“京城居，大不易啊。”
一听这话，田庆民和王大林心中顿时大喜。
绕了半天，还不是想要钱啊。
我还真以为你是圣人呢，油盐不进。
要钱好啊。
但是这个钱要怎么送呢？
田庆民还在纠结的时候，王大林表现的非常直接，拎起背包，动情的说道：“秦科长这次要不是您指点，我怕是挺不过这道坎。”
“所以您一定要收下我的这点心意。”说着就把背包往秦少言脚下放。
田庆民连忙有样学样，把背包也放到了秦少言的脚边，“秦科长，这次回燕京向领导汇报，还请您多多费心替我美言几句。”
秦少言看了两人一眼，也不说话，而是直接把两个背包拎到了桌子上。
随手打开，里边露出了红彤彤的钞票。
“你们就拿这个考验干部？”秦少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秦科长，您别误会。”王大林被秦少言的眼神盯的有点发慌，“我没别的意思，这是一点顾问费，对对对，是顾问费。”
“对对对。”田庆民也跟着点头，“顾问费，顾问费。”
秦少言叹了口气，“两位老总，我想你们误会我了。”
“我秦易确实缺钱，但是我不会收这种钱。”
“啊？！”这下真给田庆民和王大林两个人整不会了。
“我是一个有追求的人。”秦少言站起身来，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的追求是能做出一番事业。”
“你们对我的工作不了解，其实我主要负责的工作是网络公益宣传。”
“什么意思呢？”
“就是上面让我负责建一个网站，在网上去宣传奥运会。”秦少言说着眼中冒出泪花，“这个网站是我花了不少心血一点点建立起来的，很不容易啊。”
“但是这个网站，一直到现在点击量就是上不去。”秦少言看向了田庆民和王大林两个人，“我最开始也不懂网站，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网站要发展起来得花钱做推广，去做广告，去宣传。”
“但是上级拨的经费实在有限啊，我一直都为经费发愁啊。”
田庆民愣了半晌忽然反应了过来，马上激动的说道：“公益宣传网站好啊！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这是高科技和宣传结合啊。”
“您不用为经费发愁。”田庆民一手按在自己的背包上，“我作为一个民营企业家，愿意为公益宣传尽一份力。”
“我们公司愿意为公益宣传捐赠三十万！”
“俺也一样！”王大林马上跟着说道。
秦少言激动的热泪盈眶，一把握住两人的手，“谢谢两位老总对公益宣传的大力支持！”
第25章 落脚窝点
“咔！咔！”
两个硬壳捐赠证书摆在了桌子上，秦少言端端正正的在上面写下了捐赠人姓名和金额。
田庆民和王大林有些懵逼的接过了红彤彤的证书。
秦科长你玩真的啊？
看起来，秦科长是早有准备啊，不然谁没事随身带着这玩意出差啊。
瞅瞅，这上面还盖着鲜红的公章呢。
“奥运会网络公益宣传办公室”
嗯，看起来就特别的正规。
收到捐赠之后，秦少言的状态都不一样了，热情高涨。
和两个老板喝了几杯之后，不胜酒力的秦少言婉拒了后边的劝酒。
好在两个老板也不敢硬劝，生怕再引来秦科长的不快，那钱不就白捐了吗？
不过酒局并没有结束，一直不说话的张平易接管了战场。
然后两个老板就傻了眼。
两瓶酒都下去了，这位张领导面不改色心不跳，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面对一个喝酒跟喝水一样的张平易，田庆民和王大林这种酒精考验的战士挺不住了。
看着东倒西歪的两个老板，秦少言又恢复了精神，开始向两人辞行。
两个人挽留一番无果后，抢着跟司机去送行。
不过秦少言最后还是选择乘坐田庆民的汽车，让王大林很是委屈和不平。
秦少言第一站不是火车站，而是去了银行。
单独走进贵宾室内，看着银行柜员清点钞票，然后存入了自己在燕京开设的账户内。
办完手续后，秦少言才和张平易登上了火车。
当火车缓缓启动后，看着站台上不断挥手的田庆民和王大林身影逐渐远去，秦少言整个人长出了一口气，软软的瘫倒在软卧的床铺上。
张平易还以为秦科长喝多了，连忙上前搀扶。
“我没事。”秦少言摆了摆手，静静的躺在卧铺上发呆，浑身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摸着怀里硬邦邦的银行卡，秦少言总有些虚幻的不真实感。
真不容易啊，到了吴中这几天他就一刻都没敢放松。
和老板们周旋了几天，终于把钱搞到手了。
秦少言抹掉手心里的汗水，然后告诫自己。
以后千万不能再干这种事了。
风险大，收益小。
尤其是还不那么正规。
要不是实在没辙，秦少言哪里会选择这种方法。
不过，好在自己需要的启动资金终于到手了。
正沉思间，张平易鬼鬼祟祟的坐到了秦少言的身边。
“秦科长……”
秦少言看着他欲言又止，有些好笑，“怎么了？”
“那个？”张平易探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没人后，压低了声音。
“今天早上田经理送我的那条烟和茶叶……”张平易犹豫了一下，“里边塞着钱。”
“哦。”秦少言点了点头，然后平静的问道，“怎么了？”
“那这……”张平易有些不安的问道，“这是违反纪律的吧？”
“你不说没人知道。”秦少言拍了拍张平易的肩膀，笑了笑。
张平易依旧有些惶恐，从怀里掏出一沓票据，“田总的司机还给了我不少发票，说可以拿回去报销。”
“嗯，可以报。”秦少言点了点头，顺手接了过来。
“检票了，检票了，把车票都拿出来。”列车长的声音传来。
秦少言微笑的拉开软包的门，将车票递了出去。
在时代浪潮的列车上，终于拿到了入场的门票。
火车的窗外，远处丘陵和梯田逐渐模糊，两侧的树木和建筑逐渐被抛在了后边。
……
到达燕京之后，秦少言和神不守舍的张平易打了声招呼，让他先回学校。
而他则开始寻找适合落脚的窝点。
以后就要常驻京城了，总不能一直住宾馆和网吧。
在京城租房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基本上每个京漂都有和中介打过交道，被黑中介坑的都不在少数。
有人戏称，没被中介坑过都不算是京漂过。
这时候京城还没有那么多的连锁房产中介，链家初创还不起眼，只有三十多家店。
这时候京城的中介一哥是中大恒基，在京城就有600多家店。
中大恒基的老板可是个狠人啊，有兴趣可以百度一下。
对比后来的黑中介那点手段，这个时代的草莽英雄们更直接。
秦少言没打算和这些江湖好汉照面，他更喜欢和京城大妈们打交道。
在京城大妈们的热心指点下，秦少言找到了一个东王庄小区的房主。
在看过房子和房产证之后，秦少言很痛快的和房主签了租赁合同。
三千五一个月，押一付三。
房子是98年盖的，还很新，房东简单装修过。
秦少言买了几件生活用品，当天就直接入住了。
不过他没有着急打扫收拾房子，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任何时候，要想成事光靠一个人是不行的。
就比如阿里的十八罗汉，东哥的众多兄弟。
要想更快的搞钱，秦少言就要有自己的团伙。
他的第一个目标自然就是张平易，张天师了。
到了这个时候，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更何况以后也瞒不住了。
要想更好的搞事业，团伙成员之间沟通就是很重要的。
所以，秦少言打算直接和张平易摊牌。
其实摊牌这个事情，秦少言可是考虑了很久，迟迟下不了决心。
毕竟自己欺骗了张平易，他恐怕现在还在做着入编的美梦。
打破别人梦想实在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说不准张平易当场勃然大怒，拂袖而去，从此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痛失一名团伙骨干。
甚至有几率直接去举报，那就麻烦大了。
其实秦少言最担心的是张平易当场发作，直接痛殴他一顿。
张平易可是练家子啊，三个秦少言加一块都打不过他啊。
思虑再三，秦少言还是拨通了张平易宿舍的电话，打电话邀请他来吃饭。
然后下楼找了家饭店，订几个菜和一箱酒搬回出租屋内。
准备好之后，就坐等张平易前来。
一个小时后，张天师兴冲冲的赶了过来。
“秦科长您搬家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来给您打个下手。”
“不用不用，没多少东西。”秦少言热情的请张平易入座。
张平易看着满桌的酒菜有些诧异，疑惑的看着秦少言。
“我这次请你来，两件事。”秦少言满面微笑的说道，“一是庆祝咱们这趟出差任务圆满完成。”
“第二呢，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张平易露出期待的神色。
“嗯，其实我是个骗子。”
第26章 三句话（求追读）
“……”
⊙⊙
张平易愣了两秒，眨了眨眼，“秦科长，你说啥？”
“我说我是个骗子。”秦少言面带微笑，正字腔圆的重复了一遍。
张平易一脸茫然的看着秦少言，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没有开玩笑。”秦少言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是骗子。”
“我不是什么奥组委的人，也不是什么科长，我骗了你。”
张平易“噌”一下站了起来，涨红的脸色瞬间煞白，然后逐渐变青。
秦少言也跟着站了起来，后退了两步。
“你是骗子？”张平易难以置信的瞪着秦少言。
秦少言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是假的？！”张平易嘶吼了起来。
秦少言点了点头。
“之前你都TM的在骗我！”张平易捏紧了拳头，咆哮起来。
秦少言点了点头，然后连忙摇头，“骗了，也没骗。”
“然后你还不要脸的承认了！”张平易格外的愤怒。
“更过分的是你还带着我一块去骗人。”
“这个我可以解释。”秦少言连忙补充一句。
“礼我都收了，你告诉我全是假的？”张平易气的浑身发抖。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张平易继续咆哮道，“你这个骗子！”
“咱们是一条船上的。”秦少言补了一句。
这句话像是一击重击，直接砸在了张平易的心头，直接把他干破防了。
张平易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无力的捂住了脸。
你看这样多好，刚才歇斯底里的状态简直无法沟通。
秦少言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张平易身边，温言细语的安慰道：“其实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你闭嘴！”张平易忽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连后退，“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从现在开始，我和你划清界限，分道扬镳。”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完张平易扭头就走。
秦少言连忙喊道：“道友留步，我有三句话要说，听完你再走。”
张平易停下了脚步，但是并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其实我是真的想把奥运公益宣传网站做起来。”秦少言饱含深情的说道。
张平易冷哼一声，直接迈开了脚步。
这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还想骗我？
秦少言提高了音量，“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提前知道奥运会会徽的吗？”
张平易脚步一顿，此时他的手已经握在了门把手上，却迟疑了起来。
不，一个骗子的话怎么能信呢？
秦少言直接说道，“我确实有办法能帮你解决编制问题。”
张平易转过身来，冷笑的反问道：“你一个骗子说这话谁信啊？”
“两种。”秦少言竖起两根手指，“我有两种方案。”
张平易直接干脆的回答，“你就是有九种我都不信。”
“你先坐下听我说。”秦少言露出了微笑，“听完你还觉得我是在骗你，那你可以直接转身离开，我绝不拦你。”
“我不坐。”张平易打定主意，秦少言说什么他都不信，听完就直接走。
“第一种办法。”秦少言竖起食指，“我花钱找关系帮你找个位置。”
张平易想了想，这倒是个路子，这年月这种事不要太常见。
虽然路子野了点……
“第二种呢？”张平易冷冷的问道。
“第二种就是你留下来，帮我一起把奥运公益网站做起来。”
张平易冷笑的反问道：“你骗了我，我还要继续留下来帮你，凭什么？”
“我们一起把网站做大做强。”秦少言满脸郑重的说道，“然后等。”
“等什么？”
“等招安。”
“……”
张平易满脸惊愕，“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秦少言满脸严肃的说道，“人生在世你不逼自己一把，怎么就确认自己做不到？”
“比如我，在上个月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身上不过几千块钱。”
“而现在，不到一个星期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就拥有了六十万。”
张平易忍不住说道：“那是你骗来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秦少言摆摆手，“我只是想告诉你，人生有很多机遇和选择，只要你能把握住，再通过自己的努力，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现在看一下你自己，认识我之前，你有什么？”
“你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没有钱、没有人脉、没有女朋友，对自己的未来也迷茫。”
“你和我一起创业难道会比之前更差吗？”秦少言反问道。
张平易摇了摇头。
“那你还怕什么？”秦少言一巴掌拍在了张平易的肩膀上，“时代在召唤我们，千万不能错过。”
张平易叹了一口气，“我怕你把我送进去。”
“怎么可能。”秦少言嘿嘿一笑。
“我之前就是听了你的鬼话，然后上了贼船。”张平易嘲讽道，“谁知道你会不会继续干下去，你今天敢骗钱，明天敢干什么我都不敢想。”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严格来说，那两位老板是自愿捐赠，钱是捐给公益网站的。”
张平易再次震惊，“这TM也行？”
“我充其量只是打了个擦边球。”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相信我，违法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张平易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现在给你半小时，你来给我说说，你这个第二个办法怎么可能会成功。”
“哦，这么看来第一种你不满意。”秦少言满脸微笑，“非常明智的选择，如果要让我推荐的话，我也会让你选择第二个。”
“继续说你的方案。”张平易不耐烦的打断他。
“首先，我们要把这个网站好好的做起来。”秦少言也坐到了张平易旁边，“先租一个正经服务器，原先免费服务器空间太小，随便搞搞都可能会崩溃。”
“再找两个美工来，把网站主页重新设计一下，要酷炫，要高大上，要international，要fashion。”
张平易一脸鄙夷，“然后呢？”
“然后我需要你在网站首页上做一个为奥运助力加油的功能。”秦少言拿过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简易的示意图，“这个功能要醒目，进入主页第一眼就能看见，上面做一个大按钮。”
“按下按钮为奥运助力加油，这个功能下面做一个进度条，每个人完成助力就涨一点，为奥运助力加油人数达成一定数量我们就会开启一系列的活动，比如公益捐款，抽奖，做公益事业。”
“那这个助力要怎么计算，难道点击一次就算？”张平易发出了疑惑。
“当然不能那么简单。”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你听说过校内网吗？”
第27章 为了这盘醋包的这顿饺子
“什么校内网？”张平易皱起眉头，“校园局域网啊？”
“不是校园内的局域网。”秦少言想了想可能这会Facebook都还没有呢，于是耐心解释起来。
“先不用在意这个名字，这个网站的主要定位就是以在校学生为主，打造一个全新模式的开放式社交网站。”
“社交网站？！”张平易皱起眉头，“还是以为在校学生为主，在校学生一般都混自己学校的BBS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秦少言露出了笑容，“现在的大学生确实都喜欢活跃于本校的BBS，但是如果只局限于本校的BBS，是不是显得很枯燥无聊啊？”
张平易沉思起来。
秦少言拿起瓶起子开了一瓶酒，顺手递给张平易，然后开始侃侃而谈。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校园BBS这种东西并不是每个大学都有的，那么我们的目光不能只局限于大学生群体，还有广大的高中生啊。”
“那里可是大学生的后备梯队人群啊，最长也不过三年的时间，他们就会变成大学生。”
张平易还是有些疑虑，“学校BBS这种发展的很快，而且吸引注册学生比咱们有优势，学生认识的同学都在上面活跃，想从BBS上抢用户，这个有点难。”
“嗯，我承认校园BBS这种以学校为单位的社交网站用户黏性和忠诚度很高。”秦少言微微一笑，“但是问题恰恰就在这里，它的优点本身就是它最大的缺点。”
“什么缺点？”张平易有些好奇和疑惑。
“封闭。”秦少言这时候找到了给人讲PPT的感觉，只是周围找不到白板，让他有些不习惯。
“互联网的精神是开放和分享，而以学校为单位聚集的BBS都是一盘散沙，一点都不open，这违背了互联网的精神，是注定要淘汰的。”
“BBS的社交属性是本校学生群体或者是在本校上过学的，而我们主打这个校园社交网站的属性是吸收全华夏所有的在校学生。”
“这个网站内不仅有本校的同学，还可以认识其他学校的学生。”
“本质上是扩大了学生的社交圈，新鲜感和丰富度比封闭的BBS要强少一百倍。”
张平易默默的灌了几口酒，思考了一阵，点了点头。
“你这个逻辑没什么问题。”张平易有些不解的抬头看向秦少言，发出了自己的疑惑，“咱们搞这个网站是为啥？”
“当然是为了奥运会的公益宣传啊。”
“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张平易诧异的反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秦少言想了想，捋了一下思路继续往下编，“你看啊，咱们搞这个奥运公益宣传对吧。”
“对。”
“公益宣传这种事需要热心，有活力，还有闲暇时间才会做。”秦少言谆谆教诲道，“你想想还有比学生这种热血有冲动有干劲还有闲暇时间的群体吗？”
张平易摇了摇头，“没有了。”
秦少言一拍大腿，“所以啊，咱们搞奥运会的公益宣传，离不开大学生的支持。只有他们最好骗，啊我是说只有他们最有爱心。”
张平易没有理秦少言的口误，“那奥运公益宣传和你那个校内网到底是怎么联系到一块的呢？”
“奥运公益宣传它本质上就是一个网站，对不对？”秦少言发问道。
“是网站啊。”张平易有些懵，“是网站怎么了？”
“是网站就需要点击量和日活啊。”秦少言叹了口气，“光靠里边那些内容你觉得能有几个日活，大家基本都是来点一下就走，第二天再来就很难，时间越长数据越低。”
“如果奥组委的人来了，一看发现这就是个空壳网站，一点用处都没有，人家凭什么招安咱们？”
张平易这句听懂了，皱起眉头，“那咱们搞点机器人刷点击呢？”
“……”秦少言有些感慨的看着张天师。
你这堕落的速度太快了，才多大会功夫就学会弄虚作假了。
“假的太容易拆穿了，起码你得有一部分是真的，再注水就看起来不那么假了。”
张平易点了点头，“所以还是得需要日活。”
“对嘛，得活出统战价值来。”秦易拍了拍巴掌，“关键就在这个日活上面。”
“咱们把奥运公益宣传和校内网两者有机结合起来，让活跃在校内网上社交的大学生每天点点，是不是就方便很多了。”
“有一说一，确实。”张平易想了想，这个方案可靠性很高。
“这个网站发展起来之后，不仅能带动奥运公益宣传，还能有更广阔的作为啊。”秦少言露出了笑容，“现在互联网学生可是主力人群啊，随着毕业他们走上社会工作，网站的影响会越来越大。”
“网站影响大了马上就会有风投跟进，到时候我们随便搞搞，只要跑通商业逻辑，下一步就是上市了。”
“畅想一下到纳斯达克敲钟，咱们花的可就是美国股民的钱了。”
张平易带着怀疑的眼神打量了秦少言一眼，“你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搞这个校内网吧？”
“张平易同学，咱们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何至于此啊，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秦少言感叹道。
“我就是单纯为了奥运会公益网站这盘醋才包的这顿饺子。”
张平易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喝起了酒。
一瓶酒下肚，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龟壳，双手握着摇了起来。
“当啷啷”
三枚黄澄澄的铜钱散落在桌子上。
张平易伸手摸了摸，叹了一口气，“网站没有那么好搞的，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不过我有随时退出的权力。”
秦少言露出了笑容，伸出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张平易也伸出了手，和秦少言握在了一起。
“重新介绍一下，我不叫秦易。”秦少言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我叫秦少言。”
“秦是秦始皇的秦，少是多少的少，言是言语的言。”
张平易都无语了，这货连名字都是假的啊，不过想想也合理，毕竟谁会用真名去诈骗啊。
“秦少言？”张平易皱起眉头，“你这个名字……”
“家父给起的。”秦少言解释道，“我从小性格内敛，不善言辞，所以家父给我起名秦少言，是说我不善言辞。”
“……”张平易心情复杂的看着秦少言，“好名字。”
第28章 钱不够用啊
两人确定了合作意向之后，气氛也就随意了许多。
秦少言又起了一瓶啤酒，递给张平易，“我酒量差，以茶代酒。”
“光让我喝酒，你不喝，那我喝这酒什么意思？”张平易才不上当，“你多少喝点啊。”
秦少言想了想，给自己开了一瓶，“我酒量一瓶，陪你舍命喝。”
“那算了。”张平易也不再强求，他不能真把老板喝死啊。
“你详细说说这个校内网要怎么搞？”
“我已经有方案了。”秦少言微微兴奋起来，“拿地图来。”
秦少言将燕京地图铺在桌上，顺手用张平易的龟壳压住。
“燕京的高校密集，主要集中在HD区这块，咱们可以采取地推和网上宣传组合拳打法，以点带面，病毒式营销……”
“然后是津港，再向南向西扩散。”
张平易打断了秦少言的规划蓝图，“我问的不是你怎么推广，我要问的是具体网站方案，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总得告诉我吧？”
“哦这个啊。”秦少言习惯性站起来找白板，发现什么也没有就把一张世界地图翻了过来，贴在墙上。
秦少言拿起笔，在地图背面画了起来，“网站的UI布局，大致是这个样子。”
“具体分为首页、个人主页、好友、广场等几个部分。”
“二级页面拿个人主页来举例，这是头像，头像下边显示个人资料，这是留言板、右边是显示访客记录……”
秦少言一边讲解，一边画出了大致的页面布局和简略功能介绍。
作为观众的张平易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思考着技术方案，眉头越来越紧。
“每个用户都可以填写自己小学、中学、大学的信息，然后用户就可以根据填写学校的信息看到和自己同学校，同年纪甚至同班的推荐。”
“这个功能非常重要，用户利用和其他用户相同的信息就可以轻松构建起自己的社交网络。”
张平易叹了口气，把手上的酒瓶也扔了，“功能太多太复杂，靠我一个人搞不定的。”
秦少言点了点头，“所以咱们得招人了，光靠咱两个可搞不定这些，后续光是维护都得需要一个团队。”
“是啊。”张平易苦着脸，“这可比做奥运会宣传网站难多了。”
“现在咱们面临的难题有很多，人才，技术，硬件设备，最重要的是资金。”秦少言用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平易。
张平易被看的莫名其妙，“你看我干什么？你不是手里有刚骗来的六十万吗？”
“那是两位老板的捐赠。”秦少言纠正了对方的用词错误，“这个钱不是白拿的，以后咱们得还。”
“不过这笔钱可以先用来解决一下启动资金问题。”
秦少言叹了口气，“其实这六十万啊，看起来多，用起来根本不够花的。”
“啊？！”张平易愣住了，眨巴了半天眼睛，没想明白这六十万到底怎么花。
“首先是服务器，咱们肯定不能用免费服务器，租的话不能和别人共用服务器。”秦少言表情凝重开始在纸上写下各项开支，“现在有两种方案，一个是服务器托管，一个是主机托管。”
“服务器托管就是租用别人的服务器，主机托管是自己买服务器然后托管给ISP（互联网服务提供商）机房。”
张平易摇头，“现在最便宜的服务器都要两万块啊，后续数据量不知道要多大，服务器这块花费不小。”
“还有就是场地成本，网络、水电、房租，这都是钱。”秦少言叹了口气，“早知道不在这里租房子了，一个月都三千五，如果租办公室的话更贵。”
“选居民区的话只能拨号上网吧？”张平易有些茫然，“这网速肯定不行。”
秦少言点了点头，“办公用的电脑，起码需要十台，每台六七千的预算，这就是六七万。”
“再加上人员薪资，你至少需要3到5个程序员组成的团队吧，还有一到两个美工，财务需要一个吧，网管需要吧。”
“网管暂时不需要。”张平易拿起笔划掉了网管两个字，“让程序员兼职修电脑。”
张平易不等秦少言继续计算，心里已经有了结果，“这么看的话，这笔钱坚持不到一年啊。”
秦少言叹了口气，“钱越多，钱越少。”
“啊？”张平易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这什么逻辑。
“所以，还是得开源节流。”秦少言满脸严肃的说道，“易哥，咱们得另外想办法找搞钱的路了。”
张平易脸色一下就变了，马上站了起来，退后了两步，满脸警惕的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什么叫又啊。”秦少言无奈的说道，“我在想如何赚钱，让咱们计划能顺利进行下去。”
张平易满是怀疑的看向秦少言，“你不会又想去搞诈骗吧，这是违法的。”
秦少言十分认真的说道：“我一向是遵纪守法的。”
“真的吗？我不信。”
“算了，现在还是先把架子搭起来吧。”秦少言敲了敲桌子，“明天我去工商局注册公司，先把手续什么的办下来，接下来的时间内，咱们要尽可能的节省开支。”
张平易点了点头，“我那还有田总送的五万块钱。”
“嗯，这笔钱要算到捐赠里。”秦少言点了点头，“你回头在奥运公益宣传网上挂两横幅，写上捐赠人名字和金额。”
“好。”
“还有，明天你回学校，看看能不能找几个同学，可以拉他们来兼职。”
张平易一听这个有些心虚，“拉我同学来，不太好吧？”
“这个需求很简单，怎么实现我不管。”秦少言语气严厉的说道，“总之你给我两个便宜的程序员来。”
“好吧。”张平易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现在抓紧时间吃饭，赶紧休息，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秦少言和张平易快速的把饭菜炫光，然后打扫干净战场。
洗漱过后，张平易早早的躺在次卧的硬板床上进入了梦乡。
而秦少言则有些失眠，复盘了一下晚上的表现，觉得没什么破绽。
他有一点没骗张平易，那就是手上的钱根本不够社交网站烧的。
搞钱还得从做单机游戏入手，周期短、性价比高、容错率也高。
单机游戏赚了钱才能继续给网站烧钱，让网站做起来。
网站做大流量也就有了，流量有了做什么都方便。
嗯，但是做游戏这个事现在不能和张平易说。
这事急不得，慢慢来。
第二天一大早，张平易从次卧出来一眼就看见穿戴整齐的秦少言。
还是那套西装革履，商务精英范十足的打扮。
张平易觉得有些不妙，疑惑的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现在没办法开源。”秦少言微微一笑，“我去节流。”
第29章 我需要一个律师
秦少言在燕京几个写字楼密集的区域转了几个小时，找到了一家中等规模的律师事务所。
来到律所门口，他看了一眼上面挂着的牌子。
君德信衡。
嗯，没听过这个律所的名字，肯定不是红圈所。
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迈步走了进去，不到一百平的办公室内布满了格子间，只是没看到几个人。
每个桌子上都堆放着一摞摞卷宗、文件，笨重的电脑，几盆绿植花卉。
秦少言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圈，站在门口也不说话，用鄙夷嫌弃的目光看着周围。
离门口最近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身材娇小的女律师，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正低头翻着卷宗，扭头看见了秦少言。
女律师连忙站起身来，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询问道：“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秦少言微微一笑，“Ineedalawyer。”
“啊？！”女律师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sorry，我刚刚回国，还不太习惯讲中文。”秦少言露出抱歉的表情，“我说我需要一个律师。”
“哦，您好。”女律师热情的伸手，“我叫林小玉，是这里的实习律师，您有哪方面的问题需要咨询，我去帮您联系。”
“我需要一位非诉律师。”秦少言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你们律所有这项服务吗？”
林小玉再一次愣住了，随后反应了过来，脸上笑容愈发热情，“有的有的，您先请坐，我去帮你找我们律所最资深的律师来。”
把客户带入到会客室内，林小玉急忙跑入律所主任办公室，“董老师，外边来了个客户。”
律所主任董松庭正伏案疾书，头也不抬的说道：“是什么案子，你随便找个律师去接待一下。”
“他要找非诉律师。”
“嗯？！”董松庭一下抬起了头，双眼冒光，急切的问道，“找非诉律师？人在哪呢？”
“我给带到会客室，人正在那等着呢。”林小玉有些忐忑。
“那赶紧泡茶啊。”董松庭一下站了起来，拿起领带给自己扎上去，“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招呼客户，唉，等一下，说没说他是做什么的？”
“我我没问。”林小玉有些呆滞，“他好像刚从国外回来，身上有点说不出来的那种劲儿。”
“你赶紧过去，我马上就到。”董松庭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座机话筒，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喂，老潘你在哪呢？你赶紧回所里，来了一个客户要找非诉律师，咱们所就你一个专精非诉业务的，你不来我怎么谈啊？”
“你快点。”董松庭挂断了电话叹了口气。
君德信衡勉强算得上中型律所，基本都是接各种诉讼业务，也是打官司，从来没做过非诉业务。
唯一一个懂非诉业务的律师只是被董松庭拉来挂名的，平常都是在外边跑。
冷不丁来了一个非诉业务让董松庭心里都没底，他整理了下心情来到会客室门外，透过玻璃看了眼里边。
深蓝色西装熨烫平整，套在身上十分挺拔，头发油光锃亮，仔细的梳拢过，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金丝眼镜，看向周围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嫌弃。
先不说那身打扮，就是身上那股自傲的气质就让董松庭感觉此人不一般，和他见过的精英海归很像，但是又有些不一样。
有种说不出的骚气。
林小玉端着一杯茶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放在秦少言面前的桌子上，“您请喝茶。”
“Coffee，please！”秦少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像是反应过来，“我说请给我咖啡，谢谢。”
“啊？！”林小玉呆了一下。
“卡布奇诺，少糖。”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你们是手磨的咖啡吗？我不喝速溶的。”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咖啡。”林小玉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没有就算了。”秦少言摆摆手，“直接谈业务，律师呢？”
董松庭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抱歉抱歉，来晚了，我是律所的主任，我叫董松庭。”
秦少言面带矜持的和对方握了握手，“我姓秦，你可以叫我约翰。”
董松庭小心翼翼的问道：“秦先生，您请坐，我们律所负责非诉业务的律师正在赶来的路上，请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秦少言心里咯噔一下，你们还真有非诉律师啊。
还好我有备而来，不慌。
“你们律所有懂美国法律的律师吗？”秦少言直接问道。
“啊？！”这下董松庭愣住了。
“你们有没有做过跨国业务？”秦少言继续问道。
“这……”董松庭迟疑了两秒，有些为难，“我们还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业务。”
秦少言叹了口气，“我呢就职于美国的一家互联网公司，这次回国是准备建立华夏分公司，所以需要一家有实力的律所来建立长期合作业务。”
“我找了一上午，跑了很多家律所都没有满意的，Mygod，简直难以想象，很多律所竟然都没有非诉律师。”
“你们这家律所是我随机挑选的，我就想试试运气，看来今天运气实在不太好。”
说完秦少言从沙发上站起来，“抱歉，告辞。”
“唉，您先等一下。”董松庭急忙拦住秦少言，“能不能先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试一下。”
秦少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皱起眉头想了想，“好，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你们草拟几份法律文件给我看看。”
董松庭心里松了口气，不就是几份法律文件嘛，这太好办了。
“好，您都需要什么文件。”
“股东合作协议，一致行动人协议，股东分红协议，退出协议。”秦少言想了想，“保密协议和竞业限制协议，先来这些。”
“啊？！”董松庭放松的心情马上又紧了起来。
秦少言皱起眉头，“你们可以搞定吗？”
“可以。”董松庭咬牙点了点头，“没问题的。”
“一个小时，我要看到这些文件。”秦少言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微笑的看着董松庭。
董松庭马上行动起来，四处打电话求援，寻找可以使用的文件模板。
幸好他的人脉圈还可以，求了一圈下来之后，传真机开始不停地工作，将一份份模板传真过来。
然后就是扫描进电脑，修改细节，再打印出来。
秦少言仔细看了一遍，挑了几个地方需要修改，又补充了许多条款，让董松庭再出了一份文件。
一个小时后。
“嗯，这个应该差不多了。”秦少言捏了捏额头，然后将手上的文件拢到了一起，然后拉开公文包装了进去。
“这些法律文件我先带回去，要传真给总公司审核。”秦少言站起来身来，朝董松庭伸出了手，“总公司那边审核通过了，我们就可以签合同了。”
“如果审核没过，那就得麻烦董律师再辛苦修改了。”
“不辛苦不辛苦。”董松庭连忙握住秦少言的手，“感谢秦总的信任啊。”
“那预祝我们合作顺利。”秦少言摆了摆手，“再见。”
董松庭一直热情的将秦少言送出了门口，看着秦少言消失在电梯里，抬手看看了手表，皱起眉头，“这潘律师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未落，一个中年律师急匆匆的出现在了走廊里，快步跑了过来。
“老董，客户呢？”中年律师兴奋的跑了过来，“什么业务？这单收费多少？”
“收费？！”董松庭呆住了，“我……我没收费。”
“没收费你TM叫我回来干什么？！”
第30章 如何租到便宜的房子
秦少言急匆匆的赶回了落脚窝点，满身大汗的将身上的西装扯了下来。
他至今都还不习惯燕京的夏天，有种炙烤的闷热感，里边的衬衫都已经被汗湿透了。
要不是为了省一笔律师费，他才懒得受这个罪呢。
痛痛快快的冲个凉后，秦少言换上了短袖大裤衩的改走休闲风，然后拿起手机给张平易摇了回来。
过了不到半小时，张平易有气无力的撞开门，抱怨的说道：“你给我买手机不会就是为了随时随地叫我来回跑吧？”
“买手机给你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不然一出去半天没消息，我上哪找你去。”秦少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合同，甩在了张平易面前，“把这些签了。”
张平易看见一摞文件砸到面前顿时就傻了，“这都什么？！”
“股东合作协议，一致行动人协议，股东分红协议，退出协议，保密协议和竞业限制协议。”秦少言催促道，“赶紧签了，今天还有一堆事呢。”
“不是……”张平易翻看着这些法律文件整个人都还有点懵，“公司都还没成立呢，你让我签这么一堆东西，你比黄世仁还狠呐。”
“先小人后君子。”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创业开公司不是请客吃饭。”
“咱们要做大做强，就得先把规矩谈好，省得最后闹的不愉快。”
张平易皱起眉头，看着这些文件迟迟不语，里边各种繁琐细致的条款，绕来绕去的遣词造句看的他头大。
“放心，我没在文件里设什么陷阱，我可是有道德有底线的人。”秦少言用少有的真诚语气说道，“我要是真想坑你，就不会让你签这些东西了。”
张平易没有说话，而是从兜里掏出龟壳，又摇了起来。
“铛啷啷！”
三枚黄澄澄、金灿灿的铜钱弹落在地上。
张平易看了一眼铜钱，然后痛快的拿起笔在文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张平易签完字，秦少言马上收起了文件，一边说道：“赶紧收拾一下，咱们还得出去一趟。”
“哦。”张平易站起身来，“那就走吧。”
“你把你那身专业行头带上啊。”
“啊？”张平易有些诧异，“咱们干什么去？”
“去租房啊。”
“租房用不着带笔记本电脑吧？”
“不是你程序员那套。”秦少言有些无语，“就是那套风水罗盘啊，桃木剑之类的，都带上。”
“带这玩意干什么？”张平易有些莫名其妙。
……
两人收拾了东西下了楼，秦少言先是拐进了超市里选了几样水果，然后穿过马路走进了旁边的小区。
到了居委会门口，秦少言挂上了热情的笑容，“刘大妈，我来看您来了。”
“哎呦喂，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啊。”刘大妈热情的接过水果，“怎么样，内房子住的习惯不？”
“简直太好了，我租了那么多房子，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您给我找的这个，就是一个字，舒坦。”秦少言满脸感激的说道，“多亏了您，不然我在燕京人生地不熟的，非得让黑中介坑了不可。”
“住得惯就好，你以后有事就来找大妈，这片我门儿清。”
“谢谢您嘞。”秦少言笑呵呵的坐了下来，“我今天来一方面是为了之前找房子事道谢，另外呢，还是有事来麻烦您。”
“嗨，我看你一准儿就是有事。”刘大妈笑眯眯，带着看透一切的得意，“说吧，这次有什么事？”
“还是找房子的事。”秦少言一脸诚恳的说道，“我朋友开了一个公司，需要一个宽敞的地儿，交通要便利，这个房租不能太高。”
“开公司？”刘大妈警惕的问道，“什么公司？是正经公司不？”
“当然是正经公司了。”秦少言拍着胸脯保证道，“互联网，高科技，那里边员工都是大学生，绝对不搞歪门邪道。”
“哦，高科技啊那行。”刘大妈沉吟了几秒，“这可不好找啊。”
“对啊，就是因为不好找，我才来找您的，不然我是不愿意为这点事麻烦您。”秦少言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您放心，不会让您白忙活的。”
“嘿，你把大妈当什么人了。”刘大妈一脸佯怒。
“我那朋友就是一个土大款，您甭跟丫客气。”秦少言双手合十满脸笑容的求道，“您看我的面儿，给帮帮忙。”
“我这也就是看你这孩子老实。”刘大妈想了想，“你这个房子还有什么要求吗？”
“房租越低越好。”
“那怎么可能？！”刘大妈皱起眉头，“你说的前几条都还好找，但是符合交通便利还宽敞，那房租就便宜不了。”
“这样啊。”秦少言沉思了一下，“那有没有那种既符合我说的，又有点特别的。”
“什么特别啊？”刘大妈有些疑惑。
“有没有那种凶宅啊。”秦少言一脸期待的看着刘大妈，“就是死过人，死的越惨越好。”
刘大妈打了个寒战，“你这孩子，净瞎说，哪有这样的……唉，你等会。”
似乎想到了什么，刘大妈站起身来，“你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过了几分钟，刘大妈回来了，“我打听了一圈，给你找到一个，咱们先过去看看，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你的要求。”
“我就知道刘大妈神通广大。”秦少言竖起大拇指。
“你先给大妈戴高帽，我可先跟你说好。”刘大妈神神秘秘的说道，“那地方可邪性着呢，连续开了四五家店，都是不到半年就黄了，上一家租客更是横死在里边。”
“嚯，这么凶啊。”
“可不是嘛，听说是两口子有矛盾，那男的就把老婆给杀了，然后又上吊自杀，那个惨啊，血流了一地。”
“嘿，您瞅这事闹的。”
秦少言捧着哏，和刘大妈来到了一个路口，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烈日的阳光透不进昏暗的楼道里，有股阴恻恻的气息。
提前得到通知的房东正满脸阴沉站在门外，“谁要租房啊？”
第31章 凶宅创业
阴暗的走廊里，房东粗壮的身体杵在门口，脸色阴沉，手里拎着一串钥匙，不断哗啦哗啦作响。
秦少言站了出来，“我们来看看。”
房东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秦少言，“是你要租房啊？”
刘大妈推了房东一把，“我说大斌子，人我给你带来了，你领人进去看看啊，还没看房子怎么样呢就问人租不租。”
房东嘟囔了一句，有些不情不愿的拿出钥匙打开了蓝灰色的防盗门。
防盗门一拉开，只觉得一股凉飕飕的风扑面而来，房东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在门口收住了脚步。
“你们看吧。”
秦少言第一个迈步走了进去，仔细打量起房间。
这一间足足有两百平出头，占了半层，中间没有隔断，只有两根承重柱，一眼望去十分宽敞。
地面上都有一层明显的浮灰，看起来好久没人来过了。
房间两侧堆放着一堆桌椅板凳，看起来像是上一任租户遗留下来的。
所有的窗户都半掩着窗帘，厚厚的血红色窗帘阻挡了大半的阳光，房间内显得阴森森。
房东随手拉了一下灯的开关，顶棚上的灯管刚亮起来就开始闪烁，像是随时会灭掉一般。
这气氛，这布景，要是再加点BGM，就是一个字。
地道！
恐怖片来这取景，压根都不用加滤镜和特效，实拍都能出来效果。
房东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咳嗽一声说道：“我跟你们讲啊，我这地儿可是相当的抢手，地方宽敞、交通便利，人流量还大，绝对的旺铺。”
秦少言点了点头，“确实挺旺的。”
“地方你们也看过了。”房东看着秦少言，直接说道，“给个准信儿，到底租不租。”
秦少言转头看向张平易，“张天师，您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张平易抬头扫了一圈，点了点头，“挺好。”
“有你这句话就行。”秦少言笑着看向房东，“这地方我们还算满意，不过这个价钱有点高。”
房东一下就不乐意了，“就这还高？你出去打听打听，附近的店铺门市房都什么价？八千一个月还嫌高啊？”
“痛快点，租不租？”
“可以租。”秦少言微微一笑，“但是你说的八千一个月不行。”
“那你说多少？”房东不满的问道。
“两千。”
“两千？！你怎么不去抢？”房东脸色当时就黑了下来，“搁一年前我这地方低于两万我都不租，要你八千还是我看在刘大妈面子上。”
秦少言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这个房子最近也没人租啊。”
“啊？！”房东愣了一下，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那是我对租客比较挑，他们来租我都不租给他们。”
刘大妈白了他一眼，“行了大斌子，人家都知道了。”
“知道了？！”房东惊了，随后有点慌，“他们知道什么啊？”
“哎呦，你这房子那点事附近谁不知道啊，你就别遮遮掩掩的了。”刘大妈咳嗽了一声。
房东一下就急了，“大妈，您可别他们胡说八道，我这里可不是凶杀，上任租客是煤气中毒死的。什么灭门惨案上吊分尸什么的绝对没有。咱们街坊可不能乱传闲话啊，他们是有人嫉妒我这套房子地方好，上赶着造谣。”
“我跟您说，不信谣不传谣啊！”
“你跟我急什么？！”刘大妈有些不悦，“我可没传瞎话，这些又不是我说的。”
“大妈，我不是说您。”房东脑袋汗，急忙辩解起来，“我……”
秦少言咳嗽了一声，“房东，我听说之前租客待不了半年就走了。”
“嘠？！”房东像是被噎着了一样，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是他们……他们做生意不行。”
“那你看我做生意行不行？”秦少言笑着反问道。
房东皱起眉头，“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这两个方案你先听听。”秦少言问道，“然后你再决定选哪个？”
房东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快说。”
“房租六千，房租我一个月一付，每个月月初付款，没有押金。”
“这不行。”房东立刻就嚷嚷道，“都是押一付三，没有你这么干的。”
“我租你这房子我可是担着天大的风险。”秦少言冷笑起来，“我付了三个月房租，第一个月就倒闭了，那算谁的？”
“你倒闭了关我什么事啊？”房东觉得莫名其妙。
“甭管是我没能力还是你这风水有问题，这地方客观事实就是这样。”秦少言笑眯眯的看着房东，“我要是租了您的房子，干不到半年走了，到时候他们可不会说是我不行。”
“……”
房东郁闷了，狠狠抽了一口烟，“你说说第二个方案。”
“第二个方案，押一付三可以，但是前半年每个月两千。”秦少言比划了两根手指，“半年之后我公司没事，我给你房租六千。”
“……”
房东很惆怅的继续抽着烟。
刘大妈拉了房东一把，低声说道：“差不多得了，你这个地方一年多没租出去了，难不成你要一直放着落灰啊。”
“再说了，你这个地方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租出去多少有点人气。你看看周围，就你这冷清，再不来人楼下的铺子都没人租了。”
房东狠抽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拿脚碾了碾，“半年后房租也得是押一付三啊。”
“行。”秦少言露出了笑容，“咱们现在签合同。”
房东拿出了合同，在细节上改了改，然后租赁双方签字，交钱，打收条。
当场清点完钱后，房东感慨的说了一句，“兄弟，我这八千块一个月的房子，被你前两千后六千一弄，相当于你白占我半年房子啊。”
？？？
秦少言由衷的夸了一句，“您数学真好。”
“我要是数学好能被你绕进去？！”房东长叹一声，“就冲你这能力，你这公司亏不了。”
“咱们这是双赢。”秦少言微笑的商业互捧了一下。
交了钥匙之后，房东十分落寞的逃离了此处伤心地。
秦少言热情的将刘大妈送出了门，然后塞了两千块钱红包，刘大妈推让了一番，欢天喜地的走了。
回到楼上，看见张平易站在大厅的中间沉思。
秦少言好奇的走过去，“你看什么呢？”
“这么凶的宅子你都敢租。”张平易感叹道。
“什么凶宅不凶宅的。”秦少言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我是唯物主义者，才不会信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都说风水不好，我偏偏不信邪，我就要做凶宅创业第一人。”
“牛逼。”张平易竖起一个大拇指，由衷的佩服道。
秦少言一转身，满脸笑容端端正正的向张平易鞠了一躬。
“张天师，剩下的事就麻烦您了。”秦少言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求您给好好做做法，驱驱邪，改改风水。”
“……”
第32章 一起糊弄
晦暗的大厅内香烟袅袅。
张平易一手托着风水罗盘，一手掐着剑诀，一派仙风道骨。
脚下步罡踏斗，口中念念有词的绕着房子转了一圈，然后停了下来。
“过来上柱香。”张平易从挎包里三支掏出香，点燃交给了秦少言，又给自己点了三根。
“跟我照着做。”张平易双手举香放到头顶，朝四个方向拜了拜，然后插到了香炉里。
秦少言在旁边有样学样，一丝不苟的完成了上香拜神的动作。
“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什么？”
张平易一边擦手一边说道，“没什么了。”
“这就完了？”秦少言有些诧异，“您不再搞搞？”
“差不多吧。”张平易想了想，恍然大悟，“哦，还有最后一步。”
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录音机，将磁带插入里边，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噼里啪啦，咔嚓！”
“……”秦少言一脸茫然的看向张平易，“这是什么玩意？”
“哦，这个啊，鞭炮驱邪。”张平易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拿这玩意驱邪？！”秦少言惊了，难以置信的指着录音机，“你就是拿着一根炮仗都还算说得过去，你就拿磁带糊弄啊。”
张平易满不在乎的说道：“鞭炮驱邪的主要原理是用炮竹爆炸声响模拟天雷的声音，以达到震慑妖邪的效果。”
“主要就是以声音攻击为主，我直接用鞭炮录音模拟效果也是一样的。”张平易得意的说道，“而且我还在里边加入了雷声，驱邪效果比单纯的鞭炮更好，还环保。”
秦少言点了点头，“不愧是张天师啊，做法事都这么与时俱进。”
一个创业糊弄，一个做法事糊弄。
就这么凑合过吧，反正他也没钱去请正牌法师。
“科技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张平易感慨道，“现在互联网发展这么快，以后我要搞个互联网算命网站。”
“好主意。”秦少言附和道，“我要是有钱，肯定给你投一笔。”
“那算了。”张平易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感觉网站落你手里不是什么好事。”
“你这话说的我很心寒啊。”秦少言对张平易的不信任予以了包容，张天师对自己误解太深了啊。
张天师也不接话，岔开了话题，“下午我就去办理网络宽带，先把网接进来。”
“网络的事先不急，营业执照都还没办下来呢。”
“营业执照没十天半个月可下不来啊。”张平易有些无语，“咱们总不能等着营业执照再安装宽带吧？”
嗯？十天半个月？
秦少言皱起眉头，这他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现在每一天对他来说都十分宝贵，怎么可能等得起？
得主动出击，想个办法把这个时间缩短。
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没有关系没有钱，要怎么才能办到呢？
秦少言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咱们先把办公用品搞回来，对了，你在中关村有熟人吗？”
张平易马上警觉起来，“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买电脑啊。”秦少言有些期待的看着张平易，“难道你有路子能搞到物美价廉的电脑？”
“我在中关村没熟人，有熟人也不敢去。”张平易感慨了一声，“毕竟生人宰一半，熟人大满贯。”
“嗯，没事我在那有熟人。”秦少言拎起背包，“走，咱们买电脑去。”
张平易震惊了，“你真不怕被宰啊？！”
“我这个熟人应该不会宰我们。”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我们都是好兄弟。”
……
“京冬时代科技有限公司，嗯，没错是这里。”
秦少言看了看门上挂的牌子，确定这里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跟在后边的张平易有些诧异，这里也不是卖电脑的地方啊。
咱们应该用不到刻录机吧？
“给我来几台刻录机。”秦少言大大咧咧的进门就喊道。
京冬的店铺内有几个员工都在忙着打包，坐在里边的一个人答应了声站了起来，“你要什么牌子的？”
秦少言像是愣住了一般，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刘师兄？！”
“唉？！”年轻的老板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满脸疑惑的看着来人。
“刘师兄！冬哥！”秦少言张开双臂，上去就是一个热烈的拥抱，“一年多都没见了啊！”
这声冬哥把老板叫迷糊了，他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啊啊，你最近挺好的吧。”
“我挺好的。”秦少言热情满满的说道，“我上次见你还是在柜台，怎么搬到这了？”
提起这个冬哥就叹气，“这不因为非典嘛，柜台没法开张就关了。”
“哦，我说去原先那地方没找到您呢。”秦少言端详了一下，“哟，冬哥你这怎么憔悴成这样了呢？”
“嗨，别提了。”冬哥揉了一下脸，有些疲惫的说道，“最近都没怎么睡好，唉，你……”
秦少言一把将身后的张平易拉过来，“小张，来我给你介绍。刘强冬，冬哥！人民大学高材生。”
“我常跟人说冬哥是我的偶像，白手起家，创下那么大的基业，我没记错的话，冬哥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吧。”
“嗯，我今年二十九。”冬哥点了点头，有点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热情的来客。
“这个是我朋友，张平易，电讯大学软件工程系的。”秦少言笑呵呵拍了拍张平易，“冬哥当年学的是社会学，但是自学编程，创业就是就靠编程起家的。”
听完介绍张平易真诚的说了一句，“冬哥真了不起。”
“过奖了过奖了。”刘强冬摆了摆手，“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唉，我最近忙昏头了，你……”
“冬哥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小秦啊，我哥和你是校友，咱们一起吃过饭。”秦少言有些羞涩的说道，“说起来当初我经常带朋友来买刻录机，冬哥给了我不少优惠，在朋友面前特别有面子。”
“都是兄弟，提这个干嘛。”刘强冬哪里还记得这回事，但是对方捧你，你不能不接着。
“冬哥，我这次来还得麻烦您一回。”秦少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来您这买刻录机，您再给优惠点。”
“你这见外了，什么钱不钱的，小王，拿一个刻录机过来。”刘强冬十分大方说道，“我送你一个。”
“别别别，冬哥您要这样我扭头就走。”秦少言佯装生气的说道，“我可不是只要一台啊。”
“白拿您东西，我这脸往哪放啊。”
“你要几台啊，我成本价给你。”刘强冬显得十分大方，“你随便挑。”
秦少言沉吟两秒，“冬哥，我呢刚从国外回来，准备在国内搞个互联网公司，先试试水。”
“回国创业啊。”刘强冬露出了笑容，“小秦兄弟真是年轻有为啊。”
“瞎混瞎混，跟您比不了。”秦少言嘴上说的谦虚，但是神色间露出几分自得，“我这次来是采购办公用的电子设备，我在这就认识您一个熟人，想请您给把把关。”
“没问题。”刘强冬点了点头，“这事交给我。”
第33章 砍价
刘强冬办事雷厉风行，当即就给店员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带着秦少言直奔电脑城。
2000年到2006年是中关村电子卖场的黄金时代。
在这里一个不到两平米的柜台，月租金就高达几千上万元。
即使如此也还是会被人争抢，因为只要能够在中关村开店，就肯定能够赚回来。
密密麻麻的柜台，川流不息的人群，展现出一派盛景的画面。
到处都是懵懂的顾客，和暗怀鬼胎的店商。
刘强冬绕过了一众柜台，来到了一处店铺，进门就喊：“韩经理。”
柜台后边探出一个脑袋，“哟，是刘老板，稀客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我带两个小兄弟来你这买电脑。”刘强冬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店里有现货吗？”
“坐坐坐。”韩经理站起身来，招呼店员，“去拿几瓶汽水。”
韩经理热情的迎了出来，打量了秦少言两人一眼。
一个是小白。
另外一个……嗯，看着不对劲。
但是这两人是刘强冬带来的，以次充好、偷梁换柱之类的常规的手段就用不上了。
那就只能是在价钱上做做文章了。
韩经理笑吟吟的看着秦少言，“两位买电脑啊，自己用啊？”
秦少言点了点头，“韩经理先给列个配置单吧。”
“预算多少？”
“你先列个差不多的配置单子，我先看看，看完再商量。”秦少言笑着补充了一句，“可以吗？韩经理。”
“啊，可以。”韩经理有点摸不清这人来路，平常遇见这种客人他都懒得搭理。
但是熟人带来的，又不好说什么怪话。
“CPU奔腾的、内存256M、硬盘80G、显卡英伟达GeForce4的64M、声卡AC97、”韩经理一边写一边念着，“显示器用液晶的还是纯平的？”
纯平显示器就是那种大屁股显示器，看起来很笨重。
这个时候液晶显示器质量还不行，价格也不低，纯平显示器还是主流。
“纯平的要。”秦少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液晶的也要。”
韩经理抬头看了一眼秦少言，“你们两人一人一台？”
“差不多吧。”秦少言依旧微笑着，“麻烦韩经理了。”
韩经理没接话，继续低头写配置单，“光电鼠标，键盘……”
几分钟后，韩经理拿着计算机一通乱按，然后带着笑容抬起头，“6499，抹个零，6000块钱得了。”
刘强冬的眉头一皱，伸手按住了配置单，给推了回去，“韩经理，你再给算算。”
韩经理神色一怔，脸上笑容不变，“成，看在刘老板的面子上，我再每台优惠三百，行不行？”
说完眼神在秦少言和刘强冬之间来回看。
刘强冬神色有些不快，刚要说什么，秦少言一把拉住他。
“韩经理。”秦少言轻轻一笑，“我对这个电脑硬件了解不多，所以今天才托了冬哥帮我们把把关。”
“冬哥的为人我了解，他能带我来这就说明您的货质量一定不会差。”
韩经理呵呵一笑，“我这人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童叟无欺，绝不会给你以次充好。”
“质量没问题，价格呢……”秦少言微微一笑，“您也让了不少，但是……”
韩经理马上就不乐意了，“朋友，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一分钱一分货，你满中关村打听打听，就这个质量要是有比我这价格低的，我白送你。”
“韩经理，您误会了。”秦少言笑容不变，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刚从美国回来，对国内的物价还不太了解。”
“我这次回来是有一个公司需要我接手，我来您这买电脑，是为了办公用的，不是一台两台的买。”
“我想先买个五十台的先用着。”
“五十台啊。”韩经理沉吟了两秒，“既然这样，每台我再便宜一百块钱。”
“韩经理。”秦少言笑着拿起桌子上的配置单，“我是有意想找个长期供货商的，这五十台只是实验性采购，如果用一个月没问题，我的采购数量就不止这个数了。”
“您给的这个价格就有点不太合适了，当然您要是觉得这个价格下不去了，也没关系。”
“买卖不成仁义在，就当交个朋友了。”秦少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韩经理立刻就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了，要是再不降点后边的订单就没戏了。
不过韩经理没心急，他这又不愁客流量，几十台的生意他还不放在眼里。
再说谁知道对方是不是诈他。
“朋友，你后边需要多少。”韩经理试探的问道，“我要看你订单数量才好谈。”
秦少言也不说话，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百台啊。”韩经理沉吟两秒，“但是我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没有多少利润了……”
“不。”秦少言朗声说道，“不是一百台，而是一千台。”
“嗯？！”韩经理一下愣住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千台？”
“至少。”秦少言又补了一句，“这还只是第一批的量。”
韩经理当时就被这个数字给震住了，脑子里快速计算一千台的利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朋友，你这手笔够大的啊。”韩经理挤出一个笑容。
“而且我也不搞赊欠。”秦少言掷地有声的说道，“每次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场结清。”
说着秦少言从张平易手里接过公文包，从里边掏出一份合同，“采购意向合同我都带来了，您要是点头现在就可以签。”
这下把韩经理彻底震住了，他还头一次见采购意向书这么高大上的玩意，一时间有些懵。
“韩经理要是不想做，我只能说很遗憾。”秦少言直接站起身来，看向刘强冬，“冬哥，这次还麻烦您跑了一趟，晚上兄弟请您吃饭。”
刘强冬笑着说道，“举手之劳的事，你还客气什么。”
“那咱走吧。”说着秦少言抬腿就往外走。
“留步留步。”韩经理连忙窜出来，“朋友，我没说不做啊，咱再谈谈。”
秦少言顺势站住了，有些不解的看着韩经理，“您不是说没有多少利润了吗？谈什么？”
“像您这么大手笔的客户我也是第一次见。”韩经理脸上带着笑热情的说道，“我就算不赚钱也得交你这个朋友。”
现款现货我还怕个der。
“5000怎么样？”
秦少言皱起眉头，“5000数字不好听，4800？行不行？”
韩经理一咬牙，“行。”
价钱谈妥，韩经理马上吩咐店员去准备货。
秦少言打开包拉链，随即脸色一变，“坏了。”
韩经理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啊，怎么了？”
“对不起，韩经理。”秦少言满脸抱歉，“我原本带的钱是够的，今天上午刚租个办公地点，拿了一部分钱交房租了，我这不够五十台的钱。”
韩经理愣住了，“那您今天拿多少？”
“先给我来十台，明天我取了钱再来。”
“啊？！”
第34章 帮冬哥把腿接上
“这批机器我先用一个月，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一个月后我来找您签采购意向书。”
秦少言从包里拿出五捆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放到了桌子上，韩经理脸色发苦，但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
店员将一个个配件拿了出来，刘强冬和张平易亲自查看了一番。
确定没有问题后，也不用店员装机，刘强冬让自己家店员开车过来，连人带配件一块拉走了。
当刘强冬看见秦少言新租的办公地点也是愣了一下，看着这地理位置，周围人流量，就觉得房租便宜不了。
“小秦，你这地方够可以的啊，一个月没有两三万下不来吧？”
“这地方宽敞，交通也便利，我好不容易才知道这地方的。”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冬哥您别跟着忙了，我自己抬上去。”
“小张，去找个酒店订包间，我晚上陪冬哥好好喝一杯。”
“唉。”刘强冬连忙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我这还得回去看店。”
“冬哥你今天一定要听我的，平常也就算了，今天不行。”秦少言哪里肯放他走，一把拽住刘强冬的胳膊，“跟我走。”
秦少言连拉带拽的十分热情，刘强冬见推辞不过便答应了下来。
……
进了包厢，秦少言把刘强冬按在了主位上，还没等上菜先倒上了酒。
“今天请冬哥主要是两个目的，一是感谢冬哥今天帮忙买电脑。”
“第二个是好久不见冬哥，算是叙叙旧。”
“冬哥，这三杯我先敬你。”说完秦少言连干三杯，脸色当时潮红一片。
刘强冬马上劝道：“慢点喝慢点喝。”
看着秦少言那喝酒的架势，刘强冬觉得这小秦还挺实在的。
撂下酒杯，秦少言看向张平易，无比认真的说道：“其实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冬哥，冬哥当年创业比咱们条件还差呢。”
“当时我记得冬哥在大街上发传单广告，一天站好几个小时，对吧。”
刘强冬点了点头，似乎回忆起当年的创业艰辛。
“后来没用多长时间，冬哥就从一个柜台发展到十几个柜台，这能是一般人吗？”秦少言朝张平易眨眨眼，“咱得向冬哥学习，对吧。”
“啊？啊。”
张平易一时间没明白秦少言什么意思，只能含糊的答应了一声。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刘强冬叹了口气，摆摆手。
“我知道冬哥最近生意不顺，因为非典的原因把柜台都关了。”秦少言一边给刘强冬倒酒，一边说道，“冬哥励志要做成苏宁那样的全国连锁，一番雄心壮志。”
秦少言叹了口气，“可惜啊，咔嚓这一下，线下柜台这条腿就断了。”
张平易一愣，“啊断了？！”
“对，断了。”秦少言惋惜的说道，“柜台不能开，冬哥就开始转线上了吧，听说您也在搞电商？”
“什么电商？”刘强冬哂笑一声，“我就是在网上发发广告，有人留言买我就给送过去，算不上电商。”
“冬哥你搞电商我是非常赞同的。”秦少言竖起了大拇指，“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发展的多快啊，你看南边临安就有一个淘宝网，就是做电商的，这是一片蓝海，大有可为啊。”
“哦？”刘强冬有些惊讶，“小秦你也看好这个。”
“当然看好。”秦少言信心满满的说道。
“国内互联网用户数量从2000年之后是翻番的增长，从两千多万人到今年有将近八千万，用不上五年，这个数字要翻三倍。”
“我之所以回国发展，就是看中了国内的发展潜力，到处都是还没有开发的广阔市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啊。”
刘强冬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互联网方面很有前途，不过我不懂这个，现在卖刻录机也不过马马虎虎勉强维持。”
“线上卖，线下也得有。”秦少言一脸诚恳的说道，“冬哥你知道我刚从美国回来。”
“我呢，在美国和朋友合伙搞了一个叫facebook的社交网站，用户群体主要以在校大学生为主，这个网站发展的十分迅速。”
张平易一听这话，转头看向了刘强冬，发现对方正听的入神。
坏了，秦老板又开始骗人了。
“在校学生？”
“对，而且发展速度简直超出所有人预料。”秦少言竖起三根手指，“这个网站上线一个月，在线用户数量就过万，三个月后就破了十万，而且增长速度还在不断加快。”
“冬哥你也知道，国内互联网一直都在模仿美国互联网的模式。”
“我这次回来就是打算把美国的这个学生社交网站复刻，然后推广。”
“哦，那是好事啊。”刘强冬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有成功例子在前，那就容易得多。”
“冬哥你也不是外人，我跟你透露一下。”秦少言往刘强冬身边挪了挪，低头说道，“其实我回来并不光是做网站来了，毕竟网站做起来才赚几个钱啊。”
“嗯？”刘强冬有些诧异，“那你这是？”
“美国和国内互联网一开始都是炒概念，光靠砸钱把网站做起来，吸引用户进来，流量一上去马上炒作上市，去赚股民的钱。”
“最后这套玩不通了，泡沫一下就破了。”秦少言脸色凝重的说道，“之后投钱做网站都要先考虑盈利点在哪。”
“像国内的这些网站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在不断地尝试，什么SP业务啊，广告业务啊，甚至还有做游戏的。”
“说白了他们都在尝试哪条路能盈利，还在不断试错。”秦少言这时露出了笑容，“但是我不一样，我已经找到了盈利的方法，而且在美国已经实践过了。”
这下刘强冬来了兴趣，“什么方法？”
“就是以学生为主要消费群体，围绕他们的需求进行开发的商业模式。”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学生群体消费上限不高，但是他们思想新潮敢于尝试新的事物，对于新的商业模式认可度很高。”
“而且学生其实消费需求也不少，比如娱乐、电子产品、饮料、服装鞋帽，叠加可观的数量，利润还是相当的大。”
“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学生大部分时间都聚集在校园内，这样物流和售后就更方便。”
刘强冬越听眼睛越亮，觉得秦少言讲的这个商业模式相当的不错，当即赞叹道：“小秦，你这钱途不可限量啊。”
“什么钱不钱的，那都是以后的事。”秦少言不在意的摆摆手，“我刚才就没想别的，我就想着一条。”
“怎么能把冬哥这条腿给接上！”
“啊？！”刘强冬一下懵了，怎么就扯到我身上了。
第35章 都是兄弟（求追读）
“我那边网站已经搭起来了，就等着美国那边资金到位，我这边立刻开始推广。”秦少言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们在美国委托哈佛的社会学团队做过专业调查，如果在一个星期之内我们能吸引某个学校10%的互联网用户，那么这个学校在一个月之内就会有超过60%的学生跟进注册。”
“这是一种裂变式扩散，尤其是超过30%这个线，后续用户增长速度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一。”
“这种方式我们叫做病毒式的传播。”
刘强冬捏着手里的酒杯，听得十分认真。
又是哈佛社会学团队，又是病毒式传播新概念。
再加上各种翔实的数据，把刘强冬震住了。
不由得对秦少言的评价又提高了，不愧是海归回来的互联网人才。
看这理论一套一套的。
“一是有成功案例在前，二是有坚实的理论支撑，我们在国内的发展速度也不会慢。”秦少言看向刘强冬，“冬哥你也认可这个看法吧。”
“确实。”刘强冬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东西能推广起来，失败可能极低。
“吸引用户群体只是第一步，等用户数量达到一定数量，就必须马上跟进第二阶段，电子商务。”秦少言一脸凝重的说道，“麻烦就在于这个第二阶段。”
“线上的电子商务要做起来，首先信任很重要，我们必须要用物美价廉的高质量商品来建立我们的商业口碑。”
“毕竟靠弄虚作假以次充好做生意没法长久的，而且校园这个封闭熟人社交环境中，一旦坏了口碑，之后就是连锁式的信任崩塌。”
“说得对。”刘强冬再次附和道，这也是他做生意的信条，“不能用假货糊弄消费者。”
这么多年他一直对中关村那些黑心商贩十分鄙夷，他对秦少言的话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所以，我们做电商选择合作伙伴很重要，其他的条件都是次要的，只要口碑好。”秦少言从兜里掏出两张名片，“服装这部分我已经找到两家供货商，专门为欧美大品牌做代工的，质量十分过硬。”
“但是在电子产品这块始终没有合适的。”秦少言感慨道，“今天看见冬哥你，我这才临时起意，拉你过来聊聊。”
“你是想让我来给你提供电子产品？”刘强冬试探的问道。
“没错。”秦少言十分真诚的说道，“冬哥，在买电脑的时候我就在想，这电脑利润这么大，您就没想过扩展一下业务范围吗？”
“还是说您找不到供货渠道啊。”
“电脑这方面的关系我也有，但是吧……”刘强冬皱起眉头，“我以前就卖过鼠标键盘一类的散件，整机没搞过。因为这东西售后维修，还有软件方面的比较麻烦。”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秦少言微微一笑，“只要您能有采购渠道，我这边给您接上销售渠道，剩下的问题还是问题吗？”
刘强冬想了想，这话没毛病。
“这倒也是。”
秦少言看刘强冬有些心动马上跟进，“兄弟我是个实在人，我之所以想拉您入伙，就是因为冬哥你这么多年的口碑。”
“发财的机会总不能让外人占了去，对吧。”
刘强冬皱起眉头，默默的喝了一口酒，“你打算要怎么合作，让我出资入股？我手上资金也不太多。”
“冬哥，你想岔了。”秦少言哈哈大笑起来，“我给你打个比方吧，我这个网站就是一个平台，类似于大卖场。”
“无论是卖服装的还是卖电脑的，都是来我这里开店的，相当于租个柜台在我这卖货。”
“经营我不插手参与，只做管理和引流、宣传营销，只收中介费。”
这么一说刘强冬就懂了，“哦，这就是我上你这开了个店对吧，你这和淘宝很像啊。”
“像，但是不一样，冬哥你以后就知道了。”秦少言真诚的语气说道，“这个电子商品的店，只有冬哥你一家，咱们是独家合作。”
这下刘强冬彻底愣了，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浑身热血上涌。
秦少言这句话比烈酒还上头，让刘强冬有些头晕目眩，心脏狂跳起来。
“独家？”刘强冬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道。
“对，是独家。”秦少言坚定的点了点头，“而且是签正规合同的那种独家，签五年十年都没问题，都是兄弟，有事业当然要一起做。”
“好。”刘强冬激动的端起酒杯，“既然小秦兄弟信任我，那我就干了。”
“祝咱们合作愉快！”
说完杯中酒一饮而尽。
秦少言也微笑的喝了两杯，这时各种菜肴也端了上来，包厢里的气氛霎时间就热了起来。
刘强冬感觉自己整个人热血沸腾了起来，再次重燃起当初立志要做全国连锁的激情和豪迈。
秦少言放下酒杯，“冬哥，我现在还有一件小事想请您帮忙。”
“都是兄弟你这么客气干什么，有什么事尽管说。”刘强冬一拍胸脯，“冬哥一定给你办了。”
“我们公司的营业执照一直没下来，我这发愁好几天了。”秦少言叹了口气，“我这边都开始走上正轨了，公司营业执照还没影呢，做事放不开手脚。”
“就这点小事啊，放心我明天跑一趟。”刘强冬马上大包大揽。
这点事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事，不仅流程熟，关系更熟。
“到底是冬哥，就是不一般。”秦少言端起酒杯，“冬哥这关系，硬！”
刘强冬马上回敬，“秦兄弟商业手段，高！”
……
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兴奋的冬哥非要拉着两人唱K，被秦少言给婉拒了。
万一出点啥事，实在不好交代。
把刘强冬送上出租车，秦少言和张平易顺着路散步醒酒。
晚间的风熏的人懒洋洋，月朗星稀，杨柳轻摇。
酒量如斗的张平易兴致高涨，似乎今晚的应酬让他有些陶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秦总。”张平易有些兴奋的说道，“您真厉害，这么短时间就把网站发展规划就想出来了，还说的那么……高端洋气。”
“什么发展规划？”秦少言似乎有些神游天外，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就是你和冬哥说的那个，校园社交和线上电子商务。”张平易嘿嘿笑道，“我觉得这个网站真是大有可为啊。”
“哦，那个啊。”秦少言轻描淡写的说道，“我骗他的。”
？？？
张平易一下懵了，结结巴巴的反问道：“你骗他？”
“对。”秦少言很干脆的承认了。
你TM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这种话的？
张平易一时间被秦少言无耻给震惊了。
第36章 这公司简直太赞了！
虽然跟着秦少言已经多次作案，张平易依旧无法理解秦老板的思路。
“你为什么要骗他？”张平易既震惊又愤慨，“冬哥人那么好。”
“我不给他画饼，他也不能帮我去搞定营业执照啊。”秦少言回答的十分坦然。
“你就为这个？”张平易感觉匪夷所思。
“不然呢？”秦少言微笑的看着张平易，“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费力把网站做起来，然后再去理顺供货商，打通线下销售渠道，宣传推广，然后拉起售后维修团队，兢兢业业的为客户服务？”
“不会吧不会吧？”
张平易涨红了脸，一时间脑袋懵懵的，似乎还没有从包厢里那段美好的商业蓝图里走出来。
“为什么？！”他努力争辩道：“你刚才明明说了很多数据证明……”
“我瞎编的。”
“就算数据瞎编的。”张平易情绪愈发激烈起来，“你说的那套商业逻辑非常有可行性，我们只要去做。”
“做什么？”秦少言站住了脚，轻描淡写的反问道，“你真以为创业是那么容易的？”
“你明天去中关村的咖啡馆，随便找个地方坐一天，那里有成百上千的创业者在那里。”
“他们每一个人的项目前景和口才都比我好，你觉得他们能有几个成功的？”
秦少言冷笑起来，“互联网泡沫之前，大把的人才涌进来，多少网站冒出来，潮水退去还有几个穿着裤衩的？”
“如果我说的那套东西真那么容易，哪还轮的着咱们来做。”
这一句话就把张天师给干沉默了。
张平易憋了半天才问道：“那你以后怎么和冬哥交代？”
“交代什么？”秦少言不屑的说道，“咱们网站都还没有呢，用什么交代。”
“话又说回来，国内从美国复刻的互联网项目数都数不过来，能成的才几个，水土不服死掉了太正常。”
“万一真成了，网店销售物流售后都是他自己负责，我就帮他引个流而已，能有多难。他干不起来就更和我没关系了。”
张平易绷不住了，“你这不坑人吗？”
“什么叫坑人？”秦少言十分不悦，“网站成功了那是我的功劳，失败了是市场不行，怎么说是我坑人呢？”
张平易再次被秦少言的无耻给震惊了，“你就不怕我把这话跟冬哥说了？”
“我跟冬哥是兄弟。”秦少言微微一笑，“你说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焯！”张平易发出了惊叹。
……
第二天一大早，秦少言就把张平易从床上薅了起来，给他布置了几个任务。
看着张平易无精打采的样，秦少言不悦的训斥道：“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什么工作？”张平易忍不住反问道，“骗人吗？”
“你这叫什么话？”秦少言咳嗽了一声，“这是一点商业技巧罢了。”
“现在不要想其他的，咱们先把奥运网给做起来，做不起来一切都是空谈。”
张平易终于振作起来，毕竟这个才是正经事，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啊。
两人匆匆的吃了早餐，就赶到了新租的办公场地里。
打电话让房东把之前桌椅拉走后，找人打扫了一番，阴沉的凶宅焕然一新。
不到九点钟，前来应聘的程序员陆陆续续的赶到了。
这些人都是张平易在程序员集中的几个论坛招募的，一共有六个人，他和其中四个合作过，对他们技术比较了解。
前来应聘的程序员一进门就被眼前草台班子给惊到了，别说网了，连办公的桌椅都没有。
说是互联网公司，电脑一台都没看见，就看见地上一堆配件散落。
怎么看都觉得这公司不太正经，当时就有两个人打了退堂鼓，招呼一声就走了。
剩下四个人还在犹豫，看见秦少言拿出《竞业协议》的时候，又有两个人退出。
最后剩下的两个人憋了半天提出了一个问题，“公司要是倒闭了的话，你这竞业协议就没用了吧？”
“对，到时候自动失效。”秦少言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最后两个独苗考虑了半天，看在不低的薪水上，终于答应了下来。
四个人蹲在地上装机一直到中午，刘强冬赶了过来，二话不说把秦少言给拉走了。
冬哥的关系确实硬，带着秦少言跑了小半天，就把营业执照给办了下来。
秦少言道谢一番后，拿着崭新的营业执照返回了凶宅。
一进门，秦少言发现宽带已经安装完毕，三个程序员正蹲在地上给电脑装系统，安装各种软件。
“兄弟们，咱们公司的营业执照拿回来了！”秦少言自豪的将营业执照展开，给大家欣赏。
张平易三个人连忙凑了过来，喜笑颜开的围观新鲜出炉的营业执照。
“哨……兵科技有限公司？”张平易愣了半天，“这什么意思？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哦，这个哨兵的意思就是我们公司要担当起人类在互联网科技前沿的哨兵职责。”秦少言想了想，随后十分确定的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新来的程序员徐雷挠了挠头，“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问题。”秦少言随手把营业执照收了起来，“你们这准备工作都完成了吗？”
张平易马上回答道：“都差不多了，宽带接上了，电脑也装好了，局域网也搭建起来了。”
“SVN呢？”
“也搞好了。”
秦少言点了点头，“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所有人向我看齐，我宣布一个事。”
三个码农立刻露出了严肃认真的表情，站直了身体等待老板训话。
“咱们公司新成立，各方面和其他大公司还有一定距离。”秦少言沉吟了两秒，“我们要想弯道超车就必须组建一个强有力的开发团队。”
“我们团队以后的策略就是快速开发快速迭代快速响应。”
“以后公司实行弹性工作制，不设硬性的上下班时间，以完成KPI为准。”
“我们每天提供两顿工作餐，免费饮料和部分零食。”
三个懵懂的码农听见这话露出笑容，不愧是互联网公司，就是新潮啊。
这公司文化和氛围太赞了。
简直是福报啊。
“好了，现在我简单说一下今天的工作内容。”秦少言拿出了一个长长的清单。
第37章 你直接说抄哪个
“咱们公司是在搞一个很新的模式，SNS社交网站，以在校学生为目标群体，构建社交网络生态。”
“项目正式名称——校园网。”
秦少言在白板上快速写下“校园网”三个字，然后开始在下面列举功能模块。
“我们的网站主打社交，开始不用搞那些花里胡哨，主打小而美。”
“页面排版布局到功能都要简洁，画风明快。”
“首页、个人主页、广场、好友四大功能区。”秦少言一边画一边讲解，“首页四个功能区，左侧是个人头像、用户名、基本资料。”
“中间是一个大留言框，可以点击发布140字以内文字，我称之为个人说说，右侧区域是访客记录。”
“首页功能比较简单。”张平易点了点头，回头看向一个程序员，“李乐，你来做。”
“个人主页要彰显用户自我个性，宣泄情绪，展现自我，我称之为个人show。要展现青春、热血、伤痛，自我个性。”秦少言用笔敲了敲白板，“这个以后可能是我们最主要的功能区，一定要华丽、美观。”
张平易沉吟了一下，举手问道：“能说的再详细点吗？”
秦少言很干脆的说道：“给我照着博客的样子抄！”
“……”
张平易看向徐雷，“去扒一个博客模板套进来就行，服务器这边我来处理。”
“接下来是广场功能，我希望这里能做成一个友好交流的地方。”秦少言激情四射的表示，“大家都可以在里边找到志同道合的好友，畅所欲言的讨论新技术新知识，最新的时尚潮流，最火爆的偶像剧。”
张平易沉吟了两秒，很干脆的直接问道：“抄哪个？”
“BBS。”秦少言给了张天师一个赞赏的眼神，适应的真快。
“这个更简单，有很多现成的可以拿过来用。”张平易计算了一下，“两天调试完毕。”
“先别急。”秦少言打断了张平易的话，“我这个广场功能和别的BBS不一样，将一个完整BBS看成一个小组，用户可以自由创建某种类型的小组。”
“有组长、管理员，有编辑、删除、锁定、加精、置顶等权限。”
“右侧要设立热度排行榜，互动量越多热度越高，显示每天互动量前十位的帖子。”
“我会给你一个热度计算公式，还有就是做好管理员功能，可以手动排序，删除，添加热度数值等操作。”
这个时候还没有百度贴吧，秦少言没办法举例子，就得详细讲解，不然直接告诉张平易抄哪个就行。
秦少言花了半个小时，将整个广场的功能逻辑、页面布局、用户操作讲了一遍。
到最后的好友搜索规则，按照用户名搜索、学校搜索。
然后就是系统按照同班级、同学校自动推荐好友。
“自动推荐时候注意，不同年级推荐的规则不一样，比如大四快毕业的学生可以优先推荐已经毕业的学长，大一的学生优先推荐同校的同学。”
“然后是根据用户的人气值推荐，人气值做法参考热度值。”
“最后是根据用户性别优先推荐异性。”
“大致就这么几条。”秦少言将笔收了起来，“总之这些需求很简单，怎么实现我不管，下周上线。”
张平易当时就惊了，“这不可能，你有很多功能很复杂，我还得考虑网站服务器的架构问题，一个星期时间太短了。”
“短吗？”秦少言微微一笑，“我不觉得啊，你有没有找找自己原因啊。”
“反思一下这些年技术进步了吗？有没有努力学习更新知识啊？”
张平易觉得秦老板说的好有道理啊，完全没法反驳。
“先把简单的功能做起来，然后一点点迭代，我又不需要你们一次性做完就上线。”秦少言敲了敲白板，“先把几个基础功能做出来。”
“注册、首页、说说、好友、搜索，这几个功能我先看到demo版本。”
“抓紧时间，有好几百个用户在等待我们网站的上线啊。”
张平易愣了一下，“网站都还没有呢，哪有好几百。”
“我一个电话就能搞来几百个注册，你信不信？”秦少言格外严肃的看着张平易。
张平易本来想说不信，后来想了想这人是秦少言
谁知道他能用出什么手段。
张平易皱眉头和另外两个程序员凑到了一起，开始研究技术方案。
秦少言自己拿了一瓶快乐水，悠闲的坐到一台电脑后边，开始检查电脑。
新装机的电脑连网线都没插，正是符合秦少言需要的安全工作环境。
他从脖子上摘下项链挂着的U盘，用力搓了搓手，然后稳稳的插到了电脑接口上。
右键点击解压，看着进度条一点点的推进，秦少言莫名期待起来。
这可是系统出品的游戏引擎啊！
从获得游戏引擎开始，这是他第一次在稳定安全的环境下进行查看。
解压出来的游戏引擎有2D和3D两个版本，可以说是十分的贴心。
系统赠送的游戏引擎不仅功能齐全，还有很多插件，最主要的是它是中文版的，上手成本很低。
秦少言研究了一天后，不禁感叹起来。
果然系统给的东西都是精品。
阴影渲染、材质、光照……
有了引擎，开发游戏最难的第一步就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组建开发团队了。
秦少言露出了笑容，抬头看向另外一边。
三个程序员正在埋头工作，对着电脑屏幕疯狂自闭。
看起来自己给他们布置的工作很不轻松啊。
秦少言默默关闭了电脑，现在还不是时候。
再等等。
换了一台连接网络的电脑，秦少言打开了电子邮箱，翻出了一本中英文词典。
“感谢你，我大洋彼岸的老朋友，你三十多年不换邮箱的习惯太TM棒了。”
秦少言一边赞美，一边开始斟酌着措辞，同时翻词典。
“亲爱的乔治，我有一个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告知你，你耐心看完这封信后，你一定会感谢我的，我发誓。”
第38章 首家社交校园网上线啦！
八月的燕京炎热似火，树上的蝉鸣让夏天愈发的焦躁。
在两百平的大办公室内，空调吹出来阴冷的气息只能覆盖一小片。
三个程序员汗流浃背的凑在一起，看着老板在验收他们一周的成果。
秦少言将自己编写的测试用例打印出来，贴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一步步的测试网页功能。
张平易看着秦少言一丝不苟的样子，顿时有些佩服。
抛开这个人的人品不谈，抛开他是个骗子不谈。
秦总还真是一个人才，做事方法严谨又科学。
看他这验收的流程严谨程度，那测试用例写的相当翔实漂亮。
说实话，张平易几个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之前他们给人做外包开发，对方的需求往往都是一句话，什么细节都不考虑。
有的啰里啰嗦一大堆，一句重点都没有。
连需求方案都搞不清楚，就更别说测试验收反馈了，有些BUG还是他们自己发现修改的。
但是秦总不一样，需求讲的简洁清楚，产品功能定位清晰，页面布局考虑周到细致。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秒杀互联网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产品经理了。
更不用说那个测试用例表格，张平易三人简直惊为天人。
这才是高端、科学、严谨的开发流程啊。
一个小时后。
秦少言在测试用例最后一项打上对钩，对程序员们表扬起来：“非常不错，除了一些小BUG外，基本功能全都正常。感谢各位这两星期的辛苦努力。”
张平易带头鼓掌起来，徐雷和李乐愣了一下连忙跟上。
秦少言摆摆手，“咱们是互联网公司，气氛轻松活泼一点，不要搞这一套。”
“小张这些BUG我列了个优先级，你安排一下，能改的今天尽量改了。”
张平易接过表格，很痛快的答应了，“好。”
“本来今天开发完成是应该出去庆祝一下，但是今天咱们要把校园网正式对外上线。”秦少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所以辛苦大家要在公司里加班，以应对突发情况。”
“当然，庆祝还是要有的，我点了一些烧烤，咱们一边撸串，一边值班。”
“另外，这个月额外发一个月工资做奖金。”
徐雷和李乐立刻爆发出了欢呼，浑身上下又再次充满了动力。
他们又重新找到了公司的归属感。
……
八月二十日，中午十二点，校园网悄无声息的上线了。
秦少言第一个从网页上登陆注册，成为校园网1号用户，然后发表了个人说说。
“校园网生日快乐。”
张平易坐在自己电脑前，兴奋激动的也跟着注册了一个账户。
“来来来，互相加个好友。”
“嗯，诚实正直小郎君是谁？”
“是我。”秦少言淡淡的说道，“通过一下。”
“……”张平易十分无语的看着秦少言，“咱们这个不是主打实名制社交网站吗？”
“是啊，怎么了？”秦少言反问道。
“那你这个名字……”张平易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
“我不是用户，我是老板，所以我不需要实名。”
张平易不再理会自己的老板，和徐雷、林乐互相加上好友之后，开始以用户的视角去看自己制作的网站。
简洁、大方，功能齐全，可以说是很棒的网站了。
这个网站大有可为啊，一看就是纳斯达克IPO的命。
张平易带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后台，眼睛时刻盯着后台显示的注册人数。
紧张中带着隐隐的期待，他拿出了龟壳又摇了起来。
希望今天一切顺利，不要因为用户人数太多，导致服务器崩溃。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一直到两个小时过去。
校园网后台显示的注册用户数字依旧是4，也就是哨兵科技公司的四个成员。
“怎么没人来注册呢？”张平易十分失望。
“又没打广告，又没做宣传，能有人来那才是见了鬼了。”秦少言表现的非常淡定，似乎对网站没有用户的事情完全不在意。
“那咱们在这等着干什么？”张平易十分费解。
“当然是工作了。”秦少言叹了口气，“网站没有用户你们就不反思一下自己吗，作为公司员工应该积极为公司排忧解难。”
“没有用户难道你们就这么干等着？”
张平易有些呆滞，“那不然呢？”
“你们既然嫌无聊，那我给你们上上强度。”秦少言从兜里掏出诺基亚手机，找到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熊哥，是我，老秦。”
“我还以为你TM死外边了呢。”熊嘉佳粗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咋地了？你被人发射到月球上了啊？”
“我最近忙疯了，忘了给你打电话了。”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
“忙疯了？咋地，你要竞选总统啊？”熊嘉佳不满的说道，“你要是九月一号再没动静，我TM就去燕京上访，我告你诈骗。”
“熊哥！”秦少言赶紧打断熊嘉佳，生怕再胡说八道影响不好，“熊哥，我开学就回去，给你买个新手机。”
“我不要，我就要我的那个，以后当传家宝，然后盖个庙天天供起来。”熊嘉佳语气特别认真的说道，“我跟孩子说那是你秦大爷上月球时候带的手机，说不定哪天成旅游景点了，我天天收门票。”
“……”秦少言咳嗽了一声，“熊哥，有个挣钱的活你干不干？”
“不干。”
“熊哥看在手机的份上，拉兄弟一把。”秦少言情真意切的说道。
“说吧啥事？”
“我这有个网站，你喊咱们系的同学注册一下，注册成功每人十块。”秦少言又叮嘱道，“尤其是女同学那边，凡是漂亮的千万别放过了。”
“那护理系那边也要呗。”熊嘉佳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熊哥就是聪明，你去联系你所有认识的人，只要是咱们学校的，注册每人十块钱”秦少言想了想，“另外你告诉咱们系的同学，他们给网站拉一个外校的注册，每个人五块钱，就这三天有效。”
“那怎么统计谁是谁拉的呢？”熊嘉佳反问道，“他们要是糊弄你，随便报个数怎么办？”
“这个不是问题，我给他们每个人配一个邀请码，被邀请人填写哪个邀请码就算哪个邀请的，后台数据都能查到。”
秦少言挂断了电话，看向还在发愣的张平易，“去盯着后台吧。”
“这就行了？”张平易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拉人啊？”
“行个屁啊。”秦少言叹了口气，“这些人都是我花钱买来的托，短时间之内别把他们当人。”
“要想有活跃用户，咱们就得用点非常规手段了。”
“要不？”张平易犹豫的说道，“咱们花点钱去门户网站做个广告吧，宣传一下。”
“开为什么玩笑，那得花多少钱？”秦少言不满的说道，“并不是只有花钱才能解决问题。”
“只要思想一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张天师，把拼刀刀功能上线！”
“啊？！”
第39章 我这个人特别诚实
在盛夏的季节，是学生们最快乐的时光。
暑假里没有繁重的课程，没有上课的煎熬，也不用每天按时作业。
每日睡到太阳高升，呼朋唤友四处游玩。
萧晓梦懒洋洋的瘫在沙发上，她对出门闲逛没有兴趣。
觉得最舒服的事情就是躲在屋里，吹着空调，吃着西瓜，看着电视，度过惬意的一天。
爸爸出差不在家，妈妈白天上班，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
电视机里正在重播孙俪佟大为主演的《玉观音》，看的她哈欠连天。
穷极无聊萧晓梦翻身起来，坐到电脑面前，开机上网。
这台电脑是她前年考上大学时候，爸爸给她买的，平时她喜欢在QQ上聊聊天，去论坛灌灌水。
打开IE浏览器，她熟练的输入自己大学论坛的地址。
作为燕京某大学的大三学生，她可是论坛的资深版主，每天都要上来水一水帖子。
一打开论坛，她就看见了一个新人发布的帖子。
“震惊，某个不知名三无网站竟然对奥运会做这种事！”
哇，好劲爆。
萧晓梦连忙点开帖子，发现帖子就一句话。
“大家快来批判这个网站！”
帖子里还附带了一个链接，剩下什么都没有。
这个年代网民还很单纯，什么来历不明的链接都敢打开，对网络也充满了各种好奇。
萧晓梦一秒都没有犹豫，直接打开了帖子里的链接。
电脑上弹出了一个网页，硕大的五环图案直接映入眼帘，一张图片缓缓的刷出。
那是一张捐赠证书的图片，边框是繁复美丽的花纹，中间写着四个烫金大字。
【捐赠证书】
【感谢您进入此网站，我们将替您向奥运会网络公益宣传网捐赠一元，感谢您对奥运公益宣传的大力支持！】
【校园网】
下面除了落款，竟然还有公章，看起来相当的正式。
萧晓梦一开始的失望瞬间被自豪感充满了，一次小小的点击就可以为公益事业出力，简直太棒了。
一会就把论坛的帖子加精置顶，让同学们都来点击助力加油。
萧晓梦美滋滋的用右键本地保存了这张捐赠证书，开始打量起奥运会公益宣传网站。
网站做的十分简洁美观，上面分割为几个板块。
在巨大的五环LOGO下面，是一个红色进度条，此时进度条大半已经被填满。
进度条的下方显示着一个数字，962/1000。
【完成校园网注册，再次为奥运公益宣传捐赠十元】
萧晓梦毫不犹豫的点开了下面的链接，不就是注册嘛，举手之劳的事情。
而且注册也是相当的简单，只需要填写邮箱、密码即可，再次确认密码注册就完成了。
注册完成后页面直接调转进入校园网主页，再次弹出了一张捐赠证书。
虽然这个2003年的网速还处于大图杀猫的阶段，但是萧晓梦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她看着屏幕上一点点加载出来的图片，内心里满足感爆棚。
这个网站做公益还挺良心的嘛，一定要多多转发，让大家一起来做公益。
萧晓梦刚要关闭校园网的页面，突然看见一条提示。
【完成下面任务，我们将为您赠送一份神秘礼物，您当前的任务进度为0%】
“咦，还有礼物拿？”萧晓梦再次兴奋了起来。
白嫖嘛，不寒碜。
在完善了大学、高中的信息后，萧晓梦发现任务进度已经变成了50%。
【第二步任务，领取推荐码，转发给其他同学】
“这也没什么难度嘛。”萧晓梦按照提示，领取了自己的推荐码，然后打开QQ寻找自己好友。
萧晓梦：“阿雅，快帮我一个忙。”
阿雅：“好啊，什么忙？”
萧晓梦：“我给你一个链接，你去注册账号，这是我的邀请码，你填上去就行。”
阿雅：“OK”
萧晓梦：“阿雅最好了，亲亲。”
过了十分钟，阿雅再次回复消息，“已经完成了。”
萧晓梦连忙回了个谢谢，打开校园网的页面一看，任务进度已经到了75%。
耶！
再抓一个来注册任务就完成了。
萧晓梦再次打开QQ列表，找了另外一个好朋友帮忙。
但是这次任务进度只加到了95%，并没有到百分之百。
萧晓梦有点茫然，怎么没有加到100%呢，难道每次转发邀请进度数值有衰减？
当第三位朋友完成注册后，进度条进入到了99%，萧晓梦松了一口气。
只要进度条还动就行，剩下1%能有多难？
萧晓梦再次振作起来，还差一点点，礼物就要到手了！
十分钟后……
【感谢您的转发邀请，您当前任务进度为99.98%，再差一点点，礼物就到手啦！】
“啊啊！”萧晓梦开始抓狂起来，“怎么还是差一点点！！”
……
张平易此时正在激动的看着后台，从秦少言早上在论坛发出小广告开始，一直到中午用户就在不停地增长。
“9958了，9967了！”
“10003了！”
“破万了！”
凶宅内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徐雷和李乐互相激动的拥抱在了一起。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上线仅仅不到两天，注册用户就破万了。
这还是在校园网没有做广告宣传和推广的情况下，仅凭论坛发几个小广告就达成的效果。
校园网有成神之姿！
对比程序员们的激动，秦少言却表现的非常淡定。
“张天师，在校园网首页挂一个横幅，写上庆祝校园网用户突破十万。”
“啊？！”张平易一脸懵逼的抬起头，然后再低头看了看后台数据。
没错啊，就是一万，哪里来的十万？
“秦总，您是不是看错了，咱们用户数刚破一万。”
“嗯，我这个人有个优点。”秦少言十分淡然的表示，“那就是诚实。”
“赶紧把横幅挂上去，让新用户们也一起乐呵乐呵。”
张平易不再吭声，低头开始去首页挂横幅去了。
还在兴奋中的徐雷好奇的询问道，“老板，您这个转发助力，到底要邀请几个才能成功啊。”
“不多，五个就行。”秦少言有些感慨，“还是心不够狠啊，我这个人有点太善良了。”
“……”徐雷有些无语，“五个还不够狠啊。”
秦少言笑而不语，那你是没见过六万人砍一个手机都没砍下来的场面。
“那咱们到底给用户准备什么礼物啊？”张平易抬起头来问道，“用不用现在去定制啊，这要花不少钱啊。”
“小问题。”秦少言掏出手机，“我一个电话搞定。”
“喂，田总，我小秦啊。”
第40章 咱们没钱了
电话那头田庆民先是一愣，随后喜出望外，“是秦科长啊，您好您好，有什么指示？”
“田总太客气了。”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感谢您的大力支持，现在我们网站发展的如火如荼啊，每天都有三四十万的点击量。”
“这都是秦科长能力强，我就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田总不必谦虚，上级领导对田总的义举也是十分称赞，专程托我向你表示感谢。”
田庆民原本平静的心一下激动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少言继续温声细语的说道：“田总，我们现在有个服装订单，请您帮忙做一下。”
田庆民一下反应过来，“没问题，我马上就安排工人连夜赶工，您有什么具体需求。”
“T恤，上面写感谢为奥运公益宣传助力，再加上点运动元素就行，其他没什么特别的。”秦少言沉吟了一下，“我这有个网站的logo回头传真给你，到时候和你们公司的商标一块加上。”
“啊，好好好。”田庆民喜不自胜，连忙保证，“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一共需要多少，我这就安排人。”
“五千件就行，不用着急。”
“啊，五千件？”田庆民有些失望。
不过他很快就振作起来，有一就有二，有这五千件打底，之后的订单就更稳了。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你把公司账户给我，我把货款给你打过去。”
“不用不用，才五千件而已，算我赞助了。”田庆民连忙推辞。
“不行不行，我们这是正规采购。”秦少言认真的说道，“你把账户发过来。”
“那您给五万块吧。”
“那就辛苦田总了，我三个月内给您打款。”秦少言笑呵呵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又拨了一个电话，“王总，我小秦啊。”
过了十分钟，秦少言挂断了电话，“成了，一万件T恤，一个星期内发货。”
“张天师，给转发助力的用户发条私信，让他们把学校地址、院系和姓名发过来，告诉他们一个月内给邮寄。”
全程围观的张平易竖起了大拇指，“秦总，好手段。”
秦少言听见夸奖并没有什么表示，反而有些心事重重。
“张天师，你过来一下。”
“嗯？怎么了？”张平易有些诧异。
秦少言把张平易拉到一边角落里，悄悄的说道：“你是创业团队成员，又是公司的股东，公司的情况我有必要和你说明一下。”
张平易有些诧异，“什么事你说吧。”
“咱们公司资金情况不容乐观啊。”秦少言一脸沉重的说道。
“啊？”张平易大吃一惊，“咱们不是有六十万吗？”
“租房子、买办公器材，购买电脑、租赁服务器，办营业执照公关费……”秦少言淡定的列着清单，“这些都要花钱，对吧。”
张平易想了想，“对。”
“这些还不算什么，真正开销是人力成本，每个月需要五万块。”
张平易愣住了，“为什么那么多？咱们就四个人啊？”
“作为公司老板和团队灵魂，我给自己工资高一点是不是很合理啊？”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
张平易呆了一下，点头，“合理。”
秦少言一把搂住张平易肩膀，“你作为公司CTO、股东，工资高一点是不是也合理。”
“啊？！”张平易想了想，勉强点了点头，“合理。”
“兄弟们跟咱们努力奋斗给咱们卖命，咱们是不是得给人工资高一点，提高工作效率。”秦少言继续问道，“这是不是很合理。”
“合理。”
“现在网站推广也需要花不少钱，刚从田总和王总那订了一万件衣服，又是十万块没了。”秦少言一脸凝重，“而且眼下最紧要的就是服务器该扩容了。”
“现在用户数量增长太快，活跃人数也多了，网站也许等不到晚上就得崩溃。”
张平易心中默默算了一下，顿时有点慌，按照现在的开销，那六十多万根本撑不到年底。
“唉，这几天花钱如流水啊。”秦少言叹了口气。
“那、那怎么办？”张平易脸色黑了下来，原先成功的喜悦被冲散，一股重担被压到了心头。
“现在两条路。”秦少言认真的看着张平易，“一个是卖网站或者找风投。”
“网站不能卖。”张平易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随后皱起眉头，“找风投的话……我对这个不了解，风投会不会很麻烦。”
“风投目的很单纯就是看投资回报，能不能获得投资就要看网站有没有商业前景。”秦少言严肃的说道，“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清楚。”
“什么？”
“风投如果入场，他们可能会觉得奥运公益宣传网站是累赘，让我们扔掉。”秦少言反问道，“到时候怎么办？”
张平易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奥运网站不能扔。”
“我也是这么想的。”秦少言点了点头，“这个网站对我们很重要。”
看张平易十分纠结，秦少言沉吟两秒，缓缓说道：“其实我还有一条路，风险是大了点，但是应该会很赚。”
张平易一听这话，顿时满脸警惕，退后了两步，“你要干什么？”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秦少言有些无语。
“我是不会再上你的当，跟你去骗人的。”张平易义正言辞的说道。
“纠正一下啊，我没有骗人。”秦少言有些不满，“你这是对我有偏见。”
“人心中的偏见，就是一座大山啊。”
“呵呵。”张平易冷笑起来。
“我不会让你做犯法的事情，这次是正当生意。”秦少言脸色一正，“我还能骗你不成？”
张平易刚要说什么，忽然徐雷和李乐惊叫了起来。
“易哥，服务器崩了！”
张平易扭头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一把推开两个人，查看起服务器的情况。
再经过一个小时的紧急修复，网站终于恢复了正常。
崩溃的问题不是因为严重BUG，而是网站数据量太大，超过了服务器的承载力。
处理完服务器的问题，满脸疲惫的张平易走到秦少言面前，心情沉重的说道，“你那个赚钱的路子说来我听听。”
“咱们抽空做个单机游戏卖了。”秦少言微笑的看着张平易，“你觉得怎么样？”
张平易扭头就走。
第41章 单机游戏市场就是个大坑啊
秦少言就是个神经病！
虽然一直觉得秦少言这人不走寻常路，但是张平易没想到这货的思路能奇葩成这样。
好好的网站不去做，想着去做游戏。
还TM是单机游戏。
“做单机游戏干什么？喝西北风啊？”张平易冷笑的说道，“做出来让盗版商满大街去卖，那干脆咱俩直接上街去卖盗版碟得了。”
“省略了中间环节，一步到位，还能赚点钱。”
秦少言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有道理，不卖国产的，咱们可以多卖欧美的，还有日韩的，这都是国内最受欢迎的。”
“我说的是盗版游戏碟！”张平易恼火的说道。
“我说的也是盗版游戏啊。”秦少言一脸茫然，“你以为是什么？”
“……”张平易深吸一口气，“我认识一个师兄，他毕业就入职了一家游戏公司，干了一年拖欠了三月工资，老板跑路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单机游戏的有多小？”
“知道啊。”秦少言点了点头。
他不仅知道今年单机市场有多惨，而且还知道明年会更惨。
据《大众软件》发布的2003年华夏电脑游戏产业报告指出，国内单机游戏市场总额达3亿元人民币，而网络游戏出版市场实际销售收入达到13.2亿元人民币。
到了2004年，单机游戏市场总额为2.77亿元人民币，其中2004年当年出品新游戏的市场额仅为1.03亿元。
而2004年新推出的单机游戏是201款。
惨不忍睹啊。
“你知道国内一年有多少款单机游戏吗？”张平易再次问道。
“大约230款左右。”
“按照200来算，那就是相当于每款游戏是150万，去掉分成，去掉开发成本，还能剩多少？”张平易平复情绪，耐心的劝说道，“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单机游戏都能成功，有的刚投入市场就扑的连水花都没有了。”
秦少言点了点头，微笑的说道，确实很难，“今年单机游戏数量比去年还少了118款，这说明竞争对手变少了嘛。”
“他们都在退出，转行做网游去了。”张平易反驳道。
“别人恐惧我贪婪。”秦少言表情依旧淡定。
张平易无语了，你是油盐不进啊。
秦总，你能不能心里有点数？
“秦总，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张平易沉吟了两秒，“要不你休息两天？”
秦少言依旧保持着微笑，表示自己情绪很稳定。
张平易绷不住了，“算了，你直接跟我说，你这次要去骗谁？”
“纠正一下，我不是骗人。”秦少言微笑的回复道，“我是与别人合作共赢。”
“易哥，服务器又崩了！”
角落里再次传来徐雷的叫声，张平易转头就跑了过去，开始处理。
对于张平易的抗拒心理，秦少言是十分理解的。
现在国内的单机游戏市场确实很坑，难怪他有逆反心理。
国内的单机游戏起始于PC端，从诞生起就一直扎根于电脑这个平台。
一般大家都认为1978年的冒险岛称为世界上第一款PC游戏，到1986精讯资讯有限公司在台岛发布了自制的第一款商业游戏《如意集》
接下来几年，岛上接连出现智冠、第三波、大宇、光谱、汉堂等游戏公司，涌现了很多精品单机游戏。
内地的第一款单机游戏始于1994年，是退役军事研究院研究员杨南征老师制作的《神鹰突击队》，这款游戏同时也是第一款国产军事游戏。
120块钱一套，卖了两万套，这款游戏还没有加密措施。
同一年，大陆第一本电子游戏专门杂志《电子游戏软件》创刊，这是第一本国产的专业游戏刊物。
随着几个国内电脑游戏的先锋媒体相继创刊，金盘、前导等专司电脑游戏开发制作的公司也先后成立并投入运作，国产游戏也迎来了大发展的黄金时期。
一直关注大陆的港台公司马上跟进，智冠科技、第3波、光谱资讯等一些台湾游戏厂商也前后进入大陆，开设分公司。
1995年中文游戏巅峰之作《仙剑奇侠传》诞生，正版销量80万套，破了记录。
哦，盗版2000万套，也破了记录。
这个记录后来很多年都没有被打破。
1996年，《官渡》问世，这是大陆第一部基于Windows95的大型游戏软件，也是大陆第一个大量出口海外的游戏软件。
游戏成功并不代表公司可以盈利，这是一个长久以来直到现在都困扰国内游戏公司的巨大难题。
1996年可以说是大陆单机游戏市场的黄金时期，一款中等以上品质的游戏可以销售一万套，品质突出的可以卖到五万套。
然后，盗版的浪潮开始席卷而来。
使用盗版这种事情对当时网络用户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操作系统都是盗版的，难道玩个游戏还要花钱？
1997年3月，《剑侠情缘》发布，定价128元。
在游戏正式推出之前，金山比较乐观的市场预期是能卖出1万套。
最后《剑侠情缘》卖出了25000套，各个游戏媒体均给出了近乎满分的评价，火爆一时。
第二部2000年问世，销量达到20万套，被称为华夏单机游戏发行奇迹。
4月，一代神作《血狮》面世，销量达到了四万套。
之后因为质量问题骂声一片，被称为血狮事件。
这件事至今被很多玩家耿耿于怀，甚至有人将国产单机没落归罪于血狮。
97年下半年，国产游戏的大环境急转而下，大批中小公司甚至尚未有产品问世即宣告解体。
这一年退出者远远超过了进入者，行业底层没有资金支持的制作组更是在苦苦支撑。
进入到1998年，大陆游戏产业出现动荡。
金盘被整体并购到同方光盘股份有限公司，游戏研发部门被裁掉。
滕图解体，退出游戏制作领域。
前导宣布停止游戏开发，退出游戏市场。
至此，中国游戏业初期的三面大旗就此倒下，第一代游戏拓荒者就这么折戟沉沙。
2001年，盛大将引入《传奇》，一时间火遍全国，标志着国内网游时代的到来。
说一个数据，2002年国内网络游戏用户数达到840万人，2003年达到1380万人。
而整个2003年网民数量是8630万。
反观单机游戏，2002年发行的《秦殇》主要靠港澳台日韩等海外市场，大陆市场占比不大。
《刀剑封魔录》正传只卖了70000份，除去成本盈利只有五万元。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单机游戏市场的低迷，和网游市场的火爆，彻底摧垮了单机游戏研发的信心，国内的游戏研发公司纷纷转向网游。
按照当前的市场情况来看，单机游戏市场是坑的不能再坑。
张平易怎么可能让秦少言带着他往这个坑里跳，费力不讨好还不赚钱。
何必呢。
第42章 游戏制作很简单嘛
是啊，何必呢？
秦少言明知道单机游戏是个坑，但他还是想进去。
从选择游戏引擎的那一刻，秦少言就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风险很大，前景不明，为什么要选这个。
嗯，当然不是因为成本小，赚得多。
起码这不是主要原因。
重活这一生，总要做点什么吧。
这一世，想赚钱很容易，躺在风口上就能实现财富自由。
现在找风投或者把网站卖了，买一堆房子，投资点什么，就是几辈子花不完的钱。
但是你真让秦少言这么躺着，他总觉得有点难受。
上一世忙碌做牛马，没有人生意义可谈。
这一世才23岁，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吧。
顺便再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满足一下自己精神需求。
刨除别的不谈，秦少言对自己的单机游戏计划还是很有信心的。
成功赚大钱的几率不仅有，而且很大！
秦少言是一个诚实正直、重情重义的人，现在有一个发财机会摆在张平易面前。
他能看着好兄弟就这么白白放弃，成为遗憾吗？
那不能够啊！
秦少言决定，一定要把张平易拉进来，实现共赢。
都是兄弟，谁也别想跑。
……
张平易好不容易处理完服务器BUG，有些疲惫的坐回到椅子上，一抬头看见秦少言满脸笑意。
“你笑什么？”张平易有些不悦的问道。
“我想起高兴的事。”
“别高兴了，还是想想钱的事吧。”张平易满面愁容，“现在活跃用户还不多，以后就不好说了，咱们要提前准备。”
“你先别急。”秦少言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在想办法。”
“易哥，服务器又崩了！”
徐雷再次惊叫了起来，张平易连忙起身赶了过去。
半小时后，张平易带着倦容来到秦少言面前，“服务器今天就要扩容。”
秦少言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微笑的点了点头，“可以，你看着办。”
听见这话张平易并没有轻松，反而直接坐了下来，严肃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我再找田总和王总共赢一次，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听见这个答案张平易似乎毫不意外，“换一个。”
“那就是冬哥了，都是兄弟，有好事怎么能不带他呢。”秦少言微笑的拿起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我是说换一个计划，不是让你换一个人骗。”张平易一把按住秦少言的手。
“张平易同志，商业技巧并不等于是骗。”秦少言再次纠正道。
张平易沉默了一阵，拿出龟壳摇了起来。
“铛啷啷”
三枚铜钱落地，张平易看了一眼，然后转向秦少言，“你那个单机游戏计划给我说说看。”
秦少言顿时振奋起来，打开电脑，“我这里有一份策划文档，里边有详细的说明。”
打开文档，张平易震惊的发现，文档里不仅详细描述了游戏的玩法规则，有完整的UI布局图。
还详细的列出了各种美术资源的需求设计，对画风做了具体要求。
张平易看完这个详细的策划制作文档，抬头看向秦少言，“咱们得需要一个游戏引擎，这玩意我写不了。”
“游戏引擎我有。”秦少言拿起U盘晃了晃，“2D的还是3D的。”
“……”张平易默默的看着秦少言，“你真是有备而来啊，你不会是早就计划好的吧？”
“那怎么可能？”秦少言断然否认，“我又不是神仙。”
张平易沉默了一阵，认真的说道：“这个游戏需要多长时间做出来现在我还没法预估，但是我要提醒你。”
“单机游戏做出来很可能找不到愿意发行的公司，就是发行了也可能赚不到钱。”
秦少言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很清楚。”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
“我想试试。”秦少言难得认真的说道。
“你这个什么塔防游戏类型倒是新颖，不过这个名字是不是草率了点？”张平易吐槽道，“植物大战僵尸，你就不能换一个吗？”
“不能。”秦少言断然拒绝。
“游戏研发不是简单的事情，你得有耐心，我以前没干过这个。”张平易一边打开引擎，一边说道，“研发需要时间，我学习引擎也需要时间。”
“这个我懂。”秦少言问道，“两三个月时间够不够？”
“难说。”
张平易很快就被眼前的引擎吸引了，上手之后发现学习门槛很低，而且使用起来很方便。
即使没有接触过游戏引擎的人，在半天内就可以上手使用了。
确定了目标方向，两个人就正式开始项目研发。
秦少言设计的游戏看起来简单，但是张平易制作起来非常痛苦。
因为没有任何研发经验，很多技术问题要一点点尝试。
不过张平易发现秦少言似乎对游戏研发很了解，经常会提供一些思路用简单的方法，去解决看起来很难的问题。
比如使用Mark点，标记植物摆放位置。
使用表格导入的方式，控制怪物模型、大小、血量、攻击力、防御力、移动速度等数值，甚至是怪物出现的时间间隔。
张平易只需要解决刷怪和怪物AI的技术问题，剩下繁琐的工作全都甩给秦少言就可以了。
相比于张平易的技术问题，其实秦少言的工作量也是相当的大。
解决程序问题还只是游戏研发的第一步，接下来的关卡和数值才是游戏的灵魂。
每种植物攻击是多少，血量又是多少？
坚果防御和血量分别是多少？
僵尸移动速度多少合适，攻击力是多少。
如何设置僵尸出现的波次间隔，每个波次僵尸种类如何搭配？
秦少言到深夜辛苦配置表格的时候，就十分惆怅。
为什么游戏制作这么难，自己非要搞这个？
这玩意不应该是轻轻松松就能复刻，然后就坐等大卖的吗？
每当看见秦少言痛苦纠结的模样，张平易反而觉得非常开心。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对了，你得赶紧找美术来。”张平易嘱咐道，“现在我要调试动画在引擎上的表现，没有美术配合不行。”
“美术啊？”秦少言叹了口气，“行我知道了。”
美术确实是个大问题，自己应该从哪骗一个入伙呢？
第43章 校园网真好
“天师。”秦少言满面笑容的看着张平易。
“嗯？！”张平易见此心里立刻警惕起来，“有事就说。”
“你之前说你认识一个师兄，也是干咱们这行的，对吧？”秦少言满脸微笑的试探着问道。
“我认识的师兄里没有搞诈骗的。”张平易很生硬的拒绝。
“我是说你做游戏那个师兄。”秦少言继续追问道，“联系方式能分享一下吗？”
“你不会是要把我师兄诓过来吧？”张平易皱起眉头，“我是不会再帮你骗人的。”
“我要的不是你师兄，我要的是你师兄的人脉。”秦少言笑眯眯的解释，“他是游戏公司的，一定认识不少这行的美工。”
张平易想了想，“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不能骗我师兄。”张平易严肃的说道。
“成交。”秦少言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时徐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秦总，易哥，外面来了几辆面包车，说是给咱们送货的，正在卸东西。”
秦少言觉得有些奇怪，出门下了楼，就看见门口堆着好几个大包裹。
正在从车上卸货的师傅拿着一张单子正在清点，“谁是张平易？”
张平易站了出来，“我就是，这些是什么啊？”
“两万件T恤，从吴中发过来的。”
“啊，怎么这么多？”张平易一下懵了。
……
刘强冬有些疲惫的坐到了电脑前，他现在每天都要高强度的泡在网上，到处发帖子打广告。
这种简陋的推广方式已经持续了几个月了，每天凌晨还在发帖、回帖，一大早就四处发货。
他和几名经理需要手动抄下客户的地址、姓名和手机，然后发快递之后再短信通知客户快递单号。
如果是购买的客户离中关村不远，他还会开着小货车送货上门。
尽管非常原始，但是成交量还是很可观的，光靠网上卖货已经把库存清理了大半。
随手进入一个论坛，刘强冬还没刷新就看见一个醒目的帖子。
“校园网真是太棒了，它帮我找回了初恋。”
刘强冬饶有兴趣的点了进去，细细的浏览了起来。
“我是被大学同学邀请的，为了助力奥运会公益宣传，我随手就注册了。”
“看这个网站蛮有趣的就玩了一会，但是没想到我竟然在那里找到了我高中时候暗恋的女孩。”
“她坐在的我左前方，每天上课的时候我的眼神总会偷偷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轻轻撩起的发梢，思索时紧锁的眉头，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偶尔擦肩而过嗅到淡淡的花香，不经意间的对视带着笑意的眼眸，都会让我的心狂跳不止。”
“在布满灰尘的土路上，我总会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消失在家门口。”
“那时候我很自卑，没有敢表白，偷偷喜欢了她三年，始终不敢表白。”
“我至今记得那个高考结束后的晚上，我和她在走廊里的对视。”
“那一刻我鼓足了勇气表白，然后我发现我的表白晚了三年。”
“高考结束，我们要奔赴不同的大学，从此分道扬镳，这一刻成了我人生的遗憾。那一刻她和我青春里最绚烂的晚霞融为一体。”
“就在我以为这会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没想到我在校园的好友推荐中发现了她。”
“更巧的是，她和我在一个城市读书。”
“分别两个月后，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在这个帖子下面的回复都是一片恭喜，祝百年好合，有人也谈起了自己学生时期的遗憾，然后讨要校园网的网址。
帖子被盖了一百多楼，其中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个校园网。
有的找到了曾经的恋人，有的找到了小学的玩伴，回帖的人都在追忆往昔，回味青春。
刘强冬忽然想起，这不是秦少言说的那个网站吗？
这才几天啊，就这么火了啊。
刘强冬在帖子里找到校园网的链接，然后点了进去，一进入主页就看见了那个注册用户超十万的横幅。
“这么强的吗？”
刘强冬一下子就不淡定了，之前喝酒的时候秦少言和他说了一大堆，讲这个网站模式有多成功，用户增长有多快。
他那时候压根就没太当回事，觉得这个小秦兄弟不过是商业吹嘘而已。
毕竟，做网站哪有那么容易啊。
现在每天新诞生的网站没有八百也有一千，能活过半年的十不存一。
但是他没想到秦少言的网站没几天就突破十万用户了，这速度比火箭还快啊。
就算这个数字有水分，打个对折也还有五万用户呢。
要知道秦少言找他喝酒还不到三个星期呢，上次见他的时候电脑都还没有呢。
嘶，小秦兄弟短短几个星期就能把网站做到这个程度。
恐怖如斯。
刘强冬好奇的注册了一个账号，进去之后完善资料，马上就看见主页上出现一排好友推荐。
咦，都是他的大学师妹啊。
而且这一个个长得……
漂不漂亮他也不知道，因为他脸盲。
但是学妹们气质都特别好，看起来就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校园网真是一个好网站啊！
刘强冬马上起身，准备亲自上门拜访一下小秦兄弟。
秦少言的公司离中关村并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刚到门口，就看见秦少言和张平易站在那发呆，脚边堆着一大堆包裹。
“小秦！”，刘强冬热情的打着招呼。
秦少言有些惊讶，“冬哥，你怎么来了啊？”
“你公司开张怎么没通知我一声，我好给你送个花篮啊。”刘强冬假装不满的说道。
“哟，我都忘了这事了。”秦少言猛地一拍脑门，懊悔的说道，“我压根就没想起来开张这事，直接就开始忙了。”
刘强冬哈哈一笑，夸奖的说道：“你那个网站很厉害啊，这才几天就十万用户。”
秦少言露出了矜持的笑容，“这个数据增长确实超过了我们的预期，但这也说明了在美国的那套模式在国内也是适用的。”
刘强冬点了点头，“那个在网站卖货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展啊？”
秦少言一听这话，马上沉吟不语。
坏了，牛皮吹得有点大了。
第44章 故人
刘强冬这个问题把秦少言给问住了，他也没想到冬哥竟然这么快就杀上门来了。
因为他之前纯粹就是忽悠刘强冬，网站电商这块还不在他的计划内。
电商业务十分复杂，渠道、销售、平台、售后服务一系列配套都没有，压根就没法搞。
而且电商业务不仅麻烦，而且相当的烧钱。
秦少言的计划如果顺利的话，那也是要等到两年后，有了风投入场才会烧钱砸电商。
更何况他也没有十万注册用户啊，到现在连一万五都没有呢，活跃用户也不到20%。
当然，网站的真实数据是不能透露的。
这是商业机密。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忽然反问道：“冬哥，你的供货渠道搞定了没？”
“我联系了几家，有配件供应，做整机的。”刘强冬回答道。
“那有没有品牌机呢？”秦少言又问道。
“这……没有。”刘强冬皱起眉头，“品牌机都有自己代理商的，想拿下代理权暂时来说比较困难。”
“冬哥，现在基本都是不懂电脑的小白用户，光卖散件和自己攒机的不行。”秦少言有些为难的说道，“他们不懂配置，只认品牌机，没有品牌机恐怕用户很难信任我们。”
“这……”刘强冬想了想，点头同意道，“那我去试试，看看能拿到哪个品牌机的代理。”
“最好是多拿几个，还要有笔记本电脑。”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冬哥，售后维修团队和客服团队您准备的怎么样了？”
“修电脑的我找了几个人，客服让我们店员来兼任，这段时间他们也锻炼出来了，足够应付。”刘强冬信心满满的说道。
“冬哥，容我先给您泼个冷水。”秦少言神情认真的说道，“电商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轻松，如果真的做起来，就靠您说的这几个人根本就不顶用。”
“到时候我们可能面临不是几个用户售后，而是几百个几千个，那时候你的客服售后团队还能应付吗？”
刘强冬一怔，似乎自己想的有点简单了，他试探的问道：“会有那么多吗？”
“那一个月前我说我现在能有十万用户，那时候您会信吗？”秦少言反问道。
刘强冬恍然，然后认同的点了点头。
如果一个月前谁要跟他说校园网能两天有十万用户，他一定嗤之以鼻。
但是偏偏秦少言就做到了，只能说他在玩一个很新的东西，超越了刘强冬以往的认知。
“看来是我想简单了。”刘强冬叹了口气。
在这个年代，人们对互联网的未来前景如何并没有统一的认识，充满了迷茫和、躁动和不确定。
就连在互联网一线的人也都是谨慎的乐观，没有人能想象到互联网未来有多快，规模有多大。
刘强冬这个时期对线上还是线下还在纠结，他认为线上业务是一个补充而已，还没有彻底放弃线下。
“没关系，冬哥，我们都是第一次做，难免准备不足。”秦少言安慰道，“我之前也没想到，这网站用户数量增长太快，服务器一天崩三回。”
“我之前跟您说半年，现在才不过一个月，不着急先等等。”
刘强冬点了点头，压住了自己躁动的心。
“冬哥，我还得和您说一句。”秦少言诚恳的说道，“电脑这个东西和别的不一样，贵重，成本高，如果真要开始尝试电商，我是不会先拿您来冒险的。”
“您看这些包裹，都是刚从服装厂运过来的衣服，我准备先从卖衣服开始尝试。”
“先把这个模式跑通，即使出了问题衣服也不值几个钱，是最合适不过的试验品。”
刘强冬这才注意到那些包裹，顿时惊讶的说道：“小秦，你这动作够快的啊。”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反正衣服又放不坏。”秦少言也没想到田总和王总会这么快，没等他反应衣服就送到了。
还TM多送了一万件。
要不是他这个凶宅地方够大，他都不知道往哪放。
秦少言又忽悠了刘强冬一通，说的冬哥心花怒放。
冬哥还特别热情的上手帮忙，把几大包衣服给扛上了楼，秦少言拦都拦不住，最后顺手还拍了几张照片。
京东老板主动给我扛包，这个牛逼可以吹好久。
热情的把人送走后，秦少言扭头黑着脸看向张平易，“赶紧联系你师兄。”
“我已经给他QQ留言了。”张平易皱起眉头，“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我。”
“两条腿走路，不能把希望放在一个篮子里。”秦少言伸手指着地上的包裹，“拆开拿几件出来，带上你的笔记本电脑跟我走。”
张平易有些诧异，“这是要干什么？”
“现在要开学了，学生应该都回学校了，咱们去找个大学，看看能不能拐几个美工回来。”
“对了，赶紧联系快递过来，按照那些学生的地址给他们发出去。”
……
在定福庄小学附属大学的西门，秦少言支起了一个桌子。
桌子前贴着几张大白纸，上面用最大号的字体写着字。
“校园网推广，注册免费送好礼。”
“高薪诚聘动画专业人才！”
“为奥运会公益宣传助力加油！”
路过的学生都会好奇的看上几眼，但是并没有人过来询问。
张平易此时正在跟旁边店铺老板商量，借用一下他们店里的网络。
而秦少言则端坐在桌子后边，笑容满面的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
开设动画专业的学校就有，之所以跑这么远来到燕京广播学院，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秦少言是在回忆过往。
前世他经常来这里转悠，对附近可以说是相当的熟悉。
与他合作过的很多朋友同事都是这里毕业的，他想来这里看看，能不能遇见几个熟悉的人。
秦少言正在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好。”
秦少言抬起头，一个穿着蓝黑色短袖连衣裙的女大学生站在面前。
她低着头，乌黑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秦少言。
秦少言有些惊讶的站了起来，望着眼前似乎有些熟悉的人。
“你好，你们这里是招动画设计师吗？”女学生试探的再次问道。
“哦，是的。”秦少言点了点头，“我们是一家游戏公司，做单机游戏的。”
女学生连忙从背包里翻出一沓简历，双手递了过去，“我叫明月，这是我的简历。”
秦少言有些迟疑的看着她，一直没有说话。
明月马上解释，“这不是我的网名，我真名就叫明月，喏，这是我的身份证。”
看着明月拿出的身份证，秦少言没有动作，就是那么怔怔的看着她。
微风拂过繁密树叶，阳光摇曳洒落在了她的身上。
光影斑驳，恍如隔世。
第45章 必须要赚他入伙
明月满脸微笑，眼神中带着期待的看着秦少言。
秦少言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简历，匆匆扫了几眼，连忙说道：“简历我先收下了，如果符合公司条件的话，我们会给你打电话。”
“我没有手机。”明月有些尴尬，“留寝室的电话行吗。”
“呃，也可以。”秦少言想了想，“最好有能及时联系上你本人的方式。”
“那邮箱，QQ？”明月试探着问。
“QQ吧。”秦少言说道，“咱们加个QQ好友，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多谢。”明月笑着看了秦少言几眼，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秦少言低头从箱子里拿出一件T恤，“哦，这件衣服送给你。”
“啊？”明月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和提防的看着秦少言。
“我们在搞活动，注册校园网用户就可以领一件T恤。”秦少言指了指桌子上贴的广告，“你有校园网账号吗？”
“没有。”明月有些不好意思，马上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会注册的。”
明月一边道谢一边接过T恤，随手打开一看，意外发现T恤的质量相当不错。
“谢谢你，再见。”
再次道谢后，拎着T恤转身走了。
秦少言望着明月远去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
真是人生处处充满意外和惊喜。
他和明月前一世相识，但两个人并不是恋人。
可以说是比较亲密的好友，双方互有好感，而且明月对他相当不错。
只可惜一直没有挑明关系，在超一线城市里，对秦少言来说爱情是十分奢侈的东西。
两人相识于微末，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一样是来自小城市，一样都是在城市里挣扎求活。
漂泊在外的人，孤单的灵魂有了情感的依靠与寄托。
明月的身世坎坷，和姥姥相依为命，靠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完成了学业。
相识一年零七个月后，明月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
只留下了一句，“谢谢你，再见！”
再次从朋友那里得到明月的消息时，她已重病缠身，在老家休养。
从此两个人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偶尔会互发消息问候一声，此外再无回应。
这一世再相见，依旧是那句“谢谢你，再见！”。
但是这一世，已经大不同了。
秦少言抬头看着天空，觉得这时光真好。
那边张平易已经拖着一根网线走了回来，插到了笔记本电脑上，麻利的开机拨号上网，还试了一下网速。
扭头一看，秦少言正眼神放空，嘴角上扬。
“你傻笑什么呢？”张平易有些疑惑，出声询问道。
“我想起高兴的事。”秦少言忽然之间兴致大好，站起身吆喝起来，“瞧一瞧看一看，校园网注册送好礼咯！”
张平易有些诧异，秦总这是吃错药了？！
……
两人忙了大半天，T恤送出去不少，但是简历却没收几个。
很多人听说是游戏公司开始还感兴趣，一问是做单机游戏的立刻就没了询问的动力。
去做单机游戏还不如去做动画公司呢，反正都是坑，动画公司好歹还能骗国家补贴呢。
收了五个简历，其中有一个还是明月的。
秦少言直接把明月的简历挑出来放到一边，他这种福报公司实在不忍心把明月坑进来。
他觉得自己总得做一回人吧。
给四个人挨个发了信息，约定了面试时间，秦少言再次看向张平易，“你那个什么什么师兄那边到底有没有信？你催一催，办点事怎么这么墨迹呢？”
张平易答应了一声，打开QQ看了一眼，马上惊喜的抬头，“我师兄给我留言了，说晚上可以见一面，他带着他现在公司的主美。”
“主美？”秦少言马上兴致高涨起来，“咱师兄真给力啊！”
“那是我师兄！”张平易纠正道。
“谁师兄不都一样嘛。”秦少言立刻拿起手机，“还订上次请冬哥那家，他家菜不错，看起来特别上档次。”
到了晚上，张平易惊讶的发现，秦少言竟然穿上了西装，还戴上了金丝眼镜。
“不是，你穿这套干什么？”
秦少言一本正经的说道：“请咱师兄吃饭得穿正式一点，显得我比较重视客人，有什么不对吗？”
张平易还想说什么，秦少言已经率先出了门。
两人刚进入包厢没多久，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张平易的师兄就已经到了。
“抱歉，抱歉，路上堵车。”，为首一个穿着蓝衬衫、戴眼镜的人连声说道，“一会我自罚三杯。”
“没事师兄，我们也是刚到，这还没到六点呢。”张平易起身热情相迎，“师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老板，秦少言，秦总。”
“这个是我师兄，陈光侠，是光游工作室的主程。”
陈光侠迅速将两只手伸向秦少言，满面堆笑，“秦总好。”
“陈师兄好，欢迎欢迎，您能来不胜荣幸。”秦少言起身和陈光侠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
乍一看，秦少言觉得这个陈师兄不像是程序员，倒像是一个官员，那派头很像是机关单位里混的老油条。
陈光侠带来的那个人剃着寸头，穿着黑色短袖和蓝色短裤，眼睛很大很亮，气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搞艺术的。
“这位是我们工作室的主美，洪飞，洪老师。”
“哎呦，洪老师，久仰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秦少言十分惊喜的和洪飞握了握手。
他说的不是客套话，在上一世他确实听过洪飞的大名，在一家中型游戏公司担任总监。
洪飞不仅精通UI设计、场景原画、角色原画，还懂地编，堪称全能型选手。
尤其是他在整体美术风格把握是相当有水平的。
洪飞还有一个外号，人称像素眼，眼光相当毒辣精准。
所以秦少言一见洪飞就两眼放光，这可是得力猛将啊，必须要赚他入伙。
洪飞一落座就开口说道：“秦总啊，咱们都是游戏圈的人，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秦少言微微一笑，“其实之前我在美国宝开公司担任PM，也就是项目经理，这次回国是受总公司的派遣，在国内成立一家分公司。”
张平易在旁边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傻了。
秦少言，你TM又来这套！
第46章 实力差距
洪飞和陈光侠浑身一震，脸上满是惊讶。
宝开游戏公司虽然成立不过三年，但是它制作的《宝石迷阵》可是大名鼎鼎。
2002年该游戏被选入《电脑游戏世界》评选的世界电脑游戏名人堂，全球销量火爆。
陈光侠瞪大了眼睛，试探询问道：“宝开公司这是要进军国内市场吗？”
洪飞眼珠转了转，神色间只是好奇，但并没有说话。
“是，也不是。”秦少言微微一笑说道，“宝开公司2000年成立，一开始并没有设立分公司的计划，因为宝石迷阵这款游戏销量火爆，便尝试扩充团队，设计制作第二个项目。”
“国内单机市场情况大家也都了解，宝开公司设立分公司的目的除了试水以外，最主要是看重了国内的人力资源。”
秦少言这么一说洪飞就懂了，什么看重人力资源，说白了就是看上了国内的低廉的人工成本。
“咱们国内和美国的经济收入确实有比较大的差距，这个是现实情况。”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各位都清楚，项目研发最大的成本就是时间成本。”
“房租水电这些不算什么，最主要的就是人力薪资。”
“把公司开在国内，招收国内的员工，就可以节省相当大的成本。即使项目不成功。损失也不大，这对宝开来说是十分划算的。”
洪飞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做单机游戏？还是网游？”
“单机游戏。”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项目完成后是在北美发行。”
陈光侠听得两眼冒光，连忙说道：“那很不错啊，北美市场要比国内大很多。”
国内单机市场实在太小了，小到正版玩家群体根本养不活一款头部游戏，即使卖到十万套都收不回成本。
而美国游戏市场比国内要大的多，差距相当的多。
举几个数据，2001年游戏市场销售额只有5亿人民币，而美国在游戏机、软件和周边总销量为65亿美元。
一直到2007年，国内网络游戏玩家规模达到4800万人（绝大部分都是网游），销售额是100亿人民币。
而美国游戏市场的总销量是179.4亿美元。
在国内开发，到北美市场发行，随便卖卖都有几十万套，足够养活国内一家游戏公司的。
陈光侠此时有点坐不住了，咳嗽一声，试探的问道：“你们公司是刚成立吧？”
“成立还不到一个月。”秦少言微笑的回答。
“那你们公司缺不缺技术人员。”陈光侠满怀期待的问道。
张平易终于忍不住了，“师兄，那个……”
“陈师兄有意来我们公司共襄盛举？”秦少言满是惊喜的问道。
“我觉得贵公司前途不可限量，我有意加入。”陈光侠春风满面的恭维道。
“欢迎欢迎，希望陈师兄不会嫌弃我们公司简陋。”秦少言也是热情满满。
张平易拼命咳嗽了两声，“秦总，咳咳……”
秦少言扭头看向张平易，看见他不停的朝洪飞那边使眼色，低声说道：“洪老师。”
“洪老师。”秦少言用热切的眼神看向洪飞，“我们公司正缺少一位美术总监，不知道您能否赏光。”
洪飞叹了口气，“实话实说，你们公司确实不错。国内制作，发行直接出海，比国内的要强多了。”
“但是呢，现在光游正在搞网游项目，我是主美，我一走这项目就抓瞎了。”
秦少言表情不变，依旧微笑的问道：“容我冒昧问一句，光游这个项目是回合制还是即时战斗的？”
洪飞皱起眉头，沉吟两秒才缓缓说道，“初步定的是即时战斗。”
“MMORPG？”
洪飞点了点头。
秦少言冷笑一声，“抄哪个？传奇还是奇迹？”
洪飞愣了一下，迟疑了半晌才说道：“奇迹。”
“洪老师，我这人说话直，有些话说错了您别见怪啊。”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光游有3D游戏引擎的技术实力吗？”
“别看奇迹说是2.5D，那是运营和玩家的叫法，咱们行内人最清楚2D就是2D，3D就是3D。”
“所谓的2.5D，就是3D锁视角的称呼，本质还是3D。”
洪飞点了点头，“我们是用2D引擎。”
“那他们想好怎么抄了吗？”秦少言发出了一连串提问，“有没有宠物？有没有坐骑系统？有没有翅膀系统？有没有公会系统？有没有翅膀？”
“他们有考虑到需要多少美术资源吗？有多少种怪物？有多少角色？有多少地图？每张地图都是什么风格的？”
洪飞一时语塞，“项目还在筹备阶段，这些都还没有确定。”
“那他们都确定了什么？不会一直在打磨世界观吧？”秦少言语带嘲讽的问道，“还是说他们在讨论游戏整体框架设计？”
“都有。”洪飞皱起眉头，“他们说的我听不懂，我也很少参与讨论。”
秦少言呵呵一笑，“一个简单的网游设计他们都能纠结这么长时间，您还能指望他们成功吗？”
“这类游戏国内也很少，大家都没有经验。”洪飞有些无力的辩解道。
“这东西很简单的，设计一个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他们只是能力不行罢了。”
洪飞摇头，“不可能。”
在03年一个人说他精通MMORPG游戏设计，那么基本上就可以断定这个人在吹比了。
此时的网络游戏基本都是来自国外，游戏类型和模式也是五花八门。
这个时期算得上是网游的蛮荒时代，就连国外都还在摸索、尝试，更不用说以模仿和借鉴为主的国内游戏行业了。
秦少言这话不用说洪飞不信，就连陈光侠眼神都带些轻视。
“那我现在就给您画一个思维导图，您来看看。”秦少言双手抱拳，虎躯一震，“献丑了！”
说着秦少言从脚边拎起一个笔记本电脑，直接放在桌子上打开，然后是一通眼花缭乱的操作。
十分钟后，秦少言调转屏幕，微笑的说道：“洪老师，您给点评一下吧。”
洪飞凑到近前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思维导图清晰明了，战斗系统、成长系统、经济系统、社交系统等一应俱全。
职业采用了经典战法牧模式，成长系统都有对应的玩法，消耗和产出形成了完美闭环。
社交系统不仅有好友组队，情侣培养，还增加了公会养成、公会团战一系列多人玩法。
这个游戏设计的好不好洪飞不知道，但是起码它非常完整，有清晰的目标。
而光游的项目讨论了三月，具体要有什么东西都还没争论明白。
其中差距对比，一目了然。
“秦总，确实厉害。”洪飞由衷的赞扬道，“我洪飞佩服。”
第47章 秦总是高手
不光洪飞由衷敬佩，旁边的陈光侠也是目瞪口呆。
秦总拿出的整体设计框架不仅逻辑严谨，从玩法上来说也要比市面上的网游丰富的多，而且还特意增加了几种专为社交设计的功能。
从思维导图上来看，似乎秦总还没有使出全力，留下了很多可以扩展的东西。
陈光侠吞了吞口水，有些惊叹的说道：“秦总，您设计的这个，好像并不是最终的版本。”
“当然不是。”秦少言微笑的为陈光侠解答，“这只是游戏上线前的玩法，毕竟做网游和做单机不一样，只需要完成30%就可以上线了。”
“上线之后会每隔三个月更新一次版本，添加新玩法新内容。”
“为了配合运营，我还预留了不少商业化内容，比如时装、皮肤、促销打折大礼包。”
旁边的洪飞也彻底惊了，“秦总，您还懂运营？”
“略懂，略懂。”秦少言笑眯眯的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陈光侠贪婪的目光一直盯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直到关闭才恋恋不舍的挪开。
洪飞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少言，迟迟没有表态。
对两位的反应秦少言都看在眼里，但他也不着急继续劝洪飞，而是把矛头对准了陈光侠。
“陈师兄，我对技术不了解啊，我想问一句。”秦少言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光侠，“咱们国内游戏行业对网游都十分看好，但是在技术积累方面呢，有多少具有网游开发经验呢？”
“这……”
秦少言这一句话给陈光侠干沉默了。
现在这个时代懂网游的都是凤毛麟角，大家都是从单机游戏开发转过来的，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一点点尝试。
都没有经验，也没有多少可参考的东西，都只能连蒙带猜的搞。
所以早期的网游全都是BUG一大堆，动不动就停服维护，隔三差五的回档。
这个年代的玩家也没多少可选择的游戏，所以容忍度比较高，对经常维护的网游都见怪不怪了。
BUG能修好都算是运气好的，有的BUG越修越多，有的根本就修不好，这个网游也就彻底凉了。
这不是夸张，因为BUG太多无法维护的网游停服的例子比比皆是。
蛮荒时代，只要游戏能正常玩，BUG少，稍微有点玩法就能大赚特赚，游戏公司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在少数幸运儿的背后，是无数死掉项目的尸体。
这个年代因为策划不会设计死掉项目少，因为程序开发能力不足、BUG太多死的才是大部分。
甚至还到不了玩家觉得策划傻逼，运营还没发力作死的阶段，网游就死了。
秦少言笑了笑，“咱们现在都在盯着韩国的网游抄，但是韩国网游有个致命问题。”
“为了节省服务器资源，韩国开发团队把很多东西都放在客户端处理，连服务器验证都没有。”
“对制作外挂的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修改客户端数据就可以了，所以韩国网游外挂满天飞，到了游戏玩家全民开挂的地步。”
“本身韩国国内大力打击外挂，韩国开发组压根就没动力去修改，因为开发能力和成本问题他们也懒得理会海外运营的游戏。”
陈光侠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有的网游甚至离谱到了什么程度，不用特意去找外挂，用单机修改器“金山游侠”都能修改网游数据。
国内网游开发者也意识到了韩国网游的这个缺陷，但问题是大家都没有经验，甚至哪些是错误都分不清。
不知道哪些部分要改，哪些不用改，而且连怎么改是正确都不确定。
秦少言微笑的又补了一句，“因为技术能力不足导致BUG，是目前最大的问题，试错成本代价可是相当昂贵的。”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秦少言抿了一口茶，轻描淡写的说道，“对国内开发团队来说试错成本高，对国外来说就不值一提。”
“因为国内开发团队成本低，对总公司来说我们试错空间就很大。”
“在国外可能一个项目倒闭损失承受不起，在国内损失三四个都不是问题。”
“陈师兄，洪老师，您两位说这个思路对不对？”
陈光侠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而洪飞则叹息了一声，“有钱就是尿性啊！”
“其实不光是资金的问题。”秦少言露出自信的表情，“我在国外接触过网游项目开发，我有丰富的开发经验可以提供给程序做参考。”
“我起码知道哪些东西要经过服务器验证，哪些道具要在服务器留下Log，便于追踪。”
“建立规范的开发流程，成立一支专业高效的QA团队，来测试反馈各种问题，争取将所有BUG拦截在上线之前。”
陈光侠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始鼓掌，“我一见秦总就觉得您器宇不凡，不愧是国外回来的精英人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之前的话还是带恭维成分的话，现在这句话就是真心实意的。
从秦少言说的东西来看，这位是真懂网游开发啊。
有钱、懂行，这种就是老板最佳人选啊。
给外行老板干活的那种苦，简直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
不怕老板外行，就怕外行老板瞎指挥啊。
这边陈光侠佩服的五体投地，洪飞则是一脸惊愕，“秦总，你刚才不是说要做单机游戏吗？”
“是做单机游戏。”秦少言点了点头，“但是我们会另外设立一个网游开发工作室。”
“国内单机游戏卖不动，想打开国内市场就得靠网游。”
“咱们单机游戏发行全靠北美，受制于人啊。”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总不能让老外小瞧了咱们国内开发者吧？”
洪飞点了点头，看来这位秦总野心不小啊。
秦少言微笑的看着洪飞，“洪老师，我是诚意满满的邀请您加入啊，您考虑考虑？”
“您放心，我们公司绝对专业，我是绝不会在反馈时候跟您说感觉不对，这个不是我想要的。”
洪飞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沉吟了两秒，点点头，“嗯，我考虑考虑。”
第48章 感觉不对
酒菜上齐，包厢内气氛热烈而又商业。
秦少言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天南海北的闲聊起来。
依靠后世网络发达信息，秦少言知识储备相当的丰富，听的洪飞和陈光侠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他们听到国外互联网公司和游戏公司的办公环境和福利，羡慕的不行。
随处可见的免费零食和饮料，还有午休的床铺，舒适的下午茶餐厅，简直就是天堂啊。
洪飞不得不再次感叹，有钱就是尿性啊。
对比国内的环境，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酒宴结束后，洪飞和陈光侠顺着马路慢慢溜达。
光游工作室也在中关村附近，距离酒店不远，两个人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走回去也花不了多长时间，还可以醒醒酒。
对比洪飞的纠结沉默，陈光侠显得兴致勃勃。
“洪老师，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洪飞没有说话，依旧慢慢的走着。
“秦总从国外回来不仅带着充足的资金，还有国外游戏公司的先进开发流程，他本人也是有着深厚的开发经验。”陈光侠越说越兴奋。
“有北美市场做依靠，即使开发单机游戏也比国内做网游强啊。”陈光侠继续说道，“光游的实力你也清楚，单从资金来说也能支撑一两年。”
“这个网游项目刚开始，开发周期多长都说不好，要是项目出了问题，公司可没钱再继续搞下一个项目了。”
洪飞皱起眉头，“我看老板信心挺足的，还有那个制作人说一年就能上线。”
“你听他们吹。”陈光侠嗤之以鼻，“老板是想捞一把就跑，他不打算继续干游戏公司了，早就想着把公司转手卖掉。”
“这个网游项目要是成了，他能转手卖一大笔钱，他这是在赌，横竖不亏。”
“那个傻逼制作人，你听他吹的头头是道，但是游戏设计根本就说不明白，张口玩家如何如何闭嘴市场如何如何，你再听听今天秦总是怎么说的，两人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一样，确实不一样。”洪飞点了点头，“秦总是高人。”
“你好好想想，洪老师我先回去了。”陈光侠招呼了一声，在路口分开了。
看着陈光侠背影，洪飞叹了口气，“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他看得出来陈光侠明显是动心了，可能明天就会辞职。
主程都跑了，剩下的几个小虾米程序员根本搞不定，demo都没做出来呢。
内心烦躁的洪飞一路散步，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光游所在的写字楼楼下，心情烦闷的他打算回公司转转。
推开门，里边的会议室还亮着灯，显然还有人在工作。
洪飞感慨了一声，这么晚了他们还在努力，起码这份精神值得肯定的。
大受鼓舞的洪飞径直走了过去，推开门一看，发现老板、制作人和策划都在。
看起来他们聊的十分愉快，隔着门都能听见说笑声。
“哟，洪老师也没走啊，快来坐。”制作人拉过一把椅子，热情的邀请到。
老板也点点头，“洪老师我们在讨论项目设计，你也一块来听听吧。”
洪飞饶有兴趣的坐到角落里，想听听这些人能说什么。
“咱们应该加点彩蛋，玩家就喜欢这个，比如跟NPC对话，NPC时不时冒出一句哇你好帅，是不是很有意思？”
“在主城里加几只猫来回跑，更生动一些。”
“要不要加一个跳格子的游戏吧？”
“这个可以，还可以加俄罗斯方块。”
“任务线要多拉长一点，玩家就喜欢跑任务，多让他们跑跑。”
制作人说的眉飞色舞，洪飞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口问道，“咱们游戏都有什么具体的玩法？”
“我们说的就是游戏的玩法啊？”制作人有些诧异，“洪老师没注意听吗？”
洪飞皱起眉头，“你们觉得这些东西好玩吗？”
“这些都是玩家喜欢的，小时候就接触的，上手成本低。”制作人笑了笑，“洪老师您是美术，不懂游戏设计，我们讨论的都是市场验证过的。”
洪飞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画稿，“之前你们让我搞的玩家角色设计，我搞了一版，你们看看。”
制作人接过来看了看，沉吟了两秒，“感觉不对啊。”
老板伸手接过来，瞅了几眼，“这东西不是我想要的，玩家操纵的角色应该是那种、那种、那种，特别牛逼的感觉，一看就特别想玩的，你懂吧？”
我懂你大爷！
洪飞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默不吭声。
“咱们这个画风应该是那种韩式的，特别华丽的那种感觉。”
“还是Q版好，Q版比较可爱。”
“韩式的好，现在市场上……”
“Q版也不错啊。”
“洪老师，两种美术风格都来一版，我们看看效果。”
“好。”
洪飞霍然起身，面无表情的答应了一声，然后直接出了会议室，来到自己办公桌前开始收拾东西。
将自己私人物品扫进背包里，把电脑里的资料拷贝进U盘，删掉和项目无关的东西，然后扭头就走。
下了楼，洪飞拿出秦少言的名片，找到手机直接打了过去。
“秦总，我什么时候可以入职？”
……
“噢耶！”
秦少言挂断电话后兴奋的一挥拳，美术总监就位，项目距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对比秦少言喜悦，张平易一直绷着脸，死死的盯着他。
“秦总，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不会把我师兄牵扯进来，你出尔反尔！”
“我没有拉你师兄啊。”秦少言一脸无辜的表情，“是你师兄主动要求加入的。”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张平易气愤的说道，“你坑一个洪老师就算了，还把我师兄给坑了。”
“你那个师兄吧。”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其实我不是特别想邀请他，但是他太热情了，而且还有你的关系在里边，我没法拒绝。”
“那我去说！”张平易冷哼一声。
秦少言笑了笑，“你去劝劝也好，要注意火候和分寸，别硬劝，影响团结。”
“这是我师兄信了你的鬼话，迷了心窍。”张平易又气又无奈，“你现在骗术是越来越熟练了啊，还国内分公司，还北美发行，你是真敢编啊。”
“这不是骗术。”秦少言马上反驳道，“咱们游戏的确是在北美发行。”
“忽悠，接着忽悠。”张平易嘲讽道，“现在又没外人，你忽悠我有什么用？”
“我这句是实话。”秦少言一脸诚恳。
“真的吗？我不信。”
第49章 大家努力做大做强
“张天师啊。”秦少言十分感慨的看着张平易，“我在你眼里就没有一点信誉吗？”
“呵呵。”张平易冷笑两声。
他现在对秦少言的话已经极度免疫了，这人嘴里的话一句都信不得。
当初自己实在太单纯了，被他骗上贼船，成了坑骗田总和王总的帮凶。
然后秦少言又拿捏了他的软肋，给他套进来做网站。
做了网站又做游戏，眼见一环扣一环，坑里套着坑。
眼瞅着自己是爬不出来了，但不能让秦少言把自己师兄也拖下水，到时候他可没脸在燕京混下去了。
张平易扭头就走，秦少言在身后急忙说道：“天师，请留步，我有三句话要说！”
“滚犊子！”张平易头也不回。
什么三句话，半句都不能听。
秦少言再次感叹，这年头啊，人和人之间最基本信任都没有了。
顺手打开QQ，给几个投简历的动画师发去了面试邀请，并承诺有面试路费补贴。
刚回复完消息，QQ显示有人添加他为好友。
秦少言打开一看，申请人的昵称写着“明月”，他顿时一怔，刚才回投简历人的消息把她给忘了。
刚通过好友申请之后，明月的头像就闪动起来了。
明月：“呀，你在线啊。”
诚实可靠小郎君：“我不在。”
明月：“那我在跟鬼说话吗？你好调皮哦。”
诚实可靠小郎君：“(｀ω)”
明月：“咦，这是什么，看起来好有趣哦。”
诚实可靠小郎君：“你找我有事？”
明月：“你是不是在忙？没打扰你吧？”
诚实可靠小郎君：“在公司加班摸鱼。”
明月：“啊？这么晚还加班？你们够辛苦的，摸鱼是什么意思？”
诚实可靠小郎君：“摸鱼就是偷懒的意思，毕竟公司赚的钱是老板的，命可是自己的，一个月几百块玩什么命啊？”
明月：“哈哈，你这个人真有趣，谢谢你送我的衣服，衣服质量真好。”
诚实可靠小郎君：“公司做活动赠送衣服，我这是借花献佛。”
明月：“还是得谢谢你，我听别人说了，只有有邀请码的注册用户才能领。”
明月：“我已经注册了一个账户，加个好友吧。”
诚实可靠小郎君：“嗯，我加你吧。对了，我问过公司了老板，他觉得你不合适。”
明月：“没关系的，我已经找到工作啦！”
诚实可靠小郎君：“哦，恭喜，是做什么的。”
明月：“是一家动画公司，画中间画，五毛钱一张！”
明月：“等我发了工资请你吃锅包又。”
秦少言原本还想说几句骚话，但是看见明月说的最后两句留言整个人又愣住了。
把聊天框里的话全部删掉，秦少言最后只回了一个“好”。
……
第二天一大早，张平易直接去找到了陈光侠，准备当面跟他谈谈。
“师兄，我想和你谈谈。”
“怎么了，小张？”陈光侠听起来兴致昂扬，整个人精神焕发，干劲十足。
“我们那个公司……”张平易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你们那个公司大有前途啊。”陈光侠拍了拍张平易的肩膀，亲昵的说道，“你运气好，还没毕业就找到这么好的公司，不像师兄我，兜兜转转好几年，一直没有什么成绩。”
“不是的，师兄。”张平易急忙说道，“我们那个公司没你想的那么好。”
“我知道，我知道。”陈光侠感慨的说道，“公司初创的时候各方面都简陋，我也都经历过，你放心师兄不是那种娇气的人，也是很能吃苦的。”
“我们秦总这个人啊。”张平易斟酌的说道，“他这个人吧，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
“我懂。”陈光侠点了点头。
你懂个屁啊，张平易急得直跳脚，但又不好明说秦少言是骗子。
“秦总这么有能力的人工作要求肯定严格。”陈光侠自信满满的说道，“不过你放心，师兄有信心应付。”
“以后啊，咱们师兄在跨国公司里混要互相帮衬。”
陈光侠看着张平易满脸纠结的样子，微微一笑，“你放心，师兄绝不会抢你的位置。”
“等明年师兄就会向公司申请去网游项目组，我去带那个项目。”
张平易有些无语，觉得这个师兄一定是误会自己了，他只能委婉的说道：“公司前途不明，也不是说跨国公司就一定能成功的，我就怕坑了师兄。”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没关系。”陈光侠大手一挥，“就算万一真没成功，在跨国公司也能学习到不少东西。”
反正在光游也是混，不如到跨国公司里混，还能添点资历。
“你吃早饭了没，咱们一块去公司边走边聊。”陈光侠拉住张平易就走。
“去公司？”张平易惊了，“你今天不上班？”
“我已经从光游辞职了，今天就去新公司报道。”陈光侠一脸期待的表情，“就让咱们师兄弟携手，一起在跨国公司里做出一番事业来！”
“……”
这公司能做个屁的事业，难道跟秦总一块去诈骗吗？
张平易无奈的被陈光侠拖着走，一路上还不断地询问公司的情况，他只能硬着头皮随口说了几句。
刚进公司，就看见洪飞已经早早的到了，正蹲在门口啃包子呢。
看见两个人过来洪飞直起身来，抱怨道：“你们这嘎达怎么凉飕飕的，我这浑身就搅得不得劲。”
张平易咳嗽了一声，“啊，可能是空调开大了，一会太阳照进来就好了。”
说着张平易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从里边飘散出来。
“这地方好啊。”洪飞打了个哆嗦，惊叹道。
两百多平的办公场地，空荡荡的摆着几张桌子，看起来挺简陋的。
但是要考虑这个地段，这个面积，那妥妥的黄金地段，招租旺铺，一个月没有几万下不来。
这么高的租金，竟然绝大部分还都空着，不得不感叹这跨国公司手笔真大，资金实力真强。
洪飞和陈光侠正在参观这个豪华的办公场地，秦少言也赶到了公司。
“哎呀，洪老师，陈师兄，欢迎欢迎。”秦少言上前热情的握手，“欢迎加入我们哨兵科技有限公司，希望咱们精诚团结，努力奋进。”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第50章 跟我去美国
洪飞和陈光侠看着秦总慷慨激昂的鼓励，听得热血沸腾，也对未来有了些期待。
秦少言拿出一大堆法律文件，让他们挨个签了，算是办完了入职流程。
然后就开始给两个人介绍公司目前的情况，顺便提了一下校园网那边进展。
洪飞还没什么感觉，陈光侠却愈加兴奋起来。
这个跨国公司还不是单纯做游戏研发的，竟然还藏着一个互联网项目。
真是大有可为啊。
一个月十万用户，这是什么啊？
这是一个还未开采的金矿啊，一个未来的互联网巨头，未来的新浪！网易！搜狐！
一时间陈光侠有些心动，毕竟做游戏才赚几个钱啊。
要是能混到校园网那边，做个高管，然后等IPO上市，那不妥妥的财富自由了吗？
但是这个时候又不能表现的太热切了，那样未免让秦总看轻了。
先不急，再等等，反正都混进公司了。
等合适的机会，再申请调过去也是一样的。
陈光侠压抑自己的小心思，一边热情的捧着秦少言说话，小心翼翼的恭维。
洪飞的心思就简单多了，直接开始询问起单机游戏项目的进度。
这边秦少言说的兴起，直接打开电脑，给两位展示起他和张平易制作的demo版本。
在演示了几分钟后，洪飞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说了一句，“完成度很高。”
这个游戏玩法题材新颖，规则逻辑严谨，操作简单易上手，程序上也没有看出什么BUG。
从本身制作上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但是吧，光从一个demo版本上你是看不出这个项目有没有大红的潜力的。
你别说是一个光秃秃的demo版本了，就是完成版本放在这，洪飞也不敢说这游戏一定行。
一个游戏拿出来，随便玩玩然后大家全都震惊不已。
然后信誓旦旦的断定这个游戏必定要火特火，然后疯狂抢着独家发行，那都是扯淡。
游戏行业的有一个特殊性质，它本身是一个随机性很大的行业。
任天堂掌门山内溥的话来说，“比摸奖要好一点”。
这个随机性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尤其是2D游戏时代，画面还没有步进到3D拼画质的时代的时候特别明显。
一个游戏能不能火，会不会火，完完全全是一个概率的东西。
不仅开发的程序员不知道，策划不知道，美术不知道，老板不知道，发行商也不知道。
这个行业完全继承了玩具行业的特点，无规律可循，毫无逻辑和征兆。
无论游戏设计的多复杂，剧情设计的多精彩，画面多精致，上线扑街都是家常便饭。
玩家不买账就是不买账，你扯什么都没用。
开发人员不能用自己的喜好去替代玩家的喜好，研发组是用几个人的大脑去挑战成百上千玩家的大脑。
这是一场不对称战争。
洪飞看向秦少言，“秦总，你需要我做什么，确定美术风格吗？”
“美术风格我已经定了，请洪老师帮我画出来，然后我们再讨论。”秦少言打开一个文档，“我整理了一下具体的美术需求和数量，洪老师先看一看。”
然后秦少言又拿出了一张白纸，上面随意涂鸦画的简笔画。
“我希望怪物的风格是这种的，洪老师觉得怎么样？”
洪飞沉思了一下，“你这个画风蛮有意思的，我试试吧。”
“那就辛苦洪老师了。”秦少言微笑的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说。”
洪飞挑了一台电脑，仔细查看了屏幕和显卡之后，他把自己带来的手绘板插在了上边。
戴上耳机，挑了一首歌打开，洪飞满脸凝重的拿起笔在手绘板上开始了笔走龙蛇。
不到两个小时，洪飞画出了几版最初级的怪物形象，拿给秦少言讨论。
秦少言看了样稿之后赞叹不已，洪老师这美术能力在游戏行业内绝对是顶尖的。
画风把握的十分精准到位，不仅实现了秦少言要求，还做了几个不同版本不同形象做参考。
秦少言点了点头，“洪老师专业能力让人佩服，画风就是这样，具体细节您可以自己把握，这几个怪物你自己挑一版吧。”
洪飞有些诧异，“就这样？”
“对啊。”秦少言看洪飞的表情有些奇怪，“怎么了？”
“不需要改改吗？”洪飞迟疑的问道。
“这不挺好吗，完全就是我需要的风格。”秦少言觉得莫名其妙，“还改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洪飞长出了一口气。
这懂行的秦总做事跟国内那些老板就是不一样啊，在国内你搞设计，老板不让你改个十遍八遍的都不算完。
感觉不对都是基本操作，用回第一版才是血压拉满。
秦总做事风格这么干脆让洪飞精神大振，这才是干大事的人啊。
对于洪飞的效率和速度秦少言也相当满意，画风敲定之后剩下的交给这位美术总监就行。
洪老师能精准把控住画风，剩下的就让他自己发挥就行，不需要苛求细节与原版完全一致。
接下来就是招牌了两位动画师入职，开始制作正式版本。
2D一般分为两种做法，一个是骨骼动画，一个是帧动画。
骨骼动画就是把角色切分成不同的部分，然后给每个部分绑上骨骼，通过控制骨骼和切片变形来做动作。
优点是成本低，开发快，缺点就是动作僵硬，不够流畅逼真。
当然，你要切片只切的够多够细致，也能逼真起来。
帧动画就需要把人物动作分解成一一顿的图片画出来，然后再组成动画。
几乎每一个动作都得重新画一张图，工作量大。
优点是质量容易把控，不用妥协太多，传统格斗游戏几乎都是这种做法。
秦少言直接就选骨骼动画，反正是植物大战僵尸，也不是格斗游戏，不需要精细。
动作僵硬是吧，那是游戏特点。
几天时间，这款游戏替换上了部分美术资源，开始变得像一款正式游戏。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两个星期后，大部分美术资源已经就位，游戏开发接近完成。
到了周末的晚上，众人挤在一台电脑前，观看最新版本演示。
看着玉米加农炮腾空而起，轰炸向僵尸群，众人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负责演示的秦少言暂停了游戏，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洪飞。
“洪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我个人感觉是贼拉牛逼。”洪飞一脸认真的说道，“但就不知道玩家怎么看了？”
“嗯，是好是坏就让市场来检验吧。”秦少言点了点头，“现在咱们就准备准备，然后接触游戏发行商了。”
“好。”洪飞点头，“剩下就辛苦秦总了。”
“不辛苦。”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张天师，你有没有护照？”
“啊？没有啊？”张平易一脸懵逼，“要护照干啥玩意？”
“当然是去美国了。”秦少言严肃的说道，“赶紧去办，然后准备一下和我出差。”
“又出差？”张平易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要坏。“去哪啊？”
“去美国，你和我一块去见发行商。”
张平易整个人都愣了，他以为秦少言在大家面前演戏呢，结果看见秦少言拿出了护照本，顿时就傻了。
卧槽，你玩真的啊？
第51章 那可是我的朋友
几天后。
张平易一脸茫然的捏着护照和机票，在其他同事的簇拥下来到机场。
洪飞紧紧的握了握手，和秦少言郑重的说道，“秦总，祝您一路顺风。”
秦少言点了点头，叮嘱道：“我不在这段时间公司交给洪老师和陈师兄负责，一定帮我把家看好。”
“您放心，校园网那边我盯着呢，暂时关闭了注册入口。”陈光侠拍胸脯保证，“我会继续推进优化内容。”
“有陈师兄在我是放心的。”秦少言看向洪飞，“洪老师，我在美国那边见发行商，他们可能会提出一些修改意见，我会及时反馈给你，你也多辛苦。”
“我手机24小时开机，就等秦总你消息。”
“拜托了。”秦少言拽着还在发呆的张平易前往安检，准备登机。
一直坐到飞机上，张平易这才回过神来。
“不是。”张平易有些恍惚的看向秦少言，“咱们真要出国啊？”
秦少言瞥了他一眼，“这话你可以等到了美国再问。”
“我以为你是在骗他们，然后坐飞机去别的城市假装出国。”张平易皱起眉头，“这怎么国内还不够骗，变成出国诈骗了？”
“我不是诈骗，我是去美国找发行商洽谈合作。”秦少言义正言辞的反驳。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张平易嘲讽道，“你是不是要跟我说你在美国有关系。”
“咦？”秦少言惊奇的看了张平易一眼，“原来你都知道了啊。”
张平易没有搭理秦少言的话，反而皱起眉头，“我英语可不行，你得提前告诉我计划，先对好词。”
“这次没词，自由发挥就行了。”秦少言说着捧起一本商务英语看了起来。
“……”
张平易顿时觉得十分绝望。
我要跟老板出国诈骗了，但是我和老板都不会英语。
在线等，挺急的。
……
飞机缓缓降落在西雅图机场。
长时间飞行让秦少言和张平易有些疲惫，尤其是经济舱的环境，实在不适合这种洲际飞行。
两人拖着行李箱刚出来，就看见外面有人举着一个牌子。
“欢迎来自中国的约翰。”
举着牌子的人穿着一件红格子衬衫，有些期待和兴奋的望着出口。
秦少言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热情的喊道：“乔治，是你吗，乔治·威斯特！”
穿红格子衬衫的人一愣，上下打量了秦少言一眼，试探的问道：“约翰？”
“yes！”秦少言哈哈一笑，张开双手。
乔治上来给他一个大大拥抱，“哦上帝，你终于来了，加布说你要来，一直等了好久没有你的消息。”
“你知道的，来美国不太方便，要不是你们发了邀请函，大使馆签证官才不会放行。”秦少言抱怨道，“我得好好的睡一觉，这段旅行太长了，我头一次坐这么久的飞机。”
乔治热情的拎过秦少言手上的行李箱，“走吧，我已经帮你订好了酒店，你先去休息一天，我明天带你去公司。”
张平易就这么懵懂的被人带着上了车，一直到酒店入住。
看着秦少言和乔治告别，关上房门，张平易惊叹道：“没想到啊，你这诈骗团伙都发展到国外了。”
“他不是我的同伙，他是V社的人。”秦少言回答道。
“什么V社A社的？”张平易愣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说的不会是那个V社吧？”
“就是你想的那个V社。”秦少言给了肯定的答案，“做半条命那个V社。”
“卧槽！”张平易这下真的惊了，“你要诈骗G胖？！”
“说什么呢？！”秦少言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可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我怎么会骗他。”
“那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V社答应帮咱们联系发行商。”
“卧槽，原来你在美国真的有关系啊。”
……
休整一天后，乔治再次开着车来到酒店接上秦少言两人，直奔V社公司总部而去。
乔治并不是个健谈的人，看起来还有点内向，但是说到游戏马上变得亢奋起来，和秦少言聊的十分投入。
这可苦了张平易，他英语虽然过了六级，但是他从没和外国人打过交道，更别说对话了。
秦少言那英语只能说日常对话勉强够使，乔治说到专业名词的时候他就听不懂了。
到了公司总部，乔治兴致勃勃的带着两人开始参观。
首先是那个著名的金属阀门，那是G胖在做《半条命1》的时候，他哥哥送的礼物。
然后是一些手办模型，游戏实体光碟。
秦少言特别有兴趣的在阀门旁边合影留念，随后把相机交给张平易，嘱咐他一会多拍点。
乔治看了一眼时间，“这时候加布尔应该已经来了，我们去他办公室吧。”
说着一边在前边带路，一边和路过的员工打招呼。
张平易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发现这里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有的人站在窗户前发呆，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端着咖啡躲在角落里不断的争论。
昏暗的办公室内几个人坐在电脑前自闭，大部分都带着耳机也不出声。
好像每个人都很安静，自顾自的干着自己的事。
乔治推开办公室的门，邀请两人走了进去。
G胖办公室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到处堆满了他的个人收藏，显得十分杂乱。
张平易惊奇的发现，房间里最多的是各种各样的刀具，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扳手。
穿着黑色T恤的G胖坐在电脑前，十分腼腆的向两人摆了摆手，“嗨，你们好。”
秦少言一进门也变得拘束起来，同样的摆了摆手，“你好，加布尔·纽维尔先生，我叫秦少言，你可以叫我约翰。”
“你叫我加布尔就好。”G胖连忙伸手示意，“请坐，约翰。”
四个人落座，然后办公室里就陷入了沉默。
互相之间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G胖似乎有些不自在，率先打破了沉默：“约翰，这次真的谢谢你，你挽救了我们，挽救了整个项目。”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我是半条命的忠实粉丝，我不允许有人破坏它！”秦少言马上激动的表示。
“你做的非常棒，这次实在太危险了，真的太感谢你。”G胖叹息一声，似乎也有些激动，“我都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出了事，整个项目，整个公司都会完蛋，那太糟糕了。”
“损失大不大？”秦少言关心的询问。
“还好。”G胖一副后怕的表情，“虽然有泄露，但是我们及时发现了那个可恶的小偷，损失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该死的，我真想用撬棍敲碎那个家伙的脑袋！”
G胖说着挥舞起撬棍，做了个下劈的动作。
乔治连忙起身，将撬棍抢了回来，“嘿，加布尔，冷静一点，客人还在。”
“哦，对不起，我失态了。”G胖连忙表示歉意，“约翰，这次我欠一个大人情。”
“我们是朋友嘛。”秦少言笑眯眯的表示，“不必客气。”
“对了，乔治说你有事情需要我帮忙。”G胖询问道，“你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
秦少言微微一笑，“那我不客气了。”
第52章 来自中国的游戏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你知道的，我也是一位游戏开发者，我们公司最近搞了一款针对北美市场的单机游戏。”
“但是我们在美国这边又不熟，想请你帮忙联系一下发行商。”
“这没问题。”G胖微笑的说道，“让乔治帮你联系，其实你发个邮件告诉我就行，我会帮你推荐过去。”
“太感谢了。”秦少言连忙站起身来，和G胖握了握手，然后告别。
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毕竟千里迢迢来到美国，花销还是很大的。
秦少言得抓紧时间，把游戏推销出去。
2003年这个时候游戏发行基本都要靠发行商，制成光盘，宣传营销，然后铺货到线下渠道售卖。
V社的线上平台也是后世大名鼎鼎的steam此时还不成熟，给玩家的印象简直糟糕透顶。
界面丑，BUG多，更新频繁，联网加载时间过长等问题。
平台从2002年3月推出测试版，一直到2003年9月12日，也就是秦少言来之前不久，steam平台才推出完整版。
一直到2005年，steam平台才开始上架非V社的游戏。
这个时候的steam还不是完全体，不然秦少言直接把游戏上架steam平台就行，不必费尽周折大老远跑美国来。
乔治将两人带到会客室，给他们一人泡了一杯咖啡，然后开始打电话联系发行商。
虽然乔治看起来像个游戏行业常见的宅男，但是做事雷厉风行，很快就敲定了一位发行商。
“一位发行商的市场总监上午会过来。”乔治收起电话，询问道，“你们带了游戏光盘吗？”
“我们带了电脑，里边有演示的游戏。”秦少言拍了拍张平易手上的电脑包。
“很好。”乔治马上起身，“我找个投影仪来，这样展示更方便一些。”
乔治马上行动起来，招呼几个同事将幕布拉起来，然后组装投影仪。
秦少言也起身帮忙，将电脑连接到投影仪上然后开机，顺便邀请乔治试玩一下游戏。
“植物大战僵尸，哇哦。”乔治打开游戏开始点评游戏，其他帮忙的同事也凑过来看热闹。
随着新手教学完毕，乔治已经熟练掌握游戏操作，开始随意摆放植物。
“约翰，你这个创意还不错，但是我现在没觉得这个游戏的有什么优点。”
秦少言也不反驳，只是微笑应对，“你小心点，后边会难。”
“这么简单的游戏，是难不倒我的。”乔治得意洋洋的表示，“你看，这不很简单吗？我又通过了一波。”
“这样设计可不行，玩家会觉得无聊的，你应该加大游戏难度，现在太幼稚……唉唉唉！”
乔治正说得起劲，屏幕上突然出现的提示，“一大波僵尸正在靠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成堆的僵尸密密麻麻的涌了过来，很快啃光了他随意摆放的豌豆射手和坚果。
“法克，哦，买噶的！”乔治眼睁睁的看着怪物淹没了自己的防线。
其他人发出了一阵阵哄笑。
“乔治你这个笨蛋，这些大意了吧！”
“我早说过没那么简单了。”
“哈哈哈，乔治的脑袋被吃掉了。”
乔治脸色涨红，“我只是不熟悉游戏而已，你们等我再来一次。”
第二次乔治开始小心翼翼的应对，思考自己的摆放策略，旁边的同事还不停地捣乱出主意。
渐渐几关通过后，关卡难度逐渐增加，乔治手忙脚乱都顾不过来。
“放几个樱桃炸弹啊。”
“笨蛋，要多加一层坚果防线。”
“冰冻效果最好，别加火焰了！”
“阳光不够了，快捡啊。”
“法克，这僵尸还会扔小僵尸？”
“哈哈哈，乔治你的脑子又被吃掉了。”
“让我来让我来。”
在后边围观了半天的同事们对游戏产生了兴趣，看的心痒痒，不停地开始抢夺游戏的试玩位置。
最后大家不得不抽签决定，排队试玩。
第二位上场的比乔治坚持的时间长，但还是以失败告终，然后被第三位硬推了下去，抢过了宝座位置。
乔治在旁边看的抓耳挠腮，此时的他已经对这个小游戏上瘾了，开始不停地哀求秦少言。
“约翰，你还有第二份拷贝吗？我再去拿一台电脑，拜托让我再玩一会，求你了！”
秦少言皱起眉头，表现的十分纠结，最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好吧，我这里还有三份拷贝光盘，没有更多了。”
“哦约翰太棒了，你简直是个天使。”乔治狠狠拥抱了秦少言一下，然后急匆匆的跑出会客室，很快捧来了三台笔记本电脑。
很快场面再次混乱了起来，大家又开始争抢起试玩的位置。
乔治作为增加名额的功臣很自然独享了一个名额，其他的两个交给其他人分配。
很快会客室里动静引起了其他人注意，渐渐更多的人凑了过来。
不大的会客室很快挤满了人，变成了一间游戏室，十几个人挤在了一起，看着四个人在打僵尸。
这个游戏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看着只是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自己上手就发现越玩越上头。
时间飞速流逝，一上午就这么悄然过去了，大家看的太投入，把时间给忘记了。
直到肚子开始咕咕叫，众人才想起来吃午餐，但是依旧有人不肯离开，表示宁可放弃午餐也要多玩一会。
这时乔治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来电显示，有些不情愿的暂停了游戏。
“该死，我已经摆放好加农炮了，偏偏这个时候。”乔治有些懊恼的接通手机，说了几句之后挂断了，“运营商的人马上过来，咱们另外找一间会客室吧，这些疯子看起来是不会给咱们让地方的。”
“没关系。”秦少言微笑的说道，顺手收拾起张平易的笔记本电脑。
乔治找了隔壁的会客室，重新布置好了投影仪，很快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白人走了进来。
“这位是市场总监霍尔·班克先生。”乔治热情的介绍起来，“这位是来自中国的游戏开发者，约翰·秦，他带来了一款非常棒的游戏，您一定要看看，我发誓这是一款很特别的游戏。”
班克先生瞥了秦少言一眼，很矜持的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游戏品质怎么样，我要先看过再说。”
乔治马上热情的说道，“我来给您演示，这款游戏真的太好玩了。”
班克先生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看向大屏幕。
乔治一边演示，一边滔滔不绝的夸奖着这款游戏的优点。
秦少言坐在一旁，仔细的观察着这位班克先生的表情。
似乎班克先生很不好相处，一进来就表现得有些冷淡。
此时霍尔·班克一言不发的看着演示，始终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秦少言心中一紧，看起来这家伙有些难搞啊。
演示结束，看着乔治兴致勃勃的样子，班克先生才缓缓开口。
“游戏还不错。”班克转头看向秦少言，“来自中国的游戏开发者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不错了。”
“谢谢。”秦少言礼貌表示了道谢。
“不过我并不看好这款来自中国的游戏。”班克淡淡的表示，“你知道的，美国的玩家可能不太好接受，因为从来没有中国的游戏在北美发行过。”
第53章 我们联合！
面对班克傲慢的话语，秦少言立刻就意识到，这场谈判要糟。
不过这个年代华夏经济实力还很弱，国际上受惯了歧视。
很多人直到现在都还以为华夏和非洲一样，是个蛮荒的不毛之地。
更不必说老白男那一贯的傲慢和偏见，带上有色眼镜看华夏人都算是优待了。
在班克看来，华夏这种地方竟然还有游戏开发，这都算是一个奇迹了，竟然还来找他做发行。
臭华夏的来跑北美来要饭了。
乔治看班克语气不对，连忙说道：“班克先生，我和同事们都试玩过了，这款游戏的确很棒。”
班克直接打断了乔治的话，“你们又不能代表玩家，在我看来这个游戏只能勉强算得上合格。”
“发行这款游戏可是有很大的商业风险的，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班克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们也不能保证这个游戏推出市场，然后就能赚钱吧？”
乔治一时失语，这种事情谁能保证呢？
就连R星、暴雪、EA这类的游戏巨头，最强制作组做出来的游戏也不敢保证各个都能赚钱。
秦少言微微一笑，“如果这样的话，我很遗憾，期待下次合作。”
妈的，不想合作就干脆直说，扯那么多浪费老子时间。
秦少言起身，准备礼貌的握个手告别。
但是没想到班克动都没有动一下，反而沉吟了片刻，“不过你们既然是V社介绍的客户，我可以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冒险尝试一下。”
嗯？
对方这是要压价？
秦少言本能觉得有些不对，还没等细细思考，班克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现在我有两个方案，A计划就是我出一笔钱买断这款游戏。”班克想了想，比划了一下，“一百万美元。”
所谓的买断，就是班克付一笔钱，将这款游戏整个打包收购，之后游戏版权、发行收益、衍生周边以及后续的续作统统和原作者没有关系了。
秦少言当时就被气笑了，区区一百万美元就想买断这款经典游戏？
这款经典游戏发行的时候风靡全球，成为最火的单机游戏之一。
在盗版泛滥情况下，总共卖出了四千万份。
这还只是PC端的数据，之后还移植到了其他平台上。
2011年宝开公司以7.5亿美元的价格，将这个经典IP卖给了EA。
你现在一百万美元就想买断，真是癞蛤蟆楞装小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一百五十万美元，这是我的底线。”班克见秦少言依旧无动于衷，嗤笑起来，“看来你对买断不感兴趣，那么B计划呢，我们走分成协议也可以。”
“不过为了保证公司的利益，我们要占95%。”
“这部分要包括后续作品和衍生周边。”
秦少言勉强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冷着脸说道：“很遗憾，希望下次合作。”
这次秦少言连手都不伸了，就那么看着班克。
班克对此也不在意，非常懒散的起身，随手掏出一张名片扔在桌子上。
“什么时候考虑好了，欢迎随时给我打电话。”
乔治有些着急，还想再说点什么，被秦少言一把拦住了。
一直到班克走出会客室，坐在旁边的张平易全程懵逼，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这是谈崩了？”张平易有些迟疑的问道。
秦少言冷笑起来，“既然他不想体面，那我就帮他体面。”
说完秦少言扭头看向乔治，“加布尔还在办公室吗？”
“啊，是的。”乔治点点头，“他一整天都在公司，基本不会外出的。嘿，约翰，你等等……我会再帮你联系一家。”
秦少言快步而去，头也不回的说道：“不用了。”
秦少言径直走到G胖的办公室门口，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面色严肃的说道，“加布尔，我们得谈谈！”
G胖一脸惊愕的看着秦少言，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哦，好，你等我一下，我有个东西要处理。”
秦少言也不理G胖，反手关上门，直接站到了G胖桌子对面，双手撑在桌面上。
“加布尔，我们有麻烦了！”秦少言一脸凝重，用十分严肃的口吻说道。
G胖满脸疑惑的抬起头，“我们有麻烦了？什么麻烦？约翰你和发行商谈的怎么样了？”
“那些不重要。”秦少言大手一挥打断了G胖的询问，“现在V社正面临一个至关重要的抉择，它不仅关系到V社的生死，还将会影响游戏行业的历史！”
“啊？！”G胖懵逼了，他没想到秦少言口中要说的事情这么严重，他连忙端正自己的坐姿，摆出了认真的表情，“约翰，你继续。”
“我想你已经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游戏发行商都是一群无耻卑鄙下流肮脏的蛀虫。”秦少言慷慨激昂的说道，“他们趴在游戏开发者和玩家之间疯狂的吸血，依靠垄断发行渠道，拼命压榨开发者，剥削玩家群体。”
“这些发行商不仅隐瞒游戏销量，伪造假数据，故意增加坏账，拖延回款，甚至拒付尾款，最卑鄙的是非法分发游戏拷贝！”
这一串话说的G胖深有感触啊，他这么多年和发行商打交道，太知道发行商是什么德行了。
秦少言举的这些例子他全都遇见过，发行商垄断发行渠道，店大欺客。
2002年G胖就遇见这种糟心的事，V社的发行商雪乐山非法分发Valve的游戏拷贝，然后被Valve告上法庭，两家一直在打官司。
为什么大的游戏公司都要组建自己的发行部门，就因为发行这里边水太深，实在太坑爹了。
“他们就是一群吸血鬼，阻碍游戏行业发展的巨大毒瘤。”秦少言愤怒的说道，“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我们得行动起来，让所有的游戏开发者联合起来，彻底打破这些吸血鬼的垄断！”
“哇哦！”G胖忍不住鼓掌，“说的太棒了，约翰，我非常赞同你的这个观点。”
“但是，我们要怎么做呢？”G胖皱起眉头，“我们这些开发者都还很弱小，就算联合起来也对抗不了那些发行商，我们也有实力去建立推广发行渠道。”
“不，加布尔，你错了。”秦少言严厉的反驳道，“我们不弱小，相反我们很强大。”
“而且建立一个发行渠道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
“加布尔，你的手上现在正握着一个大威力武器，足以击碎发行商的超级武器，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超级武器？”G胖一脸懵。
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这么吊？
第54章 G胖，我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是的，没错！”秦少言神情坚定的说道。
“你说的这个秘密武器是什么？”G胖一脸茫然。
“Steam！”
“Steam？！”G胖十分诧异，他迟疑了片刻，“约翰，你还没用过那个东西吧，它其实……”
“我知道它什么样。”秦少言直接打断了G胖的话，“尽管它现在并不完美，也许它很丑陋，但这只是暂时的。”
“汽车刚发明出来时候也很丑陋，性能连马车都比不上，飞机最开始只是一堆木头架子，但是它们经过一代代进化，成了现代主流的交通工具。”
“我相信Steam平台也一样，它给游戏行业带来的是未来发展的方向，它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到来。”
G胖此时脸色激动的涨红了起来，双手攥成了拳头，“说的对，约翰！它会是未来！”
“现在这个开启未来的钥匙就掌握在你的手上！”秦少言双眼直视G胖，“这个超级武器会给发行商致命一击，它就像是划时代的武器。”
“一如二战时航母淘汰战列舰一样，这是技术的进步也是时代的进步。”
“加布尔，现在这个历史责任落在了你的肩膀上。”秦少言用严厉又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必须要承担起拯救游戏开发者和玩家的责任，这是时代的使命召唤！”
“像一个勇敢的骑士，拿起武器，击败发行商这条恶龙，拯救玩家公主！”
“我有个疑问。”G胖皱着眉头看向秦少言，“我该怎么击败这个恶龙呢？”
“开放！”秦少言斩钉截铁的说道。
“开放？！”G胖一愣。
“对，Steam要向全世界的游戏开发者开放！”秦少言义正言辞的说道，“Steam不是V社的Steam，他是全世界开发者和游戏玩家的steam！”
“要深度复盘游戏行业旧有生态，吃透发行市场环境，打破发行商构建市场壁垒，通过与其他开发者的深度共建，打造平台的生态内容闭环，打通线上与线下场景，给开发者和玩家带来共同价值，实现双方共赢。”
“同时利用平台流量优势，实现理论抽离透转，完美占据流量红利，对市场全面品类的归因分析，占据制高点进行快速迭代，准备实现生态位上的降维打击。”
秦少言大手一挥，“我们的底层逻辑是打通游戏开发者与线下玩家的渠道屏障，建立行业新型生态，顶层设计是构建平台护城河。”
G胖听得神色呆滞，缓缓的冒出一句：“啊？！”
“咳咳，对不起说顺嘴了。”秦少言马上就意识到自己PPT对象错了，他前世讲的太多，结果说漏嘴了。
G胖不是那些互联网商业江湖里打滚的商人，他现在只是个游戏开发者，得换另外一种语言来说。
“不要在意刚才的细节”秦少言换上和蔼的表情，“想象一下，以后全世界的开发者把自己的游戏上传到steam平台，全世界的玩家在steam上随心所欲的挑选各种各样不同国家的游戏。”
“他们再也不用苦苦等待发行商缓慢拖沓的游戏发售，可以第一时间玩到自己心仪的游戏。”
“全世界的玩家在这个平台上游玩，交流，你想象一下那是一个多么美妙的画面！”
G胖眼中逐渐亮起了金色的光彩，秦少言给他描绘的景象宛如天堂一般。
“以后steam将会变成游戏玩家的圣地，而你就是这个圣地的王！是上帝！”秦少言用诱惑的语气补上了一个重击。
这番话说的G胖热血沸腾，拍着巴掌赞叹道，“约翰，你真是一个出色的演说家。”
他建立Steam目的并没有想过这些高大上的东西，最开始的初衷是V社为了方便旗下CS等游戏的发售，并且提供反作弊支持。
Steam也不是最早的游戏平台，第一个是暴雪的战网。
早在1997年暴雪就发布了战网，同时发布了震撼的《暗黑破坏神1》，战网成为第一个完全整合到游戏中的在线服务。
1998年，《星际争霸》推出，后来战网也推出了天梯排名，玩家配对等功能。
除了和发行商雪乐山因为游戏拷贝发生纠纷之外，当时通过光盘发售的最大原因是更新问题。
是游戏就免不了BUG，当时玩家只能等新版本的游戏光盘发行，才能修补上一个版本的漏洞。
除了更新问题糟心以外，游戏光盘还十分容易被盗版。
所以游戏平台在线服务的优势就凸显出来了，可以及时更新游戏版本，保证玩家的游戏体验。
同时在线检测可以有效防止盗版。
但是秦少言这么一说，G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既然发行商太不是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能甩开发行商单干呢？
G胖一边思索着一边点头，“约翰，你的想法很棒，如果我们能成功的话，未来一定很美妙。”
“没有如果。”秦少言微微一笑，“这是必然。”
“看来你的信心比我还足。”G胖哈哈一笑，“不过我们面临的困难可一点都不少。”
“现在steam平台还不成熟，除了我们自己以外，没有人愿意把游戏交给它。”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现在steam除了BUG多体验差以外，没有任何优势。
最大的问题还是用户不多，毕竟除了V社的粉丝以外没人用这东西。
没有哪个游戏开发者愿意把自己的心血交给现在的steam，稍有不慎就是血本无归，没人愿意冒险。
就算你告诉他们这是未来也没屁用，走向未来是需要代价的。
但凭什么要我付这个代价，我可不想成为steam崛起路上的尸骨。
面对这个问题，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加布尔，我就是来为你帮助你问题的。”
G胖一愣，“你？”
“没错。”秦少言神色郑重的说道，“steam缺少游戏内容这个难题对我来说非常容易解决。”
“因为我这次来北美其实并不代表我自己来的，我代表的是整个华夏游戏行业来的。”
“what？！”G胖听见这话大吃一惊。
秦少言微微一笑，颇为骄傲的说道：“我的背后可是数百个游戏开发组，成百上千的游戏开发者。”
“他们可以成为steam平台第一波内容提供商，为steam开拓市场进行试水。”
“哇哦。”G胖点了点头，“这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秦少言趁热打铁，“而且这些来自华夏的开发者具有一个北美市场无法拒绝的优势。”
“什么优势？”
“便宜。”
第55章 羊毛出在羊身上
“便宜？”G胖有些诧异。
“对，就是便宜。”秦少言竖起两根手指，“绝大部分游戏售价不会超过20美元。”
“买噶的！”G胖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你不会拿劣质游戏糊弄我吧。”
“当然不会，那样只会败坏我们的口碑，我可是一个正经的游戏开发者。”秦少言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不是那些商人，做个烂游戏来欺骗玩家。”
“况且游戏上架之前我们都要审核的，从根本上杜绝粗制滥造的游戏。”
“又好又便宜的游戏？”G胖皱起眉头，还是有些犹豫。
“华夏在游戏开发方面最大的优势就是成本低，这才是游戏便宜的根本原因。”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们的开发成本只有北美的一半，甚至还要少。”
其实秦少言这还是往多了说，同样一款游戏，这个时候华夏的开发成本只有北美的十分之一。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穷，人力成本低。
秦少言大手一挥，“只要你愿意合作，我身后有数百个游戏开发组随时待命，我们还可以专门针对北美游戏市场进行定制开发。”
“加布尔，现在没有人比你更有优势了，只要有海量的物美价廉游戏填充到steam的游戏库，很快就会形成规模效应。”
G胖点了点头，“哇哦，确实。”
“我们再来算一笔账，一款游戏售价是60美元，其中15美元要分给零售商、4美元是物流和货品包装、7美元作为平台抽成、发行商要拿走27美元，我们开发者最后能拿到多少呢？”秦少言比划了一个手势，“只有七美元。”
“如果转为线上，我们就可以节省掉零售商、发行商还有物流包装成本。”
“60美元只有你和开发者来分，即使售价降低一半，开发者也愿意和你分钱，而不是和那些吸血鬼。”
财帛动人心啊。
G胖瞬间就想通了，实在是这里边蕴含的利益太大。
而且还有游戏开发者愿意给他提供试错的机会。
G胖站起身来，满脸兴奋，“约翰，这个计划非常的棒，我没有理由拒绝。”
秦少言伸出手，微笑的说道：“历史会证明你今天做出一个伟大的选择。”
“你也是一样！”G胖紧紧握住秦少言的手，“预祝我们合作顺利。”
秦少言笑了笑，随后笑容一收，脸色变得十分严肃，“加布尔，现在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啊？”加布尔一脸茫然。
“加布尔，你有麻烦了！”秦少言一脸凝重，用十分严肃的口吻说道。
怎么话题又转回来了？
G胖彻底懵逼了，有点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刚才我们不是谈过了吗？”
“刚才谈的是我和你共同的麻烦。”秦少言严肃的说道，“现在我们要谈的是你自己的麻烦。”
“我的麻烦？”G胖很想问一句，我有啥麻烦。
“关于半条命2源代码泄露的问题。”秦少言说道，“这个事件对半条命2的研发有没有影响，有多大影响？是不是要跳票？”
G胖听见这个脸色一下就黑了，半条命2源代码泄露让他十分愤怒，是他人生中遇见最糟糕的事件。
要不是秦少言发邮件提醒，那个黑客能把所有源代码都偷走。
“我们还在评估损失。”G胖气愤的说道，“那个家伙差点毁了整个游戏，目前确认是我们至少泄露了两张地图的资源和部分源代码。”
“重新制作的话需要两到三个月的时间。”G胖很绝望，“肯定不能按照之前的时间发布了。”
“那玩家一定会很生气的。”秦少言也叹了口气，“我们该想想，如何平息这些玩家的怒火，给予他们一点补偿，让他们安静下来耐心等待半条命2完成。”
G胖皱起眉头，“补偿？这个……”
“对，就是补偿，同时要给steam本身聚拢人气。”秦少言说道，“第一，向外宣布因为黑客破坏，不得不跳票。”
“同时宣布订制一批半条命周边T恤，为了表示对玩家的歉意，免费提供给玩家。”
“只要在steam平台上点击预订半条命2游戏，即可获得该福利。”
“免费？！”G胖一下就惊了，连忙摇头，“那可是需要一大笔钱，我们没有那么多。”
秦少言笑了，“加布尔，我说的这个免费只是一点商业技巧而已，并不是真的免费。”
“你只要把游戏售价稍稍提一点，把T恤成本覆盖掉就行。”
“T恤很贵的。”G胖摇头，“提高那么多售价玩家怎么能看不出来？”
“你错了，加布尔。”秦少言摇了摇手指，“T恤的成本并不高，一件T恤零售价14-20美元，但是零售商批发价格是七到八美元。”
“这样的话？”G胖想了想咬牙说道，“那倒是可以定制一批，但是数量不能太多。”
“加布尔。”秦少言微笑的看着G胖，“批发价是七到八美元，成本可不是。”
“嗯？”G胖惊讶又期待的看着秦少言，“约翰，你有渠道能搞到便宜的T恤。”
“一个电话而已。”秦少言拿出手机，找到一个电话拨了过去，“王总，咦，你睡着了？！”
“哦，对不起，我现在是在美国，忘记有时差。”
接到电话的王大林十分惊讶，秦科长够有实力的，都跑到美国去了。
嗯？
他不会是犯错误，然后潜逃出国了吧？
王大林心中一紧，小心翼翼的试探询问道：“秦科长？！出什么事了？您放心要是有纪委来问，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秦少言脸色一黑，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王总，我是来美国出差的，你在说什么？”
“哦哦，出差啊，出差好。”王大林松了一口气，“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给海外代工一件T恤要多少钱？”秦少言又补充一句，“我说的是多少美元？”
“这个嘛。”王大林想了想，“海外客户报价是一美元一件，秦科长，您问这个干嘛？”
艹，才一美元。
秦少言有些无语抬头看向G胖，试探的询问道：“三美元一件，怎么样？”
G胖一下就兴奋了，“给我来十万件。”
秦少言马上和王大林说道：“我帮你谈的是三美元一件，一共十万件，你把公司账户给我。”
“啊？！”王大林一下就懵了。
第56章 给家人们发点福利
王大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件T恤卖三美元？！
卧槽，还得是秦科长啊。
路子就野啊，帮自己找订单都能找到国外去。
自己三十多万花的真值啊！
“三美元？！”王大林马上激动的从床上跳起来，“秦科长您放心，我王大林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您的那一份绝不会少。”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秦少言严肃的说道，“先别说这个，你的衣服质量必须要保证，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
“您放心吧，我王大林亲自去监工，绝对不会出问题！”王大林拍着胸脯保证。
“我随后再联系你，告诉你具体要求。”秦少言挂断了电话，换上了微笑看向G胖。
“你看，解决问题很简单嘛，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G胖不禁开始鼓掌，通过今天的交谈，他发现这个约翰确实是一位人才。
有开阔的视野，有敏锐的市场嗅觉，还有出色的能力。
似乎什么问题在他那里都不是问题，随手都能解决。
“现在第一步我们进行的很顺利。”秦少言放下电话，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要谈谈至关重要的第二步。”
“请说。”G胖连忙再次端正自己的坐姿。
“改进steam，现在steam这个样子绝对不行。”秦少言严肃的说道，“我们要改进它的页面布局，增加一些小功能，最重要的是修补BUG，这件事必须要快。”
G胖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和布拉姆谈谈，不过这件事急不得，要看布拉姆。”
G胖提到的布拉姆全名叫布拉姆·科恩（BramCohen），这位是一个超级牛人，天才程序员，BT下载技术的开创者。
不过这位天才是一位自闭症患者，社交能力存在障碍。
“这件事要尽快。”秦少言想了想，“我们在steam上先放一个小游戏试试，免费提供给玩家玩。”
“免费？！”G胖惊了，免费送游戏这种事怎么能行呢。
再说仓促之间上哪去找一个小游戏，而且品质还不能太糊弄。
拿别人的游戏肯定不行，这是侵权，自己做的话成本就不好说了。
“我来搞定。”秦少言再次豪爽的表示，“就拿我的那款游戏当做免费游戏，提供给玩家好了。”
“这……这怎么能行呢？”G胖连忙拒绝，“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白白接受。”
“没关系，这款游戏先放上去，看看玩家的反馈。”秦少言微笑的表示，“后续我放上dlc的时候再收费也一样。”
G胖激动的站起身再次握住秦少言的手，“约翰，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谢谢你。”
“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好了。”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
……
秦少言和G胖两人谈笑风生，G胖亲自将秦少言送出了办公室，又热情的和他握手，说了不少感谢地话。
“乔治。”G胖朝外边喊道，“帮约翰收拾一个办公室出来。”
“啊？！”乔治听见这话先是一愣，“办公室？”
“对，约翰和他的伙伴要在这里办公。”G胖催促道，“快一点。”
乔治答应了一声，满头雾水的去找空办公室。
张平易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焦急的询问道：“你和G胖都谈了些什么？”
“谈了一下游戏行业的过去，展望了一下未来，以及如何干掉发行商。”秦少言微微一笑，“还有就是，他答应全力帮咱们发行游戏。”
“他帮我们发行？”张平易目瞪口呆，“他拿什么发行，V社只是一个游戏开发公司，并没有发行啊。”
“现在没有，很快就会有了。”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他们的发行部门就是我来负责的。”
“卧槽？！”张平易彻底惊了，“你到底跟G胖说了什么？”
“我们的游戏在steam平台上发行，免费。”
“免费？！”张平易傻眼了，“那我们还忙活个der啊？”
“当然是为了赚钱啊。”
“免费还怎么赚钱？！”张平易觉得匪夷所思。
“你错了。”秦少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就让我给北美的玩家们来一点小小的免费游戏震撼。
“张天师，你记一下，做如下准备。”秦少言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现在给我准备出三个版本，第一个是免费版本，只有前20关的内容，后面的全部删掉。”
“第二个是正式版本，有全部五十关内容，但是要把部分植物去掉，例如双向射手、机枪射手、西瓜投手、玉米投手、玉米加农炮等，我会列个清单。”
“第三个版本是DLC版本，里边包含所有游戏内容。”
“听清楚了吗？”
“……”张平易忍不住说道，“一个游戏你要卖两次？”
“我这已经是很良心的做法了。”秦少言叹了口气，“还是心不够狠啊。”
其实是北美市场的习惯问题，还没培养出习惯免费游戏收费道具的习惯，不然秦少言高低给北美玩家上一课。
很快，秦少言和张平易就在V社总部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挂上了V社的员工卡。
用V社提供的场地和电脑，两个人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张平易负责拆分几个版本，这种事其实特别简单，没有任何技术难度。
而秦少言负责的内容就复杂的多，他要替G胖搞定steam的问题。
秦少言在测试过原始版本steam之后，花了一天的时间，列了一个长长的修改表格发给G胖。
之后V社的就变得鸡飞狗跳起来，秦少言干起活来十分严格，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再加上时间节点卡的非常死，V社负责steam的员工们都颇有怨言。
甚至由于秦少言的需求在大家看来过于离谱，以至于布拉姆·科恩这个有社交障碍的天才都忍不住，冲进秦少言办公室里抱怨了一通。
不过秦少言在其他时间倒是十分随和，而且说话风趣幽默，交了不少朋友。
秦少言还经常给V社员工提供一些来自华夏的游戏进行试玩，很快V社内部就流行起一股小小的中国风。
V社员工最喜欢的游戏除了《植物大战僵尸》以外，还有《刀剑封魔录》，这款暗黑破坏神风格的华夏游戏很是吸引了一波粉丝。
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小小的福利电影，一时间互相借硬盘成了V社内部新潮流。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G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一个叫AlexG的德国黑客公布了他盗取的《半条命2》部分源代码，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很多游戏行业的媒体涌向了V社，纷纷询问泄露事件否会对《半条命2》的发售有影响。
幸好V社提前准备，由乔治拿着秦少言写的演讲稿，出面向记者做了几个解释。
《半条命2》因为泄露的原因要重新制作一部分，发售时间要推迟两到三个月。
乔治对记者表示，粉丝们都是V社的家人们，他给家人们争取到了一点福利。
第一，V社将免费为购买游戏的玩家提供一件半条命周边的T恤。
玩家只需要在steam平台上花费五美元预约《半条命2》即可获得这个福利。
第二，V社会在适当的时候，发布一款免费小游戏给大家试玩。
消息一出，大量的玩家迅速涌向了steam平台。
第一天预约数量达到了30万。
第二天预约数量升到了80万。
第三天这个数字变成了150万。
得到消息的G胖整个人激动说不出话来，直接冲进了秦少言办公室拥抱了他。
“约翰，我们成功了。”
“是的。”秦少言表现的十分镇定，微笑的表示，“这还只是开始而已，加布尔，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现在我们该进行下一步了。”
第57章 这个游戏实在太好玩了
洛杉矶，一家双层住宅内。
强尼戴着耳机躺在床上听着音乐，百无聊赖的翻着漫画书，想着如何度过这个周末。
电话铃响起，楼下妈妈传来声音，“强尼，是马特的电话。”
“知道了。”强尼懒洋洋的滚下床，拿起座机话筒，“嘿，马特，有什么事吗？”
“嘿，强尼，要不要去游泳，我听说学校几个辣妹都去了。”马特猥琐的声音传来。
“抱歉，我今天不想出门。”强尼对游泳才不感兴趣，“我要等steam平台上的消息。”
“嘿，好吧。”马特想了想，“我先去你家找，然后咱们再想想去哪玩。”
“OK，你过来吧。”
强尼随手挂断了电话，然后坐到了电脑面前，刷新起了平台页面。
他是《半条命》和V社的死忠粉，平常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游戏上，可以说上是一个游戏死宅了。
之前强尼对《半条命2》是望眼欲穿，一直期盼煎熬等到九月发售日期，结果游戏跳票了。
因为黑客泄露，《半条命2》不得不推迟发售，这让强尼很是愤怒和不满。
但是最后他情绪还是平复了下来，都怪该死的黑客，不然他就可以早点玩上《半条命2》了。
不过让他感到安慰的是steam这个平台进行了优化，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
steam一开始推出的时候相当的糟糕，强尼就曾经愤怒的给V社发去电子邮件，说这就是一坨狗屎。
最让他不爽的就是V社这个平台烂不说，V社宣布《半条命2》将在平台上独家发售，不再发行实体光盘。
强尼都不敢想象《半条命2》上线之后游戏体验有多烂。
出乎意料的是，steam很快就进行了一次大的修改更新，整个平台也变得美观丝滑了。
BUG多、断线之类的问题统统解决了，他甚至可以在平台上和好友一起联机玩CS，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当《半条命2》进行预售并赠送T恤的时候，强尼毫不犹豫的第一时间入手了。
不就五美元嘛，还白送T恤，这种好事怎么能错过？
不仅强尼自己点击了预订，他给父母、姐姐都注册了账号，多预订了几件。
因为V社送T恤款式是随机的，他要多收集几个。
只可惜，预约人数达到两百万后，V社就关闭了预约，没说什么时候再开。
强尼守在电脑前，天天都会关注一下，看看steam上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他刚打开steam就发现主页上出现了一款新的游戏，上面写着一行大大字体。
“免费试玩！”
“咦，steam还能免费试玩游戏？！”强尼马上兴奋的点开页面。
Q版风格的小游戏，塔防？
“植物大战僵尸？”强尼虽然不是小游戏爱好者，但是这是V社赠送的免费游戏啊，不玩白不玩！
他点击了下载，没想到这个游戏出乎意料的小，几秒钟就下载完毕，他几乎都没反应过来。
强尼心中“咯噔”一下，这不会是粗制滥造的游戏吧，才这么大一点？
点击按钮，游戏启动！
然后强尼发现游戏探出提示框，“为保证玩家体验，我们将为您开启边下边玩功能，您游玩过程中后台将会继续下载后续部分游戏内容。”
买噶的，这是V社的新功能吗？！
太棒了，以后再也不用为了漫长等待和更新发愁了。
强尼兴致勃勃的体验着免费试玩的游戏，按照教学内容一步步推进。
这个小游戏，嘿，你还真别说。
有点意思啊。
很快在强尼的认真攻略下，他一直游玩到了2-10关。
就在他意犹未尽准备继续玩的时候，游戏又弹出了提示，“免费试玩内容已经结束，如想继续体验，请购买正式版。”
强尼看了一眼，游戏标价15美元，但是今天打折，只需要10美元就可以购买。
买！
不就是10美元嘛，不知道还以为我们玩不起游戏呢。
强尼迅速付款，然后开始逐渐沉迷其中。
后面游戏难度越来越大，什么撑杆跳僵尸、气球僵尸都只能算精英怪，舞王僵尸和巨人僵尸折腾的他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就失败了。
“Hollyshit！”强尼不甘心的咒骂起来，“这些家伙太难对付了，我得改进我的防御策略。”
就在强尼苦恼的时候，他的朋友马特走进了他的房间。
“嘿，强尼，你在干什么？！”马特凑了过来，顿时笑了起来，“原来你也在玩这个。”
“这游戏很棒，很特别。”强尼兴奋的向好友介绍起来，“它需要十分高超的技巧和防御策略。”
“得了吧强尼，就你现在这些植物根本没有办法通关。”马特发出嘲笑，“它不需要太高明的策略，它只需要一个简单的DLC？”
“DLC？”强尼满是惊讶，“这么快就出资料片了？”
“五美元一个，里边有非常强力的植物。”马特比划了一个手势，“我昨天晚上看我姐姐一直玩到天亮，资料片里的玉米加农炮简直太美了！”
“法克，你怎么不早说！”强尼马上退出游戏，在steam平台上火速付款，购买了强力植物的资料片。
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了强尼和马特的争执声。
“你这个笨蛋，不要摆樱桃炸弹！”
“嘿，我们得需要加特林豌豆，你买冰冻豌豆干什么？”
“闭嘴，冰冻可以迟缓僵尸。”
“傻瓜，我们需要威力更大的家伙！”
一直到中午，见两个人迟迟不肯下楼吃午餐，强尼的母亲不由得十分生气。
“亲爱的，你上去把那两个小家伙抓下来，不然他们两个就得饿死在电脑前了。”
强尼的父亲答应了一声，放下报纸，有些不情愿的上楼来赶人。
但是过去了十几分钟，强尼的父亲也不见了踪影。
愤怒的强尼母亲亲自上楼，准备一探究竟，刚推开门，就看见强尼的父亲正坐在电脑前和两个孩子打游戏。
“买噶的，你们在干什么？”
强尼的父亲尴尬的暂停了游戏，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妻子说道，“对不起，亲爱的，这个游戏实在太好玩了。”
第58章 我的成功还缺点什么
“嗨，约翰，恭喜你！”
V社总部内一片喜气洋洋，每个人都在热情的和来自华夏的制作人打招呼。
秦少言微笑的一一回应，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内坐满了连G胖、乔治在内的V社高层，甚至还有几个股东代表。
最近V社遇见接连不断地风波，突然又绝地大反转，表现出了惊人的潜力，这让大家都有些坐不住了。
“让我们欢迎来自华夏的伟大产品设计师约翰·秦先生。”乔治吹着口哨站起身来率先鼓掌，其他人也满脸微笑的鼓掌响应。
秦少言朝众人摆了摆手，面带微笑。
“现在steam平台注册用户超过五百万，每日活跃用户超过百万！”G胖兴奋的说道，“而且这个数据还在不断地增长，约翰，我们成功了！”
“nono，这只是个开始，我们距离成功还很遥远。”秦少言十分平静的表示，“我说一个数，我们要在一年内把注册用户突破一千万！”
“每日活跃用户要超过三百万，这才是成功的开始！”
“从明年开始，我们要为玩家提供大量物美价廉的游戏，为不同国家、不同喜好的玩家针对性的投放制作游戏。”秦少言表情严肃的说道，“我们要增加新的功能，根据玩家喜好来推荐游戏。”
这个推荐功能并不是后来大数据兴起才有的，奈飞早就开始搞了，他们制作推荐算法是为了更好向用户出租光碟。
G胖点了点头，“这一条我加入工作日志里，我们也该去寻找一些游戏开发者，说服他们把游戏放入steam平台上。”
“约翰，你之前和我说华夏游戏入驻steam平台的事情？”
“这件事我回去就办，明年我带一批人过来考察签约。”秦少言轻描淡写的把话茬糊弄过去，“这件事先不急，我们还是先说说我们最近的成绩吧。”
G胖嘴一下咧开了，“乔治，跟我们的股东和客户说一下，我们最近卖了多少。”
“半条命2已经收到了两百万份预付款，有七百万用户点击了想付费的按钮。”乔治拿出报告笑容满面的向众人宣读，“植物大战僵尸上线第一天有80万人下载试玩，超过60万人选择付费购买正式版。”
“在第二天已经有200万用户下载，有90%人付款购买了正版。”
“恭喜你，约翰。”乔治带着羡慕的口气说道，“你将在今年成为一个亿万富翁。”
G胖和股东们各个红光满面，表现的比秦少言还高兴。
他们没法不高兴，之前秦少言来之前V社可以算是霉运连连。
花了四千万美元的制作的半条命2被黑客泄露，不得不跳票。
V社还在和雪乐山打着官司，也是十分的头疼，可以说是内忧外患。
公司的资金已经很紧张了，甚至连《植物大战僵尸》的版权费都还没付给秦少言呢。
不过好在秦少言也不在意，仗义出手帮V社度过了难关。
光是《半条命2》预售就收回了一千万美元，要不是G胖看数量太多有点慌，这个数值恐怕翻一倍都不止。
两百万份预售啊，那就是两百万件T恤啊。
这要是变成五百万件，累死V社全体员工也发不完货啊。
听见两百万这个数字时候G胖眼前一黑，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完成后续的发货。
不过秦少言可不在乎，他又不是V社的员工，你们搞不定关我屁事。
秦少言高兴的是他终于赚到钱了。
“这也要归功于steam平台，我们这是双赢。”秦少言这个时候很想开一瓶香槟，和大家一同庆祝。
真不容易啊，一路坑蒙拐骗，好不容易把游戏卖出去了。
根据大家预计，植物大战僵尸这款游戏今年至少会卖出五百万份。
按照正版10美元售价那就是五千万美元，扣除steam平台分成，还有税款，那也是相当大的一笔钱。
要知道此时美元和RMB的汇率是一比八，换算到国内可以说是相当炸裂的成绩了。
折腾这么久，秦少言终于可以在时代的大潮中站稳了脚跟。
“帮我打电话叫外卖！”秦少言笑眯眯的看向乔治，“我要请全公司吃披萨，喝咖啡！”
亮眼的业绩让G胖压力大减，他兴致勃勃的提议，“晚上我们去海边搞个篝火晚会吧，一起吃烤肉！”
“哇哦！”公司里爆发出一阵欢腾，众人纷纷吹着口哨开始鼓掌，表达了对这个提议的赞同。
于是V社上下开始动员起来，准备各种材料，寻找场地，所有人都投入到了party的筹备中。
……
傍晚，一群游戏行业的宅男们在海边大呼小叫着。
喝着啤酒，吃着烤肉，吹着海风，在沙滩上追逐打闹，畅快的玩乐着。
乔治拿着啤酒兴冲冲的走到秦少言和张平易旁边，举着酒瓶激动的说道，“约翰，谢谢你。”
“不客气。”秦少言微微一笑和对方碰了一下酒瓶。
“感谢上帝，那天我打开了你的邮件，而不是把它删掉。”乔治感慨的说道，“要不是那封邮件我真的不敢想象V社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要不是你的邀请我也没法来美国，只能说这是命运的使然。”秦少言笑着说道，“我给V社带来了好运。”
“yes！”乔治十分赞同的点头附和。
两人互相商业互吹了一阵，乔治这个人本身就不太擅长交际，聊游戏倒是十分健谈。
话题内容很快就转回到了工作上，乔治好奇的询问：“你的游戏是怎么做到下载那么快的？”
秦少言哈哈一笑，“这是一个特别的技巧。”
其实秦少言口中的技巧说穿了一文不值，它不是一个有技术难度的东西，只是下载策略的问题。
这个东西叫分包下载。
把游戏的第一关内容全都装入下载包内，叫做首包。
对比整个安装包，首包内容就小了很多。
游戏安装包占比最大的资源就是美术资源，可以针对首包内容进行精简，就可以把首包做的很小。
玩家下载完首包就可以直接进入游戏，然后再开始下载第二个关卡需要的内容。
这个技术常见于页游上，端游使用的少，单机游戏更是没有人用。
之前单机游戏是靠光盘安装，就没有下载的问题。
转到线上平台之后，单机游戏是先付费再下载、游玩。
既然钱都付了，玩家也不会因为游戏下载太慢就放弃下载了。
所以游戏公司也就没有动力去搞这个，我钱都到手了你还指望我尽心尽力给你提供服务，不会吧？
后世网速加快，玩家也就不在意下载问题了。
但是在这个网速还不快的时代，长时间的下载是很煎熬的，没人关心玩家的售后体验。
秦少言率先搞出这个，就是为了提升玩家的体验感，为增加销量做一点努力。
同时秦少言还用这个技巧分享为条件，和G胖达成了“八二开”的分成协议。
秦少言简单介绍了一下里边技巧，乔治恍然大悟，再次赞叹秦少言的思维开阔。
“约翰，你的第一款游戏就大获成功！”乔治由衷的恭维道，“你一定会成为世界最顶尖的游戏制作人的。”
秦少言微笑没有接话，什么顶尖不顶尖的，只要能赚钱就行。
“咱们这个游戏虽然销量不少，但是距离成功还缺点东西。”
“什么东西？”乔治好奇问道。
秦少言叹了口气，“还缺少点奖杯啊。”
乔治微笑的说道，“会有的。”
秦少言点了点头，忽然看向乔治：“乔治，我们自己搞个奖吧，怎么样？”
“啊？！”
第59章 金键盘奖
乔治听说秦少言要自己搞个奖，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你要自己搞个奖？”
“对啊。”秦少言想了想，捋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咦，我真是个天才唉。”
等着评奖不一定能评得上，就算够资格评奖，那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所以，为什么不一步到位。
干脆自己搞一个奖，然后颁给自己。
那样是不是就圆满了？
计划通啊！
“我们是应该搞一个新的奖。”秦少言严肃的看着乔治，“游戏行业有金摇杆奖，我们就搞个金键盘奖。”
“你疯了？”乔治觉得秦少言肯定是喝高了。
“这一届我先出来选，你们先不要选，明年再给半条命2，这个安排应该合理。”秦少言滔滔不绝的说道，“我们搞一个评选委员会。”
“加布尔，还有乔治你都要进来当评委，再叫上布拉姆·科恩让他挂个名。”
秦少言盘算了一下，觉得人数还是少，而且名头还不够，忽然抬头看向乔治，“你在游戏行业还认识哪些大佬。”
乔治一脸惊恐，“你要干什么？”
秦少言自顾自的说道：“给他们发个邮件询问，如果他们不反对的话，评选委员会里给他们挂个名，他们不用出席也行。”
“颁奖的时候叫加布尔来，得要有奖杯，一个镀金键盘，一个证书，应该差不多了。”
“另外设立几个差不多的奖项，最佳设计、最佳音乐、最受欢迎游戏、最佳故事、最佳动作，每个奖再搞两个提名，奖金凑合一下十万美金吧。”
“然后再搞个金鼠标奖，把最差的游戏评选出来。”
乔治看着秦少言的模样，愣了半天，试探的问道：“约翰，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很认真。”秦少言双眼放出了光芒，“乔治，你不觉得这样很酷吗？”
乔治想了想，“是很酷，但是听起来怎么不太正经……”
“没关系，反正就打算搞个一两届。”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游戏嘛，图的就是个开心。”
乔治觉得这话没错，既然约翰想搞那就搞一个，就当是个恶搞的乐子好了。
这个提议也引起了G胖的兴趣，第二天他亲自发邮件给自己认识的制作人，询问他们愿不愿意搞个乐子玩玩。
V社的员工也积极响应起来，自愿加入到“金键盘奖”的颁奖典礼筹备上来。
一个手工达人买来一个键盘，动手喷上金漆，还在上面刻上了“PCgameNO1！”
秦少言看了觉得太不谦虚了，让手工大佬在前边加了一个China。
奖杯也是纯手工打造的，G胖不知道从搞个小阀门当做底座，在上面焊了个球，又嫌弃光秃秃不好看，又加上两个翅膀。
最后手工大佬在奖杯底座上焊了个牌子，写上了《植物大战僵尸》。
就这样，奖杯奖品证书都凑齐了。
一群人笑容满面的凑到一起，看着G胖把奖杯证书塞到秦少言怀里。
嗯，十分的敷衍，十分的潦草。
秦少言也没在意，凑合凑合得了。
一个野鸡奖，要啥自行车啊。
当然，合影留念是少不了的。
……
燕京，中关村附近。
上午九点，哨兵科技有限公司的大门被打开。
洪飞推开玻璃门刚迈进去，迎面的阴风吹了过来，让他浑身打了个哆嗦。
“艹。”洪飞连忙套上了长袖衬衫，心里才算好受了一点。
虽然说过了十一燕京没那么热了，但是这一进公司跟进了冷宫一般，寒气渗人啊。
来公司快两月了，这里哪样都还好，就是这个办公室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到了晚上加班的时候，总感觉这背后凉飕飕的，到了半夜还老有奇怪的声音。
互联网企业嘛，熬夜加班都是常有的事。
按理说公司里好几个大小伙子，也不至于怕啥。
但是他们总有点疑神疑鬼的，最近晚上也不敢多待，全都到了下班时间就走。
现在老板不在家，公司里也没什么活，洪飞也不愿意在这里消磨时间。
想到这里洪飞就皱起眉头，秦总说是去美国找发行商，这都走了一个多月了。
中间什么消息都没有，公司里的人心渐渐浮动起来，几个小伙状态都不对劲了。
洪飞这两天也开始琢磨，这秦总不会是欠钱跑路了吧？
虽然说公司一直在按时发工资，但财务私下里跟洪飞说过，公司好像快没钱了。
公司资金紧张，老板又不见踪影，洪飞心里有点慌。
就在洪飞走神的功夫，校园网那边两个程序员拎着早餐走了进来，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听说街口的大妈说，这里原先是个凶宅。”
“啊，不能吧？”
“怎么不能，大妈说周围这一片都知道，这里出过灭门血案，一家七八口都死在这里了，还是分尸。”
“卧槽！这这……”徐雷吓了一跳，愣在原地。“我说怎么一到晚上就觉得怪怪的。”
“我也是啊。”李乐有些后怕的说道，“我之前还傻呵呵的在这一个人值夜班呢，听说这事都要吓尿了。”
“不是。”徐雷有点慌，“老板怎么能租个凶宅当办公室呢？”
“还能因为啥？”李乐叹了口气，“便宜呗，之前这里一直都租不出去，老板花几千块一个月租的，不然就这地段，没有两三万下不来。”
“那以后咋整啊？”徐雷打个哆嗦，“怎么值夜班啊？”
两个人聊的正起劲，陈光侠走了过来，“你们俩瞎说什么呢，赶紧回去改BUG！”
“好嘞，陈师兄。”两人连忙赶回工位，一边吃早饭一边检查后台报错记录。
陈光侠踱着步来到洪飞旁边，咳嗽了一声，“洪老师，最近秦总有消息吗？”
“没有啊。”洪飞摇头，然后反问道：“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也没有。”陈光侠皱眉说道，“我寻思秦总在美国那边遇见什么事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洪飞捏着水杯也不说话。
“洪老师，说个事啊。”陈光侠有些严肃的说道，“校园网服务器该扩容了，但是账上没钱了。”
“啊？！”洪飞一下惊了，“这咋整？”
陈光侠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那个，洪老师啊……”
陈光侠话还没说完，洪飞的手机就响了。
洪飞一看号码顿时大喜，“是秦总！”
第60章 下周回国
听到是秦总的电话陈光侠先是一愣，随后心里莫名一慌，脸上挤出个笑容，“快接啊！”
好险，刚才差点说出不该说的话了。
洪飞急不可耐的接通电话，劈头就问：“秦总，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呢？”
“卧槽，我在美国太忙，把这事给忘了。”秦少言有些懊恼，“怎么样？公司里都还好吗？”
“还好。”洪飞抬头看了一眼陈光侠，“就是校园网那边服务器要扩容，但是公司账上没钱了。”
“这事简单，我明天就给公司账上汇五十万美元。”秦少言想了想，“换算成RMB有四百多万，够用了吧。”
“够了够了”陈光侠连忙插话说道，“秦总，您什么时候回国啊？”
“下周。”秦少言信誓旦旦的表示，“这边进行的很顺利，我下周就回国。”
洪飞可不关心秦总什么时候回来，他连忙追问道：“游戏怎么样，和发行商接触还顺利吗？”
“游戏已经上线快一个月啦！”秦少言得意洋洋的说道，“咱们游戏走得线上发行，反响相当的好啊，卖出五百万份啦！”
五百……万？！
洪飞一听这个数字当时就懵了，声音颤抖的问道：“多……多多少？”
“五百万份！”秦少言再次大声重复道，“五百万！”
洪飞整个人重重瘫坐在椅子上，像是卸下了心中压力一般，良久才吐出一句。
“艹，牛逼！”
“牛逼！！”
“牛逼！！！”
陈光侠跟着激动起来，用力的一挥拳，爆发出怒吼，“秦总牛逼！”
公司里其他人纷纷望了过来，看两个高管如此激动，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全都好奇的凑了过来。
“有这个成绩和大家共同努力是分不开的。”秦少言在美国豪爽的表示，“从下个月开始，所有人加薪，项目奖金等我国后，亲自发给大家！”
“谢谢秦总！”洪飞马上激动的表示，“我们一定努力工作，等待秦总回国。”
放下电话后，洪飞立刻向周围的员工宣布了秦总的决定。
加薪！奖金！
这两个词深深刺激到了周围的员工们，众人激动的呼唤拥抱了起来。
秦总真大方啊！
公司成立还不到三月，大家就加薪了，而且还有奖金分。
这一刻所有人都充满了工作的热情。
尤其是徐雷和李乐，激动的表示今晚就是加班也要把BUG修好。
什么鬼不鬼的，那都是封建迷信！
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唯物主义者，怎么能听信街头大妈的谣言呢！
除了加薪和奖金以外，对众人冲击很大的是项目所取得的成绩。
单机游戏销售五百万套！
这是2003年啊，国产单机游戏的市场环境每况愈下，生存越来越艰难。
很多公司纷纷转型做网游开发，有的公司干脆倒闭了。
整个行业说不上欣欣向荣吧，也可以说是哀鸿遍野了。
国产单机游戏销售纪录最高的是《仙剑奇侠传》，卖了80万套。
其他的单机游戏更惨，西山居的《剑侠情缘》30万套。
今年像素之星的《刀剑封魔录》只有7万份。
可以说2003年，国产单机游戏已经走向了末路，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而此时秦少言却像一个逆流而上的英雄站了出来，带着自己开发的游戏，孤身前往美国，准备给国产单机游戏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看起来秦总走的时候神色从容，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有多难。
异国他乡，向北美市场推销一款来自华夏的单机游戏，这难度超乎想象。
洪飞看秦少言登机时候的背影，都看出了悲壮的感觉。
此去前路磨难重重，但是虽千万人吾往矣。
但是谁也没想到一个月时间，卖出了500万份的成绩！
这个数字打破了国产单机游戏的销售纪录，成了国内游戏开发者们一个让人仰望的存在。
不仅如此，这件事最大的意义在于秦总给国产单机游戏打了一剂强心针。
这样耀眼的成绩也让国内的同行们看见另外一种可能，一种活下去的可能。
秦总这一点的意义远比游戏销售破纪录更重要。
洪飞看着陈光侠，眼眶都有些通红，动情的说道：“以后秦总将会在国内游戏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陈光侠点了点头，“秦总是个高人，我第一次见他就这么觉得。”
“我得把这个消息赶快告诉同行。”洪飞说着就要拿起手机。
陈光侠手疾眼快，一把按住洪飞，“洪老师，先冷静一下，这事啊咱们先稳稳再说，等秦总回国再说也不迟。”
“哦对对对！”洪飞马上反应过来，“低调低调，闷声发大财。”
……
美国
秦总挂断电话后，独自站在阳台上欣赏月色。
“我寻思这国外的月亮瞅着也不圆啊。”
秦少言正在大发感慨，坐在沙发上的张平易抬头问道：“公司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秦少言随口说道，“一切正常，就是服务器要扩容，账上没钱了，让咱们打钱。”
“那赶紧汇款啊。”张平易对校园网还是相当上心的，那可是亲儿子啊。
张平易随后又补了一句，“这次游戏赚的钱你要都用在校园网上吗？”
“当然啦。”秦少言信誓旦旦的表示，“那可是咱们得主业，我一定帮你把校园网做起来。”
“对于校园网之后发展你有什么想法？”张平易这时候来了兴致，“要IPO上市吗？要来纳斯达克上市？”
“肯定要上市，不然怎么捞钱啊。”秦少言理直气壮的回答，“我这个人就不喜欢挣穷鬼的钱。”
“我也是。”张平易点了点头，“美股上市公司，听起来就牛逼。”
秦少言这时忽然转过身来，若有所思的问道：“张天师，你在网上搜搜有没有一个叫Facebook的网站。”
“哦，你等一下。”张平易拿起笔记本电脑，在Yahoo上搜索了一下，“没有啊。”
秦少言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张天师，你把回国的机票退了。”
“啊？”张平易愣住了，“咱们不回去了？”
“先不回。”秦少言微微一笑，“我想先在美国搞个项目捞一笔。”
第61章 这种双赢的好事怎么能放过美国人
对于秦总天马行空的想法张天师十分不理解。
他开始极力劝说道：“咱们对美国压根就不了解，在这搞项目不是纯粹打水漂吗，有这钱回国搞项目不是更好吗？”
秦少言浑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我不了解，但是肯定有人了解啊，再说咱们也不是一点经验没有啊。”
张平易诧异，“你要在美国搞个游戏工作室？这倒也不是不行？”
秦少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平易，反问道：“张天师，是不是最近成功让你膨胀了？”
“啊？”张平易有些不解的看着秦总。
“搞游戏工作室为什么要在人力成本这么高的地方？”秦少言十分鄙夷的说道，“在国内便宜的人力资源大把，要搞也是在国内搞。”
“我来美国是赚钱的，懂？！”
“那你要搞什么？”张平易这下是真的迷惑了。
“当然是搞互联网啊。”秦少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还以为你能很容易猜到呢。”
“在美国搞互联网？”张平易满脸震惊和难以置信，“你不会是想把校园网搬到美国来吧？”
“为什么不呢？”秦少言反问道，“校园网是不是一个好项目？”
“是。”张平易点了点头，这个确实好，在国内大学校园里发展的很迅速。
“校园网的前景是不是很棒？”
“是。”
“那美国是不是也有大学校园？”
“有。”张平易迟疑的说道，“但是……”
“既然这么好的网站，咱们不推荐给美国人民是不是太没有国际主义精神了？”秦少言继续反问道，“这么有钱途的项目不展示给美国的风投，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常常在深夜里扪心自问，夜不能寐。”秦少言看着窗外感慨万千，“我既然能带着国内的乡亲们双赢，为什么我要放过美国人呢？”
“……”
张平易那表情和语气，就差没说秦总你是不是最近成功太容易，膨胀了。
在国内搞个互联网项目，然后要复刻到美国，这是什么神经病操作？
不过他这么想也很正常，因为在这个时代，压根就没人想过。
国内早期互联网基本全是复刻的美国互联网产品，都是美国有了新的项目，在市场受欢迎，然后就有人复刻到国内互联网。
例如门户网站、搜索引擎、博客，以及后来的校内、团购、微博，视频等项目，全都是抄的美国同行。
这是时代的局限性，美国互联网产业比国内发达，资金、技术、人才集中，各类互联网创意产品层出不穷。
不是国内的人才、创意不如美国，而是复刻来的项目都是经过美国互联网市场检验，比较成熟的项目。
只有这样国内的风投才更看好这类项目，可以说是美国互联网提供了试错成本。
但是谁也没想到，二十年后，互联网攻守易势。
归根究底还是国力的问题。
……
秦少言一想到美国的风投还没有加入到自己共赢计划里，就如坐针毡。
他当即就拿出电话，找到之前和他有过合作的律所电话。
是时候该让他们回报自己了。
“您好，这里是君德信衡律师事务所，请问您有什么事？”电话里传来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女声。
秦少言一脸严肃的说道，“Ineedalawyer。”
“啊？！”电话那头微微一愣。
“sorry，我最近不太习惯讲中文。”秦少言马上切换口音，“我说我需要一个律师，我姓秦，你可以称呼我为约翰，我们之前合作过。”
对面传来一声惊呼，接着气冲冲的说道：“骗子！”
“请注意你的言辞！”秦少言十分不悦的驳斥道，“你是法律工作者，应该清楚诽谤的后果。”
“你就是个骗子！”对面女律师气呼呼的说道，“你上次来说要合作，结果没付律师费就跑了！”
“咱们合作都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的，你怎么能说我是骗子。”秦少言反问道，“我有说过我不支付律师费吗？”
“我当时的原话是合同要带回公司审核，总公司审核通过了，我们才可以签合同。”
“我可是很看好你们律所的，有什么问题第一个就想到你们了，请你们不要不识抬举。”
“……”对面沉默了半天，才不情愿的说道，“对不起秦先生，请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你们那个那个，什么主任来着，把电话给他，我有业务和他谈。”
“好的，请稍等。”林小玉把话筒放到桌面上，转身进了董松庭的办公室，“董老师，上次那个没付律师费的秦先生找你。”
“嗯？”董松庭马上抬起头，皱起眉头，“他是要付律师了吗？”
“没有，他说有事和您商量。”林小玉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他是个骗子，您可不能再上他的当了。”
“你先出去。”董松庭不耐烦的挥手把林小玉赶了出去，把电话转接进来。
董松庭先是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才拿起电话，“喂，秦先生，我是董松庭。”
“董律师，你和你们律所精通美国法律的非诉律师马上做好准备，立刻到美国来。”
“啊？！”尽管董松庭心里上已经做好各种准备，打定主意对方说什么离谱的话都不要信，但是这一句还是让他愣住了。
“你们律所的银行账户是多少，我给你们转十万美元，这是机票钱和定金。”
秦少言见对方一直不说话，皱眉追问道：“咱们上次谈话已经有两个月了吧，别跟我说你们什么也没准备？”
“啊，哦，不会不会。”董松庭马上反应过来，“去美国是吧，您需要我们哪天过去？”
“越快越好。”秦少言叮嘱道，“马上来西雅图，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
对面挂断电话后董松庭思考了很久，这又是什么新套路的诈骗啊，还忽悠人出国。
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董松庭就把这事放在脑后了。
到了下午，会计来找董松庭，告诉他有一笔不明用途的境外汇款，有十万美元。
董松庭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位秦先生没有骗自己。
他马上拿起手机拨了出去：“潘律师，你手上有没有紧急的案子？”
“没有，怎么了？”
“你还记得上次来律所找非诉律师那个案子吗？”
“你说那个骗子啊。”潘律师不屑的笑了笑，“我说老董啊，你在行里这么多年也有走眼的时候啊。”
“现在那个人联系我了，让咱们赶紧去美国一趟。”
“行啊，现在加入WTO之后骗子也和国际接轨了啊，都变成出国诈骗了。”
董松庭严肃的说道：“对方给了十万美元。”
“卧槽？！”
第62章 蒸蒸日上
秦少言第二天找到乔治，笑容可掬的询问道：“乔治，咱们是朋友对吧。”
乔治有些莫名其妙，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你在美国的大学里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或者亲戚什么的？”秦少言试探的问道，“比如哈佛的、麻省理工的斯坦福的？”
“有啊，我就是哈佛毕业的。”乔治回答道。
“嗯，你是哈佛的？”秦少言有些惊讶。
“对啊，哈佛法学院的。”乔治有些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你哈佛法学院的不去当律师，跑来做什么游戏啊？”秦少言觉得很惊奇。
谁知道乔治理直气壮的说道：“当律师有什么好的，做游戏设计才有意思呢。”
“那你是怎么想到加入V社的？”
“加布尔就是哈佛的啊，他来学校招聘我就过来了。”
秦少言这才想起来，G胖确实是哈佛出来的，不过他没毕业，到大三就辍学了。
然后G胖就加入了微软，在里边干了13年，1996年辞职创立了V社。
嗯，比尔盖茨也是哈佛辍学的。
“这么草率的吗？”秦少言十分震惊。
“这有什么，最开始加布尔招人没别的要求，觉得对方合适就招。”乔治开始给秦少言数，“有大学老师、经济学家、送餐员、饼干店老板、牙医甚至还有流浪歌手，反正没什么统一标准。”
秦少言觉得乔治能进入V社，那肯定也是个人才啊。
没想到啊，竟然是因为加布尔看他觉得顺眼。
G胖招人还真是不拘一格啊。
秦少言感叹了一下G胖的招人风格，然后继续问道：“你在大学里有朋友吗？”
乔治回答道：“我姑妈家的表弟在麻省理工。”
“那他懂互联网吗？”
乔治笑了起来，“他可是个极客。”
“那就好。”秦少言笑了起来，“回头约一下，我想和他聊聊。”
“聊什么？”乔治有些好奇的问道。
“聊聊怎么用互联网赚钱啊。”秦少言忽然看向了乔治，笑眯眯的问道，“乔治，有没有兴趣做投资啊。”
“我？”乔治有些诧异，“我可没有商业头脑啊。”
“不用，我带你飞就行。”秦少言感叹说道，“要知道你可是哈佛法学院毕业的，不需要商业头脑，有人脉就行。”
……
过了一个多星期，董松庭的律师团队才姗姗来迟。
在机场看见前来迎接的秦少言，董松庭满脸歉意，“对不起秦先生，我们组建团队花了些时间。”
秦少言和对方握了握手，面无表情的说道：“没关系，能来就好。”
董松庭马上介绍道：“这位是潘志兴律师，是我们律所最资深的非诉律师，这位是通商律师事务所的张远张律师，他担任过刘刚律师的助手，参与过新浪纳斯达克上市。”
董松庭说的两位律师秦少言没听说过，但是他听说过刘刚的名字。
这位律师可是互联网领域里很有名，新浪赴美上市时，是他设计了著名的VIE架构。
秦少言立刻露出了微笑，伸手和两位律师握了握手，“欢迎两位大律师加入我们这个大大家庭，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这位是我们公司CTO张平易。”秦少言转头吩咐道，“小张，地方准备好了没有，今晚咱们请家人们吃烤肉。”
虽然经过长途旅行，一行人有些疲惫，但是金主前来接风，怎么也要给面子，况且他们也是真饿了。
秦少言找了几辆车，拉着一行人来到海边，架起了烤炉。
各种海鲜牛排流水般的端上来，看着这架势让众人有些受宠若惊，这位老板还真是大方啊。
秦少言端起酒杯，“各位远道而来都累了，我也就不劝酒了，能喝的就喝，不能喝的踏踏实实吃，吃完就回去休息。”
“提前预祝这次合作顺利！”
“干杯！”
众人笑容满面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秦少言说完这句之后果然不再劝酒，直接在董松庭和张远中间坐了下来。
“诸位大律师千里迢迢赶过来，我应该是让你们休息一下再谈事情。”秦少言沉吟了两秒，“但是时不我待啊，我提前想和你们说说我现在的情况，你们回去边休息边思考。”
“请说。”张远和潘志兴马上露出认真的表情。
“我要在美国搞一个网站，但是鉴于我的身份问题，不能太过明显的直接投资。”秦少言比划了一下，“各位有什么办法，能给我解决这个问题吗？”
“不要求永远查不到，只需要从表面上看不出来就行。”
几位律师陷入了沉默，秦少言也没有催促，毕竟这个问题很棘手。
张远律师沉吟了几秒，抬起头看向秦少言，“秦总，您听说过新浪的上市案例吗？”
秦少言点了点头，“我知道新浪是搞了一个VIE架构。”
“VIE架构就是国内公司的自然人股东在英属维尔京群岛等地设离岸公司，我们将其称之为BVI公司。”张远捏着酒杯慢慢的说道。
“第二步，以风投、其他公众股东和BVI公司为股东，设立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公司，作为上市主体。”
“第三步，由开曼公司设立特殊目的公司SPV，一般将其注册地选择在港岛。”
“然后是在港岛的公司在内地设立外商独资公司。”
“我们可以把这套架构反过来。”张远看向秦少言，“秦总我这么说您理解了吗？”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先在港岛成立一家公司，然后控股离岸公司，再注资控制美国的一家公司。”秦少言捋了捋思路，“最后由这家公司来给网站投资，是这样吧。”
张远点了点头，“这其中还要多套几层壳，不过大体是这样的。”
秦少言微笑的端起酒杯，“我对这套方案很满意，董律师，我没有看错你们律所，果然厉害。”
“多谢秦总夸奖。”董松庭笑的合不拢嘴，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那就麻烦各位大律师，帮我把这套架子做起来。”秦少言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预祝我们这次合作顺利。”
众人也跟着起身，举起酒杯笑着附和道：“合作顺利。”
“预祝我公司做大做强。”秦少言再次说道，“蒸蒸日上！”
“蒸蒸日上！”
第63章 TNB公司
经过一天的休息，从国内来的律师团队重新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方案确定下来，剩下就是扣细节，论证可行性和具体方案，董松庭拉了半个律所的人，就是让他们来干这个的。
涉及到美国法律，秦少言托乔治找了两个美国的律师，一小时一千美元的那种。
两个美国律师有多大能力秦少言不清楚，但是两人一唱一和的说了半小时，国内律师团队的人都不吭声。
秦少言端着咖啡听了半天，忽然出声打断了双方的交流，“很抱歉，能否暂停一下，两位律师先休息休息，我和我的律师团队有几句话要说。”
“好的，有事直接叫我们。”两个美国律师微笑的点了点头，起身出门了。
美国律师一走，秦少言的脸色板了起来，盯着在场的人也不说话。
董松庭看着秦总脸色有点不对，小心翼翼的问道：“秦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秦少言严肃的看着对方，“我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来发挥专业素养的，不是当美国佬的应声虫，为什么一直都是他们在说，你们难道没有一个问题要问吗？”
“这……”董松庭有点尴尬。
“你们要是搞不定，我立刻送你们回国，换一家律师事务所。”秦少言十分不悦的下了最后通牒。
张远连忙出来打圆场，“秦总，他们刚才国内来，和美国的律师打交道还不习惯。”
“不习惯也要习惯，美国佬不可信，我拿你们是来当最后保险用的。”秦少言严厉的说道，“你们律所可是我指定的唯一合作律所，我可不想让人说我看走了眼。”
董松庭站了起来，咬着牙保证道：“秦总，我们明白了。”
“明白就好，会议继续。”秦少言亲自开门叫回两个美国律师。
果然接下来的会议讨论就激烈多了，董松庭和潘志兴两个人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语速快的旁边翻译都跟不上了。
两个美国律师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对于他们的提问都一一给了解答，也提了几个来美投资案例做参考。
除了欧洲的、港澳台韩日的都有。
对于这样的结果秦少言才算满意，微笑的将两个美国律师送走。
等他转回来，笑容一收，“今天的谈话都录下来了吗？”
“录下来了。”
“整理成文字，仔细研究。”秦少言严肃的说道，“明天我再请另外一家律所的律师，你们对比一下看看两家说的是不是一样。”
“啊？！”董松庭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答应。
等第二拨律师洽谈结束后，秦少言才松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乔治介绍的人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给出的建议都合法合规，没有糊弄秦少言。
论证完成后，张远和半个律师团队再次启程，陪同秦少言前往港岛。
这次秦少言终于可以奢侈一把，买了头等舱的机票。
至于团队其他人，也只有坐商务舱和经济舱的份了，毕竟机票钱也是秦少言支付的。
大概怕秦总一个人旅途无聊，大律师张远自己加钱升舱，特意坐在秦少言旁边陪他聊天解闷。
张远对这个出手大方的金主十分好奇，“听说秦总也是从国内到美国不久。”
“嗯，也就两个月吧。”
“两个月时间就能搞起这么大一摊，秦总真是年少有为啊。”张远半是恭维半是诚心的说道，“不知道秦总家里是做什么行业的？”
“我爹搞医药的。”秦少言回答道。
张远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一下国内搞医药的几个巨头，没听说哪个姓秦啊。
不过他又不好细问，毕竟这年头有个说法，叫做不是劫道的就是卖药的。
说不定就是哪个隐形富豪家里的二代，拿着钱来美国玩了。
张远换了个话题，“秦总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中医学院的，大五。”秦少言淡淡的说道。
“啊？！”张远呆住了。
中……中医学院？！
“临床专业的，我明年才毕业呢。”秦少言微笑的看着张大律师，“怎么样我这气质像不像个老中医？”
这下给张远整不会了，学中医临床的，跑美国来搞互联网。
怎么看都不像能联系到一块去的。
“您是怎么去学医的呢？”张远小心翼翼的问道，“学个计算机还是工商管理也好啊。”
秦少言咳嗽了一声，“家族生意。”
张远又不好继续问，只能再次转换话题，“您是怎么想到要在美国搞创业的呢？”
“哦，前几天我在阳台看月亮，我就觉得美国的月亮特别圆。”秦少言一脸真诚的说道，“我就想着美国的互联网这么发达，我为什么不能和美国的人民群众一起共赢呢？”
“……”
张远觉得秦总这个人吧，看着年纪轻轻，但是说话怎么这么油滑呢？
问几个问题都东拉西扯的，让人摸不透什么心思。
见此情况，张远也很识趣的不再打扰，独自找了本书看起来。
一路无话，飞机跨越太平洋抵达了港岛。
刚出机场，就有另外一拨人前来接机。
这批人是张远打电话从国内叫过来的，给他们打前站的。
他们提前两天到了港岛，然后就开始准备各种手续和法律文件，就等秦少言到达后签字确认。
在港岛办完手续后，众人马不停蹄的再次返回了西雅图。
就这么折腾了半个地球之后，秦少言在美国有了一家投资公司。
当秦少言拿回注册资料，展示给律师团队看了一圈，喜气洋洋的表示请大家再接再厉，把最后一步走完，奖金绝对丰厚。
嗯，公司名朗朗上口十分好记，叫做“Treenewbee”，简称“TNB”。
张远看见这个名字人都傻了，看着秦少言喜气洋洋的样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有了马上辞职回国，这单生意我不做了的想法。
以后我也不认识你秦总，我也从没接过这个案子。
你这个“TNB”公司跟我没有任何瓜葛，告辞！
但是想想合同上的违约金很高，张远整个人都很绝望。
为什么我的同事接待的客户不是商业大佬，就是金融精英。
为什么我接待的客户是个神经病？
累了，毁灭吧。
秦少言可不管那些律师怎么想，让他们倒了时差之后再次启程，前往波士顿。
第64章 做社交不擦边那将毫无意义
波士顿是马萨诸塞州首府及最大城市，人口不过六十万，在全美城市里只能排到第24位。
别看城市小排名不高，但波士顿可是妥妥的革命老区，美是美国最古老最古老的城市之一。
美国最顶尖大学集中的六大城市里波士顿占据一席之地，这里不仅有美国第一所大学哈佛，还有麻省理工、东北大学、波士顿大学这些名校。
在整个波士顿大都会区拥有超过100所大学，超过25万名学生。
所以，这里简直就是一片沃土啊。
秦少言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这个城市，绿海，绝对的互联网绿海。
有这么多韭菜茁壮成长，就等着人来挥舞镰刀来收获了。
秦少言带着张平易和律师团队正在打量着周围，对这个城市充满了好奇。
这边乔治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张望着，忽然他露出笑容，挥舞着胳膊，“嗨，弗雷德，这里！”
一个穿着白色套头衫的金发青年冲了过来，热情的拥抱了乔治，“嗨，乔治，好久不见啊，听说你要来我高兴坏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秦，你可以叫他约翰。”乔治拍了拍秦少言，“这位是我的表弟，费雷德·维斯勒。”
弗雷德兴奋的伸出手，“嗨，伙计，你是那个植物大战僵尸的制作人，我超喜欢你的游戏，非常的棒，我和我的同学都爱玩。”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华夏人做的，我的室友现在相当的沉迷，他能不吃饭玩上一天。”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谢谢你能喜欢。”
乔治把自己的背包扔给弗雷德，“走吧，我们边走边谈。”
弗雷德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对游戏的喜爱，一边引着众人出了机场，“幸好我找了一辆中巴车，足够装下我们所有人了。”
“你们怎么带这么多人来，难道是要把游戏工作室搬到波士顿来？”
“不，费雷德，他们是律师。”乔治回答道。
“律师？！”弗雷德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的看着众人。
“啪！”
刚准备登车的众人听见一声闷响，大家一齐愣住了。
接着又是连续两声，“啪啪！”
张平易更是满脸茫然，“哪放炮？！”
弗雷德脸色大变，一把拖住乔治就趴在了地上，高声叫道：“快趴下！”
秦少言很快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是枪声，快卧倒！”
众人慌做一团，赶紧躲在了车后。
很快一连串的枪声响起，接着便是刺耳的警笛声呼啸而来。
秦少言叹了口气，“刚进城就TM开枪，这不是二八开能打发的了。”
……
早听闻自由美利坚，枪声每一天。
但是秦少言寻思这才2003年，灯塔还没到那个地步呢。
结果刚下飞机就给秦少言一个下马威，让他见识到了此地的民风淳朴。
不过好在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了，并不影响秦总对此地的商业信心。
将律师团的一行人打发回酒店，秦少言带着张平易和乔治两兄弟聚在餐厅里聊天。
四个人要聊的内容也没有什么专业性话题，也就不需要专门的翻译，秦少言的日常商务英语就足够交流了。
乔治再次给弗雷德介绍了秦少言的身份，“约翰不仅是一个出色制作人，他还拥有一家互联网公司。”
“是一家拥有注册会员三十万人的网站。”秦少言比较谦虚的表示，“这家网站成立时间还不到三个月。”
“哇哦，这太酷了。”弗雷德发出了一声惊叹，“老兄，你真了不起。”
一个网站能在三个月里发展到拥有三十万会员，在美国也是非常碉堡的成绩了。
“我这个网站主要面向的群体就是在校学生，SNS社交网站。”秦少言微笑的看着弗雷德，“非常偶然一次上网，我发现美国还没有这种网站，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觉得这种类型的网站也很适合美国的学生，我就想为什么不把它在美国建立起来呢？”
弗雷德眨眨眼，“你是说，要在美国大学里建一个相同的网站。”
“是这样的。”秦少言点了点头。
“哇哦，那一定非常酷。”弗雷德马上兴奋起来，“这个网站是什么样的，我们要从哪里开始？”
对于弗雷德的反应秦少言有些惊讶，“你同意合作？”
“为什么不呢？”弗雷德满脸的迫不及待，“建立一个互联网公司这是我的梦想，有机会在我面前我肯定要把握住。”
“那既然这样，我们来谈谈如何建立公司，以及股权如何分配的问题。”秦少言微笑的拿出一份文件，“我们以资金和技术入股。”
“NO，我可以自己搭建网站。”弗雷德摆手说道，“我拒绝使用别人的代码。”
“嗯？”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弗雷德，你确定要这么做。”
“当然！”弗雷德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个网站我要亲手建立起来，而不是用别人的东西，我也是一名程序员，我有自己的骄傲。”
“对这件事，我是很认真的。”
秦少言看向乔治，乔治也插话说道：“弗雷德编程技术很棒，他在学校的成绩很优秀，我相信他的技术实力。”
“那既然这样，我们会重新考虑股权划分。”秦少言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反而很痛快的说道：“那就算你技术入股好了，但是这部分占比并不会很多。”
“有多少？”弗雷德追问道。
“这要具体看你的实力了。”秦少言露出了微笑，伸出了手，“欢迎你加入，弗雷德。”
弗雷德吹了个口哨，和秦少言紧紧握了握手。
让弗雷德自己搭建网站这件事日后能避免很多麻烦，毕竟要是这个美国版的校园网发展起来，有些东西就会变得十分敏感。
光是使用华夏的代码这个借口，就足够竞争对手抓住不放。
双方初步达成了协议，弗雷德出技术，乔治和G胖以个人名义出资占据30%的股份，而秦少言的TNB公司占据了60%的股份，剩下10%作为期权池。
网站名称Facebook，估值一千万美元。
双方顺利达成合作协议之后，就开始聊起网站的细节问题。
秦少言将网站的功能大致讲了一遍，弗雷德听得津津有味。
“伙计，我觉得这个网站太有趣了，它一定能受到学生的欢迎。”弗雷德此时信心满满，“网站建成之后你打算怎么推广它呢？要去哪里打广告？我们得联系好其他大学附近的广告位。”
“广告？”秦少言微微一笑，“不不不，那样太花钱了，效果也不一定好。”
“那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弗雷德有些诧异。
“当然是擦边啊。”秦少言意味深长的说道，“做社交网站不擦边那将毫无意义。”
开单章求追读
求各位读者老爷们追读！
这本书自从开书以来特别坎坷，差点就没了。
先是因为书名的问题，导致没法搜索，章推也推不了。
然后写了一个月，一直没有推荐来，我整个人都快抑郁了，想着这书要不要写下去。
要不是读者们的留言鼓励，我真的要切书了。
今天和编辑沟通之后才发现，没有推荐是因为一个后台十分无语的BUG。
太惨了o(╥﹏╥)o。
求追读，下周上推荐。
第65章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搞擦边？
弗雷德瞬间兴奋起来，“怎么搞？我们是要做那种带图片的吗？”
“不，我们是搞正经社交的，不是那种搞颜色网站。”秦少言义正言辞的纠正道，“那种大尺度暴露的违规图片不仅不能有，而且要加大审核，发现之后立刻删除。”
“我们的网站前期定位是主打校园社交，让不同学校的学生有一个网络社交平台。”
“让那些荷尔蒙爆棚的青年男女们有一个认识朋友的地方，我们只需要引导即可，剩下就是让他们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了。”
弗雷德眼睛瞬间变得十分明亮，“哇哦，伙计这太棒了，这样他们就可以在网络上自由约会了。”
“约会只是其中一种功能。”秦少言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弗雷德的话，“我们要让大家在网站上分享自己的心情、生活，日常照片、青春回忆，结识新的朋友，扩大自己社交圈，讨论校园的新闻热点。”
弗雷德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兴奋的说道：“我已经等不及了，就让我们快点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它完成后的模样，一定非常酷。”
“先不要着急，我的朋友。”秦少言按住了弗雷德，“明天开始我的CTO将会和你探讨网站的技术问题，而我去准备网站宣传计划，让我们分头行动。”
“没问题。”弗雷德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干劲，“你还需要别的吗？”
“我还需要你和乔治的所有人脉关系，现在是时候把他们利用起来了。”秦少言严肃的说道，“这一点你们能做到吗？”
弗雷德点了点头，“可以。”
乔治有些迟疑，“我认识的人并不多，约翰你想做什么？”
“你认识洛杉矶那边的吗？”秦少言严肃的问道，“我想找几个演员。”
“你是说好莱坞吗？”乔治有些为难，“这，我得想想。”
“不是好莱坞，是圣费尔南多谷。”
“沃特？！”乔治懵逼了。
“找不到先算了。”秦少言皱起眉头盘算到，“暂时还用不上。”
……
四人散场后，秦少言和张平易回酒店房间里单独谈了谈。
“原本打算从Facebook上边分股份给你，但是弗雷德坚持要自己搭建网站，所以你能获得的股份并不会很多。”
秦少言用很诚恳和严肃的语气和张平易讲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争取一些股份出来。”
“没关系。”张平易不在意的说道，“如果弗雷德的技术更好对网站也是好事，正好有这么一个和美国同行交流学习的机会。”
“美国互联网行业发达，程序员的人数也多，尤其是麻省理工这类全球顶尖人才聚集的地方。”
“在这里可以学习到最前沿的技术，还能看到最新的行业动态。”
秦少言微笑的拍了拍张平易肩膀，“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不过有些事该争就得争，不能让美国佬小瞧我们。”
“国内只是互联网还不发达，程序员们缺少施展学习的平台，并不代表表我们就比他们差。”
张平易微笑的点头，“秦总，我就佩服你身上这种自信。”
“搞咱们这行的自信是必备条件。”秦少言得意的说道，“见了投资人连自信的气质都没有，怎么能骗到钱呢？”
“……”张平易转移了话题，“那个拼刀刀功能在美国搞吗？”
“不搞，美国和国内不一样。”秦少言笑了笑，“国外玩法和国内不一样。”
社交网络中擦边内容是永远回避不了的话题，从诞生的那天起就如影随形。
毕竟网络主体是人，在交流的时候就会有搞颜色的话题。
无论是门户网站、到电子邮件、到聊天工具、各种论坛，里边都有各种搞颜色的话题和信息。
尤其是这个年代，正规网站和违禁网站的差距只在于颜色信息多少和擦边尺度。
当然，两种网站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正规网站拿这种擦边只是吸引流量一种手段，违禁网站是拿这个当主要卖点。
两者之间的界限和概念一定要搞清楚。
不把这个思路讲清楚，底下人审核时候尺度一松，那就危险了。
很容易就把网站的格调拉下去了，然后奔着专业网站定位一路滑过去，救都救不回来，比如汤不热。
秦少言又不是想搞学习网站，自然不能毫无顾忌毫无底线的蹭。
不是说不能搞，擦边这种事情也要讲究技术的，不是随便搞擦边就能成功的。
在互联网浪潮中，搞擦边翻车的案例比比皆是。
比如2016年，某个互联网大厂推出社交功能。
也不知道是产品经理有了成功路径依赖，还是单纯脑子有坑，搞社交就奔着擦边搞。
然后功能上线曝光，被全网痛批，然后扑的水花都没有了。
所以秦少言不敢在国内社交平台搞这个，尤其是在校园网上搞。
那可是校园网啊，你上午搞这个，下午铁拳就能砸过来，然后整个团伙都喜提免费食宿。
但在美国可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律师团队就开始和弗雷德以及他的律师开始了磋商，将公司的各项法律文件确定了下来。
在帮张平易要了3%的股份后，秦少言马上开始了新的旅程。
带着乔治抵达纽约后，秦少言就软硬兼施的请乔治约他的律师朋友出来见面。
“约翰，我觉得这样不好。”乔治有些为难的抓着手机，迟迟不敢拨打电话。
“乔治，你可是公司的股东。”秦少言严厉的说道，“你可是投了一百万美元的，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公司遇见危机吗？”
“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别的办法？”乔治神色挣扎的说道。
“这个方案可是性价比最高的。”秦少言劝说道，“乔治咱们是朋友，我还能害你吗？”
“要不我给你签个对赌协议，如果一年之内不能把网站估值做到一亿美元，那我给你一千万美元。”
“一亿美元？”乔治愣了一下，“有那么值钱吗？”
“当然有。”秦少言严肃的说道，“但前提是你得请朋友帮个小忙。”
“好吧。”乔治终于下定决心打出了电话。
很快乔治的律师朋友就和两人见了面，对方十分热情的和乔治拥抱，寒暄了几句双方的近况。
秦少言给乔治使了个眼色，乔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接待的客户里有没有那种……就是比较缺钱，不得不出来兼职的女学生，成年的。”
乔治补充了一句，“我帮朋友问的。”
律师朋友看了乔治一眼，试探的问道：“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第66章 你们是做慈善吗
乔治十分惊愕的连忙否认，“不不不，不是我。”
“我们找这些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正经公司。”
秦少言直接插话说道：“我们公司正在和女性平权运动组织搞一个公益活动，为这些家境贫穷，无法支付学费的女学生提供工作岗位。”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乔治律师朋友露出抱歉的表情，“我是一个律师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我不能泄露客户的资料。”
秦少言将一沓美元钞票放在了桌子上，直接推了过去。
律师朋友皱起眉头，“你刚才说是公益活动？”
秦少言又推过去一沓钞票，“是的，我们将为她们提供工作。”
律师朋友看了乔治一眼，“这件事不会有什么法律风险吧？”
秦少言将第三沓钞票推了过去，“我们是正经的互联网公司，不是皮包公司。”
律师朋友拿出了公文包，“乔治，我这是为了公益事业，下不为例。”
秦少言笑容满面，“感谢您为女性平权运动做的贡献。”
很快，秦少言就拿到了一串名单和简单资料。
在简单的初步筛选后，挑选出了一批美女出来，然后就是联系对方。
乔治顶着巨大的心理障碍开始一个接一个电话打过去，“你好，是蕾切尔小姐吗？我是Facebook公司的总监，我们可以为你提供一份工作。”
“对，是兼职，不不不，我们不是做那个的，我们是互联网公司。”
“好，你记一下面试地址和时间，有什么事情可以拨打这个电话。”
乔治放下电话后整个人都有些憔悴，“我下回再也不干这种事了，这简直太……。”
“嗨，乔治，振作起来。”秦少言给对方加油打气，“你这是在帮助一个遇见困境的女学生。”
“我们为什么非要招这些人？”乔治有些不解。
“你难道歧视她们吗？”秦少言反问道。
“不，我不歧视。”乔治连忙否认，“我只是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
“你这是在挽救她们。”秦少言严肃的说道，“她们因为贫穷而堕落，但是不能这么一直堕落下去，她们就差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她们找到正当工作的机会，靠合法的收入来支付学费，而不是靠出卖肉体。”
“我们这是在做慈善。”
“好吧。”乔治再次拿起了电话，这次他心里就没那么别扭了。
……
蕾切尔在街边的橱窗前整理了仪表，又补了一下妆，然后怀着忐忑的心走入办公室内。
这间简陋的办公室内只有一张桌子，靠着墙壁摆了几把椅子，看起来像是临时启用的，地上还裸露着各种线头。
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穿格子衬衫的IT宅男，旁边是一个穿西装的东亚人，长得很阳光帅气。
蕾切尔打量两人一眼，“我需要和谁上床？”
“噗。”乔治一口水喷了出来。
秦少言满脸严肃的说道：“蕾切尔·泰勒小姐，我们是正经公司，请你尊重一下我好吗？”
“沃特？！”蕾切尔表现的十分惊讶，然后用难以置信又有些期待的语气问道，“你们是真的要给我提供一份工作？”
“当然，你带简历了吗？”秦少言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请坐。”
“没有。”蕾切尔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我以为你们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客户，所以就没带简历。”
“你们真的是要给我提供一份工作？”蕾切尔有些怀疑的再次询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问？”秦少言皱起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有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会是那种客户？”
“因为你们打了我的手机。”蕾切尔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只有客户才会打这个号码，哦，还有我的律师。”
“你们到底是从哪搞到这个电话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秦少言转移了话题，“我们是一家新成立的互联网公司，要招聘一些在线客服。”
蕾切尔愣了一下，“所以……这真是一场面试？”
“是的。”秦少言严肃的说道，“好了泰勒小姐，我们并不在意你的过去，我们现在谈的是未来。”
“哦，好的。”蕾切尔端正了坐姿，认真的询问道，“我的工作内容有哪些？”
“我们的网站主打的是社交，目标用户是在校学生。”秦少言回答道，“你的主要工作职责是陪特定的男性客户聊天，互动，和他们交朋友。”
“哪些特定客户？有钱人还是帅哥？”蕾切尔马上抓住了重点。
“不，那些人不缺聊天对象。”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你的社交目标主要是那些平时在学校沉默寡言、不善交际，或者是性格懦弱、容易被欺凌的男学生。”
“这些人平时在学校认识的女同学少，甚至都没有几句交流，一直到毕业都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有过约会。”
“你的工作内容就是平常和他们聊天，安慰鼓励他们，和他们做朋友。”
蕾切尔皱起眉头，“就这些？”
“偶尔可以和他们约会一下，抚慰他们寂寞的心灵。”秦少言微笑的看着蕾切尔，“给他们的青春留下美好的回忆。”
蕾切尔翻了个白眼，“说来说去不还是要上床吗？”
“不。”秦少言直接否认了这个说法，“我们公司不提倡你和客户有更亲密的接触。”
“但是呢，我们也不反对，毕竟这是你的私生活，公司不方便干涉。”
“我们公司会给你提供一笔精神损失费，用来补偿因为约见客户而损失的私人时间。”
“沃特？！”蕾切尔懵逼了，她干这行以来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你们为什么要搞这个？”蕾切尔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还是说，你们在搞慈善？”
“不不不，我们这是互联网公司。”秦少言严肃的强调，“这是我们的一种宣发策略而已。”
蕾切尔才不关心对方是什么公司呢，她直接问道：“能有多少钱？”
“周薪两千美元，此外还有工作餐福利、住房补贴、交通补贴。”秦少言拿出一张表格，“此外按照你日常的工作量，我们还有额外的KPI奖励。”
蕾切尔扫了一眼表格，询问道：“精神损失费多少钱？”
“精神损失费每次两千美元。”
“法克！”蕾切尔爆了一句粗口，“成交！”
第67章 擦边也不能马虎
不到三天的时间，秦少言和乔治又重新返回了波士顿。
但是这次他们回来是带着十二个各具风情的美女。
弗雷德看见一排美女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眼睛登时就直了，惊呼“买噶的！”
秦少言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费雷德欣赏，“好了弗雷德，去做好你自己的事，快点把我要的功能开发出来，大家都等着上线呢。”
“好了姑娘们，我们现在去进行下一个环节，别傻愣着了！”
随着秦少言的催促，美女们迈着猫步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还朝着弗雷德抛了媚眼，做了一个飞吻。
弗雷德有些不舍的看着美女远去，转头满脸痛苦的看着屏幕上的代码，“该死的，我应该和他们一起去纽约的，而不是和这些讨厌的代码共度周末。”
除了一大堆功能要做以外，弗雷德还要考虑服务器的架构。
为此弗雷德和张平易爆发了激烈的争论，双方语速快的连翻译都跟不上，还有大段的专业术语夹杂在其中，这让翻译很是痛苦。
不过张平易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和弗雷德纯粹是技术路线之争，他不得不承认弗雷德技术确实更胜一筹。
弗雷德几乎是推翻重构了张平易的服务器架构，让Facebook获得了比校园网效率更高更稳定的环境。
……
秦少言皱着眉头翻看桌子上的一沓体检报告，这些是那十二个美女客服的。
搞擦边是搞擦边，不能为了降低成本而忽略了可能带来的法律风险。
这要是给美国校园里的客户搞出传染病来，那可就是重大安全生产责任事故了，到时候乐子就大了。
这些美女看来都挺洁身自好，身体上没有什么问题，接下来就是走正规流程了。
“你们眼前的是聘用合同、保密协议，你们自己翻看一下。”秦少言面无表情的说道，“严格来说你们并不是公司的正式雇员，和本公司也没有直接的雇佣关系。”
底下的美女们爆发出一阵骚动，似乎有些话想说。
“安静！”秦少言严厉的扫了她们一眼，“你们在工作期间享受的福利待遇和本公司正式职员一样，这一点合同上有写明，上面也写了你们的薪水。”
“下面我要着重强调的是保密协议。”
“工作期间严格遵守公司的保密要求，不得向公司其他部门员工透露自己工作内容。”
“严禁向本公司以外的人透露本公司的情况，也包括你们的工作。”
秦少言看着安静下来的美女客服，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泄露出去半个字，我们会有一个排的律师等着找你们的麻烦。”
“相信我，违约金绝对比你们大学贷款还要多。”
看着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美女客服，秦少言露出了笑容，“当然，本公司的薪水还是很丰厚的，只要你们好好干，公司会给你们更多的回报。”
“三年后公司上市，你们都有机会转为正式员工。”
听到这句话后，美女客服们露出了笑容。
秦少言拍了拍手掌，“让化妆师、摄影师、造型师都进来。”
门打开之后，涌进来几个人，手里拎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后边几个人拎着一大堆衣服，很快将宽敞的会议室空间挤满。
秦少言拿起一摞资料，挨个发放给了美女客服。
“你们手上拿的是好莱坞编剧为你们量身打造的几个专业剧本，给我好好看，然后记下来。”
“从现在开始，和你们过去的身份说告别吧。”
“你们即将扮演一个新的角色，你们自己从剧本里挑选一个喜欢的角色，然后变成她！”
“用你们的新身份在网络上展现出你们的魅力，和那些腼腆的宅男们来一个美好的回忆。”
美女客服们看着手上的资料不禁发出惊叹，“哇哦，这太酷了，还有富豪女儿的角色，我喜欢这个。”
“这是什么，来自德克萨斯的小妞？太土了。”
“来自欧洲的新移民，这个还凑合，我就要这个了。”
造型师和化妆师开始了连轴转，为这些美女客服化妆做造型。
每个人都要严格按照人设来设计，就连妆容、发型甚至穿搭都要符合一致。
打扮完毕后，直接转到旁边的摄影棚，由专业摄影师来进行拍照。
“咔嚓咔嚓”
在闪光灯不断闪烁下，美女客服摆出一个个姿势。
“放松一点，把那种感觉给我，下巴抬起来，不不不，feel！feel！”摄影师几乎咆哮着喊出来。
不光摄影师在大喊大叫，秦少言也时不时的插话。
“先生，她们不是模特，用不着那种写真，暴露？绝对不行。”
“我要的是邻家女孩的感觉，不是火热辣妹，你完全搞错了。”
“自然，看起来像一个初学者随手拍摄的照片，但又不能太业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摄影师擦着额头的冷汗，嘀咕道：“该死的，要不是看在钞票的份上，我才不会接你这个工作呢。”
秦少言才不理会摄影师的抱怨，把拍摄好的照片拷贝出来，转头喊道：“后期呢？赶快修图！”
在工作人员的慌乱中，最终完成版照片一一上传到了Facebook的页面上。
看着一个个不同风格、光彩照人的美女照片，效果十分的出奇。
弗雷德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双眼冒光说到：“要是Facebook上都是这种美女，那将是多么美好的景象。”
“有多么美好我不知道。”秦少言直接泼了一盆冷水，“真要变成你说的那样，公司就破产了。”
弗雷德马上清醒了过来，折腾这么一圈可是花了不少钱。
“现在功能已经全部开发完了吗？”秦少言询问道。
“已经差不多了，只是缺一些小功能。”弗雷德拿出一个表格，“上面打勾的就是完成的部分。”
秦少言匆匆扫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差不多，直接上线吧。”
“啊？！”弗雷德有些惊讶，“这么快就上线？”
“已经拖了很久了，公司的每一刻都在烧钱，每拖延一分钟都是损失。”秦少言一脸严肃的说道，“网站立刻上线，我们得速战速决。”
“现在开始发动你们的人脉，无论是你们的好友还是同学，把他们都邀请进来！”
第68章 上线
Facebook在十月底的一个周末悄悄的上线了。
没有显眼的大幅海报广告牌，也没有在校园散发传单，更没有在其他网站、论坛投放广告。
悄无声息上线的网站没有沉寂，反而以惊人的速度在麻省理工校园内扩张。
不到一星期，就引来了大量的学生注册。
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课程配对”功能，大部分的学生都是奔着这个功能来的。
周五的上午，某间教室内。
看着教授离开，学生们都纷纷收拾起自己个人物品，呼朋引伴的向外走去。
安静的汤姆把自己的笔记本塞进双肩背包内，从角落里站起身，默默地跟着众多学生离开教室。
在拥挤的走廊上，汤姆紧紧的贴着墙壁，低着头走路。
即使遇见挡路的学生，他也只是悄悄的绕开，不敢打扰别人。
正在低头想事情的时候，汤姆的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
撞击的力量太大将汤姆肥胖的身躯推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下意识的扶住墙壁。
“抱歉伙计。”
撞他的人是一个高大帅气的金发小伙，脸上带着毫无歉意的笑容，挤眉弄眼的说道。
“咦，汤姆，你上周没去参加派对吗？”金发小伙得意的撩了一下头发，“哦，我忘了你连舞伴都没有。猜猜怎么着，舞会爽炸了，我们嗨了一个晚上。”
“你知道吗，这周末我们又要举办一个超吊的派对，所有男生都会出席，但你猜，谁没有收到邀请？”
汤姆心中满是怒火，但是他不敢抬头与金发小伙对视，只能默默地忍受，选择了绕路。
背后传来一阵嘲笑的声音，让汤姆的心情更加低落。
刚走出大楼，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汤姆，嘿，等等我。”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追上了汤姆，“今晚你打算去哪？要不要一起玩游戏？”
“不了，杰瑞。”汤姆摇头。
“那算了，反正我也约了人。”杰瑞说到这，忽然一脸神秘的说道，“嗨，汤姆，你有没有注册Facebook？”
“没有。”汤姆继续摇头。
“学校很多人都注册了，非常的酷，梅根第一天就注册了，听说还发了不少照片。”杰瑞挤眉弄眼的说道，“快去注册一个，上面的照片是相当的火辣。”
“哦。”汤姆十分敷衍的说道。
梅根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长得十分漂亮性感，是众多男生追求的对象。
当然，梅根也是汤姆心中的女神。
只可惜，汤姆和梅根并没有多少交集，甚至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杰瑞和汤姆聊了几句，转身就急匆匆的走了。
汤姆慢慢的走回宿舍，把书包扔在一边，重重的摔在床上。
他双手枕在脑后，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周末的宿舍里空荡荡的，室友也不在，无聊的汤姆忽然想起杰瑞的话。
梅根的照片、Facebook、火辣……
汤姆猛地翻身而起，打开电脑登录上了Facebook的主页。
用邮箱完成注册后，忽然页面上出现了几排美女学生的头像，上面写着推荐好友，旁边还有一个刷新按钮，“换一批”
“哇哦。”汤姆看着这些气质出众、风情各异的美女们心脏不禁狂跳起来。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点开了一个叫詹妮弗的女学生主页，迫不及待的找到相册浏览起来。
第一张是詹妮弗坐在教室内，单手撑着脸颊，似乎在认真听讲，红框眼镜也遮盖不住那妩媚如水的眼神。
汤姆有些错觉，似乎照片里的人在脉脉含情的注视着自己。
他晃了晃头，把这个想法赶走，然后点击了下一张。
第二张照片是学校的附近的河边，充满笑意的看着镜头。
穿着朴素也掩盖不住那种气质，让汤姆仰慕不已
几张生活照片过后，猛地跳出一张詹妮弗穿着比基尼的照片。
“买噶的！”
詹妮弗火辣的身材让汤姆当时鼻血上涌，眼睛几乎要凸出来了，愣愣的看了照片十几秒。
太刺激了。
汤姆急忙关闭了詹妮弗的相册，平复了下心情，然后打开搜索搜到了梅根的主页。
直接发送了好友申请后，汤姆开始浏览起梅根的页面。
梅根的页面上有很多访客记录，看得出来她是相当的受欢迎。
汤姆很敏锐的发现访客里有一个叫摩根的用户，就是那个撞了自己的金发小伙。
顺着访客记录他点进了摩根的主页，赫然在访客列表里出现了梅根的足迹。
而且双方还是互关，在摩根的照片里梅根和他还有互相发的留言。
汤姆顿时怒不可遏，该死的家伙。
同时心中有些悲哀，自己这种人恐怕梅根看都不会看一眼。
就在汤姆沮丧无助时，他的页面忽然跳出了一个好友申请。
他点开一看，顿时惊呆了。
是詹妮弗。
……
脸书的一间办公室内，嘈杂的声音响彻一片。
美女客服们一边闲聊抱怨着奇葩用户，一边运指如飞的敲击着键盘，用温柔的语气回复对方。
“法克，这个男2号发现我给男3号的照片点赞了，怎么办？”
旁边的美女客服随口说道，“这多简单，你跟男2号说是男3号在不停的纠缠你，你没法拒绝才点赞的，你最爱的还是男2号。”
“shit！这个家伙给我发恶心的照片。”
“直接拉黑他，交给管理员处理。”
“哇哦，你们看这小子真帅，是我喜欢的类型。”
正正同时和五个客户聊天的蕾切尔忽然举起手来，叫喊道：“BOSS，有个傻X要跟我约会，我需要答应他吗？”
“拒绝他！”秦少言毫不留情的说道，“约会的主动权必须掌握在你们手上，而不是那些吊丝。”
“什么档次的货色，想约就约？”
秦少言一边说着一边巡视着美女客服的工作，时不时的出声指点。
“别老关注那个金发酷哥了，我花钱雇你来是工作的，不是让你来挑约会对象的。”
“你看看这家伙的好友列表，里边全是女学生，他根本就不缺美女聊天，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把他PASS掉。”秦少言严厉的训斥道，“看看这个小胖子，这个叫汤姆的家伙。”
“他关注了好几个美女，但是没有和他互关的，好友里基本全是男学生，这种才是你们的目标。”
“马上加他好友，给他温暖，给他青春。”秦少言大手一挥，“给我朝他的肾反射区猛攻！”
第69章 都市传说
汤姆激动的通过了詹妮弗的申请，打开站内私信准备给对方打个招呼。
但是刚输入一个字母，汤姆又删掉了，犹豫了半天始终不知道要写些什么。
毕竟自己和对方又不熟悉，贸然打招呼会不会引起对方不快？
对方加自己好友会不是点错了呢？
汤姆正发呆的时候，忽然詹妮弗给他发来一条私信。
“嗨，你好啊帅哥。”
汤姆整个人血液上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短信内容。
她竟然叫我帅哥？！
汤姆赶紧发了个“嗨”，算是打了招呼。
詹妮弗：“帅哥，你好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给我的照片点个赞，有时间的话留个言，拜托了。”
汤姆连忙回复：“没问题。”
回到詹妮弗的相册，他将每个照片都点了赞，还发了一个留言，“你真漂亮。”
詹妮弗很快回复道，“多谢你的夸奖，我的汤姆小帅哥。”
妈惹法克！
汤姆尖叫的空中挥舞了几下拳头，他简直太兴奋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感觉包围了他。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同学主动和他说话，虽然是在网络上。
汤姆激动的开始浏览起詹妮弗的主页，仔细的看着她每一条动态信息，每一张照片，甚至每一个好友。
贪婪的搜寻着詹妮弗的每一点信息，努力分析脑补着关于詹妮弗的一切。
我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要不要再发个信息？
会不会太冒昧？
该死的，摩根发现了詹妮弗。
他出现在了詹妮弗的访客记录上，他想干什么？
幸好，詹妮弗没有他的好友。
要是詹妮弗加了他好友怎么办，这个该死的摩根就是个人渣，詹妮弗不能和他接触。
汤姆正患得患失的时候，忽然詹妮弗再次给他留言，“你的照片呢，为什么你没有发照片。”
汤姆：“抱歉，我今天刚注册，我也不太喜欢发自己的照片出来。”
詹妮弗：“那太可惜了，我还想看看你的样子。”
汤姆：“没什么好看的，我是个小胖子。”
詹妮弗：“就发一张好了，让我看看你的样子，你都看过我的照片了，我还没看过你的，太不公平了。”
汤姆看着詹妮弗的留言，内心顿时一阵惶恐不安。
自己要不要上传照片？
要是詹妮弗发现自己是个胖子怎么办？
会不会嫌弃我？
自卑又敏感的汤姆内心剧烈挣扎的时候，詹妮弗下一句留言彻底击碎了他的犹豫。
詹妮弗：“嗨，小汤姆，你发一张照片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买噶的！
热血上头的汤姆马上在电脑里找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点击上传！
但是发了之后他又后悔了，又犹豫要不要删掉。
然后汤姆发现摩根竟然到访了他的主页，在他的照片下发了留言。
“真是一头肥猪。”
酸萝卜碧池！
汤姆愤怒的捶着桌面键盘，气的浑身发抖，摩根这个家伙太过分了。
他还没想好怎么反击，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詹妮弗直接在摩根下面发了一句回怼，“滚开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肮脏的杂种。”
接着詹妮弗再次留言，“你真帅小汤姆，今天是周末，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汤姆瞬间大脑缺氧，整个人都傻了。
……
傍晚。
一辆商务车缓缓的停在了大学附近的意大利餐厅门口，司机将车子熄火后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
“拿着。”
后座上拿着小镜子补妆的蕾切尔瞟了一眼，“拿这个干什么？”
“进去之后保持手机通话状态。”司机严肃的叮嘱道，“我要随时知道你的情况。”
“法克！”蕾切尔翻了个白眼，“你是变态吗？还是说你喜欢偷听我上床？”
司机冷冷的说道：“我TM才不喜欢干这种事，你在里边享受美食，我要坐在这个车里干等着，说不准还要等你一夜。”
“但是我作为公司给你指定的司机和保镖，你就老老实实听我的，不然我就帮你取消这个约会。”
“现在二选一，要么你拿着电话进去，要么我给老板打电话。”
蕾切尔咒骂了一声，毫不犹豫的抢过了司机手上的电话。
“难道你们觉得我对付不了一个宅男，太离谱了。”
“我见过的变态比你的客人都多，特别是你说的那种宅男。”司机冷冷的说道，“少TM废话，有事就喊我。”
虽然不情愿，但是蕾切尔还是接受了司机的安排。
好不容易忙活一周，就约会了这么一个客人。
该死的，果然两千美元精神损失费不是那么好赚的。
藏好手机，蕾切尔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扭着性感火辣的身材朝汤姆走去。
而汤姆此时已经陷入了呆滞状态。
一夜过后。
当汤姆从床上睁开眼时，詹妮弗早已经离开了。
看着凌乱的宿舍，汤姆整个人还有些愣神，觉得一切都像是在梦中。
昨天两个人不仅吃了晚餐，还带着啤酒回到了宿舍里狂欢。
不仅如此詹妮弗还抢过了他的账户，在他的相册里上传两人侧身拥吻的照片。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该死的，昨天忘了找詹妮弗留电话了。
幸好自己有她的脸书好友。
汤姆马上爬起来打开电脑，刚登陆脸书整个人都惊了。
他的留言信息已经爆满，超过数百人在他的相册留言。
不停的有人发出添加好友申请，甚至还包括了之前他喜欢的梅根。
尤其是他和詹妮弗接吻的照片，无数的人发出了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留言。
其中就有他最讨厌的摩根，嫉妒的发狂，不停地留言辱骂。
不过汤姆已经不在乎这个小丑了。
脸书上的世界，真是美好啊。
……
就在汤姆感叹的时候，他的詹妮弗正在接受新的任务。
秦少言将一沓资料甩到了蕾切尔面前，“詹妮弗的账号不要再用了，这是你接下来的新身份。”
“沃特法克？！”蕾切尔一脸懵逼，“老娘辛苦经营了一周，眼看就要成为学校的人气之星，这就不要了？”
“那些人气不过是虚假的数据，要多少有多少。”秦少言轻描淡写的说道，“麻省理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你该去哈佛了。”
“弗雷德，给麻省理工上排行榜功能，把那个叫梅根的数据刷上去。”
第70章 烧钱就要烧风投的钱
尽管包括蕾切尔在内的美女客服十分舍不得麻省理工，但是在老板的强硬命令下还是迅速的更换了新身份。
然后重新投入到了新的工作当中，开始在哈佛中寻找新的猎物。
秦少言才不在乎这些美女客服的抱怨，他只是搞推广而已，又不是真的搞慈善，发福利。
每个人一周约会一次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绝对不行。
之所以给美女客服这么高的薪水待遇，除了需要她们尽心竭力的工作以外，其中一部分算是封口费了。
现在正是跑马圈地的时候，疯狂扩张时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
这些美女客服平均每个人能拉动一千个用户注册，仅仅一周的时间麻省理工就被攻陷了。
这个速度让弗雷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直呼Hollyshit。
“约翰，你真是个天才。”弗雷德激动的说道，“用不了一年，整个波士顿的大学都会用上Facebook！”
“一年太慢了。”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我们得加快速度，不然很快就有竞争对手出现。”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改变策略，攻略哈佛的同时也不要忘记那些周边学校。”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吸收一个又一个大学加入进来，把我们的平台不断做大做强。”
“只要有超过十个大学，我们就开启人气之星的活动，给大家再添一把火。”
在詹妮弗们的努力下，宅男们没有一合之敌，纷纷沦陷。
春风一度过后，很快消失不见，成为了大学里让人津津乐道的都市传说。
在这种加持下，脸书攻城略地、势不可挡，尤其是那些非藤校大学，扩张的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半个月的时间里，脸书就占领了十二个大学的校园，扩张的势头还在加快。
根据这种形势，秦少言果断的做出决定。
开启人气之星活动。
……
翠西是一所高中球队的啦啦队队长，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性感、开朗的她在学校里有着很高的人气，走到哪里都是大家视觉的焦点。
翠西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明星一般。
她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超模或者好莱坞明星，生活在聚光灯的中心。
那简直就是她梦想中的天堂。
翠西像往常一样走在去学校的路上，热情的和同学打着招呼。
刚到学校门口，一个端着相机的中年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好，翠西。”中年人微笑的开始自我介绍，“我叫杰克，是一名星探，你有兴趣成为一个模特吗？”
“当然。”翠西毫不犹豫的点头，然后打量了对方一眼，警惕的问道，“你是哪个公司的。”
“我隶属于一家互联网公司，叫做脸书。”中年人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我们正在搞一个校园人气之星评选活动。”
“脸书？”翠西有些诧异，“是风靡大学校园那个脸书？”
“对，最近脸书决定对高中开放注册了。”中年人微笑的说道，又递过去一本介绍画册，“我觉得你的气质很棒，可以试着参加一下这个活动。”
翠西翻了翻，很快就被这个活动吸引了。
校园人气之星目前在海选阶段，选取每个学校的人气之星，男女各三名。
海选晋级之后就是淘汰PK赛，经过十轮角逐，最后选出三名全美人气之星。
这三名人气之星将签约脸书的经纪公司，成为专属模特。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气之星的冠军有五十万美元的奖金。
第二名和第三名则各自获得三十万、十万美元奖金。
翠西呆愣了几秒，很快说道：“脸书是吧，我参加！”
很快翠西在校园内开始广泛拉票，邀请闺蜜、好友，啦啦队员，甚至舔狗都被她进来注册脸书。
在其他高中，类似翠西的风云人物也都积极行动了起来，将脸书的版图不断扩大。
暴涨的注册用户数量让弗雷德有些心惊胆战，随着服务器的不断扩容，费用也在不断的攀升。
“约翰，人气之星的奖金就需要将近一百万美元。”弗雷德十分不舍的劝说，“这个金额是不是太高了。”
“高吗？”秦少言轻描淡写的说道，“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钱，高不高无所谓。”
“沃特？！”弗雷德懵了，“不是你花钱？那花谁的钱？”
“当然是谁有钱花谁的钱了。”秦少言微笑的看着弗雷德，“做互联网就要舍得烧钱，但是烧钱不能烧自己的，要烧风投的。”
“马上发动你们的人脉，给我联系红杉资本、高盛、微软，他们不掏钱咱们怎么赚钱啊。”
……
很快乔治的人脉再次发挥作用，他的律师同学帮他联系上了红杉资本，对面看了脸书的资料也表示出了兴趣。
双方约好了见面时间，秦少言带上弗雷德、乔治两人启程飞往硅谷，准备和红杉资本接触。
红杉资本表现的很重视，派了一位叫做泰勒·弗兰克的副总接见了脸书的高管团队。
双方互相介绍后寒暄一阵，泰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看了你们发给我的资料，数据确实非常漂亮。”
泰勒摊开双手比划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漂亮的很不真实。”
秦少言好不示弱的回复道：“我们给红杉看的数据全部都是脸书的真实数据，如果您愿意的话，您可以直接到脸书总部，查看后台数据。”
泰勒笑了笑，“看起来你有自信啊，年轻人。”
秦少言淡淡一笑，“因为实力，所以自信。”
“很好。”泰勒点了点头，“我就喜欢自信的人。”
“基于校园的熟人社交网站，确实很有想法，发展速度也很让人惊讶。”
“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泰勒沉吟了两秒，“如果出现竞争对手，你们如何应对？”
秦少言笑了笑，“竞争对手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问题，他们并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我们现在唯一的软肋是资金跟不上扩张速度。”
“哦？”泰勒饶有兴趣的看着秦少言，“年轻人，你说竞争对手不是问题，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秦少言竖起三根手指，“我可以给你三个理由。”
第71章 投资人想听的故事
泰勒带着感兴趣的眼神看着秦少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少言将竖起三根手指中的食指弯曲，“第一，新赛道类型造成的先发优势。”
“脸书是全美首个以在校学生为目标用户的熟人社交网站，通过行业生态复盘，全面复盘旧有案例，吃透市场环境，在竞争激烈的互联网红海开辟新赛道，挖掘细分领域蓝海，提前行业布局。”
“深度串联校园内部用户，以结果导向为根本逻辑，进行势能积累。”
“市场定位明确，掌握目标用户精准画像，专人专向客服及时挖掘用户痛点，深度下沉渠道，掌握客户颗粒度，沉浸式拉通对齐。”
秦少言将无名指弯曲，举着一根手指说道。
“第二，先发优势形成头部集群效应。”
“我们哈佛的社会学团队做过专业调查，如果在一个星期之内我们能吸引某个学校10%的互联网用户，那么这个学校在一个月之内就会有超过60%的学生跟进注册。”
“这是一种裂变式扩散，尤其是超过30%这个线，后续用户增长速度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一。”
“这种方式我们叫做病毒式的传播。”
“我们的用户定位在大学校园，但是市场推广深度的渠道下沉，对高中进行了优势赋能。”
“高中校园的扩张速度远远超过大学校园，等到高中生升入大学，他们就是我们的忠实用户和深入大学校园的完美抓手。”
“时间在我们这边，每过一年，我们的优势就扩大一分。”
泰勒不由得点了点头，开辟新赛道确实非常有优势。
别人还在观望的时候，先布局者只要不犯错误就可以抢占很大一块市场。
更不用说脸书的扩散速度超出想象，可能还没等竞品出现就完成了跑马圈地。
秦少言将最后的中指弯了下去，形成了一个拳头。
“第三，我们有一个优秀富有野心的团队。”
“通过集群效应完美占据了流量红利，实现了对市场全面品类的归因分析，占据制高点进行市场迭代，准备实现生态位上的降维打击。”
“一旦出现竞品，我们可以快速反应，通过小步快跑，快速迭代，同时对同行的优势产品进行深度致敬和微创新等组合拳，形成社交产品矩阵，构建平台的护城河。”
“每次上线新产品，我们都会在某个校园内进行隔离实验，通过大数据分析该产品优劣，迭代优化之后再大范围推广。”
“这样可以有效避免了失败产品对全平台造成损失，通过小规模试错，不断完善平台的逻辑闭环。”
秦少言这么一大段贯口说的无比流利，在场的人全都惊了。
虽然听不太懂他说的什么，但是那个feel，就特别……
特别的不明觉厉。
泰勒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非常棒，约翰·秦先生，你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创业者。”
“多谢称赞，弗兰克先生。”秦少言露出矜持的笑容。
品牌定位清晰，商业逻辑自洽，发展路径与目标明确，确实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投资项目。
“你刚才说到野心。”泰勒微笑的说道，“能否为我们分享一下你们团队的野心。”
秦少言微微一笑，非常自信的说道：“脸书的团队目标不是全美的大学，而是整个北美，进而覆盖全世界，成为全世界的脸书。”
“当然，这只是一个远景目标。”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我们的眼下目标是攻占美国的所有大学校园，然后开放注册，将大学校园之外的用户吸引过来。”
听到这里泰勒看向秦少言的目光愈发欣赏，野心勃勃又懂得克制，
他见过太多的创业者，面对风投的时候满嘴跑火车，漫无边际的胡扯，什么话都敢说，狂妄自大又盲目自信。
这些人甚至连自己的项目的定位和逻辑都说不清楚，未来发展目标又太过离谱，甚至还有人说要带着大家上月球。
对比之下，秦少言就显得格外优秀了。
“打造全美SNS平台，这个故事不错。”泰勒点了点头，“那么你打算要多少钱呢？”
秦少言竖起两根手指，“两亿美元，释放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两亿美元，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么脸书的估值就要上十亿了。
乔治和弗雷德满脸震惊，心跳猛的加快。
创建公司的时候估值就上亿了，短短几周后，估值就翻了十倍。
“两亿美元？！”泰勒皱起眉头。
这个数字和他心中的预期差距很大，他给出的估值不过是三到五亿美元而已。
“约翰，你这个开价有点太过自信了。”泰勒摇头笑道，“我们只能给出三亿美元估值，百分之三十股份。”
秦少言笑了笑，“投资投的是未来价值，如果弗兰克先生觉得一个全美SNS平台只值这个价格的话，那么请允许我说一声很遗憾，我对你们的投资眼光很怀疑。”
泰勒向后靠在沙发上，拿起一根雪茄放在手上，语气轻松的说道：“投资投的确实是未来价值，但是我们现在谈的是现在的价值。”
“我的分析团队认为脸书现在的价值和你的预期差距很大，我最后能给到的不过也就是四亿美元的估值。”
秦少言自信一笑，淡淡的说道，“那你可以开除你的分析团队了，他们远远低估了脸书的潜力和它背后的价值。”
“我还是很相信我的团队分析报告的。”泰勒点燃了手上的雪茄，“你也可以尝试说服我，脸书如何有十亿估值。”
秦少言不紧不慢的说道：“因为我们已经有了脸书的商业模式方案。”
商业模式？！
泰勒听见这个词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神中有惊讶和难以置信，还有些期待，“你们打算怎么盈利？”
在早期互联网行业内，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如何盈利一直是个非常棘手的难题。
后世的那些盈利商业模式都是一个个摸索出来的，不知道付出多大的代价，走出了多少弯路才找到正式的路径。
流量如何变现始终是互联网公司面临的第一个生死难题。
2000年互联网泡沫灾难席卷互联网行业，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那些互联网公司找不到盈利模式，只有一味烧钱。
有商业模式就意味着有造血功能，网站就不是单纯烧钱。
这个故事才是投资人想要的。
“BusinessToTeam！”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称之为团购。”
第72章 半场开香槟
“团购？！”
面对一个新的商业概念，嗅觉敏锐的泰勒两眼放光。
对对对，就是这个。
一个能盈利的互联网故事+新的商业概念。
这才是我想要的互联网项目！
泰勒看向自己的助手，“去拿些喝的过来，约翰，你喝什么？”
“咖啡就行。”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卡布奇诺，少糖。”
会议室内短暂安静了下来，双方团队都沉默下来，借着这个机会消化秦秦少言刚才说的内容。
泰勒也让自己头脑冷静了下来，重新思考分析接收到的信息。
而秦少言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等着咖啡放到自己面前，端起来慢慢抿了一口。
这个泰勒还真TM不好对付啊。
眼看节奏刚带起来，他马上敏锐意识到了什么，打断了秦少言的话术。
不过不要紧，哥还有底牌没有打呢。
泰勒吸了一口雪茄，突出烟圈，微笑的说道：“约翰，现在你能详细说说你的团购方案。”
已经做好准备的秦少言张口就来，快速流畅的说道：“我们通过复盘现有的互联网商业模式，以结果为导向，突破了思想结界，实现商业理论抽离透转，创造性的设计一种全新版本的商业模式。”
“这种电子商务模式可以称为C2B，ConsumertoBusiness！”
“这是继B2B，B2C，C2C后的又一电子商务模式。”
“我们可以通过平台大数据对用户精准画像分析，聚焦用户感知赛道，通过差异化和颗粒度达到引爆点，将有相同购物需求的用户聚集在一起。”
“同时以网站平台为渠道组织成团，向供应商提出折扣请求。”
泰勒再次鼓掌，赞叹道：“这真是个相当不错的故事，约翰，你真是一个伟大的创业者。”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泰勒话锋再次一转，“如何确定这个商业模式能否成功呢？”
秦少言笑了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泰勒看着秦少言，也没有开口催促。
“其实脸书并不是我的第一个互联网项目。”秦少言微笑的说道。
泰勒一愣，有些诧异。
秦少言不紧不慢的说道：“三个月前，我在华夏国内制作了一个面向在校学生的熟人社交网站，叫做校内网。”
“我创业时候资金不过八万美元，但是不到两个月就已经拥有二十万注册用户了。”
泰勒瞬间反应过来，“所以脸书网站的模式并不是美国首创？”
“是的。”秦少言颇有些得意的说道，“我用华夏国内的互联网进行了一次实验，结果表明这个模式很成功。”
“所以，我才敢投入一千万美元来创建脸书。”
“该死！”泰勒有些懊恼的咒骂起来，“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这个。”
秦少言笑而不语，继续淡定的喝着咖啡。
泰勒迅速的说道：“你是要在华夏国内互联网先进行商业模式尝试，然后再移植到美国来？”
“不是尝试，而是我已经这么做了。”秦少言表现的十分自信，“盈利前景非常不错。”
泰勒一下站起身来，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右手不断的捏着下巴。
他在激烈的思考，权衡着如何做出决定。
脸书加团购，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故事，只要验证商业模式成功，在资本市场上肯定大受追捧。
但是泰勒更注意的是华夏校园网，两个国家模式相同的网站，这里边蕴含着更大的价值。
校园网可以为脸书提供试错成本，不，这仅仅是它价值中最小的一部分。
想想看，如果在恰当时机，脸书突然宣布进军国际市场，然后校园网和脸书合并，它对股价刺激绝对是核弹级别的。
泰勒敏锐意识到这一点。
秦少言和乔治、弗雷德微笑的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差不多就成了。
他端起咖啡，再次喝了一口。
这咖啡，很不错。
泰勒走了几圈忽然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身看向秦少言，迫不及待的说道，“那我们下个月就去华夏，让我的团队看看这个商业模式，OK？”
OK你个大头鬼。
泰勒提出要去看看，秦少言自然不能说不行。
不过，秦少言表现的一点都不慌，十分淡定的说道：“下个月不太行，明年四月份吧。”
“沃特？”泰勒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们的主要客户群体是以在校学生为主，12月面临着考试。”秦少言慢慢组织着语言，“应试教育的考试很严格的，他们此时购物欲望很低，而且是学期末，他们手上也没有多少现金了。”
“一月份开始放寒假，二月份是华夏农历新年，这个时候全国都要放假。”
“四月份吧，春天是个美好的季节。”
泰勒皱起眉头想了想，很快露出了微笑，“四月份也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如果一切顺利？”秦少言试探的询问道。
“十亿估值，20%股份。”泰勒伸出了自己的手。
“成交！”
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双方都露出了笑容。
“去拿香槟来。”泰勒高喊一声，“这个时候适合喝香槟。”
秦少言也是满脸笑容的点头，虽然半场开香槟不可取，但是泰勒兴致这么高，他也不好扫兴说不喝。
酒杯一碰，酒香四溢。
泰勒端着酒杯，喜气洋洋的说道：“约翰，我有预感，这将是我投资的最成功的互联网项目之一。”
秦少言点了点头，“我也是。”
泰勒笑眯眯的看着秦少言，忽然说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推动校园网和脸书合并？”
合并？！
合你个粑粑！
我TM什么时候说过两个要合并的，脸书是个什么玩意我不知道吗？
这么个脏东西怎么和校园网合并？
别光喝酒啊，快吃点头孢啊。
秦少言努力的露出了微笑，“会在合适的时候。”
“比如？”泰勒露出会心一笑，“上市前。”
秦少言微笑着举起酒杯，“干杯。”
从红杉资本出来，乔治和弗雷德表现的欣喜若狂，激动的不能自己，互相击掌庆贺。
“买噶的，我们成功了！”
“这太酷了，一个月估值翻了十倍，约翰你真是个天才。”乔治拍了秦少言肩膀一巴掌。
“嗯嗯。”秦少言极其敷衍的答应了一声。
乔治看着秦少言有些不对劲，诧异的问道，“怎么了约翰？”
“哦，我想起华夏那边还有点事，你帮我买张机票，我得回去处理一下。”秦少言微笑的看着乔治，“脸书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弗雷德自信满满的说道。
秦少言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创业就没有简单的。
风投的钱不好拿啊。
第73章 我真的想做校园网
秦少言从红杉资本总部出来一直眉头紧锁。
别看他在面对泰勒的时候谈笑风生，似乎自信满满一切尽在掌握中。
其实他心里边一点都不轻松，神经都是紧绷着的。
自己见投资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前世这种活他也干过几次。
虽说不是次次成功，但是每次效果都还不错。
国内的土老板们既懵懂又自信，只要故事讲的好，十次能有三四次成功。
可美国就不一样了，到底是资本主义灯塔国啊。
做风投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秦少言这一大套互联网贯口，加上商业模式新概念，把故事讲的又大又圆。
要是放在国内，风投基本上就掏钱了。
可惜啊，计划是美好的。
泰勒压根就没上当啊。
秦少言其实已经感觉到了泰勒的贪婪和他躁动的野心，但是这些被泰勒优秀的职业素养克制住了。
反手给秦少言将了一军，让他直接就麻了。
当时秦少言端咖啡的手都抖了一下，幸好他职业基本功扎实，掩饰了过去。
泰勒要求去看国内校内网的团购商业模式，这个确实抓住了秦少言的软肋。
因为校内网就是个空架子，注册用户顶天不过六七万，每日活跃用户也不超过20%。
别说团购了，他连电商都没搞出来呢。
现在，他要抓紧时间，必须要把吹出去的PPT坐实了，哪怕是糊弄，也要弄个架子出来。
不然这十亿美元的估值可就要打折扣了，那可都是绿油油的美刀啊。
这个年代，美刀还是很值钱的啊。
……
秦少言急匆匆的找到张平易，一脸严肃的说道，“快点收拾东西，咱们要立刻启程回国。”
还在研究脸书代码的张平易十分茫然，“怎么这么着急？”
“咱们遇见一个很大的麻烦。”秦少言叹了口气，“必须要赶快回国补救。”
“咋了？”张平易有些开玩笑的询问道，“你做局让人戳穿了？”
“差不多吧。”秦少言有些无奈，“不过也快了。”
这下张平易愣住了，过了两秒发现秦少言不像是开玩笑，急忙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今天去见投资人了，红杉资本的泰勒。”秦少言一脸的惋惜，“我找他要两亿美元的融资。”
“两亿美元？！”张平易彻底震惊了，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还真敢要啊？！”
秦少言十分惆怅，“他没给我。”
张平易如释重负，称赞道：“泰勒先生慧眼如炬啊。”
“美国的风投见多识广啊。”秦少言很是赞同的附和道，“像咱们这样的同行都见了不知道多少，早就炼成火眼金睛了，想骗他们确实不容易。”
毕竟都是千年的狐狸，说什么聊斋啊。
张平易安慰道：“实在不行换一家，降低一下估值，你现在也不缺钱，没必要搞的那么冒险。”
秦少言无奈的说道，“泰勒并没有拒绝我的融资要求，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张平易顿时觉得不妙，一脸警惕的问道：“啥条件？”
“他明年四月份要到国内，看看咱们校内网，以及校内网的商业模式。”，接着秦少言轻描淡写的把今天和泰勒的会谈情况说了一遍。
“校内网？商业模式？”张平易听完人都傻了，“咱们什么都没有呢，你给人看啥？！”
“所以，这就是我们要解决的麻烦。”秦少言十分诚恳的看着张平易，“张天师，你得帮我。”
“不是。”张平易一脸懵逼和震惊，“你让我怎么帮你，我又不能拿枪逼着泰勒给你投钱。”
“那倒不用。”秦少言摆摆手，“干咱们这行不动手，拼的是脑子。”
“这回咱们得把校园网真正的搞起来，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空架子。”
“原先我计划的是用脸书的融资，然后拿着其中一部分钱回国，把校园网烧起来。”
“可惜啊，计划没有变化快。”秦少言感慨了一句，“这下咱们要烧自己的钱了。”
秦少言这次没有骗张平易，他原先就是这么打算的。
利用脸书拿下这笔融资之后，以开拓国际市场的名义，带着一部分钱回国。
用美国风投的资金做国内的网站，这钱烧起来应该格外的爽。
即使国内出现竞争对手，小鱼小虾的翻不起什么浪，就是有大鱼下场也得掂量一下对耗是否值得。
毕竟两亿美元随便拿出一两千万，通过汇率放大就是八倍，这么一笔钱在国内互联网就是天文数字。
张平易被秦少言的计划给震住了，沉默了半晌，“你给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真的想把校园网站做起来？”
“当然。”秦少言有些哭笑不得，“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做游戏呢。”张平易神色复杂的说道。
“嗯？”秦少言有些惊愕，“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在V社的时候的状态神采焕发，谈起游戏的时候整个人状态都是亢奋的。”张平易叹了口气，“我没看出你在校园网和脸书上有什么真情实感。”
秦少言叹了口气，平常演技不到家啊。
“我确实更喜欢游戏制作。”秦少言用少有的诚恳语气说道，“我最初找你确实想让你帮我搞游戏，但做校园网绝不是单纯画饼。”
“咱们是商业同伴，我也不瞒你。”秦少言认真的看着张平易，“做单机游戏是为了快速积累资金，然后用钱来扩大团队和建立社交平台。”
“我们以后必定要扩展到网游领域，而社交平台可以为网游提供低成本流量，网游利润又可以反哺社交平台。”
“所以做社交网站是游戏行业的重要部分，所以校园网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张平易点了点头，这套说辞听起来就合理多了，而且形成了逻辑闭环。
“不过有个问题啊。”张平易皱起眉头，“可是除了你，我们也没人懂团购啊，这东西复杂吗？”
秦少言十分诚恳的说道：“没关系，我也不懂。”
“啊？！”张平易一下就懵了，“那岂不是完蛋了？”
“不过泰勒更不懂。”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咱们并不需要真做出团购这种模式，而是做一个看起来像团购的就行。”
“具体怎么做？”张平易急忙问道，“你到底想好了吗？”
“差不多吧。”秦少言回答道。
“什么叫差不多？”
“这个事得需要冬哥来配合一下。”秦少言捏着下巴沉思道，“咱们和东哥是兄弟，是到该他出力的时候了。”
第74章 我们要开始野蛮生长
秦少言将在美国的收获打包了一番，带着张平易返回国内。
对比上一次来时窘迫的只能坐经济舱，这次则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头等舱。
张平易躺在舒适的沙发座椅上，手掌摩挲着上边真皮质感，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神色拘谨的享受着空姐的细致周到的服务。
想起来的时候坐在座位上腿都伸不直，在飞机上还不能随意走动。
在对比现在可以躺着进行跨越大洋的旅行，他恍惚间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有钱真好啊。
而秦少言则显得更加淡定从容，一个人在座位上写写画画，似乎思考着什么问题。
在十几个小时后，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了燕京国际机场。
在飞机上养足精神的秦少言也不回家休息，直奔自己公司而去。
面对失踪了三个多月的老板，洪老师和陈光侠等人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
几个人一拥而上，把秦少言手上的包裹行李抢了过去。
同时笑容满面的开始询问老板，旅途是否顺利，美国之行有什么收获，老板变得更帅了之类的真诚问候。
秦少言热情的和洪飞和陈光侠握手，情真意切的说道：“我不在这段时间，辛苦洪老师和陈师兄了。”
“不辛苦，不辛苦。”陈光侠笑呵呵的应和，“秦总在外边奔波打拼才是真的辛苦。”
“之前你一直没消息，我们几个过的那叫一个憋屈啊！”洪飞更加激动，急切的说道，“听说这回咱们游戏在美国那边卖的贼火爆，我现在走路都带风。”
“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赢得的成绩。”秦少言从提包里拎出一个造型怪异的奖杯，和一个镀金键盘，“这是植物大战僵尸获得的奖杯，这荣誉有洪老师的功劳。”
说着，秦少言把奖杯和键盘递给了洪飞。
洪老师此时眼眶一红，激动的摸着手上的奖杯，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大家这几个月辛苦了，之前公司资金紧张，现在有了钱咱们可以发奖金了。”秦少言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员工。
“参与游戏制作的每个人先发三个月工资做奖金，洪老师和张平易同学，我另外有大礼。”
美术组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互相击掌庆贺，恨不得把老板举起来扔天上。
而负责校园网的程序员一脸羡慕嫉妒恨，万万没想到啊。
原以为校园网是亲儿子，结果先出成绩的是个私生子。
徐雷和李乐满眼期待的看着秦总，看看老板能不能给校园网这边也发点福利。
结果秦少言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低头从包裹里掏出零零碎碎不少东西。
“这个是获奖证书，洪老师你找人做个相框挂起来。”
“还有我在V社和G胖的合影，找个照相馆给放大，一会挂门口。”
“可惜那个阀门太大太重，不然我就给那个搬回来，年后找人订做一个吧。”
美术组几个员工满脸喜笑颜开的接过照片，热闹的讨论着照片里的人物。
徐雷和李乐有些失望，转身回到工位上准备继续工作。
还没等坐下，忽然听见秦少言叫他们的名字，“陈师兄、徐雷、李乐，你们来会议室一下，我有事要说。”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秦总要做什么，心中颇有些忐忑。
进了会议室，两人发现张平易和洪飞也跟了进来，顿时意识到可能有大事要发生。
果然，秦少言进入会议室后表情严肃的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投影仪。
“从现在开始，公司的所有资源将集中在校园网上。”
原本还有些失落的陈光侠顿时眼睛冒出了亮光，马上坐直了身体，竖起耳朵细听。
“这次我在美国不光是去卖游戏，我还在美国搞了一个公司。”秦少言淡淡的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校园网的copy版本，目前发展不错。”
“接洽几个风投之后，红杉资本给出了十亿美元的估值，计划融资两个亿美元。”
十亿美元估值？！
在场的除了张平易以外全都傻了。
徐雷和李乐张大了嘴巴，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卧槽，我们老板这么牛逼的吗？
失踪三个月，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十亿美元级别公司的老板了。
而陈光侠则有些坐不住了，看向张平易的眼珠子都开始发红了。
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赶上了呢？
早知道我就跟着去美国了，直接就变身成十亿美元公司的元老了。
秦少言扫了一眼众人，“两个亿美元并不全是给美国公司的，其中至少四分之一要拿回国内，建设校园网。”
陈光侠瞬间激动起来，自己机会来了！
四分之一就是五千万美元，换算成RMB就是四个亿啊！
“秦总，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吧。”陈光侠直接站起身来表态。
秦少言微笑的看向陈光侠，“我正要和陈师兄商量呢，接下来师兄要挑起重担来。”
“没问题！”陈光侠拍着胸脯一脸自信满满。
秦少言看向徐雷询问道：“现在校园网有多少用户了？”
“三万两千多。”陈光侠抢先报出了数字，他一直在关注校园网的情况，所以对网站各种数据都很熟悉。
“用户数太少了。”秦少言一脸严肃的说道，“在三个月内，这个数字要突破五十万。”
“五十万？！”
不光陈光侠震惊了，就连张平易也吓了一跳。
“五十万多吗？”秦少言面无表情的说道，“燕京在校大学生是四十五万，津塘市有二十四万，冀省有五十七万。”
“五十万这个数连两市一省的一半数量都不到。”
“而且五十万还远远不够，我们得快速扩张起来了。”秦少言用少有的严厉语气说道，“不然我们网站怎么配得上风投给的估值。”
“明年四月份红杉资本就会派评估团队来国内，考察校园网的数据，如果不能达到满意的效果，融资计划就会失败。”
“这关系到我们网站的生死存亡！”
“我们要用尽一切手段，野蛮生长！”
众人听见这话顿时心中一凛，所有人认真了起来。
“下面我开始布置任务。”秦少言将飞机上写好的PPT投放在幕布上，“从明天开始，张平易和陈师兄重构校园网的代码。”
“徐雷和李乐你们两个做好配合，现在的技术团队还不够，得马上扩充。”
陈光侠连忙说道，“这个我来办，我去找人。”
“很好。”秦少言转头看向洪飞，“洪老师，你们美术团队也要扩充。”
洪飞一愣，怎么还有我们游戏组的事呢？
第75章 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海报
“咱们校园网啊是武大郎放风筝，起手就不高。”秦少言带着遗憾的语气说道，“当时资金不多，我的事多，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游戏上。”
“导致校园网的发展处于停滞状态，浪费了不少时间。”
“现在有资金了，要把这失去三个月追回来！”
“所以，下一阶段重点是宣发！”秦少言脸色转为严肃，“美工师傅是主力，要挑选精兵强将出来！”
“制作校园宣传海报、宣传单、网站渠道广告。”
洪飞有些诧异，“这些不都是广告公司做的吗？”
秦少言颇为不屑的说道：“国内那些广告公司水平一般，营销创意更是平庸，我出的点子都比他们强。”
“海报制作这个事就得咱们自己来，我相信只有洪老师带出来的美术团队能理解校园网的营销理念。”
营销理念？！
洪飞虽然不懂，但是他是很自信的说道：“嗯，这玩意咱们可以自己整，虽然我们不是做广告设计的，但是我们美术的审美还是一流的。”
“我需要的就是专业人士。”秦少言微笑的朝洪飞点了点头，“总之，海报宣传要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放心吧，我亲自来整。”洪飞拍着胸脯保证道，“绝对让秦总您满意。”
“我相信洪老师。”秦少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
张平易和陈光侠立刻分工合作，带着程序员们开始对网站代码梳理重构，将服务器架构整个推翻重写。
陈师兄还是很有几把刷子的，和张平易讨论之后，改进了在脸书使用的那套东西，进度推进的飞快。
而洪飞则是双眼呆滞，握着画笔的手指因为用力显得发白，整个人都傻了。
看着秦少言提出的需求，脑子里只有两个问题。
这是啥？
这又是啥？
秦少言一脸严肃的敲着白板，“我的需求就是这个，洪老师我相信你可以的。”
“秦总，你跟我玩呢？”洪飞简直被气乐了，“你这算什么需求？”
“怎么不是需求了。”秦少言很坦然的回答道，“我这需求一点都不过分。”
“不要和我说什么色相色调阴暗饱和度高级灰！”
“老夫要的产品就是色彩要丰富、对比要强烈、红配绿最美丽。”
“最重要的是字要大！字要大！！字要大！！！”
“不大怎么突出？我要产品名占80%，又突出又好看！”
“海报的风格我要简约的同时又复杂一点，校园网的LOGO大的时候又小一点。”
“正方形做的太方，改圆一点。”
“总之LOGO我要你做出世界500强的那种感觉！那种feel。”
我feel你大爷！
洪飞把手上的画笔一摔，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到底要啥？！”
“我要你把校园网的LOGO做出我想要的效果。”秦少言大手一挥，震声说道：“我要五彩斑斓的黑！”
“……”
整个公司瞬间鸦雀无声，别说洪飞傻了，在场的人也都呆若木鸡。
黑……
还要五彩斑斓的黑？！
张平易也忍不住出声说道：“秦总，你这要求太离谱了。”
“离谱？！”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怎么觉得这玩意很简单呢？”
“艹！”洪飞气的捡起画笔，直接塞给秦少言，“来来来，你行你来。”
“不不不。”秦少言把画笔推了回去，笑眯眯说道，“这种活还是得洪老师来吧。”
“你另请高明，我干不了。”洪飞脸色涨红，“你这不难为人吗？能画得出来才见了鬼。”
“这是咱们的宣发策略，这东西当然能画出来。”秦少言微笑的凑到洪飞面前，嘀嘀咕咕说了起来。
洪飞原本黑的脸瞬间变得惊愕，然后是懵逼，“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秦少言点了点头，“搞营销就是搞噱头，就是要不走寻常路，就是要抓人眼球。”
“来吧，洪老师，校园网能不能成就看这头一炮能不能打响了。”
“……”洪飞满脸绝望的打开word文档，和系统自带的画图板，生无可恋的涂抹起来。
很快一个像小孩涂鸦的东西出现在了屏幕上，洪飞有气无力的说道：“秦总，是这玩意不？”
“对，没错就是这个。”秦少言十分满意的点头，“把我刚才的话都P上去，字体要大，要大！”
“标题就写美工辞职了，老板要求我做一个海报！”
“重金求子，啊不对，是重金求美工！”
“对对对，我要的就是这个。”秦少言拍着巴掌称赞道，“不愧是洪老师，就是牛逼，你看看做的就是我想要的。”
“马上联系广告公司，海报、横幅、宣传册、网吧广告贴纸都做起来。”
“把海报给我贴到门户网站、大学校园，周边报刊亭、网吧，贴满大学周围！”
洪飞顿时惊了，直接跳起来，一把薅住秦总衣服，“秦总，哥，亲爹！你能不能换一个方案，我保证给你做出一个更牛逼的，你别用这个行吗？”
“那可不行，我看这个就挺好。”秦少言直接拒绝，“放心吧洪老师，我会把你的名字放在海报上的。”
“艹！”洪飞一脸绝望。
我可是国产单机游戏销冠的主美啊！
这海报贴出去，我还怎么混？
这让同行怎么看我？
秦少言可不管这个，欢天喜地的拿着画好的海报，去联系广告公司定制各种海报宣传物料。
广告公司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奇葩的方案，忍不住想给对方推荐自己的设计，无一例外被秦少言给拒绝了。
但是对方给钱痛快，定的物料又多，也就不方便多问。
一个星期后，成百上千的海报被运往燕京各个大学校园的海报亭。
秦少言也亲自出马，走访各处线下宣传地点，巡查海报张贴情况。
在邮电大学和师范大学转了一圈，秦少言对广告公司地推的表现还是很满意。
查看周边海报张贴的时候路过了一家网吧，秦少言停住了脚步。
网吧门口玻璃上贴着一张校园网的海报，但是海报粘贴的并不牢固，已经卷起一个角，这盖住了大半的海报版面。
跟着秦少言的广告公司地推负责人有些尴尬，连忙要去重新整理。
“没事没事。”秦少言摆摆手，“咱们先进网吧里看看。”
说着，秦少言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第76章 什么是五彩斑斓的黑？
网吧内混杂各种味道的热气驱散了外面的寒风，几乎满员的室内不时响起欢声笑语。
地推负责人马上把海报重新捋平整，将掉下来的一角粘贴好，用力按了按。
“秦总，这附近的网吧我们会派人检查一遍海报。”地推负责人看着秦少言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还制作了一批贴纸，会粘贴到卡座上。”
秦少言笑笑不说话，视线看向了吧台。
吧台后面的网管百无聊赖的用电脑看着肥皂剧，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秦少言转身出了门买了一条烟，又从包里掏出两张红票子塞到里边，露出半截。
将整条烟夹在腋下，秦少言再次推门进入了网吧内，径直走向吧台。
网管发掘有人过来，头也不抬，马上挥手驱赶，“哎哎哎，这里不让进，赶紧从吧台出去，现在没机器，上外边等。”
“我不上网，找哥们聊聊。”秦少言抽出一盒烟递了过去，“抽不？”
网管暂停播放器，抬头有些迟疑的看着秦少言，没敢接烟，“什么事啊？”
“网吧机器平常都是谁负责维护的？”秦少言将烟硬塞了过去，“拿去抽，别客气。”
网管接过烟脸上有了笑容，“网吧机器小毛病都是我们自己修，有问题就换下来统一拿去售后修。”
秦少言微笑的问道：“那你能修改机器的上网默认主页不？”
网管愣住了，“你要干啥？”
秦少言把一条烟推了过去，“哥们，帮帮忙。”
网管一眼看见里边露出的红票子，“先说好，不能挂黄色网站啊。”
“那不能，我们可是正经网站。”秦少言指了指海报，“校园网，那个就是我们的。”
“哦，那行。”网管马上将整条烟收了起来，“我这就给你整上。”
出了网吧，秦少言看向地推负责人，“胡经理，网吧浏览器主页也要重视起来。”
“你估个预算出来，一周之内大学周围所有网吧都要照顾到，尤其是底下的网管。”
胡总马上拍胸脯保证，“一定让秦总满意。”
……
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起了雪，混合在风中吹落在人脸上。
凉凉的雪落在暴露的皮肤上很快消失，带起一阵寒意。
萧晓梦裹紧了脸上的围巾，顶着雪一路小跑向食堂。
上午两节大课让她差点睡过去，肚子也饥肠辘辘，咕咕直叫。
一听见老师说下课急忙从后门冲了出来，生怕晚了抢不上饭。
刚到食堂门口，萧晓梦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海报亭边上，不停地窃窃私语。
萧晓梦有些八卦的放慢了脚步，凑到跟前踮起脚尖，向里边张望。
这一看不要紧，萧晓梦直接就愣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
海报亭上贴着一个像幼儿园小孩涂鸦的东西，随手在白纸上涂抹了个小人，一脸贱兮兮的笑容。
除此之外，大片的空白上写着五颜六色的字。
“卧槽，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丑的海报？”
“这是谁贴的啊？不会是恶搞吧？”
“不是恶搞，上边还有广告公司的名字呢？”
“谁家打广告这么离谱啊？这画的什么玩意？我用脚画的都比他好。”
“这家竟然还有脸贴出来，还贴满了。”
萧晓梦也是满脸震惊，这么个十分敷衍，看起来就是恶搞的海报覆盖了整个海报亭，这可是相当大的手笔。
但是花这么多钱打广告，为什么要挂这么个东西上去？
萧晓梦挤到前排，看清了上边写的字。
“老板需求太离谱，美工师傅愤怒离职！”
“完全不懂美工的我被迫营业！”
中间画着两个小人，一个坐在电脑前，另外一个站在身后指手画脚。
“字要大！”
“字要大！！”
“字要大！！！”
三排字体一行比一行大，似乎带着呐喊要冲出了海报。
“海报的风格我要简约的同时又复杂一点，校园网的LOGO大的时候又小一点。”
“不要和我说什么色相色调阴暗饱和度高级灰！我要色彩丰富！”
“我要五彩斑斓的黑！”
海报最下面用硕大的字体写着一行字，“跪求各位大神指点！”
“到底什么是五彩斑斓的黑？！”
“重金征集校园网海报，要五彩斑斓的黑。”
“奖金十万！”
？？？
这都是什么玩意？
什么叫五彩斑斓的黑？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萧晓梦整个人都有点懵，谁家广告做的这么离谱啊，丑死了。
随后她的内心又火热起来，奖金十万啊！
抛开需求太离谱不谈，这个奖金实在太诱人了。
萧晓梦一边思考着，一边向食堂走去。
到底什么是五彩斑斓的黑呢？
此时整个校园内，凡是学生流量大的地方，包括教学楼门口、食堂门口、寝室楼门口、校园门口等，都贴满了校园网的海报。
一时间，海报成了整个校园最大热门话题。
萧晓梦随便吃完了午饭，急匆匆的跑回宿舍，“阿雅，电脑借我用用。”
说着萧晓梦把还在上网冲浪的阿雅一屁股挤开，手忙脚乱的打开网页，寻找许久没有登陆的校园网。
“出什么事了啊？”阿雅有些迷茫的问道。
“我找个东西。”
一边说着，萧晓梦一边开始输入登陆密码。
在输错两次密码之后，她终于想起正确的密码。
点开校园贴吧一看，密密麻麻的帖子挤满了学校贴吧。
所有人都在讨论两个问题。
“校园网老板是什么精神病？”
“到底什么是五彩斑斓的黑？”
……
精神焕发的秦少言满面春风的走进了京冬公司，一进门就大叫，“冬哥！”
刘强冬抬起头，惊喜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微笑，“小秦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几天，我这忙的晕头转向的。”秦少言热情的拉住刘强冬的胳膊，“走走走，咱们去喝一杯。”
刘强冬拗不过秦少言，只能无奈的跟着他走了。
两人到了上次吃饭的酒店，一进门就看见张平易已经到了，还点好了酒菜。
刘强冬谦让了一番被按在了主位上，他好奇的问道：“我前几天去你们公司，他们说你去美国了？”
“美国网站那边出了点问题，需要我去处理。”秦少言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从外边回来没带什么礼物，就给东哥挑了块表，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唉唉唉，这太贵重了。”刘强冬连忙推辞。
两人拉扯了一番，秦少言假意生气的说道：“冬哥，你还拿我当兄弟，你就收下，咱们兄弟感情还不值一块表吗？”
“这这这，这多不好意思。”刘强冬讷讷的收下了礼物。
秦少言坐到刘强冬身边，拿起酒瓶给他斟满，“冬哥，这次从美国回来，兄弟我谈了一笔大生意。”
“我想着有发财机会不能忘了冬哥，所以就来找你了。”秦少言笑容满面说道，“冬哥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发财啊？”
第77章 我和冬哥双赢
发财？
发财好啊！
刘强冬眼睛一亮，打量起秦少言来。
嘿，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小秦兄弟去了美国一趟，整个人气质更加不一样了。
比之前多了一份自信。
这高定手工西装，这名贵手表，这金丝眼镜，全都焕然一新。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小秦兄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贵气，那一看就是发了大财了。
冬哥马上放下了酒杯，满脸期待的询问道：“秦总有什么生意关照啊？”
“说什么关照不关照的，都是兄弟！”秦少言一脸正色的说道，“就是现在有个项目，与其让别人做，还不如找东哥来做。”
“毕竟冬哥的能力和口碑都是值得信任的。”
“过奖了过奖了，秦总你这么捧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刘强冬转念一想，试探的问道，“到底是什么项目？”
“冬哥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线上电商吗？”秦少言迟疑了两秒，“咱们现在就要搞起来了。”
刘强冬一拍大腿，“这是好事啊。”
“但是现在情况有点特殊。”秦少言脸色凝重的说道，“我们要在三个月之内打通线上与线下，采购渠道、仓储、物流，我们要在年前开启第一次电商试营。”
“啊，之前不是说起码半年准备吗？”刘强冬一下懵了，这怎么就两个月了？
自己这边还没开始准备呢，突然就给自己上强度了。
还要两个月搞定，还要试营业……
刘强冬低头看了看桌子的酒，这还没开始喝呢。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秦少言诚恳的说道，“现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冬哥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美国也有个网站吧。”
“记得。”刘强冬当然记得这件事，他第一次遇见秦少言，对方就和他吹过。
说在美国的网站如何如何厉害，请的哈佛什么社会人团伙，给做了什么调查，总之很厉害。
然后秦少言就在国内也搞了一个网站，前期搞的有声有色，现在没啥动静了。
“美国那个网站最近在接洽风投，估值是十亿美元，要融资两亿美元。”秦少言竖起两根手指，“这笔钱一半用于网站推广宣传，一半就是要搞网站电商。”
“但是美国那边各项成本很高，如果要搞电商，前期试错成本代价是相当高昂的。”
“于是我们经过慎重讨论，决定先到国内尝试一下，如果能证明商业模式能行得通，美国那边融资的钱马上就到位，立刻开干。”
刘强冬皱起眉头，“这眼瞅就快要到元旦了啊，然后一月就要过年了，这哪有两月时间搞啊？”
“这事怨我。”秦少言一脸诚恳的检讨起来，“我当时和美国佬提了一嘴国内的校园网要搞电商，那帮搞风投的两眼冒光跟狼一样，非要逼着咱们马上搞出来。”
“这帮美国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刘强冬皱起眉头，“这是不让人过年啊。”
旁边一直沉默的张平易脸色涨红，捂着嘴拼命咳嗽起来。
刘强冬有些诧异的拍了拍张平易后背，关心的问道：“没事吧？”
“没事他喝水呛的。”秦少言瞪了张平易一眼，然后心虚的转移了话题继续说道，“美国人又不过年，他们可没把咱们过年当回事。”
“不过冬哥放心，只要兄弟们肯卖力，在钱的方面我肯定不会亏待大家的。”
“这次我从美国带回来一笔资金，全都投给冬哥，让冬哥把这块业务做起来。”
刘强冬手一抖，心中莫名激动起来，缓了缓问道：“有多少资金？”
秦少言伸出手掌张开，比划了一下。
“五百万啊。”刘强冬沉吟了两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也不是不行，但……。”
秦少言淡淡一笑，“是五百万美元。”
旁边张平易身体一抖，顿时觉得坏了。
秦总这么下本，所图甚大啊！
看向刘强冬眼神顿时有了同情和怜悯，冬哥，你要挺住啊。
“噗！”刘强冬一口酒全喷了出来，震惊的说道：“五百万美元？！全给我？”
“没错。”秦少言点了点头，“只有这笔钱给东哥，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
刘强冬沉默了半晌，忽然抬头问道：“这笔钱怎么算？是借还是入股？”
“是投资。”秦少言笑了笑，“五百万美元，40%股份，怎么样？”
“40%？”刘强冬皱起眉头，开始盘算起来。
“这40%股份只分红，我绝不插手经营，京冬以后怎么发展冬哥自己做决定，通知我一声就行。”
刘强冬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你就这么放心把钱投给我？”
“冬哥咱们是兄弟，你这个人我当然信得过。”秦少言哈哈一笑，拍了拍刘强冬的肩膀，“我都信得过你，你自己还犹豫啥。”
刘强冬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好，既然秦总这么相信我，那这电商生意，咱们就干了！”
秦少言大笑起来，十分大方的说道，“冬哥你就放心大胆的干，钱赔了算我的！”
“不愧是市值十亿美元公司的老板，秦总真是大气啊。”刘强冬感慨道。
这五百万美元相当于四千万RMB，对京冬来说绝对是一笔巨资了。
毕竟他这么多年打拼下来，京冬也才攒了三千万的资金。
有了这笔钱，就如同给京冬插上了翅膀，可以振翅高飞了。
雄厚资金加上京冬培养的团队，再加上秦总的校园网平台加持，毕竟美国校园网都能做到十亿美元，国内校园网再怎么也值十亿RMB吧。
现在淘宝网才多少市值？
搭上校园网简直就是坐上了发财的火箭，原地起飞啊。
刘强冬长出了一口气，瞬间豪气顿生。
现在他可以重拾超越苏宁的梦想，可以将商业版图做的更大，可以实现更多的理想，可以帮助自己老家的乡亲。
那一刻，刘强冬想起了自己创业时的艰辛，自己被蔑视的自尊，还有不得不分开的恋人。
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
我要争一口气，不是证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诉大家，我曾经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来！
冬哥的情绪百味杂陈，而秦少言却要憋着让自己不乐出来。
在前世里，今日资本的徐新投了一千万美元拿下了40%股份，而今天他只需要五百万美元。
这是双赢啊！
两人喝的十分高兴，在酒桌上一直聊到深夜，越聊越投机。
到最后，秦少言拉着冬哥去附近大学转了一圈，给他看了看到处张贴的校园网海报。
“秦总真是大手笔啊！”冬哥看着铺天盖地的宣传广告，赞叹了一声。“但是我有个问题啊？”
“冬哥你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五彩斑斓的黑到底是啥？”
“……”
第78章 准备
第二天。
不到九点钟，还有些宿醉的刘强冬就被电话叫了起来。
秦少言已经带着君德信恒律所的专业团队过来堵门了，还没等刘强冬回过神来，一摞厚厚的合同就放在了他的面前。
刘强冬有点愣神的看了看桌子上的合同，又抬头看着秦少言，“小秦你这也太着急了吧？”
“现在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秦少言恨不得摁着冬哥的手签合同。
刘强冬见秦少言如此着急，不得不打电话找了个律师朋友过来帮忙。
然后双方律师一起坐下来审合同，秦少言和刘强冬在旁边商量如何建设仓储、配货和物流。
“传统仓储大多数是储存区和拣配区区域共用，因为传统仓储都是少品种，大批量的出入库模式。”
“而电商仓储则要应付多品种，小批量的特点，同时在目前以人工作业为主的前提下，必须用专门的储存区来提高储存利用率，为的就是提高拣选效率。”
秦少言拿起笔在一张白纸开始涂抹，写下一些想到的要点。
“美国电商巨头亚马逊的经验咱们可以借鉴一下，电商仓储每天的进出库数量大，品类多，为了达到数据的真实准确性，需要进行非常灵活的盘点工作。”
“这一点我们要自己开发一套仓储系统，搞一个专门程序团队进驻现场，随时处理BUG，边使用边听取改进意见。”
“为了应对产品的多样性，客户购买的不同特征，根据不同的商品特征，还要选择不同的包装方案。”
刘强冬听了眉头紧锁，“咱们自己做物流是不是成本太高了？”
“为了客户的购物体验，这是必须要做的。”秦少言认真的说道，“毕竟咱们要做的电商而不是淘宝那种电商平台。”
“如果交给其他快递，那么货物的安全很难保证，可能到了客户手里出现破损，这怎么处理？”
“而且咱们现在要做的都是贵重电子产品，物流上边更要用心。”
“这一点确实重要。”刘强冬点了点头，“校园网的客户都是在校学生，收货地址在学校的话那就方便多了，送货咱们自己可以送。”
秦少言赞同的说道：“对，咱们一点点的来，前期以学校为核心，摸索建立自己的仓储物流体系。”
“一开始的我们只在燕京和津港两地搞，可以各建立一个仓储。”
刘强冬拿过地图在上边看了一会，然后用手掌重重的拍在了上边，“那就干吧！”
律师团队审核完合同之后，刘强冬郑重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双方开始了正式合作。
资金充裕的京冬马上开始招兵买马，客服、售后、仓储、物流各个团队都在招人。
为了抢时间，刘强冬开出了春节假期三倍工资的条件，并承诺年后涨薪。
优厚的条件留住了团队，让京冬所有人都充满了拼搏的动力。
秦少言和刘强冬马不停蹄的到处跑，寻找仓库地点，测试仓储管理流程。
为此，秦少言把陈光侠都拉了过来，现场开始模拟从客户下单，到物流配送的整个流程。
一开始的工作十分繁琐，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冬哥急的满嘴起泡。
最后冬哥干脆直接住在仓库，一点点的捋顺流程，规范各项制度。
历时一个星期，模拟了数百遍之后，终于让整个流程顺利运转起来。
秦少言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激动的握着刘强冬的手，“还是冬哥给力啊，校园网电商能成功的话，冬哥当记首功。”
神色憔悴的刘强冬此时喜笑颜开，“过奖过奖，没有兄弟们支持，我一个人也做不成。”
“那也是因为冬哥领导的好，打造这么强力的团队。”秦少言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觉得咱们在元旦前后可以小范围测试一下。”
“啊？！”刘强冬愣了一下，“要怎么测试啊？”
“选几样商品，打折促销，就选燕京HD区的大学为样本，有选择性的推送广告。”秦少言转头看向陈光侠，“陈师兄，技术上能做到吗？”
陈光侠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问题，我做一个根据学校分类推送就行。”
刘强冬皱起眉头，“那怎么卖什么呢？”
“MP3、MP4、服装，选这三样先试试。”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服装我去搞定，冬哥你去弄电子产品。”
说着，秦少言拿起手机就拨了出去。
“喂，王总吗？给美国订做的游戏周边还有吗？给我发五万件过来，对，直接发燕京来。”
……
洪飞一大早皱着眉头走进了公司，在自己座位上放下背包后，捏着一张报纸走进了秦总办公室。
“秦总，现在报纸上骂咱们呢。”
秦少言登时满脸喜色，“这是好事啊！哪家报纸，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
？？？
这下给洪飞整不会了，被报纸骂还是好事？
洪飞把报纸放到秦少言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秦少言在报纸头版上扫了一眼，发现没有顿时有些失望，翻到第二版赫然看见硕大的标题。
“是诚心求才还是故意恶搞？”
报纸上不点名的把校园网的海报痛批了一顿，还印上了抹去校园网名字的海报照片。
秦少言笑眯眯的点头，“终于等到了啊，不错不错。”
洪飞满脸匪夷所思，“你搁哪看出不错的？人家这是骂咱呢。”
“人家都给你打免费的广告了，还要啥自行车啊。”秦少言依旧笑呵呵，“洪老师你说咱们给这记者塞点钱，他能明天继续骂吗？”
“……”
秦总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给洪飞整无语了，您这态度绝了。
秦少言看了看报纸上的日期，点了点头，“海报都贴出去快两周了，是时候换一批了。”
“洪老师，咱们就让大家见识见识什么是五彩斑斓的黑。”
“什么叫世界五百强的感觉！”
洪飞一愣，“你这次又要干啥？”
秦少言马上拿起纸笔开始涂抹，“黑色金属质感LOGO，校园网（xiaoyuanwang）首字母，XY要放大，大过汉字字体。”
“吹过肥皂泡泡吧。”
洪飞点了点头，“吹过。”
“阳光下肥皂泡泡是不是五彩斑斓的？”
洪飞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是！”
“把那个加到字体上，如果能上动画最好。”
洪老师一拍巴掌，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明白了！”
“今天把LOGO画出来，然后直接换到首页上！”秦少言站起身来，“同时告诉张平易，把电商入口打开，拉出横幅！”
“元旦打折大促销！”
第79章 高大上的新LOGO
要问2003年年末网络上最火的话题是什么。
网上冲浪的潮人们会异口同声的告诉你，“到底什么是五彩斑斓的黑。”
这个话题从校园网的海报出现后迅速在网络上蔓延开来，从各大学校的BBS一直到各大聊天室。
有好事者把海报用数码相机拍了下来，然后随便传到某个论坛，写上一句“大图杀猫”，一天都能得到几百楼的回复。
当然，绝大多数的网民焦点并不在“五彩斑斓的黑”上边。
而是一齐在讨论，校园网是什么样的二笔老板能提出这种奇葩要求。
这种话题讨论瞬间激起了设计师们的共鸣，马上就有行内人出来现身说法。
每个帖子里都能遇见几个激愤的设计师，控诉那些年遇见过的奇葩甲方。
由于有些人言辞过于激烈，还被管理员封号警告过。
作为校园网新入职的员工沈一江也经常关注这些帖子，有时候还会忍不住讨论几句。
作为广告公司的设计师，他在日常工作中遇见的甲方就没几个正常人。
什么事前不吭声，事后要求一大堆。
没有文化素质还低连话都说不明白，还要怪设计师理解能力差。
看见校园网海报上那些话他是深有感触的。
今天他照例打开常去的论坛灌水，一进入页面就看见几个高热度的帖子。
帖子里还在激烈争论“五彩斑斓的黑”这个需求有多脑残，以及校园网老板为什么能从精神病医院出来。
一大堆人跟帖附和，纷纷痛骂起自己的老板和甲方。
但是其中一个回复立刻千层浪，率先开始嘲讽海报设计师。
爺の青春：“这种傻X也能当设计师，我脚气都比他画的好。”
E网情深：“楼上怎么如此粗俗，没素质，不过那海报确实丑。”
网事如烟：“斑竹（版主）呢，快把帖子加精。”
E网情深：“楼上赶紧去给校园网出个海报，有十万块奖金呢。”
爺の青春：“十万块也配我出手，根本不值一提。”
网事如烟：“那个悬赏根本就是逗傻子玩呢，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五彩斑斓的黑。”
随后帖子里还有人嘲讽起海报像幼儿园涂鸦，做海报的人纯属智力不健全。
沈一江当时就忍不住了，你们骂老板没关系，但是你们骂到洪老师头上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虽然那个海报确实丑的离谱，但是洪老师是带他出道的大哥，教给他不少东西，岂能让你们这些俗人污蔑。
键来！
一苇渡江：“楼上的几位是嘴部以下瘫痪了吗，看着发言就像是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的货。”
爺の青春：“狗在叫？”
E网情深：“一苇渡江不要出言不逊，大家好好讨论不要人身攻击。”
一苇渡江：“你们随地大小便也叫讨论？”
爺の青春：“狗在叫？”
一苇渡江：“@爺の青春，你自我介绍一次就可以了，不用重复。”
爺の青春：“#@！￥@#￥#”
我想我是海（管理员）：“@爺の青春、@一苇渡江，警告一次，再违规就禁言。”
网事如烟：“就是就是，讨论就好好讨论嘛，大家不要骂脏话。”
一苇渡江：“你们有在好好讨论吗？”
E网情深：“我们说海报丑关你什么事？”
一苇渡江：“海报丑不丑不重要，能达到广告效果就行，事实证明海报设计很成功，因为丑达成了传播效果，你们在这讨论本身就是给广告做免费宣传。”
网事如烟：“呵呵，少给校园网脸上贴金，那么丑的海报确实成功，成功成为反面案例。”
爺の青春：“校园网哗众取宠，就是小丑，竟然还有你这种弱智给校园网洗地。”
网事如烟：“就是就是，校园网拿大家当傻子呢？什么五彩斑斓的黑，舍不得十万块钱就直说，何必呢。”
一苇渡江：“见识少就别说话，你们没见过不等于不存在。”
E网情深：“呵呵，那请这位高手让我们见识见识呗，你能找到五彩斑斓的黑，我给你一万块。”
爺の青春：“别逗了，你这种垃圾还敢出来说别人见识少，你要是拿出五彩斑斓的黑，我倒立吃屎。”
沈一江愤怒的刚想再喷回去，忽然动作停住了，默默的关闭了论坛页面。
五彩斑斓的黑……
他顿时泄了气，这东西都不存在，让他有什么底气去和别人对喷啊？
沈一江有些心情低落的拿起画笔，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掌声欢呼声。
他抬起头，看见洪老师的工位旁围着几个人，其中就有老板秦总。
此刻秦总笑的十分开心，不断拍着洪老师的肩膀夸奖，“不愧是洪老师，就这一版了，马上发出去，记住要写上洪老师的名字！”
洪老师咧开嘴直乐，连忙拒绝，“这不好，这不好，创意是老板的，我只是画出来。”
沈一江好奇的凑了过去，刚挤进人群，目光就被电脑屏幕给吸引住了。
卧槽！
这是什么？！
沈一江一时间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状态。
嘴巴张了半天，沈一江都没能说出话来。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五彩斑斓的黑啊！
洪老师的电脑屏幕上展示着校园网的最新LOGO，字体和字母都是立体的黑色金属质感。
在黑的发亮的字体上涂抹着一层五彩缤纷的色泽，仿佛彩虹在上面流动。
流光溢彩，绚丽多姿。
黑色低调神秘的背景，加上彩虹反光，那种精致高端的气质几乎要溢出屏幕。
沈一江这时明白了，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原来可以用在一个东西上。
“原来这就是世界五百强的感觉啊。”沈一江呐呐自语道。
这个LOGO放在设计界都可以算得上顶尖作品了，不是顶级的设计大师都无法做到。
沈一江看着校园网首页换上了新的logo，心中一股豪气顿升。
他立刻坐回到工位上，打开论坛编写了一个帖子。
“给无知的人看看，什么叫五彩斑斓的黑！大图杀猫，慎点！”
然后把LOGO的截图上传，发帖。
不到一分钟，帖子被刷了上百楼，所有的回复都是惊叹的语气。
“牛逼！”
“老婆出来看上帝！”
“卧槽，真有五彩斑斓的黑，我为我的无知道歉！”
回复的ID里并没有和沈一江打赌的那几个人，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
校园网的LOGO注定要载入互联网史册里，几个小丑不值一提。
第80章 元旦促销
校园网的新LOGO一出，如同引爆了一颗核弹。
大量的网民慕名而来，一起参观“五彩斑斓的黑”。
瞬间的访问量一度达到了百万级，差点再一次把校园网服务器挤崩溃。
除了大量投放海报、宣传册的燕京、津港两地以外，这一波流量还为校园网带来了其他地区的注册用户。
校园网的注册用户正式突破了九十万，距离百万大关近在咫尺。
办公室内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庆祝校园网更上一层楼。
而程序们又紧张又兴奋，高兴的是校园网的服务器经受住了考验。
秦少言就没有像员工们那样高兴，因为这些热度只是暂时的，能维持住用户活跃度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这波热度为“元旦大促销”带来大量曝光，校园网内的贴吧里几乎都在讨论这件事。
元旦当天，所有的员工都早早的来到公司，为今天的活动做着准备。
秦少言还让人在大厅内搞了个大幕布，用投影仪将商城促销界面投放了上去。
整个商城页面被各种大红色的装饰花纹填满，主页上是硕大的金色字体。
“校园网商城元旦大促销！”
“好礼直降50%！”
“免费抽奖，好礼多多！”
“超值优惠，点击就送！”
“送货进校，货到付款！”
商城的界面上不断循环出现几种商品的图片，有MP3、MP4多媒体播放器、刻录机、鼠标键盘、耳机。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正版授权的反恐精英周边T恤，优惠价18元，限量五万件，每人限购两件。
T恤商品放的图片是G胖本人，满脸笑容的举着T恤，为大家展示。
这张照片是秦少言在V社时候拍的，现在拿过来借用一下。
至于肖像权，代言费这些东西，想必G胖也不会在乎，秦少言就决定不通知他了。
商城的页面上挂着硕大的倒计时，正在不断的跳动。
秦少言有些不放心的看向张平易：“张天师，抽奖功能你们测试过吗？”
“放心，我们测过了。”张平易回答道，“绝对不会有人中奖的，他们只能抽到谢谢惠顾。”
“哦，那就好。”秦少言点了点头，“那中奖名单的滚动广播功能正常不？”
“正常，我们可以随时添加新的中奖名单进去。”
秦少言看着张平易沉吟了两秒，补充了一句，“我不是抠门啊，今天商品准备的不多，要是真抽奖的话商品就不够了。”
“嗯。”张平易敷衍的点了点头，“我还不了解你嘛。”
秦少言懒得理张天师的阴阳怪气，他又打电话给刘强冬。
“冬哥，你那边准备怎么样了？”
“我已经打包好了一半的商品，剩下的等你通知。”
“好。”
秦少言放下电话，看向了陈光侠，对方回了一个OK的手势。
这时，大厅内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大幕布上的倒计时。
秦少言忽然笑了笑，“大家别站着啊，都回工位上。”
“今天商品不多，没有预留出来给大家，不过大家可以自己去商城抢购。”
“不管抢到什么东西，公司买单，就当给大家发福利了！”
大家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气氛顿时欢快了起来，众人纷纷返回自己工位，打开商城页面，眼睛死死盯着倒计时，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秦少言也找了一台电脑坐下，选择了一台MP4多媒体播放器，然后鼠标放在了抢购按钮上。
随着倒计时不断跳动，所有人纷纷屏气凝神。
有的人开始忍不住倒数起来，随后加入倒数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10、9、8……”
“3！2！1！”
秦少言看着变成数字0的时候，抢购按钮亮起，手下意识的一抖，重重按下了鼠标左键。
但是抢购按钮却没有任何反应，秦少言先是一愣，随后又点了一下。
还是没有反应。
秦少言心中一惊，直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失声叫道：“服务器崩了？”
“没有没有！”陈光侠连忙举起手，“服务器好好的。”
“我点抢购怎么没反应？”秦少言顿时不悦起来，“你们做功能时候不测试一下吗？”
“秦总，您先别急。”陈光侠马上跑了过来，“我来看看。”
秦少言沉着脸让到一边，看着陈光侠在检查页面。
过了几秒钟陈光侠微笑的抬起头，“页面没出BUG。”
“那怎么按着没反应呢？”秦少言皱起眉头。
“因为卖光了。”
“啥？！”秦少言满脸惊愕，反问道，“卖光了？！”
一千台MP4就这么卖光了？
陈光侠又看了一眼，确定的点了点头，“对，卖光了。”
秦少言愣了一下，马上跑到张平易面前，“把后台调出来我看看。”
张平易打开后台一看也跟着呆住了，“卧槽……”
不仅MP4卖光了，商城上所有商品剩余数量都是0，什么也没剩下。
其中最火爆的是反恐精英的周边，几乎是秒没。
如此情况让校园网的人都面面相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边还等着薅公司羊毛，结果一个都没抢到。
“尼玛，这帮人开挂吧？”徐雷吐槽道，“我还写了个自动抢购程序呢。”
秦少言懒得管用户开没开挂，他让张平易把买家名单调了出来，检查了之后终于确认，一切正常。
这就意味着元旦促销活动不仅成功了，而且远远超出了秦少言的预期。
原先他还担心东西卖不掉，结果准备的商品库存连一分钟都没撑过。
很多没有抢到东西的用户此刻正在贴吧里激烈发表意见，纷纷表示就这？
游戏周边T恤敢不敢多来点？
秦少言满面春风的拿起电话，第一个就给刘强冬拨了过去。
“冬哥，告诉你个好消息。”秦少言笑呵呵说道，“所有的货全都卖光了。”
“卧槽！”
刘强冬那边也爆发出了惊叹，尽管他那边系统已经接到出货提醒，但是秦少言亲口告诉他这个消息还是让他感到震惊。
网络电商真是大有可为啊。
两人互相恭喜了一番之后，秦少言又开始迫不及待的向遥远的美国报喜。
毕竟自己把吹的牛逼给圆上了，骗钱的底气也足了，得赶紧通知风投准备好钱来共赢。
第一个接到消息的是泰勒，被吵醒的他觉得对方在开玩笑。
直到看见传真过来的详细数据，泰勒马上睡意全无，激动的咆哮道：“法克，约翰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不是说好要四月再开始测试吗？”
秦少言轻描淡写的表示，“这只是一个小范围功能测试，并不是真正的商业模式测试，原定计划时间点不变。”
泰勒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抱怨的语气中带着欢喜说道：“下次再有这种好消息记得提前告知，我觉得既然测试顺利，是不是可以提前开启团购商业试营？”
“不不不，学生都要放寒假了，现在根本不是好时机。”秦少言直接拒绝，“三月份，最迟三月中旬，您和您的团队就可以过来了。”
泰勒沉吟两秒，才缓缓说道：“就这么说定了。”
秦少言接着把好消息一一分享给G胖、乔治、弗雷德三人，乔治和弗雷德表现的欣喜若狂，G胖则是兴趣缺缺。
G胖抱怨道：“约翰，你答应我的游戏呢？”
“什么游戏？”秦少言一愣。
“你说好的，要给我带来华夏的游戏。”G胖不满的提醒道，“你什么时候兑现？”
卧槽？！
秦少言心中一沉，我把这事给忘了！
第81章 备用方案
听见来自遥远美国的问候，秦少言整个人有点绷不住了。
尤其是G胖不满的呐喊，让他有点慌。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这种事慌也没有用。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加布尔，我们刚刚完成了一个互联网里程碑式的商业实验。”
“你知道它的价值吗？它会让你在脸书上的投资在未来翻一百倍。”
G胖直接打断了秦少言的话，“我对什么商业实验没有任何兴趣，你说的一百倍投资也不在乎。”
“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要把华夏的单机游戏引入steam平台，现在我需要那些游戏！”
秦少言见糊弄不过去了，马上痛快的说道：“这件事我正在推进，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我已经联系到了几家游戏公司，正在接洽中。”
“很好。”G胖这才满意，“现在steam平台用户增长很快，他们经常写邮件抱怨，说平台上可以玩的游戏太少了。”
“OK，我知道了加布尔。”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说到好消息。”G胖语调轻松的说道，“你的植物大战僵尸实体光盘已经卖出了六百万套，市场反响非常的好。”
“发行商已经提出了要增加拷贝的请求，还希望我们出其他语言版本。”
“嗯，这个我会考虑的。”秦少言微笑的答应道，“我还是先把你的事情搞定。”
“哦，对了，加布尔，华夏游戏行业要搞个聚会，我想以V社的名义去申请参加，你帮我搞一个申请函。”
“好的，没问题。”
两个人又互相问候了一下近况，秦少言才挂断了电话。
看起来G胖很着急啊，这才过去几个月就开始催了。
现在steam用户不断增长，游戏平台又缺乏足够的内容。
这导致了用户在线时长不高，每日的活跃用户也少。
急于打造开放平台的G胖来说是不能容忍的，他的游戏库需要大量的游戏填充。
不管是美国的还是华夏的。
秦少言对游戏光盘销售火爆并没有多高兴，即使卖了六百万套，赚的钱也就是steam平台上收益的十分之一。
所以说游戏实体光盘为什么很快退出历史舞台了。
无他，太坑爹了。
累死累活的做出的游戏，即使火爆大卖，制作组分的钱也不多，而且还要遭遇盗版。
玩家购买价格也居高不下，游戏遇见BUG也要等好久才能修复。
这种双输的局面自然很难维持下去，一旦有了网上平台，发行商就迅速被抛弃了。
现在起码几年内秦少言还离不开steam平台的支持，实在是游戏带来的暴利和充沛的现金流太香了。
所以秦少言就得把之前给G胖画的饼坐实了，不然之后的游戏分成不好谈，和G胖关系也搞僵了。
思索一阵后，秦少言抬头看向正在埋头工作的美术总监洪飞。
“洪老师。”
“啊？！”洪飞摘下耳机，抬起头，“怎么滴了秦总？”
“给咱们植物大战僵尸做几个海报设计，你顺便联系上次合作的广告公司，让他给咱们做几个横幅。”
秦易想了想，“美术组里挑几个壮汉。”
“壮汉？！”洪飞满脸惊诧，摸不清秦总到底要干啥。
……
元旦促销活动的销售超出了刘强冬之前的预计，由于准备不足，这也导致了发货时间的延误。
京冬只给一半的商品做了包装，剩下的连夜打包。
元旦假期一过，京冬的所有人倾巢而出，开着小三轮向各大学校送货。
由于收货人员都集中在大学里，运输倒不麻烦，就是核对订货人和收款时候有点手忙脚乱。
为了防止出现冒领抢购名额的情况下，刘强冬要求所有学生要出示学生证，然后进行核对。
学生们虽然有点抱怨，但还是很配合的交钱、取货。
忙活了一整天，连饭都没顾得上吃的冬哥直接来凶宅找秦少言。
“小秦。”刘强冬兴冲冲的走到饮水机前，猛灌了一大口热水，“今天的货全都发出去了，一件没剩。”
“你是没去现场看，那场面真是火热啊，同学们要求我们准备更多的货，尤其是那个什么T恤。”
“没想到啊，这大冬天的T恤都能卖这么好。”
秦少言敷衍的点了点头，“这次只是一个功能性测试，到3月份时候才是真正要打硬仗，那时候刚开学，学生们兜里都有钱，会卖的更好。”
“说得对。”此时冬哥依旧亢奋着，“现在的人手都差点忙不过来，必须要增加更多的送货人员了。”
“这些事冬哥你自己处理就好。”秦少言笑了笑，“我相信冬哥。”
“好，那等年前咱们对一下账。”刘强冬一摆手，“走，咱们去吃点。”
“不了，冬哥，我美国那边还有点事，我就不去了。”秦少言补充了一句，“让兄弟们吃点好的，大过年的，都不容易。”
刘强冬见秦少言神色有些不对，便也不再勉强，招呼一声就走了。
秦少言叹了一口气，又重新拿起电话打了出去，“你好……对，我们是国内的游戏公司，叫哨兵科技……想参加国际数码互动娱乐展览会。”
“啊……已经过了申请日期了……那能不能通融一下啊，毕竟都不容易……哦……好的。”
秦少言慢慢的把电话听筒扣回到底座上，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额头。
尽管电话里对方说的很委婉，但是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几天秦少言一直都在积极联系，申请去参加华夏国际数码互动娱乐展览会。
奈何已经太晚了，几次申请都被拒绝了。
这个展览会说全称大家可能有点陌生，它的英文简称在游戏行业和玩家里算得上小有名气，叫ChinaJoy。
2004年是第一届ChinaJoy，也是唯一一届在燕京举办，也是唯一一次在冬天举办的展览。
原订的时间是在2003年夏天，因为非典原因不得不延期到了2004年1月。
这可是华夏游戏行业的盛会，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了。
何况他还要借着这个机会跟国内同行刷刷脸，谈谈如何双赢的计划。
但是秦少言现在有一个小小的障碍，他的参展申请被拒绝了。
“看来自己不得不动用备选方案了。”
第82章 参展
2004年1月16日，星期五。
天气阴，还飘起了雪。
燕京展览馆外边早早的排起了长龙，凛冽的寒风也挡不住众多游戏玩家的热情。
对于华夏自己的游戏盛会，很多人都是相当期待的。
ChinaJoy是中国音像与数字出版协会主办，指导单位是国家新闻出版署。
不仅如此，展会开幕式还有文化部、信息产业部、tuan中央等领导出席，充分显示了政府对第一届ChinaJoy的重视。
根据《2003中国游戏产业报告》指出，网游市场发展迅猛。
2001年网游收入3.1亿，2002年是8.4亿，2003年则是13.8亿。
这样快速的发展引起了政府部门的关注，因为比起单机游戏来说，网游更为重要更具影响力的是，它会带动其他产业的发展。
根据官方统计，网游行业对通信业务的收入直接贡献达到了87亿元，对IT产业贡献是35亿元，对媒体以及传统出版的贡献是26亿元。
网游对整个市场带动十分明显，为IT、通信、出版事业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资金，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支持与扶持游戏事业的发展，成为了有关部门理所当然的选择。
国内游戏公司也对展会报以极大的热情，整个展会有一百多家国内展商，国际展商12个。
为了第一批入场，秦少言派了人在门口轮流排队占位置。
上午八点，展会门一开，几个彪形大汉扛着箱子抢先冲了进去，如狼似虎的样子把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还以为遇见什么不法分子了呢。
秦少言把外边的羽绒服一脱，露出里边笔挺的西装，蹭了蹭沾上灰尘的皮鞋，捋了一下发型。
“你好，这位先生。”秦少言拦住一位工作人员，将脖子上挂着的工牌晃了晃，“我们是从美国来的游戏厂商，特意赶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过来参展，但是现在我们有一个小问题。”
工作人员连忙热情的回应，“有什么问题您请说？”
秦少言面露微笑的说道：“因为我们接到消息太晚，没来得及申请参展，所以可以临时报备一下吗？”
“这……”工作人员一愣，面露为难，“我需要跟我的上级领导汇报一下，您稍等。”
“麻烦你了。”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
工作人员一走，秦少言朝带队的洪老师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什么，去找个地方把摊子支起来啊。”
洪老师立刻转身，带着几个扛着箱子的壮汉朝里边走去。
过了不到几分钟，工作人员和一个戴眼镜的干部走了过来。
干部年纪不大，二十七八的样子，满面春风的和秦少言握了握手，“您好，我叫陈鹏，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我姓秦，中文名秦少言，你也可以叫我约翰。”秦少言微笑着从公文包里拿出盖着V社公章的申请函，直接递了过去，十分诚恳的说道：“我们坐了很久的飞机才赶过来，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也能参展。”
“这……”陈鹏接过申请函看了几眼，有些迟疑。
秦少言马上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陈鹏接过来一看，上面是秦少言和一个胖子的合影，两个人都挂着V社的工牌，勾肩搭背显得十分亲密。
在他们的背后有一个圆形logo，上面写着一个“入”字。
“这位是维尔福集团的老板加布·纽维尔，也是半条命的制作人，旁边的就是我。”
陈鹏皱起眉头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秦少言。
旁边的工作人员眼睛一亮，“这不G胖吗？”
陈鹏咳嗽了一声，“你认识？”
“他是半条命的制作人，反恐精英知道吧？”工作人员连忙从兜里翻出一本游戏杂志，翻出其中一页指给陈鹏，“就是他。”
“来都来了，大过年的。”秦少言做了个拜托的手势，“都不容易。”
“您稍等，我汇报一下。”陈鹏拿出手机走到旁边就开始打电话。
过了几分钟，陈鹏转了回来，脸上带着笑意，“秦先生，原则上申请参展日期截止之后我们就不再接受申请了，但是考虑到你们远道而来，特事特办。”
“多谢多谢。”秦少言又从公文包里掏出几件T恤，“这是我们游戏周边，送给玩家做福利的，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别嫌弃。”
“对不起，我不能收。”陈鹏笑着婉拒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有点舍不得，但是又不敢说。
陈鹏亲自带着秦少言向展馆里边走去，准备给他找个地方安置。
秦少言扫了几眼，看见一个角落，便伸手一指，“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不可以在那里。”
陈鹏有些诧异，“这里有点偏僻吧。”
“不要紧，有个位置就很感谢了。”秦少言感激的说道。
陈鹏见秦少言很随和，也没有海归那些什么架子，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我给你留个电话吧，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
“好好，这回真的多亏陈哥帮忙。”秦少言马上掏出手机和对方互换了电话号码。
陈鹏笑了笑，“那我先忙去了。”
“陈哥慢走。”秦少言还假意送了几步。
见陈鹏远去，秦少言转头看向旁边展台的工作人员，和蔼的问道：“我们在这里不打搅吧？”
工作人员中留着小胡子的明显是个老板，连忙笑道：“不打搅不打搅，都是同行在一块热闹。”
小胡子一边说着一边指挥员工挪了一下展台，给秦少言腾位置。
“这多不好意思。”秦少言一边笑眯眯的谦让着，一边打了个手势。
洪老师带着的壮汉立刻冒了出来，风风火火的将手里的箱子打开，从里边拿出各种工具。
很快两张折叠桌就支了起来，电脑、投影仪、幕布也麻利的架设了起来。
一边的小胡子看的目瞪口呆。
卧槽，这年轻人手脚够快的啊。
“鄙人曹博，是博时软件的老板。”小胡子笑着递给秦少言一张名片，“请问您是？”
“秦少言，哨兵科技CEO。”秦少言热情的和对方交换了自己的名片。
“久仰久仰。”曹博照例商业吹捧了一下，然后试探的问道，“您和版署的陈处长认识？”
咦，陈哥原来是版署的啊。
那以后可得多走动走动了。
秦少言心中这么想但脸上依旧笑眯眯说道：“不认识，我们没关系。”
“哦哦。”曹博敷衍的点了点头。
没关系？
我信你个鬼。
新年写给书友的一封信
在距离2023年结束还有两天的时候我上传了这本书，那时我还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读者会不会喜欢这本书。
过去的一月并不顺利，好在有读者们的支持下挺了过来。
在这里感谢每一位读者，特别是那些留言催更的读者，给我带来继续下去的动力。
也感谢那些批评和建议，我会尽量改正。
过年我也会继续更新的。
2024年新年就要到了，在这里祝愿我的书友们身体健康，越长越帅，财源滚滚。
第83章 太失策了
曹博打量了一下哨兵科技的展位，挂着笑容问道：“秦总公司是做单机还是网游的？”
“单机。”秦少言微笑的回应着。
曹博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国内单机不好做啊，秦总做单机项目可惜了。”
“还好。”秦少言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我们做北美市场的，卖的还行。”
嘶！
曹博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还是个海归啊。
“哎呀，我说秦总这看起来一表人才的。”曹博笑容愈发热情洋溢起来，“原来是海外精英啊，秦总您在哪高就啊？”
“谈不上高就，瞎混。”秦少言拍了拍自己的工牌，“在维尔福公司，做半条命那个。”
“我也喜欢半条命，最喜欢玩CS。”曹博笑的嘴巴都合不上了，“没想到能和您这种知名公司做邻居，真是缘分啊。”
“确实是缘分。”秦少言笑着点头，“这还得多谢曹老板给我们方便。”
“我再给秦总腾点地方，这点地方太委屈秦总您了。”曹博马上要招呼人挪一下展位。
“不用不用，有个地方放电脑就行。”
两个人互相谦让客气了一番，秦少言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秦总这么知名的公司，怎么屈尊跑这个角落里来了呢？”曹博试探的问道，“可以让陈处长给秦总换个好点位置。”
“唉。”秦少言摆摆手，“本来陈处长给我们塞进来就不容易，我就想着还是别再给他添麻烦了。”
曹博也感慨道：“陈处长这个人很热情的，展会事他忙前忙后，有什么事找他都能解决。”
“嗯。”秦少言随口附和一声，“陈哥、陈处长人挺好的。”
曹博会心一笑，你看看，说漏嘴了吧。
“秦总，您是知名公司的精英，在海外见多识广，帮我看看我们的项目呗。”曹博马上露出诚恳的表情，“多多指点一下。”
“谈不上什么指点。”秦少言摆摆手，“何况我是做单机的。”
“那您也比我们这些国内野路子强啊。”曹博热情的邀请，“您给看看，随便提提意见。”
“这……”秦少言迟疑了一下，“那我就欣赏一下贵公司的作品吧。”
曹博连忙带着秦少言来到自己公司展位上，拉开一把椅子请他坐下。
秦少言看了一眼，发现这套电脑没有联网。
应该是游戏的服务器和数据库装在这台电脑上，在本地模拟了环境。
这是一个2D的MMORPG即时战斗网游，美术品质比较糙。
不过游戏完成度很高，有完整的新手任务流程，和几张地图。
秦少言玩了几下点点头，赞扬道：“你这个游戏玩法设计挺有意思的。”
这个游戏玩法的不是依靠玩家创建的角色，而是靠他们召唤出的各种战斗宠物来刷怪、PK。
玩家操控的角色没几个技能，全都是和宠物相关。
曹博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笑呵呵的说道：“借鉴了一点梦幻西游的想法，剩下全是我们自己原创的。”
秦少言瞥了曹博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个项目是拿传奇代码改的吧？”
曹博心中一惊，顿时对秦少言的评价又高了一分，“秦总果然是高人啊，这您都看出来。”
“不瞒您说，我原先就是做传奇私服的，现在网游这么火，我就按照自己想法改进了一下，更换了美术资源，把它变成一个新游戏。”
秦少言似笑非笑的说道，“一会陈天乔要来，你不怕他告你吗？”
曹博愣了一下，随后哈哈笑起来，“随便他告，从我这弄到钱还不够他打官司的成本呢，再说现在私服遍地都是，他告的过来嘛。”
秦少言沉吟了几秒，“你这个游戏创意不错，不过你们的程序员没考虑过PK时对服务器的压力吗？”
一个角色最多可以带十几个宠物，打架时候乱做一团，看的头都要大了。
这还是单人PK，要是遇见混战，那场面简直不敢想象。
面对这个问题曹博一点都不在意，“没关系，我这个项目根本没指望能爆火，有个几万人在线就烧高香了，反正成本便宜，怎么都是赚。”
秦少言笑了笑没有说话，曹博的这番话直观反映了这个年代草莽英雄的心声。
这个时候私服遍地开花，外挂、盗版泛滥，很多人都是靠这些灰黑产业起家，获得了第一桶金。
有的人太过依赖成功路径，不肯走出舒适圈，继续游走在法律的边缘，直到被铁拳打击。
有的嗅觉敏锐直接转型洗白上岸，进军正式游戏行业，有的搭上时代的风口大赚了一笔，有的赔的精光，重新下海。
这个行业里不知道多少公司起起伏伏，有的一鸣惊人迅速崛起，然后又转瞬消失，有的辉煌几年随后沉寂无名。
秦少言随便夸了几句，又礼貌邀请曹博试玩自己的《植物大战僵尸》，然后听取了一番笨拙的彩虹屁。
两个人商业互吹时，展览馆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量的玩家涌进了会场。
展会正式开始了，会场音响传来一阵杂音，随后响起了主持人的开场白。
因为是政府部门指导主办的，展会规格很高，请的央视主持人。
这位主持人原先是做体育节目的，后来央视体育频道开办了《电子竞技世界》他成为了主持人，主要内容就是介绍电子竞技游戏。
照例是领导开始讲话，第一位上台的是版署副署长，然后是其他部门领导。
秦少言和曹博站在展台里，观望着四周，一边听着讲话领会精神，一边打量其他同行展台。
“唉卧槽，陈天乔还真来了唉。”曹博发出一声惊叹。
秦少言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台上的那位网游行业的传奇大亨，靠着一款游戏成为了华夏首富，带起了网游掘金风潮。
此时蒸蒸日上的盛大俨然网游行业的霸主，今年就会IPO上市，一时风头无两。
陈天乔的旁边就是丁三石，互联网拓荒时代的第一批代表人物。
门户网站中新浪、搜狐、网易三分天下，最早赴美上市的三家华夏互联网公司。
在互联网泡沫中艰难挺了过来，同时靠着游戏业务重新焕发生机，此后网易制定了以游戏业务为核心的战略。
曹博看着台上谈笑风生的大佬们，心中十分羡慕的感叹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能混到台上这辈子就值了。”
秦少言指了指台上，微笑道：“彼可取而代之。”
曹博瞥了秦少言一眼，觉得秦总这口气未免大了些。
到底是海归啊，心高气傲的，但人家台上都是什么级别的人物啊。
你是什么级别的，还想取而代之，太不自量力了。
年轻人还是太气盛了。
曹博微笑点了点头，恭维道：“以秦总的能力这种事还是很轻松的。”
秦少言笑而不语。
讲话结束之后，主持人宣布展会正式开始。
对于这次展会游戏行业内相当重视，凡是有点名气的游戏公司都来了，特别是那些今年将要推出网游的公司，将这次展会当做宣传重要舞台。
这次不仅有盛大、网易、搜狐、第九城市这些国内大公司，诺基亚和索尼也设立了展台。
诺基亚专门面向游戏用户推出了一款游戏手机N-gage，而索尼展区更加吸引目光。
索尼展区十分巨大，向观众们展示了PS2游戏主机，期望能打入华夏市场。
除了游戏机以外，还有索尼电子设备以及和游戏橘子合作的网游《无尽的任务2》的展示，显得雄心勃勃。
为了吸引观众注意，其他游戏公司各显神通。
曹博看着其他公司展台的一个个漂亮的showgirl，顿时有些懊恼，“坏了，我怎么没想起来找几个模特来呢。”
秦少言笑了笑，“找也没用啊，大家都找相当于都没找，再说今天这些漂亮小姐姐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嗯？！”曹博有些诧异，“此话怎讲？”
第84章 给同行们打声招呼
秦少言微笑说道：“现在是冬天，她们又不能穿夏天衣服，而且领导都还在呢，小姐姐们的突出优势不明显，长处也被遮盖。”
“再说，今天各大公司主角也不是这些小姐姐。”
“那是什么？”曹博有些纳闷，“是游戏吗？”
“是音响！”秦少言叹息一声，捂住了耳朵。
接着会场内像是吹响了号角一般，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音浪。
曹博被这阵势给吓一哆嗦，放眼望去各大公司的展台都搬出了音响，开始向四周扩散。
为了能吸引到观众的注意力，各大公司开始了声波攻击。
你干什么吃的，对面那家的音乐声比我们的要大，赶紧给我调大点声，压过去。
什么，对方比我们还大声了，给我开最大！
整个会场都被震耳欲聋的声响包围着，进来的观众和媒体都是一脸懵逼。
曹博心中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更加懊悔。
太失策了，没有漂亮模特也就罢了，自己怎么就忘了带个大音响呢。
入场的观众人头攒动，一边忍受着声浪攻击，一边涌向了感兴趣的展台。
人气最旺盛的自然是最有名气的几大公司。
他们不仅展台面积大，位置也好。
漂亮的小姐姐站成一排，带着微笑向观众发放礼品，邀请观众参观。
丁三石和陈天乔更是亲自下场，与玩家们互动，带来极高的热度。
反观秦少言待的角落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不能说是人山人海吧，也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了。
本来展台位置又偏，招聘也不明显，几张折叠桌摆在那跟摆摊一样。
对比其他光鲜亮丽的展台，就显得相当敷衍。
曹博站在展台外一边散发传单，一边卖力宣传着。
而秦少言这个团伙就显得很另类了，一帮壮汉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曹博看了一眼，心中有些鄙夷。
都这样了还摆什么海归臭架子呢，都半个多小时了连个鬼都没来看你们一眼，心里没点比数吗？
秦少言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气定神闲的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然后站起身来拍拍手。
“洪老师，叫兄弟们开工！”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让我们给同行们打声招呼！”
一声令下，六个彪形大汉齐刷刷的站起身来，身上的厚外套整齐的卸了下去。
这些壮汉身上统一穿着紧身体恤，浑身肌肉虬结，仿佛健美冠军一般，看起来相当的壮观。
大汉们杀气腾腾的一亮相登时吓了周围人一跳，十分的懵逼。
“把横幅招牌挂起来！”
洪老师和张天师马上从包里掏出横幅，一左一右奋力的拉扯。
巨大的横幅抖动着展开，高高矗立起来。
曹博目瞪口呆的看着横幅上面的内容，整个人都傻了。
这TM是啥？
“庆祝我公司单机游戏在北美销售1100万套！”
“刷新国产单机游戏销售新纪录！”
个、十、百、千……万？
曹博揉了揉眼睛仔细数了五遍，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1100万……你吹牛逼好歹有个限度啊。
而且你在这里吹，真不怕被群嘲啊。
“秦、秦总。”曹博有些呆滞的说道，“您这个横幅……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夸张吗？”秦少言眉毛一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横幅一打出来，周围仿佛安静了下来。
其他展位的工作人员的目光集中到了秦少言的简陋展台上，然后开始不停窃窃私语。
旁边几个路过的观众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然后满脸震惊的停下了脚步。
“嘿，快看，那边。”
“卧槽，真敢吹牛逼啊！”
“一千一百万？！扯淡也要有个限度啊？”
“谁家的大作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很快观众越聚越多，对着秦少言的展台指指点点，接着开始呼朋唤友，叫大家一起来围观。
一个《大众软件》杂志的记者挤开人群，对着横幅先是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迈步朝展台走了过去。
记者试探的询问道：“请问你们是哪一家公司的？”
“哨兵科技。”
“哨兵科技？”
记者思考了半天都没想起这是哪家公司，他经常和PC游戏打交道，国内大大小小的公司都很熟悉，没听说过这家公司啊。
“我们03年八月刚成立。”秦少言微笑的补充了一句。
“哦，新公司啊。”记者又抬头看了一眼横幅，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都有哪些产品啊？”
“植物大战僵尸。”
“卧槽？！”记者真的震惊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少言，“那游戏是你们做的？”
“是的，是我们公司做的，如假包换。”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国内游戏公司，不过是在北美发行的。”
记者整个人都激动的浑身颤抖起来，他意识到一个天大的新闻砸到了他的头上。
《植物大战僵尸》这款游戏在北美火爆，很快就有盗版传到了国内。
作为专业报道PC游戏的杂志，记者本人也是玩过的，而且很快上瘾。
但是他从没想到，这款风靡北美的单机游戏竟然是国内厂商做的。
“您好，我是大众软件的记者，我叫丁阳，可以采访一下吗？”丁阳出于职业敏感性又补问了一句，“这个销售数字确实吗？”
秦少言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一本美国的游戏杂志递了过去。
丁阳展开一看，里边正是对《植物大战僵尸》的专题报道。
上面用血淋淋的字体写着两个单词，“elevenmillion”
专题报道的标题也是十分夸张的用英语写着，“僵尸来袭！”
丁阳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了聚集过来的观众。
在好奇、疑惑的目光中丁阳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升腾起来，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
他是国产游戏的忠实粉丝，在《大众软件》工作了五年多，见证了国产单机游戏的从诞生到没落。
对比网游市场旺盛，单机游戏市场日渐萧条，大量的公司或倒闭或转向网游。
虽然这几年精品频出，但也没法遏制住市场恶化的趋势。
单机已经不行了，这成了行业内的共识。
国产单机环境一年比一年恶化，丁阳心中充满了不甘。
单机游戏似乎真的要死了……不，国产单机不会死！
丁阳忽然高举双手，将杂志展开面向观众，喉咙中似乎被堵住了一般，过了几秒钟他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大声说道：“是真的！”
“国产单机游戏！北美销量一千一百万！”
“是我们的单机游戏！”
丁阳大声嘶吼着，“国产单机游戏新纪录！”
周围的观众们先是一愣，随后一片哗然。
在场的人只觉得一股麻麻的电流从后背脊柱直窜到后脑。
那一刻，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词。
“牛逼！”
第85章 给大佬打个招呼
“牛逼！”
在场观众人群中有人率先喊了一声，随后激动的人群此起彼伏的跟着喊了起来。
“牛逼！牛逼！牛逼！！！”
丁阳举着杂志，脸色涨红，激动的喊了起来
周围的人也被情绪感染了，不停地喊着，甚至都有些破音了。
这一刻，丁阳有种压抑许久之后爆发的畅快感。
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
谁说国产单机游戏死了？
它不仅还活着，而且还远渡重洋，在北美创造了国产单机游戏销售新记录！
一千一百万套！
这个数字加起来比所有国产单机游戏的销量还要多。
销售成绩连海外都感觉到震惊，专门出了一期专题报道来介绍《植物大战僵尸》
而且游戏热度还在持续的增加着，向着全世界蔓延。
不知道谁开始了鼓掌，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来，掌声响成了一片。
欢呼声、祝贺声甚至盖过了其他公司的音响，吸引了更多的人关注。
秦少言见人群越聚越多，连忙抬脚踩到了折叠桌上，站在高处微笑的举起手向众人作揖鞠躬致谢。
“感谢大家的厚爱！”秦少言拿起喇叭激动的说道，“我们公司会继续努力，用心做好每一个游戏，为大家带来更多的精品。”
“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决定搞一个现场抽奖活动。”
“奖品是半条命制作人，加布·纽维尔亲手签名的反恐精英游戏周边。”
观众们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一齐向前拥挤过来。
“大家不要挤，维持好秩序！”秦少言连忙说道，“周边限量一百份，一百人一组抽一次，活动持续三天。”
“我们还有其他礼物相送，大家不要挤，扰乱秩序我们将取消他的抽奖资格。”
几个穿着紧身T恤的壮汉一齐上前劝说，站到秦总身前，拉成一道防线，防止人群太过热情把展台掀翻了。
洪老师拿出纸笔，指挥观众分成十组，在小纸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投入到一个纸箱子里。
然后秦少言现场抽出一张纸条，念出中奖者的名字。
很快，第一位幸运观众诞生了。
这位幸运儿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被朋友推了一把才大叫起来。
“噫，我中了！”
旁边的人羡慕眼睛发红，一把拉住他，“哥们，两百块卖我！”
“想得美，不卖！”
“五百！八百！”
“成交！”
……
盛大展台边，老板陈天乔正满面笑容，和蔼的回答着观众的提问。
“2004年我们将推出更多的网游，《英雄年代》是我们自己开发的一款网游，是我们自己国产的传奇。”
“今年我们还将代理韩国NEXON发行的网游冒险岛，这款游戏是我们重点项目。”
“盛大将于今年5月IPO上市，这是我们公司实力的有力证明，我们盛大将成为国内第一大游戏公司。”
此时的陈老板雄心壮志，依靠着传奇的爆火，成就了盛大的辉煌。
他规划并不止于网游，一心想将盛大打造成网络迪士尼，野心勃勃。
由游戏领域向网络文学、视频扩散，意图打造一个文娱帝国。
在华夏互联网的起步阶段，企鹅公司由于深陷抄袭风波而受到各方责难。
淘宝网刚刚成立、为争夺华夏市场与美国的eBay公司打得不可开交。
新浪则因为董事会长期混战而忙得焦头烂额。
而陈天乔和他的盛大公司则抓住机遇，迅速崛起。
凭借游戏带来的丰厚利润，营业收入和经营利润实现了快速增长，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引领了华夏互联网企业的发展。
彼时，盛大公司的江湖地位无人撼动，陈天乔本人也被称为“互联网一哥”，甚至当2007年马沄因为从盛大公司挖走时任财务总监张勇时，还要到陈天乔家中专门致歉。
此时的陈天乔意气风发，面对记者提问侃侃而谈。
说起盛大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更是颇为得意。
正说得兴起，忽然远处爆发一阵又一阵欢呼，将他的演讲给打断了。
陈天乔眉头一皱，看向了旁边的助理，“怎么回事，你去看一看。”
转头又重新露出了笑容，示意记者采访继续。
没过多久，欢呼声越来越大，还响起了掌声。
原本挤在盛大展台前的观众像是得到了消息，直接转身离开，急匆匆的向远处奔去。
站在陈天乔面前的记者似乎也心不在焉，提问也越来越敷衍起来，恨不得马上撇下他去看看究竟。
陈天乔心中顿时十分不悦，但是又不好当着记者面发作。
眼看着展台前的观众逐渐稀少，陈天乔愈发不爽。
打探消息的助理匆匆赶了回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嗯？”陈天乔先是一惊，随后狐疑的问道，“一千一百万？确实吗？”
“确实。”助理点了点头，“美国那边已经有很多报道了。”
助理又简单介绍了一下《植物大战僵尸》在美国销售情况，陈天乔越听越心惊。
1100万套游戏销量，售价15美元。
如果按照10%的净利润来算的话，那就是一千六百多万美元，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就是一亿三千多万。
而盛大公司03年净利润也不过三亿左右，一个单机游戏收入是盛大三分之一还多。
双方的规模和成本更是没法比，这性价比简直上天了。
此时记者完成了采访，急不可耐的做了告别，一溜烟钻进了人群里，向着远处的热点奔去。
陈天乔沉着脸从展台走了出来，得到消息的丁三石也恰好站到了旁边。
两个人对视一眼，没有打招呼，抬头看向哨兵科技的展台。
一个年轻人满面笑容的向观众说着什么，不停地摆动着手臂，整个人充满了活力和朝气。
秦少言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陈天乔和丁三石两位大佬。
一个是互联网一哥，游戏领域霸主，即将成为华夏的首富，31岁的陈天乔。
另外一个是互联网第一代领袖，三大门户网站CEO，2003年的华夏首富，33岁的丁三石。
秦少言，23岁，哨兵科技总裁，树新风公司老板，华夏单机游戏销量纪录创造者。
他瞥了一眼，朝两位随意的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低头继续忙碌起来。
丁三石感慨了一声，“华夏真是藏龙卧虎啊。”
“霸气侧漏！”陈天乔点评了一句。
丁三石微微一笑，“我看是来者不善啊！”
陈天乔没有说话，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86章 秦总的演讲（二合一）
秦少言这边才不管大佬们怎么想，他心里就没别的，一心想着怎么带国内游戏同行们双赢。
咱心里就是干净，没别的，装的都是同行。
他这边正和观众们玩抽奖玩得正嗨，旁边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秦少言挥了挥手。
咦，这不是我陈哥吗？
秦少言马上把喇叭交给洪老师，让他主持抽奖，自己跳下桌子钻出人群。
“陈哥。”秦少言热情而又腼腆的打了个招呼。
陈鹏又无奈又好笑的说道：“你这声势搞的不小啊。”
秦少言马上道歉，“对不起陈哥，我也没预料到会这么受欢迎，给您添麻烦了。”
“不说这个了。”陈鹏咳嗽了一声，“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好的，陈处长。”秦少言从善如流。
“你不是说你是美国V社的吗？”陈鹏一边指着横幅，一边问道，“怎么又变成国内公司了。”
“哦，我之前在V社工作，回国内开了一家游戏公司。”秦少言马上诚恳的说道，“我们和V社是战略合作伙伴，是他们委托我们过来帮着参展的，您看委托函。”
陈鹏点了点头，追问道：“你这个植物大战僵尸，是国内公司做的吗？”
“对，这个游戏是我在国内公司开发的，交给V社在北美发行的。”秦少言还从兜里掏出了公司营业执照复印件和美国版权文件复印件。
嚯？你这材料准备的够齐全的啊？！
你是有备而来啊。
陈鹏不由得对秦少言的好感加深了一分，“这个我能带走吗？”
“这个就是给陈哥准备的。”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您看还缺什么吗？”
“不用了，这个就够了。”
秦少言忽然问道，“陈处长，我看有安排行业代表上台，能不能也让我也上去。”
陈鹏一皱眉，迟疑的看向秦少言，“秦总你要上去讲什么？”
“上去讲讲国内游戏出海的事。”秦少言诚恳说道，“这次我们游戏在北美发行有些心得体会，希望能对其他同行有点帮助。”
游戏出海？
陈鹏眼睛一亮，随后看了看秦少言，没有给答复。
他把东西收好，拍了拍秦少言肩膀，临走嘱咐一句，“你看着点手机短信。”
看着陈鹏急匆匆的走了，秦少言知道他一定是去找领导汇报了。
秦少言转身刚要回去主持抽奖，曹博连忙凑了上来，殷勤的拉着他。
“哎呦，秦总，您这身份就别亲自干活了，来坐，都忙活一上午了。”曹博转头吩咐自己的员工，“快去给秦总帮忙啊。”
这个秦总既有能力又有关系，真是一条大腿啊。
曹博连自己那摊都顾不上了，全心全意给秦总帮忙。
他心里清楚，有秦总在这，全场除了那些大公司其他基本都是背景板了。
自己离得近还算是沾了光了，没看其他展位同行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嫉妒吗。
秦少言一边和曹博聊一些V社的趣事，一边等着陈鹏的电话。
过了十几分钟，秦少言准备起身再整点节目，还没开始便又看见陈鹏身影。
陈鹏这次脸色凝重，快速走了过来，一把拽住秦少言的胳膊，“秦总，快跟我走。”
秦少言心中一喜，知道差不多成了，答应一声连忙跟上。
“秦总，一会你上台讲几句，你先准备准备。”陈鹏一边走一边叮嘱道，“如果不知道说什么我给你写几句。”
“好。”秦少言露出激动又欣喜的表情，“多谢陈哥了。”
陈鹏没有居功，只是摆摆手，“不用谢我，你们公司成绩这么亮眼，我不提领导也会让你上去讲讲的。”
“那还是要谢陈哥，给我的这次参展机会。”秦少言再次道谢。
陈鹏这时停住脚步，认真的看着秦少言，“秦总，你上去演讲要注意尺度和分寸，不要口无遮拦。”
“陈哥，你放心。”秦少言马上拍胸脯说道，“我是国内的公司，以后还指望在游戏行业里混呢。”
“再说我家还在这边呢。”
这下陈鹏算是松了一口气，也不再提帮秦少言写词的事了。
两人来到主席台下，站在那等着被叫上去。
过了几分钟，主持人开始串词。
“2003年华夏游戏事业蓬勃发展，除了网游欣欣向荣以外，单机游戏也是佳作频出，其中还有的单机游戏漂洋过海，在美国取得骄人的成绩。”
“现在我们有请哨兵科技有限公司总裁秦少言先生上台！”
现场响起了热烈掌声，秦少言满面红光的一个箭步窜上台，跑到主持人面前接过话筒。
“大家好，我是哨兵科技的总裁，我叫秦少言。”
“秦是秦始皇的秦，少言是少言寡语的少言。”秦少言微微一笑，“我这个人有点不善言辞，所以说的不对地方，请大家多多包容。”
陈鹏嗤笑一声，你这表现可不像是少言寡语啊。
“我是玩国产单机游戏长大的。”秦少言忽然感慨起来，“那时候还没有网吧，都是那种叫电脑房的地方。”
“藏在居民区里，十几台电脑组成局域网，每天都偷偷摸摸的。”
“我最开始接触的是国外的单机游戏，比如三角洲、红色警戒、星际。”
“后来开始逐渐喜欢上我们国产单机游戏，例如仙剑、剑侠情缘、血战上海滩、群侠传。”
“当然，当时玩的都是盗版。”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我那时候没有电脑，也没钱，甚至什么是盗版都不知道。”
“我的家乡是在东北十八线城市，那里盗版游戏比盗版磁带都难找，更别说正版了。”
台下发出了一阵哄笑声，这里大部分观众玩的都是盗版。
毕竟正版太贵了，他们连自己电脑都没有，就更别说买游戏了，都是去网吧玩。
而网吧呢，连操作系统都是盗版的。
秦少言忽然表情一正，认真的说道：“国产游戏行业起始于PC端，国内游戏行业诞生起就是扎根于PC这片阵地上。”
“那时候国内电脑还是很昂贵的奢侈品，数量十分稀少，所以国内游戏行业诞生起就面临艰难的环境。”
“这些年互联网发展，电脑销量飙升，网民数量也逐年增加，但是游戏行业那段筚路蓝缕的岁月，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感谢那些为国内游戏行业开拓的前辈们，谢谢你们开创了国内游戏行业，谢谢你们设计了那么好玩的游戏。”
台下一片沉默，就连其他游戏公司的人也都安静下来，听着秦少言的演讲。
秦少言停顿了一下，声音开始有些低沉，“去年的时候，有人跟我说单机游戏已经不行了，转网游吧，这样还能活下去，做单机游戏活不下去的。”
“我知道这是朋友的好意，不过我心里还是不甘心。”
“国产单机游戏是真的不行了吗？我不知道。”秦少言看向台下，一字一顿说道，“我只知道，如果大家都这么想，那单机游戏才是真的不行了。”
“我知道单机游戏生存很难，现在制作一款单机游戏正版根本卖不了多少，甚至连收回成本都做不到。”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你们只是生不逢时而已。”
“我在V社的时候，半条命制作人加布·纽维尔和我说过，华夏每一个单机游戏制作者都是可敬的。”秦少言的一时有些哽咽，“而在我看来，你们是英雄。”
“正是有单机游戏开拓者们播撒火种，才有了现在游戏行业的发展，单机游戏为网游培养了大批的人才。”
台下的其他同行们听见秦少言的话一时间都有些触动，眼眶也逐渐发红。
如果不是因为热爱，他们怎么会投身这个行业呢。
他们很多人亲身经历了游戏行业的变迁，从诞生到发展再到没落，他们都曾为游戏挥洒过汗水与泪水。
忽然，台上的秦少言举起手上的奖杯，“当我在美国的金键盘奖的颁奖仪式上接过这座奖杯的时候，我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奖杯不是颁发给我一个人的。”
“而是颁发给每一个华夏的单机游戏制作者。”
秦少言高高举起奖杯，大声说道：“这应该是属于你们的荣誉。”
台下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所有的观众还有其他的同行们发自内心的为秦少言鼓掌起来。
尤其是同行，一时间都骄傲的挺起胸膛。
国产单机游戏获奖，还是美国人颁发的奖杯，他们都与有荣焉。
秦总说的太好了，这是给我们大家的奖杯啊。
有人说金键盘奖怎么没听过。
嗯，这不是重点。
你只要知道牛逼就行了，你不知道那是你孤陋寡闻。
秦少言慢慢放下奖杯，忽然微微一笑，“这个奖杯还挺沉的，对不起，我刚才有点跑题了。”
台下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
“我知道国内单机游戏确实很难。”秦少言认真说道，“我制作植物大战僵尸时候就在考虑，怎么才能收回成本，再多就是能赚回下一个项目的资金，更多的不敢想。”
“其实最初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这个项目，当时我也几乎走投无路。”
“后来有一天我在想，反正在哪都会扑街，为什么不去美国市场试试呢？”
“要知道美国市场比国内要大的多，举个数据，2001年国内游戏市场销售额只有5亿人民币，而美国在游戏机、软件和周边总销量为65亿美元。”
“但是出海并不是一句话的事，我们要面临很多很多难题。”秦少言竖起手指，“比如本地化翻译问题、如何寻找发行商、如何申请美国版权，如何讨价还价，法律问题。”
“当然最主要还是路费问题，机票太贵了。”
秦少言笑了笑，随后一脸诚恳严肃的说道：“我要在这里特别感谢版署的相关领导，关于我们游戏出海的计划，领导给予了大力支持。”
“没有领导们的关怀和指导，我们出海计划可能就夭折了。”
“最终我们克服了一系列困难，最后成功打开了北美市场，并取得了惊人的成绩。”
“包括DLC在内，游戏售价15美元。”秦少言比划了一根手指，“在第一个月销量就超过了两百万套，不到三个月就达到了五百万套，截止04年1月1日，销量超过1100万套。”
全场一片惊叹，尽管刚才就听见了1100万套这个数字，还不是很惊讶。
但是现在加上15美元这个价格，大家心中更加震惊。
那就是一亿六千万美元啊，换算成RMB的话那就是十三亿啊。
2003年整个网游市场的收入才13.8亿啊，你一个单机游戏销售就赶上全国游戏行业了。
想到此处，其他部门的领导忍不住一齐看向版署。
而版署的领导们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不动如山，没有任何反应。
好啊，你们真够能瞒的啊。
不声不响就搞了个大新闻啊。
“我们游戏出海算是一个大胆的尝试，我最初希望是能给国内的同行们多一些经验。”秦少言感慨说道，“很庆幸我们成功了，这个成功也许能给单机游戏重新找到一条出路。”
“单机游戏和网络游戏相辅相成，两个类型是相互促进缺一不可的。”
“没有单机游戏积累，就没有网游喷发，没有单机游戏在引擎上的创新，就没有网游的精美画质。”
“我在V社的时候，与BT下载技术发明者一起搞了在线游戏平台，我就意识到一件事。”秦少言淡淡的说道，“随着基础设施和硬件发展，网络速度越来越快，在线单机成为了必然，很可能会出现单机网游化。”
“所以，单机和网游是密不可分的。”
“随着时代的进步，我相信单机游戏会在华夏这片沃土厚重重新焕发出生机。”
“最后我有句话要赠送给诸位。”
“希望大家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祝大家扬帆出海的时候，会像我一样，在遥远的他乡开拓出一片新的天地。”
“谢谢大家。”秦少言放下话筒，拿起奖杯，慢慢走下主席台。
现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所有人自动分开一条路，带着激动神情看着秦少言，如同看着一个偶像。
陈鹏走上前去，感慨道：“秦总，你这个名字起的好啊。”
你管这个叫少言寡语？
“只是气氛到了。”秦少言腼腆的说道，“我有感而发。”
陈鹏点了点头，“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领导要见你。”
第87章 招兵买马
“见领导啊。”秦少言假装愣了一下，有些腼腆的说道，“陈哥，你也知道我这人比较内向哈，见领导时候得注意点啥？”
“嗯嗯，你内向。”陈鹏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那你等今天展会结束，我再和你聊聊。”
秦少言满脸憨厚的道谢，“麻烦陈哥了。”
“工作时候要称职务。”
“好的陈处长。”
看着陈鹏远去，秦少言脸色一变，招手把张平易叫了过来，低声说道：“一会快到中午的时候告诉观众，下午抽G胖亲笔签名的珍藏版半条命2游戏光碟。”
张平易愣了一下，“不是说明天再抽吗？”
“今天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明天我就不来了。”秦少言瞥了一眼四周，“托儿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张平易翻了个白眼，“现场收购的也安排了，出多少钱合适？”
“到两千五就差不多了，也别太高了。”秦少言微微一笑，“就当给家人们发福利了。”
此时展台前也涌过来不少其他公司同行，秦少言还看见几个人在和洪老师互相交换名片。
其中还有熟人和洪飞有说有笑的叙旧，聊的十分开心。
这个行业太小，低头不见抬头见，在这个行业展会上自然会遇见不少老相识。
秦少言转身就爬上了哨兵科技的展台，拿着喇叭喊道：“家人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美术总监，植物大战僵尸的主美，洪飞洪老师。”
“洪老师举起双手，让家人们认识一下。”
洪飞先是一愣，随后激动的脸色涨红。
还没等洪飞反应过来，秦少言伸手把他拽到台上。
“大家都知道五彩斑斓的黑吧？”
台下发出一阵哄笑，应和道，“见过！”
秦少言狠狠一拍洪飞的肩膀，“校园网的新LOGO就是洪老师设计的，大家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台下回应道：“厉害！”
“这么厉害的美术总监自然要重奖了。”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公司决定赠送一套燕京的房子给洪老师，以表彰他对公司做出的贡献。”
洪飞身体猛地一抖，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少言。
卧槽，燕京一套房？！
老板，你是在开玩笑吧？
还没等洪飞反应过来，秦少言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给大家展示了一圈，然后塞进洪飞手里，“提前恭喜洪老师乔迁新居。”
“洪老师别忘了年后请我们去温锅。”
洪飞一脸茫然的接过钥匙，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这时秦少言再次举起喇叭，“哨兵科技成立不到半年，目前公司急需人才，诚邀各路英雄，共襄盛举！”
“公司薪资待遇优厚，只要有能力工资上不封顶，公司不仅包三餐，还有免费宵夜，施行弹性工作制，欢迎愿和公司一同发展、肯吃苦的人才前来应聘。”
底下观众一片哗然，各个两眼放光。
卧槽，不愧是国产单机游戏之光啊。
这福利待遇就是顶啊。
工资上不封顶啊，还包三餐，还有宵夜！
还是特别人性化的弹性工作制啊
能加入这种公司真是一种福报啊！
整个展会哨兵科技成了全场最靓的仔，其他的公司全都黯然失色。
没有美女模特，没有赠品福袋。
就是一群壮汉，时不时搞个抽奖，就能源源不断的吸引一批人过去。
由于秦总实在太能整活，现场的观众大半都去捧场，其他展台观众寥寥无几。
大公司都尚且这样，小公司干脆就是空无一人。
盛大的陈老板剩下时间一句话没说，走的时候都板着脸，搞得盛大员工都有些紧张。
这边陈老板前脚刚走，秦少言后脚就流窜过来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秦少言，盛大的人十分惊愕。
这家伙来干什么？
一个运营总监讽刺道：“秦总展台那么忙，怎么有空过来参观我们这个小展台了。”
秦少言微微一笑，“盛大是行业内的龙头，我这个小公司没见识，过来学习学习如何办展。”
“您还用学习啊？”总监嗤笑一声。
“活到老学到老嘛。”秦少言笑眯眯的回应道，“咦，陈老板呢？”
盛大高管谭总咳嗽了一声，瞥了总监一眼，礼貌的回应道：“陈老板事务繁忙，提前走了，秦总有什么事找我也行。”
“哎呀，没能见到陈老板一面实在太可惜了。”秦少言对着盛大高管谭总表示了极度惋惜，“按理说我这个行业后辈应该前来拜访的，结果版署领导临时把我叫过去了，这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谭总只能客套的说道：“都是一个行业内的，早晚会见的，这次见不到还有下次。”
秦少言连忙答应，“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旁边的总监阴阳怪气道：“展会每年都办，我们盛大每年都来，希望下一届还能见到秦总和哨兵科技。”
“嗯，借您吉言，希望下次展会见。”秦少言忽然感慨道，“唉，咱们这个行业里的公司啊，就如流星一样，来匆匆去匆匆，说没就没啊！”
“我们这小公司能活一年是一年啊。”
虽然对方表情很诚恳，但是总监总觉得对方像是阴阳怪气。
谭总也觉得秦少言这话怪怪的，不过他也不在意，依旧保持风度和秦少言互相交换了名片。
看着秦少言直奔网易展台，谭总忽然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啊，果然是来者不善啊。”
感慨完，谭总扭头看向其他人，“你们谁认识那个美术总监洪飞？”
有一个人举起了手，“我认识，之前和他是同事。”
“你去找他聊一聊。”谭总淡淡的说道，“咱们盛大怎么说也是国内第一，薪资待遇可比小公司要好啊，职业平台也大。”
“劝劝他，窝在小公司能有什么发展，国内的小公司说没就没啊，何必虚耗时间呢。”
“好。”
这边秦少言在各大公司展台四处流窜，和同行们亲切友好的交流互换名片。
在网易展台正好遇见丁三石，秦少言也毫不客气的上去偷袭。
见秦少言递过来名片，丁三石有些诧异，直接拿出手机和秦少言互存了电话号码。
客套了几句后，秦少言直奔企鹅公司而去。
第88章 如何给领导画大饼
展会开了一整天，洪飞一直忙到五点才结束。
虽然疲惫，但是精神还是很亢奋的。
哨兵科技可是大大的露脸了一回，可以说是第一届ChinaJoy的MVP。
这边抽奖活动一波接一波，观众们干脆就蹲守在展台前不走了，就等着开奖。
就连专门请了星爷来助阵的网易都没法扳回局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ChinaJoy办成了哨兵科技专场。
展会结束后，洪飞刚回到公司就接到了一个前同事的电话。
“洪老师，我是赵晓利啊，还记得吗？”
“哦，小利啊。”洪飞连忙露出笑容，“咱们两三年没见了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我跟着公司来燕京参展，今天在会场看见洪老师没好意思打扰。”赵晓利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有时间没，见个面叙叙旧？”
“行，整两杯。”洪飞马上张罗起来，“你现在过来，我给你安排安排。”
两人很快就在酒店碰面，热情的互相寒暄了起来。
包厢内酒菜上齐，两个人开始推杯换盏。
“今天你们哨兵科技算是露脸露大了啊。”赵晓利感慨起来，“在场那些大公司的风头都被你们抢走了。”
“嘿嘿，主要是我们秦总厉害，在整活方面还是很有手段的。”洪飞得意的说道。
“洪老师也不差啊。”赵晓利恭维道，“销量破千万游戏的主美，您以后就是行业里顶尖美术了。”
“我不行。”洪飞连忙摆手，“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
“洪老师就别谦虚啦。”赵晓利笑眯眯的说道，“你的名声我们公司老总都听说了。”
“唉，你现在搁哪家公司呢？”洪飞有些好奇的问道。
赵晓利脸上露出自得的神色，颇为矜持的说道：“在盛大瞎混呢。”
“哎呀，还是小利你牛逼啊，都能去盛大了。”洪飞有些羡慕的说道。
此时的盛大如日中天，行业内的人对游戏大厂都有着一种莫名的向往。
当然，这种向往在真正进入大厂里之后，很快就会消失。
“以洪老师的能力来盛大绰绰有余。”赵晓利给洪飞倒了一杯酒，“怎么样洪老师？有没有兴趣？”
洪飞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哨兵科技毕竟是小公司，在专业性和我们盛大没法比。”赵晓利笑呵呵的说道，“我们现在集研发运营一体，马上就要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了。”
“这种大公司平台正适合洪老师这样的人才施展。”
“谭总说了，只要洪老师肯来，薪资待遇好说。”
“让你专门带一个研发团队，做什么由你决定。”
洪飞低头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赵晓利，久久没有说话。
“洪老师是担心房子的问题吧，这个你放心，我们盛大可不是小气的人。”赵晓利伸出两根手指，“哨兵能给一套，我们可以给两套房，怎么样？”
“嗯，盛大是挺大方。”洪飞点了点头。
赵晓利心中一喜，“那洪老师什么时候来。”
“可惜，我没打算离开哨兵。”洪飞淡淡的说道。
赵晓利有些不解，“为什么啊？”
“小利啊。”洪飞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我记得你原先是策划吧。”
“啊。”赵晓利有些茫然，“是策划，现在我做运营的。”
“我记得你当初经常跟我说一句话。”洪飞站起身来，认真的说道，“感觉不对，这不是我想要的。”
赵晓利愣住了，这算什么回答？
“洪老师，你这是何必呢？”赵晓利一脸愕然，“是不是嫌待遇低，我们也可以谈的。”
“不是待遇的问题。”洪飞微微一笑，“我对盛大没感觉的。”
“而且秦总能带我装比，你们盛大能吗？”
装比？！
赵晓利茫然的看着洪飞拿起外套，拉开包厢的门就走了出去，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
第二天，上午八点。
陈鹏开着车早早来到哨兵科技，将秦少言给接走了。
进了版署大楼，两个人在走廊等了一会，陈鹏又仔细叮嘱了几句。
过了不到半小时，有人出来和陈鹏打声招呼，让他领路带人进了会议室。
刚迈进小会议室，秦少言一眼看见里边坐了好几个领导，顿时心里发紧。
这可是他职业生涯以来面临最大的危机，上一世加这一世他都没见过这个阵势。
他最多就是和版署负责审核的办事员打打交道，处长级别的都少见。
而今天这里副部长一位，司长有两位，其他副司长也有好几个。
秦少言特别希望自己有个连线外挂，如何给副部长级别的领导画饼？
在线等，挺急的。
“不要紧张，来坐坐。”
领导表现的十分和蔼，招招手示意秦少言坐到椅子上。
秦少言有些惶恐的落座，然后就有人用茶杯倒了热水给他端了上来。
“不要那么拘谨嘛。”领导带着和蔼的笑容打趣道，“你昨天在展会上不是挺活泼的嘛。”
秦少言连忙说道：“那都是团队的功劳。”
“你们公司是不错啊。”领导点点头，微笑的拿出一叠材料，“昨天小陈给我们拿了你们公司的资料过来，我们都看了看。”
“你们公司能在美国取得如此成绩，很厉害啊！”
“一点侥幸。”秦少言马上说道，“还要感谢领导的大力支持。”
领导摆了摆手，笑眯眯的说道，“今天就咱们自己人，就不要说这个了，我们可不敢领这个功啊。”
秦少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领导继续说道：“你昨天提的这个国产游戏出海提的好啊，很有想法。”
“而且你们率先做出了成绩，这是非常有意义的，给国内游戏行业其他人做出了榜样。”
“我们今天把你叫来，是想聊聊国产游戏出海的这个事。”
“毕竟，你在这个事情上最有发言权，也给我们这些老家伙讲讲美国那边市场是什么样的。”
“我也没什么准备，就把我们游戏去美国发行遇见的事情讲一讲。”秦少言连忙说道，“说的不好请领导见谅。”
“你放心大胆的讲。”领导和蔼的说道，“我们今天就是来听课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千万别当真。
秦少言拿出笔记本，在陈鹏的帮助下连接投影仪，他连夜做的PPT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领导们顿时眼前一亮，上面各种简洁明快的柱状、折线、饼状图表，搭配上舒服的配色，看起来相当的高大上。
秦少言抖擞精神站了起来，“各位领导请看。”
第89章 出海捞金
秦少言站在投影仪前自信满满，侃侃而谈。
“国内的单机游戏起始于1994年，之后港台等地的游戏公司纷纷进入内地，开辟游戏市场。”
“1996年，《官渡》问世，这是内地第一部基于Windows95的大型游戏软件，也是内地第一个出口海外的游戏软件。”
“从这个时期开始，大量的游戏公司涌现出来，开始了蓬勃发展。”
“而这个时期也是国际游戏市场大发展的时期，因为光盘技术出现大幅压缩了游戏开发成本，大幅降低了游戏开发的金钱标准线。”
“游戏行业是被市场竞争逼迫升级最夸张的行业，从美术到程序到策划到管理，每隔1-2年，就有重大的升级变化”
“游戏音乐在极短的时间就从MID音质升级到了MP3音质，游戏美术从点阵画进化到了三维建模，游戏程序从掌握2D游戏的碰撞检测到开发出动态光影。”
“游戏机每跨越一个世代，开发预算就要至少翻一倍。”
“仅内地来说，从1995年，10万套总销量就是游戏大卖的标准，到2000年，10万套则是一个收不回成本的标准。”
“再加上网游的火热，原有的游戏用户纷纷转向，新增的游戏用户群体也都被网游吸收了。”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国内单机市场愈发低迷，制作单机游戏公司只能转向开发网游。”
“单机游戏为网游开发提供了大量技术和制作团队，单机游戏又担负了游戏新技术的引领开拓，所以单机游戏是很重要的。”
台下的领导们互相看了一眼，对秦少言这个说法感觉很新奇。
单机游戏虽然出现的早，但是因为群体太过小众，整个行业加起来都没多少产值，自然不会有什么重视。
而网游就不同了，从经济效益和玩家群体规模来讲都是相当大的。
网游对IT、通信、出版事业的发展都做出了重要贡献，带动其他产业发展效果十分的明显。
两相对比，待遇就大大不同了。
秦少言动了一下鼠标，换了一个饼状图出来。
“从全球范围来看，主要有三大游戏市场，北美、欧洲、日本。”
“从销售份额来看，北美地区销量占据半壁江山，欧洲和日本地区尾随其后，国际游戏市场基本呈现美-欧-日三足鼎立局面，其余地区市场体量较小。”
“考虑到三大地区人口总数比为美：欧：日≈5：6：1，欧洲的人均销量不及北美和日本两大成熟市场，具有较大的发展空间。”
看着饼状图中占据了一半区域的北美，领导们有些坐不住了，互相低声说了起来。
“北美占据了一半，除去欧洲和日本以外，所有国家加起来都不到9%，差距如此之大。”
“美国人还是富啊。”
“日本市场很大啊，一个国家就占据了15%啊。”
“我记得小秦提过，2001年美国的游戏行业总产值是我们的11倍，差距很明显啊。”
大领导抬了抬手，示意秦少言继续说下去。
秦少言接着切换了下一页，继续说道。
“美国有很浓厚的客厅文化氛围，游戏机保有量占比接近三分之一，拥有庞大的单机游戏用户群体。”
“在北美市场100万到200万份销售量都是失败产品，而对我们来说这个销量算是巨大成功。”
“我国单机游戏研发成本要比美国低五到八倍，具有相当大的成本优势，加上八比一的汇率，单机游戏产生的净利润相当的可观。”
听见这话大领导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其他更是按奈不住，讨论声愈发的大起来。
一个副司长忽然问道：“小秦啊，一般国内的游戏价格是多少？”
秦少言马上回答道：“按照市场最受欢迎的几款单机来说一百二十块到一百五十块之间，换算成美元就是15到20美元之间。”
“这个价格在美国非常有竞争力，美国的单机游戏售价并不便宜。”
在场几个领导开始快速计算，然后每个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按照售价15美元标准，以最低销量标准100万来说就是1500万美元。
换算成人民币就是接近一个亿啊。
这还只是一款游戏的最低标准，如果能卖个二三百万套，那就是两三亿啊。
在场的人顿时精神一振，这事大有可为啊。
哪怕只是成一个，那都是相当大的成绩。
大领导却没有直接表态，而是问了一个问题，“国内游戏公司能获得多少利润。”
这时候秦少言精神一下就亢奋起来，到底是大领导啊，一下就抓住关键问题了。
“如果按照传统的发行模式来说，一款游戏售价是60美元的话，其中15美元要分给零售商、4美元是物流和货品包装、7美元作为平台抽成、发行商要拿走27美元，制作开发者能分到7美元。”
大领导点了点头，“也就是11%，这个数偏低了。”
确实偏低了，换算下来几亿就变成了几千万，虽然这个钱也不少了，但是对比之前的基数来说有点索然无味了。
一时间会议室内安静了下来。
秦少言微笑说道，“传统发行模式对游戏开发者来说很不利，所以美国游戏市场中的开发者寻找到了新的发行模式。”
“这种新模式打破旧有市场壁垒，重新构建了上下游市场新生态。”
大领导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你对这个新模式了解多少？”
“美国的游戏开发公司正在利用网络销售模式，建设了在线销售平台。”秦少言谦虚的表示，“我在V社工作时候，深度参与建设了在线游戏销售平台，使在线用户从100万涨到了一千万，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嘶~
一百万到一千万，这是个人才啊！
大领导重新打量了一下秦少言，赞叹道：“后生可畏啊。”
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公司的游戏就是在线发售的，第一个月销售了两百万套，三个月卖了五百万套。”
“如果走传统发行模式的话，第一个月销量远远达不到百万级别，还要花费大量资金进行广告宣传。”
“销售成绩暴涨只不过是在线平台优点之一。”秦少言认真的说道，“最主要的是这种模式抛开了发行商、零售商、包装等费用，是直接平台与开发者分成。”
“利润可以达到之前的三到四倍。”
大领导眼睛一亮，忽然正色的问道：“你是说能拿到三分之一的利润？”
“是的。”秦少言点了点头。
这一下在场的人精神再次抖擞起来了。
要是这么算的话，那出海求生就变成了出海捞金了啊。
这事大有可为啊。
第90章 广发英雄帖
大领导沉吟了几秒，又开始提问起来，问题逐渐变得更加细致起来。
从国内游戏到北美发售的整个流程，美国版权如何申请，美国的法律问题。
以及游戏发行注意事项，和平台如何打交道。
这些问题秦少言也都一一做了解答，相关业务他都亲自参与了，自然熟悉无比。
“其实我们公司和V社有战略合作协议，很多手续都可以由V社来代办。”秦少言表示道，“这样流程就简化了许多，国内游戏公司也可以照此办理。”
大家听见这话顿时心里就更加轻松起来，流程和模式都跑通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会议室的气氛更加热烈融洽起来，其他领导也纷纷提了些问题，都得到了秦少言的细致的回答。
到这时，一直作陪的陈鹏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
秦总果然靠谱啊，不仅材料准备的详细扎实，各种业务细节也是信手拈来。
大领导对秦少言的表现也很满意，会议结束时候还起身和秦少言握了握手，说了些勉励的话。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中午了，陈鹏按照大领导吩咐领秦少言去吃了一顿机关食堂工作餐。
食堂主打一个物美价廉，谈不上多美味，不过秦少言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陈哥，我今天表现的没有不妥的地方吧？”
陈鹏笑了笑，“秦总工作做的真细致啊，我看大领导对你表现很满意。”
“满意就好啊。”秦少言点了点头，“要是领导没事，我就先回公司了，提前给陈哥拜个早年。”
陈鹏伸出手和秦少言握了握，“我就不送你了。”
“留步留步。”
……
进入第二天的首届ChinaJoy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昨天出尽风头的哨兵科技忽然消失了，只留下角落里一个空荡荡的位置，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很多慕名而来的观众兴致冲冲的来，目瞪口呆中带着无限惋惜的离开。
对于哨兵科技撤展，其他大公司本来应该感到高兴的。
但是他们总觉得不对劲，对方尽管没出现，大家悬着的心依然没放下。
这个哨兵科技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特别的魔性。
昨天临时加塞进来参展，然后搞的其他公司都成了陪衬。
玩的花活一个接一个，给大家搞的心力憔悴。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突然跳出来，现场整个活。
不得不防啊。
原先挨着哨兵科技的曹博更觉得难受，秦总撤了，连个通知都没有。
所有过来的人都先问他，秦总去哪了？
我TM哪知道秦总去哪了啊。
被盘问了一上午，曹博都烦了，拿起秦总名片发了条短信过去。
“秦总今天怎么没来参展，同行和观众都十分惦记您呢。”
秦少言接到短信沉吟了两秒，快速回复了一条，“今天被版署领导叫去开会了，是关于明年可能出台的一些新政策，我找几个同行开个会，你也来听听。”
曹博看完一愣，连忙回复了一个好字。
“小王，你在这盯着，我出去一趟。”曹博随口吩咐了自己员工，刚准备走又停下了脚步。
他扭头看了看周围，然后给几个关系要好的老板发了短信，让他们跟自己一起过去。
接到短信的人也是一惊，随后大喜，能提前打听到新政策这是好事啊！
那边曹博在呼朋唤友，这边秦少言在群发短信。
嗯，他是遥控洪老师群发短信。
“做单机游戏的是必发的，做网游的是有选择发的。”
“短信内容统一是，我今天上午去版署开会，有些内部消息和大家分享探讨。”
洪老师快速编辑好短信，给秦少言看了一眼，“是这样不？”
“还有一会给网易的发一条，过十秒再告诉他们发错了。”
“啊？”洪老师有些诧异，这是什么套路。
“再给网龙和搜狐也这样发一个。”秦少言又补充了道，“盛大不要发，企鹅也不要。”
接到短信的老板们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展会，直接出门就直奔哨兵科技公司。
在这种情况下，展会中其他公司也都察觉到了异常，开始纷纷打探消息。
网易的COO董锐龙这边正四处打听时，手机上收到了秦少言的短信。
看着短信内容董锐龙皱起眉头，这个秦少言在搞什么。
参加个版署内部会议就了不起吗？
到处显摆，好像我们网易消息不灵通一样。
董锐龙还没来得及吐槽，就又接到一条短信，“对不起董老板，发错了。”
发错了……
董锐龙有些愕然，他连忙打电话给丁三石，将这个情报汇报上去。
那边丁三石听完之后没有表示，告诉他先等一下。
过了几分钟丁三石就把电话打了回来，“今天上午秦少言确实去了版署，和领导开了一上午的会。”
“啊，这事是真的啊？！”董锐龙有些惊讶。
“你去听听，看看怎么个情况？”
“好。”
挂断电话后董锐龙叫了两个助理，一起开车按照名片上地址往哨兵科技奔去。
找地方停好车后，三个人刚要上楼就遇见了两拨人马。
一拨是盛大的副总曾林，一拨是企鹅负责游戏事务的任宇新和陈羽。
曾林抬头看见董锐龙之后有些诧异，便问道：“网易也来了啊。”
董锐龙拿起手机展示出短信晃了晃，“嗯，我收到秦总短信就来了。”
曾林一下愣了，“短信？什么短信？”
董锐龙也愣了，但很快反应过来，盛大是没收到短信啊。
曾林狐疑的转头看向企鹅的人，结果任宇新也举起手机晃了晃，“嗯，我们收到信也来了。”
董锐龙瞥了任宇新一眼，看见他眼睛乱瞟，顿时明白了。
企鹅要么是也收错短信了，要么就是和盛大一样压根没收到。
两边对视一眼，很快明白什么情况，但是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
这下曾林心中更加疑神疑鬼，但他又不能去抢别人的手机挨个检查。
三拨人站在楼下面面相觑的时候，搜狐的人也到了。
此时搜狐负责游戏业务的是副总裁何静梅，她看见三拨人站在那有些诧异，便招呼道：“别愣着了，赶紧上楼啊。”
说完，何静梅带着搜狐的人径直走上了二楼。
其他人也不出声，默默的跟了上去。
刚上楼，就觉得一股阴风扑面，众人登时被这股风激的打了个哆嗦。
何静梅皱了皱眉头，“这公司怎么感觉怪怪的。”
众人推开门，就看见一群人聚在大厅里。
秦少言正在亲自招待各个公司的负责人，端茶倒水热情无比。
“像素的刘总来了吗？”秦少言忽然从包里掏出一个奖杯，“没有你的茶水，但是我在美国给你搞了个奖。”
像素的刘琨先是一愣，接着浑身激动的颤抖起来，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接过秦少言手里奖杯。
奖杯上写着“最受欢迎外国游戏奖”，奖杯底座上还刻着获奖游戏名，《刀剑封魔录》。
刘琨高高举起手上的奖杯，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
“谢谢秦总！”
“举手之劳，一点小事不值得谢。”秦少言摆摆手，接着环顾四周，和几个老总打了招呼。
“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
众人精神一振，终于到正戏了，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准备听听秦少言的内幕消息。
秦少言将一沓材料拿出来，挨个分发下去。
“今天和版署领导开了大半天的会，内容主要是单机游戏出海的问题。”秦少言一边发一边说道，“资料都在这上面，你们慢慢看，有什么问题再问我。”
曾林皱起眉头，顺手接过文件瞄了一眼，当时就不耐烦起来。
单机游戏出海关我们屁事。
我们网游在国内赚钱都赚不过来呢，非得千里迢迢跑出去费这个劲。
而且单机游戏又不是个个都赚钱，我有那个钱和时间换皮做个网游不好吗？
捞的钱比破单机多多了，风险还小。
曾林举起手上的材料嘲讽道：“秦总，你说的内部消息就这？”
秦少言微笑点了点头，“对，曾总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是做网游的，单机游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曾林直接站起身来，“对不起，恕不奉陪，告辞！”
“唉，曾总别走啊。”秦少言喊了一声，“留步。”
曾林头都没回，带着人推开门就走。
看盛大走了，网易的董锐龙拿着材料也站起身来，“对不起秦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接着是搜狐的何静梅，到最后企鹅的两个人犹豫了一下，也起身跟着出去了。
单机游戏啊，实在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剩下在场的人为之一静，大家都有点惴惴不安起来。
毕竟游戏行业的带头大哥走了，几个大公司也都走了，那剩下这些小鱼虾怎么办？
他们这些做单机的小公司谁都得罪不起，一时间有点坐蜡。
“没事，没事。”秦少言和蔼的笑了笑，“大家继续讨论，一会就好。”
看着一众人远去的背影，秦少言拿起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企鹅的人刚下楼，看见其他几个公司的人站在路边等司机把车开过来，还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
任宇新凑到跟前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忽然手机短信铃声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我准备拿下CS网游授权，有兴趣合作的话会后详谈。”
任宇新一声不吭的合上手机，静静地退出人群又转身上了楼。
其他人看他急匆匆的走也没当回事，继续在一块闲扯。
正说笑的董锐龙感觉手机震动了两下，他低头瞄了一眼，脸上笑容就凝固了，快速合上手机。
“啊，曾总，何总，你们先走，我东西落楼上了。”
说完，董锐龙带着两个助理头也不回的又走上了楼梯。
曾林皱起眉头看着董锐龙离去，旁边的何静梅有些诧异，“这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第91章 秦总仁义啊
手机铃声响起，曾林转过头看向何静梅，满脸狐疑。
何静梅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挂断了。
曾林念头飞转，面上不动声色的随口问道：“怎么不接啊？”
我接不接关你屁事。
何静梅淡淡的表示，“骚扰电话。”
曾林笑了笑，转换了话题，“这企鹅和网易真有意思啊，都已经下来了，被人一个短信叫回去了。”
“何总。”曾林笑着揶揄道，“您不会也被一个电话叫回去吧，搜狐可是大公司不能跌份吧。”
何静梅心中有些不悦，半是玩笑半是讥讽的说道：“总比没接到短信上赶着来的强。”
曾林一怔，这女人嘴够厉害的啊。
“何总。”曾林重新换上笑脸，“这个秦少言做事可不地道啊，咱们这边行业开展会，他在这广发英雄帖开小会。”
“开就开吧，但是他连咱们这些行业龙头都不知会一声，未免太不礼貌了，这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啊。”
何静梅白了他一眼，“曾总，你刚才在楼上可是说了，他们是做单机的，和做网游的没关系。”
“秦总通不通知我们都没什么问题吧。”
“唉。”曾林冷哼，“咱们可以不来，但是他不能不通知啊。”
何静梅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又挂断了。
曾林笑了笑，“何总，您还是接吧，听听秦少言说什么。”
何静梅有些恼火，觉得曾林这人好烦。
“接一下，听听他说什么。”曾林在旁边继续怂恿道，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何静梅火气一下上来了，干脆就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谁知道对面第一句话就让她愣了。
“两年内，我帮搜狐搞一个超越盛大传奇的网游，何总有兴趣的话一会面谈。”
何静梅满脸愕然，下意识道：“怎么可能，我不信！”
旁边的不远处曾林满脸好奇的表情，恨不得要贴过来听。
何静梅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低声说道，“秦总，您要是有事就说事，别空口白牙的在这画饼。”
秦少言笑了笑，“搜狐好歹是三大门户网站，美股上市公司，眼光和判断力应该不至于比网易和企鹅差吧。”
“他们两家只需要看一眼短信就能做出判断，何总不会认为两家都是傻子吧。”
“……”
何静梅心中转过无数的念头，却没有出声。
秦少言诚恳的说道：“何总，其实网易和企鹅都不过是备选而已，我给他们发一条短信就行，来不来对我都没什么影响。”
“唯独搜狐不同，所以我才亲自打电话和您说。”
何静梅依旧没有说话，秦少言叹了口气。
“何总，您来都来了，坐下来听我说说也没什么坏处。”
“要是您还不相信我的话，那只能说很遗憾，希望下次有机会合作。”
听着手机挂断电话的嘟嘟声，何静梅淡定的收起手机，抬头看向曾林，“曾总，走不走？”
曾林一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对方，一边附和道：“走走走，一块走啊何总。”
“不用，您先走。”何静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曾林刚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何静梅依旧站在原地，“何总，您不走啊？”
“哦，我先去买瓶水。”何静梅转身朝着旁边的小商店走去。
“等一下，我也一瓶。”曾林两三步就赶了上来。
何静梅收住了脚步，十分不悦的看着曾林，“曾总，你有意思吗？”
“我怎么了我？”曾林觉得莫名其妙。
何静梅也不接话，转身就直奔楼上而去。
看着搜狐几个人爬楼梯，曾林这才反应过来。
呸，恶心！
网易都知道要找个借口呢，你们搜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回去了。
不行，我也得回去。
曾林转念一想，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得回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
会议室的大厅里，剩下十几个单机游戏公司的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这网游一哥和单机一哥刚才似乎发生了点不愉快，然后网游一哥的人拂袖而去，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手上的材料也不香了，虽然大家都在翻看，心思却不在这上边。
一会秦总让我们站队怎么办？
得罪了盛大，秦总可以直接跑国外去混，那我们怎么办？
几个老板正在焦虑的时候，忽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大家惊讶的发现企鹅的人又回来了，默默地坐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网易的董总也带着人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坐回去。
过了两分钟，搜狐的何总也回来了。
接着盛大的人紧随其后，一声不吭的回到原位。
回来了，都回来了！
在场众人目瞪口呆，随后兴奋的互相交换眼神。
这什么情况？
我不道啊。
大家一齐看向秦少言，见秦总似乎早有预料一般，丝毫没有惊讶。
再联想到刚才秦总出去打了几个电话，然后这些老总就都乖乖的回来了。
嘶，这秦总果然不一般啊。
不一般的秦总站起身来，“大家都到齐了，那我就先说几句，然后你们再说。”
“大家有没有意见？”
在场的人沉默了几秒，见盛大搜狐网易的人都不吭声，他们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我先说一下北美游戏市场的特点，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秦少言对着投影仪幕布侃侃而谈，把出海游戏上平台发行流程讲了一遍，又提了在美国注册版权需要准备的东西。
然后开始讲北美市场现状，和各类游戏占比。
“现在正是2D转向3D的时代，游戏美术画面和玩法同等重要，这就涉及到游戏引擎的问题。”
秦少言看向有些焦虑的众人笑了笑，“这点大家不要担心，我可以为大家提供3D引擎，并提供指导教学，到时候大家直接用我们引擎就行了。”
像素的老板刘琨举手问道，“秦总，这个引擎……怎么收费啊？”
“收费的事以后再说。”秦少言大方的一摆手，“现在重要是先让你们赚到钱，你们没钱我收个屁啊。”
“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不喜欢赚穷鬼的钱。”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秦总仁义啊！
第92章 我们联合！
“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秦少言沉吟了两秒说道，“具体什么情况还要再看情况。”
“单机出海这个事版署领导已经在讨论了，但是咱们不能被动的等，毕竟咱们这行时间就是金钱。”
“我建议就是大家早做准备，愿意去北美市场尝试一下的，可以找我报名，剩下我来安排。”
“法律手续、版权申请这些都可以代办。”
秦少言抬头看了看日历，“这大过年的，我也就不多啰嗦了，大家回去考虑考虑，咱们年后再聚。”
众人纷纷起身，抢着和秦少言握手。
“多谢秦总指点啊。”
“年后我一定来！”
“秦总发财不忘了我们，大家感激涕零。”
秦少言面带微笑和众人一一握手告别，到了刘琨的时候，他补了一句，“刘老板请留步，先到我办公室歇会，我一会有几句话跟您聊。”
“哦。”刘琨有些诧异，连忙点头答应。
很快做单机的走了，会议室里就剩下几个做网游的。
盛大、网易、搜狐、企鹅，网龙的人没来。
剩下四家互相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尤其是搜狐的何静梅，频频的看向曾林。
你怎么还不走，你不走我们商量事情都不方便。
曾林打定主意要坐在这，要看看他们几个究竟要干什么。
送走了单机游戏的人，秦少言面带微笑回来面对几位老总。
“各位老总，现在我们即将面临一个很大的麻烦。”秦少言起手一个嘲讽开团。
曾林眉头一皱，“秦总，有事你就说事，别搁这危言耸听。”
秦少言面色严肃的看了曾林一眼，“曾总让我把话说完你再判断是不是危言耸听，您要是不想听，我现在送您下楼。”
曾林悻悻的住了嘴，不再说话了。
“其实我今天的打算是只邀请单机游戏厂商，明天再找各位聊。”秦少言叹了口气，“一时失误发错了短信，不过也好，大家都来了那就提前说吧。”
“我把大家叫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号召几位有实力的公司一起结盟。”
“我们联合，共同对付一家公司。”
搜狐的何静梅听见这话顿时大惊，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少言。
秦总你好勇啊，人盛大还没走呢，你就当面说这话啊。
网易和企鹅也都目瞪口呆，一齐看着秦少言。
曾林霍然起身，又惊又怒“姓秦的，你什么意思，你要对付谁？！”
秦少言十分诧异，“曾总，你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激动？”
曾总气笑了，“秦总你有种啊，来来来，我今天就坐在这，听听你有什么高见来对付我们盛大。”
“曾总你搞笑呢？”秦少言瞥了他一眼，“盛大还值得我出手？”
“我说的是第九城市。”
“啊？！”
搜狐、网易、企鹅：(O_O)
什么玩意？
跟第九城市有什么关系？
这个转折给曾林整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怔的问道：“为什么要对付九城？”
“这是个好问题啊。”秦少言笑了笑，“我之前说过了，大家即将面临一个很大的麻烦。”
“曾总，强调一下我不是危言耸听。”
“第九城市将会是未来至少两三年内我们最大的威胁。”
“今年通过备案准备上市的网游起码有七十款，明年要超过一百款。”秦少言竖起一根手指郑重的说道，“这么多网游，国内的市场根本承载不了，能活下来一两成都算是烧高香了。”
“市场太过饱和只是其一，这些网游绝大部分都还是2D，画面差，玩法同质化严重。”
“我刚才和单机游戏厂商说了，游戏市场已经大步迈进3D时代了，无论是单机还是网游。”
曾林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秦少言，“你不会要向我们推销你的引擎吧。”
秦少言淡淡的怼了回去，“我们的引擎暂时只对单机游戏开放。”
搜狐的何总有些不耐烦，“曾总，能不能让秦总把话说完，大家时间都很宝贵。”
曾林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暴雪有一款秘密研发数年的3D大型角色扮演类网络游戏，名字叫魔兽世界。”秦少言提高了声音，郑重其事的说道，“根据我在美国那边得到可靠消息，这款游戏将在今年北美正式公测。”
“这是一款跨时代的网游，无论引擎、研发技术、玩法模式、画面都是顶级的。”
“它的出现将对国内的网游市场产生难以估量的冲击和影响。”
“我刚才说的对付九城，其实目标不是九城，而是魔兽世界。”
曾林一下反应过来，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是说九城拿下了代理权？”
秦少言点了点头，“根据我在暴雪内线的消息，九城的控股子公司ChinaThe9Interactive与维旺迪环球游戏公司的谈判已经有了实质性进展，很快就会达成协议。”
“这份协议内容十分的苛刻，恕我不能透露具体的金额和分成比例。”
“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暴雪不仅索取了高额的版权金，还要求九城必须要购买最新最顶级的服务器，同时要求不低于一亿的宣发费用。”
“九城要是没有一定的把握是不会进行如此豪赌的。”
曾林有些纳闷，“他赌他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秦少言笑了笑，“魔兽世界要是来了，大家都会受到影响，盛大觉得自己能独善其身？”
曾林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两年不是没有公司想挑战盛大，但是我们只有一句话，尽管试试。”
“秦总，给你一句忠告，年轻人稳重点，不要搞的一惊一乍的。”
说完曾林站起身来，带着助理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其实他有点后悔回来了，听了秦少言说了一通跟没听一样。
如听。
还搞什么联盟，闲的蛋疼跟你扯这个。
真要组局我盛大还用得着你一个小公司来说。
秦少言也不在意，扭头看向网易的董锐龙，“董总，年后我去美国的时候网易派个负责人一起跟过去就行，剩下的我来办妥。”
董锐龙点了点头，觉得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站起身来告辞，“那就麻烦秦总了，再见。”
“再见。”秦少言起身相送，一直将董锐龙送到楼下，“以后网易有获奖的需求尽管来找我，能不能获奖不保证，但是给几个提名还是能做到的。”
董锐龙微笑的恭维道：“秦总在美国的人脉就是广啊。”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本来拉网易的人过来就是做个气氛组，没打算在他身上刮什么油水。
把盛大的人糊弄走，网易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真正的戏肉在剩下两家身上。
秦少言回到会议室时，只剩下搜狐和企鹅的人还坐在那。
何静梅皱起眉头看着秦少言，“秦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93章 图穷匕见
（上一章结尾有部分修改。）
何静梅完全摸不透秦少言到底是什么套路，当着盛大的面扯了一通要怎么对付第九城市。
说的有鼻子有眼睛，跟真的一样。
她一时间有点怀疑，秦少言之前是在骗自己。
犹豫要不要也跟着起身离开。
面对何静梅的质问，秦少言面带微笑，温和的说道：“何总，抱歉啊，您先稍等一下，我先把企鹅送走，就几分钟的事。”
何静梅转头看向一直不说话的两个企鹅，任宇新和陈羽两个面带疑惑的站起身来，跟秦少言走出会议室。
他们完全不关心到底要对付谁，他们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要搞到CS网游。”
因为这对刚刚进入网游市场的企鹅来说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没有理由不抓住。
看着别的互联网公司从游戏行业里大捞特捞，企鹅也从03年5月成立游戏平台，试水网游市场。
当时国内网游公司流行去韩国签游戏回来运营，因为盛大和九城就是靠《传奇》《奇迹》大赚特赚的，大家都有样学样。
企鹅也跟着去韩国签下了《凯旋》，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可惜开门第一炮就没响，算是交了学费了。
韩国网游外挂泛滥，韩国方面对企鹅也不上心，技术支持也没多少，导致《凯旋》很快就没了消息。
企鹅现在手上就没有什么项目，秦少言把CS这个饼砸过来时，两人都还处于懵逼状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秦少言把两个人带到旁边的小会议室里，做了个请的手势，“坐。”
任宇新刚进来一眼就看见墙上挂着的照片，最显眼是秦总和G胖的合影。
两个人勾肩搭背，坐在那个著名的铁阀门上，笑的十分畅快。
其他的照片也都是V社内部照片，基本都是秦总的。
有的是秦总站在会议室里指点江山，有的是秦总试玩游戏，背后站了一圈的人。
这下企鹅的两人彻底呆住了，尤其是秦少言背后的玻璃橱窗里还放着一个奖杯，荣誉证书和金键盘。
金键盘上面刻着一串大字，“ChinaPCgameNO1！”
这是什么啊？
这是华夏游戏第一人啊，人老美给封的。
任宇新当时就被震住了，有些心虚的问道：“那个，秦总，CS真的给我们吗？”
“可以给。”秦少言微笑的点了点头。
任宇新疑惑的问道：“秦总，您为什么会选我们？”
这个时候企鹅在网游这个行业里根本排不上号，比它大比它有经验的公司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为什么CS会落在他们头上呢。
CS是什么啊，那可是FPS游戏中绝对的顶流。
这个时代网吧里每一台电脑里都有反恐精英，每一个网吧里都有人在玩反恐精英。
不仅在华夏，在世界范围内，反恐精英在FPS领域里也是绝对的大哥。
就这么一款游戏，夸张点说你都不用去大肆宣传，服务器一开玩家就会蜂拥而来。
更何况目前网游里什么种类都有，唯独缺少一款FPS游戏。
在这种情况下，拿下CS就是拿下了一座金山。
“我很看好企鹅的发展，有意和企鹅进军网游市场。”
秦少言回答的很官方，这让任宇新有些拿不准秦总是不是认真的。
任宇新和陈羽对视一眼，然后犹豫再三开口问道：“秦总，我有一个问题。”
“研发不会有问题，我亲自来盯着。”秦少言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我们还会请V社的半条命和反恐精英开发人员来提供技术指导，可以保证游戏的品质。”
“我当然相信秦总的研发能力。”任宇新连忙说，“我想问的是，秦总把CS网游给我们，您有什么条件吗？”
“版税价格再议，但是分成我要35%。”秦少言这一刻露出了獠牙，“而且要签捆绑合同，我推给企鹅的游戏你们要无条件接。”
“还有QQ要帮我们推广校园网，推广费我希望有一个很大的优惠。”
“此外，我们校园网以后还有很多活动希望和企鹅能深度合作一下。”
“这……”任宇新听见这个条件目瞪口呆。
35%？
您怎么不去抢啊？
研发和运营能三七分就已经是运营方很大让步了，你这一口咬下来我们还赚什么啊。
至于其他条件，他只负责游戏部分，根本做不了主。
“你不用担心我推给你们的游戏有什么问题。”秦少言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说道，“以我的能力当然不会给你们推垃圾项目。”
“秦总，我不是说这个。”任宇新想了想，“这个事太过重大，我们做不了主，让我们回去汇报一下，再告诉您。”
“可以。”秦少言点了点头，“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给我打电话。”
“我过完年四月份就会启程去美国，你们最好快点做决定。”
“好，多谢秦总。”
秦少言站起身来送两人到门口，握手道别时忽然说道：“任总，今天我说的关于九城和暴雪事情能请你们保密吗？”
任宇新和陈羽对视一眼，然后连忙保证：“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透露一个字。”
“那我们年后再见。”
……
何静梅透过会议室的玻璃看着企鹅的人欢天喜地的走了出去，一时间心里觉得不妙。
很快秦少言再次转了回来，邀请何总去隔壁小会议室详谈。
满腹疑惑的何静梅看着秦少言坐在了金键盘奖杯的下面，也看见了那个霸气侧漏的“华夏游戏第一”。
“何总，我给您看个东西。”秦少言拿出笔记本电脑，转了过去。
“这是新游戏的框架图，研发问题你不用担心，在这方面我们哨兵科技还是很有自信的。”
何静梅其实对游戏了解不深，她看着思维导图上琳琅满目的各种闭环设计玩法。
成长系统、核心玩法、社交系统、其他玩法，她甚至还看见了商业化设计部分。
“这套东西不会有问题的。”秦少言非常自信的说道，“搜狐拿到测试版的时候可以小范围测试一下，看看效果。”
何静梅看了看秦少言，又看了看那个金键盘，忍不住说道：“我不是不相信秦总的能力，我是想问一下，这个游戏有什么特别？”
“秦总就那么有信心能超越盛大的传奇。”
“没什么特别。”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它是一款免费游戏，商业模式是道具收费。”
“免费游戏？”何静梅皱起眉头。
现在网游商业模式主流还是在线时长收费，尽管有的游戏已经开始搞免费游戏概念，但是商业模式都还在摸索阶段。
说白了还没有一个成功的免费游戏商业模式，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对于网游来说，商业模式一旦失误，那可就是致命的错误，分分钟暴死，算上研发成本，代价可太高了。
虽然已经有了免费游戏，但根本没流行起来，大家依旧沿用点卡收费的做法。
秦少言诚恳的说道：“何总，我之所以要搞免费网游不是为了搞噱头。”
“我是基于以下几点考虑，您先听听，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然后您再自己判断。”
何静梅点了点头，“秦总，您请说，我洗耳恭听。”
“第一点，国内网游市场饱和。”秦少言竖起一根手指，“今年七十多款网游一起上，尽管大部分会死掉，活下来的必然会分流走部分玩家群体。”
何静点了点头，国内游戏玩家总量是一定的，这么多网游进来分蛋糕，单个网游在线人数必然会下降。
在线人数可是点卡游戏的重要指标啊。
“第二点，点卡游戏里一旦出现现象级游戏，必然会分走其他游戏用户。”
“何总可以关注一下网易的梦幻西游，它就有这方面的潜质，上线以来就爆火。”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魔兽世界，您可以让人在美国搜集这方面的信息，它将于明年登陆国内市场。”
何静梅皱起眉头，这是秦少言第二次提起魔兽世界了。
“第三点，点卡模式商业模式有缺陷，它的收入天花板太明显，靠人数混时长来收钱太慢了。”
“现在点卡收费网游已经是行业红海了。”秦少言笑了笑，“在红海领域里卷没有意义，为什么不去开辟新赛道呢。”
“现在免费网游可是一片蓝海啊，卷数量行不通就要卷质量。”
“据说当年在传奇里打一把屠龙刀可以卖八万，一个麻痹戒指几十万都有土豪收。”
“这个钱与其让玩家挣为什么不让我们挣呢？”
何静梅皱起眉头，有些犹豫，“这……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表示，“人家过来花钱玩就是为了爽，结果花了钱也不爽为什么要玩。”
“我们直接卖武器卖属性，土豪收获了快乐，我们收获了金钱，这是双赢啊。”
双赢？
何静梅哭笑不得，秦总这个理论还真是新奇啊。
第94章 我要像素
见何静梅不说话，秦少言知道对方肯定动心了，这时候只是在犹豫。
“何总。”秦少言感慨一声，“退一万步讲，如果合作不成功损失最大的是我啊。”
“我都愿意花一千多万做一个免费网游陪搜狐去赌，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何静梅摆摆手，“话不是那么说的，运营一款游戏也是有成本的，比如宣发、服务器……”
秦少言打断了她的话，“前期我们可以试运营三个月，在几个城市网吧试点看看情况，这样花不了多少钱。”
何静梅还是有些迟疑，“免费游戏，就怕会有大量不花钱的玩家进来，对服务器有压力，服务器成本不低啊。”
“免费玩家越多越好，不要觉得他们是负担。”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这些都是我们的玩家啊。”
“他们可都是我们为土豪玩家提供服务的一部分啊！”
“……”
“何总，您给句痛快话，到底行不行。”秦少言淡淡的说道，“要是不行我把企鹅的人再叫回来。”
何静梅哭笑不得，“行，就冲您秦总华夏游戏第一人的名头，我们搜狐跟了。”
“何总慧眼如炬。”秦少言露出了笑容，“以后搜狐一定会为今天明智的选择而高兴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何静梅摇头，“我就想知道代价是什么？”
“这一切。”
“啊？”何静梅愣了一下。
“我是说咱们可以先签一个短期合作协议，然后看游戏表现再签长约。”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大家和气生财，分成比例版税都好说。”
“就这些？”何静梅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秦少言，“没有其他的了？”
“当然。”秦少言搓了搓手，“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像素！”
秦少言一脸严肃的说道。
“像素？！”这个要求着实出乎何静梅的意料，她愣了一会皱起眉头，不明白秦少言为什么会提这个要求。
“对是像素。”秦少言再次重复了一遍，“搜狐掌握着像素的40%股份吧，我出钱买下这部分股份。”
“当然，搜狐和像素已经签约的刀剑世界我不会干涉，大家可以继续合作。”
何静梅想了想说道：“这事我们回去讨论一下，然后再给秦总答复。”
“可以。”秦少言点了点头，“不过你们得抓紧下时间，我四月份就要去美国，什么时候回来可不一定，别错过了。”
“好。”何静梅点了点头，沉吟了两秒忽然又问道，“您就没有其他的条件了吗？”
“嗯？”秦少言想了想，“关于今天九城和暴雪的事情，请何总保密。”
何静梅愕然，“我可以保密，但是其他人……”
“没关系，我只需要得到您的承诺就行。”秦少言微笑说道。
何静梅有点摸不透秦少言想干什么，于是好奇的问道：“今天关于暴雪的魔兽世界话题，秦总是认真的吗？”
“不，我是骗盛大的。”秦少言很干脆的说道，“不把他们骗走咱们怎么谈啊。”
何静梅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起身和秦少言告辞。
随着搜狐的离开，哨兵科技再次变得空荡荡起来。
临近年关，大部分员工已经回家过年了，只剩下几个人在维护网站服务器。
秦少言长出了一口气，现在的网游行业内的人虽然作风粗暴，思想上却还淳朴，比较好忽悠。
要是换了后世，一个个见多识广路子野，就没那么好骗了。
秦少言正在感慨的时候，忽然洪飞推开了小会议室的门，探头进来看了看。
“都走了啊？”
“嗯，都走了。”秦少言点了点头，“洪老师要是没事也回去吧，还有四五天就过年了。”
“我走什么走。”洪飞瞪了秦少言一眼，“那边还有一个人等着你接见呢。”
“唉卧槽，我差点把他给忘了。”秦少言连忙起身，“快把刘老板叫过来。”
这忙活一天自己把正主给扔脑后了。
很快刘琨带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进来，然后在秦少言面前坐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问道：“秦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少言带着微笑说道：“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
“啊？”这话让刘琨摸不着头脑，随便聊聊是什么意思？
“像素的资金还剩多少？”
秦少言这句话让刘琨心中一沉，像素的资金一直都很紧张。
《刀剑封魔录》就没赚到什么钱，为了筹钱搞网游他不得不把一部分股份卖给了搜狐，这才让公司维持了下来。
“还好。”刘琨笑了笑，“我们和搜狐合作的网游很快要上线了，这样就有收入了。”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我这人说话直，刘总您别介意啊。”
刘琨马上坐直身体，“秦总您请说。”
不为了秦少言背后那个“华夏游戏第一人”的键盘，也得看在那1100万的销售记录的面子上。
更何况几大游戏行业巨头都得看秦总脸色，刘琨这种级别的只有听着的份。
“刀剑世界的演示我看了一下，确实很不错，硬核的战斗模式，讲究操作性。”秦少言先是夸奖了一句，“但是这个东西上手难度会很高，对于普通玩家来说并不友好。”
“而且以现在的网速情况来说，这种战斗模式很不友好。”
刘琨点了点头，“这种情况我们考虑到了，我会积极改进战斗体验，包括战斗延迟的问题，战斗方式是刀剑系列的特点，也是我们的卖点。”
“搜狐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秦少言淡淡说道，“它们是上市公司，为了财报好看才不会在意什么游戏口碑，会极度压榨你们游戏的潜力。”
刘琨迟疑了一下，“能赚一点是一点，我们不贪心，只要能攒出下一个项目的资金就行。”
秦少言有些无语，刘老板有点油盐不进啊。
不过这正是他欣赏刘琨的一点，有自己的坚持。
坚持做自己的游戏，坚持做游戏口碑。
但是在网游的浪潮中，这种坚持在运营商眼里反而是累赘。
也是因为这种坚持，造就了像素的坎坷身世。
秦少言干脆直接摊牌，“我刚才和搜狐何总谈了，准备从他们手里收购像素的股份。”
“咦。”刘琨有点惊讶，觉得很疑惑，“您要买像素的股份？”
秦少言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很看好像素的潜力。”
“国内的网游市场可以没有像素，但是单机游戏里不能没有像素。”
刘琨听见这句话浑身一震，看着秦少言颇有一种知己的感觉。
“秦总，我……”
“明年四月份，你跟我一块去美国V社看看。”秦少言继续说道，“我来帮像素蹚开道路，国内单机市场做不下去，可以去国际上做。”
“我给像素注资，保障你们的研发资金，像素以后就是独立的子公司。”
刘琨呆愣了几秒，神情有些挣扎，“秦总，多谢您的好意，但是现在我们手上的刀剑世界还没做完。”
“没关系，刀剑世界你们先做着，算是积累经验。”秦少言微笑的补充道，“我注资以后会保障你们最大的自由度。”
刘琨想了想，试探的问道：“这个自由度有多大。”
“咱们做个君子协议。”秦少言坐直了身体，“以后像素每帮我开发一款游戏，我就允许你们在同等成本的条件下做一款自己喜欢的游戏。”
“以游戏换游戏，这种条件怎么样？”
“当然，游戏盈利后奖金会按照正常惯例发。”
“游戏换游戏？”刘琨眼睛亮了，这种模式好啊。
既能保障研发资金，又能做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个条件能写到合同里吗？”刘琨带着期待的眼神问道。
“可以！”秦少言郑重其事的说道。
“行！”刘琨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恨不得马上签字，这种冤大头老板可不好找啊。
“秦总，您想让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
秦少言微笑的点了点头，“还是做一款网游，不过是真正的格斗网游。”
刘琨眼睛一亮，越看秦总越觉得他对自己胃口。
“格斗网游好啊，秦总您具体说说。”
秦少言想了想，反问道：“玩过三国战纪吗？”
刘琨愣了一下，点点头，“玩过。”
“走。”秦少言站起身来，“我公司里正好有一台三国战纪的街机，给大家娱乐用的，咱们去回忆一下青春。”
刘琨也勾起了兴致，跟着秦少言就往游戏室里走。
秦少言还把洪飞和张平易叫了过来，凑成四个人，坐到一排。
“谁会用诸葛亮？”
“我来我来。”
“我要赵云！”
“我用马超！”
“你滚一边去，别和我抢火剑。”
“凭什么不能抢，人游戏设计机制规定马超可以捡，你凭啥不让。”
四个人吵吵嚷嚷的挤在一块，一路过关斩将，靠着无限续游戏币打败了曹操。
虽然操作菜了点，但是游戏过程还是很快乐。
秦少言转头看向刘琨，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觉？”
刘琨看着三国战纪的结算画面，若有所思。
“想不想做一个横版的格斗网游啊？”
第95章 回家
刘琨在哨兵公司待了一整天，和其他人聊的十分投缘。
除了玩各种游戏以外，刘琨还参观了秦总研发的引擎，使用之后顿时惊为天人。
刘琨就是做研发的，哨兵的引擎有多好用他自然心里明白。
尤其是在3D上的表现，功能齐全，效果惊艳，对比国外顶尖的引擎也毫不逊色。
聊起游戏设计秦总也是信手拈来，对各种玩法设计利弊说的头头是道，对国内外游戏市场更是了如指掌。
有这么一个懂设计、出手大方、真心热爱游戏老板，刘琨觉得自己是遇见了明主一般，恨不得当场投效。
虽然刘琨没有自比卧龙凤雏，但是秦老板却宛如刘皇叔一般，难得的好老板。
吃完晚饭后，秦少言和洪飞亲自把依依不舍的刘琨送上车。
刘琨激动的表示，“秦总，年后一上班，我就把像素搬过来，当场签合同。”
“啊。”秦少言安抚道，“倒也不必那么着急。”
“不，咱们得当场签合同。”刘琨抓着秦少言的手认真的说道，“秦总，你答应我的条件可千万不能忘了啊。”
“你放心，我这人外号诚实正直小郎君。”秦少言信誓旦旦的表示，“游戏换游戏，这个条件我给你写在第一条里。”
刘琨这才放下心来，坐上出租车走了。
洪飞看着远去的车灯，感慨了一句，“像素这个工作室真不错，秦总你能把他们招揽过来，如虎添翼啊。”
“我当然知道不错了。”秦少言也松了一口气，“不然我何必费这么大劲，把同行和搜狐都骗了一圈才得手。”
洪飞对于秦总说骗的事没在意，以为他是调侃，好奇的问道：“我听说搜狐掌握一部分像素股份，你是怎么说服他们转给我们的？”
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我跟搜狐的何总说给他们做一款网游，然后作为交换他们低价把像素股份给我们。”
“做网游给他们？”洪飞有些惊讶，“搜狐那运营水平行吗？别给咱们游戏搞砸了。”
“搞砸就搞砸呗。”秦少言表现的十分无所谓，“他们自己烂泥扶不上墙也怨不得我。”
“那岂不是代价太大了。”洪飞有些心疼，“做网游成本太高了，得小一千万吧，就这么给他们祸祸？”
秦少言忽然笑了，“到时候换个皮，再找第二家不就得了。”
“啊？！”洪飞愣住了，这什么操作？
“两组美术同时开工，美术资源30%通用，这样成本会更低。”秦少言瞥了洪老师一眼，“地表都不用重新刷，直接换几个模型摆件就是另外一张图，把角色和怪物模型改了就行。”
“洪老师，这对你来说不会太难吧？”
洪飞彻底傻了，秦总这个操作……
嗯，是挺省钱的，就是有点不地道。
“秦总，你这么干……”洪飞有些迟疑，“要是两家运营都失败了呢？”
“那肯定是市场不行了啊。”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竞品太多，市场饱和，运营策略不对。”
“那要是有一款成功了呢？”
“那就是我牛逼啊。”秦少言振振有词，“另外一家都成功了，失败那个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运营能力，这么多年有没有努力提升自己？”
洪飞震惊了，脱口而出，“这TM也行？”
“到时候直接申请两个版号，找陈哥帮忙就行。”秦少言感慨了一声，“广交朋友还是有好处的。”
洪飞点了点头，附和道：“像您这样交朋友的还真是少见，搜狐和您合作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话说的在理。”秦少言点了点头，“经过这么一次成长，也许他们就开窍了，可以早日走入灵修的正道上去。”
“我这是帮他们少走了十年弯路，他们还得谢谢我呢。”
这话说的，饶是洪老师在江湖多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洪老师。”秦少言忽然开口说道，“年后多招人，要招技术好的大手子，不要在乎钱的问题。”
“只要美国那边风投资金一到位，咱们就要大干一场。”
“好。”
……
2004年1月19日，农历癸未羊年还有两天就要结束了。
哨兵公司除了安排几个程序员值班以外，其他人都早早放假回家了。
一大早，秦少言领着公司CTO张平易来到公司，给留守员工发了大红包和年货，并勉励了几句。
然后CTO兼首席风水师张平易拿出了春联福字贴到门上，然后用朱砂现场绘制符箓，焚香祷告。
最后又给了员工两盘大悲咒磁带和自己录制的鞭炮录音，嘱咐他们每天放一次，可保平安无事。
实在不行还可以打电话给张平易，他能远程作法。
最后给网站服务器上香拜了拜之后，两人转身直奔机场，回家过年了。
飞机降落在冰城后，秦少言通过同学关系包了一辆顺路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六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老家县城。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秦少言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自己家走去。
洒落的漫天雪花中，点亮的万家灯火，升起的袅袅炊烟，还有连绵不断的鞭炮声让他闻到了年的味道。
家门口，老爹老妈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踮着脚抻着脖子望向路边。
秦少言兴奋的跑过去，挥手喊道：“爸妈，我回来了。”
“快进去快进去。”老妈伸手接过行李，拍打着秦少言身上的积雪。
老爹也不吭声，拽着行李箱先进了门。
“路上怎么样？”
“怎么今天才回来？”
“医院忙不忙？”
“好长时间不打个电话。”
老妈不停的唠叨着，关心秦少言在外边的生活。
秦少言十分流利的应对着，进了家门脱去厚外套，往热炕上一坐，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
拽过果盘，随便拣选了几个糖果和一个冻梨，咔滋咔滋的啃了起来。
厨房的灶台上升腾着水蒸气，大锅里的水沸腾起来，白花花的饺子翻滚下锅。
闻着诱人的香气，秦少言感叹起来，这就是过年啊。
坐在对面的老爹上下打量了秦少言一眼，拉起他的外套嗅了嗅，然后皱起眉头。
“不对，你身上不是医院的味。”老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秦少言，“你这大半年都去哪了？”
第96章 小马哥拜年
原本惬意的秦少言浑身一激灵，整个人像遇见危险的猎豹般警惕起来，脸上努力维持表情不变。
“啊，什么味，我哪也没去啊。”
老爹皱起眉头，紧紧盯着秦少言，“哪也没去啊，来，你说说你这大半年都去了哪个科？”
“啊，内科，内科！”秦少言连忙说道。
“那你说说雷米封和异烟肼有什么区别啊？”老爹不紧不慢的问道。
“爸。”秦少言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两是一个药，治结核的，我给结核病人做过胸腔注射。”
老爹满意的颔首，“那你背一遍汤头歌吧。”
“……”秦少言愣了一下，迟疑的问道，“从头背啊？”
“从小柴胡汤开始。”
秦少言忽然伸腿下地，“我去看一下饺子熟了没。”
“你给我回来！”老爹一把薅住秦少言的脖领子，给他拽了回去，板着脸训斥道，“你这都学什么了？”
“我会背。”秦少言辩解道，“小柴胡汤和解供，半夏人参甘草从。更用黄芩加姜枣，少阳百病此为宗。”
“麻黄汤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
“你会背你跑什么？”老爹瞪了他一眼，“把药理药性，背。”
老妈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走了进来，放到桌子上，“还背什么背，赶紧吃。”
秦少言露出了笑脸，还得是老妈。
“吃饱了抗揍。”
“……”
秦少言看着香喷喷的饺子登时觉得毫无食欲，举着筷子不知道该怎么下嘴。
老爹叹了口气，“你这都学什么玩意了，你还想不想考研了，你这能考研吗？”
秦少言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又憋了回去。
“我没指望你有什么出息，让你学医就是有个糊口的本事。”老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秦少言，“你不好好学习，你将来能干什么？”
秦少言连忙说道：“爸，我跟你直说了吧，我这半年在和朋友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你们都是学生能做什么生意？”老爹气笑了，“做生意都是有门槛的，你们以为是个人就能做吗？”
嗯，老爹这话说的在理。
合法、高利润、低门槛只能同时满足两个条件。
“爸，我们开了个互联网公司，发展的挺不错的。”秦少言从背包里拽出营业执照复印件，“你看。”
老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秦少言，“啥互联网公司，正经不？”
秦少言一怔，连忙解释道：“我们是互联网，高科技，肯定正经啊。”
“纳米鞋垫也说自己是高科技呢。”老爹冷笑一声。
“……”
秦少言一时无言以对，老爹这话确实没法接。
不过老爹话题一转，“你这网站到底是干啥的？”
“我们这个网站叫校园网，专门吸引在校大学生用户。”秦少言马上来了精神，“专注熟人社交，在互联网垂直领域开辟新赛道……”
“哦，你这就是骗学生是吧。”老爹点了点头。
“不是骗学生，我们就是给学生提供物美价廉商品，赚点钱。”秦少言解释道。
“学生能有什么钱，不就是赚学生家长的钱吗？”老爹再次发出疑问。
“……”秦少言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赚学生的钱，我只是假装赚学生的钱，给投资人看。”
“投资人觉得这个生意不错，就给我投钱。”秦少言解释道。
“投资人有那么傻吗？肯乖乖让你骗？”老爹觉得难以理解。
“投资人给我投钱肯定要上市的。”
“哦，懂了，投资和你合伙上市骗钱。”这下老爹算是理解了秦少言的商业模式。
虽然老爹话说的糙了点，但是一针见血，让秦少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秦少言正准备组织一下语言，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
嗯，是丁三石的过年祝福短信。
看来是群发，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得回一个。
这边刚发完，马上又接了一个搜狐发来的。
老爹瞅了一眼，“你这业务挺忙啊。”
“这都是国内互联网大公司的老总。”秦少言一边解释一边快速编辑短信回复。
老爹恍然，“都是你们同行呗。”
秦少言咂摸了一下老爹的话，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
不过同行这个词用的很精准。
在回复了十几条短信后，秦少言刚准备歇歇吃饭，手机又响了起来。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秦少言拿起了瞅了一眼，陌生号码，没好气的接通。
“喂，你谁啊？！”
“是秦少言秦总吗？”对面犹豫了一下，礼貌的询问道。
老爹顿时露出感兴趣神色，都叫上秦总了，这买卖干的挺大啊。
“是我。”秦少言皱起眉头反问道，“你谁啊？”
“我是企鹅的马华滕，pony，秦总过年好啊。”
“哦哦，是小马哥啊，过年好过年好。”秦少言愣了一下连忙换上了笑脸，“怎么还劳动马总亲自给我拜年呢，受宠若惊啊。”
“听说秦总在ChinaJoy上演讲很感人，可惜公司事务缠身，没有亲自去和秦总结识一番，实在是遗憾。”
“没事，有机会我去企鹅拜会马总。”秦少言笑眯眯说道，“见识一下企鹅总部，学习学习。”
两人互相寒暄客套了一番，小马哥才犹豫的问道：“我听任总跟我说，秦总愿意把反恐精英网游交给我们企鹅运营，是真的吗？”
“我在燕京和任总谈过初步的意向。”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如果我拿下了反恐精英网游的IP授权，我是愿意与企鹅合作的。”
小马哥似乎有些激动提高了音量，“秦总此话当真。”
“当然。”秦少言马上回复道，“我可以向您再承诺一次，只要我们拿下反恐精英的IP授权，我们哨兵科技就和企鹅合作，交给企鹅运营。”
“太好了，谢谢秦总。”小马哥松了一口气，“咱们年后见一面吧，然后详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好。”秦少言答应道，“我正好想和向企鹅咨询一下合作推广的事情。”
“没问题。”小马哥当即保证，“只要秦总有需求，我们企鹅尽量满足。”
“OK，就这么说定了。”秦少言高兴道，“咱们年后见。”
“稍等一下，秦总。”小马哥忽然又问道，“您是四月份要去美国吗？”
“对。”秦少言有些奇怪，对方问这个干什么。
“是关于谈反恐精英授权的事情吗？”小马哥追问道。
“这是其中一部分业务，主要还是关于国内单机游戏去北美发行的事情。”秦少言回答道，“还有那边有些商业上的事情要处理。”
“那……您能不能早点出发，我们企鹅这边派几个副总和您一块去。”小马哥犹豫了一下问道。
“……”
秦少言有些无语，马华滕你这就不礼貌了啊。
我什么时候出国跟你有蛋关系。
哪有刚过完年就逼着人出国的，你比我还狠啊。
小马哥似乎意识到自己过分了，连忙道歉，“对不起秦总，我一时心急，说的话太冒昧了。”
“马总，如果能提前的话我不介意帮忙，但我在国内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呢，四月份启程已经很快了。”秦少言沉吟了两秒，“我去美国之后肯定会尽快推动这件事的。”
“那能不能在五月份之前敲定。”小马哥询问道，“秦总，这件事对企鹅很重要。”
“算我欠秦总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秦少言有些无语，他总不能说当时就是敷衍任宇新的吧。
小马哥你这么认真让我很为难啊。
秦少言瞥了一眼日历，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的问道：“企鹅几月份上市啊？”
“这……”小马哥犹豫了一下，“这个事情我不方便透露。”
秦少言马上换了一个问法，“您是要最好五月份前敲定这事是吧。”
“对。”小马哥点头，“秦总，实在是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秦少言呵呵笑了起来，“我来想想办法，尽量给您一个满意答复。”
“真的？！”小马哥惊喜的追问道。
“当然，都是兄弟。”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件事我来搞定。”
小马哥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别怨我啊。
这个天赐良机，浪费就太可惜了。
第97章 回京
秦少言和小马哥在欢天喜地的氛围中互相拜年，说了几句吉祥话。
挂断电话后，秦少言拿起筷子一边开始吃饺子，一边思量着企鹅上市的事。
看小马哥这么急迫，估计也就是今年六七月份的事。
对于日后赫赫威名的企鹅帝国，早期企鹅有一个尴尬的问题。
如何盈利？
作为聊天软件，企鹅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盈利方式。
早期不断地烧钱，用户不断增长，反而成了一种负担。
小马哥曾经几次想把企鹅卖掉，找了一圈都被拒绝了。
IDG投资的时候，高级合伙人带着团队南下考察，据说他们坐在那一晚上，不停地逼问小马哥，这东西到底怎么赚钱。
一直到凌晨，小马哥最后憋出一句，“知道这个东西大家喜欢，但不知道向谁收钱。”
后来加入移动梦网计划之后，企鹅才开始真正赚钱。
2004年企鹅绝大多数收入依然是靠互联网增值服务，广告占比不值一提。
为什么企鹅要跑去港股上市，就是美国不认可企鹅的故事，认为聊天软件没有盈利的模式。
网游市场的火爆，让互联网公司纷纷开始捞金之旅。
尤其是盛大和网易依靠网游业务赚的盆满钵满，让其他互联网公司眼红不已。
企鹅也想找到新的盈利增长点，推高自己的市值。
只是第一波试水就被坑了，代理的韩国网游《凯旋》凉的特别快。
此时的企鹅很焦虑，既想在网游市场分一杯羹，又怕再被坑。
所以当反恐精英网游这个大馅饼砸到他们头上时，企鹅内部都是懵的。
卧槽，还有这种好事？
反恐精英在现在就是当之无愧的FPS王者，光是这个金字招牌就有相当大的价值。
任宇新把消息告诉小马哥和几个高层时，大家第一反应是，你不会遇见骗子了吧？
秦少言是谁啊？他说能搞就能搞？
任宇新信誓旦旦把秦总的光辉事迹说一番，包括秦总在V社的人脉，在美国的破纪录销量。
还有那块“华夏游戏第一”的金键盘，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东西。
为了验证秦总的背景，企鹅还专门托人在美国打听了一下。
在得知《植物大战僵尸》在北美相当火爆，甚至还在不断破发售纪录的时候，企鹅就不再怀疑了。
尤其是秦总还去版署和领导开会讨论，要带华夏游戏去北美和V社合作。
领导都认证的事情，那假的了吗？
在确认了秦总在V社很有人脉和秦总制作能力很强这两件事后，企鹅恨不得马上按着秦总的手签合同。
所以才有了小马哥亲自打电话拜年，和试探合作的诚意。
这边秦少言心情就比较微妙了，小马哥这么着急，让他很为难啊。
接下来几天，秦少言除了在家躺着等喂食以外，就是在思考。
过年时光是短暂的，几天假期下来秦少言很顺利的变成了人厌狗嫌，不得不早早打包准备回燕京。
启程时，父母的认真叮嘱和日常唠叨中，尤其是老爹不断的嘱咐，“千万学好，要走正路。”
秦少言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遵守法律，踏上了返程。
回到燕京之后，秦少言先是回公司视察了一圈，为值班的程序员发了大红包。
确定公司没有什么事后，转头就去拜访冬哥。
冬哥为了年后的表演赛顺利举行，今年过年都没有回老家，直接和兄弟们住在公司里。
秦少言一进门就看见冬哥满脸憔悴，正在清点货单。
“冬哥，新年好啊。”秦少言热情的上来给刘强冬一个拥抱，“辛苦了冬哥。”
“没事没事。”刘强冬心情还是很不错的，现在虽然累点，但是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秦少言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冬哥，“来，发个红包，讨个吉利。”
刘强冬笑眯眯的接了过来，反手给秦少言发了一个。
秦少言有些哭笑不得，“这一来一去就是创造GDP了吧？”
“什么P不P的，图个彩头。”刘强冬拿出货单递给秦少言，“秦总你来瞅瞅，这是年后准备商城上架的东西。”
“嗯，MP3这个多了点，减一点。”秦少言拿笔划掉了一些小东西，“电脑得多准备点。”
“等开学时候，咱们搞个优惠电脑入校园活动，学生肯定有买电脑的需求，电脑价值不低，总数加起来就很可观。”
刘强冬问道：“准备多少台电脑？”
“先搞一万台吧。”秦少言想了想，“学校里应该能消化掉。”
刘强冬想了想，“京津冀这三个地方应该可以。”
“实在不行我把校园网朝东北扩展一下，再加上三个省差不多了。”秦少言谨慎的估计着市场，都是第一次干，谁也没有底。
“这样，我过几天先在网站上搞个小调查，看看有多少人有购买电脑的意愿，咱们好有个大概的估计。”
“行，这个办法好。”刘强冬赞叹道，“在校园网上做生意就是方便，学生们素质都很高，没有那么多奇葩事。”
“素质高是素质高。”秦少言又叮嘱道，“咱们售后服务一定要做好，要让客户满意。”
刘强冬点了点头，“我又招了十几个维修师傅，只要客户有问题我们都第一时间给维修。”
“回头再搞个在线客服，帮学生们解决一些软件上的小问题。”秦少言提议道，“有些人是第一次接触电脑，都是小白，有些小问题自己就能处理，不需要特意拿来修。”
“可以搞个QQ群，让用户都加进来。”刘强冬又补充了一句。
说起QQ群，秦少言想起和小马哥的约定，拿起手机给对方发了一个信息。
“我已抵京，随时欢迎企鹅前来做客。”
冬哥瞥了一眼，“你给谁发信息呢？”
“给QQ老板。”秦少言随口回答道，“他约我年后见一见，谈谈给校园网推广的事。”
“秦总现在人脉越来越厉害了啊。”冬哥调侃了一句，“要是秦总能认识联想总裁就好了，咱们可以谈个优惠价格。”
“……”
秦少言忽然笑了笑，“有机会肯定去认识认识，没准大家还可以一起双赢呢。”
“冬哥，咱们以后拿货量肯定不会小，最好是和几个电脑品牌签长期协议，让他们多优惠优惠。”
“行。”刘强冬点了点头，“我会分别和他们谈，争取多砍点。”
“嗯，可以多砍点。”秦少言微微一笑，“以后学生买什么电脑，是咱们说了算，我不信他们不动心。”
两人聊得起劲，秦少言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了一看是小马哥的电话。
秦少言顺手接通，“喂，马总。”
小马哥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秦总，我明天就过去，方便吗？”
第98章 和企鹅的第一次合作
秦少言没想到小马哥如此的着急，第二天就带着团队飞抵燕京，直奔哨兵科技。
一行人刚到门口，秦少言就带着自己张平易和洪飞迎了出来。
“马总，久仰久仰。”秦少言热情的和马华滕握了握手。
马华滕微笑的说道：“没想到秦总这么年轻，真是年少有为啊。”
“过奖过奖。”秦少言笑呵呵的听着小马哥的恭维，瞥了一眼在旁边录像的陈光侠。
嗯，这个可得记录下来。
两个人互相寒暄了一番，然后秦少言把企鹅一众人迎进了公司。
马华滕好奇的打量着哨兵科技，看着分割成两块区域的办公大厅有些惊讶。
在得知秦少言还有一个网站之后，马华滕便简单了解了一下校园网，登时对这种SNS熟人社交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尤其是听说校园网还成功试水了电商模式之后，马华滕更是连连感慨起来，“想不到这么一块没人注意的市场都能做起来，秦总真是了不起。”
秦少言谦虚了几句，把马华滕引进了小会议室，请他参观一下自己在游戏领域的实力证明。
尽管已经初步调查过秦总的背景，当马华滕看见那块金键盘还是小小震撼了一把。
“华夏游戏第一”，当真是霸气外露啊。
然后小马哥又看见了满墙挂的各种合影，都是秦少言在V社那段时间拍的，看的他两眼冒光。
小马哥特意请秦总介绍了一番在V社的工作时光，聊了一下美国游戏公司的趣事。
“秦总在V社真是交游广阔啊。”小马哥赞叹道，“反恐精英的授权也就只有您能拿的下来了。”
“话不能这么说。”秦少言摆了摆手，“朋友是朋友，商业是商业。”
嗯？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点我吧？
小马哥心中快速思索着秦总话里的意思，是不是暗示我要拿出一点诚意来。
“秦总。”小马哥坐直身体，无比诚恳的说道，“您有什么条件，咱们都可以谈。”
“不急不急。”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马总能亲自来面谈，足以说明诚意，我是很看好企鹅的，所以这个合作项目只和任总提了提。”
“很感谢秦总的信任。”马华滕连忙说道。
“我过一阵去美国，就和V社谈一谈，争取有个结果。”秦少言斟酌着话语，“如果顺利的话就可以签一个合作意向书了。”
小马哥犹豫的问道：“秦总，能不能咱们现在就谈合作意向的事，我们企鹅今年要上市，千头万绪的事情很多，咱们提前签了也方便。”
“可以签。”秦少言微笑的点头，“既然小马哥发话，那咱们就签一个吧。”
小马哥精神一振，试探的开口问道：“秦总，您都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大家商量商量，企鹅能做到的尽量满足。”
“嗯，你给我一个五位QQ号吧。”秦少言想了想，“再给我充一百年会员。”
“……”小马哥有点懵，这算什么条件。
“还有就是我那个校园网啊，现在正是大发展的阶段，需要推广。”秦少言笑呵呵的看着小马哥，“希望企鹅能给个方便，给个优惠价格。”
“就这些？”马华滕有些难以置信，对方的条件如此简单，让他跟做梦一般。
没有预料中的狮子大开口，让马华滕一时间有些恍惚。
“嗯，游戏之外的条件就这些。”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关于游戏本身还有一些条件，比如版税、比如分成，比如游戏捆绑协议。”
“这些都好说。”小马哥豪爽的表示，“为了双方达成合作，我们企鹅是愿意让利的。”
只要拿下反恐精英的网游，别说捆绑一个游戏，就是捆绑十个都没问题。
大方向谈妥了，剩下就是细节的问题。
谈妥了合作意向，马华滕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神情也轻松了起来。
“秦总，我们企鹅要在六月IPO上市，你四月去V社谈，时间来得及吗？”
“肯定来不及。”秦少言摇头，“这种谈判不是一两个月能搞定的。”
小马哥有些失望，“现在启程去谈也来不及吗？”
“马总，我不是推脱。”秦少言沉吟了两秒，“我在国内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涉及到和风投融资的事。”
“我在美国有个项目，要融资两亿美元，风投马上就要过来了，我总不能扔下不管吧。”
小马哥叹了口气，这么大的生意你让人家撇下给你办事确实不合适。
“不过马总不用担心。”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我们还是有折中的方法的。”
“什么方法？”小马哥追问道。
“我去V社的时候，你们企鹅派几个高管跟着我一块过去，顺便叫几个记者。”秦少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隔一段时间放点消息出来。”
“在适当的时候，我会让加布·纽维尔先生出面，说对企鹅很看好，期待双方进一步合作。”
听完这个建议马华滕眼睛亮了起来，连忙点头，“好，这个方法好。”
这个方案不是好在放消息上，毕竟这都是常规操作，上市前都要放一些利好消息。
这个操作难点主要在于V社方面，没有V社背书，利好消息的真实性就大打折扣。
一旦半条命制作人都出来说话了，那就说明企鹅是内定的合作伙伴了，双方已经开始谈细节了。
这个利好消息差不多够了。
小马哥兴致高涨起来，对秦总的人脉夸了几句。
谈的差不多了，秦少言直接一个电话，把君德信恒的律师们叫了过来，开始当场草拟合同。
合同规定，一旦哨兵科技获取《反恐精英》的IP授权，并进行网游化开发，企鹅自动获得代理运营该项目的权利。
秦少言还在上边加了一条，只能由哨兵科技去找V社洽谈授权，企鹅不能绕过哨兵科技去和V社接洽，否则该协议自动作废。
对于这一条企鹅自无不可，反正他们只想运营《反恐精英》，谁拿到授权无所谓。
接着企鹅又和哨兵科技签署了一个合作推广协议，以三百万的价格，为校园网提供全方位广告推广。
双方律师审核合同之后，秦少言和马华滕在上边各自签下了名字，然后盖上公章。
最后道别的时候，小马哥和秦少言握着手，忽然问道：“秦总炒股吗？”
秦少言马上下意识回答，“我不玩股票。”
“秦总这么看好我们企鹅，不买一点实在可惜了。”小马哥笑了笑，用力握了握秦少言的手，“买一点吧。”
秦少言忽然笑了起来，“那就买点玩玩。”
原本他对炒股没什么兴趣，但是小马哥这番话让他意识到，这不是炒股不炒股的问题。
这是一种利益捆绑的问题。
小马哥带着人已经远去，秦少言还在思考股票的问题。
站在他身后的张平易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秦总，咱们没有FPS网游开发经验，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啊。”
“什么FPS网游？”秦少言下意识的说道。
“就反恐精英啊。”张天师提醒道，“咱们刚和企鹅签了合作意向。”
“哦，那个啊。”秦少言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压根就没打算做反恐精英的网游。”
第99章 像秦总这种人太难找了
尽管已经很熟悉秦总的作风，张平易的CPU还是冒烟了。
张平易皱起眉头问道：“你刚跟企鹅签完合同啊，转头你就说不做。”
“是合作意向书，不是合同。”秦少言纠正道。
“为什么啊？”张平易觉得匪夷所思，秦总这脑回路真的跟不上。
“你刚才说咱们没有fps类游戏开发经验，做这个太冒险了。”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虚心的采纳了。”
秦总这个锅甩的太丝滑了，让张平易一时间无言以对。
旁边的洪老师忧心忡忡的说道：“咱们和企鹅合同签了一大堆，咱们什么不做交代不过去吧？”
“什么叫什么也不做啊？”秦少言双手一摊，“我已经努力去谈IP授权了，谈不下来不能怪我吧。”
“卧槽？”洪老师满脸震惊，“这也行啊？！”
“怎么不行？”秦少言拿着手上的合同甩了甩，“跟合作的前提是咱们能拿下IP授权，拿不下来，这东西就没法生效。”
“还是秦总高！”张平易感慨一声，“拿个意向书就骗了企鹅一年的合作推广。”
“什么叫骗？！”秦少言强调道，“那是我花了钱的，是正经的商业合作。”
“你还要了人家一个终身免费会员呢？”洪老师补充道。
“那怎么了？”秦少言理直气壮说道，“我帮企鹅忙前忙后的制造利好消息，他们不得给我点好处吗，我要他一个终身免费会员过分吗？”
“不过分。”张平易和洪老师一起点头。
“我跟你说，企鹅在我这便宜占的太大了。”秦少言感慨道，“像我这么好的商业伙伴可不多见了。”
“……”
秦少言打发走企鹅之后，直奔京冬的仓储点。
现在马上要开学了，校园网和京冬摩拳擦掌，准备在开学时候大干一场。
刚迈进仓库，就看见刘强冬坐在桌子旁吃泡面，一边还在看着各种文件。
“冬哥。”秦少言打了声招呼，坐到了刘强冬的旁边，“怎么就吃这个啊？”
“对付一口得了，最近事实在太忙了。”刘强冬吸溜吸溜的把最后一口面吃完，抹了抹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材料。
“这是新公司营业执照，你收好。”
秦少言检查了一番点点头，“麻烦冬哥了。”
一开始时候哨兵科技这家公司又做网站又做游戏的，混在一块。
现在要正规一点，把业务拆分剥离，变成两家公司。
做网站的做网站，做游戏的做游戏。
“这种都是小事。”刘强冬摆了摆手，“你搞那么多商标注册干啥？”
“为了防止有人碰瓷我。”秦少言笑了笑，“就像搞淘宝的那个阿里巴巴，我要是注册个阿里妈妈，他们会不会很蛋疼？”
“说的也是。”刘强冬点了点头，想想那个场面确实挺蛋疼的。
“我找了几家品牌代理，然后和装机的师傅研究了一下，搞了一个高端主力机型。”刘强冬递过来一张纸，“这是配置单，可以流畅运行各种单机游戏。”
“嗯，这个好。”秦少言点了点头，“价钱呢？”
“谈的是5299，我再努努力，看看能不能再砍一点下去。”
“谈到5099最好。”秦少言一边说，一边观察起桌子上主力机型的电脑样品，“我一会叫几个人来，给电脑拍个照，修图之后放到京冬货架上去。”
“对了，商品标价写上5799。”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
刘强冬有些惊讶，随后试探的问道，“要写上打折吗？”
“不写打折。”秦少言笑了笑，“校园网总得家人们发点福利对吧。”
“原价5799的电脑，校园网给每个购机的同学补贴500块！”
“……”刘强冬憋了半天，感叹道，“秦总真大方。”
秦少言对这种夸赞表现的云淡风轻，询问道：“津港那边站点怎么样了？”
“那边没什么问题。”刘强冬连忙说道，“我年前去过两次，基本流程都通了。”
“开学季是校园网的第一炮，一定要打响啊。”秦少言感慨道，“美国的投资人可都看着咱们呢。”
刘强冬也是满脸期待，“美国那边投资人什么时候来啊？”
“快了，他们肯定比我们还着急。”秦少言抬头看了一眼日历，“只有一个月时间了。”
“我给他们打个电话，确定一下他们什么时候来，咱们好有一个准备。”
……
凌晨时分，秦少言拿起电话给红杉的泰勒打了过去。
此时泰勒那边还是上午，他刚到办公室接听第一个电话就是秦少言的，顿时让他心情很愉悦。
脸书是个好项目啊，可惜就是估值高了点。
华夏那个校园网也很不错，没想到秦仅靠一个以校园为卖点的网站给做了起来，而且还打通了商业模式。
互联网细分领域新赛道加上新的商业模式，这些可都是投资人爱听的故事。
泰勒满脸微笑的拿着话筒说道，“嗨，约翰，你吃了吗？”
秦少言愣了一下，“我这边是凌晨。”
“嗯，我知道，我只是和你打个招呼。”泰勒开了个小玩笑，“你们华夏人不都是这么打招呼的吗？”
秦少言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哪个半瓶子水告诉泰勒的。
秦少言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直切中路，“泰勒先生，我们这边已经开始准备了，您和您的团队什么时候来华夏。”
“最好能给我一个详细的时间表，我们好做出对应的安排。”
泰勒想了想，“我得看一下最近的日程安排才能给你答复，我2月份的行程已经排满了。”
“你们最好在三月初过来。”秦少言说道，“我们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
“OK，我知道我知道。”泰勒捏了捏鼻梁，“那就三月的第一个星期。”
“好。”秦少言长出了一口气，“到时候我会去接你。”
“约翰。”两人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泰勒忽然说道，“最近脸书发展的很不错，市场已经有模仿者出现了。”
秦少言淡淡的说道：“这是好事，说明大家都看好这个赛道，有对比才有优劣，有竞争才有进步。”
“说的好！”泰勒哈哈一笑，“约翰，你永远都是这么乐观自信。”
“这是一个创业者应有的素质。”
第100章 误会？
做校园网的时候秦少言就知道，肯定会有模仿者出现。
这玩意又没有多少技术难度，也没有什么护城河。
秦少言也早有心理准备，他的校园网有先发优势，还有充足的资金熬过初期。
其他跟风模仿者要么烧风投的钱，要么烧自己的钱。
跟风的人涌进来想分一杯羹，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泰勒在电话里说起模仿者的事让秦少言提高了警惕，对方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难道想压价？
还是说他想暗示什么？
秦少言穿着拖鞋在出租屋内来回踱步，思考着几亿美元的融资。
大清早，秦少言打了个盹，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找手机上通讯录。
“喂，是张远律师吗？对我秦少言，麻烦你今天过来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咨询一下。”
约定见面时间后秦少言睡了个回笼觉，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公司。
张远也带着自己助手赶了过来，坐在小会议室里开始沟通。
“张律师，我有一个问题。”秦少言沉吟了两秒，“我有两家公司，如何能在两家公司不合并的基础上，把其中一家的融资拆借给另外一家，在不违法的情况下。”
“啊？！”张远有点懵。
秦总您这个要求就过分了啊。
秦少言把校园网和脸书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然后又讲了一下自己的美好愿景。
“秦总。”张远沉吟半晌开口说道，“从风投融资来的钱都会有指定用途的，不能随便用的。”
“也就是说，我不能花美国投资人的钱了是吧。”秦少言有些遗憾。
“秦总，您要真想用这笔融资给校园网做推广，还不如合并了呢。”张远建议道，“反正这两家公司您都是股东，控股人。”
“不。”秦少言严词拒绝道，“校园网是校园网，脸书是脸书，两者不要混为一谈。”
张远一时间搞不清秦总是什么意思，便询问道：“秦总融资找的是哪一家啊？”
“红杉资本。”秦少言比划了一下，“硅谷很有名的互联网投资机构。”
“哦，红杉啊。”张远笑了起来，“我认识几个红杉的人，昨天还一起见面吃饭了。”
“嗯？”秦少言有些惊讶，“红杉的人在燕京呢？”
“啊，是啊。”张远呆了一下连忙解释，“他们是从美国那边回来，在国内开个红杉分公司。”
秦少言猛地一拍巴掌，“这是好事啊！要大力支持啊！”
“是啊。”张远赞同的点了点头，“我那几个朋友也觉得国内互联网发展很快，但是专注互联网的风投机构就很少了。”
秦少言伸出手掌，“张律师，把你几个朋友电话给我。”
张远愣了一下，不知道秦总要干什么，只能把手机拿了出来，翻开通讯录寻找朋友的电话。
“这个是郑南是董事兼总经理是吧。”秦少言指着其中一个人的名字问道。
“对。”张远点了点头。
“好，你先等我一下。”秦少言拿着手机出了门。
秦少言一出门，直接给郑南拨了过去。
“你好。”郑南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他最近新办的卡啊，只告诉了朋友和家人，怎么还会有陌生号码打进来。
莫非是骚扰电话？
秦少言用硬邦邦的语气问道：“你是红杉的吧？”
“对，我是。”郑南觉得有些奇怪，“请问您……”
秦少言压根就没给郑南发问的机会，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你们红杉还有没有商业诚信！还有没有商业道德！问你们什么来推三阻四的不给个正面回答，我这边压了几千万的货出不了手，就为了等你们来，每天成本不要钱的吗？”
“你们红杉就是这么做投资的吗？要不干脆别投了，我又不是没有其他人脉，红杉不投没什么大不了的，微软和雅虎都在那排队等着呢！”
这一连串话语被郑南整懵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还没等他再问，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
郑南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在那发呆，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自己有什么项目。
为了稳妥起见，他还特意打电话问了一圈其他合伙人。
大家纷纷表示，公司都还没开张呢，有个屁的项目啊。
这通电话整的郑南疑神疑鬼，想着要不要拨回去再问问什么情况。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对面再次拨了过来。
“喂，您好，是郑总吗？”人还是那个人，但是语气就柔和了许多。
“我是。”郑南反问道，“您哪位？”
“我姓秦，叫秦少言。”秦少言连连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闹了个大乌龙，整件事都是误会，郑总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误会？”郑南皱起眉头，“什么误会，你不是找红杉的吗？怎么还误会了呢？”
“我和美国那边沟通过之后才发现，我把你们当成红杉派来考察的了，抱歉抱歉。”秦少言解释道，“我之前和美国红杉那边有约定，他们会派团队过来考察核实网站的情况，还有就是商业模式的问题。”
网站？
商业模式？
郑南立刻精神振奋起来，“秦总，您的网站是在国内吧？”
“对，就在燕京呢。”秦少言有些尴尬的说道，“刚才我太心急了，没搞清楚就抱怨了一通，我给您道歉了。”
“没事没事。”郑南笑着应和道。
秦少言和他寒暄了几句，随后挂断了电话。
郑南马上起身，把合伙人们叫到一块，把刚才的事情讲了讲。
“当时不是说好各干各的吗？他们又跑国内来什么意思？”
“对啊，还讲不讲商业诚信和商业道德了。”
“这个秦少言是什么来头，你们谁知道？”
几个合伙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看向郑南。
郑南想了想，“给美国红杉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是不是要来国内。”
“我去问问。”一个合伙人起身去打电话了。
过了几分钟，打电话合伙人返回来，点了点头，“没错，三月初他们是派一个团队来国内，说是要考察新商业模式。”
“那有没有说考察的是哪一家？”
“这个那边没透露，感觉他们是不是有事瞒着咱们啊。”
郑南摆摆手，“咱们干脆明天去见见这个秦少言吧。”
第101章 考察
对于郑总的提议其他众人表示赞同，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直接去见面，总得大概做一下背景调查。
说到这里，众人一齐看向了郑南。
“既然电话打到了你那里，应该是和你社交圈有重叠的，麻烦郑总问问。”
郑南想了想，这话没毛病，电话都打到他这了，肯定是亲朋好友给泄露出去的。
郑南翻开手机通讯录，“来大家对一对，先把大家重叠的联系人排除掉，缩小一下范围。”
几个人凑在一块，把都认识的人先挑出来。
郑南拿着剩下的名单挨个联系询问，很快就问到了律师张远这里。
此时张远正在按秦总的要求讲解《公司法》，偶尔还要回答纠正秦总一些比较危险的想法。
刚回答完一个问题，张远准备喝口水，手机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是红杉的郑南，然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秦少言，犹豫要不要接。
秦少言微笑的问道，“是郑总的电话吗？”
嗯？
张远有些惊讶，秦少言是怎么知道的？
他刚才出去打电话都说什么了？
“没事接吧。”秦少言大方表示，“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啊。
张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喂，郑总。”
“张大律师，你好你好。”郑南客套寒暄了几句，“我找你是打听一个人，秦少言，你认识吗？”
张远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秦少言，沉声回答道：“认识，他是我的委托人。”
“真的吗。”郑南的语气一下就振奋起来，“老张，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个人的情况吗？”
张远直接拒绝道：“对不起，我不能泄露委托人的信息。”
“哎呀，老张，咱们之间的关系还说这个。”郑南笑呵呵的说道，“你给我透露一点能透露的东西呗。”
张远再次看向秦少言，没想到秦少言微笑的摇摇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得到了正主的允许，张远便大致讲了一下秦总的光辉事迹，听的郑南是连连感叹。
秦总白手起家，用一款游戏就赚了数千万美元。
然后用一千万美元建立脸书，半年估值就做到了十亿美元。
真是不可多得的商业人才啊。
郑南在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连连道谢，放下电话就把自己得到情报跟其他人分享。
其他人也从别的渠道零零散散得到一些线索，拼凑起来秦总的大致信息。
听说秦总很有能量，经常和版署的领导一起开会。
在美国也很有人脉，和大游戏公司关系很融洽。
脸书的事情更好验证，虽然费了点周折，红杉华夏的人还是从美国那边获得了脸书的资料。
然后大家就更加兴奋起来，仿佛发现了一个宝藏。
互联网社交新模式，清晰明确的市场定位，再加上可验证的新商业模式。
这不就是投资市场上大家最爱听的故事吗？
红杉华夏的合伙人、董事们在研究了校园网之后，得出一致结论。
这个网站好，可以投。
郑南想了想说道：“明天接触一下看看，我个人也觉得这项目相当不错。”
“咱们红杉华夏刚开张，第一个项目要好好选一选，争取一炮打响，图个吉利。”
……
第二天，除了郑南以外还有两位合伙人兼总经理跟随，加上副总、投资经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凶宅。
提前接到通知的秦少言热情站在门口迎接，微笑道：“欢迎欢迎，郑总里边请。”
这么一大群人到来让原本冷清的办公大厅热闹起来，很多人都站起来好奇的抻着脖子围观，同时议论起来。
“不是说从美国来的吗？怎么全是华夏人？”
“一个老外都没有啊？这不会是假的吧？”
“咱们秦总可别让人给骗了啊。”
落在后边的助理、投资经理听得眉头直皱，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对比手下员工的口无遮拦，秦总表现的热情周到，立刻让人端上咖啡、零食、水果之类的招待。
郑南刚进小会议室就看见那块金闪闪的键盘，上面刻着的字母十分的显眼。
“华夏游戏第一。”郑南微笑的点了点头，“秦总果然厉害，制作游戏厉害，创业更厉害。”
“哪里哪里，都是靠同行们瞎捧。”秦少言马上谦虚的表示，“我还差得远呢。”
“秦总就不用谦虚了。”郑南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已经了解过一些信息，秦总靠一千万美元把脸书做到十亿估值，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赶上一个好时机罢了。”秦少言微笑回应道，“我只不过恰好抓住了这个市场痛点，在互联网社交细分领域开辟新赛道。”
“说的好。”郑南赞同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也来考察考察这条新赛道。”
秦少言愣了一下，随后露出笑容，“你们来考察啊，欢迎欢迎，我这边都准备好了。”
郑南点了点头，微笑说道：“那就秦总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秦少言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的PPT，投影到幕布上，然后就开始讲解。
从校园网的用户数量到增长速度，从元旦促销到开学感恩大回馈。
红杉华夏的人听的十分入神，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之后是秦少言对京冬商城和物流做了简单介绍，本身用户集中在大学校园，而大学都聚集在城市中，物流难度很低。
听完介绍，郑南几人对视了一眼，开始窃窃私语，眼神中都是满意神色。
郑南沉吟两秒，“这个校园熟人社交和这个电商确实不错，形成商业逻辑闭环，定位清晰，很有发展潜力。”
秦少言笑眯眯的搓着手，“肯定不错，要不然我也不敢找你们要两亿美元。”
在场的红杉众人一齐愣住了，两亿美元？
你怎么不去抢？
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么开的。
郑南皱起眉头，看着秦少言说道：“秦总，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秦少言觉得莫名其妙，“脸书估值是咱们在美国谈好的，现在又不认了？你们还讲不讲商业诚信了？”
“什么脸书？”郑南一怔，“我们是来看校园网的。”
“校园网？！”秦少言满脸茫然，“你们不是为脸书来的？”
郑南摇头，“当然不是，我们就是为了校园网。”
“乱了乱了，咱们重新捋捋啊。”秦少言用满是疑惑的眼神看着郑南，“你们不是替美国红杉来考察验证商业模式的吗？”
郑南这才明白哪里不对劲了，连忙说道：“秦总，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代表美国的红杉来考察的，这次是代表我们红杉华夏来考察的。”
秦少言依旧满脸的十分费解，“你们不是一家公司的吗？”
郑南解释道：“我们都叫红杉，但是采取的是本土化运营策略，投资、管理等事务各自的市场独立决策的。”
秦少言好像才明白过来，恍然道：“也就是说你们各自独立运作，各干各的，互不干涉是吧。”
郑南点了点头，“对，是这样的。”
“那美国红杉考察的事情和你们没任何关系对吧？”秦少言继续问道。
“对，那是他们的事。”郑南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秦少言随后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泰勒不来了，把你们派过来顶替美国团队呢。”
会议室内气氛瞬间变得安静下来，郑南觉得秦少言好像没那么热情了，顿时狐疑起来。
“秦总，您能给我们说一下这个商业考察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秦少言有些迟疑的说道：“你们两个红杉是独立运营的，我把这事告诉你们不太合适。”
郑南沉声说道：“我们之间有协议，涉及到国内互联网的事情我们有知情权的，否则我们有权中止你们的合作。”
“这样啊。”秦少言才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协议，他现在只需要顺着往下说就好。
秦少言捋了捋思路，把自己建立校园网，然后移植到美国变成脸书网站。
再然后就找风投谈判估值问题，红杉要求验证商业模式的情况说了一遍。
郑南有些惊讶的问道，“也就是说脸书是校园网的复刻版？”
“应该是复刻升级版。”秦少言纠正道，“毕竟两国互联网和学校环境不太一样。”
“秦总真是商业奇才啊。”郑南不由得感叹一句，以往都国内互联网复刻美国的模式，现在秦总来了个反向输出，而且还成功了。
随后郑南又追问道：“美国红杉都答应秦总什么条件了？”
第102章 红杉反对红杉
“这个嘛。”秦少言沉吟了两秒说道，“泰勒说只要商业模式验证没有问题，就答应十亿这个估值，融资两亿美元，释放20%股权。”
“红杉答应同股不同权的条件，保留优先追投权，允许我套现一部分股份，用于改善生活。”
“嗯，这些条件都还合理。”郑南点了点头，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条件，为什么美国红杉那边遮遮掩掩的，来华夏考察也不知会他们。
这里边一定有事。
“秦总。”郑南皱起眉头，“除了这些，你们之间还有别的协议吗？”
“别的？！”秦少言愣了一下，露出努力回忆的表情，“没什么别的协议了。”
“哦，之前我们谈脸书全球化的时候，泰勒让我考虑脸书和校园网合并的事。”
合并？！
郑南一下站了起来，又惊又怒，“不能合并。”
旁边董事总经理贾迪也坐不住了，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秦总，你怎么能答应他这个条件啊？”
秦少言一脸莫名其妙，“我没答应啊。”
“啊？！”郑南一愣，随后露出喜色，有些不放心的追问道，“秦总，你们之间没有签什么协议吧？”
“没签。”秦少言摇头。
“没签就好，没签就好。”贾迪长出了一口气，又重新坐稳了身体。
另外一个董事苏国强仍不放心，“那口头承诺呢？”
贾迪马上反驳，“口头承诺不能算。”
“话不是这么讲的。”苏国强皱起眉头，“这是商业诚信问题。”
“他们要是讲诚信能干这种事？！”贾迪冷笑一声，“趁咱们还没成立，搁这偷家呢是吧？”
郑南马上看向秦少言，“秦总，您能给我们详细说说，泰勒和您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他就是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合并，我说看时机。”秦少言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红杉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开口。
郑南一锤定音，“这个不能算口头承诺。”
贾迪马上附和，“对，这个不能算。”
秦少言满脸莫名其妙，“郑总，为什么不能合并啊？”
郑南露出了微笑，“校园网是华夏本土的互联网企业，没必要和美国互联网搞在一块。”
秦少言犹豫了一下，“可是……泰勒说两家合并有利于推高下一轮估值。”
“秦总，我相信你是有长远眼光的。”郑南诚恳的说道，“华夏互联网发展很快，咱们要看的是校园网未来价值，单独发展的价值要远远超过合并的带来那点价值。”
你有你的KPI，我有我的OKR，你美国红杉能不能推高下一轮估值关我们红杉华夏屁事。
贾迪也连忙说道：“千万不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丢弃未来广阔的价值啊，我相信校园网的前景绝对不会比脸书差。”
秦少言瞥了贾迪一眼，就你这眼光还是别干风投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要保持沉默，不宜破功。
旁边的苏国强也跟着开口劝说，给秦少言描绘了一番华夏互联网发展前景，又畅想了一下校园网的未来。
那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校园网的老板呢。
一堆风投围着秦少言画饼，他好悬没笑出声来。
最后秦少言犹豫的开口说道，“那美国那边团队来了我该怎么说啊？”
郑南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我去说。”
我们好容易找到一个优质项目，还能让你们给抢了？
“那不合并……”秦少言愁眉苦脸的说道，“校园网没钱发展啊。”
“这个更好办。”郑南一拍胸脯，“我们来投。”
憋半天就等你这句话呢。
秦少言咧开嘴角，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郑南笑眯眯的说道，“我们今天来考察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太好了！”秦少言喜笑颜开，热情的握着郑南的手，“欢迎郑总，贾总，苏总前来考察。”
绕了一大圈，会谈重新回到了原点。
不过秦少言表现的比之前更加热情了，“大家对于校园网还有什么想了解的？”
郑南沉吟片刻说道：“校园网这个京冬商城是你们自己建立的子公司？还是合作电商？”
“是合作。”秦少言非常诚实的回答道，“我们依靠京冬在各个城市节点建立仓储和物流配套体系，提前将货物调配存储，实现了快速发货，快速送达，快速售后，这样就保障了客户的购物体验。”
郑南点了点头，“这个模式很适合电子产品。”
秦少言环顾四周，询问道：“以上就是校园网的发展情况，诸位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郑南沉吟了两秒，“校园网发展的确实不错，不过有些事我还得问清楚，毕竟投资不是过家家。”
秦少言丝毫不在意，微笑说道：“郑总请讲。”
“如果市场上出现模仿的竞争者，你怎么应对？”
秦少言掏出和企鹅签订的推广合同递给了郑南，“我们已经和企鹅达成了一年的推广合作协议，同时我们还会在大学集中的城市重点推广，包括投放电视广告，海报等。”
“我们校园网成立的早，已经有超过一百万用户注册，这种领先优势容易形成聚集效应，带动更多非用户跟进。”
“同时，我们还设计了几个推广活动，用以吸引学生群体。”
郑南看着手里的合同点了点头，校园网已经领先了不止一个身位了，只要拿到钱开始疯狂跑马圈地，其他竞争者很难顶得住，付出代价更高。
这个时代有先发优势是很占便宜的。
“这个京冬商城……”苏国强忽然问道，“你们只有这一家合作伙伴？”
秦少言补充道：“我是京冬商城的股东，校园网和京冬商城有合作协议的。”
苏国强沉吟了两秒，“如果，我是说如果……京冬和校园网中止了合作，那你们电商业务怎么办？”
“可以找另外一家替代，何况电商业务也不是校园网的主要盈利手段。”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们正打算搞网游业务。”
红杉众人想了想，这倒也是一个选择，更何况秦少言本身就是做游戏起家的。
郑南这时开口问道：“你打算融多少钱。”
“两亿。”秦少言竖起两根手指，“释放20%的股份。”
第103章 校园网的远景
郑南沉默了片刻，咂咂嘴，“秦总，你是在开玩笑吧。”
秦少言摇头，“没有啊，我这次很认真的。”
郑南皱起眉头，“你这个校园网怎么看也不值十亿RMB啊，加上京冬商城还差不多。”
秦少言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京冬是另外的价钱。”
郑南气笑了，“光靠一个社交网站，是怎么做到十亿估值的？”
“靠的是我校园网两百万会员，购物用户超过万人，潜在付费用户超过十万人。”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阿里巴巴2000年的时候会员也不过两万人，融了两千五百万美元，刚好两亿RMB。”
郑南纠正道：“阿里巴巴那两万会员是商家，而且他能融到两亿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蔡总。”
秦少言点了点头，“校园网有我就够了。”
“……”郑南再次沉默了。
秦少言反问道：“我凭借一千万美元就能把脸书这个社交网站做到估值十亿美元，难道校园网不值十亿RMB吗？”
郑南沉吟了一下，“华夏和美国互联网不同，美国互联网更成熟发达，估值偏高。”
“华夏互联网还是很有潜力的，这是郑总您刚才跟我说的。”秦少言跟了一句。
好家伙，这回旋镖扎回来真快。
刚才自己劝秦少言不要把校园网合并的话这么快又送回来了。
郑南叹了口气，“秦总，话不是这么说的，投资虽然看的是未来价值，但我们谈的是现在价值，以国内互联网判断，校园网不值十亿。”
“校园网依靠的是大学校园来吸收用户实现快速增长，但是大学生这个群体数量是有限的，增长很快会遇见瓶颈，即使吸收每年新入学的用户，这个增长对比华夏互联网每年新增用户来说数量也很小。”
秦少言笑了，“郑总，同样是大学生群体为市场，您知道脸书为什么会有十亿估值吗？”
“当然不是因为脸书全球化策略，那样的话我当时就把校园网给合并了。”
“脸书发展阶段分为三步走，第一步是吸收大学生群体，第二步是下沉到高中校园，第三步是开放吸收城市白领、中产群体。”
“你说的校园网增长瓶颈只是战略缓冲期，并不等于校园网会停止增长。”
“校园网在吸收足够的学生群体之后，就会开启下一阶段的战略扩张计划，我称之为互联网社交2.0。”
郑南眼睛亮了起来，再次坐直了身体，满脸期待的看向秦少言。
对对对，我要听的就是这个。
“秦总，可不可以详细说说你这个互联网社交2.0？”
“哦这个啊。”秦少言捋了捋思路，边想边说，“这是一个初步的战略构想。”
“未来互联网高速发展，网民数量快速增加，新挑战和新风险也会持续增长。”
“以校园网为孵化器，适应市场变化，开发团队将推出不同品类不同定位的社交新产品。”
“打造用户洞察力、创新组合力、体系运营力和生态协同力。全面了解用户的需求，深挖用户痛点，找到新抓手，对齐颗粒度。”
“以内容为王，流量为主，打造矩阵式社交品牌体系，构建体系化的品牌力，实现从内部管理到外部的生态协同，为品牌建立更高层次的护城河。”
秦少言话音落下，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红杉众人沉默半晌，互相看了看，谁也没说话。
郑南扭动了一下身体，咳嗽一声，说道：“秦总，能不能再具体一点。”
“下一步计划我们将推出博客2.0和内置聊天工具。”秦少言稍稍提了一下，很快就收了回来，“不过这都还太远，没有融资的话，光是校园网本身就要做很久。”
郑南点点头，“嗯，校园网有清晰的远景规划和目标是好事，但是这个十亿估值吧……还是高了点。”
“就拿商业模式来说吧，本身深度依赖京冬商城，而京冬商城只是合作关系，未来关系不可预料。”
“还有就是京冬商城本身问题，随着校园网快速扩张，京冬商城能否跟上校园网的扩张速度。”
“京冬商城和网站不一样，以目前的标准来看，京冬要提前在大学所在城市搭建线下仓储和物流体系，售后维修体系，这都是很费钱的。”
秦少言神情淡定，“京冬商城目前不缺钱，即使缺钱我可以再找风投融资。”
“至于说过度依赖问题，这个之前已经说过了，可以引入其他商家，本身电商只是校园网商业模式的一部分。”
“后续校园网会提供VIP会员和其他相关的增值服务。”
“而且两亿融资不光是为了推广校园网，我的计划是下一步搭建网游运营团队和地推团队。”
“网游市场的吸金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就不用我过多介绍了。”
“至于说网游是否能成功？”秦少言回身从橱柜里拽出金键盘，直接往桌子上一放，“这东西比我言语更有说服力。”
红杉众人看着金键盘又看了看秦少言，再次陷入沉默。
你都把金键盘摆出来了，我们还能说什么。
郑南沉思片刻，“融资的金额我们评估一下再给秦总一个答复，秦总能不能再带我们参观一下公司和京冬。”
秦少言笑了起来，“没问题。”
众人跟着秦少言来到办公大厅，打量起这个与众不同的互联网公司。
和其他公司那种格子间不同，每个人的工位相当的宽敞，独占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种杂物。
零食、泡面、绿植、小摆件、纸笔，脚底下还堆着一个睡袋。
怎么说呢，咋一看像个黑网吧。
校园网此时员工并不多，加上秦少言都不超过十个，前台、HR、财务是和游戏公司共用的。
大厅另外一边的游戏公司显得兵强马壮，有三十多号人，其中就包括刚搬进来的像素工作室。
随后秦少言又带着红杉一众人，开车赶往京冬的仓储，给他们看了看已经运过来的上万台电脑。
电脑选的品牌是神舟，对方给予了很大的支持，优惠力度相当大，把价格压到了5199，还负责保修和更换。
郑南参观完之后兴致显得很不错，告别时和秦少言握了握手。
“秦总，咱们随时保持联系，等校园网开学促销的时候，我们想再过来看看。”
“好啊。”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我十分欢迎你们的到来。”
第104章 东风的风是风投的风
秦少言回到公司就把张平易找来，“我让你做的那个抽奖做好了吗？”
“哪个抽奖？”张平易皱起眉头想了想，“是五百元优惠券那个吗？”
“对，就是那个。”
张平易有些困惑，“那个不是阳光普照奖吗？还搞什么抽奖啊，干脆直接发得了。”
“直接发显得太廉价。”秦少言正色道，“要搞成用户仿佛是靠自己运气中奖的，不能让他们轻易得到。”
“这跟海王钓舔狗套路是一样的，要先不断的给予失望，然后又带点希望，最后在绝望中反转，要善于玩弄用户情绪。”
张平易目瞪口呆，“你这个太难了，我做不了。”
秦少言有些恨铁不成钢，“这有什么做不了的，抽奖活动搞十天，每天五次抽奖机会，做任务可增加抽奖次数。”
“比如去校园贴吧发帖啊，去同学那里互动啊之类的任务。”
“不光有五百元优惠券一种，还要有三百元，二百元、一百元几种类型。”
“优惠券前三天只做少量投放，第四天大量投放，第五天改为少量，然后间隔两三天再做大量投放。”
“你在后台写好程序，第十天时候那些没中奖的统一让他们中奖，最后上限是五百元就行。”
“要记得给优惠券做个有效期，一年之内有效。”
张平易叹了口气，“还得是你啊，行，我这就去做。”
“对了，再放一点100元代金券，这个就不要随便发了，纯概率控制就行。”秦少言又叮嘱一句，“这玩意得有真有假才行，不能都一样。”
张平易翻了个白眼，“你这套东西早晚都会被拆穿。”
“拆穿就拆穿呗。”秦少言表现的很无所谓，“反正让大家图个乐呵，用两次就换别的玩法了。”
“我还没让他们过年集五福呢。”
张平易不知道五福是什么东西，但是秦总提需求了，再难也得做。
于是张平易把陈师兄叫了过来，两个人商量了一阵，开始动手做功能。
几个程序员苦干一星期，经过多轮测试后终于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2月下旬某一天，校园网首页上出现了新的横幅。
校园网用户们顿时振奋起来，上次元旦促销让大家记忆犹新。
种类不多、数量也不多，但是它便宜啊！
而且京冬商城还负责送货到学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让很多没有网购经验的同学很放心。
大家至少都实实在在的看到货才付钱，而不是钱交了对方给你发来假货，你想维权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京冬商城的售后做的相当好，只要有质量问题，在网站留言或者打电话，最迟第二天就有员工上门换货。
有了上次积累的口碑，这次大家积极性更高了。
最主要的是这次京冬推出的主力产品是电脑，这让广大学生们更加急不可耐了。
大学生群体中网民比例相当的高，很多人在中学时就经常上网冲浪，到大学时已经是资深网民了。
在大学里有购买电脑需求的人很多，但是电脑这东西一来比较昂贵。
二来就是这个年代懂电脑硬件的不多，大家都是小白，去电脑城购买太容易上当。
所以很多人在买电脑时还有些顾虑，这下京冬商城就帮他们解决了这两个难题。
从价格上来看，同等配置的电脑在实体店购买要高一两千块。
而京冬卖的不仅便宜，还是品牌机，同时承诺包退包换，软件免费维护。
尤其是送货上门，解决了大家运输的难题。
毕竟这年头那个大屁股显示器，再加上机箱想运回来很麻烦。
最重要的是校园网还发了优惠券，一百两百的都有。
甚至有狗欧皇一次爆出了五百优惠券，看得其他人十分眼热。
那还等什么，赶紧抢啊。
一时间校园网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如何能抢到五百元优惠券，其中诞生了各种玄学方法。
比如抽奖前要沐浴，特别是脸和手要洗干净。
再比如抽奖要在午夜12点前后抽，中奖概率更高一点。
至于什么烧香啊，用左手抽，用脚抽各种流派层出不穷。
很快预约购买电脑的数量超过了一万台，直奔一万五千台而去。
这边用户在不停的抽奖试手气，那边秦少言连忙给冬哥打电话，要求他再准备一万台电脑。
“还是对市场的购买力估计不足啊。”秦少言感慨了一声，“没想到学生的消费能力也是如此之强。”
“你们也就是落在了我手里，不然要是换个黑心的，非把你们可持续性竭泽而渔不可。”
想想后世那些对学生的各种套路和坑蒙拐骗，秦少言自己都不寒而栗。
同时他警醒自己，这种事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沾上。
……
这边校园网有条不紊的准备时，泰勒率领的美国红杉考察团队终于来了。
秦少言带着张平易和陈光侠亲自赶往机场迎接，同时租了几辆奔驰轿车给泰勒团队当出行工具。
泰勒一下飞机就热情的握住秦少言的手，连连抱歉，“对不起，约翰，我那边实在太忙了，刚处理完一桩投资就飞过来了。”
“没事，你来的正好。”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来了。”
“用你们成语来说，叫什么来着。”泰勒用别扭的语调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确实只欠东风，不过这个风是风投的风。”秦少言哈哈一笑，“只要你的钱一到位，我们的网站就会立刻起飞。”
“起飞之前我们得先试飞一下才行。”泰勒幽默的说道，“这次我们就是来查看试飞的。”
“不着急，你们先去酒店休息。”秦少言带着泰勒团队向外走去，“好好休息一晚，我们明天去公司，然后我带大家看看我们的新商业模式是如何运转的。”
“太棒了，我现在都有点等不及了。”泰勒笑眯眯的回答道。
秦少言将泰勒团队送到了酒店下榻，客套了几句之后就告辞了。
刚走出酒店，秦少言掏出手机给郑南打了过去。
“郑总，美国红杉团队来了。”
第105章 泰勒的愤怒
第二天上午。
休整完毕的红杉考察团在泰勒·弗兰克率领下，加上陪同律师、翻译，一行十个人登上了三辆奔驰轿车，前往哨兵科技。
除了路上堵车稍微耽搁了十几分钟，车队在十点前抵达了目的地。
泰勒一下车，就看见了哨兵科技挂在墙上的logo，他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微微有些诧异。
他原本以为秦少言的公司会在那种高大上的写字楼里，没想到却窝在这个临街的商铺中，和附近的商店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泰勒也没在意，简陋的创业公司他见多了，窝在车库和地下室的都不少。
红杉考察团抵达的时候，秦少言站在楼上已经看见了他们的到来。
秦少言扭头望向洪飞，认真的叮嘱道：“洪老师，随时听着手机里的动静。”
“美术组就位了没？”
“都到齐了。”洪老师一招手，就涌过来六个肌肉猛男，满脸憨厚的看着秦总。
秦少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只要我一发信号，你们就冲进去救我出来。”
“救我一个就行，不用管张天师。”
“啊？！”洪老师一愣，“这……”
“自己会功夫，他能自保。”
“哦。”洪老师犹豫了一下，“秦总，你说他们今天会打起来了吗？”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吵是会吵的，但打起来概率不大，不过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洪老师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一个个都是这个总那个总的，还有一帮老外，都是高端人士怎么会打起来呢。”
秦少言感慨道：“这个可说不好啊，高端人士素质不一定高端。”
两个人正说话间，张平易已经带着泰勒等人上了楼。
“嗨，泰勒，昨天休息的好吗？”秦少言换上笑脸，热情的迎了上去。
“五星级酒店总比飞机上舒服。”泰勒笑眯眯的和秦少言握手，“不过无所谓了，商务出差总是如此，比不上度假。”
秦少言笑着附和道：“的确如此。”
“不过做完你这一单融资之后，我真得给自己放假。”泰勒抱怨道，“上帝啊，你这个融资比其他的都要复杂，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随后泰勒露出了笑容，“让我们开始吧。”
秦少言做了个请的手势，带头向会议室走去。
张平易紧随其后，接着泰勒等人。
原本秦少言的律师团想要跟进去，被洪老师给拦了下来，示意他们稍等。
君德信恒的律师们有些疑惑，但也只能听从安排，坐回了接待室里。
泰勒迈步走进会议室，抬头发现里边已经坐了几个人，正一齐看着他。
他随意打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脚步也停了下来。
后边跟着的人也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BOSS。
怎么停下来了呢？
然后泰勒的副手也发现了会议室的人，似乎有些面熟。
法克，是红杉华夏的人！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双方人马一站一坐，互相对视着，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起来。
“Shit！”泰勒狠狠咒骂道。
随后泰勒深吸一口气，快速稳定了情绪，扭头看向秦少言，“约翰，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秦少言已经带着张平易坐到了会议室的中间，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
郑南咳嗽了一声，微笑的开口说道：“泰勒，你好啊。”
泰勒换上了笑脸，“嗨，郑，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郑南笑呵呵的回答道，“经过朋友介绍，我们发现了校园网这个有趣的互联网项目，于是我们决定过来考察一番。”
“哦。”泰勒微笑的说道，“那真是不太巧，校园网只是美国社交网站脸书的一个分支，而脸书正是我的项目，郑你来晚了。”
“是吗？”郑南不卑不亢的强调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校园网成立时间是2003年8月，而脸书成立时间是2003年11月。”
“这两个社交网站除了创始人、模式相同以外，并没有从属关系。”
泰勒脸上笑容消失了，他把目光再次望向秦少言，“约翰，我们之间有协议的，你答应过我的。”
秦少言满脸茫然，“what？什么协议？”
“脸书全球化的计划！”泰勒提醒道，“难道你忘了吗？拿到融资之后脸书在美国本土将很难有对手，然后你就会开启全球化战略，对不对。”
“想想第三轮估值，想想我们是怎么商量的。”
这边秦少言沉吟半晌没有说话，郑南抢先开口说道：“泰勒·弗兰克先生，据我所知，你和秦总之间并没有任何书面协议。”
泰勒不耐烦的反驳道：“他对我有承诺的！该死的！他不能反悔。”
郑南提高音量怼了回去，“那不能叫承诺，OK！？泰勒那是你一厢情愿。”
泰勒用颤抖的手摘下眼镜，放在了面前桌子上，“红杉、红杉华夏、哨兵科技副总以下的人都出去。”
跟在泰勒身后的人愣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
郑南摆摆手，红杉华夏VP以下的人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美国那边的人也跟着转身离开，眨眼间会议室就变得空荡荡。
“法克！”泰勒脸色涨红，激动的吼道，“约翰，你在搞什么？你很快就变成身价十亿美元的富翁，你想毁了这次融资吗？”
“就因为你不守承诺，没有商业道德，风投还怎么和你合作？”
郑南毫不客气的回击：“泰勒，省省吧，你这套是没有用的。你不能逼秦总去承认他压根没承诺过的东西。”
“你们红杉华夏根本不了解情况！”泰勒转头看向秦少言，“约翰，你跟他们说，当时我们是怎么商量的。”
秦少言有些犹豫，“泰勒，你确定要我说吗？”
“当然！”泰勒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别再浪费时间了，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想想我们的合作计划，脸书占领北美之后它的估值会翻几倍，如果能顺利开启全球化，那么这个估值会达到百亿级别。”
泰勒精神亢奋的看着秦少言，不断的蛊惑着。
第106章 不着急
这时郑南再次跳了出来，打断了泰勒的话，“泰勒！”
“郑，你不要打断我！”泰勒愤怒的说道，“脸书与校园网的联动是脸书全球化中最精彩的一环，这将是一个完美的商业案例。”
郑南快速说道：“美国脸书第一步进入加拿大才是最合适的选择，文化、语言相近，何必来华夏。”
“脸书和校园网一西一东，沟通两个大国的互联网社交，这是非常好的噱头。”泰勒自顾自的说道，“它对下一轮的估值影响有多大，你根本想象不到。”
“校园网成立时间早于脸书，如果脸书发展的好，是否合并根本不影响估值。”郑南回答道，“美国与华夏互联网有着极大的差异，两者合并效果可能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不试试怎么知道？”泰勒恼火的反问道。
“你要固执己见！”郑南再次怼了回去。
“约翰你自己来说，不要每次都让郑替你回答！”泰勒提高音量喊道，“你不能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
郑南气笑了，“那你们违反和红杉华夏的协议怎么说？”
泰勒一下被噎住了，涨红着脸不说话。
会议室内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郑南淡淡的说道：“之前定的是本土化运营，去中心化管理机制，不设总部，各自发展，除品牌、文化、合规等全球事务外，其他都由我们独立决策。”
“我们十分看好校园网在华夏互联网的发展，刚准备投资，泰勒先生你要阻止我们吗？”
“还有，校园网是华夏本土的互联网公司，泰勒如果你继续插手的话，那就是越界了。”
泰勒憋了半天，最后冒出一句“法克！”
本身他逼着秦少言答应把校园网合并就是一步冒险举动，趁着红杉华夏没注意到造成既成事实。
结果红杉华夏反应很快，直接跳出来给他搅合黄了。
泰勒又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确实越界了。
看时机差不多了，秦少言这时站了起来，“大家不要吵，和气生财嘛。”
“泰勒，我觉得郑总说法很有道理，如果脸书开启全球化第一站选择加拿大是最好的选择。”
“选择和校园网合并这个风险太高，不是明智的方案。”
泰勒皱起眉头，“我并没有说第一选择是校园网，我的意思是在适当的时机。”
郑南马上又提醒道：“这个适当的时机不存在。”
泰勒黑着脸十分不悦，用手指掐着额头。
秦少言继续劝解道：“脸书现在发展很快，可能它的估值每天都在变化，我们不能把精力都浪费在这种小事上来。”
“这可不是小事。”泰勒皱眉说道。
“泰勒。”秦少言满脸诚恳的看着泰勒，“别忘了你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查看校园网的团购商业模式，这才是最主要的。”
“至于合并什么的，那都是细枝末节，我们当初讨论的时候就是这么讨论的。”
“快速验证新的商业模式，然后在脸书上尝试复刻，这才是我们要干的正事。”
泰勒这才缓过神来，确实不能因为一点分歧把这个事给抛掉。
秦少言说着拿起笔记本，打开PPT，对着泰勒说道。
“我们还是来谈一下我们的团购模式吧。”
这时郑南也坐直了身体，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他一直秦少言听说校园网新商业模式，但是却不了解不深，这个新商业模式到底是什么。
“我给脸书设计的团购模式和华夏国内相似，但又略有不同。”秦少言站起身来，“有三个优点。”
“第一，简单明了。用户登录商城页面后，不需要在眼花缭乱的商品中寻找自己想找的商品，整个网站首页只提供一件商品！”
“避免网友花费大量时间浏览无关的页面。我们事先与商家进行大数据对比，精准抓住用户痛点，为用户省去大量对比时间，从而让用户快速做出是否购买的决定。”
“比如这次开学促销，我们选择了电脑作为主力折扣商品。”
“第二，共赢模式，团购是一种多方共赢的电子商务和线下消费的模式。用户、商家和网站平台各取所需，让资源分配得到最大的优化。”
“第三，便宜。电子商务可以提供很低的折扣，这对资金预算有限的学生群体更具吸引力。”
郑南和泰勒听得聚精会神，眼睛看着PPT陷入了思考中。
“未来的脸书团购模式不能局限于电子产品和服装鞋帽这类的，我们还要提供扩展服务。”秦少言切换了一张辐射图。
“比如餐饮、电影票、旅游景点门票、酒店订房，在周末的时候学生的消费欲望会更强烈，我们可以贴合年轻人喜好设计更大的团购套餐。”
“想象一下，到了周末时候用户不知道该怎么度过的时候，网站提供了物美价廉的就餐地点，优惠的景点门票，舒适温馨的酒店套房，对于年轻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郑南几个人露出满意的神色，互相对视了一眼。
商业模式和发展规划很清晰，针对特定人群做服务，这个逻辑没问题。
泰勒此时也被这个美好蓝图给吸引了，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弃到了脑后，“真是一个很棒的设想，打通了线上交友，线下娱乐。约翰，你真的很有想法。”
“当然，这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秦少言收起了PPT，“打通线下模式需要一些时间和人力，这一切都需要钱。”
“钱不是问题。”泰勒当即大方的表示，“那能让我们先看看团购初步的商业模式是什么样的。”
秦少言马上打开校园网，给大家展示了促销广告和京冬商城的页面。
京冬商城主页面上放着一个硕大的电脑图片，上面红色字体写着“超低价、高配、5699元！”
“这就是我们的主力折扣商品，如果在线下实体店购买的话，同等配置的需要6900元。”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我们把价格打下了一千三百元，同时网站提供优惠券又降低了五百元。”
“刚上线不到半天时间，已经有两万个用户预订了电脑，这还只是两个城市的销量。”
泰勒一边鼓掌，一边点头，“非常不错的成绩，我能去现场看看吗？”
“完全可以。”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表示没问题。
他又不是弄虚作假，自然不怕泰勒去看。
郑南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他要现场看一下京冬商城的物流送货能力。
秦少言带着两拨人坐上大巴，在HD区几个校园转了转。
泰勒和郑南亲眼看见穿着红色马甲京冬快递员往来穿梭，将一台台电脑送进校园。
“约翰。”泰勒握了握秦少言的手，“尽快去美国，我们把融资合同签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在美国校园看到这个场景。”
秦少言笑眯眯的回答道：“我也是。”
送走泰勒之后，秦少言转头看向郑南，“郑总，您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郑南实话实说，“只是这个估值，我们还有点说不好。”
秦少言笑了笑，“没事，您可以再看看，不着急不着急。”
郑总你慢慢看，等我从美国回来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上架感言
明天中午，也就是周二中午十二点本书就要上架了。
记得我的上一本书也是在周二中午十二点上架的。
这回没法冒充新人了，作为一个老扑街就随便说几句。
首先，我没有写过都市类重生商业文，新题材写起来难免有写的不好、节奏拖沓甚至有毒点的地方，多谢各位读者老爷包涵。
这类书看的也不多，重生商业文其实不好写。
因为这类题材发展路径都差不多，基本都是去搞互联网，然后一步步扩展商业版图。
我写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写出新意来，就尝试加入游戏行业发展路线。
毕竟我对游戏行业多少了解一些。
我想在重生的世界里改变一下，让更多的单机工作室能活下来，去做出更多的3A大作。
其次，关于系统的这个东西，有人戏称系统是书里最没用的东西。
话也不能这么说，好歹给了个游戏引擎呢。
游戏引擎这个东西要靠大量的积累和持续的投入，商业回报并不高，很多公司做引擎是纯赔钱。
所以我给主角开了个挂，搞了一个引擎出来。
最后，卖惨。
不是编的，这本书是真的惨啊。
从一开始签约就坎坷不断，因为书名不合规没法搜到。
然后写了一个月始终没有试水推，给我心情真的整崩溃了，要不是读者和朋友鼓励我真要切书了。
后来发现是后台BUG导致的，要是没发现的话，我的书都没有编辑看见。
就这么一路跌跌撞撞到了三江，本来要松口气的，然后我阳了……
这几天被折磨的十分痛苦，头两天我都是靠存稿在顶。
到后边能爬起来了，就努力码字更新，然后再躺着。
明天中午上架了，手上没存稿，只能硬着头皮现写。
打赏加更肯定做不到了，写多少发多少，加更先欠着后边补。
跪求首订！
跪求首订！！
跪求首订！！！
感谢各位读者老爷捧场。
感谢编辑蓝光，把我的书抢救回来了。
感谢扑街群里的小伙伴们的鼓励，神上人、阿清、水子哥、机长、大小白。
感谢踏浪寻舟给的章推。
感谢斯文客南宫恨，这次我把他给献祭了，顺便推一波他的书，仙侠美食文《随仙食录》。
最后感谢家里人，感谢父母。
感谢老婆，给予的支持。
感谢我女儿，她最近也生病了，不过还是很乖。
最后还是求首订。
第107章 摘桃子？（求首订）
校园网第一次团购促销活动很快就结束了，算是牛刀小试。
但对新成立的京冬物流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数百名套着红色马甲的京冬小哥花了两天时间，将所有电脑送到用户的手中。
使用上新电脑得用户对物美价廉的京冬赞不绝口，偶尔有质量问题都能在第二天解决。
京冬还成立了售后维修群，会在群里随时解答一些常见的软件问题。
如果是硬件问题直接报修，很快就有人上门来维修。
靠着良好的口碑，越来越多的用户发出呼吁，要求再来一次促销活动。
而除了京津两地以外，其他地区用户也跟着发起了响应，要求校园网和京冬在他们学校也搞个类似活动。
这种帖子很快就能刷出成百上千楼，霸占了校园网贴吧热搜。
面对广大用户的热情，校园网很快发表声明。
“校园网目前初创，各种工作千头万绪，正在加紧建设中，请大家不要心急。用户体验到的贴心服务是建立在完善的售后体系上，而延伸到其他城市则需要时间，请还没享受到京冬商城的用户耐心等待，我们将很快到达你们的城市，为你们送上更多更好更便宜的优质商品。”
京冬送货结束后，刘强冬兴冲冲的跑到哨兵科技向秦少言报信。
“秦总啊，我看同学们的购物热情十分高涨啊，咱们什么时候再来一次。”
秦少言微笑的点了点头，“确实低估了同学们的热情，也对消费市场低估了。”
“至于什么时候在搞活动，冬哥你看着来就行，直接通知这边的陈光侠师兄就可以，他会配合伱进行活动预热。”
“好！”刘强冬兴奋的搓着手，“这个校园网也是一片很大的市场啊”
“很快校园网将再次扩张。”秦少言认真的说道，“冬哥，这次扩张就不是小打小闹了，我们将快速占领北方市场，京冬商城需要跟上校园网的脚步。”
“京冬需要在当地提前搭建仓储物流售后这一系列配套体系。”
刘强冬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校园网去到哪，京冬就跟到哪。”
“那就辛苦冬哥了。”秦少言真心实意的夸奖道，“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冬哥，校园网才能成功。”
刘强冬笑呵呵的接受了夸奖，然后问道：“融资的事情定了？”
“美国方面的差不多了，校园网那边嘛。”秦少言笑了笑，“先不着急，等我从美国回来就差不多了。”
“你什么时候去美国啊？”
“这个说不好啊。”秦少言叹了口气，“我还在等其他人的消息。”
秦少言给游戏圈的人群发了消息，询问他们是否做好准备了，自己马上要前往美国。
第一个回复的是企鹅的任宇新，“秦总，企鹅随时准备着。”
网易的董锐龙也很快回复，“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秦总什么时候出发。”
搜狐……
搜狐一直没有消息，何总回去之后就没了动静。
也没说不合作，就是说还在讨论中。
面对这种合作伙伴，秦少言也不在意，也不催促。
反正有他一个不多，没他一个不少。
他真正在等的其实是版署方面的消息，自从年前开了一次会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消息。
这个比较正常了，毕竟行政机构嘛。
方方面面，各种讨论调研，需要花一些时间。
秦少言给陈处长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番。
陈处长只是告诉秦少言很快就会有消息，耐心等待一下。
过了两天之后，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了秦少言的手机上。
“是秦少言吗？你马上来版署一趟。”对方用命令的语气说道，随后报了地址。
秦少言觉得有些奇怪，“你是哪位？”
对方似乎有些不满，“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马上来版署。”
“有什么要紧事吗？”秦少言反问道。
“你来了就知道了。”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秦少言觉得不对劲，平常有什么事都是陈处长通知他的。
怎么今天突然就换了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少言一时间有些忐忑，马上给陈处长打了过去。
但是陈处长的手机虽然开机，却一直无人接听。连续打了几个，始终都是打不通。
带着满腹疑惑，秦少言驱车直奔版署大楼，按照电话里地址找到了一间办公室。
敲了敲门，里边传来一声，“请进。”
推开门，秦少言走了进去，然后看见正对面的桌子后边坐着一个满面红光的中年人。
中年人长得比较富态，戴着副眼镜，半白的头发整齐的梳成大背头。
秦少言进来时他正在伏案疾书，抬头瞥了一眼，随后继续手上的工作。
中年人慢条斯理写完最后一笔，抬起头微笑的看着秦少言，“你是秦少言同志对吧？”
“我是何辛，你叫我何处长就行。”何辛起身隔着桌子伸出手和秦少言握了握，“请坐。”
秦少言也不吭声，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年前的时候领导召开了一次研讨会，是关于国内游戏出海的问题，有关领导高度重视。”何辛慢悠悠的打起了官腔。
“领导认为国内游戏出海问题具有重大意义，各方面应该协同推进……领导指出，关于游戏出海……”
“领导强调，这次游戏出海各项工作……”
“领导希望各部门各方面努力合作，切实保障游戏出海工作的顺利进行。”
何辛目光炯炯的看向秦少言，“小秦啊，领导的会议指示精神我已经传达了，你说说你的看法。”
秦少言露出了笑容，“坚决服从领导的指示。”
何辛整个人似乎放松了下来，笑呵呵说道：“小秦还是很有觉悟的嘛。”
秦少言心中一动，这话什么意思？
“领导决定成立一个游戏出海工作指导小组，这个小组由我来领导。”何辛沉吟了两秒，“小秦你到时候做好辅助工作就行，谈判由我来主持。”
你能谈判个der？
秦少言都快被气笑了，V社那边看的是我的面子。
你算哪根葱，敢揽下这个责任？
“领导们很重视这件事，也把这件事当做版署今年第一件重要工作来抓。”何辛淡淡的说道，“要用心把这件事办好，不要辜负了领导的期望和嘱托。”
“事情办好了，对国家对整个行业，对大家都有利。”
秦少言马上站起身来，微笑说道：“放心吧何处长，我一定全力配合。”
何处长很满意秦少言的态度，又和他说了几句，最后起身给他送出了门。
秦少言从版署出来脸色就阴了下来，继续拨打着陈鹏的电话。
这次很顺利的接通了，陈鹏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小秦？”
“陈哥，出什么事了？”秦少言皱起眉头。
第108章 陪他耍耍
陈鹏在电话里笑了笑，“没出什么事？”
秦少言哪里肯信，继续追问道：“游戏出海这个工作不是陈哥你一直在跟的吗？为什么会换成那个什么何处长？”
“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是组织上慎重考虑后的决定。”陈鹏说道，“而且何处长懂英语，还有出国办事的经验，这两点我比不了。”
“什么懂英语？什么出国经验。”秦少言皱起眉头，“这不是理由，谈判时候有专业翻译，懂英语也不是必须的。”
“工作嘛，谁干都一样。”陈鹏反过来安慰秦少言，“小秦你好好配合，把游戏出海的事情做好就行，也不枉大家付出一番心血。”
我配合个屁啊。
这明显是有人来摘桃子，想屁吃。
秦少言十分恼火，但是他知道现在已经很难改变这个结果。
指导工作小组组长的人选肯定是权衡博弈过的，不可能再临时换人。
单机游戏出海是他一手推动的。
陈鹏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做调研查资料，联络行业内的公司，给领导写汇报材料，全程跟进。
眼看要结果子了，把人一脚踢开，换了个人来。
我呸，什么东西！
你不是想摘果子吗？
伱要是能摘下来我秦字倒着写。
秦少言虽然内心愤怒，但是表面上还是很淡定，“好的，我知道了陈哥，你注意休息保重身体，没准组织上又要给你派别的重要工作。”
陈鹏笑着应了一声，“好，谢谢你小秦。”
版署的游戏出海指导工作小组一成立，事情进展加快了。
除了何辛和两个版署工作人员以外，又挑选出来了几个做单机游戏公司代表。
这边企鹅和网易的两帮人马也汇合而来，跟着秦少言的团队一起乘坐航班飞往美国。
因为这趟出差要签署合同，秦少言直接带上了自己的律师团队，其中包括大律师张远。
而哨兵科技只有张平易、洪老师和刘琨随行。
对于指导小组的何处长，秦少言表现的十分热情，主动帮他升了舱。
何辛假意推辞了一番，坦然接受了更加豪华的头等舱。
躺在舒适的座椅上，何辛有些飘飘然，觉得这个秦少言很懂事嘛。
秦少言这么配合，让他彻底放松下来，看起来这趟出差应该会顺利许多。
只要到了美国，把出海协议敲定，剩下就是等着分功劳。
这个年代出国，尤其是到美国是一件让人羡慕的美差。
何辛花了很多力气抢得这个差事，他得好好在这个花花世界转一转。
……
秦少言这边正和张远商量融资一些问题，头等舱又挤进来一个人，开口抱怨道：“秦总，你走之前怎么不打招呼？”
“郑总？！”秦少言有些愕然的看着郑南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为了追你。”郑南半是玩笑半是抱怨，“我得到信息立刻就往机场赶，终于让我赶上飞机了。好家伙，我当年追女孩子都没这么费劲。”
秦少言有些哭笑不得，“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吗？”
“电话里说不方便。”郑南有些无奈，“没想到秦总这么快就要去美国，我们融资的事还没谈完呢。”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以为红杉华夏还要讨论一阵，就想着先把美国问题解决了。”
“校园网投肯定是要投的。”郑南在张远旁边坐了下来，“咱们只是在估值问题上还没有达成一致。”
“这还有什么犹豫的，校园网定位，商业模式都很清晰，未来前景大家都看好。”秦少言正色道，“十亿估值我又不是乱喊的。”
“融两个亿又不是两千万，我们要对投资客户负责。”郑南叹了口气，“我要是有钱肯定毫不犹豫的投给秦总。”
“两亿RMB而已，换算成美元不过两千五百万。”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这还只是A轮，到了B轮融资你们是不是要考虑半年。”
“那不至于。”郑南果断回答道，“B轮时候肯定是很多家一起投，不会只有我们红杉一家。”
“A轮你们要是嫌多也可以找其他家一起投啊。”秦少言随口说道。
郑南脸色变了变，皱起眉头，试探的问道：“秦总，你跟我说句实话，IDG的人有没有联系过你们？”
“谁？！”秦少言愣了一下。
郑南看秦少言表情不像装的，便松了一口气，“IDG的风投在四处打听秦总的消息，我看他们很快就会找上您。”
“秦总到时候有了新欢可别忘了旧爱啊！”
秦少言嘿嘿一笑，“那肯定不会。”
这时秦少言才明白郑南追着跟上来是什么意思。
一是想快速敲定融资的事情，二是监视。
一方面防着美国红杉和秦少言再达成什么协议，另外一方面是想知道秦少言有没有接触其他风投。
秦少言对此一点也不在意，有郑南跟着，他对泰勒也好有交代。
省得泰勒回想起被自己摆了一道的事情，在美国主场给自己穿小鞋。
有了这么多熟人跟随，旅途上也不寂寞。
秦少言和郑南聊的十分开心，再加上张远这个双方都熟悉的人凑趣，三个人还玩了几次斗地主来打发时间。
飞机跨越大洋十几个小时后抵达了旅行的第一站，西雅图机场。
乔治·威斯特早早等在机场，看见秦少言出来后热情的招手。
“嗨，约翰。”乔治上来拥抱了一下秦少言，抱怨道，“你总算回来了，美国这边有好多事，最近加布也很烦躁，他一直唠叨你怎么还不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你看，我为加布带回来他想要的东西。”
乔治满眼放光的看着秦少言身后的一众同伴，“他们都是来自华夏的游戏开发者。”
“差不多吧。”秦少言咳嗽了一声，“其中有几个不是，而且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乔治有些诧异。
秦少言低声跟乔治嘀咕道：“看见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了吗？这次谈判会有他来主导。”
“沃特法克？”乔治有些傻眼，“不是我们自己的谈判吗？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个人？”
“这事说来话长啊。”秦少言感慨了一声，“不过没关系，他影响不了大局，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乔治有些发愣，“那到底怎么谈啊？”
“随便谈。”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让V社派两个人陪他耍耍。”
今天还有，我身体还没恢复，码字有点慢，请大家见谅
第109章 美国老乡口音重啊
为了迎接来自华夏的游戏制作者，乔治特意租了一辆大巴，将众人拉回了酒店。
随后是丰盛的欢迎宴会，看见东道主如此热情的接待，何处长不顾旅途奔波劳累，毅然决然的提着酒杯站起身来。
“我代表华夏游戏出海工作指导小组，感谢美国维尔福公司的热情招待。”何处长操着还算凑合的英语说道，“希望我们两方合作顺利，干杯！”
众人也都热情的举起了酒杯，“祝合作顺利，干杯！”
一饮而尽之后何处长却没有要坐下的意思，“下面我简单讲两句……”
靠！
来自华夏的众人眼前一黑，看向何处长的眼睛都冒绿光。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来这个？
但是领导来了兴致，你再饿也得忍着。
秦少言朝乔治使了个眼色，乔治趁着何处长发言停顿的时候立刻鼓掌，打断了他的讲话。
乔治不管不顾率先开动，其他人纷纷装傻跟着开吃。
眼看自己演讲的气氛被搅合没了，何辛又不好对着乔治发作，尴尬的站在那里。
秦少言连忙起身给何辛按到了座位上，说道：“这群老外压根没体谅何处长的一番好意，太粗鲁了。”
“咳咳，也不能这么说。”何辛辩解说道，“可能是文化差异嘛。”
“这样也好，何处长奔波一路了，多吃点东西，养精蓄锐。”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休养好身体后才能更好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面对如此情况，何处长也只能从善如流，专心品尝异国美食。
晚餐之后，众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秦少言拿出手机给国内的陈处长拨了过去，“陈哥，是我，小秦。”
陈鹏有些惊奇，随后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就是给陈哥报个平安，目前一切顺利。”
“哦，那就好。”随后陈鹏陷入了沉默。
“陈哥，伱对何处长了解的多吗？”秦少言试探的问道。
陈鹏马上警觉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不第一次和何处长合作嘛，我对他脾气秉性都摸不清，工作起来心里没底。”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我得先打听打听，何处长有哪些喜好，我好做到有的放矢。”
陈鹏心中忽然有些感慨，没想到小秦这个人，还蛮重情重义的啊。
“好了小秦，你就安心做好你的工作就行，别的你就甭操心了。”陈鹏微笑的说道。
秦少言心中一转，试探的问道：“这何处长的关系……是不是，比较棘手？”
陈鹏哂笑一声，淡淡的说道：“嗯，也就那样吧。”
听到这话，秦少言彻底放下心来，何处长即使有背景，也不一定比陈哥硬的多。
“那指导工作小组为什么没让陈哥你来做呢？”秦少言继续问道。
“别想那么多了，这里原因有点复杂。”陈鹏叹了口气。
沉默了几秒钟，陈鹏忽然说了一句，“何处长有几次欧洲出差的经验。”
“但是据说他曾经数次擅自脱团，夜不归宿。”
秦少言眼睛一亮，“哦哦，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陈鹏有些惊愕，“你好好工作，别瞎搞。”
“陈哥，我是正经守法公民。”秦少言有些哭笑不得，“我能搞什么？”
“对了，陈哥，何处长没来过美国吧。”
“据我所知是没有。”陈鹏给了肯定答复。
“那就好，那就好。”
秦少言笑着挂断了电话，这人只要有喜好那就有弱点。
他还担心何处长是个老油条，不好下手呢。
剩下的秦少言也不需要多做什么，慢慢等就好了。
……
第二天。
华夏游戏行业代表团在秦少言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进入了V社总部。
热情的乔治带着大家参观了一圈，讲解了一些V社这几年的经历和一些开发时候的趣事。
然后又带着大家到处转转，介绍V社工作开发流程。
游戏行业的人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提出一些问题与乔治进行探讨。
面对浓厚的交流学习氛围，何处长表现的兴趣缺缺，只是走马观花的逛了逛。
于是秦少言马上建议道：“让他们先在这边进行交流学习，咱们那边和V社高层直接进行磋商，这样两边都不耽误。”
何处长满意点了点头，夸奖道：“小秦提议很好嘛，这样效率也高，就这么办。”
秦少言试探的问道：“要不咱们找个翻译，然后再谈？”
何处长自信摆摆手，“找什么翻译，我出国公干好几次，从来都不用翻译。”
一个工作人员拍马屁说道：“何处长大学时候主修的就是英语，那口语外国人都说好。”
“我直接去联系V社高层。”
“小秦啊。”何处长又叫住了秦少言，语重心长的嘱咐道，“一会谈判，由我来主导，你做好辅助就行，不要随意插话。”
“好。”秦少言微笑点了点头。
何处长又跟旁边工作人员叮嘱道，“谈判时候要保持风度，不要和对方起争执，对方条件差不多就可以了。”
“要是对方条件太苛刻怎么办？”
“那就据理力争，不过我看对方条件开到七八成就差不多了，咱们少赚一点无所谓，反正没有成本。”何处长慢条斯理的说道，“保障出海任务顺利完成，才是第一要务，其他细节可以放一放。”
秦少言听见这话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老子辛辛苦苦搞的游戏出海是给单机游戏找活路的，不是让你出卖利益换自己功劳的。
秦少言笑眯眯的朝乔治打了个手势，乔治那边回复了一个OK。
很快，秦少言和指导工作小组就被带进了会议室里。
等他们刚刚坐好，会议室里就进来两个西装革履、夹着公文包的人，直接坐在了秦少言、何处长的对面。
两人开场也不寒暄，那个叫威利斯先生的人率先开口，张嘴就是一大串术语。
原本何处长自诩英语不错，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结果听了几句之后就愣住了。
对方在说啥？
这是英语？
那我学的是什么玩意？
跟随何处长的两个工作人员也一样，整个人都傻了，两人互相大眼瞪小眼。
秦少言听了一会差点没绷住，他这个商务英语还不错的人竟然也没听懂。
乔治找的威利斯是个律师，张嘴就在那背法条，讲各州的法律。
另外一个小伙是个程序员，他不讲法律，他开始讲程序术语。
就这么秦少言陪着何处长被折磨了两个小时，总算受不了，提出要暂时休会。
从会议室里出来，何处长拿着手帕擦了擦额头的上的汗，黑着脸也不说话。
秦少言叹了口气，“这些美国人啊，讲话口音太重了，一点都不标准，我看还是在本地找个翻译吧。”
这回何处长不再拒绝，点了点头。
到了下午，专业翻译就位了，工作组重新坐回了会议室。
这次有了专业翻译的帮助，终于解决了美国老乡口音重的问题。
何处长也终于听懂了对面在说什么，顿时皱起眉头，“对面为什么一直在说法律问题？”
秦少言连忙解释，“美国法律很多，每个州的法律也有不同，我们要发行游戏时候就要注意，哪些地方不能触犯法律，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工作人员小王皱起眉头，“五十个州的法律都不同？这不乱套吗？”
何处长瞪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瞎说什么，美国是法制国家，人家遵循的是依法治国，咱们到了美国就该入乡随俗。”
小王立刻闭上了嘴巴。
秦少言笑眯眯的点头，“对对对，美国就是这样的。”
晚上还有。关于爆更的问题……我身体阳了还没有恢复，已经在努力更新了，恳请大家见谅。老婆得了流感在打吊瓶，我还得抽空照顾孩子。
第110章 意外（5K）
在上了一堂普法课之后，威利斯律师又开始讲起了哪些敏感题材最好不要触碰，林林总总的列举了一个清单。
好在大部分都是政治正确的东西，真正有限制的不算太多。
不过这也让何处长等人大跌眼镜，他们没想到在美国这么自由开放的地方，竟然也有这种审核。
目前，美国普遍实施ESRB分级制度。
即一共分为六个等级，分别是E、E10+、T、M、AO和RP。
上述分级不仅针对游戏内容本身，游戏推广广告也同样适用。
尽管ESRB分级体系遵循自愿原则，但几乎所有的加拿大和美国的游戏都被分级，否则将可能无法向公众分发游戏。
听完律师的介绍，何处长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
庆幸自己有城府，被熬了一上午没有发作，不然真掉坑里了。
自己万一没注意，把法律和审核标准问题给忽略了，到最后合同签了游戏不合规没法发行那可就完了。
想到此处，何处长跟秦少言表示，“这个翻译请的好啊。”
秦少言笑了笑，没说话。
讲完法律和审核，接下来就是技术问题了。
单机游戏制作者中几个搞技术的被叫了进来，听取发行时候要如何配合平台，要如何分包，如何上传，如何更新。
接着就是律师入场，工作内容更加枯燥乏味起来。
律师们拿着商业合同，一点点的对法律条文。
秦少言开始劝解何辛，“检查合同这个过程太枯燥，没什么意义，不如休息一下，交给律师们就行。”
何辛哪里受过这个罪，马上采纳了这个建议，离开了会议室。
秦少言则直接钻进了G胖的办公室，和他讨论起真正的商业内容。
“咱们很快就要和红杉签订融资协议了，恭喜你加布，你当初投的一百万美元很快要变成价值八千万美元的股份了。”
G胖很是敷衍的点了点头，他始终对脸书的事情缺乏兴趣。
“约翰，这次你能给我的steam带来什么新游戏吗？”
秦少言想了想，“嗯，一些来自华夏的小游戏，销售量可能还达不到五十万份。”
“这太少了。”G胖抱怨道，“不仅游戏数量少，销量也少，这和我期待的不一样。”
“慢慢来，加布。”秦少言马上安抚道，“有了第一批试水的，很快更多的人会跟进。”
G胖抬头看了一眼秦少言，“约翰，伱已经开始制作植物大战僵尸2了吗？”
“沃特？”秦少言愣了一下，“什么2？”
“植物大战僵尸！它的续作！”G胖抱怨道，“见鬼，你别跟我说你没打算开发续作，这么一个销量破千万的游戏不出续作，这像什么话？”
我不出续作怎么了？
你还从来不出第三部呢。
“呃，这个已经在计划中了。”秦少言随口敷衍道，“是的，文件夹已经建好了。”
“约翰，我是认真的！”G胖恼火的说道，“不要开玩笑，steam要经常有一些火爆游戏出售，这样才能维持它的名气。”
“steam这么大的平台，光靠数量多的小游戏是撑不起来的。”
“OK，OK！”秦少言连忙说道，“我尽力，争取再搞一个现象级的游戏好不好。”
“就这么说定了。”G胖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不过嘛。”秦少言话锋一转，“你也得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G胖好奇的问道。
“和我一起接受一次采访。”秦少言微笑的询问道，“怎么样？”
“不不不，我不擅长这个。”G胖摇头，“我拒绝。”
“放心，这不是什么正规采访，而是华夏一个网站的采访，大家随便聊聊。”秦少言劝说道，“我都答应帮你搞游戏了，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吗？”
G胖犹豫了一下，“那不能让他们随便提问。”
“放心，大家就一起聊聊，不要把当他采访。”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
“明天、后天是周末，放在下周一好了。”G胖犹豫了一下终于答应下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秦少言想了想，“再帮我搞个奖杯。”
G胖有些愕然，“你要那东西干啥？”
“送人。”
秦少言笑眯眯的从G胖办公室里出来，找到网易的董锐龙，“OK了，我帮你们搞到一个最佳回合制游戏设计奖提名，具体评审要等到夏天。”
“太感谢了！”董锐龙连忙握住秦少言的手，“多谢秦总啊。”
“小事一桩。”秦少言摆摆手，“能不能得奖要看你们自己了。”
“有一个提名就很不错了。”董锐龙笑呵呵的说道，“具体什么时候颁奖啊，用不用再活动活动？”
“不需要，剩下你们就等着好了，你们还是有很大概率获奖的，毕竟欧美这边回合制网游也不多。”秦少言想了想，“颁奖仪式时间不确定，到时候我再通知你们。”
“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秦总啊。”董锐龙真心实意的道谢。
“这些单机游戏公司代表的机票你帮我报销一部分就行了。”秦少言笑眯眯的回答道。
这次出行，秦少言承担了所有单机游戏公司代表的路费和食宿。
毕竟有很多公司资金紧张，拿不出多少钱来，秦少言大手一挥先帮他们垫付了，让他们赚了钱再还。
“没问题！”董锐龙此时心情大好，他本来带着一笔转为奖项活动的预算，现在正好用上。
到了晚上，秦少言找到何处长的房间敲响了门。
何处长有些疲惫的拉开房门，打着官腔说道：“小秦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天工作那么多，我要早点休息。”
“对不起，何处长。”秦少言笑着道歉，“大家今天确实都挺辛苦的，明天是周末，V社不上班，咱们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嗯？！”何处长眼睛一亮，“自由安排时间啊……”
“我想着大家工作这么辛苦，不如趁着这两天好好休息休息。”秦少言悄声说道，“所以我订了几张去旧金山的机票，大家一起去那边转转，放松放松，看看金门大桥。”
“金门大桥！”何处长精神一振，随后有些警惕，“这……不好吧？咱们在西雅图工作没做完，就去旧金山……”
“这没什么，我在旧金山正好有生意要谈，这趟属于公务。”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公司高管啊，律师啊，十几个人呢，多带两个人去没什么。”
“一切顺利的话还可以顺道去洛杉矶的好莱坞看看。”
“哦，这样啊。”何处长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就听小秦你安排好了。”
“放心吧，一切交给我。”秦少言拍着胸脯保证道，“保证给何处长安排妥当！”
……
第二天。
秦少言和乔治带着公司员工和律师团的人抵达了旧金山。
到了酒店之后，秦少言开始宣布纪律。
“每个人都要看好自己随身物品，注意防范小偷，随身携带的财物不要随便露出来。”
“结伴而行，不要落单走散了，记住酒店地址，走散了就打车回来。”
“结账的时候避免使用大额钞票，尽量用小面额的钞票付款。”
“还有，天黑之前必须回酒店，街道上不是很安全。”
“每个人收好卡片，上面有报警电话，酒店的电话，还有使领馆的电话。”
大家答应了一声，然后迫不及待的结伴出门购物去了。
秦少言转过身来，拿起一个公文包递给何辛，“何处长，去商场转转吧，买点土特产回去留个纪念。”
何辛微笑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来次美国，是要好好转转。”
“这美国就是不一样啊，发达国家，各种设施条件比国内要好很多嘛，要多走走，多看看，这也是一种考察和学习嘛。”
两个工作人员点头附和道，“何处长所言极是。”
秦少言也点了点头，再次叮嘱道：“何处长，天黑之前记得回酒店，外面治安不是太好。”
何处长有些不悦，“我这么大人还能走丢了吗，美国怎么可能治安不好，你年纪轻轻的见识少不要瞎说。”
见何辛满不在乎，秦少言也不再劝，微笑的送他出了门。
乔治看着三人远去，忽然说道：“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今晚不会回来了吗？”
“我可以跟你赌一百美元。”秦少言自信的说道，“他们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上帝啊，他们胆子真大。”乔治惊呼一声，“可怜的人，愿上帝保佑他们。”
“对了，你给那个何塞了多少钱？”
“五千美元。”
“你给太多了。”
“乔治，我们那里有句话叫做舍不得鱼饵钓不上大鱼。”
三个人出了酒店坐上出租车，直奔最大的商场而去。
在车上，何处长打开公文包一摸，里边塞着厚厚一卷美钞，大约有五千的样子，顿时心花怒放。
这个小秦啊，还是蛮懂事的啊。
刚才自己态度有点生硬了。
何辛一边检讨，一边盘算着今天的行程。
手上有钱，胆气也壮了起来，何辛体会到了挥金如土的感觉。
在商场里买买买，在意大利餐厅吃吃吃。
什么信用卡不信用卡的，一律用现钞支付，出手阔绰大方。
一直到了晚上，夜幕降临，何辛游玩兴致不减，想去市中心看看夜景再回去。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小李有些犹豫，“何处长，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酒店了。”
“现在才七点，回什么回？”何处长有些不满。
“可是我听说……”小李迟疑道，“晚上治安不太好。”
“瞎说什么呢？”旁边小王搭腔道，“美国是发达国家，怎么可能治安不好，你看到处都有警车的。”
何辛有些不耐烦，“你要是不想去了就自己回去。”
小王也附和道，“对，你把处长的东西带回酒店，我陪处长再转转。”
小李答应一声，带着两人购物的东西上了出租车。
见小李走了之后，小王凑到何辛耳边，“处长，要不要找个地方，和美国人民，交流一下外语？”
何辛心中大为意动，“你知道哪里有这种地方？”
小王成竹在胸的说道：“这个问地头蛇就行了。”
说着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钻入后排。
司机看了一眼，问道：“伙计，你们要去哪？”
小王掏出一百美元，微笑的问道：“朋友，可以带我们去一个享受乐趣的地方吗？”
司机吹了个口哨，满脸惊讶的接过钞票看了看，随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没问题，伙计！我这就带你们去。”
出租车一路飞驰，在拥挤的车流里钻来钻去。
原本何辛和小王还一脸期待，但是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周围灯光越来越少，似乎还有点偏僻。
“嗨，等等，你要把我们送去哪？”小王出声质问道。
出租车司机一脚刹车，停下了车，“当然是送你们去找乐子。”
“这是哪？”何辛皱起眉头，看向车窗外。
司机从前排转过身来，拿出了一把手枪指向了两人，一边把五个手指头捏着在一起，一边恶狠狠的说道：“嗨，伙计，该付车费了，把钱都拿出来！”
何辛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懵了。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去欧洲都顺顺利利的，从没出过岔子。
万万没想到，竟然在美国被打劫了。
“该死的！你们不想吃枪子的话赶紧拿出来！”司机愤怒的举着手不停的比划着，“快点！”
何辛战战兢兢的举起公文包递了过去，小王的钱包也被抢了过去。
司机得手后欢快的把两人赶下了车，随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惊魂未定的两人站在街头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两人还没回过神来，周围几个墨西哥裔的混混围了上来，狞笑的晃着手上的枪，用蹩脚的英语说道。
“钱，手表，戒指！”
可能是对方口音太重，何辛没反应过来。
见对方没有反应，几个混混冲上来把两人揍了一通，抢走了手表、手机和眼镜，还有兜里剩下的钞票。
过了许久，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从街头爬了起来，互相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的沿着街道向一个方向走去。
刚走过两个路口，他们被一群黑人盯上了，用匕首堵在了小巷中。
……
当负责跟踪的私家侦探发现他们时，两个人浑身上下只剩下短裤，遍体鳞伤的躺在街头。
私家侦探连忙打电话给自己雇主，询问下一步如何处理。
乔治接到电话也是感觉匪夷所思，赶紧报告秦少言，接下来怎么办？
秦少言先是感觉惊愕，随后皱起眉头想了想，“这下把原先计划全打乱了，扫黄打非肯定是看不成了。”
他先是沉思了一阵，然后马上起身，“这样也好，纯属意外和咱们半点关系没有。”
“告诉私家侦探，报警，然后通知领事馆，接下来慢慢等。”
“慢慢等？”乔治有些疑惑，“就这样？”
“对。”秦少言微笑解释道，“通知领事馆之后，一定会和国内核实他们的身份，这样事情就瞒不住了。”
“之后就是舆论和外交施压，要求警局破案，警局一破案，有些事就更瞒不住了。”
“要是破不了案呢？”乔治问道。
“那起码两个人身体已经不适合工作了，必须有人来接替。”秦少言微笑起来，“这样咱们横竖不亏。”
过了一晚上，效率超高的领事馆的工作人员找上门来，询问他们是否认识何辛。
得到了确认答复后，工作人员向秦少言通知，何辛遭遇抢劫，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秦少言感谢了领事馆的工作人员，马上带人赶往医院。
半路上秦少言接到了陈鹏的电话，对方用紧张的语气询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人会进医院了？”
秦少言很无辜的表示，“他们遇见了抢劫，然后反抗时被打伤了，这件事纯属意外，我也是刚接到通知。”
陈鹏长出了一口气，仔细叮嘱道：“你先稳住局面，我最迟后天赶到旧金山。”
“好的陈哥。”
秦少言赶到病房时，何处长正眼神呆滞的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也不出声。
“何处长，何处长！”秦少言轻轻叫了几声。
何辛慢慢扭过头，茫然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看见熟悉的面孔，忍不住泪流满面，“你咋才来啊。”
“何处长，你受苦了啊！”秦少言痛心疾首的表示，“你放心，我们一定向警局提出抗议，让他们限期破案，捉拿凶手，给何处长一个交代！”
何处长哪里还顾得上这个，老泪纵横哀求，“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跟国内说。”秦少言信誓旦旦的表示。
“好好好。”何处长这才放心。
“刚才有记者要来采访，也被我给打发走了。”秦少言保证道，“在我这绝不会走漏消息的。”
“谢谢啊，小秦！”
第111章 我们的目标是共赢
陈鹏第二天就抵达了旧金山，行色匆匆的连休息都顾不上，跟秦少言说：“直接去医院。”
“好。”秦少言马上让司机带着两人前往医院。
陈鹏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鼻子，“小秦你跟我详细讲讲事情经过。”
秦少言就把到旧金山办事，放假大家去旅游，叮嘱安全须知的经过说了一遍。
“陈哥，我这没做错什么吧？”
“没有。”陈鹏点了点头，秦少言说的都没什么问题。
来旧金山旅游，机票是V社提供的，这算正常的商务招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超规格的东西。
秦少言又把接到领事馆通知，前往医院，打点记者，封锁消息说了一遍。
陈鹏苦笑一声，“幸好你做的够多，没有闹上报纸，搞出什么大新闻。”
“这还多亏领事馆帮忙，不然我哪有那么大能量。”
陈鹏听见领事馆这个词，脸上表情有点怪异。
确实要感谢领事馆，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传回部门里，不然大家怎么会知道何处长在美国出事了呢。
到了医院之后，陈鹏亲切慰问了受伤的何处长，带来了部里的指示，让他好好养伤，工作上的事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接手负责。
显然来自遥远家乡的慰问并不能让何处长开心起来。
陈鹏又感谢了一番领事馆的工作人员，请他们帮忙给警局施压，一定要尽早破案。
领事馆办事效率很快，和当地警方谈了谈。
然后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私家侦探主动提供了线索，他在跟踪一对出轨情人时，相机在“无意”中拍到了两人上了劫匪出租车画面。
警方根据照片很快就找到那辆出租车，并抓住了劫匪。
劫匪也很痛快，直接就招认了。
根据劫匪供词，何处长两人当时提出前往红灯区，于是他把两人送到附近，然后实施了抢劫。
最后尴尬的事情来了，警方要求受害者指认劫匪，并核对口供是否一致，何处长拒绝了。
面对这种局面，领事馆也很头疼，最后把皮球踢回了国内。
根据陈鹏的说法，国内很震怒，要求何处长尽快回国。
最后尘埃落定，闹剧结束，事情回到了正轨。
面对前任留下的一摊，陈鹏果断询问了专业人士。
“小秦啊。”陈鹏虚心请教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和V社谈？”
“法律和审核问题都谈完了，剩下就是分成问题。”秦少言笑了笑，“我给你写个条件，伱就照这个谈。”
“销量在二十万份以下的游戏平台不收费，销量在二十万到五十万的平台收一成手续费。”
“销量在五十万到一百万的，平台收两成手续费。”
“销量超过百万的，平台统一收取三成手续费。”
陈鹏看见这个条件都懵了，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秦少言。
“小秦啊，你是不是手上有什么V社的把柄？”
“陈哥，看你说的。”秦少言哭笑不得，“我们这是正经商业谈判，不存在威胁啥的。”
“那V社怎么可能答应这么离谱的条件啊？”陈鹏感觉匪夷所思。
“陈哥，时代变了啊。”秦少言感叹一声，“网上平台的出现打破了发行商的线下垄断，剔除发行商拿走高额分成，线下渠道商分成，这个蛋糕更大了，而且只有网上平台和制作组来分。”
“所以平台可以用更大的优惠来吸引更多的游戏制作者，对于双方来说都是赚的。”
“V社已经初步答应了，用这种高分成来吸引游戏制作者的优惠政策，先签一个三年看看效果，之后看市场情况再谈。”
陈鹏皱着眉头想了想，咬牙点头，“好，那我就照这个条件谈。”
“加油。”秦少言鼓励道。
……
处理完V社的事情后，秦少言和乔治在旧金山等来了脸书的另外一位股东，弗雷德·维斯勒。
除了G胖以外，脸书的股东全部到齐了，三人一同前赶往红杉的硅谷总部，敲定最后融资的手续。
对于姗姗来迟的秦少言，已经和泰勒打了好几天高尔夫球的郑南颇有怨言。
看的出来，泰勒已经放下了校园网不能和脸书合并的怨念，和郑南相谈甚欢。
用泰勒的话来说，“那不过是一些商业上小小的分歧，不影响我们个人的友谊。”
“而且除了合并以外，我们还能找到更多的合作方式。”
对于两个人的和解，秦少言也觉得十分欣慰，“和气生财嘛。”
“对对对。”泰勒相当赞同，用别扭的汉语复述了一遍，“和气生财！”
当坐到会议室里谈的时候，秦少言觉得泰勒的领悟力实在太快了。
因为会议室里不仅有红杉的投资经理，还有微软和高盛的投资副总。
“微软和高盛也都看好脸书的发展，所以也想参与进来。”泰勒解释道，“红杉认投一亿美元，剩下两家平分。”
微软和高盛也想上车？
这是好事啊！
越多的人上车就越安全，尤其是这些背景特别强力的投资人。
秦少言有些惊喜的看着两个机构投资人，热情的和对方握手寒暄。
他以为要到下一轮才能吸引到微软、高盛呢。
“欢迎各位的投资，这绝对是你们做过最成功的投资。”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这项投资会是脸书与红杉、微软、高盛的共赢。”
“共赢？！”微软投资副总品味了一下这个词，点了点头，“我喜欢这个词。”
“脸书现在发展虽然很快，但是还没有占领全美市场，最近也出了几款相似的互联网产品，不知道脸书有什么计划吗？”
秦少言表情不变，依旧露出自信的微笑，“在我看来那些竞争者毫无威胁，一味的模仿并不能让他们取得成功，尤其是被模仿者还处于绝对领先的位置。”
“光是人气之星带来的用户增长就是模仿者无法超越的，下一步我们将进行全方位的宣传，将人气之星变成全美最吸引人的活动，扩大我们的优势。”
“我们拿到融资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全力扩张，在没有拿下全美市场之前，脸书并不打算开启商业模式的尝试。”
“我们要做的就是扩张，扩张，全力的扩张，挤压竞争对手的生存空间，形成垄断才是我们的目标！”
晚上还有。感谢盟主爱的战士王尔德，加更先欠着，其他打赏名单稍后整理
第112章 帮我们的竞争对手成长
泰勒微笑的带头鼓掌，“约翰，我喜欢你这个策略，非常有侵略性和野心。”
微软和高盛的投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也赞同先不开启盈利模式的尝试，而是先占领市场。
“等到脸书占领70%以上的市场，我们才会考虑商业模式的问题。”秦少言非常乐观的表示，“我们准备和PayPal接洽，达成合作协议。”
“不不不。”高盛的投资人摆手，“我们现阶段并不在意脸书如何盈利，我们在意的是脸书如何能更多更快的占领市场。”
秦少言露出了更加自信的笑容，“依靠融资获得的资金，我们制订了更多的推广计划。”
微软投资人好奇的问道：“能和我们透露一下吗？”
“很抱歉，这些计划还处于保密状态，我暂时不能透露。”秦少言很遗憾的表示，“不过我保证，这些计划比人气之星更加有效，更加轰动。”
“现阶段的人气之星已经够了。”
“通过选拔各个学校的人气之星，我们将开启网络第一次大规模选秀活动。”
“这将是美国第一批通过网络选秀诞生的明星，我们通过脸书平台将人气之星候选人聚集在一起，让他们各自展示自己。”
“同时我们将和电视台综艺节目合作，将获胜的人气之星推到荧幕上去，利用人气之星的名气来扩大脸书的影响力。”
“我们将成立专门的经纪公司，与这些人气之星签约，然后由专业策划团队来安排他们后续活动！”
“我将他们称之为网红计划。”
秦少言微笑的做了个手势，“让互联网上普通的一员都能有机会成为明星。”
“告诉那些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你们距离成为一个被人追捧的明星只差注册脸书，和一点点运气。”
在场的众人都露出了微笑，泰勒鼓掌赞叹道：“这个计划很酷，我喜欢。”
微软投资人也微笑点头，“想成为网红，赶快来脸书注册，这是一个很好的噱头。”
大家很快达成了一致，对脸书发展前景十分乐观。
在经过律师团队的审核之后，脸书和红杉、微软、高盛签订了投资协议。
红杉投资一亿美元占据10%股份，微软和高盛各出资五千万美元占据10%股份。
秦少言还要额外拿出10%，作为实施员工股权激励的股权池。
在举行了庆祝晚宴之后，秦少言没有耽搁，带着团队直飞波士顿的脸书总部。
在查看了最近一段时间脸书发展之后，秦少言把乔治、弗雷德、张平易都叫到了一起。
“风投的钱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到公司账户上。”秦少言用严肃的目光看着兴奋的合作伙伴们，“大家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拿到投资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这意味着我们面临更多的责任。”
“虽然脸书现在取得了很大的优势，但是我们依然面临很多问题。”
“华夏有句古话，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要树立深刻的危机意识，这样才不会被竞争者追上和打败。”
“现在大家都列举一下，我们都有哪些问题，弗雷德，从你开始。”
弗雷德愣了一下，稍稍思考后回答道：“竞争对手，脸书现在有很多模仿者，尤其是哈佛最近出了一个讨厌的家伙，他在模仿抄袭我们。”
秦少言皱起眉头，“那个家伙叫什么？”
“马克·扎克伯格之类的，他开了一个叫图谱的网站。”弗雷德有些恼火说道，“一开始像网站还很简陋，后来他逐渐在抄我们的一些功能。”
秦少言点了点头，鼓励道：“很好，还有其他的模仿者吗？”
“有一些，不过他们都在努力做一些区别，避免和我们很像。”弗雷德举了几个网站名称，“只有图谱网站和我们最像。”
“乔治，伱也来说说看。”秦少言看向乔治。
“呃，我们的市场占有率还不够高。”乔治马上说道，“起码在西雅图都还有脸书的用户，我们得尽快在西海岸占领市场。”
“很好，我们把这条记下来。”秦少言继续问道，“还有吗？”
“也许，我们应该搞点更有意思的东西。”弗雷德插话说道。
“这也是一条很好的建议。”秦少言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到白板前。
“竞品对手，西海岸，有趣的东西。”秦少言在白板上写下三条。
“先说第三点，有趣的东西。”秦少言把单词圈了起来，“社交网站内容为王，我们要鼓励用户把更多有意思的东西传到脸书上来。”
“弗雷德做一个功能，把脸书上每天热度高的内容标记出来，推给更多的人。”
“制订一个创作者激励计划，到达一定热度的都可以拿到我们的一点金钱奖励。”
弗雷德点了点头，“OK”
“西海岸，我们下一阶段重点。”秦少言把西海岸圈了起来，“不管是门户网站广告，还是电视广告，线下广告，我们要快速占领西海岸的大学。”
“同时，我们可以尝试向加拿大来发展我们的用户。”
“没问题。”弗雷德连忙答应，“我们可以派一个人过去，专门负责攻略加拿大。”
乔治看向了白板上最后一条，“我们要怎么对付竞争者呢。”
“我们做好自己的内容，就是对付他们最好的手段。”秦少言敲了敲白板，“找人专门盯着他们网站，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功能，尽快拿过来微创新一下。”
“当然在这之前，我们先把图谱这个网站解决掉。”秦少言满脸杀气腾腾的模样，“蕾切尔那些人还在脸书工作吗？”
“呃，在的。”弗雷德马上回答道，“按照你的吩咐，我让她们转去图片审核做兼职了，不过她们一直抱怨嫌审核赚的少。”
“把她们都叫过来。”秦少言淡淡的说道，“告诉她们，来新工作了。”
“去，找一些专业摄影师过来，还有化妆师，上次合作过那些就可以。”
乔治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约翰，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秦少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先给我们的竞争对手增加点人气。”
第113章 流量密码
蕾切尔等人听说公司有新的任务，一个个都表现的无比兴奋，毫不犹豫的赶了过来。
虽然图片审核员的工作很轻松，不用再像之前那种不体面的兼职工作。
但是从收入来说，就差的太远了，她们现在的收入只有之前的十分之一。
当然，这绝不是说她们还在怀念那种提心吊胆、收入可观的兼职。
她们怀念的是之前担任推广员时候的工作，有全面的福利，有丰厚的薪水和奖金补贴。
有专业的化妆师、造型师、摄影师，甚至还有专门的司机和保镖。
这才是她们梦想中的工作啊。
可惜，这种工作只持续了六周就结束了。
之后签署了保密协议的她们，只能被安排去图片审核部门，天天去看一些无聊的下流图片。
所以，公司再次召唤她们的时候，她们心情是兴奋的，如同再次中了彩票一般。
当她们踏进熟悉而已陌生的摄影棚时，她们又看见了化妆师、造型师、摄影师。
还有公司的老板。
回来了，全都回来了。
蕾切尔十分激动的问道：“BOSS，我们这次要去勾引谁？”
“NO！”秦少言直接否定了蕾切尔的想法，“你们这次不用出卖身体，你们只需要出卖自己的美貌就可以了！”
蕾切尔愣了一下，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那不一样吗？”
“不不不，完全不一样！”秦少言淡淡的笑道，“你们现在要做的是成为一个模特，尽情的展现自己美好的身体。”
“伱们再也不用去做什么线下那些活了，以后你们工作的主战场就是在网络上！”
“从现在开始，你们将成为第一代网红。”
“摄影师，拿出你的所有能力，把她们美好的一面全都拍下来。”
摄影师自信满满的表示，“放心吧，我给花花公子当了七年摄影师，这一点我最拿手。”
化妆师和造型师一拥而上，把蕾切尔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拿出各种化妆工具开始工作。
“不不不，不需要那种太过僵硬的写真，要艺术感，生活感！”
“和写真杂志做出区别来，不然大家为什么要看她！”
“不要太露骨！要遮遮掩掩的，要循序渐进的拍！”
“模仿！模仿！现在最火的女明星是谁，给我照着那个感觉去模仿！”
“要做出高仿的感觉，让人一眼看上去觉得很像，但是仔细看又不一样！”
“侵权？什么侵权！不要担心对方的律师来告你，如果真有律师函说明你名气大，到时候会有公司的律师来帮你，你不用担心这个！”
摄影师不断的调整着镜头和角度，拍出一套套照片。
随后就是修图师，用PS进行修改，把每一张图片都修的美轮美奂。
与此同时，秦少言在和一群程序员研究水军的专用工具。
“首先要做的逼真，不能像机器人一样随意发几句话，那样一看就露馅了，编写几个词库来。”
“不光要有赞美，还要有嘲讽、谩骂，比如我家的狗都比你聪明，你就像地里刚爬出来的土拨鼠一样丑陋。”
“大部分的人是不说话的，但是要模仿出他们的动作，比如随机性，他们都是漫无目的到处浏览，大部分页面不需要停留太久。”
“美女、枪械、猫狗宠物，这些页面要重点关注。”
“先拿去别人的网站试试，不断的更新迭代，成熟之后再用到我们自己的网站上。”秦少言仔细叮嘱道，“千万要记住，不要搞的太过火了，别网站搞崩就不好玩了。”
“现在，就让我们开始吧！”
“让我们看看，图谱这个网站，到底能不能经受住考验！”
……
哈佛大学的寝室里。
马克·扎克伯格一面浏览着脸书的网站，一边思考着有什么可以借鉴致敬的地方，有什么新功能可以移植到自己的网站上。
他有些嫉妒的看着脸书，曾经他也有过一个创建类似的网站想法，从头建立一个自己喜欢的网站。
但是还没来得及行动，脸书就出现了。
脸书就像一面镜子，完美的实现了他所有的想法，甚至做的比他想的还要好，还要完美。
从脸书出现那一刻起，扎克伯格就沉迷在了脸书上，一点点的从上面汲取营养。
在过了三个月后，扎克伯格重构了自己的想法，创建了一个和脸书类似的网站——图谱。
但是扎克伯格很快就沮丧的发现，无论他怎么改进，自己的网站依旧和脸书很相似。
同样的页面，同样的功能，甚至同样的定位。
扎克伯格觉得自己就像活在影子里一样，怎么都无法摆脱脸书的影响。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改变，不然他的网站活不下去。
就连他的同学和好朋友都这样说，“我们都有脸书了，为什么还要去你的网站，你的网站还没有脸书做的好。”
扎克伯格正在担忧自己网站的前途时，他忽然发现网站后台流量正在暴涨。
平常只有几十个活跃，忽然变成了几百个，而且数量正在不断的攀升。
扎克伯格一瞬间还以为是出了BUG，仔细检查发现，流量是真的在涨。
他连忙查看原因，发现有一个用户的热度特别高，于是他连忙打开这个用户的页面，查看究竟。
Hollyshit！
看着缓慢加载出来的图片，扎克伯格只觉得一股热血上涌。
一组组性感诱惑的图片展现在他的面前。
优雅、魅惑、热辣、神秘，不同风格的写真照片出现在相册中。
这些图片并不暴露，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博主只在相册上写了一句话，“关注我，每天都有新的照片发布哦。”
在相册的下面，一大堆赞美的留言充斥着评论区。
很快博主又发了一个动态，“如果有超过一千个关注，我会发更热辣的照片哦。”
然后，扎克伯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用户的关注数量在不断的上涨，很快超过了一千。
接下来的时间里，扎克伯格每天都会关注这个用户的页面。
他并不是为了看涩图，他只是想看看，这个用户到底会带来多少关注。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注越来越多，而这个用户发的写真图片也越来越大胆，堪比成人节目。
同时，网站的流量也在飞速的上涨着，很多新用户涌了进来。
扎克伯格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新的流量密码。
第114章 给扎克伯格投资
对于突如其来的流量暴涨，扎克伯格内心是纠结、挣扎的。
一方面是网站成长壮大的欣喜，另外一方面是对流量获得方式的惶恐不安。
整个网站目前大部分新用户和流量都是“模特安琪儿”带来的，这种模式很稳定和安全。
扎克伯格每天都在担心，“模特安琪儿”突然不更新了怎么办，她发现了更好的网站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模特安琪儿”依靠发布人体写真来吸引关注，这和扎克伯格创建网站的初衷不符。
但是现在网站的大部分流量都要靠这种方式，扎克伯格舍不得去纠正。
于是扎克伯格不断的安慰自己，先让自己网站活下去。
等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用户多起来，大家喜好更多元的时候，就把“模特安琪儿”的账户干掉，彻底转型。
就在扎克伯格说服自己妥协的时候，更多的模特发现了“图谱”这个新网站，纷纷前来开设账户。
很快，更多的美女，更多的照片写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整个网站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模特。
扎克伯格的同学和朋友也发现了网站的改变，他们纷纷发出惊叹，对扎克伯格的做法赞扬不已。
他的朋友甚至称他为，“21世纪最伟大的极客”。
整个网站上不仅有模特拍摄的写真，还有人上传了自己珍藏杂志的照片。
互联网分享精神在“图谱”网站上开始发扬光大，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
乔治好奇的看着竞争对手“图谱”网站的变化，有些疑惑的说道：“你要把它彻底变成一个涩情网站吗？”
“不。”秦少言摇头纠正道，“不是我要把它变成涩情网站，它以后要变成什么，这得看扎克伯格自己怎么选。”
“但是我看他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乔治皱起眉头，“就这么放任网站变成这样。”
“因为流量实在太香了，他舍不得现在获得的流量，即使这个流量有毒。”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为了让网站活下去壮大，他选择了吞下去。”
“可惜啊，他不知道，一旦选择了这条路走下去，再想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品牌形象定位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一旦在大众心中形成了某个标签，想再摘掉就难如登天。
市场上无数的案例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比如低端品牌汽车没法做高端市场。
大家一听到五菱，就想到了“五菱宏光面包车”，“秋名山神车”
一听到马自达，就想到了塞车。
在互联网上也是如此，比如早期的“某宝”、“拼刀刀”一直都和假货联系在一起，你说自己有正品大家都不信。
做约X软件起家的想从良的下场都不好。
就连最著名的汤不热想洗白，结果一刀下去给自己干躺下了。
这就是秦少言想看到的结果，一旦踏上堕落之路，就只能永远沉沦下去，想上岸都没机会的。
为什么秦少言要用这种手段对付竞争对手呢。
因为他忌惮的不是竞争对手，而是扎克伯格。
别看他后世总是一副书呆子程序员形象，好像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这个人心思非常深，有心机，为成功不择手段。
后世他把脸书一步步发展壮大，使用的手段就可以看出来，抄袭、收购、打压无所不用。
在脸书发展过程中，扎克伯格还曾经使用过农村包围城市战术，来攻占市场。
所以，秦少言知道扎克伯格这个人不好对付，他又不经常在美国，生怕一个不注意，弗雷德就翻车了。
于是只能先下手为强，把扎克伯格给带偏了，让他和他的网站走上一条别的道路。
只要能把这个家伙带偏几年，让脸书发展起来，到时候秦少言把股票一卖，套现走人，剩下就与他无关了。
“弗雷德，最近有没有其他公司联系过我们，比如想投资的想入股的。”秦少言看向弗雷德，认真的问道。
弗雷德想了想，“有，雅虎联系过我，想把脸书买下来，被我给拒绝了。”
“把雅虎负责人的名片给我。”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想买脸书不行，但是想合作还是可以的。”
“秘书，帮我给扎克伯格发一封邮件，就说一个投资人对他的网站非常感兴趣，约他见面聊聊。”
“好的，老板！”
……
扎克伯格是第一次见投资人，内心无比的紧张，整个人看起来呆头呆脑，如同机器人一般。
“喝什么？”秦少言微笑的看着对方，大方的做了个手势，“随便点，我请客。”
“呃，谢谢。”扎克伯格想了想，“咖啡，嗯，咖啡就好。”
“我关注你的网站有一段时间了。”秦少言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请恕我直言，它和脸书很像，我感觉像是看见一个简化版的脸书。”
“简陋，低效，毫无特色，我感觉不到伱这个网站的意义是什么。”
扎克伯格鼓起勇气想反驳，但是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对方说的都是实情，甚至扎克伯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网站的意义是什么，具体想做成什么样的也没有想法。
“不过你的网站最近做的不错，用户增长了不少。”秦少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很欣慰，看起来你找到了正确的方式。”
“呃，谢谢。”扎克伯格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对方的夸奖，“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尝试，为我的网站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
“这很好，请继续做下去。”秦少言鼓励道，“脸书网站功能齐全，用户多，知名度也高，如果你和它太相似的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一直活在对手的阴影下面是成长不起来的，只有做出区别做出自己的特色来，你的网站才能活下来。”
扎克伯格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正在努力尝试让它变成一个更专业性的图片类博客网站。”
“想法不错。”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给你投资五十万美元，40%的股份。”
“不。”扎克伯格摇头，“这太少了，一百万美元才行，我只能给你20%到30%的股份。”
“你的网站才多少个用户？”秦少言冷笑道，“你觉得它值五百万美元吗？我花五万美元就能重新做一个，说不定比你做的还好。”
“我已经积累了十万用户。”扎克伯格马上反驳道，“而且现在每天活跃用户有几千个，如果你觉得不值这个钱的话，我可以找别人。”
“75万美元，30%的股份。”秦少言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么我只能说很抱歉。”
扎克伯格皱起眉头，“除了资金，你还能给我带来什么？”
“就这些不够吗？”秦少言笑了笑，“这只是第一笔投资，如果你网站能做的更好，我马上给你引荐雅虎的投资人，说服他们一块加入进来。”
扎克伯格眼睛一亮，“真的吗？”
“前提是你能把网站做的更好。”秦少言拿出一张支票，“75万美元，30%的股份，你同意的话，今天就可以签合同。”
扎克伯格有些纠结，低头思考了一阵，“如果我拿了你的钱，你会插手网站运营吗？”
“当然不会。”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不过我会提一些建议，如果你能接受的话。”
“那我得先听听你的建议是好是坏了。”扎克伯格有些怀疑的打量着秦少言。
“图谱网站必须要改版，改掉和脸书相同的地方。”秦少言淡淡的说道。“不仅如此，你还要加大在细分领域的拓展。”
“哈佛校园局限了你的发展，你得走出去。现在城市中互联网用户都已经被其他网站瓜分了，你应该走下沉市场，去中西部地区，尝试去吸引小镇上的用户。”
扎克伯格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这些建议很棒，我会采纳的。”
“那我的条件你接受吗？”秦少言晃了晃手上的支票。
扎克伯格站起身来，伸出手，“成交！”
第115章 我们才是未来
获得了第一笔投资之后，扎克伯格仿佛一下就有了动力。
他马上重新设计了网站的界面和布局，做了新的功能。
秦少言的话让扎克伯格茅塞顿开，更让他下定了改变的决心。
抄袭脸书是没有活路的，只有做出属于自己的网站才能生存下去。
仅仅不到三天的时间，扎克伯格完成了网站的改版。
秦少言第一时间向扎克伯格发去了祝贺，赞扬他勇于改变，并称这一天是“图谱”网站的新生。
“图谱”网站是不是获得了新生，扎克伯格并不知道，他对未来网站的走向依旧感觉到迷茫，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的。
但是秦少言很快就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你做的没有问题。
一天早上，秦少言很郑重的通知扎克伯格，“穿得正式一点，我们要去见雅虎的投资经理。”
扎克伯格有点懵，怎么突然就要见雅虎的投资经理了，这个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秦少言压根就没给扎克伯格思考的时间，直接把他拽上了车，直奔机场。
来到硅谷后，秦少言让扎克伯格穿上西装前往雅虎总部所在地。
进入总部大楼之后，秦少言径直走向前台，微笑的说道：“我姓秦，我和史蒂夫先生约好了的。”
前台查询了一下之后，热情的回复道：“请稍等一下，史蒂夫先生的秘书马上过来接您。”
此时扎克伯格有些紧张的腿都不知道怎么迈，偷偷打量着周围，“约翰，一会我们见了投资人该怎么说？”
“你不用紧张，一会我先进去谈，然后再叫你进去，这样伱就不会紧张了。”秦少言安抚道。
“那我进去之后该说什么？”扎克伯格紧张的问道。
“你只需要给史蒂夫先生演示网站功能就好，剩下我来说。”秦少言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放松，即使搞砸了也没关系，就当积攒经验了，雅虎不行的话我们再去微软、红杉，我们的网站那么棒总会有人感兴趣的。”
“那是我的网站。”扎克伯格纠正道。
“对，是你的网站。”秦少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的网站真棒。”
这时，一个金发美女走了过来，“秦先生是吗？我是史蒂夫先生的秘书，他在办公室等你。”
秦少言站起身来，拽着扎克伯格前往史蒂夫办公室，走到门口时，微笑的对秘书说道：“抱歉，能先帮这位先生找个休息的地方吗？”
秘书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的说道：“当然可以，这边请。”
看着秘书把扎克伯格带到隔壁后，秦少言推门走进了办公室内。
史蒂夫正站在咖啡机前摆弄着，“你好，秦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不喜欢咖啡。”秦少言微笑的婉拒道。
“那你可错过了一道美味，这是正宗的蓝山咖啡，我花了好多力气才搞到的。”史蒂夫搅拌着咖啡，慢慢走到秦少言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怎么样？秦先生，你考虑好要卖掉脸书了吗？”
“不，我从没有考虑过要卖掉脸书。”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我对脸书未来前景十分看好。”
“那真是可惜了，我们已经开价到了8.5亿美元，你的合伙人没和你说过吗？”史蒂夫叹了口气，“只要你肯点头，你马上就能成为亿万富翁。”
“多谢您的好意了。”秦少言微笑的拒绝道。
史蒂夫皱起眉头，“那你这次来找我是什么事？难道单纯就是为了当面拒绝我？”
“当然不是。”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虽然我们没法在脸书的项目达成合作，我们还可以在别的项目上合作。”
“哦？！”史蒂夫有些诧异，“比如……”
“一个新的网站，一个新的模式。”秦少言自信的说道，“我称之为轻博客模式。”
“轻博客？”史蒂夫皱起眉头，琢磨着这个词。
博客他知道是什么，但是轻博客却没听说过。
但是没关系，互联网卖的就是概念，能把这个概念包装成一个好故事就能卖出去。
“对，轻博客。”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博客这种模式已经发展了很多年了，但是发展的很不理想，基本只能靠卖广告盈利。”
“博客本身就有很大的局限性，因为文字本身传递的信息量是有限的，还拥有一定的阅读门槛。”
“从视觉来说，图像比文字能传递的信息更多，也更加丰富，更容易理解。”
史蒂夫点点头，这一点确实没错。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把文字博客改成图片博客呢？”秦少言反问道，“博主只需要通过图片就能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信息。”
“丰富的图片、或者视频，再加上简短的文字说明，降低人们阅读的门槛。”
“我称之为轻博客模式。”
史蒂夫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询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互联网发展让人们获得信息的方式更加便捷，每个人每天接受信息量比前互联网时代更多。”秦少言侃侃而谈，“从报纸、电视、再到互联网，每一次技术发展都是一次信息爆炸。”
“一百年前普通人从报纸上的文字获得信息，五十年前普通人从电视机上获得影像信息，到了互联网时代人们用着人类高科技技术发展出来的工具还在阅读文字，这简直太可笑了。”
“普通人获得信息量越来越多，而文字承载的信息太少，从文字到图片再到影像是必然的过程，博客被淘汰也是必然的结果。”
史蒂夫点头赞同道，“说的很有道理，还有吗？”
“当然有。”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从时代进步趋势来讲轻博客是未来，从市场角度来讲，轻博客有着广大的市场基础。”
“嗯？”史蒂夫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史蒂夫先生，您有关注过美国有多少人有阅读障碍吗？”秦少言反问道。
“这……”史蒂夫有些迟疑，他还真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
秦少言叹了口气，“在1988年，美国就开展了一项成年人识字调查，成年人中21%-23%的人有严重的阅读困难，仅能达到甚至低于level1的水平。”
这个level1水平的标准是指可以写出自己的名字，在一段文字中能够找出其中含有的国家名，能够找到驾照上的有效期，在银行存款时能够看懂自己存款的总数。
“1992年，一项【精通】短文的研究显示，仅有51%的美国大学毕业生可以算作是精通。”
“而2003年同样的研究发现，精通的大学毕业生比例仅剩41%。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美国大学生的阅读能力不升反降。”
“所以从调查来看，拥有阅读障碍的人越来越多，纯文字博客消亡是必然的，图片、影像才是未来的主流。”
史蒂夫脸色凝重了起来，如果真的按照秦少言所说的那样，轻博客模式确实会成为主流方式。
“我们的轻博客才是未来。”秦少言做了总结。
第116章 群雄并起
“我们的主要目标用户是那些拥有阅读障碍的上网人群，因为图片博客低门槛模式，普通的用户也会轻松浏览。”
“网站前期发展市场瞄准的是下沉市场，低门槛就是我们的优势。”
秦少言做了最后总结。
史蒂夫一边抿着咖啡，一边思考着，良久之后才问道：“你们对网站未来有什么想法吗？”
“有一点点的想法。”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除了广告以外，我们鼓励博主创作更多的优质内容，通过优质内容来吸引足够多的粉丝为这些优质内容进行付费。”
“内容付费？”史蒂夫眼睛一亮，“能详细说说吗？”
“这只是我们的一个初步设想。”秦少言笑了笑，“我称之为OnlyFans模式！”
“OnlyFans？！”史蒂夫坐直了身体，兴奋起来。
这又是一个新概念啊。
新概念，新故事，新模式，这就是资本市场的最爱听的东西。
“简单的来说就是创作者在网站发布内容，用户直接给创作者付钱，网站抽取一部分作为分成。”秦少言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普通用户们可以从这三个功能向创作者付费，订阅、内容解密和打赏。”
“我们的目标是做一个创作者内容分享平台，通过足够多的优质内容来吸引用户付费获取内容。”
史蒂夫放下了手上的咖啡，“很好，我很喜欢这个模式，能让我看看这个网站吗？”
“当然可以。”秦少言站起身来，“请稍等，我把我的合作伙伴叫进来。”
秦少言走到隔壁，把还在发呆的扎克伯格叫了过来，“史蒂夫要看看你的网站，你带笔记本电脑了吗？”
“带着呢。”扎克伯格连忙晃了晃手上的电脑包。
“去吧，好好做好演示，这是一个很好的展示机会。”秦少言在旁边加油打气，“放松，不用担心搞砸了，把它当做一个预演就好。”
扎克伯格被秦少言拽进了办公室，表情僵硬的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网络，打开页面展示出来。
史蒂夫看了几眼，对着上面各种各样大尺度照片一点都不在意，而是仔细研究了一下网站的功能。
扎克伯格见史蒂夫一言不发，连忙解释道：“这些只是我们前期吸引用户的一种策略，后边我们会逐渐改进。”
史蒂夫才不关心这个，他问了几个网站的注册、日活之类数据后，看向秦少言，“多少钱？”
“一千万美元。”秦少言竖起一根手指，“释放20%的股份。”
“两百万美元可以。”史蒂夫毫不犹豫的点头。
艹，秦少言有些后悔，这个价喊低了。
“不过伱们要签对赌条款。”史蒂夫又补充了一句。
秦少言看向扎克伯格，“马克你觉得呢？”
扎克伯格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于是双方很痛快的达成了协议，图谱网站要在半年内吸收十万用户，一年后达到三十万用户。
如果图谱网站能达标，雅虎愿意以一亿美元估值继续跟投，如果没有达标的话，雅虎将获得40%的股份。
对于这个结果，三方皆大欢喜。
雅虎投资了一个很有潜力的网站，扎克伯格获得了宝贵的发展资金。
而秦少言呢，不仅获得了金钱，还获得了一个比较有潜力的网站。
最重要的是，通过这个网站把最有威胁的对手绑定了一年。
而这一年的时间，足够脸书成长为价值超百亿的独角兽，成为难以撼动的社交领域王者。
获得了红杉的资金后，脸书一路攻城略地，用户数量在不断的高速增长着。
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了这个新崛起的社交网站，随着流量的增大，脸书的价值也在不断凸显。
比如，来自小镇高中的啦啦队长翠西刚刚入围人气之星全国总决赛，马上就被经纪公司看中。
经过短暂的谈判后，翠西和网红经纪公司签约，获得了价值千万美元的推广合同。
一时间，人气之星的选手们炙手可热，其他经纪公司纷纷入场抢夺这些新人。
多家电视台追捧热点跟进，在摄像机镜头前，让这些新晋网红们很是露脸了一把。
除了人以外，脸书上猫狗宠物也成为了新的明星。
一位喜欢日常分享自己猫咪的博主爆火，成为了拥有十万粉丝的博主。
除了流量暴涨带来的名气以外，她也很快获得了经济上的收益，不仅每个月能获得五百美元的创作奖励。
甚至有宠物用品公司找上门来，用十万美元买断了三个月的广告。
一个个财富传说的诞生，让更多的人趋之若鹜。
“想成为网红，赶快来脸书注册！”
一时间，这句话成为了网络最热门的话题。
脸书也成为了美国最热门的网站。
……
秦少言结束了美国的事务，带着自己的团队启程回国。
一路跟随的郑南此时满脸惆怅，在秦少言面前唉声叹气，“秦总，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大吗？”秦少言很无辜的反问道，“我已经够克制的了。”
“这才几个月啊，估值就涨了50%啊。”郑南叹了口气，“之前还只要两个亿，现在张嘴就要三个亿，这涨价涨的太快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秦少言很淡定的表示，“校园网的估值是对标脸书的估值，以现在脸书的价值，我只要你们三个亿已经是看在红杉第一个投资的面子上了。”
郑南苦着脸，“悔不当初啊，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应该在你上飞机之前逼着你签字，就这么犹豫一下，一个亿没了。”
“三个亿已经很赚了啊郑总。”秦少言微笑的安慰道，“下一轮融资，校园网的估值起码要翻十倍啊。”
郑南没有反驳秦少言的话，他叹了口气，“我们准备拉IDG一块进来投。”
秦少言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这种事越多的人进来共赢就越安全。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秦少言都想拉个十几家风投一块进来。
飞机一落地，郑南马上就去拉人组团，火急火燎的开启投资谈判。
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郑南生怕再错过第二个机会。
再不投就真来不及了。
秦少言刚回到公司，留守的陈光侠就急忙过来报告。
“秦总，你总算回来了。”陈光侠有点焦急的说道，“现在咱们校园网有竞争对手了，我已经发行了好几家。”
“竞争对手？”秦少言忽然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啊，竞争对手越多，越能体现出我们的价值啊。”
陈光侠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些网站都来者不善啊，校园社交市场这么小，突然挤进来这么多家，竞争会很激烈啊。”
“早晚的事。”秦少言一点都不在意，微笑的说道，“咱们舒服日子也过的够久了，是该上上强度了。”
脸书在美国互联网大杀特杀，热度爆表，这股风很快就能从大洋彼岸吹到华夏国内。
从事互联网的这些从业者都是嗅觉相当敏锐的，看见商机肯定要扑过来。
即使有校园网这个先来者，也挡不住众多创业者的热情。
从耶鲁MBA回国的夫妇直接就获得了五百万美元的投资，让占座网打响了挑战的第一枪。
而大众网不声不响的就拿到了四千八百万美元，在江南四处扩张，大有划江而治的势头。
同时高朋网、开心网等模仿者一个个都冒了出来。
这些网站或是野心勃勃试图一争高下，准备做华夏的脸书。
或是低调发育抢占市场左右逢源，打定主意捞一笔就跑。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华夏互联网上看不见的硝烟正在四处弥漫。
面对挑战者的出现，秦少言一点都不着急，十分淡定的催促着郑南。
“郑总，你什么时候给钱啊。”
“赶快把钱打过来，我好跟那些山寨货一决雌雄。”
“我，秦始皇，打钱！”
身体现在还在恢复期，新冠后遗症还是有一些难搞，休养几天再爆更
第117章 秦总给大家来一段
秦少言有事没事给郑南发个骚扰短信，每条短信内容都是言简意赅，总结起来就两字。
给钱！
这可给郑南烦的够呛，他不是不想投资，他至今还对秦少言涨价速度感到心有余悸。
但是投资这事跟借钱还不一样，不是说给钱就给钱的。
红杉的人和秦少言的律师团队还在审合同，进度已经很快了。
对企业及团队进行商业、财务、技术及法律等方面的尽职调查，这些流程总得走吧。
郑南刚接到秦少言要求打钱的短信，忍无可忍的他叫上IDG的熊潇歌熊总，一块来到哨兵科技公司。
“秦总，你们校园网的资金还没到断裂的地步吧？”郑南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没有啊。”秦少言很坦然的回答，“我们账面上还有钱。”
“那你一天三个电话过来，什么也不说就让我打钱。”郑南十分无语，“咱们该走的法律流程总得走啊。”
秦少言赞同的点了点头，“法律流程确实不能马虎，一切都要在法律框架内办事，这样就不怕你们赖账了。”
郑南有些哭笑不得，“秦总，校园网是我们红杉一致看好的项目，也是我们红杉华夏成立之后第一个项目，怎么也不可能半路反悔啊。”
秦少言又点了点头，随后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这条要写到合同上，行吗？”
郑南皱起眉头，“秦总，伱这么着急要钱到底要干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花啊。”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风投的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
熊潇歌饶有兴趣的看着秦少言，忽然问道：“秦总，你拿了这三个亿，都打算怎么花？”
秦少言沉吟了几秒钟，“熊总这个问题问的好，花钱确实是一项很有挑战性的活动。”
不要觉得花钱很容易，尤其是花风投的钱。
要是能花出境界花出水平，风投会继续给你钱花。
要是乱花一气，不仅没有更多的钱投过来，还容易给自己送进去。
熊潇歌直视着秦少言，“我想听听秦总有何高见。”
郑南在旁边也是满脸笑意，怂恿道：“对，秦总你给熊总讲讲。”
“你们校园网可是我跟熊总力荐的，今天就给熊总开开眼。”郑南瞥了熊潇歌一眼，“不然熊总老以为我们红杉合伙骗他入坑呢。”
你要说这个我可不困了，秦少言一下就来了精神。
熊潇歌瞪了郑南一眼，“郑总经常和我说你这个人不一样，所以我今天特意过来看看秦总你这个人。”
“秦总，说说吧。”
“第一项大支出，就是在推广营销上砸钱。”秦少言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下一步将开启更加接地气的校园推广活动，比如注册送礼物，鸡腿、奶茶、小零食。”
“定制一批宣传用的T恤，在校园内雇佣勤工俭学的学生地推。”
“同时我们将和每个大学的学生会组织建立合作关系，每学期拨款，让大学学生会组织配合我们进行宣传。”
“在每个大学校园附近建立大学生驿站，这个驿站不仅可以作为我们的宣传站点，还可以代收代发快递，作为平价商店，出售一些学生常用的商品。”
“这个大学生驿站，我的计划是作为一个重要的线下站点来打造，吸收一些勤工俭学的学生进来，以帮助学生为宗旨。”
“能做到收支平衡即可，不追求什么利润。”
熊潇歌点了点头，“这个大学生驿站想法不错，做好了也是个非常不错的项目。”
秦少言露出了微笑，“是吧，熊总，关于大学生驿站这个我有一整套的想法，有没有兴趣聊聊。”
郑南满脸黑线，“秦总，咱们现在说的是校园网的事，怎么又扯到驿站上了。”
秦少言有些疑惑，“我说的不是一回事吗？”
“通过校园网铺设线下推广站点，孵化全国标准的大学生服务驿站，这是双赢的项目啊。”
熊潇歌好奇的问道：“那你这个大学生服务驿站靠什么盈利啊？”
“盈利手段有很多种。”秦少言马上来了精神，“比如快递揽件，代收快递，这些都是挣的快递公司的钱。”
“如果做的好，京冬商城的快递就不用都靠人力送到寝室里，直接送到驿站内就可以，学生们下课、去食堂啊顺路即可领取自己购买的商品。”
“还有一个最大作用就是网站代充。”
“我们现在京冬商城的模式是送货上门再收货款，这样太不方便了。”
“我们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支付渠道，现阶段完全可以用学生驿站来进行代充服务，让学生们预先在校园网上存钱，购买商品或者VIP增值服务的时候直接扣掉就行。”
熊潇歌眼睛一亮，“你们网站还有VIP增值服务啊。”
“有的，这是后面商业计划的一部分，其实这是我们最大的利润来源。”秦少言一说起这个眉飞色舞，“只要一上线，用户就咔咔往里充钱，绝对比抢钱快。”
“熊总，我跟你讲，未来校园网最大的……”
“咳咳。”郑南猛咳了几声，皱着眉头说道，“说正事啊，话题怎么又歪了呢。”
熊潇歌有些不满瞪了郑南一眼，大家说的不就是正事吗？
不过有外人在场，他不好意思驳了郑南的面子，不然他高低让秦少言把抢钱的事说完。
“说到哪了？”
“大学生驿站。”
“哦，对。驿站。”秦少言收回了话题，“除了售卖一些商品外，驿站还可以代码电话卡、宽带啊这些服务，其实这些东西不为了赚钱。”
“不为了赚钱你搞这些干什么？”熊潇歌反问道。
“当然是为了构建驿站的生态圈啊。”秦少言理所当然的回答，“要为大学生提供一站式服务，甭管什么事，大学生第一个想法就是去驿站。”
“我们还可以在驿站里代理旅游门票、餐饮酒店折扣券，打折电影票，大学生在驿站里边就可以解决吃喝玩乐一条龙。”
“大学生驿站最大的作用就是帮校园网打通线下服务链路，深入挖掘大学生用户痛点，对齐颗粒度。”
秦少言想了想，顺嘴就开始上强度。
“我们底层逻辑是打通线上与线下对接，创业服务新生态，顶层逻辑是聚集用户感知，充分打造一站式服务生态圈。”
“亮点是载体，优势是链路，方法论是用组合拳打造线下业务新模式。”
好家伙！
郑南整个人都懵了，看向秦少言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套东西当初怎么没听你跟我说过，现在熊潇歌一露面你就来劲了是吧。
整的话术一套一套的，熊潇歌眼睛都快直了。
熊潇歌满是笑意，慢慢回味刚才秦少言的话。
什么一站式服务，生态圈链路对齐颗粒度，一听就有搞头。
比其他那些创业者要高大上的多，那些人连自己项目要怎么发展都说不清楚。
“这个大学生驿站很有搞头。”熊潇歌点了点头，“这三亿够吗？”
第118章 来者不善（3K）
“暂时是够了。”秦少言见好就收，微笑的回应道，“要是不够我再找你们要。”
熊潇歌也露出了笑容，“我很期待校园网的B轮融资，希望那时候校园网的估值更上一层楼。”
“这是大家共同的愿望。”秦少言附和道。
“当然，除了大学生驿站以外，我们还会在线上多搞一些优惠折扣商品，配合线下推广模式。”
“校园网的第二项大支出就是要构建一支强力的地推团队，对下沉市场进行开拓，主要集中在二三线城市以及小镇上。”
熊潇歌听到这有点懵，大学不都集中在一二线城市吗。
你这搞地推团队也就算了，怎么还搞到三线城市和小镇上了。
大学还有下沉市场吗？
“秦总。”熊潇歌皱起眉头打断了秦少言的话，“我冒昧的问一下，你搞这个下沉市场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拓展网游市场啊。”秦少言有些诧异，扭头看向了郑南，“郑总，您没跟熊总说过这事吗？”
“网游市场，什么网游市场。”熊潇歌坐直了身体，有些不悦，“郑总，伱们到底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郑南也觉得莫名其妙，“秦总，你来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啊。”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现在网游市场这么火爆，我不进去捞一笔对不起风投对我的厚爱啊。”
熊潇歌皱着眉头，“秦总，这事得慎重啊，校园网现有的商业模式就不错，何必还要冒险分散精力去搞网游呢。”
“这个网游嘛，等校园网稳定了再搞也不迟嘛。”
郑南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现在时不我待啊。”秦少言叹了口气，“再不搞就错过这个机会了。”
郑南诚恳的劝说道，“秦总，网游市场竞争也不小，风险很大。”
秦少言回身把金键盘拽了出来，直接放到了桌子上，傲然的说道：“以我的制作能力，现在国内游戏行业，我敢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制作不是问题，剩下就看运营的能力，现在网游市场，只要能稳定运营就能赚到钱，剩下无非是多少的问题。”
熊潇歌咂摸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个金键盘有点东西啊。
据说是北美游戏行业颁发给秦少言的，算是一种权威认证了。
而且加上《植物大战僵尸》的销售成绩，秦少言在国内游戏行业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不服不行。
况且秦少言也没说错，现在网游市场现状就是这样，日益扩大的网游市场需求下，市场上的网游只要能保证不出大BUG和运营不作死，就能赚到钱。
可惜，就是这么两点看似简单的条件，大多数网游都不能满足。
“我已经和搜狐谈好了，我给他们制作一款网游来运营，先看看效果。”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如果运营没有出什么问题，我们马上进行换皮，半年时间复刻出另外一款游戏来自己运营。”
“这样就降低了风险和成本，比直接上来就运营安全的多。”
卧槽，还能这么玩啊。
郑南被秦少言给整不会了，合着你拿搜狐做BUG测试呢。
熊潇歌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确实风险很小。
秦少言的制作能力据说在游戏圈很有名气。
这么看来，搞网游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模式。
唯一担心的就是秦少言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到蛋。
但是要是真成了，那校园网的下一轮估值真就起飞了。
“还是要量力而行啊。”熊潇歌不放心叮嘱了一番。
秦少言保证道，“我肯定会注意的，况且研发资金是我自己出的，影响不到校园网的推广。”
“等搜狐那边上了之后，校园网再开启自己的网游运营。”
“而且我会优先保证校园网自身运营安全。”
熊潇歌和郑南这才放下心来。
三个人互相又聊了聊网游市场的前景，这才告辞。
……
郑南坐上IDG的商务车后，微笑的对熊潇歌说道：“怎么样，这个人能力不错吧。”
熊潇歌点点头，“秦少言这个人有种特别的自信气质，和国内的创业者不一样，和国外回来的创业者也不一样。”
“我第一次见这个人就觉得他不一般。”郑南笑眯眯的说道，“跟他去了一趟美国，就更坚定了我的想法。你是没看见，脸书让他搞的风生水起的。”
“要是说谁能在国内搞定校园网，也就只有秦少言了。”
熊潇歌的副手周道插话道：“美国互联网和国内互联网环境不一样，他在美国能搞起来，不一定在国内就行吧。”
郑南反驳道，“是先有的校园网，后有的脸书，何况秦少言本身就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还是没毕业的在校大学生，你以为他不了解国内大学生吗？”
“这个可说不好。”周道摇头，“现在校园网的竞争对手有很多，他们各有各的优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熊潇歌缓缓开口说道：“现在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就看他们谁能走到最后了。”
郑南皱起眉头，“熊总，你不会是还投了别家吧？”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熊潇歌笑了笑，“投了那么两三家，先看看再说。”
郑南也笑了笑，“那咱们就看看谁会先出局吧。”
……
沪市。
金碧辉煌的酒店包厢内觥筹交错，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满面红光的交谈着，时不时的推杯换盏烘托着热烈的气氛。
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欢乐，谈笑间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老杨，我跟周总可是打了包票的，你们大众网绝对有潜力！”一个戴着眼镜的风投VP面色微醺，笑着说道。
“多谢，张总看重。”大众网CEO杨柏涛举杯敬酒，一饮而尽。
“现在那个校园网可是有百万用户了，大众网不能落后。”
“那是自然，这次融资之后我们会马上展开推广计划，占领整个沪市的大学校园，同时朝江南扩张。”杨柏涛自信满满的说道，“在校园网反应过来之前，整个长江以南都会是我们的。”
大众网的CTO插话道：“现在高朋网、占座网都在跑马圈地，大大小小七八家竞争者，咱们的压力不小啊。”
“那些都不足为虑。”杨柏涛的副手不屑的说道，“现在咱们唯一竞争对手是校园网，先把它干垮，其他的自然就跟着倒了。”
风投VP打了一个酒嗝，“我听周总说那个校园网的秦少言不是省油的灯，手段很厉害，据说和美国脸书有关系。”
酒桌上一下静了下来。
杨柏涛忽然笑了起来，“脸书又怎么样，它再怎么厉害也是在国外，国内的互联网还是咱们要看咱们自己的。”
“校园网这套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这又不是他第一个发明的。”
“最早做校友社交的是ChinaRen，最后不也是卖给搜狐了吗？”
“秦少言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没什么好怕的。”
其他人纷纷鼓噪起来，“说得对，校园网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就是要和它正面碰碰。”
杨柏涛微笑的看向旁边，“表弟啊，你跟着我混也没什么意思，现在互联网都在搞这个熟人社交，你干脆也搞一个得了。”
杨柏涛表弟李万舟愣了一下，“这不是和表哥你抢市场吗？”
“市场这么大，我一个人也占不完的。”杨柏涛笑眯眯的说道，“再说你不一定要在沪市搞，可以先去别的地方建一个，然后跑马圈地，把网站做起来，随便搞个几十万用户，到时候把网站卖给我，咱们是双赢啊。”
“这样行吗？”李万舟有些心动。
“怎么不行，你好歹是从硅谷回来的海归，光这个名头就值几百万。”杨柏涛不断打气道，“你放心，没有投资我去帮你找，肯定帮你把摊子支起来。”
“那我就试试？”李万舟露出了笑容。
“试试呗，现在互联网概念这么火热，不趁着这个风口创业就太可惜了。”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
李万舟十分意动，什么创业不创业的，赶紧趁着风口捞一笔是正经。
“那我先从哪开始呢？”李万舟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杨柏涛笑眯眯的说道：“干脆去燕京吧。”
“燕京？！”李万舟愣了一下，“那……那不是校园网的地盘吗？”
“什么地盘不地盘的，谁也没有规定燕京不能有第二家校园网。”杨柏涛怂恿道，“在校园网眼皮子底下搞一家，这叫出其不意。”
“再说占座网不也是在燕京的吗？”
众人纷纷点头，“对，直接开到燕京去，打秦少言一个措手不及，燕京高校资源多，校园网不可能都占的过来。”
“就是，给姓秦的一点颜色看看。”
杨柏涛一拍李万舟肩膀，“我给你搞一千万投资，你去燕京帮我探探路。”
李万舟深吸一口气，把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我去燕京会会那个秦少言！”
第119章 给同行送礼
杨柏涛办事就是干净利落，很快就帮李万舟联系上了联想投资的副总彭小林。
依靠自己的关系和面子，再加上李万舟硅谷海归的名头，很轻松的就获得了一千万RMB的投资。
创业拉投资就是这么现实，只要有关系，你即使什么都没有光靠面子和嘴就能搞来资金。
而没有关系和门路的，即使有真本事和技术也很难搞到钱。
求爷爷告奶奶，卑躬屈膝的求投资人，也不会被正眼看一下。
在你眼里难如登天的事情，也许就是别人一句话的事情。
现实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李万舟拿到投资意向书之后很是激动，他也没想到创业拉投资竟然如此的简单。
一时间，他对自己未来商业之路充满了信心。
当然，开始正式创业之前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比如租办公室，招募创业团队，注册公司，网站备案一系列前置工作。
这些工作繁琐却没有什么难度，唯一让李万舟感到棘手的是如何取名字。
校园网入局的早，把这个名字抢先占了，李万舟就想着取一个相似的网站名字，先狠狠蹭一下。
然后李万舟就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什么校内网、校友网、校友录都被占了，就连同学网、同校网也没放过。
李万舟连同窗网都试过了，依旧是被抢注了。
最后不得已选择了一个同心网的名字，完成了注册。
但是这个名字怎么看怎么别扭，让李万舟觉得很不爽。
无奈其他名字也抢不上，只好暂时先将就一下。
同心网算是正式成立了，远在沪市的杨柏涛还特意让人送了花篮，来祝贺公司开张。
除了联想投资的人以外，李万舟的同学和朋友也过来捧一下场。
李万舟看着那热闹的场面很是激动。
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呀。
同心网的一众兄弟们雄心壮志，各个摩拳擦掌，恨不得当场和校园网一较高下。
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李万舟还特意给校园网发了一份请柬，请这位同行来参加开业庆典。
只可惜请柬发出去之后石沉大海，校园网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派人来参加典礼。
“本地的同行太没有礼貌了！”李万舟有些不满的表示，“回头我亲自上门拜访一下。”
……
“同心网？！”秦少言拿起请柬瞅了一眼，有些诧异，“这是做婚恋中介的吧？为什么给咱们发请柬？”
张平易把请柬翻开，指着上面一行小字说道：“同心网不是搞婚恋中介的，人家是咱们同行。”
秦少言仔细一看，上面写着“校园实名制高端社交网站——同心网”。
“咦，竟然还真是同行，怎么叫这么个破名字，我还以为是搞婚托的。”秦少言翻了翻请柬，“现在这同行真有礼貌，开业都不忘给我发请柬。”
“嗯，他们不会是想让我去随份子吧？”秦少言陷入沉思。
“什么随份子。”张平易没好气的说道：“人家这是给下战书呢，这是挑衅你。”
“别把人想那么坏。”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同行都发请柬了，咱们不去不合适。这样吧，伱换一套正装，跟我一块去拜访一下。”
张平易十分惊诧，反问道：“你要干什么？”
“同行开业，我得去表示表示，应该送份礼的。”秦少言站起身来找自己的西装，“别磨蹭了，一会人家下班了。”
张平易眼睁睁的看着秦少言穿上高定西装，戴上金丝眼镜，内心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当秦少言赶到同心网公司的时候，门口的花篮已经被收走了，地上的红毯还没来得及撤走。
秦少言踩着地上的碎屑走了进去，对漂亮的前台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你好，我是来找李万舟先生的。”
前台愣了一下，连忙回复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专门做网站域名代理的，我姓秦。”秦少言微笑说道，“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李万舟先生，告诉他，我们手上有很多合适的域名。”
前台将信将疑的把电话打进了李万舟的办公室内，很快李万舟就从里边走了出来。
“秦先生是吧，快请进。”李万舟热情的将秦少言和张平易迎进了办公室内，笑着说道，“我今天刚开业，你们就找上门来了，消息够灵通的啊。”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们也要随时掌握行业动态嘛，这样做生意才方便。”
李万舟点了点头，“做互联网的效率就是快啊。”
“你们是做域名代理的对吧，都有什么域名啊？”
秦少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目录，一丝不苟的打开放在桌子上，“贵公司是做校园社交的，我就为您挑选了一些，您看看是否合适。”
李万舟好奇的接过目录，扫了几眼后顿时瞪大了眼睛。
目录上不仅有校内网、校友网、同学网，就连同窗网、抢课网、开心网这类名字都有。
李万舟不禁瞥了秦少言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嫉妒，这么多好网站的名字和域名原来全都让你抢注了，害得我选了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不过李万舟嫉妒归嫉妒，他也知道搞这种生意的不仅要有关系，商业嗅觉也得敏锐。
光抢一大堆域名没有用，要有市场才行，不然就等于砸手里了。
“你这个校内网多少钱？”李万舟伸手一指，试探的问道。
“网站名称加域名，全套合法转让手续，一千五百万。”秦少言微笑的说道。
卧槽，你怎么不去抢？
李万舟脸色一黑，指向了同学网，“这个呢？”
“这个一千二百万。”
“同窗网呢？”
“这个便宜，四百万就可以了。”
李万舟咂了咂嘴，“你这要价也太离谱了，一个网站名称加域名就几百万。”
“贵吗？”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这卖的不仅仅是网站名称和域名，更是卖的品牌。”
“一个好的网站名称和域名，不仅朗朗上口，容易记忆，还能彰显出网站定位。”
“比如校园网、同学网，大家一听就知道网站是干什么的。”
“校园网估值十几个亿呢，光这个名字就值一两亿。”
“您再看看您这个同心网，听起来怎么也和校园网站不沾边，跟婚恋中介一样，太不符合网站的定位了。”
李万舟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只是他手上资金有限，不然他早把校内网、同学网这些好名字买下来了。
看李万舟沉默不语，秦少言微笑的问道：“李先生，您告诉我一个大概的预算，我给您推荐一个吧。”
“两百万以内吧。”李万舟沉吟了几秒，“但是必须和校园相关的。”
“那同窗网怎么样？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秦少言热情的询问道，“只需要两百五十万。”
“两百五十万？！”李万舟皱起眉头，“这个数不好听。”
“那我退一步，给您打个折。”秦少言大方的表示，“两百四十九万八，怎么样？”
“……”李万舟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成交！”
秦少言喜笑颜开的站起身来，“恭喜李先生，拿下同窗网域名。”
李万舟虽然有些心疼这么一大笔钱，但是买个好名字更重要，相当于广告宣传了。
这钱花得值！
“秦总给我留个名片吧。”李万舟想了想说道，“说不定以后还会合作。”
“没问题。”秦少言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万舟接过名片看了看，皱着眉头念道：“劳……必……登？”
“没错，劳必登科技有限公司。”秦少言微笑的解释道，“我们公司文化是，只有付出辛勤的劳动，必能登上巅峰，所以叫劳必登。”
李万舟咂了咂嘴，觉得这名字好奇怪啊。
第120章 秦少言不讲武德
从劳必登公司手上买下新名字和域名之后，李万舟十分得意，觉得这笔生意做得真值。
他还专门找了搜狐、新浪网站的记者，宣称自己公司斥资五百万巨款购买新域名，要打造全新的校园高端实名制社交网站。
一时间京城互联网圈大受震动，对这个新入局的网站纷纷侧目。
这一下确实折腾出了不少动静，就连熊潇歌都亲自给秦少言打了电话过去，通报情况。
“有一个新起来的网站，叫同窗网，你知道吗？”熊潇歌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知道啊。”秦少言十分淡定的回答道。
“刚到燕京就花了五百万买了个域名，大手笔啊。”熊潇歌感叹了一句，“来者不善啊，你多注意点。”
“没有五百万，二百四十九万八买的。”秦少言纠正道。
“嗯？！”熊潇歌有些诧异，“你从哪得到的这个消息？”
“那个域名就是我卖给他的。”秦少言十分淡定的表示。
“……”
熊潇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感叹一声，“秦总伱这就有点……”
秦少言诧异的反问道：“我怎么了？同行开业我不得帮一把吗？”
“李万舟一共就从联想投资那拿了一千万，什么都没干呢先被你弄走四分之一。”熊潇歌叹了口气，“照这个速度，同窗网坚持不了半年。”
“能坚持半年已经很厉害了。”秦少言十分淡定的表示，“熊总，你是了解我的，要是我认真起来，李万舟坚持不了三月。”
熊潇歌挂断电话之后想了想，又给红杉郑南打了过去，把李万舟买域名的事讲了一下。
郑南也有些哭笑不得，秦总这做事手段确实有点出人意料啊。
这个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联想投资的彭小林耳朵里，他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直接给李万舟打电话质问。
“听说你花二百五十万买了一个域名？！”
“啊，是啊。”李万舟愣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道，“彭总这么快就知道了啊，我这波营销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成功？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还TM十年寒窗，怎么没把你给冻死。
彭小林直接被气乐了，“你知道那个域名是谁卖给你的吗？”
“啊，是一个劳必登公司的秦总。”李万舟有些疑惑，“怎么了？”
“什么劳必登？！”彭小林怒道，“那个域名就是哨兵科技的秦少言卖给你的。”
“啊？！”李万舟一下就懵了。
秦少言你TM……
“你给我省点花钱，总共一千万你就浪费了二百五十万。”彭小林严厉的训斥道，“你再这么瞎搞，我们不得不考虑中止投资。”
李万舟的脑袋乱成了一团，感觉嗡嗡的疼。
秦少言太不讲商业道德了，来骗来偷袭他这个同行。
……
被这种新奇商战打击的李万舟气得够呛，发誓一定要找回场子。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在深度复盘了校园网发展的案例，李万舟发现校园网很会做营销推广。
于是他准备按照校园网的模式，直接复刻一下，靠海量的地推广告加上营销噱头来推广自己的同窗网。
海量地毯式推广很好办，无非就是砸钱让广告公司去做。
但是营销噱头就不好做了，让李万舟十分的头疼。
“海报设计必须要高端大气上档次，要突出我们网站的特点，一看就特别抓人眼球，让人看了就想注册的那种感觉！”
“要和国际化接轨，审美一定要高级，那个校园网的五彩斑斓的黑就挺不错，你们给我做一个同等级别的出来。”
广告公司的人听了李万舟的需求都快崩溃了。
大哥你才花几个钱啊，就这么多离谱要求。
合同总共才一百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花了一个亿呢。
“对不起，李先生，你这个要求我们没法满足。”广告公司非常委婉的说道，“您这个预算不够我们做出五彩斑斓的黑。”
“为什么做不出来？！”李万舟勃然大怒，“为什么校园网就能做出来，他们才花了十万征求的设计稿，我给你们十五万！一定要给我做出来！”
“我不要五彩斑斓的黑，我要五光十色的白！万紫千红的蓝！”
把广告公司各种方案批评了一通之后，李万舟心情不爽的坐着车往回走。
“国内的广告公司能力太差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李万舟忿忿不平的吐槽道，“这要是在硅谷，人家用的都是国际设计师，分分钟给你几套解决方案。”
“可惜，公司资金不足，不然我就美国请设计师回来。”
开车的秘书劝说道：“联想的彭总昨天才打过电话，让咱们省着点花钱，不要那么大手大脚。”
李万舟不耐烦的说道：“我可是把钱都花在了刀刃上，又没浪费，天天没完没了的说，要是嫌我们花钱，干脆让他自己来经营网站好了。”
“前边是个大学吧？”李万舟忽然叫秘书停下车，“咱们去校园走走看看。”
秘书停好车之后，和李万舟慢慢在校园里转悠。
同窗网的宣传推广已经开始，他们陆续的发现了一些新张贴的海报。
李万舟觉得很满意，带着秘书朝人流量最大的食堂附近走去。
此时正好赶上中午下课，大量的学生急匆匆的冲向食堂，生怕晚了没有饭菜。
李万舟跟着人流来到食堂门口，忽然看见一群人挤在海报亭前，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咦，李总，那不是咱们贴海报的地方吗？”秘书踮着脚看了看，有些疑惑的说道。
李万舟皱起眉头，随手拉住一个学生问道：“同学，问一下，前边出什么事了？”
“校园网贴了新海报，哈哈哈，乐死了。”学生眉飞色舞的说道，“快去看看吧。”
李万舟心中一沉，快步上前挤进人群中。
一抬头，李万舟看见好几张同窗网的海报并排贴在一块。
上面用精美的字体写着一行行广告语。
“更高端的社交网站、更领先的校园社交，更国际化的资讯平台。”
“同窗网上寻找更适合你的朋友，扩展你的人脉圈。”
而校园网只在旁边贴了一张海报，就抢走了同窗网的所有风头。
确切的说那不是海报，还是一张人像。
上边的人物大家都十分的熟悉，是央视版《三国演义》张飞扮演者李靖飞。
李靖飞穿着和张飞同样的衣服，双手抱拳，完美还原了剧中三兄弟刚见面时的场景。
张飞的头顶写着校园网三个大字，除此之外只有一句台词。
“俺也一样！”
第121章 你不仁我不义
“同窗网是华夏领先的校园实名制社交网站。”
“校园网：俺也一样！”
“同窗网面向国际化，是高端人士的选择。”
“校园网：俺也一样！”
“同窗网，最全最好最有趣的校园社交网站。”
“校园网：俺也一样！”
要说2004年网上最流行的用语是什么，“俺也一样”可以入选前三。
随着校园社交网站海报大战的展开，校园网别出心裁的海报，配合着魔性的台词在网络上风靡起来。
一时间各大论坛到处都有人用校园网的海报图片，虽然这个时候表情包文化还没有流行，但是这个有趣的图片还是被人到处使用。
校园网仅靠这一个海报，就形成了广泛的营销传播，成为了广告中的经典案例。
和校园网合作的广告公司都佩服的五体投地，给这种甲方合作实在太痛快了。
给钱大方，设计方案还自己提供，他们只需要执行就可以了。
熊潇歌听说了此事之后，再次打电话给郑南，非常诚恳的说道：“郑总，我觉得你之前说的话很有道理，秦少言这个人确实很有能力。”
“要是校园社交领域他都做不成，那这个市场就真没戏了。”
郑南哈哈一笑，“投资就是投人，我们红杉重注只投他一个人就是看重了他的能力，起码在北方市场上，秦少言是没有对手的。”
熊潇歌想了想，觉得自己投的两三家都有打水漂的危险，于是转头就催促他们卖力工作。
秦少言是厉害，但也不能把市场全占了，你们抓紧时间还能啃下一块，到时候卖也能卖点钱。
……
“多谢李老师配合！”
秦少言热情的和张飞的扮演者李靖飞握手，并奉上了一个大红包。
“这怎么行呢？！”李靖飞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绝，“我已经收过钱了。”
“代言费是代言费，这是车马费。”秦少言硬塞进了李靖飞的兜里，“李老师就别客气了，咱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很多，拿着拿着。”
“行，以后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李靖飞十分感激的和秦少言握手，“多谢秦总了。”
他没想到仅仅是拍个照片，校园网就给了他二十五万，此外还签了几份游戏形象代言合同。
合同规定游戏公司可以使用在游戏中使用他的张飞形象，而公司每年都会给他一大笔钱，作为独家合同。
这可比他拍戏赚的多了。
这家游戏公司不仅签了张三爷的形象，刘皇叔和关二爷的形象也一块拿了下来，让三兄弟时隔几年再次相聚，重拍了桃园结义的影像。
当然最贵的其实是诸葛亮，毕竟唐国强咖位比这三位高多了，不过没关系，即使几个人加一块也花不了五百万。
以这个价格买下长期形象授权，可以说是相当划算的生意了。
在秦少言的计划里，至少要开发三到五款不同类型的三国游戏，包含了SLG和角色扮演。
要知道三国这个大IP，在东亚文化圈里可是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此时搜狐在考虑了两个月后，终于给出了答复。
愿意和秦少言合作，由秦少言主持制作网游，搜狐负责代理运营。
双方正式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由主管搜狐游戏事业部的资深副总裁何静梅出席签字，同时搜狐以极低的价格将像素软件的股份转让给了秦少言。
套在像素软件脖子上的枷锁彻底被秦少言给打开了，这个命运坎坷的游戏公司开启了新生。
虽然和搜狐合作的《刀剑OL》还在继续制作，但是项目主力人员已经开始向新的项目转移，一款2D横版格斗游戏。
从哨兵科技分离出来的“初心软件”公司开始了招兵买马，一口气收购了三个单机工作室，同时组建了三个网游项目组。
秦少言准备给竞争激烈的2004年国产网游市场一点小小的震撼。
……
这边秦少言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那边李万舟则显得心灰意懒，整个人都有点憔悴。
回想月初刚来燕京，一番雄心壮志誓与校园网争个高下。
结果一个回合下来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一千万的投资到现在花了将近一半，结果没有多少效果。
尤其是在营销推广上，大笔的广告费砸下去连个水花都没起来，反倒成就了校园网的“俺也一样”，火爆全网。
最可气的是校园网压根就没花多少钱，效果完全不一样。
要说李万舟来了燕京之后给校园网没造成什么影响也不对，起码他还给秦少言送了二百五十万呢。
这事他越想越气，给自己表哥杨柏涛打电话诉苦。
“秦少言简直就不是人啊，他怎么能这样呢？！一点商业道德都不讲，就骗了我二百五十万。”
杨柏涛也是相当的无语，原本指望李万舟给秦少言找点麻烦，拖慢一下校园网的脚步。
结果李万舟一通操作下来，起到作用是负的。
“行了行了，商场如战场，这点小事有什么可抱怨的。”杨柏涛不耐烦的打断了李万舟的哭诉，“你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伱得支棱起来啊，和校园网继续斗下去。”
李万舟有些愣神，“我这还怎么斗啊，广告打出去没有效果，地推拉新也没拉到多少用户，网站每日活跃用户也不过几百个。”
“就这么放弃了？”杨柏涛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训斥道，“我忙前忙后的给你拉了一千万投资，这么点打击都受不了还创什么业？！”
李万舟苦着脸反问道，“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杨柏涛眼珠一转，沉吟两秒说道，“你给校园网找点事，让他们也吃个闷亏。”
“找什么事啊？”李万舟有些不解。
“当然是举报他了，校园网那么大，我不信上边没有违规信息，你找人上去收集一下，然后找记者给他狠狠曝光。”杨柏涛怂恿道。
“这……”李万舟有些迟疑，“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杨柏涛冷笑一声，“他不仁，就别怪你不义。你别忘了，他可是骗了你二百五十万呢。”
李万舟一想起这事就窝火，马上气血上头，“好，我这就举报他！”
随即李万舟又顿了一下，“表哥，要是校园网上没有违规信息怎么办啊？”
“蠢货，它要是没有你不会给他加点吗？”杨柏涛怒斥道，“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吗？！”
“哦，好好好。”
第122章 商战要在法律的框架内
早上，哨兵科技公司刚开门不久，昨晚加班到天亮的程序员们打着哈欠，领着PM发的早餐，一边排队打卡。
精神抖擞的陈光侠在核对着昨晚的工作成果，Review代码，填写工作日志，顺便在加班的申请单上签字。
做完这一切后，陈光侠开始和张平易交接工作，准备回家美美睡上一觉。
两人正核对工作时，哨兵科技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张平易诧异的看了过去，只见前台惊惶的冲了过来，“张总，不好了，出事了！”
还没等张平易发问，就看见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涌了进来。
“所有人都不要动，马上离开电脑，站到一边去。”
张平易心中一紧，连忙迎了上去，“你好，同志，出什么事了？”
“你们公司负责人呢？”为首的人严厉的质问道。
“我是公司的副总，CTO，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张平易马上表明身份。
“找你们公司老板。”带队检查的板着脸说道，“给他打电话，让他立即过来，等候处理。”
张平易看着情况不对，连忙走到一旁给秦少言打电话，“秦总，事发了！”
秦少言接到张平易的电话后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脑子里快速回想着，自己最近有什么没做到位的。
想了一圈，秦少言觉得今年自己也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便询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说不清楚，一大群穿制服的冲到公司，说要检查，具体什么情况要让伱过来说。”张平易急切的说道，“我看这情况不对，要不秦总你先跑吧。”
“我跑什么跑？！”秦少言训斥道，“镇定点，咱们又没犯事。”
挂断手机后，秦少言还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拿上护照直奔机场。
后来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跑啊。
咱手里还捏着三亿RMB的融资呢。
这是钱吗？
这是人质啊！
秦少言立刻找到了熊潇歌的电话，用十分沉痛的语气说道：“熊总，很遗憾不能继续合作了，你放心，那一亿投资我会还的，我先去美国避避风头，下周回来。”
熊潇歌直接就懵了，这怎么好好的就要跑路了。
他沉声说道：“你现在在哪？到底出什么事了？”
“唉，一两句也说不清楚，就这样吧，我手机没油了。”秦少言说着挂断了电话。
饶是熊总见多识广，此时也有点慌，他稳了稳心神，再次给秦少言拨了回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熊潇歌才镇定了下来，他用温和的语气说道：“秦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的，你还年轻，千万别冲动啊。”
“千万不能卷款潜逃啊，不然你以后还怎么拉投资啊。”
“还拉什么投资，创什么业啊！”秦少言恼怒说道，“现在一帮穿制服的冲进公司，说要查封校园网，你们风投的钱我可没拿，要钱你去找行政机构啊。”
“查封？为什么查封？！”熊潇歌皱起眉头，“校园网好好的，凭什么查封？！”
“他们说网站有违规信息。”秦少言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艹！”熊潇歌不禁爆了一声粗口，“就这点事？”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这点破事你跑什么跑。”熊潇歌没好气的说道，“等着，我打个电话。”
还不到十分钟，秦少言再次接到张平易的电话，告知他穿制服的全都撤了。
秦少言不得不感叹一声，熊总这关系就是硬啊。
毕竟人家是领导邀请回国的做风投的，这点小事分分钟摆平。
听说制服的撤走了，秦少言赶回了公司，安抚了一下员工。
紧接着熊潇歌带着IDG的人赶了过来，随后是红杉华夏的郑南。
三拨人坐到了会议室里，听张平易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秦少言义愤填膺的敲着桌子说道，“熊总，郑总，商业竞争要是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啊。”
郑南点了点头，附和道：“这么干确实有点过了。”
秦少言愤怒的表示，“校园网还怎么开啊，干脆趁着钱没花多少，我给你们退股清算。”
郑南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劝解道：“秦总你这是何必呢，一点小事不至于。”
“什么小事？这叫小事吗？”秦少言气愤的说道，“要是每天都来这么一回，校园网还开的下去吗？干脆，退股算了。”
“不至于，不至于！”郑南拼命劝说道，“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
“你们怎么处理？能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种事吗？”秦少言冷哼一声，“干脆还是退股吧。”
“好了好了。”熊潇歌出声说道，“秦总，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别说这种气话。”
“我来出面和其他人沟通，行政机构那边我也会去打招呼，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这样你满意了吧。”
秦少言怨气满满的说道，“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商业竞争嘛，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熊潇歌不理秦少言的牢骚，转头看向郑南，“你们红杉也得出面，跟其他方面打好招呼。”
“商业竞争，要在法律的框架下进行，不要搞下三滥，这是破坏市场！”
“熊总说得对！”郑南点了点头，十分赞同熊总的发言。
大家都乱来，这市场就没法玩了。
秦少言这时终于露出了笑容，“熊总说的太好了，商业竞争是要在法律框架内进行，莫须有的栽赃陷害要不得。”
熊潇歌和郑南勉励了秦少言几句，好好安抚了一下他，转身带着人就离开了。
看着风投大哥们远去，秦少言脸色就沉了下来，“张天师，你给我算算，这事是谁干的？”
“这还用算啊，肯定是同行啊。”张平易也有些忿忿不平，“这都什么鸟人，玩不过就来这手。”
秦少言点了点头。
张平易看秦总脸色不对，连忙劝解道，“你放心，我这就做法，给他们扎小人，你也别生闷气了，做生意难免的嘛。”
“那你赶紧做法啊，还愣着干什么。”秦少言马上来了精神，催促道，“快，我今天就要看见他们遭报应。”
“哦，我这就去办。”张平易立刻就去准备开坛做法。
秦少言笑了笑，转身就出了门，走到街角的公共电话亭，拿出IC卡插了进去，顺手拨了一个电话。
“喂，微软华夏吗？我要举报！”
……
李万舟满脸得意洋洋的坐在办公室里，等着校园网那边传回好消息。
“秦少言啊秦少言，这次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正高兴的时候，忽然外边传来一阵喧哗。
李万舟疑惑的打开办公室门，抬头就看见一群穿着工商制服的人冲了进来。
带头的是几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厉声大喝道：“所有人不许动，马上离开电脑！”
“赶紧离开工位，不要妨碍我们执法！”
李万舟有点懵，这是怎么了？
“你们什么人啊？”李万舟急忙从办公室里跑出来，气愤的质问道，“凭什么检查，我们公司犯了什么法？”
穿西装的年轻人冷笑一声，拿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微软华夏的，有人举报你们使用盗版软件，现在我们要求检查你们公司所有电脑。”
微软华夏？！
李万舟彻底呆住了。
神经病啊，跟你们微软华夏有什么关系，我……
坏了。
李万舟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电脑上装的都是盗版操作系统。
这个时代盗版泛滥，华夏的电脑上压根就没几个是装正版系统的，默认全是盗版。
而此时的微软华夏在国内市场最大的工作就是到处打击盗版，他们工作方式也十分的直接，带着工商局的人直接去冲进别的公司，一台台的检查别人的电脑。
只要查到盗版系统和软件就直接索赔，不给钱就扣电脑。
微软华夏接到举报之后就很兴奋，同窗网这个网站他们最近也听说了。
都开始四处打广告了，既然能打广告，那肯定有钱。
给我冲！
眼看着工商局的人将一个个封条贴在电脑上，李万舟都快疯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土匪！流氓！”
微软华夏的人冷笑起来，“李总，你这话就有点无理取闹了，我们是正常执法。”
“来人，给他服务器也封上！”
李万舟一下慌了神，“等一下，你们不能这么干啊，我们网站才开张一个月啊。”
“你就是开一天也得封！”微软华夏的人哪里会跟他客气，“要么交钱认罚，赔礼道歉！”
李万舟眼泪都快下来了，连忙说道：“我赔！我赔！”
“这还差不多。”微软华夏的人冷笑道，“你要是早这个态度多好，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TM哪知道你们这么霸道啊。
李万舟哆嗦着在处罚通知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
看着微软华夏的人要走，李万舟忽然灵光一闪，高声叫道：“我要举报！我要举报！校园网肯定也有盗版，你们去抄他们服务器！”
微软华夏的人笑了笑，“放心，校园网也在举报名单上，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本书商战内容均取材于真实案例，当年盛大就被微软给查扣过电脑
第123章 霸道
微软华夏行事作风可以说是十分霸道狠辣，员工为了业绩也是相当的拼。
只要被盯上了，那一定扒层皮下来才肯罢休。
2001年，WindowsXP发布。
此时正是PC时代的巅峰，经过多方面的升级也使XP成为最受欢迎、历史使用人数最多的操作系统之一。
我们见过最多的盗版系统也是XP系统，比如番茄花园啊，雨林木风啊。
XP盗版猖獗的另一个原因是大批VOL/VLK的泄露，比如某地的行政版。
VOL/VLK是微软专为大客户定制的无限次激活密钥，由于企业管理员的不慎或是一些人的“友情”提供镜像和对应密钥，并且能通过微软的正版验证。
后来微软取消了VOL，而批量激活的VLK被限制了激活次数，到一定次数后需要再次向微软交钱才可继续使用。
因为盗版泛滥猖獗，微软华夏主要工作就是打击盗版。
而且谁有钱就打谁，靠索赔完成KPI。
比如同窗网就被罚了一百万，全都换成了正版系统，微软华夏才放过他们。
刚开始微软华夏没有注意到这些新起的网站，接到举报一查就兴奋了起来。
原来校园社交网站概念最近这么火啊，好多网站都拿到了投资。
这是好事啊！
既然有人举报，那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来扫一波。
什么同窗网、校园网、占座网、开心网，统统翻出来检查。
先扫燕京，再清沪市，最后南下羊城鹏城，全都不放过。
微软华夏在占座网大发神威，又开了一张罚单之后，转头兴致勃勃的冲向校园网。
来之前他们对几个网站挨个做过简单背调，干这种活要对目标有多少钱做个摸底，这样才好确定索赔的金额。
钱少的少赔，钱多的自然要大出血。
校园网听说融了三个亿呢，今天这事没有八位数可交代不过去啊。
微软华夏的工作人员带着工商局执法单位，出了占座网，立刻就奔向了校园网。
趁着工作时间如狼似虎的扑了进去，耀武扬威的大喊道：“所有人都不要动，马上离开电脑，站到一边去。”
听见这熟悉的台词，张平易精神刹那间有些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还来这套，有完没完？
京城的商战如此激烈残酷吗？
张平易稳了稳心神，勇敢的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的说道：“我是公司副总，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我们公司犯了什么法？！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们？！”
“少啰嗦。”微软华夏带队的经理何森出示了证件，“我们是微软华夏的，怀疑你们使用盗版操作系统和软件。”
“让伱们公司的人马上离开电脑，接受检查。”
“微软华夏？！”张平易先是一愣，随后就是愤怒，“微软华夏又怎么了？我们公司可是正经公司，用的都是正版软件。”
何森冷笑一声，“是不是正版得先让我们检查之后再说。”
“你们这是在破坏我们公司正常运营秩序！”张平易大声抗议道，“你们无权这么做。”
“张总，你要暴力抵抗执法吗？”何森威胁道，“你最好老实配合，一切都好商量。”
“不然我们检查出盗版软件，你们脸上可就不好看了。到时候校园网就要面临巨额索赔，还要在报纸上公开道歉。”
“好，我让你们查，要是你们检查不出来，你们就得道歉！”张平易愤怒的说道。
咦，还挺强硬啊。
微软华夏的人哪在乎这个，态度强硬的公司他们见多了，到最后都得乖乖的交罚款道歉，购买正版软件。
购买正版软件还必须是在微软华夏指定的代理商处购买，而代理商紧跟着微软华夏打击盗版的步伐，基本每周都能签约六七家公司。
微软华夏的人不顾张平易抗议，带着工商局的执法人员开始强硬的检查每一台电脑。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校园网电脑上使用的都是正版系统和软件。
查一个，是正版，再查一个还是正版。
微软华夏有些诧异，没想到校园网竟然用了正版。
折腾了半天，校园网的PC电脑上竟然一个盗版软件都找不到。
这让微软华夏的人有点懵，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一个新成立的华夏互联网公司竟然正版意识这么强？
张平易在旁边冷笑不已，看着微软华夏的人不吭声心中格外的爽。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秦总在年前就大力推行正版软件，还让他检查过几次。
原来是防着这一手呢。
“诸位。”张平易理直气壮的站到众人面前，“怎么样？查出问题来了吗？”
微软华夏的人皱起眉头，互相看了看不说话。
“既然没问题，那你们就道歉吧。”张平易高声说道。
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再说来都来了，今天不查出问题怎么行呢？
“我们要重新检查一遍。”经理何森强硬的表示，“再给我仔细的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校园网的员工顿时骚动起来，不满发出抗议。
刚才都查过一遍，还要再查，这不是捣乱吗？
“大家不要激动，让他们查！”张平易说完看向何森，“何经理，你们要检查我们配合，但是今天查不出问题来，你们就得上报纸道歉！给我们校园网正名！”
何森看了张平易一眼没有说话，大手一挥，接着查。
很快，何森就有了新发现，他在一个叫徐雷的程序员座位下边发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何森立刻伸手一指，“把这个打开，我们要检查。”
徐雷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抱紧了笔记本电脑，“这是我的私人电脑，你们无权检查。”
“私人电脑也不行，马上给我打开！”何森哪里肯放过他，正愁找不着把柄呢。
说着何森上来就要抢笔记本电脑，徐雷当时就急了，一把推开何森。
“你干什么？！怎么抢东西呢。”
校园网的其他员工也愤怒了，这帮人怎么跟强盗一样，还抢私人电脑。
马上涌了上来，将微软华夏的人围住，双方互相推搡了起来。
何森急得直跳脚，“你们这是暴力抗法！快都给他们拍下来！张队长，张队长你们不能袖手旁观啊。”
旁观工商局的人互相对视一眼，站在旁边劝解道。
“大家冷静啊，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冲动。”
一时间，校园网办公室内乱做一团。
这时秦少言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见这幕场景顿时勃然大怒，大喝一声，“住手！”
第124章 破坏大环境的人
秦少言这一嗓子喊出去效果立竿见影，校园网的员工马上停下了动作。
何森看见校园网的人都不动了，气焰顿时嚣张了起来，伸手就要拽徐雷怀里的笔记本电脑。
这是重要物证，先把东西拿在手再说。
徐雷猝不及防下笔记本电脑就被夺了过去，急得直跳脚，“我的电脑！”
站在旁边不吭声的张平易忽然出手，闪电般的攥住了徐森的手腕，轻轻一拧。
何森只觉得手腕剧痛，下意识的松了手，笔记本电脑就被夺了回去。
“唉，你们怎么打人呢！”何森气急败坏的叫道，“校园网太嚣张了！”
秦少言阴着脸走到近前，指着何森警告道：“这位先生你不要乱说话，不然我告你诽谤，打官司我们奉陪。”
“我们校园网装着监控呢，要不要我把记者叫来，把监控公布出去，让大家都评评理。”
何森气势一窒，皱起眉头打量着秦少言，“伱是哪位。”
“校园网CEO，秦少言。”
“秦总你来的正好。”何森冷哼一声，“你们校园网暴力抗法，使用盗版软件，侵害我们微软的知识产权。”
秦少言正色道，“何经理，你检查就检查，怎么张嘴就污蔑我们校园网呢？”
“你有证据说我们使用盗版软件吗？还是说你检查出盗版软件了？”
“盗版软件在哪？拿出来我看看！”秦少言厉声大喝道，“只要你拿出来证据，我们马上道歉认罚。”
何森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随后伸手一指，“我们怀疑那个笔记本电脑里有盗版软件。”
“放屁！我用的也是正版。”徐雷反驳道，“何况这是我的私人电脑，跟校园网有什么关系。”
“在校园网公司里就是校园网的！”何森涨红了脸，“你这是什么态度，分明是心虚，把电脑拿过来检查，不然我就查扣你们的服务器。”
秦少言被气笑了，“何经理，查私人电脑是哪门子规矩？！”
何森冷哼一声，“这就是我们微软华夏的规矩！”
“说的好。”秦少言拍了拍巴掌，转身进了办公室，很快拿出一个相框出来，直接塞到何森怀里。
何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拿这东西干什么？
秦少言伸手点了点上边合影，冷笑一声。
何森低头一看，表情顿时凝固了。
合影上总共有三个人，秦少言站在左边，另外一个白人胖子他不认识，但是站在中间那个他可是非常熟悉。
那是他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终极大老板。
微软总裁，比尔·盖茨。
秦少言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递到何森面前，“何经理，这是比尔盖茨的电话，你现在打电话给他，就说是我问的。”
“微软华夏的人可不可以闯到别人公司，抢夺私人电脑？！”
“要是比尔盖茨说可以，我二话不说，服务器让你带走。”
何森整个人都麻了，他没想到秦少言能来这一手。
现在都玩这么大吗？
秦少言见何森不吭声，把手机拿回来放到耳边，“你不打是不是，那我来打。”
“你叫什么？”秦少言抓起何森胸前挂的员工证看了一眼，“何森是吧，你上司是谁？唐俊？！”
“秦总！”何森慌忙上前，一把抓住秦少言的手，“秦总，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秦少言反问道，“我们校园网都会让微软华夏逼的开不下去了，我还不能找比尔盖茨问问原因吗？”
何森满头冷汗，低声说道：“秦总，这都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为这点小事不至于惊动大老板。”
“你先别认错。”秦少言阴阳怪气的说道，“万一是我们错了呢，徐雷，你电脑上装的是正版还是盗版，你放心大胆的说，就是盗版我也不会怪你。”
徐雷理直气壮的站出来说道，“我装的是正版操作系统！我可以给你们看安装光盘，上面有序列号。”
秦少言手一伸，“看安装光盘说服力不够，不介意我给他看笔记本电脑吧？”
徐雷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那您别打开浏览器。”
秦少言秒懂，点了点头，“放心。”
笔记本电脑打开之后，秦少言给徐森展示了操作系统，确定了是正版后重新合上了。
“怎么样，何经理？”秦少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徐森，“你还有什么话说？”
“对不起，秦总。”何森双手合十，“我道歉，我给诸位诚挚的道歉。”
“那就别打扰我们工作了，赶紧走啊。”秦少言直接下了逐客令。
看着何森带着人灰溜溜的走掉，校园网爆发出一阵欢呼。
秦少言把合影转手递给前台，“去，找个照相馆给我放大，重新做个相框，就放在前台墙上。”
“好嘞！”
……
“你们微软华夏的人这么干有意思吗？”熊潇歌脸色阴沉的拿着手机说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这些网站创业多不容易，才开张几天啊，你们就上门喊打喊杀的。”
“熊总，讲讲道理好不好。”对面毫不示弱的说道，“我们这是正常维权，他们不容易也不是使用盗版的理由啊。”
“他们用盗版是他们不对，那你们没必要连服务器都要查封吧？！”熊潇歌叹了口气，“你们要是这么蛮横，我就直接找大中华区总裁好好聊聊。”
“打击盗版也得讲点人性吧，把公司打垮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熊总，我们也不容易啊，你是没看见那些公司有多嚣张，我们不下手狠一点行吗？”对面也开始诉苦，“再说我们找这些公司可不是什么苦哈哈，他们都是拿了投资的，也不是穷的用不起正版对吧。”
“正版软件才几个钱啊，宁可花几十上百万打广告，也不愿意用正版，这没道理吧。”
“行了行了。”熊潇歌有些不耐烦，“我会警告他们，让他们都用正版。但是你们微软华夏不能再这么搞了，你们这不是破坏市场环境吗？”
“我们也是接到举报才去的，不然我们也不想做这个恶人，有人举报我们就得干活。”对方讪笑一声，“熊总，你说对吧。”
熊潇歌立刻追问道：“谁举报的？！”
“呃，其他不知道，但是校园网是同窗网举报的。”
艹！
熊潇歌挂断电话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摔，冷着脸看向会议室里其他人。
“今天叫大家过来，是什么原因想必诸位心里都清楚。”熊潇歌严肃的说道，“针对校园社交网站公司的一连串打击这个事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红杉的郑南率先发言，“商业竞争归商业竞争，但是不能乱搞啊，天天不想着怎么做好平台，到处举报同行这种事绝不能再发生了。”
熊潇歌正色的说道：“这个口子一开，都不用做网站，互相举报着玩吧。”
“大家都是往这个市场里投了不少钱的，你们不能光投钱不管事是吧，有些规矩还是要和底下人讲清楚。”
“把市场搞乱了，大家都投的钱不都打水漂了吗？”
“现在国内互联网大环境好不容易回暖，咱们做投资的也不容易，把大环境搞坏了，咱们风投还怎么做？！”
其他风投和投资人纷纷点头，表示熊总说的对啊。
商业竞争也不能乱来，必须要出重拳整治一下了。
“从今天起，谁再乱搞，我就搞他！”熊潇歌霸气十足的放下狠话，“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说得对，熊总你放心，我们绝对都是遵纪守法的。”
“我回去好好叮嘱一下那些网站，让他们专心创业。”
“有事多沟通嘛，和气生财。”
见众人都附和，熊潇歌心情也好了起来，转头看向联想投资的彭小林，“彭总，你怎么说？”
彭小林愣了一下，“我当然是支持的啊。”
“你支持就好。”熊潇歌板着脸，“你们投了同窗网是吧，我看差不多就让他们收摊了吧，你们给他做一下退股清算。”
“啥？！”彭小林一下惊了，“这么多网站凭什么让我们退出啊？”
“你说凭什么？”熊潇歌冷哼一声，“那个李万舟自从来了燕京之后，有干过一件正经事吗？”
“买域名花了二百五十万，打广告花了一百多万还不如校园网花了二十万的效果好，现在又让微软华夏罚了一百万。”
“你们联想投资一共就给了一千万吧，这才一个月钱就没了一半，还坚持下去有什么意思？”
彭小林又惊又怒，“熊总，话不能这么说啊。”
“李万舟这样还不是秦少言害的吗？好好公司刚开张，他就骗了人家二百五十万，有他这么干的吗？”
“这跟秦少言有什么关系？！”熊潇歌不耐烦的说道，“是秦少言逼着他买的域名吗？”
“那个李万舟不好好做网站没事瞎举报什么？校园网违规信息是不是他干的？！”
“微软华夏到处查盗版，大家都老老实实认罚，结果李万舟被罚之后反手就举报了校园网，就他长了一张嘴是吧？！”
“这种害群之马的毒瘤还留着干什么，趁早关了得了。”
彭小林一下急了，“李万舟举报校园网那不都是大众网的杨柏涛怂恿的吗？你怎么不让杨柏涛把网站关了呢？”
熊潇歌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一码是一码，燕京的事不要扯别的。”
“什么一码归一码！”彭小林怒道，“你们IDG投了大众网所以你舍不得让他关是吧，一手投大众网一手投校园网，好算计啊。”
“大众网和校园网打架，凭什么让我们同窗网出局啊？！”
“你这是什么话？！”熊潇歌愤怒的一拍桌子，“李万舟要是能好好做网站，我才懒得理他呢，你自己看看他是那块料吗？”
“他除了浪费投资人的钱还能干什么？！”
彭小林气的说不出话来，偏偏他又无法反驳熊潇歌。
李万舟确实太坑了，同窗网让他搞得半死不活的。
但是联想投资可是投了一千万啊，怎么也要听个响啊。
再不济也得让李万舟把网站卖了回个本，现在认输直接亏一半，这让彭小林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熊潇歌沉吟了两秒，“同窗网不关也行，但是他必须离开燕京。”
“你让他们去哪？”彭小林反问道。
“爱去哪去哪，反正别在京城里搅合！”熊潇歌直接拍板，“他这个祸害指不定要整出什么事呢，京城可不止校园网一家。”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那表情恨不得让同窗网立刻滚蛋。
彭小林见众怒难犯，只好忍气吞声说道，“我这就打电话给李万舟，让他南下。”
不让在京城待，那我把它撵到江南去，和大众网抢一口吃的再说。
然后回头再卖给大众网，把本捞回来再说。
熊潇歌才不在意同窗网去哪，反正别在京城里恶心大家就行。
李万舟真是扫把星，来之前大家都好好的相安无事，他一来就让同行都狠狠出了血。
所以听说李万舟要走，大家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唯独秦少言觉得惋惜，这么好的对手走了实在可惜啊，要是李万舟再多待两月，其他同行都得关门。
微软查私人电脑扣押服务器这个事也是发生在盛大。当时陈天桥这个互联网一哥都没办法，只能在京城开记者会声讨。我看有人提起阿都比公司，2013年的时候我们也被查过，不过他们就文明多了，没扣电脑
第125章 秦总很害怕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在互联网实名社交领域留下一笔的同窗网撤下了招牌，悄悄的离开了燕京。
对于这个善于破坏大环境的竞争对手，同行们一致表达了同情。
多好的网站啊，死晚了啊。
熊潇歌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动身前往校园网，准备亲自慰问一下秦少言。
毕竟在这场风波里，秦总可是最大的受害者，连着被举报两次，这事很影响士气。
所以熊潇歌要赶紧安抚一下，秦少言可是校园社交领域里的头号种子选手。
要是他信心被打击到了，开始摆烂，那IDG损失可就大了。
结果一到校园网，却发现秦少言竟然不在。
“秦总去哪了？”熊潇歌有点诧异，“他一天天不待在公司里，怎么到处跑？”
“秦总去冬哥的母校了。”张平易连忙解释道，“那边是校园网搞的第一个大学生驿站，他过去监工了。”
一听这个，熊潇歌马上来了兴趣，“走，你带我过去看看。”
大学生驿站这个东西是他之前听秦少言说起过，当时还没签投资协议。
秦少言给他说了一大堆，反正就是特别高大上的一个概念。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忙于给捣乱的人收拾烂摊子，把这件事给忘了。
在张平易的指引下熊潇歌很快抵达了目的地，校园内一个还在装修的店面。
工人师傅们在搬运着材料，将各种字体贴到墙上。
宽敞明亮的店里摆放着崭新的柜台，白色的主色调加上嵌在暗槽里的灯光，看起来颇有些科幻色彩。
秦少言正站在一个角落里，和一个穿着围裙的工作人员说话。
“这个味道有点淡了，再加点糖，不要不舍得用料。”秦少言又嘬了一口手上的奶茶，品了品，“同学们平常也没多少钱，但是又喜欢追求潮流和时尚，咱们要做的就是用最低的价格范围内，给同学们最好的。”
“包装上要简洁明快，张扬有活力，色彩不要用那种暗色调。”
“冬哥，包装找几个设计师搞一搞，要个性十足，咱们目标定位是快节奏又追求时尚的年轻人。”
“情侣款设计不要花里胡哨，找几个画漫画的，向左走向右走那种风格，凑成一对的卖。”
“没事再搞一套插画设计，定期推出一款，让年轻人体会集邮的爱好。”
“冬哥，这个供应商方面你要多盯着点，把成本打下来。”
刘强冬微笑的应和道：“放心吧，我多跑跑，一定把这事办好。”
“你们做奶茶的时候要让顾客看着，这样他们喝起来才放心，食品卫生要做好啊。”秦少言又叮嘱道，“这地方不要挂帘子，把东西都摆在明面上，以后大学生驿站都按照这个标准走，谁也不许改。”
熊潇歌笑眯眯的走过来打招呼，“秦总做事够细致的啊。”
“熊总。”秦少言露出了笑容，转头吩咐，“给熊总做一杯丝袜奶茶，我请客。”
“第一家店嘛，还是要亲自盯一下的好，有什么问题现场改，等最后出台一个标准再推广开来就省事多了。”
熊潇歌抬头打量着大学生驿站，随口询问道：“伱这个驿站有详细推广计划吗？”
“还没有，我打算前期先开个三五家，然后再观察效果。”秦少言诚恳的说道，“毕竟要推广起来就是几百家，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这东西很费钱的，我得对投资人负责。”
熊潇歌很满意秦少言这个态度，这才是干实事的人啊。
不像那个李万舟，什么都没有就花二百五十万买个域名，太能糟蹋钱了。
“熊总，请喝茶。”秦少言笑眯眯的将丝袜奶茶递了过去。
熊潇歌接过温热的杯子，好奇的喝了一口，随后皱起眉头，“太腻了，你打算卖这个？”
“对，奶茶将是大学生驿站里主打项目。”秦少言微微一笑。
“这东西行吗？”熊潇歌带着怀疑的眼神的问道，“我喝不惯这个。”
“不要小瞧这个东西，港台最流行的饮品。”秦少言解释道，“现在沪市和羊城有很多奶茶店，在沿海发达地区特别流行，非常受年轻人喜爱，极短时间内就能风靡起来。”
“这东西成本很低的，以珍珠奶茶的原料为例，4.5元的“珍珠”可调配40杯奶茶。按市场价格，一杯珍珠奶茶售价在4元至6元不等。”
熊潇歌愣了一下，举起手上的奶茶看了看，有些怀疑，“就这？！”
“没错，就这东西。”秦少言笑着说道，“奶茶最大的成本就是房屋租金了，再加上员工成本。”
“现在一杯卖个两三块，我们主打高品质低价格，先把顾客群体勾引过来，以后卖个十几块都有人买单。”
“就这？十几块？！”熊潇歌咂了咂嘴，“真黑啊。”
那您是没见过几十块的，就这还得排队一两个小时才能买到。
熊潇歌转头对助理说了几句，让他去调查一下这个奶茶行业。
“秦总对年轻人市场的嗅觉很敏锐啊。”熊潇歌感慨了一声，“我对校园网越来越有信心了。”
“让投资人有信心这是我的分内工作。”秦少言毫不谦虚的说道。
毕竟，你们投了那么多钱，我怎么也得提供一点情绪价值是不是。
熊潇歌喝了两口奶茶，发现实在喝不惯就扔掉了，随后问道：“现在校园网已经拿下了京城，津港和山河四省，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走？”
“两个方向，首先是把东北地区高校吸收进来，虽然已经是囊中之物，但还是早做早踏实。”秦少言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下一步由华中向西南渗透，那边一直都是被互联网企业忽视的地区，竞争小更容易成功。”
“东北和西南拿下后，逐渐向东南地区挤压。”
熊潇歌笑了笑，“现在沪市的大众网搞的有声有色，是个很强的对手，秦总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秦少言沉吟了一阵，“强不强那得碰上了才知道。”
“再说我北方市场都还没全占呢，现在考虑南下还为时尚早。”
熊潇歌故意刺激道：“秦总不会怕了吧。”
秦少言点了点头，“是啊，李万舟刚到燕京的时候我怕的要死，生怕他挺不过三个月，结果他是一点都不争气啊。”
“现在大众网起来了，我就更怕了，他要是一年都坚持不下来怎么办？”
第126章 我秦少言毫无背景
之前熊潇歌觉得秦少言这个人有点保守了，现在发现好像是自己保守了。
以熊潇歌的想法，今年就让校园网和大众网分个胜负，然后明年获胜者就准备IPO上市。
但是秦少言现在的态度让他摸不透。
“秦总信心很足啊。”熊潇歌瞥了秦少言一眼。
“我和企鹅的推广协议还没生效呢。”秦少言显得特别云淡风轻，“而且我今年的工作重心就没打算放在校园网的扩张上，要做好内功，磨合校园网的团队。”
“毕竟我们成立还不到一年，需要从一个草台班子向专业团队转变，连管理团队都缺编的厉害。”
说到这，秦少言忽然看向熊潇歌，笑眯眯的说道：“熊总有没有什么人才可以推荐给我们啊，我们高薪诚聘，待遇丰厚，弹性工作，扁平化管理。”
熊潇歌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暂时没有，不过我会帮你留意的。”
“那欢迎IDG团队多多来我们校园网交流，我们也好好学习。”秦少言话锋一转，“熊总，我们这点要求您不会拒绝吧。”
熊潇歌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我们的人天天考察投资项目都忙不过来呢，为啥要去你那交流学习呢。
“嗯，行，再说吧。”熊潇歌随口敷衍道。
秦少言的心思确实不在校园网上边，他现在手上还有两个网游项目。
一个是给搜狐的免费网游，另外一个就是像素制作的横版格斗。
除此之外他还打算搞一个单机游戏，这些都是年前就定下来的计划。
至于校园网嘛，秦少言一点都不担心，而且校园网确实要夯实一下团队了。
2004年对游戏行业来说是相当不平凡的一年，第一届第二届ChinaJoy都在这一年召开。
2月27日，《魔兽世界》的在华独家运营权争夺结束，九城公司最终赢得了《魔兽世界》的在华独家运营权。
3月12日，版署、版权局、工商行政管理总局、信息产业部、全国“扫黄”“打非”工作小组办公室五部委在沪市召开“深入开展打击私服、外挂专项治理工作会议”。
确定进一步抓重点地区，抓主要环节，抓大案要案的工作方针，以此带动专项治理工作。
4月21日，广电就电脑网络游戏类节目的问题发出《关于禁止播出电脑网络游戏类节目的通知》，要求各级广播电视播出机构一律不得开设电脑网络游戏类栏目，不得播出电脑网络游戏节目。
5月，zy文明委发出《XXXX》通知，要求版署牵头“制定相关政策，积极鼓励、引导、扶持软件开发企业，开发和推广有益于未成年人健康成长的游戏软件产品”。
版署随后启动了“民族网络游戏出版工程”，开发“绿色网游保护神系列软件”及组织开发大型系列网络游戏《中华英雄谱》，为青少年提供更多寓教于乐、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网络游戏。
同时版署牵头对燕京市电子游戏出版物市场进行了全面清查，共发现50多种涉嫌非法和违规出版的电子游戏出版物，生化危机4等多个单机游戏被禁。
单机游戏和网络游戏待遇两极分化越来越明显，单机游戏制作者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要不是秦少言和版署搞了单机游戏出海项目，国内单机游戏制作者就真的没有信心再坚持下去了。
虽然秦少言收购的几家单机游戏工作室不用担心市场和销售问题，但是国内政策变化还是让他们有点人心惶惶。
像素工作室的刘琨被众人推举出来，向秦总进言。
“秦总，现在行业内对单机游戏发展十分悲观，很多公司都要撑不下去了。”刘琨忧心忡忡的说道，“虽然说可以到北美市场搏一搏，但严重的是大家信心被打击了。”
“要是大家都没这个心气了，单机游戏真的没法做了，今天又有两家做单机的同行告诉我，他们要转去做网游了。”
秦少言也叹了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总不能阻止人家赚钱吧。”
游戏行业的人要活下去，转战网游是他们不得已的选择。
更何况网游市场这么火爆，大把的钱和公司涌进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家为了生存无可厚非。
刘琨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又不甘心单机游戏火种就这么灭了。
憋了半天，刘琨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秦总，您人脉广，关系硬，又是行业内最牛逼的制作人，您总得出面说说吧。”
“我说什么？！”秦少言反问道，“现在单机这块缺人才、缺资金，最重要的是缺信心，除非马上让国内的单机工作室赚到大钱，不然不会有人往这里跳坑的。”
“秦总，您不是在版署有关系吗？”刘琨苦着脸说道，“您去给反应反应，要个政策啥的。”
“你说什么胡话？！”秦少言皱起眉头，“我一个毫无背景的大学生，哪有那么硬的关系，还要个政策？！”
刘琨叹了口气，默默转身离开了。
秦少言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又看了看柜子上摆放的各种游戏周边，他直接站起身来。
重生以来要说他心中最放不下的事业执念是什么，那就是游戏了。
即使是校园网在他心目中都没有游戏重要，说句装比的话，就是校园网现在突然倒闭了他都不心疼。
唯独游戏不一样。
秦少言打扮整齐，穿好西装，然后出了门，坐车直奔版署。
秦总的唯一人脉关系陈鹏正在埋头整理文件，看见秦少言进来连忙笑着起身，热情的给他泡茶。
“秦总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好久不见陈哥，顺路来看看。”秦少言笑眯眯的看着陈鹏。
因为陈鹏在北美圆满完成了谈判任务，凭借“为国内游戏争取了相当优惠的条件”这个事情，他的职位有望在年内动一动。
陈鹏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功劳怎么来的，对秦少言愈发的热情。
“最近版署要搞个民族网络游戏出版工程。”陈鹏把茶杯放到了秦少言面前，然后坐到了他的旁边，“伱不是最近在搞网游吗，你把材料整理一下报上来。”
民族网络游戏出版工程这个项目秦少言是知道的。
这是版署为了响应《zgzygwy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的若干指导意见》，出台的一个政策。
为了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和传统美德，有利于提高网游的自主创新能力，有利于加强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和树立科学健康的消费观念，有利于民族游戏出版产业持续健康发展。
凡是列入民族网络游戏出版工程选题的，版署将会同国家有关部门提供多方面的政策扶持，以保障该工程顺利完成。
秦少言叹了口气，这话没法接。
拒绝吧，实在不合适。
不拒绝吧，自己刚和刘琨说完自己没能力没关系要政策。
结果转头给自己搞了个“民族网络游戏出版工程”，回去不好交代啊。
“陈处长。”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其实我是为了单机游戏的事情来的。”
第127章 秦总含泪做项目
“单机游戏？”陈鹏有些诧异，“单机游戏怎么了？”
“最近一系列政策都是利好网络游戏的，很多单机游戏公司觉得做单机没前途了，转而去做网络游戏了。”秦少言叹了口气，“领导是不是出面吹吹风，给大家吃个定心丸。”
陈鹏皱起眉头，“不是搞了一个单机游戏出海吗，而且和维尔福公司谈的条件相当优惠，这些还不够吗？”
“现在是大家都对市场前景感觉不明朗，缺乏信心，最近又出台了电视不让播游戏的政策。”秦少言叹了口气，“大家干活心里没底啊，生怕以后一刀切。”
陈鹏沉吟了两秒，缓缓开口说道：“政策制定都是有它的道理的，是多方考量和权衡后的结果，不要片面的解读成打压什么的。”
秦少言点点头，“我懂，我懂，大家对政策理解的不够透彻，认识不够深刻，思想上还有认识不到位的地方。”
“你明白就好。”陈鹏笑了笑，“秦总是明事理，懂得顾全大局的人。有些牢骚话在我这说说就行了，不要出去乱讲。”
“现在国内市场网络游戏发展迅速，创造的产值也是相当的高，对周边相关产业带动作用很明显，受到重视和政策扶持是很正常的。”
秦少言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说来说去还是钱的事。
不就是网游钱多，大家都能赚到，自然尽心竭力。
单机游戏市场小，屁事多。
秦少言沉吟了一阵，“陈处长，我有几点不成熟的想法，想和上级领导说说，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陈鹏用鼓励的语气说道：“没事，你尽管说，广泛听取行业代表的意见，有利于我们掌握行业最新动态，为上级组织制定政策提供参考。”
秦少言缓缓的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不能片面的看待游戏市场单机游戏和网络游戏的问题。”
“网络游戏市场虽然火爆，但是我们应该意识到自主研发力量薄弱的问题依然突出。”
“一是人才缺乏，特别是水平高、经验丰富的中高级开发人才严重短缺。”
“二是游戏引擎技术落后，品种少、功能弱，严重影响网络游戏的开发水平。”
“三是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高质量的国产网络游戏作品数量少，造成自主研发与引进产品结构失衡，产业链不合理。”
“引进的网络游戏占据主导地位，不利于中华民族文化传播，不利于未成年人身心健康成长，同时因为不掌握核心技术，国内代理企业合法权益无法得到保障。”
陈鹏一边拿出笔记录下来，一边赞同的点了点头，“秦总说的好，这确实是网游面临的诸多问题，说的相当全面和透彻。”
秦少言露出了笑容，说话更加流畅起来。
“我们应当认识到单机游戏不仅可以提高游戏行业的制作水平，对游戏产业技术提升有相当大的推动作用。”
“尤其是在引擎技术方面，单机游戏一直走在应用最新技术的前沿，单机游戏是网络游戏的试验田。”
“同时，游戏本身除了是电子产品，它还是一个文化产品，也是对外宣传民族文化的一个窗口。”
“单机游戏出海除了单纯的经济效益以外，我们要更注重它的文化传播效益，将国内优秀的游戏产品推向全世界，让世界认识到中华民族的文化。”
陈鹏放下了笔，微笑的说道：“伱说的这些我会整理成材料，交给领导们审阅，单机游戏出海确实应该值得好好宣传一下，把它的积极意义都展现出来。”
“游戏本身除了电子产品还是文化产品，这句话说的很好。”
秦少言笑着站起身来，“还请陈哥多费心，上边有什么好的政策就应该多宣传宣传，这样对市场信心有很大的提升，也是对行业人员鼓舞促进作用。”
“另外是不是可以搞个单机游戏专项扶持资金，我可以赞助一部分。”
陈鹏想了想，缓缓开口说道：“小秦啊，政策可以给，扶持资金也可以搞，但我提前给你泼个冷水，这些东西未必有用。”
秦少言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这一点，即使有专项政策和扶持资金对行业促进作用也是极其有限的。
国内动画行业就是极好的例子，这两个东西要是有用的话国内动画产业早起飞了，也不会二三十年如一日半死不活的。
出几十个政策也不如给大家展示一下，这个行业能赚钱，而且是能赚大钱。
一个现象级的产品，再加上丰厚到让人眼红的利润，资本自然就跟着入场想捞钱。
有了资本流入，人才和技术也就跟着来了。
所以真正能让单机游戏市场好起来，那就得出一款让人嫉妒的眼珠子发红的爆款。
秦少言思来想去，这个任务他责无旁贷。
为了国产单机，他决定含泪把这个钱给赚了。
临走时，陈鹏又嘱咐道：“下个月美国洛杉矶有个电子娱乐博览会，你们参展了吗？”
“啊。”秦少言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哦这个啊，我们和维尔福公司一块参展。”
“那就好，咱们版署到时候会有一位副司长带队去考察，我也会去。”陈鹏笑了笑，“你们公司那个植物大战僵尸很火，我们要拿你们公司当招牌来宣传。”
“好，我一定好好准备。”秦少言点头应和。
E3啊，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秦少言此时内心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可以好好利用展会。
……
和陈鹏告别之后，秦少言兴冲冲的赶回公司，他准备召集手下人马，加班加点搞个大新闻。
刚进公司，新来的前台小妹就叫住了他。
“秦总，会客室里有个姓熊的先生找您。”前台有些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说道，“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秦少言愣了一下，“熊总来就来呗，你们该怎么招待就怎么招待，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前台指了指会客室，有些为难的说道，“您还是去看看吧。”
秦少言觉得奇怪，径直走过去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一个硕大的身躯。
来人满脸横肉，穿着貂皮大衣像一头黑熊蹲在沙发上，不停的磕着瓜子。
看见秦少言进来对方转过头来，恶声恶气的喊道：“姓秦的，我手机呢！”
第128章 新项目，单机FPS
秦少言心里一个哆嗦，暗道不妙。
坏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哟，熊哥，熊爷。”秦少言换上笑脸，热情的走了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安排人接你。”
“少TM给我扯犊子。”熊嘉佳冷冷的说道，“我问你，我手机呢？”
秦少言沉吟两秒，捋了捋思路，“不是，熊哥，事情是这样的……”
“忽悠，接着忽悠！”熊嘉佳从沙发上跳到地上，肥硕的身躯砸的地板颤颤巍巍。
“秦少言，伱今天说什么都没用，赶紧把手机还我！麻溜刹头的！”
“不是，你这么着急干什么？”秦少言有些诧异，“我还寻思去哪吃一顿呢。”
熊嘉佳哪里在乎这个，不耐烦的催促道：“别给我整没用的，赶紧把手机还我，我着急跑路呢。”
“你跑路？”秦少言好奇的问道，“要钱不，我这给你拿点。”
“我不要钱！我TM就要我手机。”熊嘉佳气急，“你再不还我手机我就去长安街上喊，秦少言绑架我手机，我再举个牌。”
秦少言那个冷汗当时就呲出来了，熊哥你是真彪啊，什么话都敢说啊。
“熊哥，咱们立刻去商场，你看中哪个手机你尽管说，诺基亚是不是，咱们就挑最贵那一款。”秦少言连忙拽住熊嘉佳，“不，一个款式买一个，你天天换着用。”
“我不要，我就要我的那个！”熊嘉佳十分执拗，“你赶紧的，别耽误我上月球。”
“……”
“京城这十几度的天气你穿个貂？！”秦少言皱起眉头，“你不嫌热啊？”
“我把空调开着不就行了吗？你看我多机智。”熊嘉佳骄傲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过年刚买的，怎么样？”
“你赶紧脱了，开空调多费电啊，穿个貂瞅给你嘚瑟的。”秦少言黑着脸直接关了空调，“我这可是商业电。”
空调一关，熊嘉佳不得不把身上的貂皮大衣脱下来，甩到一边。
“用你几度电都舍不得，瞅你那抠搜样儿。”
秦少言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跑燕京来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跑路来了。”熊嘉佳翻了个白眼。
“在学校惹祸了？”秦少言追问道，“严重不？”
“妈的，那天早上我去科里，刚进一楼大厅就被那群医闹给堵住了。”熊嘉佳忿忿不平的说道，“我让他起开他竟然敢瞪我，跟我呜呜渣渣的，我能惯着他那个毛病吗？我就给了他一拳。”
“然后呢？！”
“然后他起飞了，啪叽，砸地上了。”熊嘉佳比划了一下，“然后那个煞笔想讹我。”
“然后呢？”
“他说要两千，我说能不能给你四千，我再给你一拳，他就急眼了。”熊嘉佳鄙夷的说道，“玩不起就别玩，就这种选手还敢出来当医闹。”
秦少言觉得不对劲，熊嘉佳不是那种主动惹事的人，接着追问道：“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哦，之前他们吓唬咱班女同学，嘴里不干不净的。”熊嘉佳眼睛一瞪，“当然我揍他们纯粹是看他们不爽。”
这个确实忍不了，班级里的女同学为人做事都挺不错的，大学四年帮了不少忙，还给男生让了几次奖学金名额。
不然以他们几个战五渣的成绩，哪有资格拿奖学金啊。
“那学校怎么说？”秦少言又问道。
“书记让我回去休息，没事别去医院了，其他也没说啥。”熊嘉佳嘿嘿一乐，“我寻思在学校待着没意思，就想着来找你了。”
秦少言这才放下心来，“你来了也好，就在我这待着吧。”
熊嘉佳这个暴脾气确实难顶，当然也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出来。
后世的时候熊嘉佳毕业之后靠家里关系进了一家三甲医院，因为看不惯某些事，一拳把院长放倒了。
这一拳虽然没有惹上官司，但是职业之路是断送了。
熊嘉佳心宽体胖也不在乎，乐得逍遥自在当个包租公，天天钓鱼打窝当了个空军司令。
“你这都有什么好玩的？”熊嘉佳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嗑着瓜子问道。
“看你想玩什么，我这有个游戏公司，你要是喜欢我给你找台电脑，你天天打游戏。”秦少言想了想，“下个月美国有个电子游戏展，你拿上护照跟我一块去。”
“卧槽？！”熊嘉佳十分惊讶的看着秦少言，“你为了不还手机都TM要跑美国去，你是不是在手机里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秦少言脸色一黑，“现在，马上，跟我去商场，我把诺基亚手机店给你搬回来。”
“我不要！”
秦少言懒得理他，起身就往外走，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
“洪老师，把你手下最牛逼最能干的美工都叫过来！”秦少言站在大厅里喊道，“马上来会议室！”
洪飞答应了一声，开始点人头，“大壮，顺子，面团，老赵，庄主，你们五个跟我来。”
座位上马上站起几个壮汉，跟着洪飞钻进会议室。
此时秦少言已经打开了投影仪，脸色严肃的打量了一圈。
“洪老师，接下来一个月工作很重，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得加班了。”
洪飞点点头，“秦总你就吩咐吧。”
“咱们接下来工作重点是FPS游戏。”秦少言开始讲解起来，“这个项目对模型精度要求高，要求每个人物模型都是高模。”
洪飞愣了一下，“不是说不做FPS游戏吗？”
秦少言瞥了洪飞一眼，“我改主意了。”
“那……有什么具体要求吗？”洪飞试探的问道，“美术风格，故事背景啥的，能给个参考吗？”
“还有这个模型的面数要做到多少？”
“至少要做到上万面。”秦少言敲了敲白板，“洪老师，你就照着反恐精英里的SAS给我做一个出来。”
洪飞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面，现在机器配置能跑的起来吗？”
“这你不用担心，等游戏最后完工也要一两年时间，到时候电脑硬件会有很大的提升。”秦少言信心十足的说道，“而且咱们的游戏引擎在优化方面相当出色，你们放心大胆给我干！”
“人手不够就去招人，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只要水平够高。”
洪飞皱起眉头，“美术方面倒不是问题，可咱们公司没有FPS的开发经验啊，程序怎么解决？”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请V社派人来协助的。”秦少言淡淡的说道，“他们在FPS游戏领域经验十分丰富。”
洪飞这才放下心来，“既然秦总有信心，那咱们就干吧。”
“反恐精英这个游戏有多火大家都清楚，咱们要是做成网游就可以坐等捞钱了。”洪飞对着其他人鼓励道，“大家好好干，秦总在奖金方面不会亏待大家的。”
其他众人纷纷答应，秦总出手大方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上一个项目洪飞不仅拿到了丰厚的奖金，还白得了一套房，行业内的人羡慕的眼珠子发红。
秦少言忽然出声说道：“纠正一下啊，咱们这次不是做反恐精英网游，咱们做的是单机游戏。”
“啊？！”洪飞一下呆住了，“单机游戏？”
“是的。”秦少言站起身来，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字，“项目代号，反恐：现代战争！”
第129章 美术先行
反恐？
现代战争？
还单机游戏？
看着秦少言在白板上写下的几个字，给洪飞直接整不会了。
反恐精英网游这么轻松赚钱的项目不搞，非要搞一个单机游戏。
秦总这个想法确实匪夷所思。
不过谁让他是老板呢，秦总让干啥就干啥呗。
洪飞看向了手下的美工们，然后吩咐道：“按照老规矩，角色原画先出图，上街上去买几本军事杂志回来，按照上边的照片来出几版。”
“3D角色，你们这边抽两个人开始做淉模。”
秦少言补充道：“只有男性角色。”
洪飞继续说道，“只有一个淉模的话，那剩下的开始做武器模型。秦总，咱们都需要做什么武器？”
“初期demo版本先做MP5和AK47，手枪USP，再加上一款霰弹枪。”秦少言在白板上写下几种枪的型号，“去买几本枪械杂志，先照着照片，我去给你们找找模型。”
“demo版本不要求太严谨，等下个月我们去美国参展，到时候我带你们去美国的靶场，让伱们感受一下真枪实弹。”
美术组满脸惊讶，有些惊诧的问道：“秦总，我们也去啊？”
“当然，大家都去转转，这是公司福利。”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没办护照的抓紧时间啊，到时候要是因为没护照去不成多亏啊。”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每个人都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秦总真是好人啊！
这年头出国旅游是相当奢侈的一件事，尤其是对普通人来说更是遥不可及的。
没想到公司还能安排大家出国，这福利待遇太好了！
干，拼命的干。
不拼命对不起秦总。
洪飞把原画组叫了过来，开始讲一些设计细节。
比如先画出标准型的英国皇家特种空勤团的经典造型，深蓝色作战服，头戴AVONS10系列防毒面具。
然后再根据战术携行具和所持武器不同来区分不同角色，画出几个形象来供参考。
3D角色组则除了基础淉模以外，还要捏几个不同的角色头部。
“主要角色的造型我稍后出一个文档说明，包括个人背景小传，形象特点。”秦少言说道，“还有几个场景需求，包括路线图。”
“模型面数高一点没问题，到时候再减面。”
“洪老师，这次我们可以试一下烘焙法线贴图的效果，还有引擎的金属材质效果。”
洪飞点了点头，“要不要加金属高光效果。”
秦少言想了想摇头，“先不加。”
“洪老师，这个项目是未来两年最重要的项目。”秦少言认真的说道，“也是对你们美术团队一个重大考验，公司成立之后第一枪，响不响就看你们的了。”
洪飞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秦总，我尽力。”
随后洪飞笑了笑，“秦总你要说别的项目，我指定拍着胸脯和你吹没有问题。”
“但是你这个项目，我心里也没底啊。”
秦少言拍了拍洪飞的肩膀，鼓励道：“成不成都要试试，要是这一炮打响了，咱们公司就真是世界头部游戏工作室了。”
“洪老师你就是世界一流的美术总监了。”
“秦总，你……”洪飞咂了咂嘴，感慨的说道，“这个画饼技术可比别的公司老总要牛逼的多了。”
“我这人从不画饼。”秦少言马上反驳道。
洪飞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拿出了一批角色模型出来。
“这是最近美术组练手做的，原本打算用在给搜狐的网络游戏上，秦总您瞅瞅。”
秦少言瞥了一眼，“嗯，这个UV展的不错，很漂亮，谁做的？”
“咦？！”洪飞惊讶的看着秦少言，“秦总，内行啊！这是3D角色组长江超做的，大壮！”
一个浑身肌肉的壮汉走了过来，露出憨厚的笑容，“秦总，洪老师。”
秦少言满意点头，“很好，就照着这个标准做。大壮，对武器感兴趣吗？”
“懂一点，了解不多。”江超实话实说，“不过我们上模型课的时候研究过枪械。”
“光懂枪械不行，还得懂一点坦克飞机，不过没关系，会有人帮你搜集资料的。”秦少言温言细语，“你们多费点心。”
秦少言把项目需求安排下去了，至于这些人到底行不行，他心里也没底。
反正先凑合凑合看看，如果美术组水平实在上不去，那秦少言就打算启用备用方案。
不过秦少言还是有信心的，不是对洪老师这群人有信心，而是对他的游戏引擎有信心。
美术这边安排完了，剩下最重要的就是程序方面了。
虽然说可以请V社来几个人技术指导一下，但也不能完全靠外人来做事啊。
不过秦少言一点都不慌，他已经有主程的人选了。
那是他前世认识的一位程序大牛，喜欢FPS游戏，尤其热爱CS，曾经自己写了一个FPS游戏。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位程序天才在服务器方面十分牛逼，有了这位的帮助，以后大型网游服务器架构方面就不用再担心了。
出了会议室，秦少言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正在玩电脑游戏的熊嘉佳。
他的周围站了一圈人，在屏幕上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给他出主意。
外放的音响传来一阵阵熟悉的声音。
“脖子右拧，脖子右拧！”
“KirovReporting”
“康斯抓克深康普利特！”
秦少言凑过去看了一眼，熊嘉佳正在眉飞色舞的操控着基洛夫飞艇，不停的轰炸着电脑的基地。
嗯，北极圈，红警2经典地图。
“熊哥，走啊，我带你去全聚德吃烤鸭。”
“不吃，我吃过，没什么意思。”
“那东来顺？”
“哎呀，你别整那些虚的，你们吃啥我吃啥。”熊嘉佳认真的操控着作战单位，随口说道，“给我来个盒饭就行。”
秦少言有些无奈，“你别玩了，先保存，跟我出去一趟办点事。”
“哦。”熊嘉佳这才关闭了游戏，站起身来，闷声闷气的问道，“啥事？！”
“你第一天来，咱们去后海酒吧转转？”秦少言笑着的说道。
熊嘉佳眼睛一亮，“艹，你早说有这节目啊，走走走，赶紧的，别墨迹。”
秦少言笑呵呵的叫上张平易和洪飞，再带上美术组的几个壮汉，一伙人直奔后海而去。
第130章 摇滚范老师
秦少言对酒吧这个地方十分不感冒，前世也只去过一回。
这次去后海酒吧，一方面是招待熊嘉佳，另外一方面是为了找人，就是那位程序大牛。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后海酒吧街上也亮了起来，霓虹璀璨，灯红酒绿。
河边的柳树在风中哗啦啦作响，扑面一股燥热的气息。
穿过银锭桥，秦少言漫步穿行在人群中，饶有兴致的浏览着一个个酒吧。
时不时应付拉客的人，秦少言带着人找了一个酒吧走了进去。
落座之后，秦少言点了酒和果盘，叫住服务员，拿出一张百元大钞，“你们这今天有摇滚乐队吗？”
服务员眼睛一亮，利索的收起钱。
“您要听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去跟乐队说。”
“你把乐队打架子鼓的找来，我请他喝一杯。”
服务员愣住了，他见的形形色色客人多了，头一次见这种要求。
过了一会，服务员把一个穿着牛仔装，长头发瘦高个领了过来，“老板，这是打架子鼓的老师。”
“喝什么我请。”秦少言微笑的招招手，“请坐。”
瘦高个打量了秦少言几人一眼，心中有点发虚，摸不清这几位是什么来路。
“让您破费了。”瘦高个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旁边，试探的问道，“老板您有什么指教？还是说我有什么得罪各位的地方。”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秦少言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我是听说哥几个水平不错，慕名前来。”
瘦高个看见桌上的钱顿时乐开了花，“谢谢您捧啊！”
“我们几个水平也就是一般，但是您要是喜欢，我们哥几个肯定卖力唱，您要听什么我这就安排。”
“不急不急。”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我跟伱打听一个人。”
“您请说。”
“范晓茜认识不，也是打架子鼓的。”秦少言微笑的看着对方。
“谁？！”瘦高个眼珠子转了转，看着秦少言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找他有事？”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新开张，老板说要找个乐队来热闹热闹。”秦少言随口说道，“我朋友给我推荐了范晓茜，但是我没他联系方式，只听说他经常在后海酒吧这一带混，就来问问。”
“公司开张？找摇滚乐队？”瘦高个一脸狐疑，“我头一回听说。”
“老板喜欢热闹。”秦少言又拿出几张百元大钞推了过去，“你们乐队有兴趣也一块过去，价钱好说。”
“唉唉，好好好！”瘦高个当时就乐了起来，连忙把钱收起来，“您放心，到时候我们一定把气氛给您搞起来，演出是哪天我安排一下档期。”
“六一儿童节。”
“……”
瘦高个有点懵，怎么觉得这事这么不着调呢。
秦少言咳嗽一声，“范晓茜！”
“哦哦，我这就给您联系，您稍等。”瘦高个马上起身去打电话。
瘦高个一路走一路琢磨，觉得秦少言不像是道上混的，倒是旁边那个胖子看起来不是善茬。
还有旁边几个壮汉，和一个老干部，这组合怎么看怎么怪。
瘦高个走到后台拿出手机拨了出去，“晓茜？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真没有？不是欠了谁的钱？”
“哦，随便问问，那什么，哥们帮你揽了个活。”
“丫出手大方着呢，说公司六一儿童节开张，要热闹热闹，找两个乐队。”
过了半小时，范晓茜磨磨蹭蹭的来了，张嘴问道：“嘛意思，弟弟！”
“哎呦喂，你可来了，人老板都等着急了。”瘦高个连忙拉着他往外走，“我跟你说，我好不容易才跟老板推荐了你。”
两个人拉扯着来到了秦少言面前，瘦高个满脸堆笑，“老板，人我给您带来了。”
秦少言抬头打量了一下，露出了笑容。
没错，是自己熟悉的那位程序员。
面容瘦削，一头长发扎着小辫，满是漏洞的牛仔裤，看起来就像一个搞艺术的摇滚青年。
范晓茜有些懵懂的坐到了椅子上，好奇的看着秦少言。
“范老师。”秦少言微笑的问道，“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工作啊。”
“啊？！”范晓茜一愣，“不是说乐队演出吗？你们是哪个娱乐公司的？给出唱片吗？”
“我们是互联网公司的。”秦少言掏出名片递了过去，“哨兵科技。”
范晓茜看都不看一眼，揣到兜里，随口敷衍道：“互联网公司找我干什么？”
“其实我们是做游戏软件开发的。”秦少言沉吟两秒说道，“和维尔福公司是战略合作伙伴，我们两家准备合作开发一款FPS网游。”
范晓茜眼睛一下就亮了，怔怔的看着秦少言，过了好一会，试探的问道：“反恐精英OL？！”
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这个暂时没有，不过可以有。”
“为什么没有？”
“因为你没来，你来了才能有。”
范晓茜狠狠一拍桌子，“这个必须有啊！”
旁边瘦高个人都傻了，这什么跟什么，不是说摇滚乐队吗？
“等会啊。”范晓茜忽然有些怀疑的打量着秦少言，“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不会是蒙我吧。”
秦少言从公文包里拽出几张照片，放在了范晓茜面前，“这是V社总部，这个是加布·纽维尔，你认识吧？”
“这是半条命2开发组，这是我，这个张天师！”
“这都是我们在V社工作时候拍的。”
范晓茜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道：“你们真的和V社合作了？”
“现在正在谈。”秦少言淡淡的说道，“不过那边要我们先做一个demo出来，有了demo其他都好说。”
“美术组已经开工了，就差你这个主程到位了。”
“你这边一开工，我马上叫G胖过来。”
“工资，奖金都好说。”秦少言看向范晓茜，“范老师，你给个话。”
范晓茜想了想，竖起大拇指，“你是干介个的！”
秦少言站起身来伸出手，微笑的说道：“欢迎范老师加入。”
“好嘛，我算是上了你的贼船了。”范晓茜叹了口气，“不过我有个要求。”
“您请说。”
“G胖来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我要给我的偶像表演一段。”
第131章 都是你的错
第二天，范晓茜睡眼惺忪的准时来到公司报到。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抱怨道：“这么多年我头一次起这么早。”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范老师以后可以不打卡，只要你把工作完成就行。”
范晓茜瞥了秦少言一眼，十分干脆的拒绝道：“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打卡吧。”
“咦？”秦少言十分诧异。
上下班不打卡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待遇啊，怎么范晓茜给拒绝了呢。
“说是不打卡，还不是为了让我玩命给你干活吗？”范晓茜鄙夷的说道，“上下班没有固定时间，我作息岂不是全乱了，我晚上还有演出呢。”
艹！
就知道你这人难搞。
秦少言叹了口气，好在他也不是第一次和这位非主流程序员打交道了，这位脾气还是有了解的。
范晓茜很快办完了入职手续，麻利的签完合同和竞业协议，然后把笔一扔。
“咱们从哪开始？”
“先熟悉一下游戏引擎吧。”秦少言带着范晓茜走到一台电脑前，“这个游戏引擎是我们自己研发的，有很多好用的工具。”
“自己研发的？”范晓茜有些好奇的坐到电脑前，然后开始研究游戏引擎，随后满眼放光，“卧槽，牛逼唉！伱这引擎谁写的？”
秦少言笑眯眯的问道，“觉得怎么样？”
“太牛逼了！”范晓茜兴奋的开始搓手，不停的尝试着引擎各种功能，“你们这个引擎做了多少年？”
“我TM从没见过这么牛逼的引擎，太好用了。”
游戏引擎这东西靠的就是积累，通过使用中不断反馈，不断的改进，一直迭代进化。
而秦少言的引擎直接省略了这个过程，毕竟是系统出品，肯定是最牛逼的。
范晓茜很快沉浸在了工作中，一边熟悉引擎一边翻看项目文档。
“这活光靠我一个人不行啊，你给我找几个人来配合。”
“没问题。”秦少言很痛快的答应，“张平易，他对引擎最熟悉，你跟他多交流交流，帮你搞定客户端。”
“行。”范晓茜看向张平易，“你给我讲讲这个引擎，然后咱们再说怎么做。”
“秦总，你把项目文档补一下啊，我得根据你的需求来写服务器。”
秦少言咳嗽了一声，“嗯，这个不着急，咱们先出一个单机demo，剩下的我再和其他策划讨论讨论。”
“那你快点啊。”范晓茜催促道。
“范老师不用这么急，咱们这个demo能赶上下个月的E3展会就行。”秦少言劝说道，“这个demo主要表现的是引擎和美术方面，具体玩法是次要的。”
范晓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但最后也不忘说一句，“别忘了写文档啊。”
游戏项目开始都是先从写文档开始的，制作人先和主美确定美术风格，然后给出一个大致的美术需求列表。
比如主角职业有多少个，NPC、怪物、场景有多少。
然后有专门的策划来负责将这部分细化，NPC、怪物模型有多少，有什么特点，最好给出参考图，再交给角色原画出图。
场景地图大小、场景地貌特点、植被、建筑，都要提前设计好，然后是场景原画，再到地编制作。
这其中主美要全程把控，美术风格，模型质量都要一一过目。
有的策划事先没有考虑清楚，或者说本身表达能力有问题，导致和美术交流沟通出现偏差。
往往美术辛苦工作一周或者一个月，最后呈现出的东西让策划不满意，就会说“感觉不对”“这不是我想要的。”
出现这种情况美术一定会血压拉满。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一张地图需要五个怪物聚集区，策划提需求的时候少算了一个。
然后摆放怪物时候发现摆不下，那这张地图很有可能就作废了，地编要全部重新制作。
一个游戏项目中最耗时的就是美术资源制作，如果遇见奇葩制作人或者策划，这个部分时间就更难以把控了。
有的制作人会反复修改自己设计，让程序和美术疲于奔命，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甚至有的制作人在项目做到一半的时候要求更换美术风格，之前美术制作的东西相当于全部浪费了。
很多项目就是在反复修改中迎来暴毙，一直到项目被砍掉，大家都搞不清制作人和策划到底要做什么。
所以在游戏行业里，策划经常会得到程序和美术的一致鄙视。
SB策划就是最常见的称呼。
洪飞最欣赏秦总的一点就是，他在提需求的时候就想的十分清楚。
需要多少种模型，模型是什么样的，描绘的十分细致，还会经常在美术制作过程中核对，避免出现误差。
秦少言提需求的时候，甚至能列举出场景中具体需要多少种摆件模型。
给秦总做东西从来不需要担心自己做无用功，只需要担心自己水平能否达到对方的要求。
时间过的飞快，两个星期过去了，主要角色的模型终于达到了要求。
范晓茜那边已经做好了基础的跑动，射击等功能，已经能看出游戏大致的模样。
最紧张的是动画组，他们日以继夜的反复调试人物动作，力求达到满意的效果。
秦少言叹了口气，“洪老师，先让大家凑合一下，今年咱们去买动作捕捉，这样应该能方便许多。”
洪飞摇摇头，“那玩意我见过，效果不一定好。”
早在2003年左右，国内游戏厂商就采购了第一套光学动作捕捉设备。
即使已经选择了最好的品牌，但应用起来仍然性价比不高。
问题主要体现在拍摄前准备时间较长、软件自动化功能相对少、手动修复点阵比较慢等原因，实际应用制作效率提升并不明显。
从精度方面看，2000年左右，摄像头精度和性能都没有经历近几年的巨大提升，得到的数据精度有限，提升动作资源精度不如今日明显。
动作捕捉从刚起步的时候，到2008年左右，动作捕捉系统都是属于比较难操作，需要长时间培训的工种，捕捉条件也受到各种客观条件的约束。
秦少言拍了拍洪飞肩膀，“总之你想办法解决，有什么要求直接报给我。”
这边洪飞领着一群美术在自闭，那边风投的熊潇歌却在纳闷。
校园网自从同窗网搬走以后就没什么动静了，尤其是秦少言整天憋在公司里不吭声，不知道在干什么。
熊潇歌在考察完一个新项目后，带着人直奔哨兵科技，然后就看见秦少言在带着人打游戏。
“秦总，你这有点不务正业了吧？”熊潇歌把秦少言叫到会议室之后，沉着脸批评道，“我还以为你最近忙着搞什么大动作，结果你憋在公司里打游戏，校园网你还干不干了？”
“什么叫不务正业？！熊总你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啊。”秦少言马上开始叫屈，“我这努力工作全是为了校园网啊。”
熊潇歌冷笑起来，“你打游戏是为了校园网？你给我仔细说说，我看看你怎么把这个故事编圆了。”
秦少言皱起眉头，“熊总，你这话就没道理了，什么叫编？”
“那你说说你在干什么？”熊潇歌不耐烦的追问道，“我一进来就看见你在玩游戏，这玩意和校园网有什么关系？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不解释。”秦少言生硬的说道，“人们心中的偏见就是一座大山啊，我就算解释了你也不相信。”
“你一进来就对我有了刻板印象，然后就开始兴师问罪，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还能说什么？”
“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咱们没必要合作了，我这就打电话叫郑总过来，商量一下给你退钱。”
“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熊潇歌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秦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什么意思？！”秦少言冷哼一声，“我还要问你什么意思呢？！”
“你有调查过前因后果吗？你有了解过事情来龙去脉吗？”秦少言忿忿不平的说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啊，你一进来就恶语相向。”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这样是在伤害合作伙伴的心啊。”
卧槽，合着还是我的错了？
熊潇歌一下就懵逼了。
第132章 协议
熊潇歌被秦少言一连串反问给整无语了，看着对方义愤填膺的模样，只能叹口气，“好了秦总，算我错了行了吧？”
“什么叫算你错了？”秦少言皱眉，“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我秦少言这个人是讲原则讲道理的。”
“熊总你这个态度可就没法沟通了。”
艹！
熊潇歌被气乐了，“秦总，那您总得让我知道我错哪了。”
秦少言点点头，“看在熊总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给您说说，您是怎么误会我的。”
“洗耳恭听！”熊潇歌沉着脸说道。
“熊总，我们和企鹅有一个战略合作推广的协议，这您知道吧？”秦少言反问道。
熊潇歌点了点头，这个确实知道，秦少言之前给他看过。
“三百万的价格，企鹅给校园网做一年的推广，其中包含一揽子框架协议。”秦少言瞥了熊潇歌一眼，“您也是投资过企鹅的，应该知道企鹅的用户群和流量有多大，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又把企鹅股份卖了。”
熊潇歌咳嗽了几声，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
秦少言继续说道，“企鹅这么大的体量，做全套推广，却只收了校园网三百万，您不觉得奇怪吗？”
熊潇歌想了想，“确实挺奇怪的。”
“企鹅为什么愿意给出这么大的优惠，那是因为我们还有其他的协议。”
“其他协议？！”熊潇歌顿时满脸惊讶，随后警觉的问道，“伱和企鹅都签了什么协议，为什么之前没和我们说过，你是不是出让了校园网的利益？”
“这一点您不用担心，这个协议和校园网没有关系。”秦少言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算是我们之间的君子协议吧。”
熊潇歌皱起眉头，好奇的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协议？”
“这个协议就是和游戏有关。”秦少言叹了口气，“企鹅只收三百万，那是因为我们签了游戏运营的捆绑协议。”
“游戏？运营？！”熊潇歌满脸惊讶，十分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秦少言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合同，递给熊潇歌，“您自己看看吧。”
熊潇歌大致浏览了一下，很快就弄明白合同上的内容。
合同上规定，一旦秦少言下属的游戏公司获得V社授权的《反恐精英》网游化开发授权，就必须在三年内完成开发。
而且这款网游只能交给企鹅来运营，不得与其他公司合作。
合同内容很细致，包含了开发时间节点，上线时开发内容不得低于50%，企鹅不插手秦少言与V社谈判。
企鹅要全力保障《反恐精英OL》的运营稳定，必须投入若干资源，版税金和分成协议之类的。
当然，上边也包括了双方的违约金。
熊潇歌看完合同沉默不语，慢慢把合同还给了秦少言。
秦少言冷哼一声，“我在这拼死拼活的做游戏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早日完成对企鹅的承诺，好让他们尽心竭力的给校园网做推广。”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校园网啊，熊总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批评我，太过分了！”
熊潇歌觉得有些惭愧，真心实意的说道：“对不起，秦总，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秦少言十分大方的表示，“您以后少干涉我的工作就行。”
熊潇歌刚要点头答应，忽然皱起眉头，“秦总，我可以不干涉，但是你得给我交个底，校园网下一步要怎么走？”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秦少言很干脆的回复道，“先东北、再西南，最后东南。”
“什么时候？”
“等我先忙完手上的游戏项目。”
“那你这个项目要忙多久？”
秦少言想了想，“一个月多吧，大概，等下个月参加完美国的展会，我这边校园网就行动。”
熊潇歌提醒道，“你停下对手可不会停，一个月可是会发生很多事的。”
秦少言笑了笑，“校园网可是拿了IDG和红杉三个亿，其他对手不值一提。”
“其他人确实没威胁，但是你别忘了南方的大众网，他们也融了四千五百万美元。”熊潇歌警告道，“等他们完成了南方大学市场整合，马上就会北上。”
秦少言云淡风轻的表示，“我很期待大众网的表现。”
熊潇歌笑了笑，“秦总信心十足啊。”
秦少言反问道：“熊总您能在校园网投一个亿，难道您没有信心吗？”
“我也期待校园网在今年的表现。”熊潇歌站起身来，忽然说道，“秦总能带我去看看你那个游戏吗？”
“没问题。”秦少言顿时来了精神，将手上和企鹅的合同随手扔进保险柜里，然后用脚踢上保险柜的门。
熊潇歌看见秦少言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心中有些疑惑。
这家伙怎么看起来对合同一点都不重视呢，不会是用假的来蒙我吧？
不过熊潇歌没有当面问出来，闷不吭声的跟着秦少言到了游戏组所在的工位。
看在秦少言兴致勃勃的演示游戏demo，熊潇歌也认真的看了一会。
他虽然对游戏不懂，但是他觉得秦少言做这个游戏吧。
嘿，你别说，还真有点意思。
熊潇歌告辞之后坐到了自己的车上，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马华滕打了过去。
照例寒暄几句之后，熊潇歌开门见山的问道：“马总，你们和校园网是不是有个推广协议？”
马华滕一愣，有些迟疑，“熊总，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投了校园网一个亿，是校园网CEO秦少言告诉我的。”熊潇歌追问道，“三百万做一年的推广。”
“呃，是的。”马华滕很干脆的承认了，随后又叮嘱道，“熊总，您要帮我们保密啊。”
“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熊潇歌又继续问道，“企鹅为什么会给校园网这么优惠的价格？”
“这……”马华滕有些迟疑，虽然和秦少言签的不是秘密协议，但是商业上的合作信息该保密还是得保密。
熊潇歌见马华滕不说话，便又补了一句，“是因为那个游戏吧。”
“啊？！”马华滕大惊，“熊总，您是怎么知道的？”
见马华滕这个反应，熊潇歌才算松了一口气，确定秦少言没有拿假合同糊弄自己。
“我今天在秦少言那看见他弄个打枪的游戏来着。”熊潇歌解释了一下。
“打枪游戏？！”马华滕又惊又喜，连忙追问道，“熊总，您亲眼看见了？”
“是啊。”熊潇歌想了想，“秦少言给我演示了一番，觉得挺刺激的。”
“卧槽！”马华滕爆出一句粗口，随后连忙说道，“熊总，我有事先挂了，回头再聊。”
听着手机里的挂断声音，熊潇歌皱起眉头。
怎么一说起游戏就那么激动呢？
这游戏就那么好玩？
第133章 G胖你什么时候出3？
马华滕这边挂断后第一时间给秦少言打了过去，笑呵呵的说道：“哎呀，秦总您这保密意识够严的啊，有好消息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秦少言先是一愣，随后快速思索起来。
小马哥这句话什么意思？
是不是在点我，催我赶快履行合同？
这语气也不像是阴阳怪气啊？
秦少言稳住心神，淡淡的说道：“只是一点小小的推进而已，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秦总，我都已经知道了。”马华滕喜气洋洋的说道，“熊总已经全都告诉我了。”
熊潇歌都告诉你什么了？
“听说你给熊总演示的游戏demo相当不错啊，秦总的制作实力没的说，不愧是华夏第一游戏制作人，熊总看了都说好啊。”马华滕马上追问道，“秦总什么时候也让我们企鹅的人开开眼啊？”
“哦，这个事情啊。”秦少言一边敷衍着，一边思索怎么糊弄过去，“demo制作的还很粗糙，没什么好看的，等V社的开发人员到了，我们改进之后再让马总过目。”
“好好好！”马华滕笑呵呵的连忙答应，“我很期待秦总的新作品。这样吧，我把任宇新任总派到京城，秦总有什么需要企鹅协助的地方，直接联系任总就好。”
“欢迎欢迎！”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有什么要求我可就不客气了。”
“只要保障项目顺利，您尽管提需求，我们全力满足。”
秦少言挂断电话后脸色就沉了下来，没想到这小马哥还派了个监工过来。
这下有点麻烦了。
熊潇歌这人嘴巴怎么那么大？
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呢？
任宇新到了燕京之后天天往这跑那肯定得露馅啊，自己这是一个单机游戏，跟网络游戏完全不是一回事。
必须得想个办法，尽快把企鹅的人给糊弄过去。
……
到了晚上，秦少言笑眯眯的拿起电话给G胖打了过去。
“恭喜半条命2的销量超过五百万套。”秦少言带着笑意说道，“加布，这不仅是半条命2的成功，还是steam平台的成功！”
“这说明steam的路是正确的，我们完全可以摆脱那些发行商的剥削。”
“加布，你成功了！”
G胖也是十分高兴的接受了秦少言的恭喜，笑着回应道：“我之前也没有太多的信心，但是植物大战僵尸的发售成功让我看见了希望，这应该感谢伱，约翰。”
“steam的成功离不开你的努力，是你让它变得更好更完美。”
秦少言马上说道，“让我们敬steam一杯。”
“敬steam！”
秦少言抿了一口可乐，继续问道：“现在steam用户有多少了？”
“已经有八百万用户了，今年就将突破一千万用户。”G胖说起steam平台心情更加愉悦起来，“我们以后发售游戏会更加便利。”
“steam平台想要发展的更好，除了有更多的游戏填充库以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有爆款游戏才行。”秦少言假装无意的问道，“加布，你打算什么时候发布半条命3。”
“……”G胖忽然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呃，我已经开始联系其他游戏工作室，推荐他们将游戏放到steam上来发行，我们将持续改进steam平台的体验。”
“加布！”秦少言提高了音量，“我现在对游戏数量不太担心，我现在谈的是质量，我们每到一两年就要推出一个爆款游戏。”
“比如像半条命，还有植物大战僵尸这类的，销量要超过五百万以上的，只有这种作品才能吸引到更多的用户前来。”
G胖想了想，附和道，“我同意你的看法。”
“所以，你什么时候做第三部？”秦少言继续追问道。
“呃，我已经开始准备DLC了，一共两部。”G胖似乎有些尴尬。
“也就是说，至少两年内不会有新作品发行了，对吧？”秦少言追问道。
G胖犹豫了半天，终于点头，“是的。”
秦少言叹了口气，“加布，steam需要爆款你知道吧。”
“我知道。”G胖有些汗颜，“约翰，你也是制作人，你懂的。”
“制作游戏需要灵感，不可能像流水线一样产出，爆款游戏更是如此。”
“你说得对。”秦少言赞同的附和道，“不过我最近搞了一个非常棒的游戏。”
“嗯？”G胖一下来了兴趣，“有多棒？”
“像植物大战僵尸和半条命一样酷。”秦少言十分自信的说道，“我觉得它就是steam需要的下一个爆款游戏。”
“沃特？！”G胖有些惊讶和难以置信，继续问道，“约翰，你不会是在说梦话吧？”
“是不是梦话你来看看就知道了。”秦少言一副成竹在胸的语气，“而且还是你最喜欢的FPS类型。”
“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G胖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成了，大鱼这就上钩了！
秦少言笑呵呵的放下了电话，走出办公室，看着深夜还在奋斗的员工们拍了拍巴掌。
“大家都看我，我宣布一个事！”
在场的所有人一脸茫然的纷纷摘下耳机，全都望向了秦少言。
“校园网的不用看我。”秦少言摆了摆手，“你们忙自己的去，游戏公司的都过来！”
洪飞带着一群壮汉走了过来，有些纳闷的问道：“出什么事了秦总，是不是新模型感觉不对？”
秦少言瞪了洪飞一眼，“范晓茜呢？”
“他下班就走了，说今晚酒吧有演出。”洪飞试探的问道，“要我给他叫回来吗？”
“不用了。”秦少言环顾一下四周，缓缓说道，“现在宣布一个事啊，V社的老板，半条命的制作人，加布·纽维尔，也就是G胖，很快要来咱们公司考察。”
公司里立刻一片哗然，洪飞等人倒吸一口冷气，随后兴奋起来。
G胖唉，那可是游戏行业著名制作人，妥妥的行业大人物。
这么一位游戏大神竟然能跑我们这来，秦总人脉真强唉。
“这次G胖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咱们那个FPS游戏。”秦少言严肃的说道，“到时候还有半条命游戏的核心开发人员，也一块过来交流学习。”
“你们一定要给我把场面撑住了，不能让外国同行小瞧了咱们的实力。”
“估摸着也就两三天的事，咱们先把demo重新修一下。”秦少言想了想，“别到时候出了问题就尴尬了。”
洪飞激动的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吧秦总，我们紫腚能行，绝不给你掉链子！”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
“那咱们一起努力，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秦少言摆摆手，“都散了，回去干活。”
FPS游戏开发组的众人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回到自己工位上。
改BUG的改BUG，修模型的修模型，力求做到最好。
秦少言陪着熬了一夜，到了天亮后他干脆直接就睡在了办公室里。
一直到上午，秦少言被座机电话铃声吵醒了，迷糊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拽过听筒就问道。
“谁啊？”
电话中传来一阵英语问候，“约翰，是我，加布，我已经到燕京了，你在哪？”
卧槽？！
秦少言当时就震惊了，你这也太快了吧。
今天状态不好，没有第三章
第134章 G胖来访（4K）
接到G胖的电话秦少言整个人一下就吓醒了，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11点了。
从G胖接到他电话算起，已经过去十五六个小时了，这家伙肯定是挂断电话就直奔机场。
秦少言这才松了口气，刚才睡糊涂了，差点以为G胖是开传送门过来的。
他马上说道：“你在机场不要动，我这就过去接你。”
秦少言快速起身，将窝在睡袋里的人挨个叫起，“快，都起来，G胖已经到机场了。”
公司内直接就沸腾起来，一个个直接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开始收拾。
“卧槽！”
“他飞过来的？！”
“废话，不是飞还能游过来？！”
“赶紧的，把工位都收拾收拾！”
秦少言跑进洗手间，一边洗漱一边快速思考，见到G胖之后该怎么说。
看着美术组的壮汉们一个接一个挤进来，扑到洗手池上，用手接了一捧水就往脸上蹭，胡乱抹了两把就算是洗脸。
在一片兵荒马乱中，秦少言抓住了正在刷牙的洪飞。
“快点，你一会跟我去机场接人。”
“咕噜咕噜，噗！”洪飞吐掉嘴里的沫子，“我就不去了，我在家看着他们，让张天师跟伱去。”
“他肯定要去。”秦少言快速在人群里扫了一圈，“范老师呢？怎么没看见他？”
“今天周六啊老板！”洪飞提醒道，“你答应他的，周末可以不来的。”
“艹！赶紧给他打电话，他就是在开个人演唱会也得把人薅过来！”秦少言叮嘱道，“他是主程，他不在还怎么聊技术问题。”
洪飞有些为难，“他要说不来咋整？”
“你直接跟他说G胖来了，那是他偶像。”秦少言叹了口气，“然后我们就等着看偶像和音乐哪个才是他的最爱了。”
秦少言嘱咐了几句，旁边早已经准备妥当的张平易开始不停的催促。
两人坐上公司新买的轿车，直奔机场而去。
路上秦少言也没闲着，不停的发着短信，开始四处散播消息。
同时抽空给企鹅的任宇新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任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V社的老板已经到燕京了，我马上去接他，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加布·纽维尔先生行程安排的很紧，你要是不抓紧时间可就错过了。”
任宇新又惊又喜，连忙说道：“我已经在鹏城的宝安机场了，下午就到京城，能安排我和加布·纽维尔先生见面吗？”
“这个要看对方的行程了，不过你放心，我尽量帮你争取。”秦少言随后压低声音，“媒体记者什么的你安排好了吗？这可是一个大新闻啊。”
“我这就安排！”任宇新连忙说道，“多亏秦总提醒啊，不然我就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
“行，你这边赶紧联系着，让记者直接来我们公司就行，到时候我来负责安排。”秦少言开始大包大揽起来。
“秦总，您这个人没说的，够意思！”任宇新十分感动。
找商业合作伙伴就得找秦总这样的，什么事情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秦总好人啊！
“秦总，您永远都是企鹅最佳合作伙伴，我们企鹅绝不会亏待朋友的。”任宇新激动的开始胡乱保证道，“只要是您的公司永远排在合作名单的第一位上。”
“多谢任总夸奖，祝愿我们两家合作愉快，携手做大做强。”秦少言笑眯眯的回应道。
商业互吹了几句之后，秦少言挂断了电话。
还最佳合作伙伴？
这话听听就得了，你们对伙伴最大的诚意就是百分之百还原致敬吧。
所以我利用你们企鹅可不是单纯为了自己啊。
为了防止你们以后不当人，于是我先来不当人一次。
这逻辑没毛病吧？
看着秦少言意味深长的笑容，旁边的张平易瞥了一眼，想了想没说什么。
没准秦总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
到了机场之后，秦少言很快找到了正在发呆的G胖和乔治。
“嗨，加布，乔治。”秦少言热情的迎了上去，和两个人逐一拥抱，“欢迎你们来华夏。”
G胖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些好奇，“我还是第一次来华夏，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秦少言笑了笑没说话，辛亏你来得日子晚。
今天的天气还算长脸，没有沙也没有霾，要是三月份来还能赶上沙尘暴呢。
这个时候正是沙尘暴肆虐的时期，2002年时候一次沙尘暴总降尘量可以高达3万吨，人均2公斤。
之后几乎每一年都有扬沙或者沙尘暴，成了春天里最烦人的景象。
“我先送你们去酒店。”秦少言把两人的箱子放进后备箱，询问道，“你们先去休息，晚上是接风宴，想吃什么？”
“NONONO！”G胖摇头拒绝道，“我已经在飞机上休息过了，我现在想直接去你的公司，看看你说的那个很酷的游戏。”
“好吧，主随客便。”秦少言看向乔治，“乔治，你呢，要不要休息？”
老板都说要去工作，乔治哪里敢说去睡觉，叹了口气，“我也去看看。”
既然G胖这么有兴致，秦少言也不好拒绝，一行人兴冲冲的驱车赶到哨兵科技公司。
几个人刚下车，周围就冒出了一大群记者，将他们团团包围。
秦少言眼瞅着几个黑黑粗壮的话筒怼了过来，那架势跟行刺一般，恨不得直接塞嘴里。
“您好，我们是搜狐……”
“我们是新浪……”
“我们是网易……”
“请问秦总，这次加布·纽维尔先生前来是受到您的邀请吗？”
“秦总，贵公司是不是和美国维尔福公司有合作？”
“秦总，业内人士都称你为华夏游戏第一人，你怎么看？”
“秦总！有人说您沽名钓誉，名不副实，还说金键盘奖是野鸡奖，您怎么看？”
秦少言正带着人往前走，听见这个问题顿时有些愕然，随后站住脚步愤怒的质问道：“你哪家媒体的？这话谁说的？！”
“诽谤！这是诽谤！”秦少言气愤的说道，“金键盘奖是美国著名的游戏奖项，每年评选一次，由资深游戏制作人担任评委，怎么在某些别有用心人嘴里就变成野鸡奖了？”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比美国的游戏制作人更专业？比加布·纽维尔先生更厉害？”
旁边的记者们满脸兴奋，快速的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不要把自己孤陋寡闻当个性，把无知当做优点，没有听说过东西的就当不存在。”秦少言义正言辞的说道，“就拿大家熟知的电影奖项举例，你们都听过奥斯卡金像奖，金棕榈奖，金熊奖，那么请问有几个人听说过金豹奖的？”
记者们齐齐一愣，金豹奖是什么玩意？
不会是秦总现编的吧，但是众人又不敢问，生怕被人当无知。
不过有个新浪有个经常跑娱乐线的记者反应快，马上举起手说道：“我知道金豹奖，瑞士洛迦诺电影节的奖项。”
好家伙，原来还真有金豹奖啊。
秦少言赞赏的看了新浪记者一眼，“小姑娘有前途，行业知识很扎实啊。”
秦少言叹了一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在这里我要奉劝某些人啊，我拜托你们把游戏设计基本理念搞懂一点，不要听风就是雨，连国内的奖项都拿不到就开始嫉妒拿了国际大奖的知名设计师。”
“咱们游戏行业发展不容易，大家不要搞窝里斗。”
“要是谁能把自己游戏销量突破一千万，我立刻把金键盘转送给他。”
“当然，我相信国内游戏从业者都是好的，不会轻易听信极个别人的别有用心言论。”秦少言义正言辞的说道，“为了促进国产单机游戏的健康发展，鼓励游戏行业从业者，我在这里宣布。”
“我个人将出资五百万，成立国产单机游戏扶持基金，用以奖励那些优秀的游戏设计人才。”
记者们一个个奋笔疾书，快速拟定着劲爆的新闻标题。
今天这采访算是值回票价了。
大众软件的丁阳趁大家都愣神的功夫，急忙挤到前边，“秦总，我是大众软件的编辑丁阳。”
“你好你好。”秦少言立刻认出了这位熟人，“咱们在ChinaJoy上见过。”
“秦总好记性。”丁阳激动的询问道，“这次加布·纽维尔先生来华夏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是单纯的考察旅游，还是和哨兵科技有进一步合作？”
秦少言微微一笑，缓缓开口说道，“美国维尔福公司和我名下的初心科技有限公司是战略合作伙伴，我们之间有长期的合作协议，维尔福公司是我们在北美的指定游戏发行商。”
“除了游戏发行领域以外，我们还会经常互相交流学习。”
“加布·纽维尔先生这次前来一是交流，第二点是双方准备协商下一部游戏合作细节。”
丁阳又惊又喜，“秦总是有新的游戏要面世了，能不能透露一点内幕消息。”
“是的，是一款FPS游戏。”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是可以网络联机的射击游戏。”
丁阳忍不住追问道：“秦总，有消息说贵公司正在和企鹅合作，准备拿下反恐精英网络版的授权，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商业机密，不方便透露。”秦少言微笑的说道。
“秦总，这次V社高层来访是不是要洽谈反恐精英网络版的事情？！”丁阳继续追问道。
“对不起，无可奉告。”秦少言沉吟了两秒，缓缓说道，“但是我们公司会广泛听取玩家的意见和心声，并且持续努力，绝不辜负大家的厚爱和期待，请大家耐心的等待一下，我们将推出更多更好的游戏回馈给大家。”
“关于反恐精英OL的事情，大家稍安勿躁，我们会根据原有的计划来调整推进公司的下一个项目。”
嘶，秦总这已经是在暗示了吧？
这哪是暗示，这基本就是明示了啊！
记者们转头又看向了G胖，纷纷把话筒怼了过去，吵嚷着提出一个个问题。
G胖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他很不喜欢接受采访，但是又被记者围住动弹不得，有些不爽。
秦少言低头在他耳边说道：“随便说两句打发他们走，我们公司安保人员马上就来。”
“大家都静一静！”秦少言对着记者大声呵斥道，“都不要乱，我来点名。点到谁，谁提问，都谁有问题”
记者们立刻齐刷刷的举起手，有的人直接垫起脚尖，拼命挥舞着手臂。
秦少言看都不看其他人，直接指向了丁阳，“大众软件，你来问。”
丁阳兴奋的举起话筒，磕磕绊绊的用英语问道：“纽维尔先生，请问V社是否愿意将反恐精英网络版的授权交给初心科技有限公司？”
“当然愿意。”G胖笑了笑，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们和约翰合作的非常愉快，如果他有这方面的要求，我们是可以协商合作的。”
够意思，G胖！
秦少言在心中暗暗比了个大拇指，你还真配合啊。
不过这时候不能再让记者问下去了，一方面是怕这些记者提出什么刁难问题，另外一方面是G胖有些不耐烦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如果有消息我们会及时通知新闻媒体的朋友们。”秦少言摆了摆手，“大家都散了吧。”
看见秦总发暗号，人群外立刻冲出几个壮汉，将记者分开，护送着秦总一行人进入公司。
这时G胖才松了一口气，抱怨道：“约翰，有记者采访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秦少言也是满脸委屈，“这不是我安排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
G胖耸了耸肩膀，“我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热情的欢迎，感觉自己好像是明星一样。”
秦少言微笑说道：“加布，你在华夏确实是个名人，华夏游戏玩家群体十分庞大，有几千万人，他们大部分人都玩过反恐精英的。”
“哇哦。”G胖发出了惊叹，“华夏市场这么大吗？”
秦少言沉吟了起来，正思考如何给G胖解释，忽然旁边窜出一个人来。
“纽维尔先生，你好你好。”范晓茜惊喜的伸出手抓住了G胖，用流利的英语说道，“我最喜欢你的半条命，还有反恐精英，能给我签个名吗？”
G胖吓了一跳，“你是谁啊？！”
秦少言连忙介绍，“这是我们FPS游戏项目的主程，范晓茜。”
G胖这才放下心来和范晓茜握了握手，“你好，范，你要签在哪里？”
范晓茜拿出一个正版的反恐精英游戏光盘，“就签在这里好了。”
秦少言看着G胖签完自己的名字，便朝范晓茜使个了眼色，“范老师，咱们带G胖看看游戏demo，没问题吧？”
“没问题，bug我都修过了。”范晓茜信心满满的说道，随后他话锋一转，“不过先等会，你答应我的事呢？”
秦少言一愣，“什么事啊？”
“在酒吧的时候你答应过我，让我给G胖表演一段的。”范晓茜兴奋的搓着手，“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你捣什么乱啊，等过一会再说呗。”秦少言翻了个白眼，“再说公司里也没架子鼓啊。”
“不需要！”范晓茜挺起胸膛，“我可是天津人！”
然后秦少言目瞪口呆的看着范晓茜从兜里掏出一个竹板，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竹板这么一打啊……”
秦少言：“……”
众人：“……”
G胖：“╰╯”
今天一大早带孩子去医院了，喉炎+气管炎，孩子过年时候就生病了，好了没几天又病了。
第135章 好莱坞大片式剧情体验
看着范晓茜表演了一段快板，在场所有人都傻了。
你不是玩摇滚的吗？！
为什么打快板这么熟练啊？
不过G胖倒是非常高兴，一边露出了微笑，一边拼命的鼓掌，“哇哦，这个rap太酷了，有一种非常不一样的感觉。”
秦少言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我们这里一个非常古老的艺术，范老师融合了现代摇滚的特点。”
“verycool！”G胖竖起了大拇指，又和范晓茜热情的握了握手。
旁边录像和照相的人没放过这个机会，镜头怼上来拍了几个合影。
秦少言满脑子都是汗，朝旁边录像的照相的使了個眼色，“加布，这边请，我们去会议室吧。”
范晓茜这时候思路回归正常了，连忙在前边引路，和G胖有说有笑，聊的十分开心。
趁着这个空档，秦少言把张平易叫了过来，“去我办公室，把保险柜打开拿点现金出来，弄点红包给外边的记者当车马费。”
这种事张平易自然秒懂，“我去隔壁饭店包几桌，让记者去那边吃完了再走。”
“不用打发他们走，下午企鹅的任宇新就要过来了，你让记者在那边边吃边等。”秦少言叮嘱道，“等任宇新来了，你再把他们放出来。”
“得嘞。”张平易马上叫了两个机灵的员工，和他一块下楼招待记者去了。
安排妥当之后，秦少言跟着进了会议室。
这时G胖已经坐在了准备好的电脑前，屏幕上正是demo的简易登陆界面，旁边的投影仪也打开了，将电脑画面实时投放在幕布上。
G胖点开了开始按钮，电脑屏幕一黑，接着出现了淡淡的红点。
随着镜头的拉开，一个满脸大胡子的角色出现在了对面，他的嘴上叼着的雪茄闪烁着红色的光点。
颠簸的黑鹰直升机发出了轰鸣声，敞开的机舱外是漫天磅礴的大雨，隐约可以看见远处汹涌翻滚的海面。
对面的大胡子穿着SAS的经典装扮，怀里抱着一支MP5冲锋枪，头上顶着S10防毒面具，此刻正在吞云吐雾。
机舱内还坐着另外两个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队员，黑色作战服，防毒面具，MP5，一应俱全。
漆黑的夜晚，狂风暴雨的海面，坐满特种部队的直升机，这个开场一下就吸引住了G胖的全部注意力。
当然除了抓人眼球的开场画面外，G胖更注意到了游戏精致的画面，和引擎优异的表现。
在当下3D游戏还很粗糙的模型的时代，这款游戏中的画质和模型表现简直惊为天人。
“买噶的！”G胖满脸震惊的看向秦少言，“你们使用的是什么引擎，竟然能达到这种效果？！”
秦少言微微一笑，非常骄傲的说道：“这是我们公司自研的游戏引擎。”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是我见过最棒的3D游戏引擎了。”G胖连连惊叹道，“这个模型精度还能如此流畅，这个金属表现效果，太厉害了。”
游戏画面中直升机盘旋绕到了一艘运输船的船头，大胡子将手上的雪茄一扔，从头上拉下了防毒面具。
与此同时操纵的主角也拉下了面具，标志着游戏剧情正式开始。
几个人从黑鹰直升机的绳索上快速的滑降到了侧面甲板上，准星透过船舱的玻璃对准了里边的敌人。
很快G胖就被游戏剧情吸引住了，整个人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其中。
他小心翼翼的操作着角色，轻轻潜入到了下层的船员休息室，蹑手蹑脚的接近还在睡梦中的敌人，然后用刀快速利落的解决掉。
之后跟着SAS的几个队员，穿过下层舷梯沿着甲板朝船尾杀了过去。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的在地形复杂的集装箱之间来回穿梭，用带着消音器的MP5悄悄的解决一个个敌人。
刺激紧张的剧情让他很快带入进去，生怕被敌人发现暴露了行踪。
眼看要快要接近船尾时，G胖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个剧情接下来流程也该差不多。
潜入，暗杀，这类俗套的任务流程。
但是此时船尾的二楼上忽然冒出大批的敌人，用猛烈的火力阻挡了前进的路线。
随后呼啸而来的直升机开始用机枪横扫船舱，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了所有敌人。
这个突然的转折让G胖有些惊讶，剧情发展出人意料再次吸引了他的兴趣。
在船舱中一连串激烈的枪战后，SAS队员终于接近了他们的最终目标。
就在G胖以为游戏关卡结束时，猛烈的爆炸掀翻了主角和其他队员。
晃动的镜头，涌入的海水和倾斜的船体时时刻刻都在刺激着G胖，他连大气都不敢喘，操纵着角色疯狂奔跑。
倾覆的船体，近在咫尺的直升机，直到惊险的一跃。
眼看着主角挣扎着滑向大海时候，大胡子回身猛地抓住了主角的手，将他拖拽了上来。
G胖此时仿佛呆住了一般，静静的看着关卡结尾的画面。
刚才一连串紧张刺激的死亡奔跑，让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全程沉浸式的跟随着剧情。
那种让他头皮发麻的感觉，似乎他不是在玩一款游戏，而是在用第一视角体验好莱坞大片。
看着漆黑的屏幕，G胖愣了足足有一分钟，忽然抬起头惊愕的问道：“后边呢？”
“没了。”
“没了？！”G胖又惊讶又愤怒，“为什么没了？”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加布，这只是一个demo，我们只完成了这一部分。”
“买噶的！”G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激动的说道，“约翰，这是一部划时代的游戏，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它不是一般的那种射击游戏，它是一种特别的东西！”
“我像是体验了一部好莱坞大片，约翰！”G胖忽然走到秦少言面前，“它的主创设计师是谁？我要见他！”
“是我，加布。”秦少言微笑的拍了拍胸口，“剧情脚本是我设计的。”
G胖忽然一把薅住秦少言，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十分激动和认真的说道：“约翰，完成它，快一点！”
“嗨，加布，别激动！”秦少言对G胖激烈反应有点懵，只能出言安抚道，“这只是一个demo，完成它还需要很多工作要做呢，慢慢来。”
“不。”G胖直接打断了秦少言的话，“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它？！”
第136章 对赌协议
看着G胖凝重的表情，秦少言缓缓的说道。
“这个就要看团队开发进度了，你知道的，我们公司并没有足够的fps游戏开发经验，只能慢慢摸索着来。”
“整个单人剧情部分就要制作很长时间，我们还有联机对战功能的设计，加起来至少要两到三年。”
“这还是在顺利的情况下，搞不好五年都有可能。”
G胖似乎相当的失望，“shit！”
“不过我们会努力的。”秦少言连忙说道，“我正在抓紧招募更多的开发人员，如果V社能为我们传授一点经验的话，这个过程还会缩短的。”
听见这话G胖一下又精神了起来，“这个没有问题，你可以派人到我那去，我会帮你培训一段时间。”
“加布，你真是個好人啊！”秦少言激动的握住了G胖的手，“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G胖认真的叮嘱道，“约翰，答应我，把它做完，我很喜欢这个游戏。”
“没问题。”秦少言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加布，你觉得这是一个很棒的游戏，对吗？”
“它确实棒，非常的吸引人。”G胖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如果后续的剧情也能保持这个水准的话，它确实可能会成为一个爆款。”
“所以我打算把它拿到steam上发行。”秦少言忽然一脸认真的看向G胖，“你觉得它的销量能达到多少？”
G胖迟疑了起来，这个东西还真不好说。
有的游戏看起来质量相当好，发行就扑街的例子也不少。
“三百万以上吧。”G胖给了一个保守的估计。
“三百万？！”秦少言笑了起来，“加布，我有信心把它的销量做到五百万以上。”
G胖有些惊讶，“五百万份？你确定？”
“那咱们打个赌如何？”秦少言终于开始露出了他的獠牙，“咱们现在签个对赌协议，伱现在给我一千万美元，我三年内把游戏拿到steam上首发，并保证它的销量超过五百万。”
“如果达不到五百万的销量，一千万美元我全部退还给你，销售分成V社可以拿30%。”
G胖皱起眉头开始思考，“游戏定价多少？”
“60美元。”
G胖摇头，“三年时间太长了，两年以内。”
秦少言低头沉思了半晌，忽然抬头说道：“要赌就赌大点，三年研发周期，我把销量做到800万份以上，你给我两千万美元，其他条件不变。”
“不。”G胖一摆手，“如果你做不到800万以上，不仅要退钱，游戏销售分成我要40%。”
秦少言沉吟了几秒，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和挣扎，最后猛地起身，“成交！”
G胖笑眯眯的说道：“约翰，你这把赌的很大啊。”
秦少言也露出了笑容，“我对我的团队很有信心。”
“那我很期待你的游戏上线那一天。”G胖微笑的和秦少言握了握手，“要现在签对赌协议吗？我得叫我的律师过来。”
“不，不用那么麻烦。”秦少言摇头，“E3展会的时候我会带着游戏过去参展，咱们到现场再签对赌协议，这样炒作效果会更好一点，对steam也是一个宣传。”
G胖哈哈大笑起来，“约翰，你这个主意太棒了！我很喜欢！”
……
张平易端着酒杯在酒席之间穿梭，游刃有余的应付着记者。
这个时候记者们心思都还在红包和丰盛的酒菜上，也没心思对张平易刁难提问，毕竟这个年代记者还有点操守。
记者们急头白脸吃着起劲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企鹅的高管来了！”
酒店内跟炸了窝一般，记者们扔下筷子抓起相机就往外冲，拥挤间免不了磕磕绊绊，把桌子挤翻打碎了一地杯盘。
酒店的大堂经理看的目瞪口呆，但是面对记者他又不敢拦，急得直跳脚。
张平易马上掏出钱包，“经理，我来结账，打碎的东西统计一下。”
看见钞票之后大堂经理马上就变了脸色，看张平易的眼神就跟看见亲爹一样，“张总，欢迎常来，我给您打八折。”
这边张平易给记者们收拾烂摊子，那边记者们已经把刚下车的任宇新给堵住了。
相机镜头和话筒恨不得直接捅死任宇新，提问声响成了一片。
“任总，你们企鹅这次来是和维尔福公司谈合作的吗？”
“反恐精英网络版什么时候上线？”
“企鹅是签了独家代理协议了吗？”
任宇新脸上带着压不住的笑意，但是口风丝毫不松，“对不起，我不方便接受采访，请大家让一让。”
“我们企鹅马上就要在港股上市了，我不会对大家的问题进行回应的。”
很快哨兵科技就出来几个人，挤开人群将任宇新护送进了公司。
任宇新刚进门，一眼就看见了秦少言和G胖两个人有说有笑，聊的十分愉快。
秦少言抬头发现任宇新立刻就露出了笑容，“任总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企鹅公司负责游戏业务的副总，任宇新。”秦少言热情的给G胖介绍起来，“企鹅拥有将近三亿用户，他们最近准备进入游戏市场，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合作伙伴。”
“三亿用户？！”G胖满脸震惊，于是热情的和任宇新握手寒暄。
在秦少言的翻译下，G胖和任宇新互相表达了与对方敬意，同时表示有机会要多多合作之类的话。
任宇新对这次见面十分满意，上次在美国他和其他公司的人混在一块，和G胖都没聊上几句。
企鹅上次搞的采访都拿不出什么干货来，等于白跑一趟。
他们又不好埋怨秦少言，毕竟人家牵线搭桥都做足了，没做好只能怪自己浪费机会。
但是没想到秦总转头又给他们创造了一次机会，而且还是单独见面会谈。
这秦总确实够意思。
“咱们几个来张合影吧。”秦少言看着任宇新和G胖相谈甚欢，见缝插针的提议道。
G胖自然不会拒绝，便点头同意。
秦少言打了个响指，等候在一边的摄影师举着相机就跑了过来。
然后就是安排站位，秦少言悄悄打了个手势，躲在后边的洪飞立刻拉开了一张原画海报。
“喀嚓！”
闪光灯中，几个人带着微笑留下了合影。
秦少言将G胖和乔治送回酒店安顿，然后直接返回了公司，将任宇新再次召唤过来。
“任总，你过来下。”秦少言将数码相机中的照片拷进了电脑中，然后打开。
任宇新好奇的凑了过来，随后瞪大了眼睛。
这张照片是刚才他和G胖的合影，只是后面背景里多了一张海报。
海报上是SAS的经典造型，上面写着一行标题，但是只能看清反恐两个字，后边一片模糊。
“可惜，这张照片拍的太凑合。”秦少言惋惜的说道。
“不不不。”任宇新满脸惊喜，“就这张，非常好，非常完美。”
“哎呀，秦总你什么时候还做了海报啊，我这措手不及的。”任宇新乐的直搓手。
秦少言将照片拷进U盘里，拔下来递给任宇新，“照片你带走吧，之后怎么用就看你们自己了。”
任宇新迫不及待的抢过U盘，满脸笑意，“秦总，您没事多留意网上的新闻。”
“好，我拭目以待。”秦少言微笑的点头，“另外请转告马总，我们的合作协议。”
“放心吧，秦总！”任宇新紧紧握住秦少言的手，“秦总，您这种合作伙伴太难得了，以后咱们多多合作。”
“嗯，多多合作！”
第137章
五月初，华夏互联网上忽然流传出一则劲爆的消息。
世界最著名的射击对战游戏反恐精英要做成网游了，由国内的游戏制作方开发，交给企鹅运营。
最开始消息出现时，大部分网友都觉得爆料人是喝多了忘了吃花生米。
反恐精英这么大的IP，光是授权费得多少钱。
而且国内网络游戏开发水平不怎么样，都是刚起步阶段，这个时候国内网游还要看韩国人的脸色。
研发能力不行，那拿到IP又有什么用，纯粹是暴殄天物啊。
更何况企鹅刚踏足游戏行业，运营能力如何都要打个问号。
所以爆料消息一开始就没引起大家重视，但是随后各种各样的内幕消息开始出现，“舅舅党”们在各大论坛频频出没，有时间有人物有细节。
其中爆料人提到了一个名字，秦少言。
这位华夏游戏行业第一人，将成为反恐精英网络版的制作人。
消息一出，玩家们瞬间沸腾起来。
随着《植物大战僵尸》在全世界风靡，华夏国内也出现了大量的盗版光碟。
凭借着简单易上手和丰富趣味性，《植物大战僵尸》也成了火爆的流行游戏，除了游戏玩家以外还吸引了不少喜欢休闲的女性粉丝。
当《大众软件》专题报道出现后，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款游戏竟然是国内游戏公司制作开发的，并且取得了一千多万的销售成绩。
这个惊爆眼球的成绩别说在国内了，就是在国外都是相当的牛逼。
国内游戏制作人开发出火爆全球的游戏，从各個方面来说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
更不用说《植物大战僵尸》在国外评价十分的高，这个年代被国外人吹捧那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这个出口转内销的游戏马上就被捧上了神坛，被誉为有史以来华夏最好的游戏，没有之一。
秦少言更是成为了国内玩家公认为世界顶级游戏制作人。
无论你在哪个领域成为世界级的，那你的待遇是完全不一样的。
更何况，“华夏游戏第一”这个称号是老美给封的。
无论从实力还是国际影响，秦少言都是当之无愧的。
有他当制作人，那肯定稳了啊，大家完全不用担心游戏质量了。
最重要的是，秦少言在V社工作过，和G胖的关系相当铁。
拿下《反恐精英》的IP是轻轻松松的小事。
从这个消息来看，《反恐精英OL》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了，剩下的就是等着上线了。
一时间喜欢反恐精英的玩家又惊又喜，开始奔走相告。
什么？
你说他就是一个小游戏开发者，不懂FPS游戏？
马上网友们群情激愤，将质疑者喷的体无完肤。
“你懂个屁，游戏设计都是相通的，能做出《植物大战僵尸》也能做出《反恐精英OL》！”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质疑的声音。
比如“相关方面至今没有正面回应，秦少言也没有出来确认传言。”
“有可靠消息，韩国方面已经在洽谈反恐精英网络版的授权，对比国内韩国更具有优势等等……”
不过质疑的声音刚出现没多久，很快新的一轮消息再次袭来。
这次是正规的媒体采访，他们蹲在秦少言公司的门口，撞见了刚刚抵达的G胖本人。
然后在当事人口中得到了亲口承认，双方要在某个FPS游戏上进行合作。
记者还堵到了急匆匆赶来的企鹅游戏负责人任宇新，并且对方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明显是取得了突破进展。
随后，某个论坛上更是爆出了G胖和任宇新的合影照片。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背后那张海报。
上边是反恐精英中经典四个警察造型之一，上面标题写着反恐XXXX。
因为照片光线的原因，大家只能看清反恐两个字，后面四个字只能模糊的推测，但是有这些线索已经足够了。
除了反恐精英OL还能是什么？！
这下有图有真相，你们这些杠精喷子还能说什么？！
大家开香槟庆祝吧！
……
因为《反恐精英OL》消息太过火热，就连熊潇歌都注意到了。
再加上当事双方都和他有关系，一个是现在投资的公司的CEO，一个是之前投资过的公司，所以熊潇歌特别关注了一下。
看着最近关于企鹅代理运营《反恐精英OL》的消息层出不穷，熊潇歌很快就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位老江湖马上联想到了企鹅即将在港股上市的消息，顿时心中明白了什么。
什么TM游戏运营换低价推广，什么战略合作。
都是骗人的幌子！
你们俩真是目的其实就是联手炒作企鹅股价！
熊潇歌对秦少言鄙夷了一下，我还以为你真的对游戏有什么特殊的热爱呢。
就这？
呸，恶心！
鄙夷完了之后，熊潇歌不得不承认，这两家玩还挺花。
愣是靠一款游戏给企鹅搞出了利好消息，让股票市场对企鹅加强了信心。
而校园网则是拿到了低价的推广合同，简直是双赢。
毕竟熊潇歌在校园网投了一个亿，这个有利于校园网的合作还是让他很开心的。
不过他转念就想到了企鹅要上市的事，心情顿时郁闷了起来。
当初不该卖掉企鹅股份的啊！
虽然是赚了，但是如果不卖的话，现在他应该更开心。
企鹅获得股价上涨，校园网获得低价推广，这应该是双倍的快乐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熊潇歌拿起手机拨通了秦少言的电话。
结果铃声响了很久，对方一直都没有接通。
此时秦少言正手忙脚乱，哪里还顾得上照顾熊潇歌的心情。
“洪老师，这次美国的名单都统计好了吗？我让人去订机票。”
“统计好了。”洪飞马上说道，“我一会把名单给你。”
“他们护照都准备好了吗？”秦少言不放心的叮嘱道，“伱赶紧再挨个问一遍。”
“范老师也去吗？”洪飞又补了一句。
“当然要去，他是主程，而且这次咱们还要去V社总部转转，他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秦少言摆摆手，“抓紧时间办手续。”
洪飞出门之后，秦少言看向了正在打瞌睡的熊嘉佳，“熊哥，熊哥！”
“嗯？！”熊嘉佳抬起茫然的眼神，“啥事？”
“你护照呢？”秦少言催促道，“赶紧拿来。”
“要护照干啥玩意？”熊嘉佳皱起眉头。
“带你去美国玩，你不是说在京城待的没意思了吗？”
“我才不去呢。”熊嘉佳摇头拒绝道，“美国有啥好玩的，我觉得京城也挺好。”
“这次我们要去洛杉矶，到时候我带你去好莱坞转转。”秦少言嘿嘿一笑，“你不是喜欢那个谁吗，说不定还能遇见呢。”
“咦。”熊嘉佳立刻双眼放光，“你不会是忽悠我吧？”
“少啰嗦，再墨迹我就拉你去圣费尔南多谷拍片。”
“啥玩意？什么谷？”
第138章
这次前往美国团队比之前要大上不少，除了每次都要带的律师团队以外，还要加上一个游戏团队。
包括范晓茜三人程序组，加上洪飞带的二十人美术组，最后是张平易和熊嘉佳两大护法。
经过长达十三个小时的跨洋航行之后，飞机降落在了洛杉矶国际机场。
脸书在当地的工作人员已经做好了接待准备，专门租了一辆大巴车供秦少言使用。
将所有人接上车后，直奔事先租好的房子。
这是一处高层公寓，这里位于市区不仅交通方便，环境还好。
而且公寓楼中的租户大多是学生、白领，治安有保障。
这次要在美国至少要待一到两周，再加上团队人多，再住酒店就不方便了，所以干脆租了一个公寓。
公寓里设施齐全，还有网络接入，便于线上交流和开发维护。
将所有人安顿好之后，秦少言认真嘱咐了一番安全注意事项，然后放大家去休息了。
第二天，休息整顿好的众人就被拉到了靶场，开始体验真枪实弹的射击感觉。
什么手枪、冲锋枪、突击步枪和机枪，各种枪械挨个体验了一遍，同时也近距离接触到了真枪。
接触到实物之后，美术组就发现和照片上对照的模型还是有些差异，毕竟照片上不能很好观察各种细节。
还有一個更重要的问题，就是枪械的声音。
之前他们使用的是CS中提取的音频文件当做demo的配音，现在到了现场一对比发现差异很大。
如果只是demo还凑合，如果要制作正式版就要重新寻找后期配音。
这边美术组在研究枪械，秦少言这边也在四处忙碌。
他首先托关系搞定了加勒比海盗主题曲《hesapirate》的版权，将这首经典的音乐加入到游戏宣传的BGM里。
虽然花了一点钱，但是为了广告需要这钱还是要花的。
毕竟这款游戏主要市场还在北美，不能因为版权问题惹上麻烦。
在紧张的忙碌中，时间很快来到了5月12日，美国电子娱乐博览会在美国洛杉矶国际会议中心正式开幕。
来自全球400多家厂商及上千款的各平台游戏参加本次大展，其中包括网龙等华夏厂商参展。
E3是全球规模最大、知名度最高的互动娱乐展示会，自1995年开始举办，在全球电子娱乐产业中有着重要地位，有评论誉为“电子娱乐界一年一度的奥林匹克盛会”。
与其他展会不同，E3是面向游戏产业业内人士开放的一个商贸交流展会，展会的主要观众除了玩家以外，都是业内的发行商、分销商、开发商、媒体等。
E3大展可以说是游戏产业年度商战的一次提前预演，各大游戏厂商将会在展会上拿出本年度最为重要的产品，能否在这一展会上取得成功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该产品的市场前景。
所以在展会上，各路游戏厂商都会使出浑身解数，尽可能吸引注意。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年不仅有华夏游戏厂商参展，版署的音像电子和网络出版管理司派出了一位副司长率团前来考察。
展会一开场，无数的玩家涌入会议中心，他们首选的地方都是那些著名的游戏厂商展台，看看今年有什么可以期待的游戏大作。
秦少言这边的展台相比之下就冷清的多了，虽然在V社的帮助下做了不少布置，但是他们名气不大，很难招来大家的注意。
此时更多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微软、世嘉、索尼、任天堂等大厂的展台上。
在展前发布会上任天堂正式公布了他们的新掌机“NDS”，同时现场开始了一段视频。
当林克策马奔腾的画面出现在大伙眼前时，全场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随后是天才制作人宫本茂挥舞着剑和盾戏登场，向大家宣布《塞尔达传说黄昏公主》真正开发中，引起了玩家们的沸腾。
经典的四老外欢呼雀跃表情就是在这一刻诞生的。
所以任天堂展台成了最热门的景点，众多玩家媒体纷纷涌入。
……
版署的领导们第一站就来到了秦少言的展台前。
陈鹏领头，向带队的副司长介绍起来，“这位就是著名游戏设计师，秦少言。”
副司长热情的伸出手和秦少言握在了一起，“秦总这么年轻，就取得了如此不凡的成绩，真不愧是天才设计师啊。”
“领导过奖了。”秦少言谦虚的说道，“国内游戏人才有很多，我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还要感谢领导们的关怀和支持啊。”
“那不一样，你秦少言可是公认的华夏游戏第一人。”副司长笑呵呵的调侃道，“这可是美国人的都公认的。”
毕竟秦少言可是华夏游戏行业对外的一块金字招牌，还是世界级的游戏设计师。
而且因为单机游戏出海这个项目，秦少言和版署的关系很密切，自然得到了官方的重点照顾。
领导勉励了秦少言几句，还特意提出要试玩他们公司带来的新游戏，借此来表达版署的重视。
接着跟团而来的国内媒体纷纷涌过来采访。
“请问秦总，这次你带来了什么新的游戏？是不是反恐精英网游？”
“秦总，这次新游戏能否打破植物大战僵尸的销售记录啊？”
“秦总，你这次有没有信心再次创造奇迹，为华夏游戏继续增光添彩？”
“秦总，你觉得华夏游戏和国外游戏差距大不大？”
“秦总，国内游戏行业要如何向国际游戏大厂需要学习？我们什么时候能追赶上国际水平？”
“秦总，你对国内游戏行业有什么要说的？能不能给大家传授一下你成功的诀窍啊？”
“秦总，国内单机游戏如何振兴？你有什么看法，觉得国内单机游戏还有前途吗？”
“秦总，面对实力雄厚的国际厂商，初心科技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有没有信心？”
秦少言心里叹了口气，伱们这些搞新闻的怎么回事，好好采访不行吗？
这提的都是什么破问题？
华夏游戏和国际游戏的差距大不大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
你们不要把华夏游戏振兴的重担全扔我一个人头上，我压力很大的啊。
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这次参展，我们做了充足准备，是否能超越上一款游戏这个不好说。”
“因为游戏市场风云变幻，充满了不确定性，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植物大战僵尸这款游戏能火爆也是赶上了好时机，毕竟全球销量超越一千万的游戏也是凤毛麟角。”
“不过我对新游戏的品质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我们瞄准的就是国际一流水平。”
记者们顿时兴奋起来，连连追问道，“秦总，您觉得您的游戏已经可以和国际游戏大厂打擂台了吗？”
“能不能我说了不算，得让市场来检验。”秦少言微微一笑，“请大家拭目以待。”
第139章 游戏新时代降临了
虽然有秦少言的豪言壮语，但是记者们也只是听一听罢了，压根就没这句话当回事。
国内什么水平大家有目共睹的，和国际游戏大厂在资金、人才和技术上都没法比。
更何况，有些记者压根就不玩游戏，甚至对游戏行业根本就不了解，他们就是本能的觉得不可能。
国内的东西怎么可能比得过国际上的呢。
不过版署领导在这里，记者们又不能问出更激烈的问题。
这样的采访就显得索然无味起来，记者们变得十分敷衍。
大多数人都准备草草走个过场，随便写几句，然后去国际游戏大厂的展台参观一下。
秦少言见记者们心不在焉，也不放在心上，他的目标是国外的媒体和厂商，这些国内记者纯属添头。
“接下来是我们公司带来的游戏宣传片，然后是产品试玩活动，请在场的各位记者朋友们和玩家朋友们，多多批评和指点。”秦少言拍了拍巴掌，“洪老师，把游戏宣传片放一下。”
洪飞答应了一声，按下了播放按钮。
大屏幕上一黑，《hesapirate》熟悉的旋律响起。
伴随着经典的BGM节奏，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满载SAS特种部队的直升机出现。
在热血沸腾的音乐中，被操纵的游戏角色快速索降，干脆利落的击杀，秘密潜入暗杀和狂暴刺激的战斗片段一一快速闪过。
最后惊心动魄的沉船生死时速大逃亡，和主角惊险刺激的一跃整个宣传画面结束。
精美的画质，好莱坞大片般刺激剧情和精彩的剪辑，再加上热血激昂的配乐让围观的众人呆住了。
一直到播放结束，观众们还沉浸在刚才的惊艳中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国产的游戏？
刚才那逼真精美的画面是实机演示？
什么时候国内游戏引擎可以做出媲美CG动画的效果了？
“哦，买噶的！”
“Holyshit！”
震惊中的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阵粗口，记者们循声望去只见一群外国玩家和记者目瞪口呆的站在不远处，死死的盯着大屏幕。
“难以置信，我看见了什么？”
“那是什么游戏？”
“CXgame？这是哪家游戏公司，我怎么没听说过。”
“法克，这是《植物大战僵尸》的制作公司！”
“该死的，我玩过那款游戏，这怎么是一家华夏公司？”
“刚才那是CG吗？”
被精彩画面吸引的老外涌了过来，将记者们挤到了一边，不停的挥舞着手臂发出一声声抗议。
有要求重新播放宣传片的，有要求当场试玩的，整个展台前嘈杂声一片。
秦少言笑眯眯的看着涌过来的人群，张开双臂露出了微笑，“欢迎大家来体验新游戏。”
“反恐：现代战争！”
……
《反恐：现代战争》像一颗炸弹投进了沸腾的油锅之中，飞快点燃了会场中的气氛。
越来越多的玩家、媒体和发现商闻讯而来，将初心科技的展台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在一遍又一遍的观看着游戏宣传视频，反复研究每一个画面和细节。
除了引人入胜的沉浸式好莱坞大片剧情以外，游戏表现出来的精美画质和引擎效果更让人震惊不已。
对比现代国际上各式各样的3D引擎效果，初心科技游戏引擎展现出来的画质简直是黑科技一般，根本不是一個时代的对手。
光是画面就已经形成了降维打击，更不用说那精彩的剧情设计。
每一个来试玩的人都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即使只有一个关卡剧情，他们还是反复的游玩。
由于试玩的位置有限，这些赖着不走的人很快引起了众怒，爆发了小小的冲突。
展会举办方见状马上安排了安保过来，维持现场秩序。
这一举动吸引了更多人前来，让初心科技的展台参观人群愈发庞大。
国外媒体记者飞快将国内同行挤到了外边，冲到秦少言面前进行采访。
“请问秦先生，你们的开发团队来自哪里？是美国还是加拿大还是日本韩国？”
“你们使用的是哪一家公司的引擎，竟然如此的不可思议？”
“这款游戏什么时候能发行？定价是多少？”
“秦先生，能接受我们的独家采访吗？”
秦少言十分淡定的站在展台上，面对众多媒体记者丝毫不慌。
“这款游戏开发者全部来自华夏，我们是华夏本土的游戏公司。”秦少言意气风发，“我们使用的游戏引擎也是我们自己研发的，其中采用了许多新技术。”
“这款游戏还只是一个demo，我们将用两到三年时间来完成它，到时候大家就可以看见它更精彩的一面。”
“上一次我来美国给玩家们带来了《植物大战僵尸》，是想告诉大家华夏也有优秀的游戏设计师，华夏的游戏也能走向世界。”
“这一次，我带来《反恐：现代战争》，是向大家宣布，我们华夏的游戏开发者实力已经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
“我们的技术研发实力可以和国际知名游戏开发商们平起平坐。”
“我想告诉世界游戏行业，我们来了！”
“我想告诉全世界的玩家，欢迎来到游戏次世代！”
这番霸气十足的宣言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媒体们的脑海之中都下意识的浮现出一个标题。
“游戏的新时代降临了！”
被挤到最外面的国内记者们此时捶胸顿足，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没想到这个秦少言竟然憋了个大招出来，一下就把所有人震住了。
就连那些老外们都对他疯狂的追捧，看见他的游戏跟看见外星人一般。
万万没想到，以为是来当炮灰的国内游戏公司竟然起手就扔出了王炸，直接成了全场最靓的仔。
看着国外媒体记者聚在秦少言身边，疯狂的各种提问，国内记者脸都黑了。
刚才自己提的都是什么问题，白白浪费了提问的机会，现在再想采访都排不上号了。
采访也好，试玩也好，明明是我先来的。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场最疯狂的除了玩家们以外就是云集而来的发行商、分销商了，即使不用他们多年经验来判断，光看这个游戏的画面，就有大爆的潜质啊。
这种明显要火爆的游戏自然成了各路发行商的疯抢，一个个发行总监挤进人群，只为递上自己的名片。
同时这些发行总监挂着笑脸，热情的邀请秦少言面谈。
他们看秦少言的眼神就跟看见金矿一般。
第140章 两千万美元（为盟主爱的战士王尔德加更）
“游戏的新时代降临了！”
“在这个激烈厮杀的角斗场中，一个来自华夏的新玩家登场了，而他的手上提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这柄锋利无比的宝剑直指王者的宝座，向游戏行业的巨龙发出了挑战。”
“秦少言带着他最锋利的宝剑向世界宣布，他们来了！”
在E3展会各路媒体记者快速将写好的稿子发出，很快消息在新闻舆论发酵起来。
对于新崛起的游戏公司一开始同行们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当他们看见《反恐：现代战争》的宣传和演示视频之后，所有人都被那精美逼真的游戏画质给震惊了。
记者们的描述绝非危言耸听，而是精确无比的描述。
一个来自华夏的新玩家登场了。
游戏行业有个非常特殊的现象，就是研发公司崛起速度非常快，在这個领域里巨头根本无法形成垄断，除非你能收购它，不然很快新公司就能形成威胁。
当然，研发商败落的速度也很快。
大家都是要靠作品说话的，有爆款作品就能不断吸金膨胀，不断用心出作品就能维持住。
要是不思进取躺着吃老本，或者指望搞政治正确来卖游戏，那市场会狠狠教你做人。
去年秦少言带着《植物大战僵尸》登陆北美市场，很快这个小游戏就席卷全球，成为最热门的游戏之一。
今年还没过去一半，秦少言带着一个更加炸裂的作品登场了。
这妥妥的就是成为游戏大厂的潜质啊。
《反恐：现代战争》无论是从游戏剧情还是画质、引擎技术上都值得吹一波，只要后续不出现逆天剧情和太多BUG，已经可以预订成为爆款作品了。
于是全球的发行商们为了取得游戏发行权展开了激烈争夺，有的发行商派了专人盯在初心科技的展台上，不停的和初心的员工套近乎。
初心科技成了整个展会最受追捧的展台，连带着国内的其他游戏公司展台也热闹了起来，有不少发行商主动过去洽谈，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被遗漏的作品。
面对火热的场面，版署的领导乐得合不拢嘴。
国内游戏公司突然就支棱了起来，还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这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成绩啊。
除了马上向国内汇报成绩以外，版署领导特意把跟团的媒体记者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专门的会议。
版署领导关于采访工作进行了仔细认真的叮嘱和指导，同时领导强调，国内游戏公司取得这么亮眼成绩来之不易。
领导们希望，媒体要切实做好宣传，要多做正面宣传和引导，采访时候要多做鼓励。
媒体记者们自然能深刻领悟到领导的指示精神，这是要将秦少言竖立成典型。
本来这次展会就很有话题，记者们本来就是要准备好好写一篇文章来报道。
再加上领导的谈话，同时国外媒体对秦少言也是采取了正面报道，所以记者们很自然的没了抵触情绪，要和上级保持高度一致嘛。
这边国内记者在思考如何编撰新闻稿，而国外记者更感兴趣的是哪家发行商能拿下《反恐：现代战争》的发行权。
好在这个悬念没有持续太久，第二天答案就被揭晓了。
美国维尔福公司的老板加布·纽维尔亲自来到了展会现场，和秦少言一番交谈后，宣布了双方达成合作。
维尔福公司以两千万美元的价格，拿下了《反恐：现代战争》在PC平台全球首先发行权，其中包括北美与华夏的独家发行权。
同时秦少言宣布，《反恐：现代战争》目前是PC端独占，暂不考虑移植到主机平台上。
消息一出，媒体一片哗然，发行商们自然免不了骂骂咧咧。
秦少言明显是和steam平台绑死了合作，北美地区的发行商根本就分不到蛋糕。
G胖则是表现的又高兴又心疼，整个人心情十分复杂。
高兴的是《反恐：现代战争》在展会上被热烈追捧，十有八九会成为又一个爆款游戏。
心疼的是和秦少言的对赌基本上是输掉了。
不过G胖很快就抛掉了这些不愉快，他发现做平台赚钱要比做游戏容易得多，而且还没什么风险。
只要steam平台发展起来，他只需要等着其他游戏开发者把游戏送过来，剩下就是躺着分钱。
要是秦少言的新游戏能带动更多的用户进入平台，自己付出那点代价根本不算什么，迟早能从其他地方赚回来。
这两千万美元就当是支持秦少言制作游戏的开发成本了，毕竟他做半条命2的时候成本就需要四千万美元。
……
合同签下之后，秦少言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到目前为止他的布局终于接近成功了，剩下的只要等消息不断发酵然后传回国内就好了。
两千万美元的合同足以震动国内整个游戏行业，到时候稍加引导，看见如此丰厚的利益资本必定蜂拥而至。
当行业内出现一个现象级爆款作品时，资本就会开始入场砸钱，寻找能复刻的方法。
尤其是在以低成本大赚特赚的时候，这种现象更为明显。
秦少言这款游戏demo制作只花了一个月，用了二十五个人，总共成本还不到一百万。
这种事在游戏圈内又不是秘密，行家随便估算就能算出来，根本瞒不住。
再加上秦少言也没想隐瞒，反而想大肆宣扬，这样才能更好达到他的目的。
要的就是资本看见自己制作成本。
一百万RMB和两千万美元，这是一百六十倍的利润啊。
资本肯定会跟疯了一样，挥舞着钞票寻找游戏行业的人才来复刻这个成功。
至于能不能复刻，资本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相信只要钞票砸下去，人才不有的是。
你秦少言能做到，其他人就做不到？
这种事压根就不存在。
就算达不到秦少言这种夸张的程度，那简配版也是可以接受的。
比如投下去五百万，能换来一千万美元也是相当的赚。
这种情况秦少言在前世见的多了，有大把的案例在前。
其中最典型的一个手游项目，成本两三千万都达不到，但是上线之后爆火，总流水超过了五十亿。
于是资本果断决定，换皮复刻，给我抄一个爆款出来。
为了提高成功概率，大老板豪爽的决定，一个复刻不出来就给我整五个，五个不够就整十个。
最后一口气搞了二十个项目组，每个组工作就是换皮复刻。
当然这二十个最后只有一个能胜出上线，成为重点扶持项目，其他项目都是陪太子读书。
于是很快其他项目就产生了摆烂想法，反正混一天是一天，公司只要有一个项目成功就能运转下去，大家还能多混几年。
拼死拼活也不一定能成功，躺平等着其他大佬带飞多爽啊。
好消息是公司高层都沉浸在复刻成功美梦中，压根不会发现大家摸鱼。
坏消息是所有的项目组都是这么想的……
当然，秦少言不在乎资本死的多惨，他只在乎资本会不会跟风入场砸钱。
只要钱砸进来，市场就会重新热起来，只要有成功的案例出现，资本就会不停的投入。
小成本游戏获取高额利润这种例子不少，秦少言还是对国内游戏人才有信心的。
即使赚不到大钱，能赚到小钱维持下去也行。
如果这都做不到，那你们就是活该倒闭，秦少言再怎么折腾也没什么意义。
就在秦少言暗自高兴计划成功时，陈鹏兴冲冲的找到了他。
“恭喜发财啊秦总。”陈鹏一上来就笑眯眯的祝贺，“秦总不愧是华夏游戏第一人，在国际展会上再次大发神威，取得佳绩，佩服佩服。”
“陈哥你这话说的我心里有点发慌。”秦少言谦虚的说道，“我这点成绩距离国际一线厂商还差得远，还要继续努力。”
“你就别谦虚了。”陈鹏笑呵呵的说道，“你这是在给华夏游戏行业长脸啊，让咱们华夏游戏公司在国际上也威风起来了，领导们这两天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秦少言马上表示道：“我们公司之所以能取得如此成绩，全靠领导的支持和关怀……”
“行了行了，你这些话留到采访时候再说吧。”陈鹏摆摆手打断了秦少言的话，“告诉伱个好消息，国内派人给你做专访，是新中社的记者。”
“啊？！”秦少言顿时惊了。
第141章 采访（4K）
陈鹏这个通知确实把秦少言给惊到了。
他预料到会有采访，但是没想到竟然是新中社的采访。
新中社的地位和重要性自不必赘述，这么一个重量级的官方采访，显示出了不一般的待遇。
看来版署对展会上初心科技的表现十分满意，特地在舆论宣传上给予了重视。
陈鹏拍了拍秦少言肩膀，和他叮嘱了几句，交代了一下采访大致内容，让他回去准备准备。
三天的展会很快落下了帷幕。
在这次世界级的展会上，本来展会应该是索尼和任天堂的PSP和NDS掌机大战，但是半路上杀出了一匹黑马。
初心科技带着《反恐：现代战争》横空出世，吸引了在场众多观众的眼球。
凭借顶级的画面和出色的游戏关卡剧情，《反恐：现代战争》成了年度最热门的游戏话题，也变成年度最受玩家期待的游戏。
V社用两千万美元拿下了北美地区的发行权，也成为了十分劲爆的新闻。
展会结束的第二天，秦少言在公寓里迎来了新中社的采访记者。
新中社的记者不是从国内来的，而是新中社的驻美记者，他们正好在洛杉矶出差采访，被顺便派了过来。
对秦少言进行采访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女记者，二十多岁的年纪，齐耳短发显得十分干练。
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男的，脖子上挎着专业照相机，显然是位专业摄影师。
记者搭配摄影师，这個配置就让采访显得重要了许多。
“你好，我是新中社记者曲冰冰。”女记者微笑的伸出手和秦少言握了握，“没想到秦总这么年轻。”
秦少言谦虚的说道，“我们这个行业本身就很年轻，从事这个行业的基本都是年轻人。”
两人落座之后，曲冰冰见秦少言在椅子上腰板挺直，似乎有些拘谨，便微笑说道：“秦总您第一次接受采访？”
“嗯，是第一次。”秦少言露出个羞涩的笑容，“我有点紧张。”
“您不用紧张，就把它当成聊天。”曲冰冰安抚道，“秦总今年多大。”
秦少言内心不屑的笑了笑，我不是紧张，我是警惕。
“23……呃，今年24了。”
“大学毕业了吗？”
“还没有，下个月才毕业。”秦少言眼睛看向了曲冰冰背后的摄影师。
这位大哥在后边不停的找角度，抓拍了几个镜头。
曲冰冰把带来的文件夹放在膝盖上，看着秦少言随意的问道：“那您是学什么的？”
“临床，五年制临床。”秦少言这时似乎放松了下来。
曲冰冰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您是怎么会从事游戏软件开发这个行业的呢？”
“因为缺钱。”秦少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个回答十分出乎意料，让曲冰冰愣住了。
按照她的猜想，一般这时候被采访人会回答，“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接触到这个……”或者是“因为热爱这个行业，从小就……”。
因为缺钱这个回答就显得特别另类了。
“我接触电子游戏其实很早，上中学时候就玩过小霸王学习机卡带游戏，上了大学之后接触到了电脑上的单机游戏。”秦少言开始回忆起了童年往事，“不过那时候就是觉得好玩，当一个娱乐消遣工具，没想过其他的。”
“到了大五的时候，面临实习和就业的压力，本身临床是一个压力很大的专业，本科生没法就业，起码要研究生。”
“后来我觉得都读了五年大学，再读三年研究生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不如趁早干点别的。”
曲冰冰有些讶异，“那您父母是怎么看待你放弃医生这个职业转行的呢。”
“他们无所谓，觉得有份正经工作能养活自己就好。”秦少言笑了笑。
曲冰冰忽然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您不觉得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要比当一个游戏设计师的社会价值高吗？”
她此时脸上的笑容变得怪异起来，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秦少言表情不变，淡淡的说道：“如何体现社会价值的前提是个人如何实现自我价值，在社会中只有充分展现自我价值，那就是对社会最大的价值。”
“社会价值和个人价值并不是对立的，而应该是高度统一的。”
“不被落后的眼光束缚，不被刻板印象约束，不被偏见的想法羁绊。开放，包容，让个体更大胆更自由的实现自我价值，这才是最好的社会价值。”
“您觉得呢？曲小姐？”
曲冰冰表情一下僵硬了起来，嘴角抽动了几下，尴尬的点了点头。
因为这话说的相当的政治正确，也说的相当普世价值，她不能说不对。
秦少言继续说道：“从这一点上来讲做一个游戏设计师，并不比当医生价值要低。”
“我可能当不了一个好医生，但是我现在成了一个优秀的游戏设计师，不仅作品在世界范围内广受欢迎，在世界级的展会上还为华夏游戏行业增光添彩。”
“我设计的游戏在北美、欧洲等多个国家创造了销售记录，赚取了外汇。”
“同时让世界也知道了华夏的游戏设计者，华夏也能创造出优秀的游戏作品。”
“实现自我价值的时候也创造了社会价值，这比当一个普通的医生价值更大。
曲冰冰在摊开的文件夹上写了几笔，抬起头继续看向秦少言。
“秦总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迈入游戏设计这个行业的呢？”
秦少言似乎表现的越来越放松，带着愉快的笑容讲述着自己创业的经历。
“我趁着暑假的时间来到京城，准备找找工作机会，打算投身互联网这个新兴热门行业。”
“在京城我结识了一位程序员，也是我的搭档张平易。”
“当时我们聊了聊，觉得很投缘，他说与其给别人打工，不如出来创业吧。”
“创业需要资金，我们两个连五千块都拿不出来，只有张平易自带的二手笔记本电脑，那时候我们主要办公场地是在网吧。”
“后来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我们需要资金来支撑下去。”
曲冰冰忽然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游戏呢？”
“因为成本低。”秦少言很自然的回答道，“我负责设计，张平易负责程序。”
曲冰冰有些惊讶，“你们两个人？就搞出一款游戏？”
秦少言补充道：“最初的版本是我们两个搞的，后来邀请了美术总监洪飞老师加入，加上两位美工，最后完成了。”
“那你们第一款游戏卖了多少钱？”
秦少言微微一笑，“我们第一款游戏就是《植物大战僵尸》，在全球范围内销量已经接近两千万了。”
曲冰冰满脸震惊，不可思议的问道：“两千万？”
秦少言颇为矜持的点了点头，“这个数字还在增长，发行商对销量数据很乐观。”
“那一定赚了不少钱吧？”曲冰冰羡慕的问道。
“钱是其次的，主要是影响力。”秦少言云淡风轻的表示，“让华夏游戏走向世界，才是它最大的价值。”
曲冰冰低头看了一眼文件夹，然后又继续问道。
“据我们所知，《植物大战僵尸》这款游戏是在北美市场大卖的，你为什么会想到来北美市场发行游戏，而不是华夏国内，是因为盗版的原因吗？”
秦少言微笑着表示，“我们最初设计的时候就是为北美市场准备的，从美术风格就可以看出，我们采用了美式画风。”
曲冰冰追问道：“我们了解到因为盗版泛滥，国内用户正版意识不强，很多游戏遭到了盗版，不仅遭到了国际上的批评，国内游戏公司也深受其害甚至濒临倒闭，你作为从业者如何看待这件事。”
秦少言面无表情的说道：“盗版问题是国际性难题，华夏也不是盗版最严重的国家，在发达国家和地区也是盗版泛滥。”
“就拿游戏最大的市场北美来举例，我们的发行商维尔福公司之所以开发网络平台，就是因为美国游戏厂商也饱受盗版横行之苦。”
“正版意识不强不是主要问题，一方面是经济发展水平，一方面是防盗技术手段制约。”
“我相信随着经济不断发展，技术快速进步，盗版泛滥问题很快就会解决。”
曲冰冰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看得出你很乐观。”
“当然很乐观。”秦少言微笑说道，“植物大战僵尸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一开始走传统的发行方式，使用光碟为载体，它的销量不会这么高。”
“steam网络平台可以使用在线验证方式，使得盗版无所遁形，有力推动普及了正版游戏。”
“我可以做个预测，十年之后，盗版泛滥问题就可以得到很好的遏制。”
曲冰冰这个外行明显被秦少言忽悠住了，决定跳过盗版这个问题。
“秦总，这两年电子游戏产业快速发展，但我们现在也经常会听到一些质疑的声音，认为电子游戏让青少年沉迷，被很多家长批评，您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我怎么看？
我看个屁啊。
我就知道伱们这帮记者满肚子坏水。
秦少言表情不变，缓缓开口说道：“电子游戏本身只是一个娱乐工具，它本身并没有好坏的属性。”
“就像影视剧一样，游戏本身是一个载体，它的内容是创作者赋予的。”
“游戏可以拿来消遣放松，也可以开发智力，教学游戏还能让人们对学习更感兴趣，难道这样也要被批评吗？”
“国内游戏行业本身很年轻，作为一个新出现的事物，我们要用包容的心态对待它，而不是用批判的眼光去挑剔，去扼杀一个新兴的行业。”
“因为你不知道这个行业未来会发展成什么，它会带动哪些产业进步？”
“一开始飞机、汽车刚出现时候，也是被有些人当做玩具，经过一百年的发展，现在变成人类必不可少的出行工具。”
“电影刚进入到华夏时候，那时候人们对它的评价也没有多好。”
“用落后愚昧的思维和眼光去看待新鲜事物，固步自封这种行为是要不得。”
“现在电影发展成一门庞大的艺术，传播思想，娱乐大众，展现文化，记录历史。”
“电子游戏被称为第九大艺术，它未来可以发展出更高层次的东西，代表着科技与文化完美契合。”
“电子游戏也是一个载体，传播思想和文化。”
“我们这些从业者正在努力让华夏游戏走向世界，通过电子游戏让世界认识华夏文化，了解华夏文化，让它成为一个网络世界的对外窗口。”
曲冰冰沉默了一阵，低头翻了翻采访提纲。
“秦总，您觉得华夏游戏目前在世界上处于什么样的水平，我们和国际游戏大公司有哪些差距，我们又该如何去追赶呢？”
秦少言露出自信的笑容，“国内游戏行业虽然起步晚，但是我们并不差。”
“和国际游戏大厂相比，国内行业缺乏资金和技术，不过这不是主要问题。”
“和其他行业不同，游戏行业最主要的核心是设计，一个好的创意和设计足以弥补这些差距。”
“比如我设计的《植物大战僵尸》，仅靠几个人团队开发，就变成了世界最受欢迎的游戏。”
“这次展会上，我们公司的开发的新游戏更是广受国际好评。”
“我相信只要有资金支持，我们国内的游戏设计师能做出更多更好的作品，然后在不断积累中进步，最终和国际大厂平起平坐。”
曲冰冰笑了笑，附和道：“我们也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接下来的采访就乏善可陈，问题变得中规中矩。
采访结束后，曲冰冰和秦少言客套了几句，微笑的互相交换了名片，然后和摄影师告辞了。
秦少言站在楼上看着两人上车离去，不免有些惆怅。
新中社的记者，直接给车马费不合适。
但是不给吧，心里又不踏实。
毕竟断章取义可是新闻行业的看家本领。
从曲冰冰的提问的问题看来，她是有备而来，来骗、来透吸他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
她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少言寡语的内向大学生呢？
秦少言拿出电话给陈鹏打了过去，“陈哥，新中社的记者刚走。”
“哦，采访还算顺利吗？”陈鹏关心的问道。
“还可以。”秦少言有些疑虑的说道，“只是我这个人吧，不善言辞，生怕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妥。”
“这你不用担心。”陈鹏呵呵一笑，“她们的稿子领导会过目审阅，然后才能发表。”
“太好了。”秦少言终于松了一口气，“有领导把关我就放心多了，陈哥好好休息，咱们回国见。”
但是秦少言刚轻松没多久，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拿起了一看，发现是小马哥的号码，心中不禁一沉。
小马哥不会是兴师问罪来了吧？
第142章 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给钱
不过秦少言一向心理素质好，他很淡定的接通了电话，热情的问道：“马总，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深夜未眠的马华滕沉默了一下，缓缓的问道：“秦总，听说你这次在美国展会上很风光啊。”
“还好。”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主要是这一届展会没有比较出彩的游戏作品，我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其他人平平无奇就显得我们出彩了。”
“秦总谦虚了。”马华滕微笑的说道，“我在国内都看见了不少报道，称初心科技的游戏是划时代产品，叫什么次世代？”
“次世代这个概念呢主要指我们的引擎技术。”秦少言开始给马华滕科普，“我们这个引擎使用了很多新的概念和技术，已经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
“而且我们这个引擎使用了很多先进技术，例如……”
马华滕听了一会忍不住打断了秦少言的介绍，“秦总，我想问的是，你这个《反恐：现代战争》是怎么回事？我看有新闻报道说是单机游戏？”
秦少言很爽快的承认了，“没错，是单机游戏，不过后续会加入联机对战模式。”
他竟然很痛快的承认了？！
马华滕有些无语，忍不住质问道：“秦总，您答应我们的反恐精英网游呢？”
“之前不是说做的FPS是网游吗，怎么变成单机了？”
“本来宣传风向好好的，大家都说初心科技和企鹅在合作搞FPS网游，结果到你这突然出现一個FPS单机怎么回事？”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马总，你不懂游戏研发吧？”
“不懂。”马华滕很诚实的承认了。
“那企鹅有没有懂这方面的人呢？”秦少言继续问道。
“也没有。”马华滕叹了口气，企鹅要是有这方面的人才就自己搞了，哪还需要去找别的游戏代理。
秦少言长出了一口气，不懂就好啊。
“马总，你们不懂游戏研发，所以对我有所误会，但我不怪你们。”秦少言叹了口气，“你不了解我的良苦用心啊。”
“嗯？”马华滕一愣，秦少言这话什么意思？
“FPS研发上手简单，但是难以精通。”秦少言解释道，“小公司都能攒出一个FPS游戏来，但是这种游戏也就是能简单玩一玩，距离成品还有很大的距离，就更不用说网游化的一些问题。”
“V社制作半条命2的时候花费了三四年时间，成本达到了四千万美元，当然这主要是使用新引擎花费了太多时间才导致的问题。”
“如果不考虑游戏画质，一两年就可以搞出来FPS网游了。”
“但是。”秦少言提高了音量，“马总，我秦少言不可能拿低劣的作品去糊弄企鹅的，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马总，我就问你，我那个游戏引擎牛逼不？”
马华滕点了点头，“确实很厉害，非常震撼。”
秦少言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以后的网游都会使用新引擎，以达到最顶级的画面效果。”
“我们在引擎方面改进了不少，而且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先制作了单机用来验证BUG，等到所有的技术验证通过了才会正式应用到网游上。”
“马总，我这么做有问题吗？”
“呃，没问题。”马华滕下意识的回答道。
“单机游戏将引擎问题改进之后，网游就可以使用成熟技术，降低开发成本，同时提升了用户体验。”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单机游戏是网游技术先行者，这个概念我提过好多次了，行业内就是没人重视。”
“fps网游开发也就一两年时间就可以搞定了。”
“啊？”马华滕十分惊讶，“这么快吗？”
“当然，再说有我亲自把关，研发不是问题。”秦少言微微一笑，“马总，伱着什么急嘛。”
其实秦少言并没有骗马华滕，FPS网游开发对比其他网游确实简单。
拿大家熟悉的游戏举例，开发出CF的笑门只是一个游戏小厂，整个开发团队都没有多少人。
2004年韩国FPS网游《特种部队》上线，在韩国十分火爆，于是笑门就决定跟风研制了一款FPS游戏，2007年1月和企鹅洽谈代理运营，随后交付测试改进。
于是CF就成了一款国民级网游，号称“三亿鼠标的梦想”。
马华滕听秦少言言之凿凿的保证，也算松了一口气。
秦少言这个人还是有信誉的。
不过马华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追问道：“秦总，那网游研发的时间点有没有一个大致的排期呢？”
“08年之前吧，我要先完成单机版，毕竟V社给了我两千万美元。”秦少言沉吟了一阵，“而且我手上还有一个和搜狐合作的网游，他们也是付了钱的，还把像素软件的股份转给我了，我跟搜狐何总年前就说好的。”
马华滕这时听明白了，秦少言话里的意思就是想找我做游戏，上后边排队去。
面对这种说辞，马华滕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大家都是花了钱的，而企鹅只是签了一个带排他条款的合作意向书。
“秦总，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给钱啊。”马华滕的话中带着一丝嫉妒和幽怨。
“这个事嘛，等我回国再说吧。”秦少言随口敷衍道，“回去再谈。”
“那秦总你下周回国吗？”马华滕忍不住问道。
“说不好，我在美国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带着开发团队还要去V社待一阵呢。”秦少言随口说道，“毕竟要做FPS游戏得和V社的人多交流学习。”
马华滕沉默了一阵，忽然说道：“秦总，前几天韩国NEXON的人来和我们接洽过。”
“他们说反恐精英的网游开发授权在他们手上，叫我们不要相信你。”
秦少言立刻皱起了眉头，不悦的问道：“韩国人还说什么了？”
“嗯，他们对你很有微词，还跟我说了金键盘奖的事情，说你是骗子。”马华滕立刻解释道，“秦总，韩国人胡说八道，我没有相信他们。”
秦少言气乐了，“韩国人就这么玩商业竞争是吧？”
马华滕附和道：“韩国人这个手段确实不入流。”
“马总。”秦少言冷哼一声，郑重说道，“金键盘奖是V社老板加布·纽维尔亲自颁发给我的，是美国游戏圈内著名的奖项，韩国人造谣竟然造到我头上了。”
“秦总息怒，韩国人没见过世面，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马华滕连忙安抚道。
秦少言笑了笑，淡淡的说道：“马总，咱们回头再谈。”
放下电话后，秦少言脸色阴了下来。
棒子你们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第143章 没意义，但是爽
在华夏的网游发展史上，韩国网游对华夏游戏行业影响很深。
例如传奇、奇迹、仙境传说、冒险岛、热血江湖、劲舞团、跑跑卡丁车、穿越火线、地下城与勇士、永恒之塔……
尤其是华夏网游早期，韩国网游几乎是大杀四方，一直牢牢占据着半壁江山。
比如早期的传奇和奇迹，根本没有对手。
好几款游戏直到一二十年后还在运营，可见这些游戏火爆程度。
除了挤占市场外，韩国网游的画风和设计也影响到了国内网游的设计和审美，当时称之为韩风网游。
早期的网游只有欧美风格和日本风格两种形式，因为美国、欧洲、日本是当时三大游戏市场，游戏行业发达，设计和画风都有自己的特色，所以形成了两种流派。
韩国网游最开始就是抄袭欧美，当时韩国影响力最大的网游《天堂》，它的一半游戏设定都是直接copy欧美一款叫《nethack》的开源文字冒险游戏。
物品、怪物、法术不但数值相同甚至连名字都没改，角色成长和界面结构、也几乎全都一样。
而另外一半设定和美术风格，游戏机制都是抄的《暗黑破坏神》。
这款网游一经上线便火爆韩国，让NCSOFT后来居上，和NEXON并列成为韩国最早的网游巨头公司。
《天堂》的成功也成为了韩国网游产业化的起点。
亚洲金融风暴后，韩国人提出“文化立国”战略，全力梭哈文娱产业。
韩国将IT产业，文化产业定位21世纪国家发展的基干产业，推出《文化产业振兴法》。
大量财阀资本纷纷涌入游戏行业，韩国很多游戏公司早期都是从模仿《天堂》开始的。
法律、政策、资本倾斜，再加上韩国顶尖学府优秀毕业人才加入，使得韩国游戏产业开始崛起，然后纷纷出海淘金。
当时的华夏游戏行业处于萌芽阶段，根本无法抵挡韩国游戏入侵。
一直到08年之后，经济水平提升。同样在政策、资本加持下，优秀人才涌入，才开始将韩国网游慢慢挤出去。
这个年代，要想做游戏行业，最大的敌人不是欧美，而是韩国。
秦少言从来没有放松过对韩国网游的警惕，他从一开始布局网游就做了很多针对性计划。
还没等他做什么，对方就主动找上来了。
秦少言冷笑数声，和韩国网游是长期拉锯战，但是不妨碍他先搞一下韩国人，恶心恶心他们。
……
凌晨五点多，秦少言带着几个心腹乘坐飞机抵达了西雅图。
被从睡梦中叫醒的乔治打着哈欠抱怨道，“该死的，约翰。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我睡醒了再说吗？打扰睡眠会影响我白天工作状态。”
秦少言也不废话，直接劈头就问：“韩国人是不是来了？”
乔治愣了一下，随后十分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是NEXON公司的吧？”秦少言沉着脸继续问道：“你知道他们住在哪吗？”
“知道啊。”乔治点了点头，随后有些奇怪，“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地址给我。”秦少言也不解释，催促道，“快点。”
乔治有些困惑的看了看秦少言，但是也没有多问，随手在便利贴上写下了一个地址。
秦少言拿过纸条，转头看向了张平易，从兜里掏出一把硬币连带纸条塞给他。
张平易一脸茫然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又看了看秦少言，“秦总，你这是？”
“张天师！”秦少言满脸凝重的看着张平易，“现在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张平易心中本能觉得不妙，但还是下意识的说道：“呃，你说。”
“会打911吧？”秦少言伸手指了指街边的公共电话亭，“去吧，照着这上边的地址，理由你自己编。让西雅图的警官们好好招待一下韩国人。”
艹！
张平易十分无语，看着秦少言沉默半晌，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么做有意义吗？”
“没意义。”秦少言很诚实的回答道，“但是我觉得心里痛快。”
“赶紧去！”
张平易满脸纠结的奔着电话亭去了，拿起话筒投币，开始按下了911。
乔治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很无助看着两人窃窃私语，“嗨，约翰，张去公共电话亭做什么，我带着电话呢。”
秦少言笑了笑，这种事怎么能用自己电话呢？
秦少言转头看向还在迷茫的乔治，用英语说道：“带我们见见韩国人吧。”
乔治有些纳闷，“见他们干什么？”
“我想和他们约個早餐，一起聊聊。”秦少言催促道，“快点走，早结束早休息。”
二十分钟后，秦少言坐在车里，远距离欣赏了一次西雅图警方突袭。
人高马大的警察从酒店的床上将人薅了起来，按在地上搜身，随后双手反拷塞进警车里带回警局。
秦少言抬手看了看表，用普通话赞扬道：“西雅图警局效率很高啊，张天师干的漂亮。”
旁边的张平易黑着脸一声不吭，假装听不见。
而乔治则是满脸震惊加懵逼，用英语问道：“约翰，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啊？”秦少言表现的也很困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看来和韩国人一起吃早餐的计划泡汤了，咱们先回去休息，然后去V社。”
随后秦少言郑重其事的看向乔治，“乔治，我的朋友，今天的事你能保密吗？我不想加布知道我准备见韩国人，我怕他误会。”
乔治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可以。”
“你发誓。”
“好吧，我发誓！”乔治不耐烦的说道，“该死的，让我们回去休息好吗。”
韩国人死活关他屁事，他只想回去睡觉。
几个人各自带着不同的心情回到酒店，睡了一个回笼觉之后，又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秦少言满脸高兴的走入V社总部，和熟悉的员工打着招呼。
V社员工热情的给予了回应，还和秦少言开起了玩笑，并祝贺他在E3展会上大获成功。
一路说说笑笑，秦少言走进了G胖的办公室。
G胖抬头看见秦少言有些惊讶，“伱怎么来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会在洛杉矶多待几天呢。”
秦少言自顾自的坐到了沙发上，叹息一声，“原本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出了些意外，不得不提前过来了。”
G胖好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韩国NEXON公司和你们的谈判怎么样了？”秦少言忽然问道。
G胖一下就惊了，皱起眉头，“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乔治告诉你的？”
NEXON公司的代表是秘密前来的，还特意要求V社方面严格保密，在谈判结束之前不得对外泄露。
对方如此郑重其事，G胖虽然觉得不爽，但也痛快的答应了。
结果这边刚开始谈，秦少言就找上门来了。
旁边乔治立刻辩解道：“不是我，我什么也没说。”
秦少言懒洋洋的说道，“不是乔治，是韩国人自己说的，他们在华夏国内到处宣扬已经拿下了《反恐精英》网游版授权，在和代理商们谈判。”
“沃特法克？！”G胖瞬间大怒，“我们根本就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他们怎么能这么干呢？这不是诈骗吗？”
“他们还要求我们保密，见鬼，这叫什么保密。”
秦少言赞同的附和道：“韩国人就是这样，毫无商业信誉。”
G胖咒骂了几句，显得很不高兴。
秦少言忽然问道：“你们和韩国人今天有谈判吗？”
“有。”
“那你们不用等了。”秦少言笑了笑，“他们今天不会来的。”
“为什么？！”G胖有些惊愕。
“韩国人就是这样的，他们称之为小小的谈判技巧。”秦少言想了想，“用我们华夏的话叫欲擒故纵，就像钓鱼一样把鱼拉上来之前会先放线。”
G胖有些半信半疑，于是让人联系韩国NEXON公司代表，确认今天他们是否还会赴约。
过了一会秘书过来回复，无法联系上NEXON公司的代表，对方也没有任何留言。
G胖勃然大怒，破口大骂，“这群该死的韩国人！”
第144章 马总你配合我一下
G胖十分生气，不停的咒骂了韩国人半天，但是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吩咐秘书继续联系韩国人。
“约翰。”G胖转过头看向秦少言，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他，“你想要《反恐精英》网络版的授权吗？”
秦少言愣了一下，随即十分干脆的否认道：“NO！”
“我在之前压根就没想过要做反恐精英网络版。”
“真的吗？”G胖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信。
“法克！”秦少言很不满的说道，“我再跟你重申一次，在今天之前我没想过要做反恐精英网络版，OK？！”
“需要我跟你发誓吗？”
“那倒不需要。”G胖松了一口气，“别误会，约翰，我没别的意思。”
“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跟我直说。”
“NO！”秦少言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事本来和我一点关系没有，加布，我是怕你被韩国人骗才和你说的。”
“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的话，我才懒得管这种事！”
“你竟然误会我！”
秦少言说着站起身来，气呼呼的就打算往外走。
G胖一看秦少言表情不对，连忙站起身来拉住他，安抚道：“约翰，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我向伱道歉。”
已经走到门口的秦少言停下了脚步，顺势又坐了回去，板着脸说道：“你只要出半条命3我就原谅你。”
“……”G胖十分无语的看着秦少言，敷衍道，“我已经在做了。”
“好吧，我现在原谅你了。”秦少言依旧表现的很生气，“那些韩国人太过分了，他们打着V社的幌子，竟然骗到了我朋友头上。”
G胖有些好奇，“哪个朋友？”
“企鹅的老板，马华滕，就是那个有三亿用户的聊天软件，你在燕京见过他们的副总。”秦少言解释道，“关于韩国人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
“我当时就觉得韩国人不可信，他们劣迹斑斑，所以我特意来向你求证，果然被我猜对了。”
G胖皱起眉头，“你对韩国人很了解？”
秦少言冷笑一声，“在华夏游戏行业中，关于韩国人的风评一向很差，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商业信誉，出尔反尔。”
“韩国人经常会把粗制滥造的网游推给华夏运营商，这些网络游戏不仅BUG众多，而且外挂泛滥。”
“这完全是因为韩国人研发水平低下造成的，更过分的是面对这些问题韩国方面一直推诿，对修补BUG推三阻四，甚至在游戏维护上也不遵守合同。”
“华夏国内的代理运营商深受其害，而且不是个别例子，是普遍现象。”
G胖听完大吃一惊，“沃特法克，这些人怎么能如此卑鄙。”
秦少言从怀里掏出手机，“我让当事人直接和你说吧，企鹅的马总也是受害者。”
还没等G胖反应过来，秦少言已经拨通了马华滕的电话。
“马总，你休息了吗？”
“还没有。”马华滕有些疑惑，“怎么了，秦总。”
“你马上去找个英语翻译过来。”秦少言认真的说道，“我现在在V社老板加布·纽维尔的办公室里，他就坐在我的旁边，我让他亲自和你澄清关于NEXON公司的事情。”
“啊？”马华滕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秦少言动作这么快，昨天刚说完NEXON公司和《反恐精英》网游版授权的事，这位秦总马上就找到当事方来澄清。
“唉，秦总你这個人啊……”马华滕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做事也太较真了，我又不是信不过你。”
“这是原则问题。”秦少言严肃的说道，“咱们之间既然签了协议，我得把事情给马总办清楚了。”
“而且韩国公司是怎么德行，马总应该比我清楚，和他们合作是没有前途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马总被骗，重蹈覆辙，凯旋就是前车之鉴啊。”
马华滕听见凯旋这个事，顿时心中火就冒起来了。
企鹅代理了韩国网游《凯旋》，结果被对方坑的不轻，韩国方面连技术支持都不想做。
经此一役，企鹅被恶心的够呛，都开始打算收购团队自研产品了。
秦少言继续拱火说道，“本来我和V社谈的好好的，韩国NEXON公司跑过来搅合，跟你说他们已经拿下授权了，这不是诈骗吗？”
“咱们两家合作得先把韩国这个碍事的公司踢出去，一会你配合我一下。”
马华滕连忙说道，“秦总你放心，我完全配合你，你就说怎么办吧？”
见小马哥如此上道，秦少言也很欣慰，“你和加布·纽维尔说一下当初韩国公司是怎么坑企鹅的就行。”
小马哥痛快的答应了，两个人简单说了几句，英语翻译就就位了。
秦少言打开免提，给G胖和小马哥互相做了介绍，两人通过翻译互相打了招呼。
“马总，NEXON公司的人是不是找过你，向你宣称反恐精英网络版的授权在他们手里？”秦少言率先带起了节奏。
马华滕毫不犹豫的说道，“是的。”
接着小马哥把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一下。
听完翻译的G胖勃然大怒，几乎咆哮的说道：“我们公司和NEXON公司目前没有任何合作，也从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他们就是一群骗子！”
马华滕点头附和道，“这种事太恶劣了！这是商业欺诈。”
秦少言又插了一句，“马总，你和纽维尔先生说一下，韩国游戏公司在华夏那些劣迹。”
本来就满肚子怨言的马华滕终于找到了发泄机会，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G胖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
秦少言叹了口气，“受害者不光有企鹅，还有盛大、网易这些公司，如果加布你有需要，我可以让他们出来作证。”
“不用了。”G胖摆摆手，他现在已经了解韩国游戏公司是什么德行了。
秦少言和马总打了声招呼，挂断了电话，转头和G胖说道，“韩国人并不是好的合作伙伴，他们的研发实力很差，而且放任外挂横行，反恐精英OL落在他们手上只能是被毁掉。”
“虽然说反恐精英不是亲生的，但也是V社的孩子，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带坏吧。”
秦少言并不是无脑黑韩国游戏，早期的韩国游戏行业研发水平总体很差，毕竟98年开始兴起，几年时间不足以将整个行业培养成熟。
而且韩国游戏行业快速扩张，大批新人进入，没有研发经验情况下就开始做。
再加上韩国网游对外挂不重视，反外挂稀烂，为了节省服务器资源，直接把大量数据放在本地客户端内，让外挂制作者很方便就能篡改数据。
比如CF外挂横行，比如永恒之塔直接被称为外挂之塔，比如掉线城和勇士。
秦少言又加了一把火，“NEXON公司拿到授权之后必然会转卖给华夏代理商来赚钱，华夏游戏市场我更了解。”
“他们会想尽办法卖属性来增加收入，比如卖属性更好的武器，作为一款竞技游戏，属性都不平衡了，那还是竞技游戏吗？”
G胖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他忽然抬起头问道：“约翰，如果我想把网游授权卖掉，又不想游戏被毁掉，你有什么好办法？”
“那你可以自己做啊。”秦少言微笑说道，“这东西并没有多难，花个一两年时间来改进，这样质量能自己把控，网游交给代理商后还能源源不断的赚钱。”
“那一款竞技网游如何赚钱呢？”G胖反问道，“在不破坏游戏平衡的情况下。”
秦少言马上坐直了身体，神采奕奕的说道：“可以卖新枪械和皮肤，还有人物模型啊，反恐精英就那么几款枪和角色，大家都看腻了，我们加入一些新武器和新角色。”
“这些角色不要直接充钱获得，而是放在盲盒里，按照概率抽取。”
“想象一下，别人都是普通的AK，而你手上拿着一把黄金AK，那是不是很酷？”
G胖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确实很酷。”
“你看，这很简单。”秦少言笑眯眯说道，“只要想赚钱，总有办法的。”
两人聊得正高兴，G胖的秘书走了进来，小心翼翼说道：“老板，韩国人说他们今天不来了。”
G胖脸色一下就黑了，不满的问道：“为什么？总要有个理由。”
秘书迟疑了一下，“他们说今天发生了点意外，不方便见面。”
“法克！”G胖摆摆手，“我知道了。”
看着秘书走后，G胖陷入了沉思之中。
秦少言心情大好，韩国人在G胖这里基本是凉了，也就不用他再做什么了。
G胖过了一会忽然抬头，认真的看向秦少言，“约翰，我们合作怎么样？一起开发反恐精英OL。”
“沃特？！”秦少言一下惊了。
合作个蛋啊，我特么压根就没想过要搞这玩意啊。
“我们合作。”G胖满脸高兴的说道，“我和你，你有很多新奇的想法，这对开发网游很有帮助。”
“怎么样，约翰？”
“让我们一起合作，就像做steam平台时候那样，我们有钱一起赚。”
“……”
秦少言整个人愣在那，不知道该说啥。
G胖兴奋的拍了拍秦少言的肩膀，“约翰，我特别喜欢和你合作，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第145章 驱虎吞狼
秦少言看着笑眯眯的G胖只觉得脑袋疼。
没想到啊，忽悠的用力过猛，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他压根就想过要搞反恐精英的网游，手上压着好几个项目都做不过来呢。
怎么可能答应G胖这个要求。
再说就是有时间做FPS的网游也不可能选反恐精英啊，因为性价比太低了。
反恐精英网游也能赚钱，但是却远远比不上穿越火线这种娱乐性射击游戏。
而且一个游戏能吃十几年，成本低收益爆炸，CF就是FPS网游最佳选择啊。
秦少言看着G胖满脸兴奋的模样，他又不好直接说拒绝。
“加布，你怎么突然对网游感兴趣了呢？”秦少言试探的问道。
G胖笑了笑，“你刚才跟我说要想赚钱，又不想自己的游戏被毁掉，那就要自己来做。”
“我看韩国NEXON公司方面十分想拿到网游授权，而且不光是他们，也有其他韩国公司接洽过。”
“既然他们都这么感兴趣，一定说明这个事情有利可图。”
“而且我们也在尝试扩展不同的业务。”
G胖再次认真的说道：“约翰，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合作，有你在一定能顺利打开华夏市场。”
合作打开华夏市场？
你这個想法挺有创意的啊。
秦少言这个时候忽然灵光一闪，很快又有了新的方案。
“加布，你是让我很为难啊。”秦少言叹了口气，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我手上还有其他项目要做，但你开口了，我可以帮助你。”
“不过，网游项目要稍微推迟一点，你得让我们手上的活先做完。”
G胖点了点头，“没问题。”
秦少言站起身来，在G胖的办公室里开始踱步，一边想着自己的方案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地方。
“加布。”秦少言停住了脚步，满脸郑重的说道，“我想了一下，伱这个开拓新业务的想法挺好，现在网络游戏市场发展很快，暴雪的《魔兽世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华夏以及周边的国家网络游戏市场发展很快，确实可以在这方面尝试一下。”
“而且我在华夏国内相关部门还是有些关系的，就比如上次的单机游戏合作。”
G胖眼睛一亮，狠狠地拍了下巴掌，“没错，我们还可以利用华夏官方的关系，这样进入华夏市场就更顺利了。”
秦少言认真的说道：“不过在这之前，加布，你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去联系微软、EA、育碧、Take-two这些游戏公司，把他们一块都叫过来，我们开个会。”
G胖皱起眉头，“叫他们干什么？”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华夏游戏市场现在充斥着大量的韩国游戏，虽然华夏市场在不断扩大，但是韩国游戏公司也在不断的抢占市场。”
“想进入华夏游戏市场，就要先把韩国游戏挤出去。”
“这件事光靠V社一家不行，我们多叫上几家，大家一起来做。先把韩国游戏踢出局，这样剩下来的游戏市场就由我们来瓜分了。”
“而且我们还可以让其他人打头阵，替我们去探索市场，我们在后边观察调整，复盘案例，总结经验教训。”
G胖露出了笑容，“约翰，你真是个坏小子，不过我喜欢。”
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致，G胖积极去联络各家公司，广发英雄帖，邀请各路武林豪杰。
秦少言则是拿出了手机，找到陈鹏的电话拨了过去。
“陈哥，你还在美国吗？”
陈鹏觉得有些诧异，“嗯，还在美国，不过明天就要回去了。”
“哦，还在就好。”秦少言微微一笑，“我有个情况想向您汇报一下。”
“秦总，你这话说的我心里打鼓啊。”陈鹏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有什么事你直说，别来这套。”
“既然陈哥要求了，我就直接开门见山。”秦少言笑眯眯说道，“陈哥你有没有觉得韩国那些游戏公司在国内太嚣张了。”
陈鹏笑了笑，“你怎么提起这个了。”
秦少言也不接话，而是继续问道：“想不想让他们收敛点？”
陈鹏顿了一下，沉吟两秒，“你有办法？”
岂止秦少言觉得韩国人嚣张，被韩国游戏坑过的公司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盛大、网易、企鹅这些大公司都是满腹怨气，版署怎么可能不知道。
版署搞的民族网游工程，文件中提到了几点。
一是自主研发与引进产品结构失衡，产业链不合理，引进网络游戏占据市场主导地位。
当时华夏市场引进的游戏基本上都是韩国网游，大半市场被人把持着，大量的钱被赚走了。
第二点就是许多华夏企业代理境外网络游戏，不掌握核心技术，导致自身合法权益无法维护，导致私服、外挂泛滥。
盛大代理传奇私服横行，就是因为韩方管理不规范，导致源代码泄露。
因为分钱问题，韩方对盛大的要求一律不予理睬，别说增加游戏内容，就是BUG都不修，逼的盛大的程序员不得不通过反编译方式，自己修改。
企鹅、网易代理的网游也遭遇过同样的维护难题，韩方压根就不提供技术支持，对反外挂的要求更是视而不见。
当时韩国人游戏研发水平虽然菜，但是他们有恃无恐，趁着华夏游戏行业弱小，肆无忌惮的拿捏歧视华夏代理商。
华夏游戏行业开始自研并且大量产出网游之后，韩国游戏公司才收敛了气焰，合作上也变得乖乖配合。
但是这个时间点正好处于青黄不接时期，所以陈鹏听见秦少言的话，马上心里就有了想法。
该好好敲打一下韩国人，压压他们的气焰，这是上下一致的看法。
“只是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先跟陈哥你通通气。”秦少言淡淡说道，“陈哥你给参谋参谋，觉得还行，咱们就详谈。”
“觉得不行，那就当我没说过。”
“你稍等一下。”过了不到半分钟，陈鹏继续说道，“你说吧。”
秦少言缓缓说道，“韩国游戏公司这么嚣张无非就是没有竞争对手，虽然华夏国内游戏公司也在自研国产网游，但韩国网游依旧占据优势地位。”
“想让他们老实下来，就得有实力强硬对手制衡他们。”
“我想来个驱虎吞狼。”
陈鹏微微一怔，“驱虎吞狼？”
第146章 你们没资格参加这个会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正在联系欧美的游戏厂商，和他们搞点动静出来，给韩国人一点震慑。”
“欧美厂商？”陈鹏琢磨了一下，有些疑虑的说道，“你是要引入欧美厂商的网络游戏？”
“他们的制作实力比韩国游戏厂商更强，就怕这些猛虎进来之后比韩国人还厉害。”
秦少言呵呵一笑，“陈哥，这一点你就不必担心。”
“欧美大厂商研发实力强那是在单机游戏领域，在网络游戏研发这块他们也是新手，不见得比韩国人要强。”
“而且这些厂商在舒适圈里待太久了，未必会对网游有想法。”
“即使想做网游，也要先摸索积累技术，以欧美厂商的效率研发立项再到成品没有四五年下不来，他们还要面临水土不服问题，还有文化差异的问题。”
“这么长时间下来黄花菜都凉了，再说用不了三四年，国内游戏厂商研发水平也就提升上来，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就拿韩国网游举例子，98年才开始产业化，这才几年就在东亚到处攻城略地。”
“以咱们的体量，资金、人才比韩国人高几个量级，研发技术提升速度会比他们更快。”
“更何况，咱们还有审核机制做最后防线。”
陈鹏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过他心里也放松了下来。
嗯，秦少言这话说的没错。
“好莱坞那么强大，咱们不也放进来了嘛。”秦少言笑眯眯说道，“欧美这些游戏厂商在网游领域就是纸老虎而已，看着实力强大，其实也就那样。”
陈鹏思索了一会，“我先跟领导汇报一下。”
“那就辛苦陈哥了，要是可以的话，你还是到西雅图来一趟。”秦少言认真的说道，“看看欧美这些游戏厂商。”
“好，你等我消息。”陈鹏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秦少言笑着放下手机，然后再次复盘了一下这次计划。
现在V社方面是自己盟军，会积极配合。
版署方面只要不明显出言反对，即使沉默也没关系。
剩下的就看欧美厂商方面的反应了，其实这才是最难的一部分。
说是欧美厂商，这里除了育碧以外都是美国游戏厂商。
而美国游戏厂商在单机游戏舒适圈里待的太久了，没有多少出圈的动力。
尤其是欧美游戏市场游戏主机特别普遍，有稳定的玩家群和购买力。
随着技术的发展，单机游戏中的多人游戏模式也发展迅速，弥补了单机游戏社交不足的问题。
与其去陌生的网游领域搞，不如做好多人游戏部分。
而出色的多人游戏内容，也会侵占掉玩家的精力和时间，让他们无暇去尝试相同题材的网游。
十几年后网游市场规模已经发展的十分庞大，这些欧美厂商想进来就变得很困难了，只能卖IP恰烂钱。
不过对秦少言来说，欧美厂商配不配合都无所谓。
他们好好配合，让自己计划完美达成是最理想的结果。
就算计划没成功，吓唬一下韩国网游公司也是好的。
而且秦少言也不是放空炮，明年的《魔兽世界》就会给韩国人狠狠上一课。
……
第二天。
Nexon公司的代表一大早起来，急匆匆的赶往V社公司。
因为昨天的意外事件，几个人脸色都很难看，一路上骂骂咧咧。
凌晨莫名其妙被警察抓起来，关到局子里半天才被放出来，从头到尾几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到了V社公司楼下，几个人发现好像多了很多车，找车位比前天要困难。
绕了半天司机才停好车，带队的Nexon公司总监金灿振愤怒的踢了一脚汽车，“阿西吧！那些美国佬在搞什么！为什么今天没人来迎接我们。”
其他几人见上司脸色不好，于是纷纷附和，谴责美国人不懂礼貌。
金灿振几人乘坐的电梯门一开，猛地发现V社公司今天似乎多了很多人。
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兴致勃勃的在交谈，不停的有新人赶到，互相之间热情的打着招呼。
金灿振听了一会之后，就愣住了，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微软、育碧、还有EA……”
他的助手有些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畏畏缩缩的站到了金灿振身后，结结巴巴说道：“都、都都是欧美大游戏公司的人。”
“阿西吧，那又怎么样，我们Nexon公司也是世界一流的游戏公司，完全不输给他们的思密达！”金灿振开口教训起自己助手。
只要有韩国人在场，任何场合都会变得十分吵闹，而且还很没素质。
周围其他游戏公司代表听见金灿振叽哩哇啦的吼叫，纷纷投去了诧异的目光，皱起了眉头。
金灿振反倒觉得自己很有面子，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
过了几分钟，乔治微笑的走了出来，向各個公司的代表打了个招呼，“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去会议室吧。”
乔治打头，游戏公司的代表纷纷跟了过去。
金灿振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急忙跟在其他代表的身后走了进去。
当韩国人走进会议室时，抬头就看见主位旁边站着一个亚洲人。
其他公司的代表都走了过去和对方打起了招呼，还热情的握了握手，寒暄几句。
金灿振皱起眉头，“这个人是谁？你们谁认识？”
其他人纷纷摇头，金灿振的助手灵光一闪，“看他这么受欢迎，一定是韩国哪位著名游戏设计师吧，会不会是NCsoft的人？”
“不会。”金灿振摇了摇头，“那些有名的设计师我都认识，这人看起来很陌生。”
就在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乔治拿起了麦克风，“请大家都坐下吧，我们会议马上就开始。”
金灿振刚要找地方坐下，忽然发现会议室的椅子上都贴着各个公司的标签，他们找了一圈都没发现Nexon公司的标志。
就在他们满脸惊愕的时候，坐在主位上的亚洲人拿起话筒淡淡说道：“你们是哪家公司的。”
金灿振挺胸膛，大声说道：“我们是大韩民国Nexon公司的代表，思密达！”
不料对方反应十分冷淡，“韩国人出去。”
金灿振又惊又怒，大声抗议道：“阿西吧，为什么让我们出去？！”
“今天坐在这里都是国际上最优秀的游戏公司代表，你们韩国人根本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对方冷笑一声，“这里没有你们的位置，getout！”
金灿振愤怒吼道：“伱是谁，你是哪家公司的？你凭什么坐在这里？”
“在下秦少言，是这个会议发起者。”秦少言露出笑容看着对方无能狂怒，“我是华夏游戏公司的代表。”
华夏？！
金灿振一下就懵了，这里为什么会有华夏游戏公司的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几个健壮的保安走了进来，将金灿振几人推了出去，一直将他们赶到了公司门外。
金灿振大声抗议道：“我们是V社的合作伙伴，我们是来商业谈判的，你们这些混蛋。”
很快V社里走出来一个人，冷着脸说道：“纽维尔先生说谈判已经结束了，他是不会和韩国公司合作的，赶快滚！”
金灿振整个人呆若木鸡，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会议室中，秦少言微笑的看着其他公司代表，“好了，碍事的人已经走了，让我们正式开始吧。”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秦少言打开了屏幕上的PPT。
“今天会议开始，我想给大家讲一下华夏游戏市场。”
“华夏游戏市场与美国、欧洲、日本三大市场不同，单机游戏呈明显萎缩趋势，而网络游戏市场占据了绝大部分市场份额。”
“从市场增长速度来看，三年时间华夏网游市场规模已经翻了八倍，达到三亿美元规模，根据权威统计部门显示，这个增长速度还在不断加快。”
“预计到了2008年，华夏网络游戏市场规模将会达到三十亿美元。”
在场的游戏公司代表顿时一片哗然，纷纷讨论了起来。
第147章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4K）
三十亿美元是什么概念啊？
2004年全年美国游戏市场规模是99亿美元，日本是42亿美元。
华夏要是能达到三十亿美元的规模，那就相当于美国市场的三分之一，很快与日本平分秋色。
如果秦少言说的数据没问题的话，那么华夏游戏市场确实值得关注一下。
ea的代表仍旧不放心，出声质疑道：“你这个数据是从哪里来的，它的可靠性有多少？”
秦少言丝毫不慌，淡定的表示，“我们请了哈佛大学的专业团队，经过详细的市场调查和缜密的分析。”
“华夏官方也做过类似的调查研究，经过互相印证，双方结论基本一致。”
“这个数据应该没有问题。”
哦，原来是哈佛的团队啊。
其他公司代表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对方都搬出哈佛的专业团队了，他们也没法反驳，总不能也去找个专业团队，然后花钱调研一番之后和对方说，你这个数据不对。
反正对方都拿出一个数据了，你甭管怎么来的，大家就暂时先按照这个数据来讨论。
微软代表举手发言，“华夏游戏市场增长的确实出人意料，但这都是网络游戏市场，没有单机游戏市场的。”
其他代表纷纷点头。
对啊，这都是网络游戏市场，我们是做单机游戏的。
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每个国家国情不同，在华夏游戏市场暂时只有网络游戏的份额，单机游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大家现在把关注重点放在网络游戏上就好。”
微软代表有些疑惑，“我们看网络游戏干什么？”
秦少言直接反问道：“为什么不看网络游戏？是不喜欢钱吗？”
在场的众人都愣了一下，这话问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谁会不喜欢钱啊。
只是大家都是做惯单机了，这么多年在北美都是做单机游戏的。
要说做网游嘛，压根就没想过，也没觉得有多大意思。
秦少言冷笑了一声，“大家没发现会议室里少了谁吗？”
嗯？
几个厂商的代表面面相觑，在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反应过来。
少了谁？
难道是说日本的厂商，但今天是欧美游戏厂商会议啊，刚才还把韩国人赶出去了呢。
忽然ea的代表出声说道：“暴雪的代表呢？他们怎么没来？”
“没错。”秦少言给了ea代表一个赞赏的眼神，“今天这个会议我们压根就没请暴雪的代表，你们猜猜为什么？”
其他公司代表干脆懒得想了，集体摇头。
老给我们提问题，老让我们猜。
你搁这跟我们玩有奖问答呢？
秦少言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那是因为暴雪早就走在你们前边了，他们率先开辟了网络游戏这个市场。”
“暴雪的《魔兽世界》就要上线运营了，到了明年完成本地化翻译之后，这款网游将在全世界范围铺开。”
“你们知道华夏的代理商花了多大的代价拿下了代理权吗？”
“1300万美元代理费，22%的利润分成，再加上7000万美元的独立机房建设费。”
会场里再次一片哗然，他们只知道暴雪把《魔兽世界》代理权签出去了，但是不知道具体细节。
听到秦少言的披露，大家心中一震。
华夏公司都这么有钱吗？
1300万美元，加上22%利润分成，很让人心动啊。
g胖也惊讶的看着秦少言，低声问道：“约翰，你从哪来的消息？”
秦少言低声回复道：“华夏代理商第九城市，我在那有内部关系，这个消息绝对可靠。”
g胖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会议室里的其他厂商皱起眉头，开始低声讨论暴雪和《魔兽世界》。
只是这些欧美大厂在舒适圈里待惯了，贸然开辟新战场是有风险的。
再说网络游戏开发成本可不低，甚至可能比3a大作还要高呢。
不过在场的代表们也没有说什么，他们这次来开会基本上就是听听。
即使对网游市场感兴趣，也是要回去等高层开会讨论之后，才能做决定。
秦少言看众人的表情不是很积极的模样，微笑的说道：“我们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召集过来，讨论华夏网游市场，并不是因为无聊搞的恶作剧。”
“因为华夏市场确实非常有潜力，数据大家已经看到了，而这个市场现在被韩国游戏公司占据了一半以上。”
“这当然不是因为韩国游戏研发水平有多强，纯粹是因为他们进入华夏市场早。”
“大家想一下，十年前华夏电影市场规模非常的小，但是好莱坞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开辟这个市场，花了很多代价和官方谈判。”
“不就是因为好莱坞看好华夏市场发展前景吗，抢先占领市场，为未来做投资。”
“难道大家还信不过好莱坞的专业眼光吗？”
在场的代表们沉默了。
无论从哪方面比，好莱坞确实比他们更强，眼光更专业。
ea的代表拿起麦克风，再次开口问道：“先抛开网络游戏开发难度和成本问题，我们对华夏游戏市场环境也不了解，如果贸然进入后续出现某些zz风险怎么办？”
“如果有风险的话，还不如继续开发单机买断制游戏的好。”
伱ea还有脸说这个？
被你搞死的游戏工作室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买断制游戏里还tm搞道具收费模式。
你ea这个业界毒瘤少作点孽，被禁入的风险就低多。
但凡你做个人呢。
不过今天大家都在场，也不好嘲讽ea。
秦少言笑眯眯的看着各大公司的代表，“我们华夏市场始终都是包容开放的，大家也看到了，韩国的网游在华夏市场发展的多好。”
“但是光有韩国的网游太单一了，所以我们也想引进一些欧美厂商的产品，一起竞争交流嘛。”
“育碧早就在华夏的沪市成立了分公司，积极探索华夏游戏市场。”
“暴雪的《魔兽世界》也是我们华夏市场的一个尝试，给大家做一个榜样。”
“如果各位有开拓华夏市场的想法，可以尽管来找我，我在华夏官方还是有些关系的，可以帮大家解答一些问题。”
秦少言看向了g胖，示意他说几句。
g胖咳嗽了一声，拿起麦克风说道：“秦先生在华夏官方有很深的关系，之前我们一起合作单机游戏项目的时候，官方出面给了很大的支持。”
在座的各家代表一下精神起来了，心中也解开了某些疑惑。
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在这游说我们，让我们开辟华夏网络游戏市场。
原因在这啊。
众所周知，想在异国他乡做生意得需要门路和关系。
如何做好公关，打通关系，欧美那些跨国公司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就是在美国，各大公司都养着一大批游说公司的人，天天蹲在国会山，盯着那些议员老爷们搞公关。
什么竞选基金、慈善基金、旋转门，这都是明面上合法的，还有各种关联交易。
跨国公司专门有些高薪闲职，养着的都是各路关系户。
美国经常能爆出调查某某跨国公司在xx国贿赂的新闻，这种事简直不要太常见。
秦少言今天的话很自然的就让各大公司代表脑补起来，想进华夏市场，我们就要先拜拜你这座神呗。
一瞬间，会议室里气氛变得很微妙。
秦少言说了几句，发现大家神情有些不对，心里登时觉得有些不妙。
脑子里回忆了自己刚才的话，然后就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让这些人误会了。
秦少言马上拿起麦克风，缓缓开口说道：“开辟网络游戏市场确实是有一定风险的，我只是给大家提供一个建议。”
“如果自己研发网络游戏项目觉得有风险的话，我觉得还有另外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案。”
“那就是以ip授权的方式，和其他游戏公司合作。”
“比如这次几家韩国公司来维尔福公司，他们想要获得反恐精英的ip授权，用来开发网络版。”
“他们开价也不低，八百万到一千万美元ip使用费，和部分利润分成。”
g胖听到这里满脸惊讶，沃特法克，韩国人这么大方吗？
早知道这样，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谈。
g胖抬头看向秦少言，却看见对方朝自己眨了眨眼，然后就明白了什么，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会场里此时的气氛再次热烈了起来，每个人都表现的很兴奋。
高额授权使用费！
利润分成！
还只是卖ip而已，根本不用自己承担高昂的研发费用和失败的风险，完全是躺着分钱啊。
这个方案很好啊。
ea公司代表再次发言，“华夏游戏市场到处是盗版，怎么能确定我们的ip值多少钱？”
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反恐精英这个游戏大家都有了解，在世界范围内粉丝不计其数，再加上盗版的用户更是一个庞大的群体。”
“如何寻找联机伙伴，这是华夏庞大粉丝群体迫切的需求。”
“华夏国内有一个对战平台，专门为这些需要联机的用户提供服务，每天在线联机玩家超过四十万。”
“当然除了反恐精英以外，还有星际争霸、红色警戒、帝国时代、fifa、魔兽争霸这些单机游戏。”
“这些都是潜在可开发的网络游戏用户群体。”
“大家这么多年积累了不少优秀的游戏作品，每个畅销的游戏都拥有大量的粉丝群体，这些都是可以开发的宝藏啊。”
“因为盗版的原因，各个厂商没办法从他们身上赚到钱。”
“但是时代不同了，我们可以转换思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赚他们的钱。”
“那就是把手上的ip进行网游化开发，让这些玩盗版游戏的粉丝进入游戏里，这样大家就能赚到钱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开始逐渐火热起来，互相之间讨论声也越来越大。
你要是说让大家一起搞网游，我不屑一顾。
但是你要聊如何在盗版玩家身上赚钱，那我们可就不困了。
盗版横行这个问题一直都困扰着这些单机游戏公司，但是这个问题实在不好解决。
无论是打击盗版还是研发各种防盗手段，效果始终不明显，性价比很低。
到最后，各个游戏公司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是积累粉丝群体了，等他们有钱了自然就会来支持正版。
当然，这个说法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而秦少言说的把单机游戏ip网游化，这个思路就很特别。
各路厂商代表想了一下，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啊。
大家做了这么多年游戏，谁家手里没攒几个畅销游戏ip啊。
ip授权网游化开发，既能低风险获取利益，又能从盗版游戏粉丝身上赚到钱。
一举两得啊。
ea和育碧的代表还起身询问了几个问题，比如他们游戏的粉丝群体有多大，华夏市场有多大的潜力。
然后开始估算潜在用户群体，以及ip授权收费问题。
秦少言看着会场气氛热烈，再次拿起麦克风，“关于如何寻找商业合作伙伴，进行ip网游化开发的方案，我还是要提醒大家一下。”
“网络游戏开发商也是良莠不齐，每个公司研发水平都不尽相同。”
“为了降低合作风险，提高成功的几率，咱们还是要对合作的游戏公司进行一个筛选。”
这次是微软的代表开始发言，“那么我们要如何进行筛选呢，是要出一个评判标准吗？”
秦少言抛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没错，这正是我的想法。”
“我很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在选择商业伙伴上面确实要慎重选择。”
秦少言顺手科普了一下韩国游戏公司的某些事迹，再次恶心了一下韩国人。
“经过一阵深思熟虑，我觉得大家可以成立一个评选委员会。”
“每年对全球网络游戏公司和网络游戏进行评选，然后给他们颁发一个奖项。”
“这个奖项就代表评选委员会对这个公司的某种认可，我们选择商业伙伴就从这些公司中挑选，这样风险就降低了很多。”
“大家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秦少言笑眯眯的看向众人，“反正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
“来都来了，空手回去不太好。”
“怎么也要达成一个共识啊。”
各大游戏厂商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没什么问题。
不就是成立一个评选委员会，搞一个奖嘛。
你要说当场决定要不要做网游他们没法答应，但是你要说咱们搞个评选委员会就简单多了。
“我们这个奖就叫金键盘奖好了。”秦少言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镀金键盘，“网络游戏是在pc端运行，而键盘又是网游必不可少的东西。”
“这个提议怎么样？”
其他厂商的代表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看着秦少言手里的金键盘。
原来你是有备而来，蓄谋已久啊。
不过气氛都到这了，而且评选网络游戏公司又关系到以后自家公司扩展网游业务。
这时也没人敢说自己不愿意，要退出。
退出了就等于放弃了话语权啊。
大家简单的讨论了一番，在场的每一个公司算一票，再加上秦少言就变成八个人，这不符合投票需要奇数的原则。
于是秦少言提议，把缺席的暴雪公司也加进来，也算他们一票。
众人想了想，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了。
秦少言心里乐开了花，自己费了这大力气，终于把金键盘这个坑给填上了。
太tm不容易了。
我看以后谁还敢说金键盘奖是野鸡奖！
秦少言站起身来，环顾在场的众多代表，“为了保证评选的公开公平公正原则，我提议今年的最佳网络游戏设计奖颁发给暴雪的《魔兽世界》”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第148章 礼多人不怪
魔兽世界？
在场的各方代表全都愣住了，表情复杂的看着秦少言。
怎么tm这个奖就落到了魔兽世界头上呢？
ea的代表当时就跳出来表达不满，“为什么评魔兽世界，暴雪都没来参加会议，凭什么把最佳网游奖给他们？”
秦少言直接反问道：“那你觉得给谁合适？”
ea代表：“……”
秦少言抬起头看向其他人，“那你们来提名一个合适的网游，让大家投票。”
育碧代表似乎显得很积极，马上跳出来说道，“不如提议魔剑ol吧。”
秦少言愣了一下，魔剑是什么？
旁边ea的代表立刻反对，“不行。”
育碧反唇相讥，“为什么不行？”
“那是你们育碧自己代理的网游。”ea直接揭了老底。
“都能选暴雪的游戏，为什么不能选我们代理的。”育碧代表立刻怼了回去。
索尼在线的代表举起手来，“那无尽任务吧”
“反对！”微软代表跳了出来，“那是你们索尼的游戏。”
索尼在线代表，“那就星际online！”
ea也反对，“不行，那也是索尼的。”
take-two和epic公司的在旁边拱火，“选自己公司旗下的游戏有失公平，不如选个和我们都没关系的吧。”
索尼在线的代表十分恼火，“那你们说选谁？”
“指环王ol？”
“龙与地下城？”
take-two和微软公司一前一后的报出了网游名称，双方代表还有些意外的看了对方一眼。
其他人纷纷反对，“这都是一家公司的游戏，只能选一个。”
“那就龙与地下城吧。”
“那再选一个，必须是和评选委员会无关的网游。”
“星战前夜怎么样？这是家冰岛公司。”
“可以。”
“赞成！”
“激战怎么样？”
“不行，激战那个公司有很多是暴雪出来的，pass掉。”
“这也太严格了吧。”
在场众人七嘴八舌的就把候选名单给拟定下来，效率十分的高。
旁边秦少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也不说话。
这些网游其实他都有听过，有些还玩过。
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小公司制作的，和大厂卷单机卷不过，就额外开辟新赛道了。
这些欧美网游也会在这几年就登陆华夏游戏市场，只不过一个个扑的无声无息，能存活下来寥寥无几。
秦少言看着这些游戏公司的代表激烈的争吵，忽然笑了起来。
你们对网游市场摸的这么清楚，看起来对这块蛋糕觊觎很久了，那刚才还装什么清高。
他对哪个网游最后能胜出一点都不在意，反正只要把金键盘这个奖项立起来就行。
最后投票结果很快出来了。
龙与地下城：3票。
星战前夜eve：2票。
这还用选吗？
秦少言毫不犹豫的给eve投了一票。
现场再次沉默，三比三打平了。
所有人一齐看向了秦少言，表现的十分不满。
你是不是在捣乱？！
秦少言觉得莫名其妙，“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出现平局不是很正常的嘛。”
“暴雪公司没有派代表过来，还差他们一票。”
“这样吧，咱们和暴雪公司的人沟通一下，然后再投票吧。”
众人叹了口气，知道再继续扯皮没意义，差不多得了。
然后会议就进入都到了尾声，大家互相约定在线上随时讨论，各自加了msn，拉个群组一起讨论。
最后的环节就是合影留念，互相交换名片。
秦少言捧着金键盘站在众多厂商代表的中间，笑的十分开心。
聚光灯闪过，这一刻被照片记录了下来。
……
暴雪公司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会议第二天就有一位总监找上门来。
“伱好，秦先生。”暴雪总监微笑的伸手和秦少言握了握，“你好，我叫威廉·安德森，就职业暴雪公司。”
“你好安德森先生。”秦少言热情的招呼对方坐了下来，“喝什么？红茶？咖啡？还是别的？”
“咖啡就可以了。”安德森接过咖啡之后道了一声谢，随后郑重其事的开口问道，“秦先生，您对我们暴雪公司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如果您对暴雪公司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务必提出来。”
“没有。”秦少言十分诧异，“我对暴雪公司没有不满，安德森先生，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安德森皱起眉头，“秦先生，请问这次您这次召开的会议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为什么没有请我们暴雪公司派代表参加？”
秦少言直接干脆的回答道，“这个问题我在会议上解释过，想吸引更多的欧美游戏网络游戏进入华夏。”
“而我听说暴雪公司已经和华夏代理商达成了合作，所以就觉得没必要再通知暴雪公司了。”
安德森笑了笑，似乎松了一口气，“如果还有这种会议，建议您还是通知我们一声，这样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公司有些人还以为大家要开会讨论如何对付我们暴雪呢。”
“天呐，那些家伙似乎都吓坏了。”
秦少言笑了笑，对安德森的话玩笑话表示了基本的尊重。
安德森微笑的说道：“听说秦先生在会议上提议《魔兽世界》为最佳游戏设计奖，对此我们深表感谢。”
说着，安德森拿起一个精致的包装盒，放到了秦少言面前，“一点礼物，代表我们暴雪公司感谢您的支持和认可。”
这下秦少言真的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安德森认真的问道：“我有件事想问一下秦先生，请您认真如实的回答。”
秦少言也坐直了身体，做了个手势，“有什么事请说。”
“你对魔兽世界的这款产品的看法没有改变吧？”
秦少言想了想，然后点头，“我个人觉得魔兽世界这款产品不错。”
“那如果魔兽世界参与竞选金键盘最佳游戏设计奖，您还会为它投下一票吗？”安德森追问道。
嗯？
秦少言诧异的看了一眼安德森，我就是想把野鸡奖扶正，你搞的这么认真干什么？
又是贿赂，又是拉票的。
安德森随后补充道，“如果您还继续支持魔兽世界的话，我们暴雪欠您一个人情。”
“您无论推选哪个作品时，都会获得暴雪的一票。”
秦少言这时就懂了，原来是找他做交易了。
他斟酌的说道：“我是愿意支持《魔兽世界》的，但是现在其他公司不同意这个提议。”
安德森笑了起来，语气轻松的说道：“没关系，有您支持就够了。”
“谢谢，秦先生。”
送走安德森之后，秦少言打开了礼盒，里边是一块百达翡丽腕表。
秦少言不由得十分诧异，暴雪这出手够大方的啊。
自己有这么重要吗？
竟然让暴雪公司的总监亲自登门拜访送礼。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陈鹏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
“暴雪不是看重你，还是看重你身后的官方背景。”陈鹏笑了笑，“这次你召开游戏厂商会议，请了很多公司代表，唯独没有请暴雪。”
“他们心里猜不透你什么意思，也不敢贸然得罪你，而且暴雪公司的游戏马上就要进入华夏市场，他们就更要小心谨慎了。”
“礼多人不怪嘛。”
秦少言看着手上的腕表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不能怨暴雪想的太多。
他心中确实有阻击暴雪公司的想法，只是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
礼可以收，该下手时候秦少言可绝不会手软。
这位暴雪总监活动能力可以说是相当厉害，很快评选委员会中就再次把《魔兽世界》列入了最佳游戏设计奖的提名中。
而且暴雪还拿到了除自己之外的两票。
秦少言看在对方送礼的份上毫不犹豫的投向了《魔兽世界》，v社也跟着把票投了过去。
就这样暴雪公司获得了五票，险胜eve获得了2004年金键盘奖的最佳游戏设计奖。
再搞了一个简单的颁奖仪式，请了几个记者到场之后，秦少言面对镜头亲手把一块镀金键盘交给了威廉·安德森。
第149章 请客
颁奖结束之后，陈鹏作为官方代表与欧美各大厂商进行了非正式会晤。
陈鹏在会议上向各大游戏厂商表达了官方态度，华夏市场是开放、包容的，欢迎各大厂商来华夏交流学习，展开业务。
各大厂商也热情的进行了回应，表示十分看好华夏市场，决定和华夏的代理商多多接触，加强合作。
到最后宾主尽欢，这场表面简单内情复杂的“金键盘奖”也落下了帷幕。
暴雪这个没有参会的游戏公司成功拿到了最大的奖项，可以说是“金键盘奖”最大赢家。
而秦少言这个组织者，奖项发起者，只能拿到“金键盘奖”的最受期待游戏奖、最佳画质这两个安慰奖项。
嗯，属于晋元帝摸电门，输麻了。
失望的秦少言难掩嘴角的笑容，背影落寞的走了。
这些天里，初心科技的员工在洪飞的带领下正在v社总部交流学习。
熊嘉佳也跟着团到处转悠，玩得不亦乐乎。
在靶场看见水冷马克沁非要试试，一直打光了两个弹链，然后问靶场老板，这枪卖不卖。
要不是机枪购买手续麻烦，熊嘉佳说什么也要搞一挺。
看在熊嘉佳这么无聊的份上，秦少言带他回了一趟洛杉矶，专门雇了导游带着去好莱坞转转。
而秦少言则带着张平易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
张平易有些惊讶的看着秦少言，“秦总，你去见一个记者而已，没必要穿这么正式吧？”
之前搞“金键盘奖”颁奖仪式的时候，秦少言只是随便穿了t恤和夹克，现在反倒穿上了西装。
秦少言将暴雪赠送的百达翡丽戴到手腕上，一边对着镜子整理仪表，一边说道：“女人不能得罪，记者也不能得罪，女记者就更不能得罪了。”
“上次采访没让那个女记者尽兴，我今天得做个姿态出来。”
张平易不屑的说道：“你知道女记者得罪不起，采访时候还怼人家。”
秦少言哂笑起来，“她那是采访吗，憋着坏想把我带沟里。”
“没按她的节奏走，心里指不定想什么呢，这种人逮着机会可能就给你来一下。”
张平易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秦少言，“你这是单纯想约人家吃饭？”
“张平易。”秦少言忽然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想拜托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帮我。”
张平易愣了一下，他很少看见秦少言这么认真的模样，不由得紧张起来，“你说。”
“一会晚餐结束，你要是看见我们两个一起走出餐厅，马上过来把我架走。”秦少言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管我当时说什么，或者那女记者说什么，伱都要把我弄走，用尽一切手段。”
张平易皱起眉头，想了想，试探的问道：“包括暴力？”
“对，包括暴力！”秦少言非常干脆的点头。
“不至于吧。”张平易十分惊讶，“那女人也不是母老虎，能把你这大活人一口吃了。”
秦少言一脸沉痛的拍了拍张平易肩膀，“那是你不知道厉害，总之，保护好我！”
晚上六点。
曲冰冰紧张的打开小镜子，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捋了捋发梢之后才打开门下车。
抬头看着餐厅颇为奢华的装饰心中不由得惊叹了起来，心里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这种餐厅主要接待的是高级白领，好莱坞明星，所以价格上自然就不那么亲民，属于看一眼菜单都心惊肉跳的。
平常曲冰冰只能羡慕的站在外边看着里边就餐的人，而现在她成了里边的顾客之一。
一时间，她的脑袋有点恍惚，似乎有些不真实感。
这一切都是从几天前的采访开始，上级突然把一个临时采访任务甩给了她，叮嘱之后就不管了。
曲冰冰发现被采访者是华夏游戏行业从业人员，因为在电子游戏展会上成为了黑马，被老外追捧才声名大噪。
所以上级才紧急加了一个采访任务，要求赶快整一个稿子出来。
因为被采访者也不是什么社会名流、企业老板、影视明星这些人物，而且又是临时加的采访任务，所以谁也不愿意接手。
于是作为资历最浅的曲冰冰被强制指派了任务，这让她心中很不满。
她心中梦想是采访名人、高官富豪这种，要么是报道一个大新闻，而不是这种只能写正面稿子的小人物。
曲冰冰准备了几个设计好的问题，很敷衍的开始了采访。
但是曲冰冰没想到，对方看起来是个青涩的大学生，言辞却十分犀利。
她精心准备的几个问题都被对方防出去了，让她十分不爽。
要不是看对方长得帅，她高低也要再讽刺几句。
等回来写稿件查资料的时候，曲冰冰惊讶的发现，被采访的对象并不是什么小人物。
这个秦少言不仅是一家小游戏公司老板，更是一个新兴的互联网大亨。
他名下的校园网估值达到了十几个亿，在展会上一个游戏就卖出了两千万美元。
一个还没大学毕业的学生，就已经是身价十几亿的富豪了。
曲冰冰心中顿时后悔了起来，自己采访时候问的几个问题太不礼貌了，要是让对方不满怎么办？
原先写的采访的稿件直接被她扔掉，努力斟酌着重新修改稿件。
就在心情忐忑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富豪突然邀请她共进晚餐，这让曲冰冰的心更加不安分起来。
为了赴约，曲冰冰特意穿了一件红色的吊带礼服长裙。
在餐厅服务员的引领下，曲冰冰一眼就看见了正襟危坐的秦少言。
一身深蓝色的高定手工西装，浅蓝色的衬衫配上深红色的领带，英俊帅气脸上配上金丝眼镜，别有一番斯文儒雅的气质。
曲冰冰迈步走到了座位前摆了摆手，“你好，秦总。”
秦少言面带微笑的起身替她拉开了椅子，“请坐。”
“不好意思，来晚了。”曲冰冰有些拘谨的顺着臀部捋了一下腿上的裙摆，慢慢的坐了下来。
“没关系，时间刚刚好。”秦少言微笑说道，“而且迟到是女人的特权。”
“秦总真会说话。”曲冰冰微笑的瞟了秦少言一眼。
那妩媚的眼神看的秦少言心中咯噔一下，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曲冰冰见秦少言不说话，马上转换了话题，“秦总请我来这么高档的餐厅，真是破费了。”
“我对洛杉矶不熟悉。”秦少言微笑的解释道，“这里是朋友推荐的，据说主厨是专门负责奥斯卡晚宴的厨师，我想味道一定差不了。”
曲冰冰有些惊讶，忍不住打量了餐厅一眼，心中顿时升起难以明说的情绪。
第150章 收下当狗
温馨的烛光下，英俊多金的青年富豪。
高档的餐厅，世界级名厨烹饪的西餐。
这种梦幻般的场景让曲冰冰有些眩晕，看向秦少言的眼神几乎滴出水来。
秦少言被曲冰冰的看的心里发慌。
曲冰冰用手指捻着汤匙，慢慢搅动着蘑菇汤，歪头笑着说道：“秦总平常那么忙，怎么突然想起约我这个小记者吃饭呢。”
“嗯，我路过洛杉矶，于是想起曲大记者。”
“无事献殷勤。”曲冰冰懒洋洋的说道。
这女人还真不好对付啊，秦少言感慨一声。
“曲大记者不能冤枉好人啊。”秦少言脸上带着笑，缓缓说道，“其实是为了上次采访的事情。”
“上次我有点紧张，事先也没什么准备。”
“而且我这个人吧，平时沉默寡言，采访时候可能有些发言不妥，所以想请曲大记者重新商量一下。”
曲冰冰噗嗤一笑，整个人花枝乱颤，崎岖不平的身材抖了起来，看得秦少言都眼晕。
“你，沉默寡言？”曲冰冰笑着反问道，“我看你这人油嘴滑舌的，倒是很能说啊。”
“这个也分时候。”秦少言沉吟两秒，“我紧张的时候就能多说几句，我平常不紧张的时候话很少的。”
曲冰冰盯着秦少言笑眯眯的问道，“那你面对我的时候是紧张还是不紧张。”
“这就要看曲大记者问什么了。”秦少言马上回答道。
曲冰冰瞥了秦少言一眼，“那你今天请我来到底是约会啊还是采访？”
谁tm跟你约会啊。
秦少言按耐住性子，微笑的回答道：“就是随便聊聊，曲大记者不要搞的那么正式。”
“既然是随便聊聊，你总叫我曲大记者不合适吧。”曲冰冰佯装嗔怪的瞪了秦少言一眼，“我就是个小记者。”
“那，叫你冰冰姐不介意吧。”秦少言试探的问道。
“介意！”曲冰冰翻了个白眼，“我刚毕业两年，有那么老吗？”
“我那直接叫冰冰会不会显得很唐突。”秦少言看着曲冰冰说道。
“你这么叫我，伱女朋友不会生气吧？”曲冰冰微笑的看着秦少言。
“我还没谈过恋爱，没有女朋友。”
曲冰冰眼睛一亮，“真的假的，我可不信，你这油嘴滑舌的。”
秦少言叹了口气，“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这人这么老实，从不说假话。”
“真的吗？我不信。”曲冰冰笑意盈盈的看着对方，“你在我采访时候可不老实。”
“你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啊。”秦少言举起了酒杯，“算了之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咱们喝一杯之前就当没发生过，咱们重新开始。”
说着秦少言轻轻抿了一口。
曲冰冰瞪大了眼睛，佯嗔道：“你就喝这么点，一点都不诚心啊。”
秦少言叹了口气，“我对冰冰你是酒浅意深啊！”
曲冰冰忽然脸色一红，“你这人真是的。”
“啊？”秦少言满脸茫然，“我说错什么了吗？”
曲冰冰标致的脸蛋愈发红润起来，随后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之后的交谈气氛就融洽了起来，秦少言很快掌握了节奏。
时快时慢，在青涩、狡黠、装糊涂几个状态来回切换。
曲冰冰笑的合不拢嘴，但是心中却有些急。
这人怎么老打擦边啊。
该直球的时候就直球啊。
唉，果然是没谈过恋爱，一点都不懂。
到了最后，秦少言放下刀叉，沉吟了两秒，“冰冰啊，其实我约你出来，是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秦总尽管吩咐，就冲您这顿饭，我也要尽心竭力。”曲冰冰笑着眨了眨眼。
“脸书这个网站你听说过吗？”秦少言认真的看着曲冰冰。
曲冰冰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知道呀，最近美国最火的网站。”
“我跟脸书老板比较熟。”秦少言缓缓说道，“他们最近想招募一批记者进驻。”
“我想推荐你去做特约撰稿人。”
曲冰冰有些失望，随口答应了一声，“哦，这个事啊。”
“当然不会让冰冰你白出力，脸书会支付一定的报酬。”秦少言微笑的看着对方，“脸书方面会提供两千美元的润笔费。”
两千美元？！
曲冰冰有点懵，秦总这是什么意思？
两千美元的月薪在美国不算什么，在2004年的华夏可就大不一样了。
曲冰冰压根就不是常驻美国记者，只是有采访任务来出差，她平时是在燕京工作的。
而在2004年燕京记者收入大多数底薪每月在3000到5000元，有少部分较低的也在每月2000元左右。
而普通的媒体，记者编辑的收入通常在每月2000-3000元左右，编辑则在每月3000-4000元左右，也有一些行业媒体，记者编辑的底薪也就每月1000多元。
通常编辑记者们的主要收入是工资＋稿费，另外就是一些跑厂商的会议采访，可以拿到几百元的车马费。
车马费属于辛苦钱，不过要是勤快一点就能和工资差不多。
即使是这样记者月收入也不过在八千元以下。
两千美元，按照汇率相当于一万六千块，这个收入相当于总编的收入了。
“每周交一篇稿件，如果被采纳了的话，额外有稿费。”秦少言微笑的问道，“当然，如果你嫌麻烦的话，可以不交。”
“这……这合适吗？”曲冰冰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不合适。”秦少言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在脸书说话还是管用的，他们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曲冰冰一瞬间看着秦少言的脸都有些呆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脸书的意思恐怕就是秦总您的意思吧。
这算是包养吗？
这秦总真是大手笔啊。
“你愿意吗？”秦少言再次问道。
“啊。”曲冰冰似乎才回过神来，一时间脸色发烫，“我我我……”
她嘴巴张了张，似乎觉得有些羞耻。
但是当她看着秦少言的脸，那风度翩翩的气质，英俊相貌还有不经意露出的名贵腕表。
曲冰冰心立刻融化了，抛弃了矜持，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我愿意。”
秦少言心里顿时轻松了起来，这件事总算办妥了，只是他觉得曲冰冰反应有点奇怪，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
晚餐结束后，秦少言刚要迈步往外走。
曲冰冰立刻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还主动伸手挽住了秦少言的胳膊。
“去我那里吧，我从国内带了点茶叶，我给你泡一壶。”曲冰冰此时似乎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要倒在秦少言身上。
秦少言心中一沉，脑中浮现出明州之事。
像，太像了。
酒酣耳热，气氛到了，主动邀请。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秦少言脑门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明白曲冰冰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我只是想单纯和你有金钱关系，没打算干别的啊。
就在秦少言思考怎么开口婉拒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窜了过来，薅住秦少言的领子就把两人给分开了。
张平易来救驾了。
秦少言激动的热泪盈眶，还是张天师靠谱啊。
“秦总。”张平易面无表情的说道，“时间到了，该登机了。”
秦少言微笑的看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曲冰冰，“不好意思，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喝茶的事……改日吧改日吧！”
曲冰冰有些不满的撅起嘴，“什么事比送我回家还重要。”
“呃，我要去见未来的总统。”秦少言抬起手腕露出百达翡丽的腕表，“今晚十点的飞机。”
“哦，这样啊。”曲冰冰有些失望，不过她还是很礼貌的摆了摆手和秦少言告别。
“我安排了车送你回去。”秦少言被张平易一边拽着走，一边和曲冰冰告别，“拜拜。”
张平易打开车门直接给秦少言塞进车里，秦少言那依依不舍的表情直接消失不见了，还抹了一把冷汗。
“太吓人了。”
张平易有些好奇，“我还以为你是看上那个女记者了呢，结果看起来不像啊。”
“拉倒吧，那可是女记者啊，我无福消受。”秦少言长出了一口气，“今晚这事办的，差点办岔劈了。”
“可是我看那个女记者看上你了啊。”张平易调侃道，“你这有点不解风情了。”
“风险太大没必要。”秦少言摆摆手，“我可不敢搞这种事。”
“运气好被女记者咬一口损失点蛋白质，运气不好被咬一口几百亿就没了。”
张平易满脸匪夷所思，“你说的这几百亿是钱吗？”
“当然是钱了啊。”秦少言有点莫名其妙，“不然呢？”
张平易呵呵一笑，“你这有点夸张了。”
“那你是见识少。”秦少言抬手看看时间，“快点去机场，咱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呢。”
“不是。”张平易这下真愣了，“咱们今天上午刚到洛杉矶，晚上就走，合着你就是来吃顿饭啊？”
秦少言微微一笑，“我来洛杉矶就办三件事，现在办完了。”
“哪三件事啊。”张平易问道。
秦少言淡淡的说道：“请客！”
“斩首！”
“收下当狗！”
第151章 质疑
脸书ceo弗雷德·维斯勒有点搞不懂秦少言这位大股东的想法，公司业务那么繁忙，非要给他拉过来。
几个人跑到这伊利诺伊州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见一个什么州参议员。
弗雷德觉得脸书就是要走政府上层路线，也要去加州参议员啊。
怎么就跑到伊利诺伊州来了，这八竿子打不着啊。
难道脸书公司要搬到这里来？
我们总部刚搬到硅谷啊，再换地方是不是不合适啊。
不过疑问归疑问，弗雷德还是很配合的表现出微笑的面孔，看着秦少言和那个黑人参议员谈笑风生。
会面结束后，几个人合影留念，奥巴马亲自将秦少言送上了车。
临别前还亲切的握着秦少言的手说，“很高兴认识你，我的朋友。”
秦少言笑着回应，然后登上车离开。
“难道咱们花了一百万美元，就是为了和这个黑人参议员打一场高尔夫，吃一顿下午茶？”弗雷德坐在车上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秦少言反问道：“你种族歧视吗？”
“不！”弗雷德惊叫道，“我不是保守派，也不是红脖子。”
“那很好啊。”秦少言点了点头，“所以你要多和这位参议员先生保持友谊。”
“为什么？”弗雷德还是有些不理解。
“因为他年底就要变成国会参议员了。”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而且我有个强烈的预感，他会成为美国总统。”
“shit！”不光弗雷德满脸震惊，就连乔治都有些傻眼，“他？美国总统？”
“买噶的，他是个黑人，不可能当总统的。”
“美国宪法有写黑人不能当总统吗？”秦少言反问道。
“呃，这个没有。”弗雷德皱起眉头，“但是美国社会对黑人歧视还是存在的，有很多不平等的现象。”
“所以民主党想要选票，就要做出一个榜样，让大家看到他们推动平权的决心。”秦少言点了点远处的那个著名黑人，“看见了吗，那个就是他们一面旗帜，那个榜样。”
弗雷德这时反应过来，“所以，他会竞选总统？”
“不仅仅是竞选，他有很大概率会成功。”秦少言拍了拍弗雷德，“咱们要和风投一样，为未来做一点投资。”
弗雷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努力让脸书发展起来，用实力告诉那些政客，我们的网站对他们很有帮助。”
“这是你通往上层的门票。”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加油，弗雷德！”
“在三年之内，我们争取要再融几轮，然后快速上市，到那时候你就是新的亿万富豪了。”
“你也一样，约翰。”弗雷德露出了笑容，“我的朋友，你是最大的受益者。”
“那就让我们提前为未来成功干杯。”秦少言微笑的说道。
到时候我早卖股份跑了，我的朋友。
……
《大众软件》的丁阳精神抖擞的坐在电脑前，仔细搜索着外网的一些新闻资料，吃力的阅读那些长篇英语报道。
由于经费有限《大众软件》不可能派人去洛杉矶参加e3展会，他们只能利用一些别的手段来获取信息。
比如拜托参加展会的公司，帮他们拍几张照片，发送一些展会信息。
剩下的就是靠互联网，去美国的网站上搜寻新闻，然后翻译过来当做资料参考。
丁阳虽然算不上是正统记者，但还是很有节操的，没有拼接缝合新闻，更没有自己编造。
如果是脑子活的，完全可以在外网自己编一个新闻上去，然后再翻译转载回来。
哪像丁阳这样的，一点点的搜集各种报道，单方面报道还不敢直接引用，非要多方印证报道真实性才敢用。
不过丁阳依旧甘之如饴，因为这届展会上华夏的游戏公司成了最大的黑马，让华夏游戏行业扬眉吐气了一把。
而制造这个壮举的人，正是华夏游戏第一制作人，秦少言，秦总。
“不愧是秦总啊。”丁阳一边浏览论坛，一边感慨道，“去年的植物大战僵尸创造了两千万份销售纪录，现在又靠着一个单机demo惊艳世界。”
他逛的论坛是一个游戏迷聚集的专业论坛，里边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这里也是他的一个重要的情报来源。
这个论坛上藏龙卧虎，有一些在美国的网友不仅参加了展会，还经常发一些照片在论坛里。
其中这些照片里就有初心科技的展台，普通的相机镜头下，依然能看出《反恐：现代战争》的精美画质。
那些照片看得丁阳心潮澎湃，这是华夏第一款世界级的游戏啊，还是世界顶尖水平的。
这个年代里，如果在某个领域能达到世界顶尖，让欧美人夸奖两句，那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很容易引起大家的共鸣。
论坛里这几天“秦少言”“反恐：现代战争”都是高频出现的词汇，十个帖子里有八个是在讨论这两个词，堪比微博热搜。
对于《反恐：现代战争》的出现，网友们格外激动，各种花式吹捧不要钱的往外发。
还有网友表示，有了秦总的带领，华夏的游戏行业很快就能达到世界一流水平，赶日超美就在眼前。
当然，论坛上除了夸奖以外还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比如有人嘲讽秦少言游戏设计水平不过如此，《植物大战僵尸》就是个小游戏，基本上是有手就行。
还有人质疑秦少言这个“华夏游戏第一人”的名头，公然声称他找遍互联网，压根就没有听说过金键盘这个奖项。
金键盘就是个野鸡奖，或者就是秦少言自己杜撰的。
秦少言就是一个大骗子！
看见这个帖子，丁阳顿时血压就上来了。
敢骂我的偶像，键来！
丁阳起手一个“兰州烧饼”，然后引经据典驳斥对方的无稽之谈。
“植物大战僵尸在欧美销售超两千万，游戏好不好用事实说话，欧美玩家是用真金白银投票的。”
“游戏看的是好不好玩，跟大小没关系。”
“欧美的游戏杂志对植物大战僵尸也是连番报道，专业游戏测评家都是一片夸赞，怎么到了你这就是有手就行，伱行你上啊。”
“阁下如此清高，不知道有什么大作面世啊，发出来让大家鉴赏一下。”
“金键盘是v社老板加布·纽维尔亲手颁发给秦总的，我看过颁奖照片，怎么到阁下嘴里就是野鸡奖了呢？”
丁阳在帖子里骂的不亦乐乎，旁边主编走了过来。
“丁阳。”主编招招手，“你来一下。”
丁阳火速退出，快步走到主编身边，“怎么了，主编？”
主编沉吟了两秒缓缓说道，“最近报纸上报道了很多关于e3展会的内容，其中重点提到了秦少言秦总。”
“我记得你和秦总很熟，咱们下一期出个人物专访，你来负责。”
“好嘞！”丁阳满脸兴奋，“我这就去和初心科技联系。”
“等等。”主编叫住了刚要走的丁阳，“还有一件事。”
“最近网上啊，有不少对秦总质疑的声音，其中有很多人说那个金键盘奖是假的。”
丁阳听到这里就急了，马上辩解道：“主编，你别听网上那些傻x瞎说，我看过颁奖照片，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这东西谁也做不了假，美国人做了，欧洲人也做不了啊。”
“照相的基本原理我还是懂的，上面毫无ps痕迹。”
主编安抚道：“别激动嘛，我不是说照片有假，我是说那个金键盘奖。”
“我托了很多在美国的朋友询问，还有那边搞游戏杂志的专业人士，他们也都表示不知道金键盘奖这个事。”
“所以呢，你最好还是把这个事落实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毕竟，咱们要为内容真实性负责。”
丁阳脸色阴了下来，咬牙说道：“您放心，我一定把有关于金键盘的证据拿回来。”
第152章 我们的奖怎么给暴雪了呢
哨兵科技公司，会客室。
搜狐的副总何静梅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无聊的翻看着报纸。
“洛杉矶e3展会落下帷幕，华夏公司大放异彩。”
“华夏游戏，从低谷走向世界。”
“e3游戏展会上的黑马，低调的华夏游戏公司。”
“华夏游戏成为国际游戏展会的一大亮点。”
“新中社报道，在为期三天的全球游戏行业盛会，电子娱乐展览会在美国洛杉矶落下帷幕，华夏游戏公司首次大规模参展……”
“其中华夏游戏公司初心科技成为本届的最大亮点……”
“对于处于刚起步的华夏游戏行业来说，我们或许太需要一鸣惊人的作品……”
搜狐副总何静梅抖了抖手上的报纸，满脸感慨的说道：“这秦少言果然厉害啊，不声不响的闭关一个月，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之前都说他是华夏游戏第一人，我还有点不信，现在是不服不行啊。”
“看看这阵势，好几个报纸的头版都写了报道，还有新中社记者的采访。”
坐在旁边的网易coo董锐龙眼皮也没抬一下，敷衍的点了点头。
何静梅随手把报纸放到一边，看了董锐龙一眼，“董总，你们网易有搞单机游戏的计划吗？”
董锐龙点了点头，“看看再说，看看再说。”
“董总，你这怎么还藏着掖着呢。”何静梅不满的说道，“一个月时间做出的游戏demo，转手就卖两千万美元，我不信你们网易不动心。”
董锐龙有些无语，“动心又怎么样？你有秦少言那个制作能力吗？”
“两千万美元要是那么好赚，那些做单机游戏的公司也不至于都来做网游啊。”
何静梅翻了个白眼，“你这人没劲啊，我没说非得和秦少言看齐。”
“养两个单机游戏工作室，试试水，别说两千万美元，就是两百万美元都是赚啊。”
“不过你们网易最近网游大火，肯定看不上这些小钱。”
董锐龙哭笑不得，“何总，别光说我们的网游，你们搜狐的项目也是今年上线吧。”
“嗨，刀剑ol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肯定没法和你们梦幻西游比。”何静梅有些羡慕嫉妒说道，“伱们网易要成为今年行业最大赢家啊。”
“什么最大赢家。”董锐龙伸手指了指外边，“企鹅才是今年最大的赢家呢。”
“他们和秦少言联手，要搞反恐精英ol。”
“这么大的一个游戏ip要是搞出来，在线人数分分钟反超我们。”
何静梅有些惊讶，“咦，那事不是辟谣了吗？”
“辟谣个屁。”董锐龙叹了口气，“企鹅和秦总早就勾搭上了，这种明显双赢的好事怎么可能是假的。”
何静梅抬眼望去，看见企鹅的任宇新笑容满面的从秦少言办公室里出来，步伐轻松的走了。
董锐龙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何总，我先过去了，您再等一会。”
还没等何静梅反应过来，董锐龙急匆匆的就走进了秦少言的办公室，似乎有些急不可耐。
何静梅有些诧异，这董锐龙什么事这么急啊。
……
看着面无表情的董锐龙走进来，秦少言一脸笑容，“董总，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快请坐。”
董锐龙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秦总，你那个金键盘奖有没有问题？”
秦少言一下就皱起眉头，“董总，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董锐龙追问道，“金键盘奖到底有没有问题，这里没有外人，你给我句实话。”
秦少言打量了对方一眼，沉声说道：“董总，你是不是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了？”
“不是什么风言风语。”董锐龙沉着脸，“是有人跟丁老板提起这事，据说专门有人去美国调查过，然后游戏圈一直在传说压根就没有金键盘奖。”
要是之前有人说金键盘有假，秦少言可能会觉得慌，而现在他却稳如泰山，丝毫不慌。
秦少言露出了微笑，“那具体是谁在传呢？”
董锐龙有些迟疑，随后说道：“是沪市那边在传。”
秦少言点了点头，“不过是有些人嫉妒说的疯话罢了，不必在意。”
董锐龙看了秦少言一眼，追问道：“金键盘奖到底会不会有问题？”
金键盘奖是真是假他一点都关心，他关心的是这个事会不会影响到网易。
毕竟之前他没少跟人嘚瑟，私下跟不少人透露过《梦幻西游》要得奖。
要是金键盘奖爆出什么丑闻，那他丢人就丢大了。
秦少言忽然笑容一收，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金键盘奖没有任何问题！它本来就是真的。”
“啊对对对，是真的是真的。”董锐龙点了点头，“你下回见到我们丁总就这么说。”
“你赶紧想辙，把这阵风对付过去，让大家把这事忘掉。”
秦少言冷笑一声，回身从身后橱柜里拿出一个大合影，直接摔在了董锐龙面前，“自己看看吧。”
“这是什么？”董锐龙有点懵，看着上面密密麻麻一大群人合照。
而秦少言站在人群第一排，笑呵呵的举着一个镀金键盘。
“这个是微软的代表、这个是索尼在线代表、这个是ea的代表、这个是育碧的代表，这个是v社的老板……”秦少言将合影中的人一一点了出来，“这是金键盘的颁奖典礼。”
董锐龙满脸震惊的看着秦少言，“竟然真的有金键盘奖啊？！”
秦少言脸色一沉，斥责道：“什么话？本来就是真的？”
董锐龙松了一口气，无比庆幸的说道：“是真的就好，是真的好啊！”
过了几秒，董锐龙忽然脸色一变，“不对，颁奖典礼为什么没有通知我啊？”
“嗯？！”秦少言也一怔。
“最佳网络游戏奖呢？”董锐龙满脸焦急的追问道。
“呃，今年最佳网络游戏奖是暴雪的魔兽世界。”秦少言终于想起哪不对劲了。
之前他顺口答应董锐龙，给网易搞个金键盘的最佳网络游戏奖。
反正是个野鸡奖，给谁就是秦少言一句话的事，还能做个人情。
可是没想到啊，金键盘奖转正了，那奖项要颁给谁比较就麻烦了。
“不是说好给我们的吗？”董锐龙急了，“秦总，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不带这么玩的啊，这几个月了，都宣传我们啊，让我怎么跟其他同行说啊，放奖杯的橱柜我们都定制好了啊！”
“为什么就给暴雪了呢？”
秦少言下意识的捂住了手上的腕表，沉吟了两秒，“嗯，董总，你先冷静一下，这是个误会。”
“今年的竞争比较激烈，其他提名的网游实力都很强，最后暴雪能拿到这个奖也是运气成分居多。”
董锐龙哪里肯听，急得跳脚，“那我们呢？我们梦幻西游怎么办？”
“下次！”秦少言连忙说道，“下次一定。”
“我到时候多帮你们拉几票，另外你们网易也得多公关一下，和其他评委打好关系。”
董锐龙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暴雪是不是也是这么干的？”
他突然明白网易的奖项是怎么没的了。
原来是暴雪做了紧急公关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啊。
明明说好要给我们的！
“艹！”董锐龙破口大骂，“暴雪怎么能这么干，不讲规矩！”
秦少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好你个暴雪，咱们走着瞧！”董锐龙咬牙切齿的放下狠话，气冲冲走了。
秦少言看着董锐龙远去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
哎呀，看起来网易和暴雪的梁子从这就开始结下来了。
作孽啊。
下次坑网易的时候自己做一回人吧，就当是补偿了。
秦少言反思了一秒，随后又积极投入到了工作中。
新来的秘书敲了敲门，从外边伸进头来，“老板，外面有个大众软件的记者，说要采访，但是没有预约。”
“大众软件？”秦少言顿时惊喜的站了起来，“赶紧放进来。”
“呃，搜狐的何总还在会客室里等着呢？”秘书有些迟疑，“下一个该见何总了。”
“没事，搜狐不重要。”秦少言摆摆手随意的说道，“先把大众软件的记者叫进来。”
秘书退了出去，很快领着丁阳走了进来。
秦少言笑容可掬的站起身来和丁阳握了握手，“丁记者你来的正好，我最近又获得一个金键盘奖。”
“最受期待游戏奖，你看这是颁奖仪式的照片。”
“这个是微软的代表，这个是索尼在线代表、这个是ea的代表……”
丁阳整个人晕乎乎的，死死的看着那一个个合影照片。
那不是合影照片，那是铁证啊！
我看tm谁还敢说金键盘奖是假的！
第153章 一个成熟的投资人
2004年似乎成了游戏行业最不平凡的一年，也是要载入游戏行业史册的一年。
当国产网游开始发力的时候，单机游戏前途晦暗不明。
而在五月的e3展会之后，一切又变得不同了。
华夏单机游戏成了e3展会上的最大黑马，受到了国际厂商和玩家的疯狂追捧，被称为最受期待的划时代游戏。
同时，和v社签下两千万美元的合同之后，国内的游戏公司一个个都躁动了起来。
作为推动这一事件的主角，秦少言的名字在游戏行业被反复提及，让人着实羡慕嫉妒恨。
在国际展会上力压群雄成为世界顶流，还被国家级媒体新中社专访，在国内被各大报纸转载报道。
这是游戏行业从未有过的正面待遇，让整个行业都感到震惊。
《大众软件》等多家杂志媒体都出了一期专题报道，将秦少言各种角度花式吹捧。
那张“金键盘奖”的颁奖仪式照片更是被放在了杂志封面，彻底消弭了某些谣言。
秦少言站在欧美厂商代表中间，高举着金键盘奖转交给暴雪的代表，成为了游戏行业的名场面。
这一张照片也彻底奠定了秦少言的“华夏游戏第一人”地位。
在游戏行业人关注这些荣誉的时候，资本则关注到了这其中蕴含的利益。
一个月时间制成的游戏demo，两千万美元。
这么以小搏大的玩法引得很多人蠢蠢欲动，不少资金更是提前入场，到处收购单机游戏工作室。
有野心的大公司想复刻奇迹，有的小公司则是明智的选择了更低成本的小游戏。
5月底，版署发布了一个《加大扶持单机游戏项目，鼓励国产游戏出海》的文件，对外公布了与v社达成的steam分成协议。
这一文件更加引发了行业内躁动，原本要熄灭的单机游戏火苗再次燃烧起来。
“销量在二十万份以下的游戏平台不收费，销量在二十万到五十万的平台只收一成手续费！”
这么优惠的条件，相当于游戏工作室压根就不用跟发行商分享利润，完全独占所有销售所得的资金。
对规模比较小的单机工作室来说，即使是销售几万份的扑街水平也足够他们有钱赚。
这不就相当于捡钱一样吗。
一时间因为资金问题被迫砍掉的单机游戏再次重启，大的游戏公司也在尝试搞几个单机游戏工作室搏一搏。
大家只有一个目的，出海捞金！
五月里，秦少言收获了荣誉和金钱，游戏行业资本发现了以小搏大的新赛道，单机游戏工作室获得了资金。
简直就是三赢啊！
……
秦少言接到陈鹏的电话时，满脸笑呵呵的说道：“感谢领导对游戏行业大力支持！”
“只是一些微小的工作罢了。”陈鹏谦虚的表示，随后说道，“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说是坏消息，陈鹏的语气似乎依旧很轻松。
“什么坏消息？”秦少言有些好奇。
“关于支持引进欧美网游的这个事被叫停了，可能以后也没下文了。”陈鹏笑呵呵的说道，“提前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咦。”秦少言有些诧异，“怎么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呢？”
“这个消息一放出来韩国人坐不住了。”陈鹏似乎很高兴，“韩国人对这件事非常重视，搞了一个高规格的外交团队，急忙过来公关。”
“韩国人这次姿态放的很低，说了不少好话，也承诺了一些条件。”
“你是没看见领导那个表情，差点当场乐出来。”
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看来韩国人是真急了啊。”
“可不是嘛。”陈鹏说起来就兴致勃勃，“我跟韩国人打过交道，你是没见过之前那帮人嘴脸，现在知道服软了。”
“上边已经答应韩国人，不会给欧美网游倾向性政策。”
“你白忙一场，有点可惜了。”
秦少言连忙说道，“不可惜不可惜，只要能对国内游戏行业发展有益，我个人无所谓。”
“我是怕你和欧美厂商那边不好交代。”陈鹏沉吟着说道，“你毕竟和他们许诺过。”
“这个没事，我在那边还有些面子。”秦少言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去和他们说，我之前和他们说是尽量争取，没说一定要办成。”
“麻烦伱了，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
秦少言一点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至于欧美厂商那边，他也懒得管他们怎么想。
毕竟自己给人画饼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个都要自己兑现吗？
不会吧，不会吧？
这边秦少言刚和洪飞交代完一些事情，许久不见的熊潇歌杀上了门。
“秦总。”熊潇歌面无表情的坐到了秦少言对面，“这你两月休息的好吗？”
“休息？”秦少言呵呵一笑。
他最近为了《反恐：现代战争》的demo，一个月都没睡过囫囵觉。
随后又马不停蹄的去美国参展，和那些厂商交涉，他压根就没休息过。
他睡过最踏实的觉还是在回国的飞机上。
熊潇歌突然闯进来，劈头就是这么一句，给秦少言气乐了。
“熊总，你看我这个年纪像是能睡得着觉的吗？”秦少言毫不客气的反问道，“我这两月废寝忘食，拼死拼活加班加点的干活，都是为了谁？”
熊潇歌回答道：“反正不是为了校园网。”
“……”秦少言有些无语瞪了对方一眼，“熊总，你要是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我马上叫红杉的郑总过来，然后商量一下给idg退股的事。”
熊潇歌气乐了，一拍桌子，“秦少言，你有意思吗？”
“每回都是这套词，你真当我不敢退吗？”
“好啊。”秦少言点点头，“那今天就退吧。”
“退可以，但是有句话我要先说清楚。”熊潇歌气势汹汹的说道，“我给你投了一个亿，转头你就给我摆烂。”
“校园网你都甩手不管了，天天研究你那破游戏，有你这样的创业者吗？你这完全是对投资人的不负责任！”
“今天你把idg的股退了，我看明天哪个风投还敢投资你这个不务正业的ceo。”
秦少言非常平静说，“我明天去硅谷能拉来十家风投，他们肯定会抢着投。”
“……”熊潇歌愣了一下，随后恼羞成怒站起身来，“我要查账，我怀疑校园网违规使用资金。”
“你不用查，不就是一个亿吗？”秦少言依旧很淡定，“我一分不少的都退给你。”
这下真给熊潇歌整不会了，有些纳闷，“你哪来的钱？”
“我那破游戏给我赚了两千万美元，你不知道吗？”秦少言淡淡的说道，“一个亿也没多少钱，你要美元还是rmb？”
熊潇歌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秦总啊，我干风投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创业者。”
“但你是最特别的一个，你很有天赋。”
“你现在是在浪费你的天赋啊。”熊潇歌的语气很有些痛心疾首，“本来我是很看好校园网发展前景的，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怀疑校园网会不会成功，我为校园网的未来担忧。”
“校园网的未来没什么问题。”秦少言淡定的回答道，“熊总你这是杞人忧天啊，校园网现在发展的很好。”
“哪里好了？”熊潇歌不悦的说道，“从我们投资人的角度来看，你的竞争对手在大肆扩张，而你们校园网却在止步不前，你得拿出实际行动来让我们股东放心。”
“我刚看过校园网的后台数据，注册用户一直在增长。”秦少言反问道，“而且校园网已经开始向东北市场扩散，这些还不够安慰你们投资人吗？”
旁边的洪飞有点懵，怎么刚才还在吵着要退钱，现在又变成从投资人角度来看了。
“现在市场上做校园领域社交的至少有七八家。”熊潇歌不满的说道，“这么多人有的纯属炮灰，有的干脆就是捣乱的，年底之前你赶紧让他们都出局。”
“熊总，你这就有点……太霸道了。”秦少言叹了口气，“都是同行，何必下这么狠的手呢。”
“商场如战场！”熊潇歌冷哼一声，“你不下手别人就下手了。”
“南方那个大众网已经吞了两家了，现在已经把手伸到鄂省了，你还在这无动于衷。”
第154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咦？”秦少言似乎有些惊讶，“大众网跑到鄂省去了啊？”
熊潇歌对秦少言的反应很满意，带着教训的语气说道：“大众网的杨柏涛很有野心，你打起精神来。”
“这才俩个月的功夫，杨柏涛就来了这一手，直接挥师北上。”
“大众网可不是同窗网，这是个劲敌。”
秦少言点点头，“他竟然去鄂省了，我还以为他会从苏省直接北上，绕过鲁省到津港。”
熊潇歌感慨道：“杨柏涛毕竟是海归出身，这一手真出人意料，不好对付啊。”
“呵呵。”秦少言嗤笑一声，“他怂了。”
“嗯？”熊潇歌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恼火，“你这什么态度，认真点行不行。”
“我很认真的啊。”秦少言非常诚恳的说道，“他不来京津，不是怂是什么？”
“你哪看出他怂了？”熊潇歌有些不满的反问道。
“看地图。”秦少言伸手拽出一张全国地图，比划起来，“我占了整个山河四省，加上京津和东北，苏省我占了一半，秦省也快被我覆盖了。”
“大众网这个时候明智选择要么南下粤省解决后顾之忧，然后再沿着苏省北上，跟我正面硬碰硬。”
“要么去川渝地区，然后迂回到华北，从山河四省开始蚕食。”
“他两个都不选，跑鄂省去干什么？粤省他拿下了？”
熊潇歌沉吟了两秒，“那倒没有，粤省有个莘莘网，实力也很强，大众网还没有完全占领市场。”
“那他去鄂省有什么意义？”秦少言反问道，“大众网去川渝地区我都能理解，川渝地区高校的数量和水平并不弱于其他的教育大省，整个西南地区有10所211高校。”
“拿下川渝，直接北上就是秦省，省会长安可是西北地区高校最密集的地方，重点大学及普通高校47个。”
“大众网去鄂省说白了就是避实就虚，避开我们占有率高的华北地区，通过占据鄂省市场切断我们往西南的发展，觊觎西北，同时还可以主动山河四省渗透。”
“想法很美好啊。”秦少言冷笑一声，“归根到底，怂就是怂，他要是真厉害就应该直接来京津，我跟他好好聊聊。”
熊潇歌咂摸了一下，觉得秦少言说的竟然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但是即使秦少言说的有道理，还是要敲打一下的。
他板着脸说道：“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大众网今年年底就要开启b轮融资了，而且胃口不小。”
“杨柏涛是想靠占据更多市场来换取更高估值，拿到更多的钱和你拼。”
“咦？”这回秦少言是真的惊讶了，“b轮融资？”
“那四千五百万美元这么快就花完了？花钱够快的啊？”
熊潇歌点了点头，“他们扩张速度快，各项支出自然也大了许多。”
秦少言忽然插话道：“这个不对啊，熊总。”
“哪不对？”熊潇歌愣了一下。
“你看我们校园网发展到这个规模，总共才花了多少钱，从你们那拿的三亿还有一大半呢。”
“怎么换成大众网就花钱如流水了呢？”秦少言满脸兴奋的说道，“这个花钱速度肯定不对，熊总你不是也投了大众网吗？查查他们的账，一定有猫腻。”
“……”熊潇歌十分无语的看着秦少言。
这货行事风格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熊总，我要是你，必须要查查账，肯定有问题的。”秦少言怂恿道。
“行了。”熊潇歌不耐烦的打断了秦少言的话，“这事不用伱操心，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这眼看就六月份了，你给我好好把校园网搞起来。”
“年底之前，我要看见校园网数据全面超越大众网。”熊潇歌板着脸严肃说道，“不然我真查账了。”
秦少言点点头，沉吟了两秒，忽然问道：“熊总，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啊。”
“讲。”
“你们idg不光投了我们校园网，还投了大众网。”秦少言好奇的看着熊潇歌，“为什么熊总你格外关注我们，恨不得我们赶紧把大众网打趴下。”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投资人也会偏心吗？”
熊潇歌冷哼一声，都是肉个屁啊。
手心手背还不一样呢。
为什么这么关心校园网，还不是因为在这边投的多吗。
大众网那边总共投了五百万美元，占的股份就更少了。
起初是高瓴资本拉着idg入场，大众网是对标国外的脸书网站，声称要做本土化的脸书。
熊潇歌觉得这个新型的网站类型蛮有意思的，就投了点钱进去，idg并不是领投的，他是想再观察一下。
之后红杉的郑南拉着熊潇歌来投校园网，他见过秦少言一面之后就有点后悔了。
不该投给大众网啊，这个校园网比它更有潜力。
杨柏涛是国内名校毕业，常春藤留学回来的海归精英，举手投足都很有范。
但是和秦少言一对比，就感觉差了那么点意思。
尤其是面对投资人的时候，杨柏涛也是能说会道，但是他说的东西都太泛泛了，总说市场前景如何如何，未来如何如何。
而秦少言就不一样了，张嘴就是方法论、组合拳，跟你讲顶层设计和底层逻辑，那说的全是你没听过的词，就特别的专业、高大上。
这画饼和画饼还不一样，一下就能看出水平高低来。
秦少言和熊潇歌聊的最多是商业模式，什么电子商务，什么大学生驿站，还有各种延伸出去的消费模式，听起来就像能赚钱的样。
反观杨柏涛和他聊的是什么，一个劲聊未来，谈到商业模式就避重就轻。
光有未来不能变现有个屁用啊。
人家秦少言最不济还能做游戏呢，带着校园网搞网络游戏也能成功。
这大众网充其量是手背的肉，而校园网则是心头肉啊。
“总之我要看见你把所有精力用在校园网上。”熊潇歌严肃又认真的说道，“今年校园网就是idg的重点项目，以后我还会经常来。”
“就算我不来，也会派其他人过来。”
“秦总，你之前说过，要让投资人看见业绩才是好的创业者，我就期待一下你的表现。”
这话是我说的吗？
秦少言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是我说的，你这怎么还派上监军了呢。
把熊潇歌送走之后，秦少言转头叫来了陈光侠，“陈师兄，最近你有关注其他同行的动向吗？”
“有的。”陈光侠连忙答应道，“我派了人专门去盯着他们网站的动态。”
“干的好。”秦少言赞赏的说道，“在这方面加大点力量，尤其是多盯着点大众网，看看他们有什么动向。”
“好嘞。”陈光侠被老板夸奖之后满面红光，“最近大众网也在搞活动，看样子也是在搞电商。”
“搞电商？”秦少言十分惊讶的问道，“你确定？”
“确定，他们和那个什么淘淘网合作。”陈光侠十分肯定的说道，“也要搞那个购物入校园活动。”
第155章 事发了？
听说大众网要搞电商时候秦少言很惊讶，觉得ceo杨柏涛很有眼光啊，搞电商这个可比校园网更花钱。
但是一听说是和淘淘网合作，给秦少言整笑了。
你这也叫电商？
给大众网里搞个淘淘网的链接，你是做电商呢，还是给人家引流呢？
有一说一，这确实是个取巧的办法。
杨柏涛的大众网不可能像校园网有搞个京冬商城，只能是和其他人合作。
不过秦少言一点都不担心，觉得杨柏涛完全昏了头。
校园网的电商之所以能成功，靠的是京冬商城严格商品质量把控，强大的售后和物流体系。
反观大众网，全靠淘淘网来卖商品，连快递都是第三方，售后根本就没有。
一旦出现问题，大众网的用户维权很困难。
大学生群体都是年轻热血，眼里不揉沙子，被坑之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么好的破绽，秦少言自然不会放过。
秦少言叮嘱陈光侠，多招募几个人来，专门负责盯着大众网的动向。
随后他走出办公室，来到一楼视察新租的房子。
校园网和游戏公司都在不断扩张，原先的二楼凶宅就不够用了。
秦少言干脆把房东叫了过来，直接把这一栋整个三层楼租了下来。
一楼作为校园网的办公地点，二楼是出行科技的游戏宅男，三楼就改造成宿舍，给主动加班的员工们做休息用。
房东看见租房合同的时候眼泪都快下来了，“秦总，我第一眼看见您，我就觉得您肯定能发大财，要不然我怎么能把房子租给您呢。”
太不容易了，两千块钱租半年啊。
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房租不但涨到了六千，还把楼上楼下都给租下来了。
原本受二楼凶宅的连累，三楼的租户都搬走了，一楼做买卖的店铺也半死不活，最后熬不下去也跑了。
好在二楼凶宅开公司这位出手接盘，一层一万的价格把房子租了下来。
“秦总，您再给涨一点吧，您看您这么大公司。”房东陪着笑脸说道，“都这么有钱了，也不差我这点房租是吧。”
“话不能这么说啊。”秦少言义正言辞的拒绝道，“当初咱们合同说好的，前半年两千，后半年六千，你要是说明年涨房租我没二话，今年不行，一码归一码，要有契约精神！”
房东有点不甘心，“那一楼和三楼，您再给加一点，都不容易。”
“确实都不容易，你这房子是凶宅没人租，我这公司刚创业也不容易。”秦少言笑了笑，“别看我这公司大，到现在一分钱没挣，欠了三个亿。”
“我这公司要是年底挺下不去，那你这房子彻底没人租了。”
“……”房东赶紧在合同上签了字，拿着半年的房租钱走人了。
他生怕秦少言再说下去，半年的房租又打水漂了。
秦少言虽然有钱，但也不是冤大头。
该花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该花的钱他一分都不会出。
被叫来的装修设计公司开始测量房屋尺寸，然后询问甲方设计方案和需求。
秦少言交代了几句，把剩下的事都甩给张平易，踱步来到了旁边的网吧。
一进门就看见熊嘉佳那壮阔的身躯，正满脸兴奋的扒拉着键盘。
秦少言凑过去一看，发现这货正在用qq和mm聊的十分投入，各种骚话不断的冒，聊的对面春情荡漾。
“你这网络聊的有什么意思？”秦少言有些无语的说道，“你还不如去酒吧浪呢。”
“你懂个屁。”熊嘉佳鄙夷的看了秦少言一眼，“不要用那些庸俗的金钱关系来玷污我纯洁的网络友情。”
秦少言看了一眼两人露骨的对话内容，“伱这个叫纯洁？”
“这个就叫爱情！”
然后对面的爱情忽然发来一条消息，“gg，我今晚来找你，房费你出，包夜200。”
秦少言：“→_→”
熊嘉佳：“”
熊嘉佳若无其事的关闭了聊天框，删除拉黑了对方，“说吧，你找我干什么？”
秦少言把熊嘉佳拉出了网吧，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天天往网吧跑，一待一整天可不行啊。”
“我不来网吧我还能去哪？”熊嘉佳翻了个白眼，“这京城我转了个遍，美国也去了，你还能给我撵外地去啊？”
“你在我公司里待着呗。”
“那不行。”熊嘉佳摇头，“人家都忙正经事，我老待在那不是捣乱吗？”
“我让你在公司里待着是给你找个活干。”秦少言直接说道，“你不是喜欢玩游戏吗，你去帮我管理游戏测试组。”
“不，你那半成品没意思。”熊嘉佳摇头。
“那你喜欢聊天，帮我管理水军公司吧。”
“啥是水军公司？管钓鱼的啊？”熊嘉佳有些纳闷的看着秦少言。
“那是空军！”秦少言笑眯眯的给熊嘉佳开始科普，“所谓水军，就是指网络上带节奏公关。”
“哦，就是骂人呗。”熊嘉佳眼睛一亮。
“不是骂人，是带节奏。”秦少言连忙澄清说道，“当然，这只是水军的一部分职能，主要就是网络公关，搞气氛组，推广宣传。”
“这活不错。”熊嘉佳沉思了一会，“你不是跟我扯犊子吧？”
“我扯什么犊子？”秦少言瞪了他一眼，“这是正经事，我很认真的跟你说。”
“你不怕我搞砸了？”熊嘉佳反问道。
“当然不怕。”秦少言微微一笑，“水军公司又不靠你一个人刷业绩，有专业团队，我是让你盯着点。”
“行。”熊嘉佳很痛快的答应了。
两人聊得正开心的时候，陈光侠急匆匆的从公司跑了出来，看见秦少言后直接跑了过来。
“秦总，公司里有人找您。”陈光侠连忙说道，“您快点跟我回去吧。”
“谁啊？”秦少言十分诧异。
“说是市里来的。”
“那让张平易先接待一下。”秦少言随口说道。
陈光侠迟疑了一下，“可我看张平易脸色不太对，让我赶紧叫你回去。”
嗯？
秦少言立刻转身跟着陈光侠往回走，“那个人都说什么了。”
“他说他是市里的，要打听一下奥运公益宣传网的情况。”陈光侠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看这个人好像不一般。”
秦少言心中一沉，脚下速度快了几分。
回到公司后，秦少言走进会客室，一眼看见张平易站在旁边。
此时张平易脸色有点白，目光闪烁，似乎有点慌。
而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年轻人，二十七八的年纪，正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第156章 祸不单行
张平易看见秦少言进门连忙凑上来，低声说道：“市里来的，要看看咱们的奥运公益宣传网站。”
“没事。”秦少言十分淡定的说道，给张平易一个微笑，“我来处理。”
坐在椅子上的人放下笔，站起身来露出微笑，朝秦少言打了个招呼，“你好，你是公司的负责人吧？”
“你好你好。”秦少言满脸笑容，热情的握住对方的手，“我叫秦少言，是哨兵科技有限公司的ceo，欢迎市里的领导来视察指导工作，不胜荣幸。”
“秦总你好，我不是什么领导。”对方温和的说道，“我姓张，叫张万里。你叫我老张，张万里都行。”
领导跟你客气千万别当真。
秦少言怎么可能直呼对方姓名呢。
秦少言有些拘谨的说道，“张领导，您这次来有什么指示。”
“你还是叫我老张吧，叫领导听着别扭。”张万里笑了笑，“我在市里工作，也就是跑跑腿，当不起领导这个称呼。”
“我听人说网上有个奥运会公益宣传网站，大家都说搞的不错，我也上去看了看，确实蛮好的。”
“今天过来，是想了解一下这个网站的情况，方便吗？”
“方便方便！”秦少言连忙点头，“这个网站就是我和张平易同志在业余时间搞的，您想问什么直接找我们就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那太好了。”张万里看了两人一眼，“秦总，不打扰伱们工作吧？”
“不打扰不打扰。”
“那咱们坐下说。”
“好。”秦少言看向张平易，“去叫人泡茶。”
“不用麻烦，白开水就行。”张万里瞥了一眼要离开的张平易，“张平易同志，你也来坐。”
张平易答应了一声，规规矩矩的坐到了秦少言旁边。
张万里拿起笔，打开笔记本看向秦少言，有些奇怪，“不用那么紧张嘛，咱们就是随便聊聊。”
“嗯，不紧张不紧张。”秦少言笑了笑，“我们是第一次和领导打交道，我这个人平时比较内向，不善言辞，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领导同志多多包涵。”
“嗯，对对对。”张平易也跟着附和道，“领导，我们都内向。”
“叫我老张。”张万里笑呵呵的说道，“你们这个网站是什么时候建立的。”
“大概是去年七月底吧，具体时间查一下网站的后台记录。”秦少言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我们所有数据都有后台记录的，储存在服务器上，想查随时都能查到。”
“里边包括网站每一天访问人数啊，访问时间，都进行了哪些操作。”
张平易在旁边附和，“是七月底。”
“你们工作挺细心嘛。”张万里夸奖了一句，“你们是怎么想起要搞这个网站的？”
“当时张平易同志要搞毕业设计，一直没想好要搞什么。”秦少言继续开始回忆，“我当时灵光一闪，说咱们搞一个公益宣传网站吧，顺便验证一下新的技术。”
“然后在报纸上偶然看见奥运会的信息，就随口决定搞奥运会的公益宣传。”
张万里有些好奇，“你们这个想法挺特别的，我看你们是互联网公司，当时没想着搞网站创业吗？”
“没有，我们这个校园网是后来过了将近一个月才搞的。”秦少言连忙解释道，“我们没想着要搞网站，我俩一开始是研究游戏软件开发。”
“游戏软件开发？”张万里有些诧异的看着秦少言。
从奥运会公益宣传到游戏软件开发，这个转折挺大啊，张万里一时间没搞清这是什么思路。
“对，我们搞了个小游戏卖掉了，然后赚了一些钱，才把网站开起来。”秦少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做网站是很花钱的，尤其是租用服务器的费用很贵。”
“当时太年轻，没经验，全凭一股冲劲。”秦少言叹了口气，“我们当时连电脑都没有，整个网站是在网吧里的电脑上完成的，服务器是用的门户网站免费服务器。”
“那些免费服务器空间太小，公益网站访问的人一多就会挂掉。”
“我们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租专业服务器，然后一打听最普通的服务器也要两万块一年。”
“你们能把网站搞起来挺不容易的。”张万里点了点头，“后来资金问题全是你们自己解决的？”
“有个情况我得跟领导汇报一下。”秦少言有些迟疑，“最开始的时候，两个热心公益的老板看我们网站困难，就捐了六十五万，用做公益网站的维护费用。”
“当时拿了也没多想，后来我们赚钱了，觉得有点不妥，就把捐款退回去了。”
张万里有点惊讶，“都退回去了？”
“对，都退回去了。”秦少言连忙说道，“一分都不少，我们觉得收社会捐赠不合适。”
“退回去也好。”张万里点了点头，“那你们这个网站平常维护怎么办？”
“都是我们自己承担的开销，平常维护是员工自愿报名完成的，我、张平易、陈光侠。”秦少言掰着手指头，“我们为了节省服务器费用，直接把公益宣传网站放在校园网的服务器上了，这部分开支都是校园网来承担的。”
张万里低头在笔记本上快速的写了几个字，忽然抬头脸色严肃的问道：“你们有没有利用这个公益网站做过商业活动？”
“没有，绝对没有！”秦少言连忙否认，“我们后台都有记录可以看的，整个网站没有挂过一个广告。”
“没有就好。”张万里表情缓和了下来，仔细叮嘱道，“这个事千万要注意，不然你们会很麻烦的。”
“这个请领导放心，我们是有底线的，公益网站的纯洁性不容玷污。”秦少言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一点我们始终牢记在心中。”
张万里笑了笑，“别那么紧张，你们做公益也没违法。”
秦少言心中大喜，“有领导这句话我就很安心了。”
张万里放下手上的笔，询问道：“能不能麻烦两位老板，给介绍一下这个网站的数据。”
“没问题，我带您去看一下服务器的后台数据，那边可以看到各种记录和数据。”秦少言立刻站起身来，热情的带着张万里出了会客室。
“张平易，你把陈师兄叫我办公室来，让他调后台数据发我电脑上。”
一边说着，秦少言一边把张万里引进自己的办公室内。
张万里刚进入秦少言办公室，抬头就看见墙上挂满了各种合影。
有国内的，有国外的。
其他老外张万里不认识，但是他一眼就看见了和秦少言合影的比尔盖茨。
毕竟世界首富他还是认识的。
然后张万里又看见了秦少言和新闻出版署的各位领导合影，惊讶的又看了秦少言一眼。
这个人似乎不简单啊。
秦少言笑呵呵的随口说道，“这是我在版署和领导做汇报时候拍的。”
“秦总和版署领导很熟？”张万里好奇的问道。
“我们是做游戏的，归版署管理，很熟谈不上，倒是经常打交道。”秦少言谦虚的表示，“我们前一阵和版署搞个华夏游戏出海，是我们公司负责和北美发行商牵线搭桥的，还得到了版署领导的表扬。”
“哦？！”张万里笑着说道，“你们公司看着不大，倒是实力很强啊。”
“我们公司在世界游戏行业还是有点名气的。”秦少言沉吟了两秒，“我们制作的游戏畅销全世界，卖了两千万份，还获得了北美游戏大奖。”
“在今年的国际展会上我们也拿了奖，还接受了新中社的专访，上过报纸呢。”
这下张万里是真的惊了，能被新中社记者专访，说明这个人很不一般。
秦少言随手一指，“您看一下我们的奖杯。”
“这是金键盘2003最佳单机游戏奖，这是金键盘2004最受期待游戏奖。”秦少言将两个镀金键盘放在了张万里面前，然后就是各种报纸，还有合影照片。
张万里惊奇的看着金光闪闪的键盘上“chinapcgameno1！”，然后看着各个报纸杂志上的报道、照片。
“秦总这么年轻就取得了这么多成绩，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张万里由衷的称赞了一句，“既能做游戏，又能搞网站，厉害。”
张万里随手拿起一份报纸，扫了几眼上边新中社的记者采访。
这个秦少言有才华有名气，还有这么一大摊事业，肯定不会是什么招摇撞骗的人。
奥运会公益宣传网站在他手里应该靠谱。
想到这里，张万里的心里也放松了下来。
很快张平易带着陈光侠进了办公室，然后在秦少言的电脑上调出了服务器后台数据。
张万里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上边的后台信息，一边在笔记本上抄写记录。
“这个数据怎么这么高，每天有十万人访问。”张万里指着后台的访问数据，随后严肃的问道，“这个数据是真实可靠的吗？”
陈光侠愣了一下，很坦然的回答道：“当然是真实的了，这个数据不算高，我们最多的时候有过八十万人，服务器都差点崩了。”
张万里很是惊奇，“这个是怎么做到的呢？”
“是校园网，我用校园网给公益网站引流。”秦少言回答道，“为了给奥运会做公益宣传，我们经常会在校园网上做广告。”
“因为我们网站上的用户都是在校大学生，他们都很热心公益事业，经常访问奥运会公益网站，学习一些奥运会的知识。”
“我们还会做一些每日签到的活动，比如坚持每日签到就可以在校园网得到一个公益达人称号。”
“有时候我们还会定期搞一些有奖问答，考考大家一些奥运小知识，得满分的都会有礼物。”
张万里眉头一皱，“这花了不少钱吧？”
“没多少，也就二三百万。”秦少言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些我都计算在校园网的活动经费里了。”
“更何况，为公益事业做宣传是我们企业的责任和义务。”
“我们网站用户都是在校大学生，他们是未来社会的中坚力量，引导他们积极投身公益事业，也是我们一直在努力的目标。”
“秦总这话说的好。”张万里微笑着提笔记录了下来，叮嘱道：“花的钱还是要单列出来。”
秦少言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张万里，你们也不给报销，我列出来有什么用？
之后张万里又提了几个小问题，在秦少言一一解答后觉得很满意。
“耽误秦总工作了。”张万里用力握了握秦少言的手，“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可能还会找秦总了解一些情况。”
“没问题。”秦少言连忙拿出手机，和张万里互相存了对方电话号码，“有什么事领导尽管吩咐。”
张万里收起手机，微笑的看着秦少言，“你们这个网站搞的挺好，秦总有心了。”
一直到送走张万里，张平易整个人还有些缓不过神来，紧张的看着秦少言，轻声问道：“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秦少言笑了起来，“领导都说咱们这个网站搞得好。”
张平易还有些不放心，“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秦少言安慰道，“你要是想招安，眼前倒是个机会。”
“怎么招安？”张平易皱起眉头，“你怎么现在还想这事呢？”
“我这不是为了你吗？”秦少言瞪了他一眼，“当初我可是答应过你的，我这人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肯定给你办。”
“哪有那么容易。”张平易摇头，“人家就是过来看一眼，你就想着招安了，我看你想入编比我还魔怔。”
“这有什么难的，给领导画饼呗，还是有机会的。”秦少言微笑起来。
“陈师兄，麻烦你安排两个人，把奥运会公益宣传网站签到功能做出来，不然下次来检查没法糊弄。”
“好。”陈光侠答应了一声。
秦少言刚转身，看见张平易拿着手机一脸茫然，脸上表情十分纠结。
“怎么了？”秦少言皱起眉头。
“那什么……”张平易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田老板和王老板已经到京城了，他俩说有十分要紧的事见你。”
“艹！”秦少言脸色登时黑了下来。
……
张万里坐上车，拿起手机找了一个号码就拨了出去，“老范，我张万里。”
“有个事跟你打听一下，咱们在党校时候谁在版署来着？”
“你把他的电话发给我，我打听点事。”
这边张万里挂断电话，老范信息的发了过来，还没等他打过去，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署名，连忙接听起来，“书记，我小张，您说……好，我这就回去。”
放下电话后，他马上跟司机说道，“赶快回市委。”
第157章 秦科长救命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此时秦少言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瞪着张平易也不说话。
张平易整个人都麻了。
这两家伙没事跑燕京凑热闹，还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不捣乱吗。
秦少言努力平复住了情绪，“他俩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说，只说是非常重要非常紧急。”张平易有些紧张的回答道，看了看秦少言的脸色，忍不住又说道，“要不要我打发他们回去。”
张平易忍不住说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一个接一个的来。”
秦少言略一沉思，“你直接叫他们过来，我亲自处理。”
张平易神色有些挣扎，“还是我来吧，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咱们不是把钱退回去了吗，还带他们赚了不少钱，还想干啥？”
“不怕他要钱。”秦少言皱起眉头，“就怕想要别的。”
张平易纠结着说道：“要不你去美国躲躲。”
秦少言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站在一旁的陈光侠茫然的看着两个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秦少言看了陈光侠一眼，吩咐道：“陈师兄，找人做个奥运会公益宣传网的牌子，挂到门口上去。”
“咱们做公益宣传的，得光明正大，要让人看见。”
“唉，好的。”陈光侠连忙点头答应。
秦少言说完迈步走回了公司。
陈光侠看着秦总的背影忍不住问道：“秦总这是怎么了？感觉有点不高兴。”
张平易也不答话，从兜里掏出龟壳摇了起来。
“哗啦啦！”
三枚黄澄澄的铜币掉落在地上，张平易弯腰捡起又摇了起来。
过了一会，张平易忽然满脸惊奇，“怎么是吉啊？”
陈光侠在旁边都看愣了，“吉卦不好吗？”
张平易瞥了对方一眼，“你不懂。”
说完张平易也迈步离去，就剩下陈光侠一个人在原地。
陈光侠一脸莫名其妙，“这都什么玩意？！”
……
下午，一辆轿车缓缓的停在了哨兵科技公司的楼下。
车门打开，两个穿着肥大西装的中年老板下了车，腋下夹着手提包，抬头看着周围。
“秦科长就在这办公啊。”
“看着不像呢。”
“哨兵科技？”
张平易从副驾驶上下来，微笑的说道：“就是这，我带两位老板先上去。”
田庆民连忙露出笑脸，“真是太麻烦张同志了，我们两个土老板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还得让您来接待，太过意不去了。”
“没关系。”张平易笑呵呵的说道，“这是应该的，两位请吧。”
田庆民和王大林跟在后边，迈步走进了二楼。
一推开门，王大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嘶，这地方怎么有点凉啊？”
田庆民瞪了王大林一眼，“哪凉了，你是穿少了吧，京城气温和吴中不一样。”
说完，田庆民也看了一眼。
宽敞的办公大厅中一排排电脑，电脑后边的人有的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有的懒散瘫在椅子上。
偶尔还有两个穿着睡衣拖鞋、端着咖啡的人走过，看起来没睡醒的样。
田庆民和王大林对视一眼，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这地方怎么和黑网吧一样啊，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在前边引路的张平易招呼了两人一声，“两位老板，秦总还在开会，你们先进他办公室稍等一下。”
“没关系，没关系。”田庆民连忙说道，“领导忙于公务，是我们冒昧打扰了，我们等着就行。”
“对对对。”王大林猛点头。
“两位请坐，我让秘书给你们泡茶。”张平易说完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很快，穿着黑色西装套裙的女秘书端着茶具走了进来，熟练的为两位老板倒上茶水，然后退了出去。
田庆民有些感慨，“这秦科长肯定是高升了啊，都配上秘书了。”
“我早说过秦科长不一般，你看看这地方，几十号人都归秦科长管。”王大林得意洋洋的说道，“所以我跟你说，咱们来京城找秦科长是来对了。”
“呵呵，要不是我提醒伱，等你想明白了黄花菜都凉了。”田庆民不屑的嘲讽道。
“什么你提醒，明明是我先说的。”王大林不客气的回怼道。
田庆民懒得和他争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王大林此时正好奇的看着墙上的照片，一字一顿的念着上边的字，“新闻出版署与行业代表合照……嘶，秦科长是新闻出版署的吗？”
王大林想了一会没想起来，也不纠结这事，继续看着其他照片。
“咦……”王大林忽然眼睛一亮，非常激动的说道，“老田快来快来。”
“干什么？”田庆民没好气的问道。
“你看这谁？”王大林兴奋的指着照片说道，“秦科长和老外合影，是那个世界首富，叫什么来着……哦，比尔盖子！”
“什么比尔盖子！”田庆民有些无语，“人家叫比尔盖茨！”
不过田庆民还是凑过来看了几眼，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秦科长这么有牌面啊，果然不是一般人。
看来这次找他是找对了。
两个人研究照片正起劲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秦少言满脸微笑的走了进来，“哟，田老板，王老板，好久不见啊。”
“哎呀，秦科长。”王大林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肩膀给田庆民挤到旁边，窜上来紧紧握住秦少言的手，“好久不见啊秦科长。”
田庆民也满脸堆笑，“您好秦科长，我们冒昧前来打扰，十分惭愧。感谢领导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接见我们，不胜感激。”
王大林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俺也一样！”
秦少言看了一眼王大林，对他点了点头，“不要说什么冒昧不冒昧的，见外了。”
“大家都坐，有话慢慢说。”
秦少言坐到办公桌后边的椅子上，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两个老板。
田庆民和王大林刚才还没觉得什么，现在看见秦少言顿时觉得心里有些紧张。
他们在秦少言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似乎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你们两个来京城到底有什么事，不要有顾虑，放心大胆的说出来。”秦少言抬手示意，“田总？”
田庆民内心有些犹豫，刚才没见面之前还想着如何和秦少言诉苦，现在反倒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王大林急不可耐，直接开口说道：“秦科长，您得救救我们啊！”
第158章 仗义的秦总
秦少言皱起眉头，有些震惊的看着王大林。
救救你们？
我何德何能啊。
田庆民看着秦少言表情不对，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他此时恨不得一脚踹死王大林，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有你这么求人的办事的吗？
哪个领导喜欢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人？
不过事已至此，田庆民只能牙一咬，心一横。
“秦科长，我们有很多重要情况向您反应，我们最近遇见了一些问题。”
王大林哭丧着脸，急切的说道：“秦科长，您得给我们做主啊。”
“等一下。”秦少言打断了两个人的话，面无表情的说道，“纠正一下，不要叫我秦科长，叫我秦总。”
“啊？”田庆民和王大林愣了一下，“秦总？”
“对，我已经不是科长了。”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我已经下海了。”
下……下海？
两个人如遭雷劈一般目瞪口呆，“您您您……下海了？”
“对，没错。”秦少言点了点头，“我不是什么秦科长了，我现在是哨兵科技游戏公司的ceo，叫我秦总就可以了。”
王大林满脸震惊的看着秦少言，脱口而出，“你怎么就下海了呢？”
秦少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下海很奇怪吗？”
“不是。”王大林急了，“你什么时候下海的？怎么没告诉我们啊？”
“我什么事都要向你汇报吗？”秦少言冷哼一声。
田庆民惊讶的问道：“秦科长……啊不，秦总，那奥组委的工作呢？”
“我再次纠正一下。”秦少言严肃的说道，“我们，和奥组委，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秦少言很快又补了一句，“之前的工作干着没意思，那才几个钱啊，趁着现在环境好，经商赚钱才是正经事。”
“那你下海了，我们怎么办啊？”王大林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一般，“你这就甩手不管了啊？”
见秦少言不说话，田庆民也绷不住了。
“秦总！”田庆民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又悲愤的说道，“王大林说话不过脑子，急糊涂了，伱别跟他一般见识。”
“咱们之前也是有交情的，我们也很感激秦总你帮我们不少忙。”
“我们这次来京城找你，实在是逼不得已出此下策，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来麻烦你。”
“虽说您下海了，但是我相信以您的背景和关系帮我们牵个线搭个桥，也就是举手之劳。”
“您只要帮我们找到关系，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剩下的事我们绝不再麻烦您。”
秦少言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俩。
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说完了？”
“说完了。”田庆民只觉得嗓子发干，而王大林整个人脸色都灰白的，双眼无神。
秦少言面无表情的拿起茶杯，“我虽然下海了，但是咱们交情还在。”
“你们的事我不会撒手不管。”秦少言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秦少言为人正直，绝不是那种看着朋友有难不管的人。”
秦少言？
你不叫秦易吗？
算了，你只要肯帮忙，叫天王老子也行。
原本还颓废的两人瞬间脸上有了血色，整个人又活了过来，又惊又喜的看着秦少言。
“秦总……”王大林结结巴巴的试探着问道，“您您，您说您愿意帮忙？”
“什么事，先说说看。”秦少言皱起眉头的说道，“不过先说好，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不做，你们要是犯了事，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不不不。”王大林连忙摇头，“我们都是民营企业家啊，绝没有犯法的事。”
“那是偷税漏税？”
“没有！”田庆民直接否认，“我们是吴中的纳税模范！”
“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秦少言没好气的说道。
王大林满脸悲愤的说道，“秦总啊，我们两个就是丧家之犬啊，在吴中待不下去了。”
“嗯？”秦少言有些惊讶，“你们干什么了？怎么混成这样？”
“这事和秦总您有关系。”田庆民叹了口气，“去年那几个海外的大单子是您给我们介绍的，我们赚了不少钱，然后就有人眼红了。”
“可不是吗！”王大林气呼呼的说道，“那帮人看我们发财就是嫉妒！”
“他们接代工订单一美元一件，我们是三美元一件，他们看我们两眼珠子都是红的。”
“之后就不停的有人给我们找茬，明里暗里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天天有人举报，工商、税务、消防……不停的上我们那检查。”
“我厂子里那个风水石下面养的鱼全让人毒死了，我开的车都让人放了气。”
田庆民瞪了他一眼，“那是你活该！”
“有两钱给你嘚瑟的，好好的虎头奔不开，非得整个劳斯莱斯到处晃。”
“他们就是嫉妒！”王大林马上反唇相讥，“你不嘚瑟他们放过你了吗？”
“天天厂子门口被人泼狗血，倒大粪，有一回还扔我们厂门口了。”
“我招谁惹谁了！”
秦少言听完觉得头疼，你们那商业竞争这么激烈吗？
“你们不是都有关系的吗？”秦少言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得罪谁了？”
两个人直接喊冤，“我们都是讲究和气生财啊，各路神仙小鬼我们都有孝敬。”
“但是没有用啊。”田庆民双手一摊，“现在银行贷款都给我们停了，有人阴阳怪气的说，你们那么赚钱，还要什么贷款。”
“后来我们花了不少心思打听，才知道问题出在哪？”
“不为别的，全市做服装代工的都是一美元一件，只有我们三美元一件。”
“就因为这个？”秦少言觉得匪夷所思。
这tm是什么理由啊。
“对，就因为这个。”田庆民叹了口气，“做海外出口的那些人觉得我们扰乱市场价格，警告我们不准接三美元一件的订单。”
秦少言突然懂了，“原来是买办啊。”
“可不敢这么说！”田庆民神情紧张的说道，“人家是外资。”
“就没人管吗？”秦少言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市有一百多家服装厂，我们两个厂算什么啊。”田庆民一脸悲痛，“谁管我们死活啊。”
秦少言忽然笑了，“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也没辙。”田庆民叹了口气，“想着来找您，走走奥组委的路子，给我们搞个官方合作伙伴之类的名头，当做护身符。”
秦少言也不说话，看着桌子上的地球仪沉思起来。
田庆民和王大林也不敢出声打扰，只能焦急的等待。
过了一会，秦少言抬起头，“行，这事我知道了。”
“我现在只能说，给你们试试看，成不成我也没底。”
“多谢秦总！”田庆民满脸感激的上前两步，紧紧握住秦少言的手，“您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大救星。”
“还得是秦总！”王大林也是神情激动，“秦总来了，我们就有救了！”
“先别感谢，八字没一撇呢。”秦少言摆摆手，“你们先在京城住下，没问题吧？”
“没问题。”两个人一齐答应。
“那让张平易给你们安排酒店，先住下，然后等我消息。”
得到秦少言的承诺后，两个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张平易看两人走后，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刚才答应他们的事是认真的，还是在骗他们。”
“嗯，这次是认真的。”秦少言回答道，“甭管怎么说，他们两可是帮过咱们大忙，遇见事不能推脱。”
张平易点了点头，“没看出来你还挺仗义。”
“我是怕他们狗急跳墙。”秦少言叹了口气，“作孽啊。”
第159章 这把高端局
送走田庆民和王大林之后，张平易就很好奇，看看秦总能有什么办法。
但是等了两天，一直没见秦少言有特别的动作。
只能看见秦少言这两天忙的昏天暗地，和游戏公司的洪飞协调美术资源需求。
和搜狐合作的网游项目，再加上自己的网游项目都需要大量的美术资源，人物模型、场景模型、ui等等。
秦少言都提前安排下去，美术风格无所谓，让洪飞自己把握。
只要风格符合大众审美，不搞奇葩幺蛾子，剩下美术自己发挥就行。
剩下时间和像素工作室的刘琨研究了一下《刀剑ol》，给他们讲了几个注意事项就撒手不管了。
然后秦少言就把精力全都投到了校园网上，这让陈光侠一时之间受宠若惊。
太不容易了！
陈光侠来到校园网之后，发现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这个看起来是嫡系正房的亲儿子，但是秦少言投入的关注最少，简直和散养没区别。
秦总最关心的就是游戏项目了，对校园网就是吩咐几句。
偶尔上去看看，检查新功能，完全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现在秦总终于开始插手校园网工作了，让陈光侠心中有点莫名的畅快。
这才是亲儿子应该有的待遇。
然后，秦少言给陈光侠提了一百多条改进意见，限期整改。
……
熊潇歌再次来访时，进门就看见校园网的程序们在紧张忙碌着，一改平日里的懒散作风。
“校园网总算有点样了。”熊潇歌见到秦少言之后夸奖了起来，“听说秦总最近一直在主持校园网工作，我很欣慰你能听劝。”
秦少言笑了笑，“让投资人满意，这是我们创业者的责任和义务。”
当然，秦少言突然关心起校园网和熊潇歌的劝说没有一分钱关系。
不过见了熊潇歌自然不能这么说，反正好听话不要钱，多说几句当做给投资人创造情绪价值了。
情绪价值也是价值。
秦少言点了点地图，“现在东北地区进展顺利，注册人数在不断增长，按照现在的速度，不到两个月就可以覆盖整个地区了。”
“现在我们下一步重点是放在川渝地区，预计三个月时间就可以占领市场。”
“三个月时间够吗？”熊潇歌询问道。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足够了，校园网的模式像滚雪球，一个学校注册人数突破20%，剩下的人就会在极短时间内跟进注册。”
“再加上推广活动，三个月是保守估计。”
熊潇歌看了一眼地图，面色凝重的说道：“告诉你个坏消息，大众网已经占领了鄂省的高校，下一步你们就要撞上了。”
秦少言有些惊讶，“比我想的要快啊。”
“他们下了很大力气做地推，烧钱烧的很快。”熊潇歌提醒道，“你们花了一亿都不到，其中还有部分是租用服务器的钱，剩下的钱为什么不动。”
“不能浪费投资人的钱也是创业者的责任。”秦少言义正言辞的说道，“要把花钱花在刀背上。”
熊潇歌想了想，疑惑的说道，“你是想说刀刃上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秦少言说道，“只要力量足够大，刀背也能砍死人。”
这是什么逻辑？！
熊潇歌有些纳闷时候，秦少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秦少言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直接给挂断了。
但是过了两秒电话又响了起来，秦少言有些不悦的接通了电话，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听着。
“是秦少言秦总吗？”
“是我。”秦少言淡淡的回了一句。
“秦总，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大众网ceo，杨柏涛。”杨柏涛笑眯眯的说道，“今天给秦总打电话是想认识一下，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们大众网刚刚完成了鄂省高校的覆盖，下一步就要进军秦省了，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和秦总在京城碰面了。”
秦少言十分淡定的反问道，“就这点破事？你什么时候来京城再给我打电话吧。”
“秦总别着急啊。”杨柏涛呵呵一笑，“我们很快就会去京城的。”
“为什么现在不来。”秦少言面无表情的说道，“我都等不及了。”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杨柏涛语重心长的说道，“等我们完成了山河四省的市场覆盖，秦总那时候还欢迎我吗？”
秦少言露出了一个笑容，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怂了？”
“秦总，口舌之争没有意义。”杨柏涛情绪很稳定，“我表弟李万舟在京城承蒙您照顾，等我去京城时候一定好好答谢。”
“伱表弟挺好玩的，可惜走的太早了。”秦少言感慨了一声，“本来我就挺想念杨总的，你打电话过来我就更想了。”
“既然你不来京城，那我干脆直接去江南找你吧。”
“好啊。”杨柏涛冷笑起来，“那我就欢迎秦总的到来，我和表弟就在江南等你。不过你最好快点来，不然我就要去京城了。”
“一言为定，双喜临门！”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我下个月就去。”
秦少言挂断电话，扔到桌子上，笑着看向熊潇歌，“杨柏涛邀请我过去。”
“谁？”熊潇歌愣了一下，“大众网的杨柏涛。”
“如果不是电信诈骗的话，那应该就是他了。”秦少言漫不经心的说道，“应该没人会冒充他吧。”
“这是挑衅啊。”熊潇歌露出玩味的神色，“秦总你打算怎么应对？”
“这把高端局。”秦少言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大众网这么着急找死，那我就成全他。”
……
熊潇歌走后，秦少言赶紧拿起电话，给田庆民拨了过去，“田老板，我秦少言。”
“你们厂子还能开工吗？”
“能开工就好，你和王老板马上回去，有活干了。”
放下电话之后，他又拿起座机给远在硅谷的脸书ceo弗雷德打了过去。
“shit！”弗雷德咒骂了一声，“boss，现在是半夜。”
“我知道，但是这事比较着急。”秦少言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对面已经是半夜两点了，“你白天通知一下美国红杉，告诉他们，脸书要开启国际化战略，进行全球宣传推广活动。”
“沃特？！”弗雷德惊讶万分，“这么快吗？你不是说要等一等吗？”
“现在计划有变，我们要尽快把手上的融资烧掉，然后在今年内再进行一轮融资。”秦少言严肃的说道，“用扩大市场来提高我们的估值。”
“好的，boss。”弗雷德附和道，“具体要做什么？”
“你去想办法联系上国际奥委会，这点非常重要。”秦少言认真的叮嘱道，“想尽一切办法，给我花钱砸，也要和他们搭上关系。”
“国际奥委会？”弗雷德有点懵，“为什么要找他们？”
“这你别管。”秦少言继续说道，“明天你安排人去招募一些长跑运动员，不管是职业的还是业余的。”
“人数多少无所谓，最主要的是多凑几个国家的人，美国加拿大，英法德随便找几个。”
“从中欧、东欧那些小国家找，实在不行去南美给我雇几个人来，对了还有非洲，起码要给我凑够三十个国家的运动员。”
“三十个国家？”弗雷德惊呼一声，“这……有点麻烦。”
“你先凑。”秦少言随意说道，“凑不够也没关系，到时候让他们批上不同国家国旗也行，总之声势一定要搞大，要搞出国际范。”
“好的。”弗雷德点了点头，“人找齐之后呢？”
“先找人。”秦少言微笑的说道，“等和国际奥委会搭上关系之后，跟他们说，脸书要为奥运会公益宣传，搞一个环球国际马拉松赛，让国际奥委会给咱们背书。”
“好的，boss！”弗雷德马上答应了下来。
秦少言挂断电话之后，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翻出张万里的电话。
“领导，我是秦少言，我这有个情况想要和您汇报一下。”秦少言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道现在方便吗？”
张万里直接回答道，“说吧。”
“今年不是2004年雅典奥运吗。”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全世界肯定都会关注，我觉得这是一个宣传的好机会，我们准备搞一个比较大一点奥运会宣传活动，宣传一下咱们08年奥运会。”
“也不知道能不能搞，想和奥组委那边申请一下。”
“嗯。”张万里答应了一声，“你具体想搞什么样的宣传？”
秦少言沉吟了一下，“我们做了一个方案，和国际奥组委联动，搞一个环球马拉松赛。”
“在世界各大城市分别举办一场马拉松赛，比如洛杉矶、伦敦、巴黎、柏林，在比赛的同时进行公益宣传。”
“我想把燕京也纳入环球马拉松赛的站点。”
“……”张万里沉默了一阵，“你是不是喝多了？”
“领导，我很认真的跟你汇报呢。”秦少言不满的说道，“我们校园网可是赞助商之一，要花钱的。”
“……”张万里又是一阵沉默，“你等我过去，你当面和我详细说说。”
第160章 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张万里就出现在了秦少言的面前。
还是如同上次一样，轻车简从，只带着助理兼司机。
一进门，张万里打量了秦少言几眼，面无表情的问道：“说吧，秦总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对外宣传机会。”秦少言沉吟两秒，大义凛然的说道，“要努力把握好，通过精益求精的态度把奥运会宣传活动抓紧落实下去。”
“有力可靠的推动08年奥运会的宣传工作，向世界传递华夏奥运会的信心和理念，弘扬民族精神，展示华夏的自身形象。”
“别和我打官腔。”张万里直接打断了秦少言的话，“第一个问题，你们拿什么说服国际奥委会？”
“与国际奥委会联系合作主要由美国脸书网站来负责。”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他们负责公关，协商合作问题。”
张万里有些诧异，“美国脸书网站是什么？”
“就是美国的校园网。”秦少言干脆的说道，“脸书和校园网是战略合作伙伴，这个环球国际马拉松赛是我们共同举办的。”
张万里皱起眉头，“你算过这个活动要花多少钱吗？”
“资金方面也是由美国脸书公司承担绝大部分，校园网主要承担华夏国内部分。”秦少言竖起两根手指，“我们网站准备了两个亿，应该足够了。”
“两个亿？”张万里很是震惊的看了秦少言一眼，“秦总好大的手笔，你花这么多钱，就为了奥运会的公益宣传？”
“为了公益事业，我们一向不遗余力。”秦少言微笑的说道。
张万里瞥了秦少言一眼，“你跟我说实话。”
“为奥运会宣传，同时也是对我们校园网的一个宣传。”秦少言露出诚恳的表情，“我们本来是有这部分预算的，这样一举两得。”
“既可以完成我们网站宣传，也可以进行公益活动，同时彰显了我们网站的社会责任感，向在校学生传播正能量，双赢。”
张万里点了点头，明白秦少言的意思，这是网站在做口碑、树形象。
可以有助于获得行政机构的好感，刷一下存在感，办起事来也方便。
张万里皱眉沉思了一下，认真的说道：“美国方面出钱，就是由他们来主导活动。”
“如果出现不可控的因素怎么办，比如美国脸书突然反悔，或者搞一些小动作，拒绝刁难我们的宣传工作，你怎么办？”
秦少言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张领导，美国脸书的大股东是一家叫做TNB的公司，而我是TNB公司的所有人。”
“换句话说，我才是脸书的大老板，谁敢搞事我就砸谁饭碗。”
“这次世界马拉松赛主要目的是脸书网站的全球推广活动，是一个纯商业性质的活动。”
“当然，在媒体宣传过程中，脸书会进行专门的公关活动，确保新闻报道不会出现偏差。”
“在宣传过程中，主要宣传对象是雅典奥运会，燕京奥运会是次要位置，既低调又能彰显宣传意义。”
张万里这才放下心来，“秦总，考虑的很周到啊。”
“低调一点好，毕竟今年是雅典奥运会，咱们不能喧宾夺主。”
秦少言拿来一张世界地图，铺到了张万里面前，伸手一指，“张领导，主要方案是这样的。”
“世界马拉松赛第一站是在洛杉矶开跑，然后是温哥华，英国伦敦、瑞典的斯德哥尔摩、芬兰赫尔辛基、荷兰阿姆斯特丹、比利时安特卫普、法国巴黎、德国柏林、西班牙巴塞罗那、意大利罗马、然后是希腊雅典。”
“在雅典比赛完成后，全体运动员抵达燕京。”
张万里看了这几个城市有些惊讶，“这些都是举办过奥运会的城市。”
“对，这是我们特意挑选的。”秦少言点了点头。
张万里有些迟疑，“这么多城市，得花不少钱吧。”
“这个是初步计划，如果成本太高会削减部分城市，以洛杉矶、伦敦、巴黎、柏林、巴塞罗那、希腊为主。”秦少言笑了笑，“如果钱不够的话，我会找美国风投机构进行融资。”
张万里盯着地图端详了一会，露出了笑容，“秦总果然大手笔啊。”
“到时候在洛杉矶会有国际奥委会官员出席，到燕京站的时候也会邀请国际奥委会的人参加。”秦少言伸手一划，“在燕京完成比赛后，运动员南下抵达金陵。”
张万里愣了，迟疑半晌，“为什么还要去金陵？”
“呃，因为明年全运会啊。”秦少言笑了笑，“2005年是国际体育运动年，又恰逢金陵举办第十届全运会。”
“把金陵纳入比赛站点，表示一下对全运会的支持。”
张万里看了一眼秦少言，忽然问道：“除了金陵，是不是还有国内其他城市。”
“有那么一两个吧。”秦少言随意的说道，“到时候看情况再定。”
张万里看了秦少言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伸手拍了拍地图，“计划不错，但你们第一步是如何做好国际奥委会的工作，说服他们。”
“脸书会成立专门公关团队去负责这件事，美国那边有专业人士搞这个。”秦少言想了想，确定的说道，“应该没问题，无非就是多花点钱嘛。”
张万里有些无语的看了秦少言一眼，想了想然后认真叮嘱道：“这事你别掺和，别惹上麻烦。”
“我让脸书找第三方来做。”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我只管布置任务，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
张万里低头看了会地图，随后抬头看向秦少言，“秦总，麻烦伱写一个详细的方案出来，我拿回去跟领导汇报，研究研究。”
秦少言从桌子上拿出一迭装订好的文件，“我已经写好了。”
张万里接过来看了几眼，称赞道：“秦总做事够细致的啊。”
“行，国际奥委会那边有什么进展你随时通知我。”
送走张万里之后，秦少言再次给弗雷德打去了电话，询问情况。
弗雷德语气轻松的说道：“我已经和红杉、微软、高盛都通报了，他们对这个计划也比较感兴趣，想进一步了解详细的方案。”
“我做个PPT发给你，你给他们讲讲。”秦少言随口回答道。
“呃，他们是想听老板你来讲。”弗雷德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没时间去美国。”秦少言直接拒绝道。
他跑好几次了，坐飞机坐到吐，实在不想再飞过去。
弗雷德想了想，“那我让他们去找你吧。”
“他们还想和你谈谈下一轮融资的事情。”
“告诉他们，我随时欢迎。”秦少言笑咪咪的说道。
第161章 组团忽悠
熊潇歌是第二天才得到的消息，急匆匆赶过来时，红杉的郑南已经早一步到了。
“这么大的动作怎么没事先通知我们投资人呢？”熊潇歌半是惊讶半是埋怨的说道。
秦少言非常淡定的表示，“前期只是一个想法，我经过细致的调查和研究，形成了比较完整的方案。”
“方案刚出来，我就第一时间通知你和郑总了。”
熊潇歌拿起资料仔细的浏览起来，脸上的表情先是疑惑，而后是震惊，最后是欣喜。
“秦总，你这个方案好啊！”熊潇歌看完资料之后拍案叫绝，“实在太好了。”
秦少言这个方案好在哪呢？
好就好在它这个方案主要花的是脸书的钱。
宣传推广方案看似以美国脸书为主，在全球进行宣传活动，而校园网只是搭顺风车，做了最后一程。
但是校园网本身是做华夏市场的，没有走出国门的野心和必要。
美国脸书把舆论风潮在全球掀起来之后，校园网借着这股热度在国内宣传就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叫花小钱办大事啊！
郑南也是十分满意这套方案，觉得两亿这个预算花得值。
熊潇歌拿着手上的资料沉吟了一下，提醒道：“咱们这个宣传推广活动需要得到行政机构的支持，这样办起来更方便。”
这个宣传活动是肯定绕不开行政机构的大力支持的，就比如比赛场地设置，交通、安保协调，全都需要行政机构来做。
郑南点了点头，“还请熊总跑动跑动吧，熊总人脉广，资格老，在行政机构那边有几分面子。”
熊潇歌也不推迟，郑重的说道，“这个事肯定要认真对待，我就舍了这张老脸去说项一下。”
“秦总，你先把其他事做好就行，行政机构方面的公关我们来做。”
看着熊潇歌大包大揽的样子，秦少言微微一笑。
“我已经和官方通过气了，他们已经把这套方案拿走去研究了。”
熊潇歌和郑南愣了一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秦少言。
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我在行政机构也有一点门路，靠熟人把方案递上去了。”
“没看出来啊，秦总深藏不露啊。”郑南感慨了一声。
熊潇歌大喜，“你有这关系就更好了，办起事来就更有把握了。”
秦少言谦虚的表示，“我的关系也就那样，肯定比不上二位，主力还要靠熊总来公关游说。”
投资人的关系不用白不用，这时候多一分关系就多一分成功的机会。
熊潇歌很高兴的表示，“秦总的事我一定支持，咱们三努力合作，把校园网做大做强。”
郑南翻了翻方案，沉思了一下，“秦总，华夏国内的只写了南北两个城市，是不是太少了啊，怎么也要多加几个啊。”
“是有点少。”秦少言有些无奈，“这个方案是给脸书看的，我没有在里边加更多的华夏部分细节。”
“我的打算是再加上两到三个城市，具体地点还在考虑，毕竟还要和当地行政机构交流沟通之后才能决定。”
“再有就是和那些花钱雇来的长跑运动员商议，他们也是拿钱办事，让他们多跑几个地方得花钱。”
郑南毫不在意，“花钱没问题，这钱该花就得花，只要事情办成就行。”
“行。”秦少言点头答应，“我让脸书和他们沟通，签一个追加协议，咱们这边拟定一个在华夏活动的合同。”
“实在不行，在华夏国内雇一些外国人，让他们也去凑凑热闹，不需要他们跑完，开场露个脸就得了。”
郑南附和的点了点头，“这个办法也不错，花钱更少。”
熊潇歌瞥了秦少言一眼，没有说话。
心中却感慨起来，秦少言这个人啊，能力强不说，思维也活跃。
既能给你搞高端国际范，又能放下架子接地气。
熊潇歌弹了一下手上的资料，只要这个事情做成了，大众网是大概率要完蛋了。
这边秦少言和郑南凑在一起，趴在桌子上看地图，研究举办活动城市。
“沪市一定要去，国际化大都市不来一场说不过去。”郑南伸手指着长三角说道，“再说大众网的总部在这，能在沪市搞起来很有战略意义。”
“就怕大众网捣乱，沪市先加入备选。”秦少言伸手一指，“羊城肯定要去的。”
“燕京、金陵、羊城……”郑南皱起眉头思考，“加上沪市，也才四个。”
“最多再加上一个，五个是极限了。”秦少言回答道，“总共两亿，再多钱就不够了。”
“没钱还可以再融资嘛，”熊潇歌满不在乎的说道，“秦总你要不要钱，只要你开金口，我们就把钱给你送过来。”
秦少言直接拒绝道：“熊总伱别玩笑，我花钱都是有计划的，不能无节制的乱花投资人的钱。”
“我这两个亿除了部分公关费用，媒体宣传费用，主要是地推的花费。”
“比如注册送礼物，给大学生宣传志愿者的钱，地推物料。”
“等年底或者明年，开启大学生驿站推广计划，我再进行b轮融资。”
“秦总花钱比我们做风投的还谨慎啊。”郑南微笑的调侃道，“只要秦总有需要，我们红杉第一个跟投。”
“俺也一样。”熊潇歌笑着附和道。
三人一齐大笑起来，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熊潇歌带着笑意开始盘算起来，“今年完成b轮融资，明年c轮融资，到2006年咱们就可以去纳斯达克敲钟了。”
郑南点头赞同，“我也觉得c轮之后就差不多了，可以准备ipo上市了。”
“现在想ipo敲钟的事太早了。”秦少言叹了口气，“我要是有两位这么乐观就好了，大众网还活得好好的。”
熊潇歌自信满满的说道，“大众网倒闭只是时间问题，不足为虑。”
秦少言十分无语的看着两个人吹比。
这帮风投怎么回事，天天就会画饼，满嘴跑火车，一点实事不干。
“半场开香槟不可取。”秦少言打断了熊潇歌的畅想。
“现在咱们要把方案落实才是要紧，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行。”熊潇歌一拍胸脯，“我今天就去找跑跑关系。”
“跑关系先不急，咱们第一件事是先说服脸书的那帮风投。”秦少言露出了微笑，“咱们先想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钱。”
“当然，这个需要两位老总的配合。”
熊潇歌有些好奇的问道，“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第一步，先在媒体上吹吹风，找一两家报纸出个新闻。”
“第二呢，咱们和美国红杉、微软、高盛谈的时候，就直接暗示他们，这个活动得到了华夏行政机构大力支持。”
熊潇歌瞬间秒懂，不就是组团忽悠吗。
第162章 我们有官方支持
美国那边的风投团队行动很快，只隔了两天时间就飞抵了华夏。
秦少言得到消息后，一边安排人前往机场迎接，另外一边打电话给熊潇歌、郑南。
“金主来了，你们都做好准备了吗？”
熊潇歌十分惊讶，“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这都什么时候了，马上就要六月份了。”秦少言皱眉说道，“奥运会八月份就要开幕了，这个活动肯定要在开幕式之前搞啊，不然还有什么意义。”
熊潇歌叹了口气，“我这就去联系报社，最晚明天早上就会有报纸出消息。”
“只要能搞定燕京本地报纸就行，报纸本身就是个道具。”秦少言嘱咐一句，“但是道具一定要做的真。”
“放心吧，这事花钱就能搞定。”熊潇歌自信的说道，“我给你找三四家媒体一起吹。”
熊潇歌这边放下电话，立刻就开始四处联系报社媒体，让他们加急炮制几篇新闻稿出来，当然润笔费是少不了的。
不管文章质量怎么样，登在头版还是二版，反正只要把新闻赶出来就行。
秦少言觉得临时抱佛脚太仓促了，整的手忙脚乱，下次再搞加急宣传太被动了。
公司必须要搞个新闻公关部门，用来处理类似的舆论问题。
思考了一阵他猛然想起曲冰冰来了，等忽悠走了美国的风投团伙，把她叫来研究交流一下。
……
第二天，泰勒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哨兵科技。
微软和高盛各派了一位副总，配了几个助理和翻译，一行人十几个在张平易的招待下涌进了会议室中。
此时，熊潇歌和郑南分别带着自己的助理团队正襟危坐，等待美方团队到来。
与上次的剑拔弩张和尴尬不同，双方一见面，就热情的拥抱寒暄起来。
两边人马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握手，交换名片，气氛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秦少言和泰勒等人满脸笑容的落座，互相之间如同老朋友聊天一般。
泰勒端起温热的咖啡，喝了一口，“没想到来到华夏还能喝到这么美味的咖啡。”
“这要感谢郑总。”秦少言笑着说道，“他专门从巴西带回来的咖啡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招待你。”
泰勒向郑南点头致意，笑着说道：“还是郑总了解我。”
随后泰勒表情严肃起来，“约翰，你的方案我们看过了，很棒。”
“确切的说这个计划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没想到你可以从这么一个巧妙的角度来切入。”
在今年，奥运会的热度可以算是顶流，但是想蹭上这个热度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而秦少言这个方案可以说是打了个完美的擦边，既能蹭到热度，又能给自己带来流量。
泰勒喝了一口咖啡，缓缓的说道：“当然，这个方案很棒，但也还是存在问题的。”
秦少言心中虽然一紧，但是表情丝毫不慌。
泰勒要挑刺这是很正常的事，不可能看完方案就毫不犹豫的全盘接受。
秦少言又不是先天ppt圣体，做方案不能做到天衣无缝，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
“这个方案花费不小。”泰勒耸了耸肩膀，“当然钱不是问题，我们要看到的钱花的有价值。”
秦少言露出自信的微笑，“这笔钱当然有价值。”
“除了活动本身带有宣传价值以外，举办赛事的当地媒体也会自发的对它进行宣传。”
“所以在媒体投入性价比上来说，我们花一分钱，得到的是十倍的回报。”
“我这里有份报纸，是idg熊总早上在报亭发现的。”
秦少言举起了手上的报纸，然后散发给在场的众人。
“燕京本地的媒体已经开始了前期的宣传报道，总共有五家报纸报道了相关新闻。”
“当然，他们只是得到了一些不确定的消息。”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所以在新闻中提的很模糊。”
“如果后续有确切的消息披露，他们会闻到花香的蜜蜂一样，疯狂跟进的。”
泰勒拿起报纸翻看了几下，旁边的翻译低头在他耳边讲解。
秦少言面带微笑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们读报纸，随后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了熊潇歌。
熊潇歌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做好准备了。
泰勒很快的看完了几份报纸，“真是让人惊讶，看起来媒体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旁边的熊潇歌开口说道，“这很正常，因为今年雅典奥运会在八月份就开幕了，这件事在国内热度很高。”
“再加上四年后，这座城市就要举办下一届奥运会，所以受到媒体关注是很正常的事。”
“这些报纸都有官方背景，可以看出华夏官方的态度。”
泰勒有些吃惊，试探的询问道：“熊先生，你是说华夏官方会支持这次活动吗？”
“当然会了。”熊潇歌自信满满的说道，“华夏官方对奥运会的事情重视程度超出你们想象，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本地的行政机构已经开始准备马拉松赛的方案了。”
秦少言也插话道：“如果本地的行政机构愿意参与活动的话，他们会游说华夏奥委会来参与。”
“有了华夏奥委会的合作和背书，国际奥委会那边我们就更有把握了。”
泰勒和微软高盛的副总的精神立刻振奋起来，有了官方的支持和参与，那么活动的效果要比单纯花钱要好上很多。
最重要的是，有了官方的背书，那么这个环球国际马拉松赛的重要性就提高了一个档次。
有官方认可和自己举办的野鸡赛事完全不是一回事。
秦少言趁热打铁的说道：“环球国际马拉松赛的最后一站地是燕京，肯定会得到华夏官方的支持。”
“现在只要做好洛杉矶政府的公关，那么我们的方案就成功了一半。”
泰勒几人点了点头，确定了第一站和最后一站，中间的比赛站点选择就自由灵活多了。
搞不定伦敦、巴黎这些地方也没关系，随便在中欧和东欧找个城市搞就行。
质量不行就数量凑，凑上十几个国家也是很国际的。
高盛的副总布鲁斯微笑的说道，“洛杉矶政府很好搞定，我们只需要捐一笔款就行了，还可以请市长到场发表演讲。”
微软副总也插话，“纽约也要申请12年奥运会举办权，可以询问一下纽约市长的意思。”
泰勒点点头，“这样的话，美国奥委会也可以游说一下。”
秦少言露出了笑容，“先生们，如果我们计划得到华夏和美国的支持，那么雅典方面就更不会拒绝了。”
“如果我们得到了三票的支持，国际奥委会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们呢？”
泰勒赞同的鼓起掌来，“说的好。”
第163章 估值五十亿美元
现在的局面是，华夏官方有大概率会支持的。
如果华夏官方同意的话，美国洛杉矶政府只要钱到位了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既然中美两国都愿意搞，那雅典有什么理由反对呢，甚至都不需要在雅典设比赛站点，它只要出来说句支持就行了。
比赛的起始站点和中间站点都搞定了，剩下凑数的站点就更不是问题了。
会议室中的所有人兴致愈发的高昂，讨论氛围更加热烈起来。
秦少言趁热打铁的说道，“那我们接下来就加快推进三国行政机构的公关工作，华夏方面我们来负责，近期会出一个比较官方的声明，表达对马拉松比赛的欢迎和支持。”
“那么剩下洛杉矶和希腊方面呢，就要拜托各位风投了。”
泰勒很轻松的说道：“洛杉矶市政府没有问题，我和市长很熟。”
高盛的副总也是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件事甚至都不需要问洛杉矶市政府，我们可以在硅谷直接搞。”
微软的副总咳嗽了一声，“还是有官方背书比较好，我们甚至可以游说一下加州的州长。”
秦少言也微笑起来，“州长先生从政实在是好莱坞的一大损失，我想他会愿意支持体育运动的。”
在场的众人再次哄笑起来，这位刚上任的州长正是大家熟悉的那位著名动作影星。
高盛的副总插话道。“我们去试探一下纽约那边的意思，如果他们也参加就更好了。”
“多谢你了，布鲁斯。”秦少言朝高盛副总点头致意，“先生们，我觉得我们最好先从雅典方面入手，脸书率先在社交媒体上发起宣传创意，雅典的公关团队让雅典市政府先出一个官方的声明，然后华夏和美国分别出来响应。”
泰勒有些疑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仪式感。”秦少言郑重的说道，“仪式感很重要，而且官方表态本身就能带来一波新闻热点，可以放大媒体宣传作用。”
泰勒自无不可，“那就让脸书的公关团队去做吧。”
秦少言又露出了熟悉的笑容，“泰勒，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泰勒也露出了笑容，“我有预感，一定是个好消息。”
“确实是个好消息。”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这次环球宣传活动之后，脸书就会开启第二轮融资。”
“第二轮融资？”泰勒有些惊讶。
旁边高盛和微软风投的副总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一起看向了秦少言。
“是的，第二轮融资。”秦少言伸出自己的手掌，“脸书估值五十亿美元。”
泰勒皱起眉头，“五十亿？”
高盛的副总也发出了疑问，“为什么是五十亿？”
“五十亿估值已经很保守了。”秦少言淡淡的说道，“这是脸书开启国际化之后应得的，从此之后脸书就不再是美国本土的社交网站，而是世界互联网的社交网站。”
“b轮融资的钱将开启第二轮推广活动，和第一轮宣传网站不同，我们新的计划是加强与学校之间的合作，让学生积极主动注册再加上学校推动，双管齐下。”
“而且b轮融资之后，脸书将正式开始商业化模式运行。”
“商业化模式之后脸书的估值绝对要超过百亿美元的规模了，c轮继续扩大脸书的规模。”
泰勒几人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这么快就要开启商业化运作了，会不会太仓促了点。”
“不。”秦少言自信的说道，“脸书在美国已经取得了优势地位，进行商业化模式验证是必然的结果。”
“当然，我们会在某些城市进行实验性质的验证，观察效果之后再向其他地方扩散。”
泰勒微笑的说道，“这样的话，我们其实可以现在就开启融资。”
“怎么样，约翰？”
“现在这个时机不方便。”秦少言委婉的拒绝道，“我现在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这次活动之中。”
泰勒有些惋惜，距离上一次融资时间也才三个月，这么短时间内再进行融资有些困难。
而且秦少言提出这个宣传方案确实太棒了，在这个关键节点上不能强逼他融资。
泰勒瞥了微软高盛一眼，话锋一转，“约翰，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秦少言有些诧异，怎么问起这个了，顺口回答道：“还不错。”
“我看你憔悴了不少，要注意休息啊。”泰勒表情满是关切的说道，“你在校园网的薪水是多少啊？”
“一万块rmb。”秦少言比划了一下，“大约一千二百美元到一千三百美元。”
“沃特？！”泰勒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只有一千二百美元？太少了太少了，约翰，你对自己真是太苛刻了。”
“我听说校园网发展的不错，又有成熟的电子商务，你的薪水怎么这么低？”
旁边的熊潇歌和郑南坐不住了，泰勒tm你在这阴阳怪气的影射谁呢？
再说了，我们也没限制秦少言给自己开高薪啊。
好好的为什么说到薪水上去了，熊潇歌有些狐疑的看向泰勒，又看了看秦少言。
泰勒表现的十分痛心的样子，“你在脸书网都还没领过薪水呢，这样不行啊。”
秦少言十分谦虚的表示，“我平常又不在脸书工作，拿脸书的薪水不合适吧？”
“这样吧，伱作为公司大股东，又是战略顾问，拿一百万美元年薪很合理。”泰勒看向其他两个副总，“我们几个风投都在这，趁着今天把这事定了。”
你们定有个屁用啊，我才是大股东啊，再说还有乔治、弗雷德、g胖呢。
秦少言马上警觉起来，泰勒怎么突然来这一出呢。
泰勒继续说道：“下一轮融资，我们允许你套现一部分股票，改善一下生活。”
艹，原来在这等我呢。
泰勒这是拿股票套现诱饵来吸引秦少言主动开启b轮融资，同时也是稀释他手上的股权。
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就答应了。
但是秦少言可不会轻易上当，有两个单机游戏收入打底，他又不缺钱。
“改善生活啊。”秦少言装作努力思考了一下，表情似乎有些挣扎，“这事我再考虑一下吧。”
泰勒微微一笑，没有继续在说下去。
此时，旁边的熊潇歌和郑南脸色很难看。
你们这一唱一和的在这点谁呢？
改善生活是吧？
这是暗示校园网下一轮融资也要套现？
第164章 我对钱没兴趣
今天的会议总体来说举行的很成功，但是之后气氛在热烈中又有点微妙。
会议结束后，秦少言起身相送，会议室里很快空了下来。
剩下熊潇歌和郑南两伙人还坐在那里，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郑南摆摆手把助手翻译都打发走，看向了一动不动的熊潇歌。
“熊总，我怎么觉得刚才泰勒那话不对呢。”郑南皱起眉头说到，“他和秦少言不会在唱双簧吧？”
“不得不防啊。”熊潇歌板着脸点了点头，“哪有b轮就让创始人套现的，这不合常理。”
“没准就是演给咱们看的，秦少言没准会跟咱们也提套现的事。”
郑南也赞同熊潇歌的看法，他可是上过一回当的。
之前秦少言用他们华夏红杉的把美国红杉逼走，又用脸书的估值来抬升校园网的估值。
不然才二十万用户的校园网，怎么能估值到十五亿这个离谱的数字呢。
还好秦少言确实有能力，把校园网做的有声有色，十五亿这个估值也算物有所值了。
但是今天这个会议怎么瞅着有点眼熟呢。
熊潇歌也觉得不对，他看向郑南，“b轮你们跟不跟？”
“肯定要跟啊。”郑南毫不犹豫的说道，“校园网这么有潜力的项目我们红杉不会放弃的呢，熊总你们呢。”
“我们idg也会跟。”熊潇歌严肃的说道，“既然大家都看好校园网，那就不能让秦少言套现，不然还没等ipo他跑路了咱们就套牢了。”
熊潇歌见多识广，风投被创业者套牢这种事是有前车之鉴的，不得不防啊。
“郑总，一会你配合下。”熊潇歌当机立断，“要好好点点秦少言。”
“对，要点点他。”郑南表示赞同，“不能让他们把咱们当提款机。”
两人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秦少言热情的送走了美国风投团伙之后，回到办公室就看见熊潇歌和郑南两人坐在那里。
两个人板着脸，静静的看着秦少言也不说话。
秦少言觉得莫名其妙，“两位老总，你们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熊潇歌感叹一声，“秦总也大了，也该像其他那些老总那样，开豪车住豪宅戴名表了。”
郑南点了点头。
熊潇歌瞥了秦少言一眼，“我记得秦总还是单身吧，有没有谈恋爱啊。”
郑南叹口气，“每个月一万块的薪水确实不够。”
“秦总，最近缺钱吧？”熊潇歌接过话茬，“缺钱你说话，我们肯定不会让秦总为难的。”
“你们两搁这阴阳怪气谁呢？”秦少言十分不悦，“我缺钱你们两能给我爆金币？”
熊潇歌冷哼一声，“泰勒说了下一轮融资让你套现，改善一下生活。”
“咱们校园网也不能落后于人对吧，伱想套现的话干脆说一个数。”
“我哪句话说我想套现了？”秦少言脸色当时就黑了，“我拼死拼活的做校园网，难道就是为了赚几个套现的钱？”
“你们也太小瞧我秦少言了。”
“校园网建立九个月，有给我赚过一分钱吗？除了你们的三个亿资金，我前期还投了几百万呢。”
“没日没夜的干才把校园网做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要真想赚钱我做什么校园网啊。”
“看见没，楼下的游戏公司，我干一个月就能给我赚两千万美元，校园网能达到这个水平吗？”
熊潇歌：“……”
郑南：“……”
他说的好有道理啊。
秦少言十分愤慨的说道：“我做校园网是为了做出一番成就，是为了更伟大的事业。”
“我创业又不是为了你们风投那几个臭钱。”
熊潇歌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是就不是呗，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嘛。”
郑南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熊潇歌，你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啊。
秦少言可没有顺着台阶下，反而愈加气愤，“投资人和创业者本来是应该相互信任，相互合作的关系，你们整天在这疑神疑鬼的，我还怎么干。”
熊潇歌露出笑脸，“你看看，你又急。”
“我们一直都很相信你的，不然怎么会毫不犹豫的把三亿投给你。”
“而且下一轮我们还是要继续投的，我们要是对你没信心怎么会大把给你砸钱呢。”
秦少言瞪了两人一眼，气愤的说道：“你们刚才的话太让人寒心了！”
“什么开豪车住豪宅，这不是在讽刺我吗？”
“我到现在都在租房住呢，三千五一个月，还是和张平易合租，水电均摊。”
“公司买的两辆车平时都是招待客户才用呢，平常上下班我们都是骑自行车，结果上星期还被偷了。”
“我这个百达翡丽，还是别的公司送的呢。”
说着，秦少言把表摘下来，放桌子上一扔。
郑南连忙说道：“秦总，你别误会，我们没别的意思。”
“刚才泰勒说秦总生活太清苦了，我们也是认同的。”
“其实我们也想问问秦总，您下一轮要不要套现一部分，改善生活。”
熊潇歌想了想，也开口说道：“可以套现一点，起码也要买个房子住，这样方便。”
秦少言冷哼一声，“我这个人对钱没有兴趣，我不喜欢钱。”
“我压根就没有套现的需求。”
熊潇歌和郑南对望了一眼，面面相觑。
难道真的猜错了？
这下有点尴尬了。
“我拜托你们不要老把眼睛盯在我个人身上，把眼光放在校园网上好不好。”秦少言没好气的说道，“校园网才是咱们根本，尽快的发展起来，尽快的ipo上市，这才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对了。”秦少言忽然又说道，“我现在通知两位老总，在雅典奥运会结束之后，新学期开学前，校园网要进行b轮融资，进行下一步扩张计划。”
“估值五十亿，你们跟不跟？”
熊潇歌点了点头，“五十亿……可以！”
郑南见状立刻表示，“我们红杉也跟。”
秦少言一愣，有点后悔。
好像喊少了！
不过秦少言也不纠结，把两位疑神疑鬼的风投送走之后，马上打电话给弗雷德，询问那边进展情况。
弗雷德当即表示，公关团队和国际奥委会的官员已经联系上了。
只是有个麻烦，对方想收钱，又不太想做事。
第165章 进展
秦少言听到弗雷德的报告之后，愣了一下。
“什么叫又想收钱，又不想做事？”秦少言十分恼火。
弗雷德也有些为难，“对方觉得这件事有点麻烦，似乎不情愿。”
“对方想不想要钱？”秦少言直接问道。
“当然想了。”弗雷德很干脆的回答道，“公关团队陪他玩了好几个小时的高尔夫，好几万美元输给他了。”
“收钱就得做事。”秦少言非常不悦，“更何况这事只需要他们出面亮个相，当个吉祥物，剩下全是我们来做，这都不肯。”
“他不想做，那就换一个想做的。”
不换思想就换人。
“好的，boss。”弗雷德想了想，“我觉得奥委会那些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加班做这些额外的活。”
“我觉得最好还是官方出面，从正式的层面推动一下。”
秦少言沉思了一会，“脸书网从明天起开始制造舆论，先把新闻炒起来。”
“然后让雅典那边出一个响应的声明，我这边开始做华夏官方的工作。”
“就算国际奥委会那边搞不定，大不了就放弃他们，咱们自己搞。”
“我知道了，boss。”弗雷德又说了一件事，“咱们这次宣传搞这么大，要不要和一些运动品牌合作。”
“可以。”秦少言想了想，“你尽管去找那些大品牌洽谈，能让他们出钱最好，咱们不能花钱给他们宣传。”
“还有，记住给我留两个品牌的位置，是指定服装合作商的。”
“没问题。”弗雷德对这件事压根没有在意。
秦少言是大股东，不要说指定两个了，指定二十个都没问题。
脸书网很快就在舆论上开始造势了，宣布将在世界范围内进行奥林匹克运动的公益宣传活动。
然后洛杉矶当地几个议员也马上响应，公开赞扬并支持脸书网的公益活动，并宣称将积极推动政府方面的支持。
眼看气氛已经起来了，秦少言这边也马上打电话给张万里。
“张领导，好消息。”秦少言喜气洋洋的说道。
张万里很快反应过来，“是国际马拉松赛事情有进展了？”
“是的。”秦少言心情愉快的说道，“脸书网已经进入筹备阶段了，正在美国媒体上进行舆论造势，洛杉矶官方已经答应支持，双方正在进行细节磋商。”
“雅典官方也表示支持，会在合适的时候公开发表声明。”
“国际奥委会那边也有进展，不过他们比较谨慎，暗示我们最好能走官方渠道。”
张万里沉吟了几秒，“领导也开会研究过了，对你这个方案比较认可，对宣传工作也表达了支持。”
“既然洛杉矶和雅典的官方都支持了，国内这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上午还有个会，下午我再过去和你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好的，张领导。”秦少言微笑的说道，“那我准备一下材料。”
张万里忽然说道，“秦总，这个事情还和行政机构的其他人说过吗？”
秦少言一愣，很快回答道：“没有，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和其他人不熟，也没接触过。”
“嗯。”张万里沉默了一下，“秦总，我有几句话跟以私人身份跟你说一下。”
“张哥，你讲。”秦少言马上说道。
“……”张万里咳嗽了一声，“第一点，你是脸书网大股东这件事不要到处宣扬，低调一点。”
“第二点，实事求是，量力而行。”
“这次的公益活动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好就行，不要为了好大喜功追求效果，而盲目扩大项目内容。”
“第三点，这次官方合作范围仅限于公益活动本身，你不要借着机会打着官方名号去乱搞。”
“如果我发现伱借着官方名义，四处乱搞，非法牟利，一经查实，严肃处理。”
“张哥，我可是个老实人啊！”秦少言十分委屈的说道。
“你可以打听一下，我这人胆小，绝不敢干犯法的事情。”
“我这次搞国际马拉松赛的目的只是为了宣传，公益事业。”秦少言义正言辞的说道，“除此之外没别的。”
“没有就好。”张万里说完挂断了电话。
秦少言放下电话，琢磨了一下张万里的话，觉得很有意思。
第三句的警告看起来严厉，不过是正常的敲打，要是没有这一句才有问题的。
张万里和秦少言又不熟，之前没打过交道，第一次合作自然要小心谨慎，怕有人给他挖坑。
秦少言要是拉大旗作虎皮，借着官方的名头招摇撞骗，那张万里也有被牵连上的风险。
不过张万里前两条就比较有意思了。
他估计是怕有些人为了捞政绩，不管不顾强行加码，给秦少言提不切实际的要求，最后项目烂尾。
这种事情可是屡见不鲜，比如某段时间内，各地热衷盖高楼，盲目追求亚洲第一、世界第一的名头。
张万里估计是怕秦少言受某些人鼓动，给马拉松活动上强度，导致无法完成。
不过秦少言对这种事也早有对策，只要把事情全推给美方就行了。
毕竟钱是美国人出的，只需要让弗雷德或者泰勒说一个不同意，你这边无论怎么想搞事都没用。
……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张万里才姗姗来迟。
和上次不同，他的车后边还跟着一辆车，车门打开，下来三个人。
为首一个三十多将近四十的年纪，下车后就笑容满面的和张万里打着招呼。
“张处长。”对方热情的走到张万里面前，双手握住他的手晃了晃，“还得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郝处长客气了。”张万里微笑的寒暄道，“我就是打杂的，给你们跑跑腿应该的。”
“您这话说的就折煞我了。”郝处长连连摆手，笑眯眯的回应道，“我们哪敢让您跑腿啊，那太大材小用了。”
“都是工作，干什么都一样。”
郝处长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基层工作没有在发改委轻松吧。”
“基层工作更锻炼人，比在发改委充实。”张万里笑了笑，随后岔开话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校园网的秦总，秦少言。”
“这位是奥组委的郝志强处长。”
“你好你好，郝处长。”秦少言微笑的上前握手，“欢迎奥组委的领导来我们公司视察指导工作。”
“秦总说笑了，什么视察指导的我可当不起。”郝志强笑呵呵的说道，“咱们精诚合作，努力把工作做好。”
“咱们先上去再说吧。”张万里插话道。
“不急不急。”郝志强抬手看了看表，“还有人没到呢。”
张万里表情不变，瞥了秦少言一眼。
秦少言一怔，看我干什么？
此时，远远驶来一辆奥迪轿车，缓缓在门口停了下来。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急匆匆的跑到后边拉开车门。
随后，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满脸威严的中年人。
郝志强挤出笑脸迎了上去，“范主任，你好你好。”
秦少言有些诧异，看向张万里。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而张万里依旧表情不改，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第166章 张哥恐怖如斯
会议室中，秦少言在投影仪上打开了ppt，详细的为在场的领导讲解方案。
“这次活动是由美国脸书网发起的全球奥林匹克公益宣传活动，同时也是对他们自身品牌的一次宣传。”
“整个活动的资金绝大部分都是由脸书网出资，我们校园网合作赞助，活动方案是我们两家共同拟定的。”
“环球国际马拉松赛将在北美、欧洲、华夏设置多个比赛站点，起点是洛杉矶市，途经伦敦、巴黎、巴塞罗那、柏林、罗马、雅典，最后终点设置在燕京。”
“洛杉矶市官方已经和美国脸书开始商议具体协议，比赛场地、保安方案，脸书网的舆论公关也正在进行中。”
“初步拟定有三十二个国家，超过一百位职业长跑运动员参加，同时每个比赛站点还会有当地的两百到三百位业余比赛者。”
“每个运动员都会穿上特制的t恤，印有奥运会五环标志，上面印有雅典奥运会、脸书网。”
“所有运动员都将穿上这种特制的运动t恤，完成比赛。”
郝志强举手提问道，“秦总，我有一个问题。”
“整个方案大部分是在宣传脸书网和雅典奥运会，那么我们的燕京奥运会是否也有宣传计划？”
秦少言微笑道，“当然是有的。”
“最开始的计划中，我们是打算将燕京奥运会的标志和雅典奥运会放在一块，后来觉得这样不妥，于是我们稍稍做了修改。”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范主任忽然开口，“为什么要修改，宣传燕京奥运会哪里不妥了？”
张万里咳嗽了一声，淡淡说道：“是市里领导的意见，今年是雅典奥运会，宣传上不宜喧宾夺主。”
听说是市里领的意见，范主任马上就不再说话了。
秦少言继续说道，“虽然燕京奥运会的宣传不宜出现在主要位置上，我们还是做了变通的修改。”
“在t恤的前胸上印有雅典奥运会字样与会徽、五环标志，在背后是脸书网的标志。”
“在t恤的左臂上印有2008和燕京奥运会会徽，右臂上印有2012和五环标志。”
“在雅典站完成比赛后，特制t恤上字样会换掉，变成燕京奥运会。”
“前期舆论宣传中，我们会以软文植入的方式，让媒体提到2008年燕京奥运会。”
“在燕京比赛站点，搞一个比较隆重的仪式，请一些著名媒体到场进行宣传。”
秦少言一边说着，一边从箱子里掏出几件t恤，“这是比赛使用的特制t恤样品，各位领导先看一下。”
这下张万里都有些惊讶，这秦总动手够快的，特制t恤样品都出来了。
郝志强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仔细检查了t恤左臂上的会徽图案，确定没有什么纰漏才放了下来。
“秦总，这个东西很重要啊，在制作过程中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会的。”秦少言马上回答道，“专用t恤是国内的服装公司生产的，他们会严格把关的，绝不会出现什么质量问题。”
“国内厂家？”郝志强愣了一下，“我还以为这是国外生产的。”
旁边的范主任也插话道：“是哪个服装公司生产的，有没有相关资质啊，我记得咱们是有专门的合作单位。”
秦少言看了范主任一眼，缓缓的说道，“这是脸书网指定的合作商，我们没法更改。”
范主任有些意外，想了想还没说什么，郝志强立刻说道：“国内服装公司水平很高啊，我看这个t恤质量相当的不错，这美国人很有眼光嘛。”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他们之前一直给欧美服装大品牌做代工，实力还是有的，所以被脸书网给选中了。”
郝志强笑着对张万里说道：“在国内就方便多了，回头我亲自跑一趟看看。”
张万里也放下心来，只要生产厂家在国内那就好办，再也不怕国外搞什么幺蛾子了。
秦少言马上说道：“我去服装厂看过，对那也熟，郝处长要去的话我跟你一块过去，做个导游。”
“太麻烦秦总了。”
“没关系，我去那边也有工作要处理。”秦少言笑眯眯的回答道，“我们校园网也有一批订单，设计方案细节要和厂家研究商议。”
“那我就不客气了。”郝志强拿出手机，“咱们留个电话，回头对一下行程，一块过去。”
这边两人正互相交换号码，那边范主任不甘寂寞的开腔了。
“我说这个小秦啊，你们这个方案是不是有些太保守了。”
秦少言有些惊讶的看了过去，“范主任，这个方案哪里保守了？”
“这个国际马拉松赛在国内只设置了燕京和金陵两个站点，也太少了。”范主任慢条斯理说道，“怎么也要搞上七八个，就比如说沪市这种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就没有列入其中。”
秦少言下意识的看向了张万里，发现他好像什么也听见一般。
眼观鼻，鼻观心，仔细研究手上的t恤。
秦少言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范主任，比赛站点设置都是和脸书网商议过才决定的，毕竟资金是他们出的。”
“再增加比赛站点，就要增加预算，脸书网大概率不会同意的。”
范主任脸色有点不好看，不悦的说道：“你们校园网不也出了一部分资金吗？”
秦少言沉吟两秒，刚准备开口。
张万里忽然说道：“主要是时间来不及，和当地行政协调就要花不少时间，比赛场地、安保、运动员住宿安排也都要花不少钱。”
“秦总，抓紧时间先和脸书网那边协调，把其他国家比赛站点确定下来，好吧？”
“好的，张处长。”秦少言立即答应道。
范主任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但也没有说什么。
会议结束后，范主任也没和秦少言没打招呼，带着秘书急匆匆的走了。
秦少言心中有些拿不准，怕这位范主任会搞小动作，于是打电话给张万里探探口风。
“张哥，我看今天会上范主任有点不同意见啊。”秦少言调侃道。
“你操心这个干什么？”张万里随口说道，“你踏实做好你的工作就行。”
“我是怕范主任对我有意见。”
“你以后也不会和他打交道，有什么意见？”张万里语气说的轻描淡写。
秦少言却品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第二天郝志强再带着人来公司开会时，秦少言发现少了范主任的身影。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范主任出现过。
秦少言顿时就意识到，这位张哥恐怖如斯。
第167章 秦少言很有背景
熊潇歌拿着电话满脸惊愕的反问道：“你确定吗？”
“怎么会这样？”
“好，我知道了。”
“你帮我送一份心意过去，别推辞。”
熊潇歌放下电话之后觉得不可思议，想了一会之后，又拿起电话拨给了郑南。
“郑总，听说了吗？”
郑南微微一愣，“听说什么？”
“校园网那边搞那个国际马拉松赛。”熊潇歌表情复杂的说道，“行政部门对比赛十分的重视，还专门成立以了一个协调小组。”
“这消息确实吗？”郑南有些惊讶。
“我在行政那边的关系告诉我的。”熊潇歌叹了口气，“他们昨天就举行了第一次正式会议，秦少言透露了更多的细节。”
“熊总，这是好事啊！”郑南笑呵呵的说道，“行政部门越重视，说明这个事情越成功，校园网这一次要大大的露脸了，这是要起飞的节奏啊。”
“校园网确实要起飞了。”熊潇歌冷哼道，“我看秦少言也要飘了。”
“嗯？”郑南有些诧异，“熊总，你这话意有所指啊。”
“你没觉得秦少言最近有点不对劲吗？”熊潇歌反问道。
“没有啊。”郑南皱起眉头，“我最近和他接触少，好像熊总你经常见他吧。”
“秦少言说不定在憋什么坏水呢，咱们得注意点。”熊潇歌郑重的提醒道，“小心别着了他的道。”
“熊总，你这有点过了吧……”郑南哭笑不得说道，“秦少言最近在校园网搞得挺好的，你不也挺看好他吗，怎么又怀疑上了呢。”
“正因为我看好他，所以我心里才警惕。”熊潇歌缓缓说道，“他最近行事很反常啊。”
“之前对校园网完全是甩手不管，怎么就突然又插手管理了呢，还不声不响的给咱们整了个大活。”
“我一开始觉得他是回心转意了呢，结果前几天见完美国那帮风投，扭头就给咱们来了个五十亿估值。”
“郑总，你自己想想，秦少言这不是早有预谋是什么？”
郑南迟疑了半天，“熊总，伱说他是故意的？”
“不然呢？”熊潇歌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别看他年纪轻轻，鬼主意多着呢。”
“国际马拉松赛如此重大的事情，他事先都没跟咱们通知一声，和脸书那边方案都做好了才告诉咱们。”
“把美国风投叫过来，然后就一唱一和的谋划b轮融资，这个套路你回忆回忆，是不是很熟悉？”
岂止是很熟悉啊，郑南简直太熟悉了。
之前他就是这么上套的啊。
郑南捏了捏额头，“可是熊总，下一轮五十亿估值没问题啊。”
“是没问题。”熊潇歌叹了口气，“确切的说是，如果这次活动达到预期效果，这个估值还偏低了呢。”
“是低了点。”郑南点头附和道。
“就因为低了，咱们答应的太快了。”熊潇歌有些后悔，“当时再抻一下他好了，不该答应那么快的。”
“我敢跟你打赌，下一轮融资的时候他肯定会加价。”
这话把郑南干沉默了，他想起上次秦少言临时加了五亿的估值。
熊潇歌叹了口气，“你之前和秦少言商量的方案，国内赛点是有沪市的，但是他在协调小组会议上，拿出的方案只有燕京和金陵两个站点。”
“我在行政关系那边派出的人，在会议上提了不同意见，转头就被踢出协调小组了。”
“啊？！”郑南一下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秦少言在行政的关系，据说背景硬的很。”熊潇歌叹了口气。
这下郑南彻底惊了，“秦少言还有靠山。”
熊潇歌用笃定的口气说道：“不仅有，而且还很大。”
“那上次和李万舟……”
“杀鸡焉用牛刀，上次他纯粹耍李万舟玩呢。”熊潇歌叹了口气，“咱们也上当了，还真以为他没有根脚呢。”
过了半晌，熊潇歌缓缓说道：“不过这也不是坏事，秦少言有背景，咱们投校园网算是投对了。”
“嗯。”郑南心情复杂的答应了一声。
现在看来，这笔投资确实不会亏，但和之前想的回报落差有点大。
郑南可是存着狠咬一口的心思，连稀释股权方案都想了好几个，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没戏了。
……
秦少言接连几天和郝处长开会商讨方案细节，每天忙到半夜。
方案细节不断的完善，从比赛流程，到场地设置比赛路线、运动员食宿安排，再到志愿者招募，每个环节都有专人负责。
从这一点看出，国际马拉松赛其实已经定下来了，只不过没有对外公布而已。
张万里偶尔露一次面，打电话问问进展，其他时间都是郝处长在忙。
而熊潇歌虽然没有来，但是他派了一位总监，天天都来校园网报道，风雨无阻。
一开始这位总监表现的很卖力，想和校园网的员工同步上下班。
在坚持了两天007的作息之后就变得很佛系了，早九晚五的打卡。
脸书网那边进展一如既往地顺利，好消息一个接一个。
洛杉矶市长公开在媒体上表示，强烈支持国际马拉松赛的举办，并表示很荣幸成为比赛的第一站。
纽约市也跟着表态，希望成为比赛的其中一个站点，并呼吁民众支持纽约申办2012年奥运会。
雅典的官方也站了出来，积极响应这一公益活动，感谢脸书网对雅典奥运会的支持，并承诺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华夏虽然没有公开表态，但是奥组委和华夏奥委会也在努力，由他们出面和国际奥委会协商，希望国际奥委会能站出来背书。
比赛的几个站点一一确定了下来，洛杉矶、纽约、温哥华、马德里、雅典，再加上燕京。
此时秦少言终于松了一口气，方案基本成型了，不过他还是每天不停的催促脸书网。
“伦敦还考虑什么？跟他们说，伦敦要是不来，我们就支持巴黎申办2012奥运会。”
“跟巴黎市长说，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就支持伦敦申办奥运会。”
“柏林要是没有反应那就放弃，我们去维也纳、布达佩斯都行，北欧也要联系。”
“中欧那些小国肯定会支持，能带动旅游收入增加知名度的好事他们不会拒绝的。”
秦少言这边正在支招，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秘书探着头进来，“老板，有个新中社的女记者找你。”
“好，先这样，我还有其他事要办。”秦少言挂断电话，抬头跟秘书说道，“放她进来。”
过了半分钟，一身曲冰冰穿着白色女士西装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第168章 国际智库
曲冰冰坐下来后满脸幽怨的说道，“秦总，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我最近在忙一个大项目，实在抽不开身。”秦少言叹了口气，“我这刚喘口气，就找你过来。”
曲冰冰上下打量了秦少言一眼，忽然说道：“秦总，你瘦了。”
“啊？！”秦少言打了个哆嗦，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脸，“没有吧。”
曲冰冰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来到秦少言面前，弯下腰伸手摸着秦少言的脸，妩媚的说道：“你看看，真的瘦了。”
秦少言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你能不能坐下说。”
“讨厌。”曲冰冰娇嗔一声，“这大白天的就让人家坐你腿上，像什么话。”
“……”秦少言伸手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我是让你坐椅子上。”
曲冰冰白了他一眼，转身坐了回去，“说吧，秦总找我来有什么吩咐。”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最近怎么样。”
“不怎么样，到处去采访，写稿子，累死了。”曲冰冰噘着嘴说道，“还没有在美国时候轻松。”
“什么时候回国的？”秦少言有些好奇。
“我待了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可惜我不是那边常驻记者，不能待的太久。”曲冰冰看了秦少言一眼，露出了笑容，“这样也好，回国之后咱们见面也就方便了。”
“周末有空来我家，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
“最近忙，下次一定。”秦少言连忙岔开话题，“曲记者，伱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来着。”
“怎么还叫我曲记者。”曲冰冰有些不高兴。
“工作时候称职务比较好。”秦少言很淡定的回答道，“你不也叫我秦总吗？”
“那我以后叫你阿言，你叫我冰冰好不好？”曲冰冰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毛抖动着，眼眸中的风情格外诱人。
“好的，曲记者。”秦少言认真的点了点头，“让我们来谈点工作上的事吧。”
“你这人真没劲。”曲冰冰白了秦少言一眼，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坐直身体，“秦总，你想问什么？”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广播学院。”
“哦，是定福庄那个对吧。”秦少言有些惊讶，他和广播学院还真是有缘啊。
“是，不过今年要改成传媒大学了。”曲冰冰有些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和学校的老师教授什么的，熟不熟？”秦少言继续问道。
“我在学校拿过奖学金，是学生会副主席。”曲冰冰骄傲的说道，“跟学校老师关系还不错。”
“太好了，我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帮忙。”秦少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英文，装订的非常整齐。
“咦，这是什么？”曲冰冰好奇的接过文件看了起来。
“美国tnb公司准备建立一个国际智库，其中有个部门是搞舆情监测和新闻公关研究的。”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我觉得应该邀请一些国内的新闻、传媒方面的专家加入。”
“这种国际智库都是从事重要领域研究咨询机构，把行业内的优秀专家学者聚集起来，运用他们的智慧和才能，为社会啊经济啊等重要领域的提供咨询和方案。”
“这是现代管理体制中一个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在美国智库公司非常流行，特别是全球顶尖的智库，其观点和数据兼具权威性和前沿性。”
“我对国内新闻行业不了解，你帮我拟一个名单出来，就按照这个名单邀请专家。”
曲冰冰整个人都呆住了，抓着文件的手都有点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少言，“让我拟名单？”
“对。”秦少言点了点头，微笑的说道，“你是新闻行业的，又是自己人，当然要交给你来办了。”
“tnb公司给你留了一个高级顾问的职位，是个比较清闲的兼职，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没问题，我有兴趣。”曲冰冰说话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内心激动的说话都有些不连贯，“我一定，一定把事情做好，感谢秦总的信任。”
国际智库唉！
曲冰冰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和这么高大上的东西联系上。
智库这个东西此时对国人来说还很陌生，华夏开始搞智库还要等到2005年以后，所以这个词就显得很神秘很有国际范。
而且由她来拟定名单，这就赋予了她一个十分重大的权力。
她甚至有些惶恐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填写专家名单。
在这个年代，某些人疯狂推崇欧美的一切，对智库这个东西也充满了滤镜光环。
突然有一个美国智库抛出橄榄枝，光是带来的名气就足以让人眼红。
更何况除了薪水以外还有隐形的福利，比如研究资金、出国交流学习讲座。
曲冰冰很快决定，这件事还是要问一下自己的老师，毕竟有好处要先照顾自己人。
“还有一件事。”秦少言表情严肃的看着曲冰冰，“校园网要搞一个舆情监测应对研究中心，是和tnb公司合作建立的，你帮我联系一下比较有分量的同行。”
曲冰冰飞快点头，毫不犹豫的说道：“好的秦总，我马上去办。”
秦少言露出了微笑，“最近校园网要搞个大活动，我希望媒体上能多出一些正面的报道，减少一些负面的文章。”
“冰冰啊，这方面你要帮我多留意一下。”
曲冰冰此时的心软的如同水一般，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剩下点头了。
“我这边还有事要忙，你先回去，等名单拟好了拿过来咱们再谈。”秦少言随口就把曲冰冰打发出去。
曲冰冰连忙站起身来，温柔的说道：“阿言，你要多注意休息哦，我先走了。”
秦少言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曲冰冰走的时候觉得自己腿都软了，一直走出公司才缓过神来。
这死鬼，每次都弄的人家晕乎乎的，连正经事都忘了。
曲冰冰哀叹一声，觉得秦少言这人太不解风情了。
不过秦少言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说明自己在他心中地位还挺高的。
想到这里，曲冰冰心中又高兴了起来。
第169章
秦少言对记者和新闻媒体一向都是很警惕的，尤其是经历了后世一系列事件之后，他就高度警惕并以最大恶意揣测这群人。
移动互联网发达的时代，某些媒体以只要流量不要双亲的核心准则，用断章取义、颠倒黑白的基本操作，打着第四权的旗号。
动辄编造素材造谣，捕风捉影的撰写新闻，吃人血馒头，替恶人洗白，一次次突破人性底线的行为令人发指。
最无耻的是制造谣言之后也不澄清，帖子一删就当无事发生。
后世的群众被这些人反复恶心之后，都有了抵抗力，也有了很强的分辨能力，让媒体舆论操作威力小了很多。
但是在互联网发展的早期，新闻舆论的对普通民众煽动力还是相当大的。
至少在这个时候，报道出现了翻车，媒体还会道歉的，公信力还是很能打的。
这主要原因是信息交流不畅，普通人缺乏获取信息渠道和发声的渠道，所以有些事是非常好操作的。
正是因为秦少言了解新闻舆论的威力，他才如此小心谨慎。
在第一次见曲冰冰之后，他便有了这个计划，逐步收买一些舆论打手。
防止竞争对手进行舆论层面抹黑打击时没有还击手段，同时还能在某些时候恶心一下对手。
……
吴中。
一辆普通的桑塔纳轿车驶入了织锦服装贸易公司，车门打开王大林急匆匆的跳下车，跑步冲进了办公楼内。
过了几分钟，王大林又神色慌张的跑了出来，朝着厂房的方向狂奔。
到了厂房门口，一眼就看见田庆民蹲在地上抽烟，脚下已经洒满了烟头。
王大林愣了一下，探头朝车间里看了一眼，里边寂静无声，也没有工人的身影，旁边的机器上还贴着封条。
“你这是也被封了？”王大林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就我被封了呢。”
田庆民把嘴里的烟头扔地上，用力的拿脚踩灭，冷哼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幸灾乐祸呢？”
“只要不是我一个人倒霉，我心里就平衡了。”
王大林叹了口气，从田庆民兜里掏出一根烟，塞到嘴上点着，狠吸了两口。
“怎么样？”田庆民看都不看他一眼，双眼无神看着厂房，“其他老板都什么想法。”
“我联络了几家，一个个都滑不留手，不肯表态。”王大林不屑的说道，“不过他们心里肯定也是不爽的，钱都让别人挣了，自己累死累活就赚那么一点。”
田庆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来电显示，顿时脸色就黑了。
“田老板啊，你胆子不小啊，竟然还敢开工。”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一个十分嚣张的声音，“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当我是泥捏的啊？”
田庆民愤怒的反问道：“我厂子都被封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才哪到哪啊，你慢慢等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我要玩到你破产，全家睡大街，我看吴中谁还敢跟我作对。”
田庆民铁青着脸挂断了电话，王大林在旁边也气得咬牙切齿，“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话音未落，王大林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他烦躁的接通，大吼道：“有完没完了。”
“什么有完没完？”对面十分诧异的说道，“王总，我秦少言。”
“哟，秦科长，不不不秦总啊！”王大林眼泪都快下来了，“我……”
“伱们赶紧准备一下，我和燕京的领导中午就到。”秦少言叮嘱道，“你们好好表现，别给我整花活。”
“没问题，秦总，您放心。”王大林高兴的放下电话，“田老板，别发呆了，赶快准备去啊。”
“秦总就要来了，咱们这苦日子就要熬出头了。”
“准备个屁啊。”田庆民也露出了笑容，“咱们就这样，什么也别动，让燕京来的领导好好参观。”
王大林恍然大悟，竖起一个拇指，“要说坏还是田老板你坏啊。”
……
吴中郊区的公路上，一辆中巴在两辆黑色奥迪轿车护卫下缓缓停靠在路边。
此时路边已经站着一群人，热切的目光盯着中巴车。
这些人都是吴中市的领导，一二三把手集体出来迎接，表示了对燕京协调小组的重视。
车门打开，郝志强刚走下来，旁边一群接待的领导们涌了过来。
“郝处长你好，欢迎燕京奥组委的同志前来我们吴中考察。”一把手热情的握着郝志强的手，笑容满面的打着招呼。
郝志强也高兴的回应着，“多谢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百忙之中还来迎接我们，受之有愧啊。”
“这是哪里话，你们是贵客，我们总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嘛。”一把手笑呵呵的说道，“况且保障奥组委工作可是头等大事啊。”
“你们在吴中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们全力支持。”
接着一把手开始介绍起在场的人，除了二把手和三把手以外，市委市政府几个重要人物全都来了，表现出了高规格的重视。
跟在郝志强后边的秦少言看了都觉得吃惊，没想到吴中的招待竟然有这么大的阵势。
一圈介绍之后，郝志强感慨起来，“之前我还疑惑，为什么吴中市的服装公司能成为国际重要活动的指定合作伙伴，这和吴中市委市政府的优秀领导密不可分啊。”
吴中的领导们有点纳闷，这是哪家公司这么优秀，怎么没听过啊。
“郝处长过奖了，打造一个良好的营商环境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一把手立刻谦虚的表示。
“我们吴中的一共有一百七十六家服装企业，纺织服装制造一直都是我们的优势产业。”
“吴中的服装企业技术实力还是非常强的，其中一半以上的服装公司产品出口到欧美发达国家。”
“还请奥组委的领导多照顾照顾我们，我替吴中的服装行业谢谢领导了。”
“言重了。”郝处长微笑的点头，“如果有机会，我们会优先照顾国内的厂商。”
寒暄过后，郝处长谢绝了当地安排的接风宴，提出要去几家服装企业看看。
一把手见状也只好答应，并且跟着郝志强上了中巴车，准备跟着过去。
浩浩荡荡的车队在警车开道下，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织锦服装公司。
郝志强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门口的牌子，回头看向秦少言，“是这里吧。”
“是这。”秦少言点了点头，“我之前来过这里。”
“怎么没人迎接啊？”秦少言有些奇怪，“我给公司负责人打个电话吧。”
“不用麻烦了。”郝志强笑眯眯的说道，“咱们直接下去看看吧。”
一众领导在人群簇拥下，迈步走进了公司内，抬头就看见了封条。
秦少言：“Σ(⊙▽⊙“a”
郝志强：“……”
一众领导：“……”
吴中一把手勃然大怒，“这怎么回事？”
跟随的领导们也是一片哗然，燕京奥组委的人刚来就发生这种事，这不公然给吴中的领导们上眼药吗。
贴封条的还不止一个部门，有工商的有法院的，看样子还是刚贴上不久的，胶水还没干呢。
一把手立刻叫来秘书，“把各部门领导都给我叫过来，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愣神的功夫，两个人窜了出来，高喊：“秦总，秦总！”
秦少言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田庆民和王大林。
两个人还没靠近，就被外围的人给拦住了。
秦少言连忙和郝处长说道：“这两位就是脸书网的指定合作商，田庆民和王大林。”
“哦，这样啊。”郝处长转头看向一把手，“让他们两个过来吧，咱们也好问问情况。”
田庆民和王大林很快被放了进来，两人满面愁容的快步走过来，哭丧着脸：“秦总，出大事了。”
站在旁边的领导们全都看向了秦少言，低声议论了起来。
尤其是一把手，在车上就注意到了这个跟着郝志强身边的年轻人。
郝志强没介绍过他，也摸不清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秦少言皱着眉头，“两位老板，吴中的各位领导都在这呢，还有燕京奥组委的领导，有什么事和领导说，你这什么情况？”
郝志强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
一把手皱着眉头，“两位老板，有什么话放心大胆的说。”
田庆民苦着脸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啥，我们这边正生产呢，然后有关部门就过来给我们贴上封条了。”
秦少言严肃的说道，“你们两个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田庆民和王大林连忙否认，“我们什么都没干啊，就在这生产美国那边的订单，然后来了几个穿制服的，就说我们扰乱市场环境，还说我们没有出口资质，就给我们查封了。”
扰乱市场环境？
一把手的脸色直接就黑了，这算什么理由？
秦少言看向郝志强，低声说道：“脸书网那边的代表很快就要来了，这边厂子没法开工生产，到时候美方代表过来咱们不好解释啊。”
“咱们得尽快搞清楚事情真相，换代工厂家也好，尽快复工也好，不能再拖了。”
郝志强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吴中一把手身边，低声和他介绍起来。
这时候吴中的领导们才彻底弄清楚奥组委来这的目的，顿时又惊又怒。
虽然他们不知道环球国际马拉松赛来龙去脉，但是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很重要的国际赛事。
更何况这个活动还得到了国家奥委会和欧美国家背书，再加上国内官方的大力支持，活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吴中的企业能参与如此重大赛事的合作，本来是大书特书的好事，结果刚开工厂子就被封了。
一把手脸上没表现什么，但是内心怒火大盛。
很快，相关部门的领导全都赶了过来，一个个满头大汗。
跟着过来的几个穿制服的手忙脚乱上前拆封条，收拾残局。
一把手绷着脸，指了指那些没拆的封条，“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们也是接到其他企业举报。”穿制服的领导抹着汗说道，“而且还有沪市那边法院……。”
一把手瞪了对方一眼，“你跟我说，这个厂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这……”被质问的领导有些迟疑，“还在调查中。”
“查到什么证据了？”
“还没有。”
“没有证据为什么查封？”一把手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给我收拾干净，回头把这事给我说清楚。”
“说不清楚你也别干了。”
……
服装厂很快复工，田庆民和王大林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把工人叫了回来，机器再次运转了起来。
郝志强和吴中的领导们仔细查看了他们生产的流程，并询问了一些细节，心情总算缓和了些。
一把手还拿起了一件体恤样品，查看了衣服的做工和布料质量，对田庆民和王大林露出了笑容。
“要严格把控质量，千万不能马虎大意。”一把手仔细叮嘱道，“这都是提供给国际重要赛事的衣服，出现质量问题丢的可就不是你们两家的脸，丢的是整个吴中的脸。”
“请领导放心，要是有一件出了问题，我田庆民也就没脸再见吴中的父老乡亲了。”田庆民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王大林也附和道，“俺也一样！”
“吴中的服装能走出国门不容易，你们要争气！”一把手拍了拍两人肩膀，“以后经营上有什么困难就直接来找我，我私人号码你们记一下。”
田庆民、王大林激动的连连点头，马上和一把手交换了手机号码。
两人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和奥组委领导谈笑风生的秦少言，心中无比的庆幸。
秦总真是贵人啊。
……
到了晚上，郝志强带着奥组委的人去参加吴中举办的接风宴。
而秦少言则躲在宾馆里，接待刚从外地赶过来的脸书网代表。
这是秦少言特地让弗雷德找来的，到这边来凑个数露个脸。
毕竟，有个洋人在身边，事情好办许多。
这位代表叫爱德华·达蒙，看起来就十分的机灵圆滑，还能熟练的说一口普通话。
“老板，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咦，你这口音很正啊。”秦少言有些惊讶。
“我在华夏待了七年。”爱德华自信满满的说道，“对华夏的事情门儿清。”
“您是大老板，有什么事让我去办就行。”
秦少言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第170章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爱德华这个机灵鬼是个例子。
秦少言看了他一眼，微笑说道：“以后在公共场合，不要把我当老板，当一个普通的商业合作伙伴就行。”
“姿态要摆的高一点，说话要硬气一点。”
“哦？”爱德华试探的问道，“老板，你是要我唱双簧吗？”
秦少言竖起大拇指，由衷的称赞道：“聪明。”
“放心，这个我拿手。”爱德华笑哈哈的说道，“不就是装老外骗人嘛。”
说着爱德华抬起下巴，装作冷酷傲慢的样子，“我要抗议！”
太对了，就是这個。
秦少言觉得爱德华这人挺有意思的，是个人才。
“以后对外人就不要讲普通话了，得讲英语。”秦少言又叮嘱了一句，“最好不要暴露你懂普通话这事。”
“OK，noproblem！”爱德华马上就进入状态，“老板，你喜欢伦敦腔还是纽约腔。”
“这个随便。”秦少言倒是无所谓。
“还剩下一个问题。”爱德华补充道，“得赶快给我找个翻译。”
“翻译随后就到。”秦少言又反问了一句，“能应付记者吗？”
“您猜怎么着？！”爱德华笑嘻嘻的回答，“我以前就是记者，对付他们小菜一碟。”
秦少言再次竖起大拇指，“地道！”
“这次事情办完，给你发奖金。”
“得嘞，擎好吧您内！”爱德华一脸喜气洋洋，“以后老板您唱红脸，我唱白脸。”
秦少言特别惊奇的看着爱德华，“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地道的华夏通。”
“在华夏时间长了锻炼出来的。”爱德华摆摆手谦虚的说道，“我刚来的时候他们把我当傻老外，还骗我喝豆汁呢，得亏我机灵没上当。”
“这个确实不地道。”秦少言随口问道，“那你听京剧吗？”
“老板，你这属于对老外刻板印象。”爱德华正色说道，“我喜欢华夏文化并不等于我要学写毛笔字，听京剧。”
“我最喜欢的是华夏的饮食文化，四九城的胡同我都逛遍了，真正的美食都藏在胡同里。”
“我喜欢听快板和相声，那个才有意思呢。”
两人聊的正高兴，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秦少言刚要起身开门，爱德华比他快了一步，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门外来人似乎很惊讶，“对不起，走错了，sorry！”
秦少言听着声音耳熟，便叫了一声，“是田老板吗？”
“是我，秦总！”田庆民赶紧答应一声，“我来看看您。”
爱德华见老板认识来访者，便把两人让了进来。
田庆民和王大林拎着两个黑色背包，神情拘谨的走了进来，站到秦少言旁边点头哈腰的问候。
“秦总，打扰您了，我们是特意来看看您。”
秦少言打量了两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背包上，皱起眉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田庆民偷瞄了旁边的爱德华一眼，连忙说道：“没什么，一点土特产。”
“你们又给我来这套是吧？”秦少言哭笑不得，“跟伱们说过多少回了，不要搞这些东西。”
王大林挤出一个笑脸，“秦总，这是我们一点心意，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不表示表示过意不去。”
“大恩大德无以言谢！”田庆民满脸感激的说道，“我们都是俗人，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就只能送点俗的土特产了。”
“都是些海货。”说着田庆民拉开包，从里边拿出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就是些海参、鲍鱼、龙虾什么的。”
秦少言愣了一下，还真TM是土特产啊。
田庆民情真意切的说道，“秦总您现在是大富豪了，我们给您送东西送什么都拿不出手，思来想去也只能送点海鲜。”
“您别嫌弃，这也是我们一番心意。”
秦少言无奈的笑了笑，“行，你们就放这吧，下不为例。”
田庆民和王大林一下就轻松起来，随手把背包放到了一边。
说实话，给秦少言送礼这个事确实愁坏了两个人。
秦少言现在不比以前了，人家是身价十几亿的大富翁，比他们两个土老板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送钱送贵重礼物压根就不合适，送少了岂不是羞辱人家，送多了也送不起啊。
而且他们和秦少言打交道太少，也不知道这位大佬有什么喜好。
最后憋了半天，两人决定返璞归真，送点土特产，主要表达一点心意。
秦少言招呼两人坐下，询问起厂子的情况，“现在能正常开工了吧。”
“现在没什么问题了。”两个人一脸喜色，“以后我们在吴中再也不怕有人找麻烦了。”
“那就好，以后踏踏实实的做实业，别搞歪门邪道。”秦少言叮嘱道。
“您放心，秦总，我们绝不会犯糊涂的。”两个老板连忙拍胸脯保证道，“我们以后就跟定秦总您了，你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秦少言摆摆手，“给脸书网的这批货能按时完成吗？”
“没问题。”田庆民马上回答道，“其实签合同的时候我们早有留出富余的时间，可以提前两个星期交货。”
“抓紧把脸书网的订单做完，他们需求量不多，我们校园网的才是大头。”
王大林马上表态，“秦总您放一百个心，我们耽误谁也不能耽误您呢。我已经让厂子三班倒，日夜不停的赶工，人歇机器不能歇。”
秦少言点了点头，忽然说道：“你们这次得罪了做外贸的那伙人，以后再想做海外代工和出口就难了吧。”
田庆民马上回答道：“没关系，大不了我们不做国外代工了，往国内一样卖。”
“再说了，有您在，还能少了我们的订单嘛。”
秦少言笑了笑，“给海外代工的利润确实低，咱们国内市场也很大，以后专注国内市场也能赚钱。”
“现在网络电商兴起，你们也可以往电商发展，正好我有个在线商城，你们可以去那卖衣服。”
“多谢秦总！”田庆民点头答应，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嘀咕。
他一向对电商什么的不太感冒，既然秦少言都发话了，他就硬着头皮试试吧。
海外代工的利润那不是低，而是低到令人发指啊，他们这些做代工的被压榨的很苦啊。
“要不干脆你们自己搞一个服装品牌吧，做大做强。”秦少言提议道，“总比给人干代工强啊。”
第171章 风水轮流转
田庆民有些为难，“其实不瞒您说，我这些年也尝试搞自己的品牌，但是效果不怎么样。”
“而且市场营销这块太花钱了，我们这点实力根本就不够看的。”
王大林点了点头，“我们也想做大做强啊，奈何没那个能力啊。”
秦少言想了想，“要不干脆一起合伙做，你们两个分散没什么实力，要是多叫上几个厂子，一起联合起来实力就大了，团结就是力量嘛。”
田庆民和王大林互相对望一眼，有些沉默。
秦少言又补了一句，“我也投点资金给你们，咱们一起搞怎么样？”
两个人眼睛马上就开始放光，又惊又喜的问道，“秦总您没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秦少言严肃说道。
田庆民和王大林立刻就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感谢秦总带我们发财！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秦总对我们的赏识。”
秦少言摆摆手，“还不一定发财呢，别那么激动。”
“秦总您太谦虚了。”田庆民笑呵呵的说道，“有秦总在怎么可能不发财呢。”
“你们先把手上的活忙完，然后咱们再好好商议一下。”秦少言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好的，秦总，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田庆民和王大林一边感谢，一边退出了房间。
爱德华起身给两人送到了门口，田庆民有些诧异的打量了一眼这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有点纳闷。
秦少言忽然问道：“搞你们的那家外贸公司叫什么？”
“叫美蒂福。”田庆民有些迟疑，“是一家沪市的外贸公司，听说有些背景。”
秦少言点了点头，“行，你们回去吧。”
送走了田庆民王大林两人，秦少言微笑的看向了爱德华，“明天记者团就来了，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爱德华秒懂，“老板，一切交给我就行了。”
把爱德华送出门，秦少言又拿起了电话，给曲冰冰打了过去。
……
第二天，连新中社记者在内，有七八家媒体记者赶到了吴中。
吴中市领导还安排了本地的报纸电视台，凑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团队，跟着新中社记者去采访。
爱德华作为脸书网的代表，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在吴中市当地领导的陪同下，参观了织锦和华荣两个服装厂。
双方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中进行了交谈，爱德华对当地领导和两个合作厂商不停的夸赞，吹捧的当地领导脸上都笑开了花。
结束参观后，爱德华在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对吴中市和服装厂也不吝赞美之词。
到此时活动应该在和谐美好的氛围之中圆满结束了，爱德华却突然脸色一板。
“本来我应该对这次行程感到十分满意，但是我之前却听说了一件令我十分愤怒的事情。”
“我们的合作厂商因为一点小小的商业纠纷，就遭到了一家叫美蒂福公司的残酷迫害。”
“这就导致了合作厂商不得不被迫停产，他们也因此推迟了服装订单的交付。”
“这批服装订单是专门提供给环球国际马拉松赛运动员的，我们差点推迟了整个活动，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件。”
“在此我要严重的抗议！”爱德华义愤填膺的说道，“因为这件事对我们活动造成的损失，我们公司将追究对方法律责任。”
底下记者一片哗然，脸上充满了兴奋的表情。
没想到啊，这里边还有这种细节可以深挖啊。
旁边陪同的吴中市领导脸色当时就变了，这事要传出去吴中可就丢脸丢大了。
但是他也不能阻止爱德华发表抗议，一时间有点懵了，只能不停的朝爱德华的翻译使眼色，希望他能在翻译的时候尽量委婉些。
结果翻译看都不看领导一眼，直接把爱德华的原话翻译过来。
就在领导满头大汗的时候，秦少言马上站了出来，微笑的说道：“采访到这里就结束了，脸书网给大家准备了一些小礼物，到我这边来领取。”
秦少言把记者叫到一边，面色和蔼的说道：“本次脸书网的参观活动整体是积极向上和谐美好的，爱德华达蒙先生对吴中市领导和合作厂商都是十分赞扬的，觉得他们都非常好。”
“刚才采访最后爱德华达蒙先生发表了一些个人看法，虽然激烈了一些，但是没有别的意思。”
“这件事里边可能是沟通上产生了一些误会，让达蒙先生产生误解。”
“我希望记者朋友们先把这部分内容摘出去，等我们搞清楚之后，再正式对大家发表声明！”
“总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就破坏了这次活动的美好氛围，大家说对不对。”
记者们捏了捏红包的厚度，心中大喜，连忙点头。
吴中的领导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感激的眼神朝秦少言点头示意。
这个大救星出现的太及时了，不然今天不好收场了。
虽然秦少言做了补救，吴中领导还是安排了人，准备对记者们进行私底下公关，千万不能把这事爆出去啊。
混在人群中的曲冰冰忽然举着话筒问道：“请问这位先生，这次环球国际马拉松赛在国内的站点为什么设置了两个呢？”
“欧洲国家都只设置了一个城市的站点，这么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
秦少言沉吟两秒，“其实这次国际活动并不没有限定一个国家设置几个站点？”
“比如说在美国就设置了两个城市的比赛，洛杉矶和纽约。”
“华夏除了在燕京设置站点以外，在金陵设置比赛主要原因是为了宣传明年的第十届全运会。”
“其实除了这两个地方以外，我们还考虑增设两到三个站点，比如说羊城啊，临安，鹏城、武昌啊，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具体设立在哪我们还在考虑。”
曲冰冰微笑的收回话筒，“感谢您的解答。”
在晚上的招待晚宴上，吴中的一把手特地过来跟秦少言喝了一杯酒，“今天多谢秦总，以后欢迎常来我们吴中。”
秦少言笑呵呵的回答道：“肯定会常来的，我已经决定在吴中投资搞个大的服装公司，把小厂整合到一起，提高吴中服装产业的竞争力。”
一把手顿时大喜，“欢迎欢迎，我得再敬你一杯。”
吴中领导对这个又能带来名又能带来利的秦总很喜欢，当即做了不少优惠的承诺。
觥筹交错中，宾主尽欢。
最后快散会的时候，吴中秘书长悄悄的跟秦少言说道：“秦总，沪市的袁继民处长特地赶了过来，想和你见个面聊一聊。”
秦少言露出诧异的表情，“见我？嗯，明天我就要和郝处长去金陵了，现在见的话会不会太晚了。”
“不晚不晚。”秘书长笑眯眯的说道，“如果秦总愿意的话，我这就去告诉袁处长，让伱们两方见见。”
“那我就客随主便。”秦少言很痛快的答应了。
其实秦少言心里边早有准备，他让曲冰冰往外放消息，就是故意引沪市行政机构过来。
只是没想到沪市的人来的这么快，当天就找上门来了。
回到酒店后，秦少言见到了沪市的几位来客。
“秦总，你好，我们是从沪市来的。”袁继民微笑的说道。
“你好，袁处长。”秦少言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环球国际马拉松赛的国内部分是秦总的校园网赞助的。”袁继民笑着问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秦少言点了点头，“我们和脸书网是战略合作伙伴，这次活动也是我们共同发起的。”
“我们主要目的是为了公益活动，向全民宣传燕京奥运会。”
“这个我们也听说了，听说声势搞的很大啊。”袁继民笑呵呵的说道，“不仅有十几个国家响应，还有国际奥委会的支持，在国内也得到了奥组委的认可。”
“秦总真是大手笔啊。”
“主要是领导的英明决策和大力支持。”秦少言谦虚的表示，“我们就是做点基础工作。”
“秦总过谦了。”袁继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听说这次活动方案秦总也有参与，这次除了燕京和金陵两个城市以外，还有计划在别的城市设立站点。”
“嗯。”秦少言点了点头，“这个还在考虑中，和当地行政机构协调沟通啊，活动预算啊，方方面面都要考虑。”
“秦总，我们沪市对这次公益活动也是十分支持的。”袁继民马上表示，“市里边领导高度重视，希望秦总能考虑一下沪市。”
“沪市也专门拨出了一笔经费，用来举办这场活动。”
秦少言十分惊讶，“原来沪市领导这么看重这次公益活动啊。”
“国际性的公益活动嘛，当然要大力支持。”袁继民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也欢迎秦总的校园网来沪市发展。”
秦少言当即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和脸书网的代表讨论一下，把沪市加入方案之中。”
……
此时，正在服装厂忙碌的田庆民接到了电话。
接通之后，一个令他厌恶的声音响起。
但是不同以往的嚣张，对面显得低声下气。
“田老板，这是个误会，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和气生财，怎么样？”
田庆民有些诧异，对方态度怎么变得如此奇怪。
“田老板！这真的是个误会，我明天亲自给您登门道歉。”对方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腔，“我真的知道错了，田老板，求求您放过我吧。”
“求求您高抬贵手，税务局把我公司都封了，您不能赶尽杀绝啊！！！”
田庆民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美蒂福外贸公司这是被人搞了啊。
没想到啊，你tm也有今天啊，之前那嚣张劲哪去了。
田庆民此时心中充满了快意，笑了起来，“你说笑了，我哪有那能力，你还是自己反思一下得罪谁了吧。”
“不过你能有今天，我只能说——活tm该！”
第172章 席卷
秦少言在沪市几位代表的注视下敲响了爱德华的房门，然后十分热情的给双方进行了介绍。
爱德华对袁继民的到来表现出了客气而又疏远的态度，当他听说袁继民的来意后，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袁先生。”爱德华操着标准的美式口音说道，“沪市确实是很有国际知名度的城市，但是我们的这次预算有限。”
“我们选择比赛城市是经过慎重考虑和仔细核算过的，是综合各方面考虑的，并不是单纯的根据国际知名度来安排。”
袁继民微笑的说道：“达蒙先生说的这个理由我们也理解，我们是很希望和脸书网进行这次合作的。”
“至于预算方面不用担心，我们沪市会提供这场比赛的资金，包括这次宣传活动我们也大力支持。”
秦少言低头在爱德华耳边嘀咕了一阵，爱德华露出了惊讶、好奇的表情，随后看向袁继民露出了微笑。
“既然贵方这么有诚意，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爱德华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贵方有没有充足的准备，这场国际马拉松赛可是会受到世界媒体的关注。”
袁继民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个请达蒙先生放心，国际马拉松赛我们有着丰富的经验，从八十年代开始，我们就经常举办马拉松比赛。”
“1996年开始沪市举办的马拉松比赛形成为具有国际影响、参与人口众多的传统赛事。”
“比赛有项目有男女马拉松、半程马拉松、5km、2.5km等项目，参赛人数有数千人，其中还包括英美德法日等国家的选手。”
“马拉松比赛举办经验，安保方案，交通管制，比赛路线设置，媒体宣传我们都有成熟的方案和丰富的经验。”
秦少言这时明白为什么沪市反应这么快，还这么积极要参与进来。
因为马拉松比赛本来就是要举办的，而且是一年一届。
现在有环球国际马拉松比赛这个金字招牌，只要蹭一下就有好处，又不会额外费多大力气。
“那既然这样。”爱德华思考了一下，伸出手和袁继民握了握，“我们在金陵考察完毕后，下一站就去沪市。”
“欢迎欢迎。”袁继民用力握紧了爱德华的手。
双方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秦少言笑的更加发自肺腑。
第二天，奥组委、校园网、脸书网和跟随的记者团抵达了金陵。
这个六朝古都经历成百上千年变迁，依稀还能看见旧日的古迹。
昔日的胭脂之地秦淮河畔也变了模样。
金陵当地行政机构对奥组委、校园网等协调小组的人到来十分重视，接待也是高规格的。
领导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难掩的笑容，对他们非常的配合。
很难不高兴啊。
这简直是天上砸下来的馅饼啊，一开始听到消息时候金陵行政机构还不相信，多方确认之后乐开了花。
别人出钱免费帮他们宣传，而且还是如此重大国际性活动。
全市上下高度重视，连省里领导都亲自过问了一番，指示他们要全力配合，做好赛事的保障工作。
对此金陵当地还是很忐忑的，因为他们从没组织过类似的大型马拉松比赛。
不像燕京和沪市，有着丰富的举办经验。
比如燕京1981年就开始搞马拉松比赛，一年一届。沪市也是从八十年代开始搞，96年变成国际赛事。
所以当地领导面对协调小组时候心里发虚，生怕对方嫌弃他们没经验就取消了金陵站。
要知道现在国际马拉松比赛这个牌子格外的火爆，很多城市相当的眼热，争抢名额十分的激烈。
“比赛路线是从奥体中心东门，然后沿着江东中路、梦都大街……”金陵的二把手亲自带着协调小组，开着车沿着规划好的路线走了一遍，“庐山路这是个折返点，然后是河西大街、江东中路再回到奥体中心附近。”
爱德华频频点头，用英语不断的对金陵市筹备工作进行赞扬，总之就是一个劲的夸。
双方互相捧，气氛相当的融洽。
秦少言坐在车上，透过车窗望向街道两旁。
到处都可以看见广告公司的员工在忙碌，将国际马拉松的公益海报和校园网的海报贴的到处都是。
此时，不仅在金陵，在沪市，羊城等地也贴满了校园网的公益海报。
李万舟站在沪市的街头，看着密密麻麻的校园网海报，整个人目瞪口呆。
之前在京城的一幕幕浮上心头，气得他浑身哆嗦，但是又无可奈何。
他心中更多的是被秦少言支配的恐惧。
李万舟用颤抖的手拿起手机，给自己的表哥拨了过去。
……
杨柏涛正在蓉城开拓西南市场，并不在沪市，大众网一系列扩张顺风顺水，在这些空白市场发展的极快。
大众网此时如日中天，发起的扩张行动吞并了几家小的竞争对手，在长江以南取得了碾压式的胜利。
在华夏国内的校园社交领域，大众网和校园网一南一北平分秋色，甚至大众网还占据了优势。
杨柏涛将融资到的所有资金疯狂砸到推广中，通过快速烧钱来换取市场，提升数据。
这样在下一轮的估值中，大众网就可以要到更多的钱，如此循环下去依靠资金优势，杨柏涛就可以一举打垮秦少言的校园网。
“等完成西南市场的推广，大众网就占据了大半个华夏市场了。”杨柏涛心中压抑不住喜悦，举起了酒杯庆祝起来，“校园网还守着山河四省和京津两地没有作为。”
“商场如战场，慢人一步就是步步慢，校园网动作迟缓，这就是取死之道。”
杨柏涛的手下员工纷纷附和，每个人都满面春风。
眼看大众网优势在手，接下来就是b轮融资，然后是ipo上市。
杨柏涛还特意给秦少言发去一个短信，“西南市场已尽入我手，我在等下一轮资金到位，校园网在等什么，等死吗？”
没想到秦少言回复的很快，“我在等奥运会。”
奥运会？
杨柏涛有些懵逼，什么奥运会？
还没等他想明白，李万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表哥，出事了，沪市现在到处是校园网的海报。”
杨柏涛心中一沉，没想到秦少言竟然无耻偷袭他的老巢。
不过他心中丝毫不慌，特别淡定。
秦少言要扩张过来他已经预料到了，没想到对方竟然动作这么快。
看来是被自己刺激到了，竟然出了如此昏招，胆敢攻击他防守最严密的地方。
“慌什么？！”杨柏涛训斥道，“我让你替我看家，你要有大将之风，不要自乱阵脚。”
“我已经通过关系打好招呼了，只要校园网敢贴广告，行政机构就会派人给他全撕了。”
李万舟眼泪都快下来了，“撕不了。”
“为什么撕不了？”杨柏涛有些发愣。
“因为海报是政府贴的。”？？？
杨柏涛满脸懵逼。
第173章 融资的两个条件
杨柏涛和自己的关系通过电话之后都快崩溃了。
什么会这样？
校园网什么时候和奥组委搭上关系的，又怎么和国际奥委会联系上的？
怎么就搞了个国际马拉松呢？
还是官方指定的赞助商？
什么好事都让秦少言摊上了呢？
同时，杨柏涛心中充满了恐惧，他太清楚这件事的可怕之处了。
国际马拉松赛官方的推广已经开始了，各个媒体都开始配合进行舆论宣传。
有了行政机构的加持，这个宣传效应就会十分的恐怖，而且还都是免费的。
甚至可能央视都会有相关报道，虽然不会特意提及，但即使出现一两秒的画面，那效果都是爆炸的。
校园网和达成了官方合作，再加上如此重大的国际赛事，最后还有奥运会这个即将到来的超级流量。
秦少言蹭热度已经蹭到了极限，未来整个暑假，互联网上的顶流话题基本只有奥运会和校园网了。
在如此恐怖的流量加持下，校园网已经达成了自己宣传推广的目的。
最无奈的是，杨柏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校园网在自己地盘上肆意抢夺用户，甚至都没法反抗。
校园网借的是大势，是煌煌正道，和他预想的商战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套路。
到最后他在沪市的关系只能敷衍的说道：“对不起，杨总，我这次真的帮不了你。”
“这次国际马拉松赛市里领导高度重视，要求行政机构全力配合，校园网的宣传也是赛事的其中一环。”
“总之，你们大众网……自己保重吧。”
听着挂断的电话的忙音，杨柏涛气的把手机狠狠摔到了地上。
在他面前的电视机屏幕上，正播放着央视的新闻。
“环球国际马拉松赛燕京站比赛将在今年7月举行，这次比赛是国际马拉松比赛的一部分……”
“比赛赞助商校园网表示，此次比赛目的是纯公益宣传性质，向世界宣传奥林匹克运动精神，宣传08年燕京奥运会……”
……
6月28日，环球国际马拉松赛正式开始。
比赛的第一站设置在了洛杉矶市，国际奥委会总干事与加州州长一同出席了开幕仪式，并发表了演讲。
国际奥委会总干事高度赞扬了此次公益比赛，还对积极参与的各个城市表示了感谢。
同时，总干事还特别对赞助商脸书网和校园网进行了感谢。
现场数百多家各国报社、电视台同时记录下了这一刻。
上午十点，总干事亲自打响了发令枪。
枪响过后，由七十个国家组成的七百多名运动员和三千多名业余运动员如同潮水般奔跑了起来。
这些参赛运动员统一穿着脸书网提供的服装，带着各自的国家标识，为了奖金和荣誉激烈争夺着排名。
随后，比赛一站接着一站的开始了接力。
纽约、伦敦、巴黎、马德里、柏林、罗马、雅典，一直到燕京。
燕京站的比赛开幕式如同洛杉矶一样阵容强大。
这次马拉松赛，校园网还特意招募了三千多名大学生志愿者，为运动员提供服务。
听着发令枪响起，秦少言心情彻底放松了下来。
现在大势已成，剩下的就是等着看校园网数据的反馈了。
为了搞好这次活动，秦少言全程参与，一个多月都没睡过几个好觉。
脸书网和校园网更是花钱如流水一般。
不过好在这次活动还算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就在秦少言感慨的时候，张万里走到了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秦总，你怎么躲在这啊，我找你半天。”
“张哥你找干什么？”秦少言有些诧异。
“一会领导们要合影，你去边上凑个数。”张万里随意的说道。
“啊？”秦少言震惊了，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我这种档次的也能过去合影吗？”
“废什么话，你是赞助商，你不去难道我去。”张万里拽着他，“脸书网那个副总呢，叫爱德华什么来着，一口京片子那个。”
“爱德华达蒙，在车上眯着呢。”秦少言反问道，“要叫上他吗？”
“当然要叫了，赶紧的别让领导等着。”张万里催促道。
“张哥伱不去吗？”秦少言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什么级别也配合影？”张万里笑了笑，“我得去运动员住的酒店那边看看。”
“张哥，那些专业运动员您千万别惯着他们，有事就直接处理，别把那些货当外宾。”秦少言仔细叮嘱道，“我们和他们都签过合同的，不让他们闹事，谁违反合同就扣钱罚款。”
“告诉咱们自己人，千万别手软。”
张万里有些迟疑，“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这是在给我们省钱啊。”秦少言严肃的说道，“要不我让爱德华跟你说。”
“行行行，我知道了。”张万里答应了一声。
秦少言转身把保姆车上的爱德华拽了下来，在张万里秘书带领下和领导们合影留念。
……
第二天，熊潇歌和郑南满脸喜色的来到校园网。
“恭喜啊，秦总。”
昨天参加庆祝宴会的秦少言有些宿醉未醒，捂着额头敷衍的答应了一声。
熊潇歌和郑南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自己坐了下来。
“最近校园网的数据相当不错啊，已经超过了大众网的注册人数。”
“还凑合。”秦少言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不过现在校园网注册用户出现了不少学生群体以外的用户，这是个好现象。”
“这说明校园网的热度已经破圈了。”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下一步校园网除了吸收在校学生以外，还会着重发展城市白领群体，这些人收入高，普遍都是网民，是一个非常好的潜在用户。”
熊潇歌满意的点了点头，“秦总的眼光我们是十分认可的。”
郑南微笑的说道，“我们最近看了校园网的后台数据，每天注册用户数量都破万了，有几天达到了十万加的，预计到月底可以突破五百万注册用户。”
“注册用户数量多没什么用，关键还是得看每日活跃用户数量。”秦少言沉吟两秒说道，“我们今后的主要目标就是如何保持用户黏性，提高每日在线用户数量。”
“做社交网站的，要以内容为王，以优质内容吸引用户。”
“当然，要做优质内容就得花钱。”
熊潇歌点了点头，“我们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我就猜到你应该缺钱了。”
秦少言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熊潇歌。
咦，熊总都会抢答了啊。
熊潇歌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秦少言，“咱们谈一下b轮的估值吧。”
秦少言有些奇怪，“之前咱们不是谈好了吗，五十亿。”
熊潇歌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你不往上喊了啊？”
“对。”秦少言特别淡定的说道，“我怕喊乱了。”
“而且我这人特别诚实守信，说是五十亿就是五十亿。”
熊潇歌和郑南对望一眼，沉默良久，两人都摸不清秦少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按理说，秦少言应该趁这个机会加价的啊。
“真是五十亿？”熊潇歌不确定的再问了一次。
“没错。”秦少言点了点头，“b轮估值五十亿，释放百分之十。”
熊潇歌松了一口气，点头说道：“没问题，我们idg和红杉投了！”
“但是我有两个条件。”秦少言忽然说道，“你们跟我一起投京冬商城。”
“还有，c轮估值我要两百亿。”
“噗！”熊潇歌刚喝进嘴里的水全都喷了出来。
第174章 秦少言这人不可信
熊潇歌千防万防，没有没有防备秦少言能来这一手。
b轮融资不涨价，c轮融资一下就要来个狠的。
这是什么？
这是赤果果的敲诈啊！
腾讯今年六月份上市，市值也还不到100亿港币呢。
阿里淘淘网估值也不过是25亿美元。
你校园网多大的脸，c轮估值敢要200亿rmb？
红杉的郑南也是惊的手上杯子都没拿稳，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秦少言，“秦总，跟我们开玩笑呢？”
“我之前说过了。”秦少言非常淡定的表示，“我这人特别诚实守信，说是五十亿就是五十亿，说是两百亿就是两百亿。”
“你们就说投不投吧？”
“你拿我当冤大头呢？”熊潇歌又惊又怒的站了起来，“什么玩意就敢要200亿？”
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表示，“拿下全国市场的实名制社交网站，有自己独特商业模式，并且能盈利，这些不值200亿吗？”
熊潇歌愤怒的说道，“大众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杨柏涛占据了一半的市场，你们校园网就这么自信？”
秦少言很淡定的说道，“大众网活不了多久的。”
熊潇歌冷哼一声，“就算大众网死了，校园网成了唯一的网站，它也值不了200亿。”
秦少言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我要你们200亿还是看在咱们合作愉快的份上，想给两位老总一个发财的机会。你们要是不认这个估值，我找别人认的来投，希望等校园网ipo上市的时候，你们不会后悔。”
“我会后悔？”熊潇歌被气乐了，“我熊潇歌干了这么多年风投，就没后悔过。”
“你摸着自己良心说，伱当初卖掉企鹅股份就真的一点不后悔？”秦少言很干脆的补了一句。
熊潇歌脸色气的涨红，“秦少言你不要太过分！”
说完，熊潇歌转身就走。
郑南也绷着脸，把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一放，跟了上去。
秦少言急忙喊道，“熊总，郑总留步啊，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两人脚步不停，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扬长而去。
“我还有三句话要说。”秦少言追上去喊道，但是熊潇歌郑南显然不理这套，脚步都不停。
秦少言有些惋惜，可能是自己最后一句话说的太重了，刺激到了熊潇歌。
两位老总走的太快，没给他发挥的机会。
这边秦少言还在复盘，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秘书小声的说道，“老板，徐女士来了。”
秦少言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站在门口，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欢迎欢迎！”秦少言连忙起身迎接，“风投女王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徐欣微笑的和秦少言握了握手，“秦总太谦虚了，您才是最近的风云人物啊。”
“你们校园网上了央视新闻，已经是天下闻名了。”
“一点虚名而已，不值一提。”秦少言摆摆手，叹了口气，“今天请徐总过来，本来是要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可惜的是，刚才我和idg的熊总、红杉郑总发生了一点分歧，他们先离开了，今天这个会开不成了。”
徐欣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没关系，这次谈不成下次也一样，只要秦总诚心合作，我多跑几次也无所谓。”
“实在抱歉，徐总，就当我欠您一个人情。”秦少言无比真诚的说道，“下次我带您投资发财。”
“……”徐欣差点没绷住，只能微笑的点了点头。
……
熊潇歌回到车上，冷笑一声，“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坐在旁边的郑南也叹了口气，“还是熊总料事如神，这秦少言果然有后手。”
“我早就说过这个人满肚子坏水，他的话怎么能信呢。”熊潇歌板着脸的说道，“故意给b轮一个低的估值，引诱我们，然后逼着我们承认c轮高估值，你见过这种创业者吗？”
郑南摇头，他干投资这些年，奇葩的创业者也见过不少。
有坑蒙拐骗搞擦边的，还有一门心思骗投资人钱的，也有商业天才锱铢必较的。
就是没见过秦少言这一款的。
“200亿？！”熊潇歌冷哼一声，“他怎么张得开嘴的？”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郑南皱起眉头，“咱们要是不答应c轮估值这个条件，他b轮一定会加价。”
“这还用想吗？”熊潇歌怒道，“这种事秦少言一定干得出来，什么诚实守信，他就是一个骗子。”
“那咱们现在抻抻他？”郑南反问道。
“对，抻抻他！”熊潇歌点了点头，“他最近把校园网上一轮融资的钱花差不多了，应该维持不了多久，先跟他耗着。”
“干耗着？”郑南迟疑了一下，“不太好吧。”
“趁这段时间，咱们先把京冬商城投资搞定。”熊潇歌掏出手机，“你有那个刘强冬的电话吗？”
“有的。”郑南拿出手机，“我发给你。”
“咱们先跟刘强冬谈。”熊潇歌忽然问道，“我没跟他打过交道，这个人怎么样？”
“能力很强。”郑南毫不迟疑的说道，“能白手起家，做出这么大一摊事业，已经很难得了。”
熊潇歌也是一脸赞赏，“京冬商城主要做电子产品，面向学生和白领人群，完美契合了校园网的用户群体，两个网站可以说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我调查过这个京东商城，口碑相当的好，在产品质量、价格和售后维修方面都做的十分到位。”
“他们要融多少钱？”熊潇歌问道。
“2500万美元。”郑南想了想，“估值是2.5亿美元。”
“也就是说只释放10%股权。”熊潇歌皱起眉头，“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秦少言手上有京冬商城的40%股权。”郑南补充了一句。
熊潇歌冷哼一声，“我就知道这事准少不了秦少言的掺和。”
郑南笑了笑，“校园网商业模式要靠京东商城来维持，双方肯定是进行了深度捆绑的。”
熊潇歌忽然说道，“京冬商城这是要跟着校园网的脚步，在全国扩张市场啊。”
郑南点了点头，“这笔融资有70%投入到物流系统建设，其中包括自有快递公司，售后维修站点，在燕京、沪市、羊城建立三座大型仓储中心，26个城市配送站。”
熊潇歌不以为意，“只要能成事，这钱就花得值。”
郑南迟疑了一下，“熊总，你说……万一，我是说假如，秦少言真的能把校园网做到200亿规模呢？”
熊潇歌瞪了郑南一眼，“我当然知道他能做到。”
“问题是他再有能力，能在一年内做到吗？”熊潇歌不悦的说道，“他明年就要c轮融资，07年之前就要ipo上市，这不纯给咱们画饼吗？”
熊潇歌说着拿起电话，给杨柏涛拨了过去，“杨柏涛，你听着，校园网没什么可怕的，你给我顶住！”
满脸憔悴的杨柏涛听见这话险些破口大骂，让我顶住？
我拿什么顶？
大众网的之前拿到的钱都烧的差不多了，基本已经见底了，能不能维持住都不好说。
没钱拿头顶啊？！
之前预想着大众网通过疯狂扩张，扩大规模来推高估值，获取下一步的风投资金。
结果被校园网这一套组合拳就给打懵了，连连败退，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
不仅大众网的最近注册数量大幅下滑，就连每日活跃用户数也惨遭腰斩。
现在互联网上最火的话题就是校园网，最流行的时尚就是注册校园网，仿佛没有校园网账号就out了。
尤其是那些在校大学生，简直是盲目无脑跟风，看见公益宣传就跟着注册，还呼朋唤友。
杨柏涛最近愁的满嘴起泡，头发都快白了。
之前李万舟在燕京灰头土脸被赶出来，他还觉得这个表弟实在太菜，捣乱这种事都做不好。
当杨柏涛自己直面秦少言的压力时，他才明白，不是表弟太菜，而是秦少言实在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能再这么被动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商业竞争对手了。
必须要出重拳！
杨柏涛拿起电话，翻出一摞风投机构的名片，开始打电话求援。
“你好，是联想投资吗？”
“我是杨柏涛啊，我想就下一轮的融资事谈一谈。”
“大众网可以释放40%的股权，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
徐欣从校园网离开后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于是直接给熊潇歌打去了电话。
“熊总，我是徐欣。”徐欣开门见山的说道，“您今天去校园网怎么很快又离开了呢？”
熊潇歌马上警觉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今天也去校园网了，原本是想和秦少言秦总谈投资的事。”徐欣也不隐瞒，直接说道，“他很惋惜的说，今天熊总和郑总都不在，所以投资的事就没法谈了。”
“熊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熊潇歌皱起眉头，“秦少言是不是要拉你投资？”
“我告诉你，千万不能听秦少言的话，他就是个骗子！”
“啊？！”徐欣愣住了，“骗子？”
“对，就是个骗子！”熊潇歌斩钉截铁的说道，“出尔反尔，阴险狡诈。”
徐欣有些懵，这熊潇歌咋这么大怨气呢。
“熊总，我调查过秦少言，他做事风格不像是这种人吧？”徐欣迟疑片刻，忍不住反驳道。
“那是你不了解他！”熊潇歌冷哼一声，“别看他年纪轻轻，满肚子鬼主意，一个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
“他这个人最喜欢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能听他的，校园网就是个大坑！”
“什么校园网？”徐欣有些惊讶，“秦少言要跟我谈投资京冬商城的事。”
“哦，京冬商城啊。”熊潇歌沉吟了两秒，“这个项目确实不错，可以投。”
“哦。”徐欣这才松了口气，“秦总给我发了一些京冬商城的资料，我看着也挺不错的。”
随后徐欣又不放心的问道：“熊总，秦少言不会在数据上做什么手脚吧？”
“这个不会。”熊潇歌回答道，“他这个人做事确实有一手，他还是很有诚信的。”
徐欣整个人都懵了，这秦少言到底是有诚信还是没诚信啊？
熊总，你这话前后都不一致啊。
“熊总。”徐欣干脆挑明了，“我想投京冬商城，您给我透个底，到底能不能投？”
“可以投！”熊潇歌明确的回答道，“我们idg也准备投一笔。”
“那就好。”徐欣彻底放下心来。
熊潇歌挂断电话之后看向了郑南，“秦少言把徐欣也拉来了。”
郑南想了想，迟疑的说道：“他不会是在向咱们示威吧？”
“没有徐欣还会有王欣、刘欣。”熊潇歌一点都不在意，“华夏那么多家风投，你也不能阻止他找别人吧。”
“咱们有优先投资权，你怕什么？”
“现在比的就是谁更有底气，更能耗得住。”熊潇歌成竹在胸的说道，“我不信他一个创业者能耗得过风投，没钱什么都白搭。”
郑南点了点头，“所以大众网一定要挺住啊，回头我帮大众网介绍几家风投过去，给它输血。”
……
虽然这次活动几乎花光了上次融资的钱，但秦少言此刻心中一点都不慌。
他把自己的专用律师团队——君德信衡的人找来，起草了一份借款协议。
从劳必登公司拆解了一笔资金过来，用来维持公司运作。
如果这笔钱花光了，秦少言还打算找张哥帮帮忙，从银行贷款。
以校园网的口碑，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他有充足的底气和熊潇歌、郑南这些风投耗下去。
没实力他敢张嘴喊200亿估值，做梦吧。
秦少言完成资金拆借之后，马上又乘坐飞机赶往了沪市。
沪市的马拉松赛很快要开始了，趁着这个机会，他要亲自去盯一下广告公司的地推宣传。
那里可是大众网的总部所在地，拿下沪市，等于给大众网一记重拳。
不仅伤害很大，侮辱性也是极强的。
而且沪市是他打开全国市场的第一步，接下来就是羊城、鹏城……
第175章 新的竞争
“呜呜~~”
秦少言漫步在外滩，听着黄浦江上的汽笛鸣响，看着不远处的摩天大楼心潮澎湃。
“大众网的总部就在这附近吧？”
跟在旁边的袁继民怔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大概是吧。”
“真羡慕啊。”秦少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袁继民立刻接话，“欢迎秦总把校园网迁到这边来，我们可以提供很多优惠政策，这边有很多写字楼都可以供秦总挑选。”
“嗯，我考虑考虑。”秦少言叹了口气，“我在燕京刚交完房租，暂时还搬不了。”
“没关系，我们随时欢迎秦总过来。”袁继民也不以为意，“这边是沪市的金融中心，非常的繁华，那边是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秦总要不要去参观一下啊。”
“不用了，等有闲暇时光再来转转。”秦少言摆摆手，“咱们还是办正事要紧。”
随后秦少言把目光转回到了眼前，几个穿着京东商城红马甲的工作人员在不断的忙碌着。
一包又一包的衣服被搬运了下来，很快就沪市当地行政机构人员领走。
里边全是印有校园网广告的T恤衫，是专门提供给马拉松比赛志愿者的。
这次马拉松比赛志愿者基本都是来自于在校大学生，都是沪市行政部门招募的。
“多好的学生啊。”秦少言感慨的说道，“这些都是公益宣传活动的主力啊。”
“年轻、热血、纯真，充满了青春洋溢的味道。”
袁继民也点头赞扬道：“这次活动志愿者主力全是高校学生，他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啊，解决了各国运动员语言交流的障碍。”
因为一下来的外国人实在太多，沪市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翻译，于是高校大批懂英语的学生解决了燃眉之急。
他们既能做完志愿者干杂活，又能充当临时翻译的角色，而且还不用花钱。
虽然说志愿者没有工资，但是校园网却很大方的提供了补贴。
秦少言可没打算让大学生给他当免费劳力，他可没那么大的脸。
这些可都是他的挚爱用户、手足兄弟啊。
得加钱啊！
除了每天100块钱的补贴，还有盒饭、饮料、点心、京东商城购物券和小礼物作为福利，T恤也都免费送给志愿者。
一包包装满礼物的福袋发放下去，让充当志愿者的大学生心中好感顿生。
这些人成为了校园网在沪市第一批注册用户，随后作为火种快速将校园网的口碑扩散了出去。
借助当地行政机构的媒体宣传，和植入校园网广告的各种软文到处都是。
再配合上网易、搜狐门户网站广告，腾讯的大力推广，校园网的数据如同坐了火箭一般蹿升。
因为访问人数太多，校园网的服务器都崩溃了一次。
成为新任CTO的陈光侠顿感耻辱，最近不停的连夜加班，还将校园网服务器扩容了两次。
随着沪市马拉松赛的发令枪响，校园网的注册人数反超大众网，正式突破六百万注册用户，成为熟人社交领域的第一。
……
在大众网公司的会议室里，杨柏涛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殷勤的和众人打着招呼。
此刻，会议室内不仅有大众网的创始人和高管，还坐着各路风投。
除了前期投资的美国风投、联想投资、高瓴资本、IDG以外，还有软银、达晨创业、华夏红杉、霸菱投资的代表。
和秦少言看投资人的眼神不同，杨柏涛看着这些风投公司的人时，心中感觉一阵恶寒。
仿佛自己是一只绵，正在被一群饿狼盯上了，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他撕碎吞噬。
其实他的感觉并没有错，这些风投过来并不是给他雪中送炭的。
风投追逐的利益，尤其是有风险的高回报的利益。
此时大众网面临的处境并不好，这正是风投下手的好时机。
越是处于危机的公司，就越需要资金，就能让渡更大的利益，而且还是以极低的价格。
别看现在校园网锋锐正盛，但市场竞争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
尤其是大众网还有着五百万注册用户，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就算不能反超校园网成为市场第一，能保住一半的市场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万一校园网哪天就突然不行了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风险投资这个行当，做的就是有风险的投资，不仅要看投资眼光，更要有赌的信心和决心。
联想投资的代表彭小林率先开口，“杨总，大众网拿出40%股份融资，那么你们的估值是多少？”
“40亿。”杨柏涛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在经过前一段时间的扩张，大众网已经占据了长江以南的市场，还拿下了鄂省、秦省的高校市场，甘省也很快会被我们占据。”
彭小林点了点头，旁边熊潇歌忽然出声说道：“40亿这個估值有点高。”
杨柏涛眉头一皱，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微笑的看向熊潇歌，“熊总，据我所知校园网喊出了50亿的估值。”
“我们大众网虽然用户数没有校园网多，但是实力并不差，40亿估值是很合理的价格。”
熊潇歌笑了笑，“校园网有自己的网上商店，有独特的商业模式，请问大众网有什么？”
杨柏涛皱眉，“我们已经和淘淘网达成了战略合作，很快也会引入网上商店，校园网有的我们都有。”
熊潇歌继续的说道：“校园网已经验证过自己的网络电商模式，效果很好，而且京冬商城专营电子消费品，用户群体也契合校园网。”
“京冬商城有自己物流配送体系和售后维修体系，购物体验和商业口碑极好，这些都是校园网的优势。”
“请问杨总，大众网在电商方面有什么突出特点，淘淘网能否做到京冬商城那样的服务？”
杨柏涛有些不悦，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用轻松的语气说道：“熊总，您说的那些购物体验、服务什么的都是细枝末节。”
“在快速扩张的激烈竞争的环境里，那些都是累赘，用户追求的还是物美价廉。”
“更何况现在大众网的首要目标是拓展市场，抢夺更多的注册用户。”
“等用户成长起来，再验证商业模式也不迟。”杨柏涛微笑的说道，“在新浪、搜狐、网易这些门户网站早期都是以扩张为主。”
“现在就搞商业模式，会让用户觉得我们网站贪得无厌，好像只认钱一样，对网站口碑是个损坏。”
“在网站发展前期，我们的重点是扩张上面，现在就发展商业模式无异于竭泽而渔。”
“商业模式可以慢慢找，网站口碑坏了，会影响用户的看法。”
熊潇歌毫不客气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商业模式是可以慢慢找，但是前提是你们心里有数。”
“除了电商方面你们还有其他计划吗？”
“没有吧？”熊潇歌冷笑道，“电商这个还是学校园网的，那你们知道校园网除了电商还有什么吗？”
“知道校园网正在搞大学生驿站吗？知道校园网通过校园网驿站搞线下支付、饮食、酒店、旅游门票一条龙商业模式吗？”
“请问，大众网如何应对，有摸索出什么新的商业模式吗？”
杨柏涛涨红了脸，快速说道：“这个我们也可以搞，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熊潇歌笑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抄嘛。”
“熊总！”杨柏涛恼羞成怒的说道，“互联网行业本来就是这样，又不是比创意，比的是谁经营的更好。”
“没听说过哪个网站是光靠创意做大做强的。”
熊潇歌点了点头，“杨总说的好啊，那么现在面对校园网的推广，请问杨总有什么应对方案。”
杨柏涛忍不住说道：“我知道熊总是校园网的股东，听说熊总和秦少言关系很好，经常到校园网视察，比自己公司都上心。”
“我们大众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个待遇啊？”
“熊总，您别忘了，你也是大众网的股东？！”杨柏涛大声说道，“熊总什么时候能给大众网出谋划策一番啊，不能厚此薄彼吧？！”
熊潇歌瞥了杨柏涛一眼，冷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杨总也能搞个大活动，我也天天来大众网。”
杨柏涛怒道：“校园网搞那个马拉松比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蹭奥运会热度罢了。”
“奥运会也就一两个月的热度，过去之后就没什么用了。”
“归根结底，大众网和校园网的竞争还要看各自的实力！”
“这段时间我们大众网暂避锋芒，等热度过去，校园网依旧不是我们的对手！”
彭小林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杨总如此自信，是有了什么计划吗？”
“这正是我召集大家来的原因。”杨柏涛露出了自信的表情，“我们大众网开启B轮融资，筹集更多的资金为了下半年发起新的攻势，彻底打垮校园网。”
“我们将新的推广计划从学生群体转换成高校本身，利用高校的影响力来实现我们的推广。”
“下一步，我们将和大学紧密联合，推出一系列活动，比如奖学金捐赠、联动学生会，优秀辅导员激励计划。”
“除了这些以外，我们大众网将开启全国范围的大活动，大学人气之星。”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大量资金支持。”
杨柏涛满脸严肃，将目光投向了在座的风投。
……
在短短的两个月里，环球国际马拉松赛掀起了一阵热潮。
官方宣传和软文广告双倍加持下，脸书网占据了欧美主流媒体的报道。
依靠这一波宣传攻势，成功在欧洲打出了知名度。
大量的美国之外的用户纷纷开始注册，其中加拿大和英国用户增长最多，同样是英语国家，没有沟通障碍。
随后，法国德国北欧……
不断有来自各个国家的新用户加入其中，脸书网的数据在飞快的增长着。
很快，脸书网开始筹备建立欧洲分公司，专门负责脸书网欧洲地区的业务。
欧洲分公司总部设在伦敦，猎头公司已经开始行动，四处物色脸书欧洲区总裁人选。
脸书正式进入了国际互联网市场中，在欧洲这个缺乏互联网公司和产品的地区不断扩张，速度甚至超过了在美国扩张。
在欧洲地区压根没有对手的脸书越来越引人注目，而它的竞争对手还窝在美国艰难挣扎着。
越来越多的投资者找到了脸书网，挥舞着大量的钞票想购买一张上车的车票。
脸书网的估值也飞速的膨胀着，甚至到了一个月一变的程度。
昨晚脸书网股东之一的G胖和乔治最近频频被骚扰，不断有人拿着支票想高价收走他们手上的脸书网股权。
好在这两人都不是缺钱的人，对那些金钱诱惑不感兴趣。
脸书网的成绩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对于当初一百万美元的投资能换来如此大的回报，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G胖和乔治还想留着股份，看看脸书最后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小股东不出售股份，作为大股东的TNB更是联系不到老板。
红杉、高盛和微软也感觉到了压力，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开启下一轮融资了。
现在市场对脸书的估值看法不一，从40亿到100亿不等，甚至有机构喊出了150亿的估值。
面对投资市场的火热追捧，脸书网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对评估机构的给出估值表达了沉默。
不过红杉则出面进行了驳斥，认为150亿估值十分荒谬。
高盛也对外界发表了自己的评估报告，对脸书网的发展前景十分看好，但现阶段脸书网还有很多困难。
无论是在国外市场拓展遇见的语言问题、文化问题，还是脸书网商业模式的前景分析，都表达了负面评价。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150亿估值根本不可能，40亿到60亿才是合理的估值。
这些脸书的投资人很着急啊，有点后悔之前没有逼着秦少言提前签融资协议。
50亿美元的估值现在来看是一个相当合适的价码，不然再拖下去，估值起码要增长到70到80亿。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红杉、高盛、微软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起码要等到他们做完B轮融资再涨到150亿啊。
A轮融资之前秦少言手上有脸书网60%的股份，融资之后依然拥有48%的股份，再加上员工期权池里还有张平易的3%，明显超过了51%。
这一块肥肉可是让不少人觊觎，想上车稀释股权，最首要的目标就是从秦少言手上获取。
……
第176章 苏染
“这什么高校人气之星，不就是大学生选秀吗？”熊潇歌嗤笑一声，颇为不屑的说道。
“脸书网在美国搞过这个，效果很不错。”郑南附和的说道。
“那不就是秦少言策划的吗？”熊潇歌嘲笑声更大了，“说来说去还是TM抄秦少言的。”
“甭管是不是抄的，只要好用就行。”郑南倒是很务实，“这一招看起来确实不错。”
熊潇歌沉吟了两秒，“让大众网给秦少言来点压力也不错，省得他太嚣张了。”
郑南听见这话笑了笑，“你就不怕大众网给校园网打垮了。”
“我不怕。”熊潇歌非常淡定的说道。
“嗯？”郑南有些惊讶，“熊总对秦少言的能力这么自信吗？”
“我不是看好他。”熊潇歌说道，“我在大众网也有股份。”
“……”
郑南的心态差点崩了，你有我没有啊。
自己是不是也该在大众网里投点，以免错失机会。
最后，郑南决定看看熊潇歌的动向再做决定。“熊总，IDG还会参与大众网B轮融资吗？”
熊潇歌摆摆手，“不，我得再想想。”
“啊？！”郑南有些诧异，熊潇歌这时候怎么反而犹豫了呢。
“熊总，你是不看好大众网？”
“我是不看好杨柏涛。”熊潇歌皱眉说道，“他搞那个和大学紧密联合，我觉得不大对头。”
“哪里不对头了？”郑南开始思索起来。
“他这是要收买学校。”熊潇歌直接点破了其中的关节，“但是这种钱是不能摆在明面上支出的，肯定是暗箱操作，具体金额和流向就没法查了。”
“杨柏涛要是真能搞成，这钱花也就花了。”
熊潇歌一脸严肃的神情，“我就怕他起了别的心思，在里边搞什么手脚。”
郑南想了想，叹了口气，“这种事避免不了的，我投资的每家公司都或多或少有财务问题，水至清则无鱼。”
“我不关心钱的事。”熊潇歌说道，“我关心的是杨柏涛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他融资是为了和秦少言的校园网对拼，还是想捞一笔跑路。”
“杨柏涛要是没有拼下去的决心，那融资的钱可就打水漂了。”
郑南心中一惊，“不会吧，杨柏涛胆子没那么大吧。”
“他可是有绿卡的。”熊潇歌冷哼一声。
郑南一时无语，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想来想去，郑南觉得那么多创业老板，竟然只有秦少言最省心。
去掉他总是狮子大开口、有点不务正业之类的缺点，这个人还是蛮好的。
……
“谢谢，乔治。”秦少言一边拿着手机走在路上，一边用英语熟练的说着，“感谢你通知我。”
“如果你不是特别需要钱的话，我不建议你卖掉手上的股份，未来它能给你带来更多的收益。”
“加布那边我就更不担心了，他不可能缺钱的。”
“弗雷德有什么动向你尽快通知我。”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帮我给加布尔带个好。”
挂断电话后，秦少言叹了口气。
美国那边虎视眈眈，盯着秦少言手上的股份不断的找机会下嘴。
秦少言早就预料到过这個情况，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脸书网这么优秀有潜力的一个网站，被大鳄盯上是很正常的事。
然后接下来就是常见的操作，快速稀释创始人、合伙人股份，没有用的立刻踢出局。
脸书网这次全球宣传推广，让它的身价越来越高。
而自己作为脸书网的大股东，自然免不了被资本狩猎分食的局面。
这也是一个拿钱套现的好机会，秦少言已经开始筹划自己如何大捞一笔退出。
不过想把股份全都卖掉是不可能的，秦少言对脸书网还很有利用价值。
那些资本不会让秦少言把所有股份都卖干净的，起码要留一部分，让秦少言多多出力把脸书网推到上市，然后再把他赶出局。
所以，秦少言想套现跑路的计划还是有很多困难的。
秦少言一边走一边思考，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工商银行的门口，被外面宣传用的易拉宝挡住了。
他抬头看了看上面宣传内容，是一款理财产品介绍。
“先生，您是对这款理财产品感兴趣吗？”一个穿着深蓝色女式西装的微笑的走了上来，“我可以为您介绍一下。”
秦少言扭过头去，看着眼前微笑的美女忽然心情好了许多。
紧身的西装将她的身材完美勾勒，个头高挑，腰肢纤细，胸前弧线饱满将衣服高高顶起，一双长腿紧紧的贴在一起。
白皙的脸上挂着不走心的微笑，眼睛警惕又谨慎的打量着秦少言。
因为秦少言视线落在了她胸前的工牌上，上面写着苏染。
“先生，我们这款理财产品还是相当不错的。”
秦少言忽然反问道：“这款理财产品伱买了吗？”
苏染愣了一下，没想到秦少言竟然冒出这么一句，心里差点没绷住。
我要是有钱买理财产品，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不过职业的素养和紧张的储蓄余额让苏染快速平静下来，微笑的回答道：“我没有买这款产品，不过很多白领购买了这款产品，因为收益率还是很划算的。”
听着苏染滔滔不绝的讲解，秦少言微笑不语。
等对方讲完了，秦少言才说道：“我要是有钱才不买理财产品，收益率太低了。”
苏染柳眉微蹙，“那你觉得买什么划算？”
“当然是买房啊。”秦少言非常诚恳的看着苏染，“你要是有钱千万别乱花，赶紧买房，无论是借也好，贷款也好，趁现在买几套，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苏染气的想打人，但想了想空空的口袋，又想了想被投诉要罚款。
“这位先生，您到底买不买啊？”苏染语气逐渐生硬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不买。”秦少言很干脆的回答道。
“那您想办理什么业务？”
“你们这能贷款吗？”秦少言忽然问道。
“可以。”苏染深吸了一口气，又露出了微笑，“您想贷多少钱？”
秦少言很认真的问道：“一个亿行吗？”
苏染的拳头立刻就硬了。
这是哪家精神病院出来的活爹啊。
第177章 精神病
苏染脸色越来越黑，而秦少言似乎毫无所觉。
要不是看你长得帅，我都要报警了。
“真能贷一个亿吗？”秦少言满脸惊喜的问道。
苏染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能贷，十个亿都能贷。”
“行，那我贷款业务就在你这办了。”秦少言满脸欢喜的伸手说道，“给我张名片吧，我回头联系你。”
“不用了，你办业务直接提我名字就行了。”苏染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好，就这么说定了。”秦少言从兜里翻了翻掏出三张名片看了看，拿出其中一张，递给苏染。
“回头记得联系我。”秦少言不忘叮嘱道。
苏染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敷衍的答应了一声。
秦少言扭头刚走了几步，回头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有钱买房啊！”
神经病啊！
苏染直接扭过头去，懒得搭理他，低头看了眼名片。
“劳必登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秦少言？”苏染立刻把名片随手扔进了垃圾桶，“这年头总经理也太不值钱了。”
这时，忽然来了一辆奔驰缓缓的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之后，从上面下来一个有些胖胖的中年人，径直的走了过来。
中年人走到易拉宝前，有些疑惑和好奇的打量了几眼。
苏染马上眼睛一亮，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看起来就是成功人士的气派，肯定是潜在客户人群啊。
“先生，您是对这款理财产品感兴趣吗？”苏染满脸笑容的走了过去，“我可以为您介绍一下，我们这款产品……”
中年人直接打断了苏染的话，“刚才那个人是要在你这买理财产品？”
苏染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
“那他跟你说什么了？”中年人追问道。
“他……”苏染迟疑了一下，“他说要贷款。”
中年人脸色一沉，“除了贷款还说别的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递了过去。
苏染连忙摆手，“对不起先生，我不能收。”
中年人收回钞票，又拿出一张超市购物卡夹在银行宣传册中递了过去。
“他还说什么了？”
苏染马上回答道：“他说有钱别买理财，要买房。”
“买房？！”中年人明显愣住了，陷入了沉思之中。
“熊总！”秦少言忽然从中年人背后窜了出来，好奇的看了一眼，“你看这個干什么，你还不至于买理财吧。”
熊潇歌没好气的瞪了秦少言一眼，“那买什么，买房啊？”
“您就不用买房了，那收益率不如直接把钱给我。”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我保证给您全花光。”
苏染站在旁边都惊了，这个秦少言是如何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的。
不过熊潇歌倒是表现的很淡定，反问道：“伱要多少？”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秦少言竖起手掌比划了一下，“五十亿，10%。”
“那我干脆去找杨柏涛好了，他愿意出40%。”熊潇歌没好气的说道，“而且他也没说要两百亿。”
“您要是投给他，以后就会变成除了企鹅之外第二件让你后悔的事了。”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
“你有完没完！”熊潇歌怒道，“你要是有能耐现在马上把大众网干死，我二话不说，500亿我都答应。”
秦少言眼睛一亮，很干脆的说道：“你先给我钱，我马上把大众网干死。”
熊潇歌毫不示弱的回击道：“你先把它干死，我马上给你钱。”
“你先给钱。”
“你先干死！”
“先给钱！”
“先干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站在银行门口怼了起来。
站在旁边的苏染整个人都傻了，看着路过的人群跟躲瘟神一样的远远避开，她都快哭了。
今天站了一上午，一点业绩都没有，还碰上两精神病。
秦少言一把拉住熊潇歌的肩膀，“来来来，咱们去旁边唠，别耽误人小姑娘工作。”
说着就把熊潇歌给带到了一边，两人一边争执着，一边远去。
苏染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时又一辆汽车停在了路边。
车门一看，又是一位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
不过这位成功人士显得比较年轻，才三十多岁的模样，戴着眼镜十分的斯文。
成功人士好奇的走到易拉宝旁边，上下打量起来。
苏染马上换上笑容，“先生，您是对这款理财产品……”
“刚才他们两在你这看理财产品？”成功人士直接问道。
苏染笑容直接消失了，“没有，他们先是说要买房，然后就吵起来了。”
成功人士好奇的问道，“他们吵什么？”
苏染翻了个白眼，“一个要钱，另外一个要他把谁干死。”
成功人士直接就懵了，这什么玩意？
忽然旁边又停下来一辆车，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红裙的女士，“郑总，你在这看什么呢？”
“徐总，你也来了啊。”郑南回身热情的打着招呼，迎了上去，“我就随便看看。”
徐欣瞥了一眼易拉宝，笑了起来，“郑总的投资范围都扩展到理财产品了啊。”
郑南脸色一黑，连忙否认说道：“没有，我看熊总站在这看半天，还以为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呢。”
徐欣一听就来了兴趣，快步走到易拉宝跟前，仔细打量了起来。
能让熊潇歌和郑南都感兴趣的理财产品，她也得观摩一下。
可是看了半天，徐新也没从上面看出什么门道来。
“这个理财产品……到底哪好？”徐欣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郑南也愣住了，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啊，我看熊总挺感兴趣的。”
徐欣看向了站在旁边的苏染，“你好，能给我一张名片吗？”
苏染这才回过神，连忙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徐欣。
“给我也来一张。”郑南也要了一张，还顺手拿了几个银行宣传册。
徐欣催促道：“咱们走吧，熊总他们俩都走远了。”
看着郑南和徐欣追着秦少言的背影远去，苏染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这都哪来的精神病啊。
第178章
IDG、华夏红杉再加上刚刚成立的今日资本，一起涌入了哨兵科技的会议室里。
只不过和以前不同，三大风投团队精英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银行理财产品宣传册。
这一新奇的场面让哨兵科技的员工疑惑不已，现在风投行业都开始研究银行理财了？
之前还吵的不可开交的熊潇歌和秦少言正凑在一起，研究京冬商城提供的资料。
刘强冬坐在旁边，神色间有些拘谨，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见风投。
平生也没和风投打过交道，更是对风投不了解。
何况还是找别人要那么一大笔钱，刘强冬心里没底。
刘强冬还是很佩服秦少言的，面对风投一点都不虚，张嘴就敢要好几亿。
还是没修炼到家啊。
秦少言抬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露出了微笑的表情，“大家都到齐了是吧。”
“熊总、郑总。”秦少言扫了一圈，“还有徐总，咱们可以开始了吧。”
众人一起点头。
秦少言打开了电脑，将PPT打开。
“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的是京东商城，电子商务平台。”
“当前传统电商模式分为三种，B2B，B2C，C2C。”
“华夏互联网市场上电商模式最流行的就是B2C和C2C，比如卓越网、当当网和C2C领头羊淘淘网。”
“京冬商城采取的是B2C模式，主营业务是电子消费品，例如电脑整机、配件、刻录机、MP3\MP4，同时在拓展服装鞋帽。”
“主要面向消费人群为在校学生，城市白领这些有消费潜力的人群。”
“京东商城的主要优势是有以下几点。”
秦少言点了一下鼠标，PPT切换到了下一个页面，将优势一条条列举出来。
“第一是在网络电商领域寻找细分赛道，主营电子消费品与其他电商区别开来。”
“第二点，打造完美用户体验。”
“我们的用户群体以在校学生，城市白领为主，他们对用户体验尤为关心。”
“京冬商城一直坚持坚守正品行货，不卖假货的底线，保证商业口碑。”
“实行低价销售策略，在校学生群体属于价格敏感型群体，他们更看重的是性价比。”
“打造自己的服务链条，从采购、仓储、物流配送到售后维修服务都严格把关。”
“依托校园网平台流量入口，京冬商城直接对接目标用户人群，实现优势互补完美咬合。”
“同时，京东商城准备在燕京、沪市、羊城打造三座大型仓储中心，26个城市配送站，为用户提供更好的服务体验。”
熊潇歌放下手上的资料，直接说道：“这些我们都有了解，你直接说多少钱。”
秦少言笑了笑，“冬哥，你是老板你来说。”
刘强冬有些紧张的坐直了身体，“我们的融资目标是三千万美元，释放10%的股份。”
说完刘强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少言。
熊潇歌也抬头看了秦少言一眼。
嗯，确实是他的风格。
郑南有些诧异，“之前不是说2.5亿美元估值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秦少言回答道，“因为校园网的用户更多了，所以京冬商城水涨船高，估值高一点没问题。”
“你这什么逻辑？！”郑南都无语了。
“校园网和京冬商城现阶段是完美合作，互相成就的关系。”秦少言淡淡的说道，“京冬商城是校园网打开商业模式的重要一步，而校园网作为流量入口，为京冬商城扩展了更多的用户。”
“截止到昨天，京冬商城的订单较上个月增长了50%，我给京冬商城估值三亿美元已经很保守了。”
“而且2.5亿美元这個估值大家并没有达成什么协议，即使口头协议也没有。”
“你们当时要是答应了，我吃点亏也就算了。”
“现在京冬商城数据比之前更好，你们又要我按照之前的估值算，你们风投未免也太霸道了。”
“我们霸道？！”熊潇歌气笑了，“就你之前那个条件谁能答应。”
“那伱干脆把校园网和京冬商城加一起估值算了。”
“熊总说笑了。”秦少言很平静的回答道，“京冬是京冬，校园网是校园网，不可混为一谈。”
熊潇歌直接怼道：“你刚才说了，两家完美结合才有这个成绩的。”
“我说的是现阶段。”秦少言反击道，“以后京冬和校园网都有各自的事业，现阶段合作不代表以后还需要合作。”
“两口子过日子还能离婚呢，何况两个不同的公司呢。”
“校园网只是一个流量平台而已，京冬商城以后发展会有更大的舞台，不仅仅局限于学生、白领群体。”
“而校园网的商业模式也不仅仅有电商而已，我们有大学生驿站，会员VIP等增值服务。”
“校园网的潜力不仅仅是这些，未来可期啊。”
熊潇歌冷笑道：“你又给我画饼是吧。”
“什么叫画饼？你不要诽谤我。”秦少言毫不客气的说道，“熊总，这叫商业前景。”
“那你给我说说你那200亿估值的商业前景怎么来的？”熊潇歌反问道。
秦少言立刻回答道：“市场最大的实名制社交网站。”
熊潇歌嘲讽道：“大众网还没死呢。”
秦少言霸气十足的说道：“你给我钱，我马上让它死。”
熊潇歌才不上当，“你先让它死了再说钱。”
“你不给钱它怎么死？”秦少言反问道。
郑南捂着额头，无奈的说道：“两位，咱们还是说京冬商城的事吧。”
秦少言转头看向其他两家风投，“京冬商城这个估值两位老总还有异议吗？”
郑南转头看向了熊潇歌，徐欣也把目光看向了熊潇歌。
熊总这位带投大哥没有发话，目光瞥向了自己的副手周道。
周道秒懂，马上开口说道：“秦总，现在国内的电子商务还在烧钱阶段，B2C也不例外。”
“而且B2C很难，复杂度是随着规模不断放大的，我之前看过卓越网的项目。”
“做十万单，光是燕京的库房就要3万平方米，相当于6个标准足球场。把货架摆满，一个货架1500块，需要3000万。给仓库放满货架，装上货，再装备流水线，最少1000万美金。”
“自己搞物流和配送，光把全国性的物流中心建好还需要3-5年，至少3000万美金。”
“京冬商城现在就这么烧钱，未来是不是需要烧更多的钱？京冬搞自己的仓储物流和配送体系，这么高的成本很不划算。”
秦少言微笑起来，“恰恰相反，这是我们的优势。”
第179章
“自己建设的仓储、物流、配送、售后体系，这是我们最突出的优势。”秦少言十分严肃的说道，“这个就是京冬商城的护城河。”
“现在电子商务都在疯狂的烧钱扩张，靠抢占市场，就拿电子商务领头羊淘淘网来说。”
“淘淘网在今年2月进行了第三轮融资，总共8200万美元，占据了电子商务市场最大的份额。”
“但是淘淘网有个最大的缺陷。”秦少言竖起手指，“它没有自己的商业护城河。”
“护城河？”会议室内众人对这个新颖的概念表示了好奇。
“淘淘网是C2C模式，说白了就是一个网络平台，把小商家和消费者聚拢在一起，在淘淘网这個平台上交易。”秦少言反问道，“这就像个网络大商场一样，谁都可以来卖货，谁都可以来买货。”
“那么淘淘网的优势在哪？光靠市场占有率？”
“如果有其他竞争者入局，开几个一模一样的平台，淘淘网要如何避免自己的商户和消费者流失？”
“互相烧钱？打价格战？”秦少言继续说道，“淘淘网能有多少钱来烧下去，一旦用户流水，市场占有率下降，估值会迅速萎缩，进入恶性循环。”
“而京冬商城采用的模式天然拉高了其他竞争者的入场成本，他们除了要构建自己的网络平台，还要自己建立仓储物流配送售后体系。”
“等其他竞争入场的时候，京冬商城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商业生态模式，对其他平台形成了降维打击。”
“尤其是校园网为京冬提供的了精准定位的目标用户群体，使京冬更容易获得用户。”
“流量入口加自由商业生态，形成组合拳。”
秦少言最后总结道，“底层逻辑是通过配送售后模式，创建自有新生态。顶层设计是聚焦用户感知赛道，通过差异化和颗粒度达到引爆点。”
“交付价值是在垂直领域采用复用打法达成持久收益。抽离透传归因分析作为抓手为产品赋能，体验度量作为闭环的评判标准。通过复盘竞品案例，完善逻辑考虑资源倾斜。方法论是组合拳构建商业护城河。”
在场的人倒吸一口气，满脸惊讶。
尤其是徐欣，她第一次和秦少言打交道，听见这套不明觉厉的说辞，整个人都震住了。
之前她已经听同行说起过秦少言这个人，大家的评价都是秦少言和其他创业者不一样。
具体哪不一样说不好，反正就是别具一格。
现在徐欣终于知道哪不一样，你听听人家说的词，那叫一个高大上啊。
熊潇歌敲了敲桌子，“秦少言，你给我说点实际的，画饼也要让我看见饼在哪。”
秦少言咳嗽了一声，“建立仓储、物流、配送、售后体系需要一个完整的团队，能提供很多就业岗位。”
“嗯。”秦少言似乎有些纠结，缓缓说道，“你懂的。”
熊潇歌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秦少言那个大有来头的关系。
然后又看了看刘强冬，似乎这位也是有背景的。
提供就业岗位的企业能获得什么好处？
当然是行政机构的特殊关照了，从贷款到税收再到各种优惠政策，各种看得见看不见的好处福利。
税收和就业岗位这两个指标，就是企业的两大护身符。
尤其是就业岗位，那是一道护体金身啊。
秦少言忽然又说道：“当然这些都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该做的，算不上什么。”
“如果京冬商城能做出优异成绩，我们还可以争取一下网络支付牌照。”
网络支付牌照？！
在场的人大脑再次受到了冲击，原本靠在椅子上的熊潇歌触电般的坐直了身体，脸色凝重。
“秦总，你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熊潇歌严肃的问道。
“这个嘛。”秦少言顾左右而言他，“熊总，这事懂的都懂，您自己细品，当不知道就好，你也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电子商务涉及到支付交易这块一直都没有完善的法律法规，虽然政策监管都有滞后性，但是该来总还是要来的。”
熊潇歌这时候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了，秦少言背后那个张万里可是从发改委出来的，这事很可能就是他透露出来的。
现在电子商务发展迅猛，但是支付手段还很落后。
而在网上交易中，不同于面对面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模式，买卖双方之间缺乏信任。卖家担心货发出去了而没收到钱，买家担心钱付出去了而没收到货。
于是淘淘网搞了一个基于担保交易的支付工具，这就是支付宝。
这种第三方支付工具虽然便利，但是它本身的法律风险极大，处于法律法规和政策的灰色地带。
即使有风险，也架不住胆子大的人，跟风搞第三方支付工具的有不少。
熊潇歌心中清楚，这种灰色的东西不会长久，必然会引来行政机构的注意。
之后是毁灭还是监管规范，谁也不敢打包票。
秦少言的这番话让熊潇歌眼前一亮，同时敏锐的洞察到了其中的商机。
如果能拿到合法的支付牌照，那么京冬商城就有了绝对的优势。
而且支付牌照这个东西不仅仅可以搞电子支付啊，它本身就是个金融工具啊。
金融这个东西有多大的利益自然不必多说。
熊潇歌心中开始狂跳起来，这是一本万利的好项目啊。
等等！
先不要慌，要斟酌要三思，不能掉进秦少言的坑里。
熊潇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秦总，京冬商城要搞自己的支付工具？”
“这是必然的。”秦少言回答道，“电子商务平台没有这个东西很影响购物体验，而我们又是非常重视用户体验的，这个东西是刚需。”
旁边的郑南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问道：“那京冬商城如何能保证拿到支付牌照呢？”
秦少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只要京冬商城积极纳税，遵纪守法，为行政机构排忧解难，为社会多做贡献，是有很大机会的。”
我信你个鬼。
秦少言这套话连小孩子都骗不了，但是你没法反驳。
这里边的原因肯定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
熊潇歌也不废话，直接开口说道：“秦少言，你给我个准话，多长时间我们能看见伱画的饼。”
秦少言想了想，“我争取在五年之内吧。”
“好！”熊潇歌一拍桌子，“京冬商城我投了。”
第180章 秦少言不一般
熊潇歌这个带投大哥一发话，其他两家都懵了。
什么玩意你就投了？
秦少言这顾左右而言他的，话都不肯说明白，结果你就投了？
郑南十分诧异，“熊总，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头一次参加他们会议的徐欣更是震惊，熊潇歌做投资这么草率的吗？
会议刚开始没多久你就先投了，那接下来还谈个屁啊。
要不是熊潇歌在行业内资历老，口碑也不错，徐欣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和秦少言联手做局坑自己。
而且徐欣和秦少言也没打过交道，头一次见到这种创业者。
他竟然敢在签协议前涨价！
这还了得？！
平时都是风投临时反悔，故意拖时间压低估值。
竟然还有创业者反过来要挟投资人？！
秦少言大喜，“恭喜熊总，慧眼识金矿，拿下京冬商城股份。”
接着秦少言拿过一份合同推了过去，“那咱们就签投资协议吧。”
徐欣再次懵逼了，怎么就直接签投资协议了呢？
标准流程不是先签投资意向书，附带各种条款清单，然后是专业团队对创业公司进行调查，排除风险。
最后才是确认投资，分批打钱。
到秦少言这里三言两语说完，熊潇歌就说要投，然后就直接掏出投资协议了，程序都不走一下吗？
更让徐欣茫然的是郑南也没有提出异议，而是直接拿起投资协议看了起来。
“协议不着急签。”熊潇歌摆摆手，“我先把话说完。”
“我投京冬商城可以，但是还有两个条件。”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熊总请讲。”
“第一，是这个支付牌照。”熊潇歌看着秦少言，“口说无凭。”
“支付牌照这個事不能落到纸面上。”秦少言立刻开口拒绝。
“那我总得看见实物吧，你们的支付工具呢。”熊潇歌一脸严肃的说道。
坐在旁边的刘强冬一惊，还没等说话就被秦少言偷偷踩了一脚，他马上反应过来闭上了嘴巴。
秦少言面色不变的说道：“支付工具这个正在研发之中，未来一年就会进入正式应用。”
“好。”熊潇歌点头，“一年之内我要看见你们的支付工具。”
“没问题。”秦少言很痛快的点头答应。
“第二，你这个10%太少了，起码要释放20%啊。”
秦少言看了刘强冬一眼，也很快答应，“没问题。”
熊潇歌这才满意，“等我们这边审完合同就签字。”
徐欣再也忍不住了，“我有问题。”
秦少言微笑的看向了她，“徐总，您有什么问题？”
“我们还没做尽职调查呢？”徐欣朝另外两个老总暗示道，“按照正常程序，现在签的是投资意向书，做完调查才能签投资协议。”
“好的，徐总。”刘强冬插话道，“欢迎徐总团队来做尽职调查，直接跟我联系就行。”
徐欣掏出投资意向书，递给了秦少言和刘强冬两人。
秦少言直接翻到附带的条款清单，开始一条一条的检查，“徐总，你这条不合理，我觉得要改。”
徐欣毫不示弱的问道：“这个不能改。”
“你们要的这些数据是公司核心机密，我们不可能给伱们提供。”秦少言也不客气，“还有你们这个投资意向书有效期一年。”
“我难道要等你们一年？”
“那你说多久。”徐欣反问道。
“三个月。”秦少言又指出一条，“这几条都要改，你这个对赌条款太苛刻，公司估值要明确下来，明确要在多长时间内给出答复。”
“我们不可能一直等你们调查结果，拖着不签投资协议。”
很快秦少言就挑出了几条，和徐欣讨价还价起来。
经过一阵谈判，最后会议最终确定三方投资比例，IDG拿下10%，剩下10%由华夏红杉和今日资本瓜分。
送走了三位投资人之后，刘强冬忍不住问道：“秦总，你有关系能搞定支付牌照？”
“怎么可能。”秦少言非常淡定的回答道，“我要是有那关系还搞什么创业啊。”
刘强冬满脸震惊，“那到时候拿不到支付牌照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呗。”秦少言不以为意的说道，“那都是五年以后的事了，说不准熊总他们都投了好几轮了，总不至于为这点事就翻脸吧。”
“……”刘强冬心中百味杂陈，“秦总，这不太好吧？”
“我又没答应他们一定能搞得定。”秦少言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再说他们自己要投，谁也没逼他们。”
“冬哥，接下来就辛苦你了”秦少言直接岔开话题，“沪市、羊城两个地方要抓紧建设起来，马上又要开学了，咱们要在十一前后再搞一次促销活动。”
“行，我抓紧。”刘强冬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这是下半年京冬商城最重要的活动。
刘强冬走后，秦少言把张平易、陈光侠、范晓茜这三位程序员叫了过来，特别认真的问道：“你们有谁懂网络支付工具。”
张平易：“……”
陈光侠：“Σ(⊙▽⊙“a”
范晓茜皱起眉头，“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张平易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去骗人了。”
“这个你们别管。”秦少言摆摆手，“这个东西谁能搞？”
范晓茜思考了一下，“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但是吧这个人不太好找。”
“你先帮我联系上。”秦少言接着又随口问道，“你们谁在银行有人脉？”
张平易叹了口气，“你看我们这群穷比像是能和银行有关系的吗？”
“看来也就只有我出马了。”秦少言从兜里拿出手机，准备联系他唯一的人脉。
“喂，是苏染吗？”
……
徐欣刚下楼就叫住了熊潇歌和郑南，三个人坐到了一辆商务车上，开始了密谈。
徐欣皱着眉头说道，“熊总，今天在会上你做决定也太草率了。”
熊潇歌反问道：“怎么了？”
“秦少言几句话说下来你就投了，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徐欣有些埋怨道，“我没和秦少言接触过，对他了解没你们多。”
“但也不能他几句话说完，咱们就投了，这太冒险了。”
“还有那个支付牌照的事，不清不楚的，万一他是骗咱们呢？”
熊潇歌非常淡定说道：“这个项目没有问题。”
郑南也点了点头。
徐欣看了两人一眼，忽然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熊潇歌沉吟了两秒，“校园网赞助那个环球国际马拉松赛的活动，徐总听说了吗？”
徐欣愣住了，有些疑惑的说道：“听说了啊，闹的动静很大，连央视都报道了。”
“国际奥委会、华夏奥委会、燕京奥组委、体总、甚至各地的行政机构都参与进来了。”熊潇歌掰着手指数道，“还有美国方面，欧洲各大城市。”
“你想想，校园网这么一个小网站，是怎么折腾出这么大的阵势的？”
“没有背景没有关系，你觉得可能吗？”
徐欣大吃一惊，“你是说秦少言。”
徐欣竖起手指向上指了指，“有关系？”
熊潇歌沉吟了两秒，“我前一阵对秦少言进行过调查，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秦少言家庭背景十分普通，经济条件也一般，亲属中也没有在行政机构任职的，全都是普通人。”
“去年八月之前，秦少言还只是普通在校大学生，毫不起眼。”
“之后校园网就突然出现了，以极快的速度冒了出来，你们就不好奇秦少言是哪里来的钱，把校园网搞起来的吗？”
“别的不说，前期光推广和服务器费用就要大几百万。”
徐欣更加震惊，校园网确实冒起的太快了。
“秦少言在去年给京冬商城投了五百万美元。”熊潇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个普通家庭学生，随便就拿出五百万美元了。”
“不仅如此，美国的脸书网也是秦少言创立的，他大概投了一千万美元。”
“那么他这一千万美元到底是哪来的呢？”
这边郑南也愣住了，仔细想想秦少言确实不太对劲啊。
“秦少言之前和我提起过，他做游戏赚了不少钱。”郑南皱着眉头说道。
“这话你信吗？”熊潇歌冷笑起来，“随随便便做个单机游戏，突然就发了大财。”
“我特意找游戏行业人的咨询过，一个游戏能不能火爆和中彩票差不多。”
“秦少言之前没有任何游戏行业相关背景，他学的是临床专业，突然就放弃实习然后做个游戏就发财了，你自己算一下这个概率是多大？”
徐欣和郑南仔细一想，熊总的话没毛病啊，秦少言这钱来的确实有问题啊。
“就算他是游戏天才，一个单机游戏能赚多少钱？”熊潇歌十分笃定的说道，“他搞校园网、脸书网，又投了京冬商城，至少两千万美元，说是靠卖游戏赚的，你信吗？”
“所以，秦少言这个钱怎么来的，大家自己琢磨一下。”
看徐欣和郑南沉默，熊潇歌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就是秦少言在搞马拉松赛之前，他自己说过他在行政部门有关系。”
“然后这个比赛活动就受到了很高级别领导的重视，这是一般的关系能做到的吗？”
“最后这个支付牌照的事情，这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吗？”
徐欣倒吸一口凉气，突然觉得秦少言这个人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熊潇歌忽然笑了笑，“当然这事只是猜测，你们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到处乱说。”
“抛开秦少言的问题，京冬商城是个非常好的项目。”
郑南点了点头，“京冬商城没问题，之前我们考察校园网这个项目的时候就看过，确实不错。”
徐欣不放心的问道：“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有问题我们还会投吗？”熊潇歌笑了笑，“我们又不是找不到别的项目。”
“而且秦少言确实很有能力，校园网让他搞的有声有色，比其他人强多了。不为别的，他这个人就值得投资。”
徐欣这才放下心来，“那我明天就派尽职调查团队过来，抓紧把投资协议签了。”
“对了。”徐欣又补了一句，“校园网这个项目怎么样，是不是也要融资了。”
熊潇歌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这个嘛，就不太好说了。”
郑南也附和的点头，“嗯，校园网确实不好说。”
徐欣有些狐疑的看着这两个人，心中更加确定，这两人一定有事瞒着她。
……
苏染站了几个小时，却没有任何的收获。
她坐在路边的花坛上，脱下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脚踝，叹了口气。
“今天又要挨骂了。”苏染苦着脸说道，“但愿不要被扣钱。”
正思考中午吃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染？”秦少言试探的问道，“你是苏染对吧？”
苏染；“？？？”
她马上就认出眼前这个家伙，正是上午问贷款那个精神病。
苏染柳眉微蹙，脸上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表情，敷衍的说道：“秦先生，现在是午休时间，如果您有业务要咨询的话，请过一会再来。”
秦少言十分干脆的说道，“你们这个理财产品是银行推出的吗？”
苏染微微一愣。
“保本保息是吧？”秦少言继续问道。
苏染点了点头，“对，是我们银行的理财产品，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多少钱可以买？”秦少言又接着问道。
“有五万的，有十万的，还有二十万的。”苏染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要买啊？”
“我不买。”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我穷鬼一个，哪有钱买理财产品。”
苏染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不是拿我寻开心呢？”
“我不买，但是我的朋友可以买啊。”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他们可都是有钱人。”
“真的吗？”苏染冷哼一声，“我不信！”
秦少言说着掏出手机，“喂，熊总吗，你能再过来一趟吗？”
“我一个有很重要投资项目的事情和你谈。”
说完，又给红杉的郑南打过去，“郑总，我有一个好项目跟你聊聊。”
很快熊潇歌就出现在秦少言面前，疑惑的问道：“什么项目？”
“熊总，你买理财不？”秦少言微笑的问道。
“……”熊潇歌脸色一下就黑了。
第181章
熊潇歌怒目圆睁，没好气的问道：“你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这点事？”
“熊总，我这可都是为你好啊。”秦少言一脸诚恳的看着熊潇歌，“你就说买理财产品是不是投资吧？”
“而且是银行的正规项目，保本保息，回报率低了点，但是没有任何风险啊。”
熊潇歌气笑了，“秦少言，你拿我寻开心是吧？”
“熊总，这话从何说起啊？”秦少言露出非常无辜的表情，“我寻思你投资都是注定赔的，何不买点理财呢，这个起码保证有收益，不会赔。”
“我是真心为你着想啊，奈何你不领情啊。”
秦少言要说别的熊潇歌还不当回事，要是说他投资不行这怎么能忍。
“我来听听秦总的高见，我哪个投资注定要赔的？”熊潇歌冷笑着问道。
秦少言微微一笑，“别的不说，就大众网这个项目，IDG一定会亏。”
“大众网活的好好的，在你嘴里怎么像是要死了一样。”熊潇歌反问道，“伱不搞社交改算命了是吧，铁口直断是吧？”
“我又不是张平易，我没那个本事。”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熊总以您的专业能力，丰富的投资经验和敏锐的商场嗅觉，不会看不出大众网是在垂死挣扎吧？”
熊潇歌嘴角抽搐了几下，“你不用拍我马屁，我不吃这一套。”
秦少言一边观察熊潇歌的表情，一边说道：“大众网最近应该找了很多家风投吧？”
熊潇歌瞥了对方一眼，淡淡的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大众网前一阵在疯狂扩张，上一轮的资金应该都花光了，现在他们应该迫切的需要下一笔融资。”秦少言认真的看着熊潇歌，“如果他们真的胜券在握，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接触风投，而是要等一两个月。”
熊潇歌表情不变，但是却没有说话。
“杨柏涛这个时候应该很着急，迫切需要风投资金来给大众网打个强心针，来挽救市场对大众网的信心。”秦少言继续说道，“他会不断接触新的风投，甚至会降低估值。”
“这就表明杨柏涛根本就没有信心，他只想靠新一轮融资撑住网站。”
熊潇歌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钱花光了找风投很正常。”
“熊总，这话你自己信吗？”秦少言笑了，“校园网的钱也花差不多了，我为什么没着急找你们要钱呢？”
“那是你想狠狠敲一笔。”熊潇歌没好气的回怼道。
不过这也就是随口说的气话，熊潇歌自己心里清楚，同样是钱花光了，大众网和校园网表现可不一样。
大众网是急切的在新一轮融资，而校园网却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还有心情和风投拉扯，甚至在这给他推销理财产品。
“一时的优势说明不了什么。”熊潇歌冷着脸说道，“大众网没准是积蓄力量，准备全面反攻。”
秦少言不屑一顾的道，“强弩之末而已，不值一提。”
熊潇歌反问道：“你就这么自信？”
“熊总你是了解我的。”秦少言十分自傲的说道，“如果是我亲自出手，大众网活不过半年。”
熊潇歌实在看不得秦少言这个嚣张的态度，沉着脸教训道：“你别太得意，大众网策划了一个校园选秀活动，我看你怎么应对？”
秦少言表情顿时有些惊讶，又有些玩味，最后嗤笑一声，“就这？”
“我还以为他能整什么狠活，最后憋半天整就这个？”
熊潇歌冷哼一声，“你们校园网打算怎么应对？”
秦少言看了一眼刚刚赶到的郑南，笑眯眯的说道：“正好郑总也到了，我和两位老总打个赌如何？”
郑南有点懵，“不是叫我来谈项目吗，怎么还打上赌了呢？”
熊潇歌皱眉说道：“你要赌什么？”
“你们两个一人买份理财产品。”秦少言顺手拿起两份银行宣传单递了过去，“我保证大众网那个选秀活动一个月内完蛋。”
“如果我赢了，这理财就当给银行做业绩了，咱们正式谈谈校园网融资的事。”
“如果你输了呢？”熊潇歌追问道。
“那我把你们买理财的钱还给你们，取消C轮200亿估值的条件。”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行。”熊潇歌转身就走向银行门口，和站在那里的苏染说道，“我买一份理财。”
苏染大喜过望，连忙说道：“先生，我们这里有五万、十万、二十万的，请问您需要哪一款。”
“十万的。”
看着熊潇歌被苏染带进银行里，秦少言转头看向郑南，催促道：“郑总，请吧。”
郑南是真的懵了，这莫名其妙就开始买上银行理财了。
……
熊潇歌从凉爽的室内走出来，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抬头看了一眼烈日，他快步朝路边商务车走了过去。
坐到车里，熊潇歌的副手周道递给他一瓶冰镇饮料。
拧开盖子，狠狠灌了一口，凉爽的感觉从里到外让人十分舒畅。
“熊总，曹总给你打过电话没打通，让我转告您，他有事要跟你汇报。”周道说道。
“大众网那边有消息了？”熊潇歌放下饮料问道。
周道摇头，“好像是。”
熊潇歌拿出手机，直接拨给了IDG负责大众网项目的副总，“大众网最近有什么动静？”
副总曹明辉回答道：“大众网一直在频繁接触风投，最近软银也加入进来。”
“杨柏涛估值被压到了35亿，看起来他们很急，我们可以再等等，我觉得可以压到30亿以下。”
“不用等了。”熊潇歌直接说道，“你们撤回来吧，告诉大众网B轮我们不跟了。”
曹明辉有些惊讶，“熊总，大众网这个项目咱们就放弃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损失十万块总比损失几百万美元强。”熊潇歌叹了口气，“你看看有没有对大众网感兴趣的，把咱们手上的股份转给他们。”
“好的熊总。”曹明辉答应了一声，心里还有点纳闷，什么十万块？
这时郑南钻进了车里，有些惊愕的看着熊潇歌，“熊总，你这不再坚持一下就撤了？”
“没什么意义了。”熊潇歌皱着眉头，“秦少言的手段你也是见识过的，我不觉得杨柏涛能斗得过他。”
“行不行重要试试啊。”郑南还不死心，“熊总咱们再看看，总不能刚买完理财产品就认输吧？”
“那可是十万块啊！”
……
苏染看着刚刚完成的两笔业绩，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她仔细算了一下，根据提成这个月可以拿到四千块的提成。
这可是好大一笔钱呢。
银行的其他同事带着有些嫉妒和羡慕的语气向苏染祝贺了一番，经理也夸奖了几句，并勉励她继续努力，争取多完成业绩。
苏染挂着虚假的微笑接受了众人带着酸味的祝贺，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这个月总算没有变成业绩垫底了。
当然这一切的功臣她可没有忘记，她看向了站在银行门口那个帅气的精神病，笑意盈盈的走了过去。
“多谢你了，秦先生。”苏染带着掩饰不住笑意向秦少言道谢，“看不出来你朋友们都很有钱啊。”
“他们不是我朋友。”秦少言纠正道。
苏染有些疑惑，“不是朋友是什么？”
“是提款机。”
“啊？！”苏染愣了一下，“什么提款机？”
“我们之间关系比较复杂，我就换了个简单的说法。”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
苏染想不明白秦少言这话什么意思，于是放弃思考换了个话题，“你晚上几点下班？”
秦少言回答道：“这可说不好，没事的话六点下班，一般会忙到明早下班。”
“啊，你们老板心这么黑啊？”苏染大吃一惊，“这不是压榨你们吗？”
“呃……”秦少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们公司还在创业阶段，所以比较忙。”
“这都是老板压榨人的借口。”苏染一脸关心的说道，“你可千万不能上当，那些黑心老板就会给人画饼，拼命让你们干活，还不给钱。”
“……”
苏染试探的问道：“六点你能出来吗，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秦少言有些惊讶。
“对啊，感谢你帮我完成业绩。”苏染笑眯眯的说道，“我总得表示表示吧。”
“行，晚上六点。”秦少言点了点头。
“那你来接我下班。”苏染挥了挥手，“咱们晚上不见不散。”
……
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秦少言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之后，马上起身出门，顺便还在前台打个卡。
看着秦总急匆匆的身影，哨兵科技的员工们都有些惊讶。
“秦总竟然这么早就下班了啊？”
“震惊，秦总竟然不到六点就走了。”
“是不是去商务应酬了啊，秦总最近不是一直在接触风投吗？”
“这你就不懂了，秦总每次去应酬都带着张天师的，张天师现在还在那改BUG呢，根本没动地方。”
“卧槽，那确实有点反常啊。”
一时间，公司群里开始了热烈讨论，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秦少言这个人平日里就是个工作狂，每天都工作到半夜，几乎没有什么娱乐。
在公司的时候不是和校园网的程序员讨论业务，就是去游戏公司关注项目进度，深夜还要写策划案。
员工们就从没见过秦少言这么早下班过。
秦少言来到银行门口的时候，还差五分钟不到六点，他就一个人蹲在旁边的花坛上等着。
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去，依旧能看见西边血红色的天空，白天的酷热褪去气温也降了几度。
路边车水马龙，下班高峰期来来往往的人群，让夜晚变得热闹起来。
各种小吃烧烤摊也支了起来，混杂着各种香味弥漫开来，勾的人馋虫直动。
秦少言一边查看着手机短信，一边想着晚上吃什么。
烧烤不错，炒菜也可以。
看着麻辣烫也挺诱人的。
想得正入神时候，一个巴掌拍到了秦少言的背上。
“想什么呢？”苏染好奇的问道。
“在想吃的。”秦少言站起身来，一下愣住了。
苏染换下了那套修身的西装，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短袖T恤，胸前显得更加饱满挺拔，下身浅蓝色牛仔短裙，将修长光滑的腿暴露出来。
白皙的皮肤配上标致的五官，苏染看的让人眼前一亮。
秦少言目光向下，看了一眼精致的小脚丫，上面还涂着粉色的指甲油。
苏染对秦少言的目光毫无所觉，顺着秦少言的话问道：“那你想好吃什么了吗？”
“不过先说好，贵的我可请不起。”
秦少言笑了笑，“客随主便，你请客你来定吧。”
这下苏染也犯了难，脸色开始纠结起来，“那你能吃辣的吗？”
“还行。”
“那咱们吃川菜吧，旁边正好有一家。”苏染高兴的带着秦少言向前走去，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单位上的琐事，“今天完成两笔业绩，其他人那个表情酸的……”
秦少言微笑着不说话，听着苏染一个人在那讲，时不时还附和几声。
两个人来到饭店，找了个角落坐下，翻着菜单商量一阵很快点好了菜品。
“嗤~”苏染将一瓶可乐撬开盖递了过去，“今天用可乐代酒，感谢你。”
“可乐代酒这个太没诚意了。”秦少言摆摆手。
苏染有些迟疑，也有些警惕的看着秦少言，“我也不太能喝酒，改天我叫几个朋友，再一起喝吧。”
“我也不能喝。”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你也别敬酒了，换个有诚意的感谢方式吧。”
苏染皱起眉头，心中更加警惕，这人是不是要得寸进尺？
看着憨憨的，花花肠子一点都不少。
自己一会该怎么拒绝对方？
太直接了不好，容易伤对方自尊，毕竟对方给自己带来了两笔业绩。
婉转一点吧，又怕对方装傻。
秦少言打量了苏染一眼，“我问你个问题。”
“啊？”苏染迟疑了一下，“是私人问题吗？”
“不，是工作上的事。”秦少言一脸认真的看着苏染，“你们银行里有没有那种工作不如意，想跳槽的？”
“啊？”苏染一下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秦少言会问出这个问题。
第182章 女人影响我加班
俊男靓女，夜晚对坐，烟火香气缭绕间看起来似乎有些暧昧。
但实际上氛围却有些尴尬。
秦少言这个问题直接给苏染整不会了。
苏染虽然刚进入社会，但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白，在学校里追求她的人也不少，各种套路都见识过。
唯独秦少言这一种，她还真没见过。
她想了几十种可能，就是没想到秦少言能问出这么一句来。
苏染眨了眨眼，试探的问道：“你在跟我开玩笑？”
秦少言一脸认真的看着苏染说道：“不，我是认真的。”
“你要是真的有诚意感谢我，就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想跳槽的。”
“不是。”苏染觉得匪夷所思，“你问这个干什么？”
“公司业务需要嘛。”秦少言说道，“急需金融一类的人才，会计专业也可以，数学系的更好。”
“薪水很高，福利待遇很齐全。”
“你帮我多留意一下，如果有优秀人才被录用了，我会有额外酬谢。”
苏染一脸嫌弃，“你们那个黑心公司说不定哪天就倒闭了，谁疯了才会去那家公司被压榨。”
“呃……”秦少言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其实我们工作时长也没有很离谱，实行的是弹性工作制，只要完成手上工作，员工其他时间很自由的，而且薪水也很高的。”
“哇，你竟然还替黑心老板辩解。”苏染十分震惊的看着对方。
“其实我就是老板。”
“……”苏染一下呆住了，白嫩的脸上瞬间变得通红，尴尬的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工作也太离谱了。”苏染支支吾吾的解释起来，低着头不敢看秦少言的表情。
“其实你说的对。”秦少言点了点头，“我的工作确实离谱，现在还在创业期，所以我要拼命的干争取能让公司活下来。”
苏染抬头看了看秦少言，发现对方依旧是微笑的，窘迫的神情缓解了不少，脸上的潮红也褪去了。
“伱们是什么公司啊？”
“游戏公司。”秦少言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初心科技，我们正在研发网游，急需人才。”
“游戏公司？！”苏染十分诧异，她左思右想也没明白，游戏公司为什么需要金融领域的人才。
而且游戏行业现在还十分小众，大部分人都没听过，甚至都不了解。
“我们都是金融行业的，要是跳槽也只是行业里找，没听说谁要去游戏公司的。”苏染有些为难，“你要是银行或者金融证券公司还行。”
“没关系，你只要帮我打听一下，谁有跳槽的意向就行，剩下的会有专业人士去接洽。”秦少言微笑的说道，“甭管成不成，我都感谢你。”
秦少言今天在银行门口想起不光是支付工具的事，还想起游戏公司缺少数值策划这一类人才。
国内的网游其实就是数值游戏，无论包装的再怎么华丽，美术再如何精美，核心玩法还是卖数值。
所以在游戏行业中数值策划的地位十分的特殊，大部分主策都是由数值策划升上来的，其他策划职位担任主策就比较少了。
数值策划重要性比系统、关卡、剧情、脚本、文案这些策划更高，地位仅次于制作人和主策，专业性更强。
因为一个数值策划真的能决定游戏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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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言手上好几个游戏项目，急需一批精通数值的专业人才。
只要不是提篮桥监狱进修过的，秦少言都会让猎头接触一下。
苏染好奇的问道：“游戏公司赚钱吗？”
“赚钱的是少数项目，大部分都是打水漂，靠骗骗投资人赚点钱。”秦少言毫不避讳的说道。
“那投资人为什么还会投钱给你们？”苏染觉得难以理解，“投资人是傻的吗？”
“投资人不傻，他们其实是在赌。”秦少言微笑说道，“因为只要成功一款，带来的利润将是惊人的，跟两元买彩票中五百万一样。”
“投资了十个项目，亏掉九个都没关系，只要成了一个就全赚回来了。”
苏染呆住了，想了想又问道：“要是十个都亏掉了怎么办？投资人不会找你们麻烦吗？”
“全亏掉了那就是市场不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秦少言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们做的好好的，别人都赚钱，为什么他不赚钱。”
“投资人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
苏染眨了眨眼，竟然还仔细想了想，秦少言似乎说的好有道理啊。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想半天没想明白于是苏染就放弃了。
她抬起头，看着秦少言那明亮的眼神，心中突然有些慌乱，脸上再次浮现一抹红晕。
他长得真好看呀，就是人有点傻傻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秦少言看见苏染脸色又红了起来，有些诧异，“你脸怎么又红了？”
苏染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脸颊，低下头说道：“没什么，可能是喝多上头了。”
“啊？”秦少言看着桌上的可乐，“喝可乐也能上头吗？”
“哎呀，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接下来的时间里，秦少言似乎吃的有些心不在焉，而苏染则时不时打量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苏染结完账，秦少言抬起手腕上的暴雪牌手表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这顿饭竟然吃了两个小时，秦少言有些懊悔，和女人吃饭太耽误时间了，下次一定要注意。
两个人出了门，苏染刚要挥手告别，秦少言一把拉住她。
“你先留步，天色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不如……”
苏染心中一惊，没想到秦少言这么快就暴露出真面目了。
接下来就是挑选酒店，然后只开一间房……
“不如什么？”苏染皱起眉头，“我回去很方便的，坐公交车再坐地铁。”
秦少言低头摆弄着手机，“我开车送你回去。”
“……”苏染脸色再次变得滚烫起来，幸好夜色中没被发现她的异样，“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没事，是公司的车，不用白不用。”秦少言带着苏染就向不远处的公司走去。
一路上苏染除了给秦少言指路以外就再也没说话，来到租的房子楼下，苏染朝秦少言摆了摆手，道谢过后转身上了楼。
看着昏暗的灯光下苏染美好的身姿，尤其是修长的美腿，浑圆结实有力，走起路来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秦少言感慨一声，“这么美好的夜晚不回去加班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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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陈师兄路子野
秦少言回到公司狠狠的加班到了凌晨两点，把吃饭的时间补了回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秦少言精神抖擞的回到了公司，把校园网的几位高管叫到了一起。
秦少言一脸严肃的说道：“接下来一直到年底，是校园网最重要的发展阶段，校园网以后能不能成为社交领域的顶流就看这段时间了。”
张平易和陈光侠立刻打起了精神，掏出了笔记本和钢笔，准备记录秦总的讲话。
“第一个工作就是华夏体育代表团进驻校园网，奥运会比赛这段时间，尤其是能出金牌的项目流量会很大，服务器千万不能出问题。”
陈光侠马上答应，“我已经提前安排好了扩容，组织骨干程序员24小时值班，时刻盯着服务器的情况。”
“第二个工作就是奥运会有奖竞猜，和抽奖送电脑活动。”秦少言看向了张平易，“张天师，你做过抽奖活动，这次还是你来负责吧。”
张平易举手提问道：“这次抽奖还用假的吗？”
“不，这次是真的。”秦少言十分大方的表示，“现在咱们有钱了，应该给家人们送点福利了。”
“不过抽奖的时候就不要做真随机了，这样对老用户不公平。”
“等回头我给你个中奖规则，注册时间越早、越活跃的用户中奖几率越大。”
张平易点点头，“这次要不要搞几个托？”
“不。”秦少言大手一挥，豪迈的说道，“这次要把福利落到实处，要真的把电脑送给在校的大学生们。”
张平易有些震惊，“那你要送多少台？”
“至少五千台吧。”秦少言想了想，“不够再追加。”
“卧槽！”张平易真的惊了，“最便宜的电脑都要三千多，你这真够大方的啊。”
“没关系，全场都有熊总买单，不送白不送。”秦少言看起来兴高采烈，“不光要送电脑，mp3\mp4、服装鞋帽、正版游戏光碟、图书，种类丰富。”
“当然，主要还是多送点京冬商城折扣券。”
张平易叹了口气，“怎么又送折扣券啊，虽然说冬哥大方，你老这么替他慷慨也不是回事啊。”
“你懂什么。”秦少言训斥道，“冬哥刚拿下熊总的投资，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接下来京冬商城要扩张到沪市和羊城，不送折扣券怎么行？”
张平易试探的问道：“是不是折扣券主要中奖人群以这两个城市为主。”
秦少言露出微笑，点头赞叹道：“还是张天师懂我。”
陈光侠插话道：“电脑抽奖这个不要光给老用户，不然新用户会不满的，觉得咱们有托，还是给新用户分配一些吧。”
“那就三七分成。”秦少言拍板决定，“三成给新用户，七成给老用户，中奖的人群要多向那些经常使用网吧登录的用户倾斜，他们更需要电脑。”
张平易点了点头，觉得这样挺合理，秦总可算干了一件人事。
“接下来校园网会开启一系列校园地推活动。”秦少言郑重的说道，“咱们得扩充一下地推团队了，规模要大，要多挑选精兵强将。”
“每个省都要搞一个地推团队，要进行kpi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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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侠愣了一下，迟疑的说道：“秦总，搞这么多地推团队是不是有点浪费，咱们校园网完成扩张之后还要裁撤。”
“一点都不浪费。”秦少言严肃的说道，“地推团队至少十年内都是非常重要的，我以后有大用。”“不要小看地推团队的作用，我准备一个副总的位置留给地推的团队负责人。”
张平易和陈光侠心中一凛，明白秦总这是要大干一场了。
“地推相关策划活动，让那些产品经理给我几个方案。”秦少言忽然提高了音量，“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下，产品策划团队的工作我很不满意。”
“他们设计的方案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拜托你们能不能务实一点，把脑袋从脚后跟里拿出来再用用。”
“让用户强制打卡这个方案谁设计的？！”
“网页布局好好的，为什么要换，还有那个反人类的操作。”秦少言简直怒不可遏，“切换账号的按钮为什么要换到左上角，谁能给我一个理由？！”
在场的产品经理纷纷低下头，谁也不敢说话。
秦少言扫了一眼，“一个月内拿不出我满意的方案，伱们自己走人。”
把产品经理打发走之后，陈光侠低声说道：“秦总，我听说大众网最近在搞大动作，要策划一个校园人气之星活动，类似于校花校草选秀，听说要照搬脸书网的那套模式。”
秦少言有些惊奇，“陈师兄你是从哪听说的？”
陈光侠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您不是让我多盯着点大众网吗，我有个关系特别好的师弟，就在大众网那边上班，他是负责这个活动的程序员。”
秦少言感慨了一声，“还是陈师兄厉害。”
这路子也太野了。
“咱们要不要？”陈光侠试探的问道，同时比划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不用。”秦少言连忙劝阻道，“让师弟给点消息就行，什么都不用做，那样太危险了，咱们要遵纪守法。”
陈光侠点了点头，“好。”
“你把师弟的联系方式给我，过年时候我让爱德华送点东西过去。”秦少言想了想，“陈师兄，你以后不要再跟那个师弟联系了。”
陈光侠竖起大拇指，“还是秦总您专业啊。”
秦少言笑了笑，校园网和大众网打了这么久，商战也越来越上档次了啊。
陈光侠随后又问道：“大众网搞这个活动应该很重要，大众网的老板很重视，拉了不少投资。”
“秦总，您怎么看？”
“我坐着看呗。”秦少言双手一摊，“咱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理会他们。”
“不用理会？”陈光侠有些惊讶，“这……没问题吗？”
“这有什么问题，这种活动咱们应该鼓励他们啊。”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咱们一定要多多捧场。”
“光捧场还不够，应该是多帮他们宣传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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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水军网红公司
陈光侠思索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秦总这是什么套路，最后索性放弃思考。
秦总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也不用操心这个，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张平易插话道：“咱们这边奥运会联动项目差不多了，是不是该给张处长和郝处长表示表示。”
“张处长那边不用。”秦少言想了想，“郝处长那边你看着处理，主要还是体总那边要招待好，吃吃喝喝什么的太俗了。”
秦少言想了想，“这样吧，回头给他们搞个去美国考察的邀请，钱就从招待费里出，也可以让脸书买单。”
张平易答应了一声，忽然又说道：“咱们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没事吧，熊潇歌的第二轮投资还没谈妥呢，要是这钱他不认账怎么办？”
“熊总没那么小气。”秦少言自信的笑了笑，“昨天还帮我买了十万块的银行理财呢。”
“银行理财？”张平易有些纳闷，“熊总这个级别的投资人还买银行理财吗？”
“这恰恰说明熊总是一个优秀的投资人，懂得风险对冲。”秦少言微笑说道，“对比投资互联网项目，银行理财的风险最小。”
张平易皱起眉头，“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也应该买点。”
“你就别买了。”秦少言劝阻道，“你直接去买房，比什么金融理财产品都赚，有点闲钱再买点企鹅啊、苹果啊的股票。”
“年底我给你和陈师兄一人买一套吧，你抓紧从我那個出租屋搬出去。”
张平易立刻露出了好奇的眼神，“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秦少言断然否认道，“我喜欢一个人独居。”
张平易和陈光侠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秦少言咳嗽一声，“咱们抓紧努力奋斗，争取每个人都能在燕京买房。”
“再过两年咱们公司买块地，自己盖房子。”
张平易愣住了，“咱们公司还有进军房地产的计划吗？”
“不，纯粹投资而已，等以后公司上市之后业绩不好就卖几栋楼。”秦少言淡淡的说道，“瞬间就扭亏为盈。”
张平易笑了笑，觉得秦少言为了转移话题竟然开始说胡话了，什么上市公司能光靠卖楼补业绩。
“说起上市，秦总咱们现在主推的那个大学生驿站有点麻烦。”张平易叹了口气。
大学生驿站是秦少言重点关注的项目，投入资金最多。
但是现在进度一直都不怎么样，除了他自己的母校和冬哥的母校以外，只有七家大学同意他们的大学生驿站计划。
其他的根本就没有任何进展，学校那边敷衍了事根本就没配合，有的甚至都找不到负责人。
干了几个月，压根就没有多大的进展。
秦少言却丝毫不慌，“没事，这个不着急，慢慢推进就行了，等过一阵说不定学校就会主动来找我们合作了。”
张平易皱着眉头看向秦少言，看对方特别淡定的模样心里也放松了下来。
秦总这是又要准备骗人了啊。
把这两个制造BUG专家打发走之后，秦少言起身离开了公司。
转过一个路口，秦少言走进了对面的小区里，在某栋楼的2单元一楼停了下来。
敲开门之后，不大的客厅里凌乱的摆放着几台电脑，各种电线乱七八糟的缠绕在一起，随处可见一些剩余快餐垃圾和饮料瓶子。
几个人正坐在屏幕前敲击着键盘，聚精会神的在网上发帖，看见秦少言进来只是抬头瞄了一眼，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秦少言走进主卧，里边床和衣服柜子都已经被搬走，布置了几张电脑桌变成小办公室。
对比外面的糙汉子，小办公室里窝着四个打扮精致的美女。
秦少言扫了一圈，出声问道：“你们熊经理呢？”
一个穿着粉色短袖的美女站起身来，“熊经理出去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秦少言追问道，“去哪了知道吗？”
“刚走没几分钟，好像是去北门宠物店了。”另外一个美女员工怯生生的回答道。
秦少言打了一下手机，发现没有打通，于是转身出了门。
顺着小区的路走到北门，果然看见有一家宠物商店，隔着玻璃门就看见熊嘉佳那壮硕的身躯。
秦少言推门走进去，看见熊嘉佳正蹲在地上，抓着一只美短正在撸。
店主是个梳着马尾的女人，短袖外面套着一个深蓝色的围裙，温柔的看着熊嘉佳手上的小猫，一边说着：“伱摸着它的头往下撸，挠挠它的下巴。”
熊嘉佳照着店主的吩咐摆弄了几下，小猫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甚至还翻身露出了肚皮。
“这猫多少钱，我买了。”熊嘉佳顿时心花怒放，抓着小猫爱不释手。
店主连忙摇头，“这只不卖，是我自己养的，你再看看其他的吧。”
“我就喜欢这只，多少钱你说个数。”熊嘉佳一边撸猫一边追问道。
“真不卖。”店主伸手抢过猫，“多少钱也不卖。”
熊嘉佳有些恋恋不舍的伸手摸了几下店主怀里的猫，看了一眼秦少言，“走吧。”
出了店门，熊嘉佳在旁边蹲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宠物店里。
“我是真喜欢那只猫啊。”熊嘉佳一脸惆怅的说道。
秦少言觉得有些诧异，没想到熊嘉佳还有养宠物的爱好，以前没听说啊。
“那你再跟店主好好商量一下，多花点钱买下来呗。”秦少言随口说道。
“已经商量好几天了，店主怎么都不肯卖。”熊嘉佳掏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吸了几口，“看来我不得不使用最后的绝招了。”
“啥绝招？”秦少言好奇的问道。
“我把店主拿下，猫不就是我的了吗？”熊嘉佳转头看向秦少言，“你说我这个方法怎么样？”
“……”秦少言嘴角抽搐了几下，“你TM是看上店主了吧。”
“你懂什么，我这是爱屋及乌。”熊嘉佳认真的说道，“我是真的喜欢那只猫。”
秦少言叹了口气，“没想到啊，你竟然喜欢猫娘。”
“啥玩意？”熊嘉佳愣了一下，“什么是猫娘？”
“猫和姑娘，简称猫娘。”
“那谁不喜欢啊？”熊嘉佳点点头。
“那你把网名改成我爱猫娘吧。”秦少言怂恿道，“这样说不定能意外惊喜。”
“好主意！”熊嘉佳马上起身，“我这就回去改。”
秦少言忽然问道：“怎么公司里还新来了几个姑娘啊。”
熊嘉佳有些诧异，“不是你让我找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秦少言觉得莫名其妙。
“你让我多在网站里活跃一下气氛，增加用户互动吗。”熊嘉佳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寻思他们肯定都爱和美女聊天，就整了几个小姑娘来。”
“好家伙给那帮人撩的那叫一个带劲啊。”熊嘉佳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
秦少言觉得头疼，马上警告道：“你别给我整擦边的东西。”
“什么擦边？”熊嘉佳嗤之以鼻，“那都是低段位才整的，我这主打的就是一个纯情小妹。”
“……”秦少言有点哭笑不得，“你别瞎搞这些了，我可不想在法制频道看见你。”
“我逗你玩呢。”熊嘉佳嘿嘿一笑，“那些女的都是搞英语翻译的，我特意找来的。”
“英语翻译？”秦少言有些诧异，“你这还要发展国际业务啊。”
“我寻思着去国外网站上找找有意思的东西，然后给复制过来，这样点击量阅读量咔咔的上去。”熊嘉佳回答道，“我又不懂鸟语，只能花钱雇几个翻译。”
“你还别说，国外网站就是攒劲啊！”熊嘉佳又变得眉飞色舞，“好东西真有啊，尤其是那个叫什么图谱网的，只要你花钱买会员，什么都给你看。”
“……”秦少言直接忽略了熊嘉佳后边的话，觉得他从外网搬运资讯倒是个好法子。
此时互联网上内容比较匮乏，再加上语言障碍，搬运国外网站的优质内容就能获得相当不错的数据。
社交平台刚兴起的时候，有很多大V、营销号就是靠搬运外网的段子、故事起家的。
熊嘉佳脑袋还挺灵活的，这么快就找到一条发财致富的路子了。
“这个方法不错，熊哥加油。”秦少言拍了拍熊嘉佳的肩膀，“多找几个翻译和编辑，然后运营几个账号，把账号包装成国外留学的人设。”
“然后我让网站多给你的账号推一推，到时候粉丝咔咔的涨，很快就能成为网络名人。”
“只要有了名气，找你公关洗地打广告的马上就跟着来了，钱也就跟着来了。”
“这玩意还能赚钱？！”熊嘉佳愣住了。
“当然能赚钱了。”秦少言微微一笑，“名利二字都是联在一起的，有名就有利。”
“回头我给你讲讲怎么包装营销网红，你搞出几个网红之后，就坐等收钱就行了，一年赚的钱养几百只猫娘都不成问题。”
“不，我就喜欢宠物店的那个猫娘。”熊嘉佳拍胸脯说道，“我这人专一。”
“……”秦少言岔开话题，“大众网那边怎么样？”
“那边没意思，啥玩意都没有，各种功能全是抄校园网的。”熊嘉佳嫌弃的说道，“那边审核一点都不严，小号更是随便注册，我自己都注册了两千多个小号了。”
“卧槽？！”秦少言惊了，“你怎么做到的？”
“张天师给我写了一个小程序，只要一点就一键注册。”熊嘉佳笑呵呵的说道，“老方便了，我没事就点点，结果注册号太多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现在我那边全都用这个注册，没事就上去发点垃圾帖子，他们有意思的帖子全都让我们给干沉了。”
“发垃圾帖子这个手段太低级了。”秦少言思考了一下，“你们还是以搞人心态为主，不要直白骂人，要以阴阳怪气为主。”
“无论对方什么发言，不要管什么逻辑、立场、性别，主打一个唱反调，针对性的进行反驳。”
熊嘉佳愣了一下，“你说的啥，我听不懂，我就会骂人。”
“抬杠还不简单嘛。”秦少言马上给熊嘉佳讲解起来，“一般就几种方式。”
“比如无中生有型。”
“我举个例子，一个人发帖：今天好热啊，你马上回他一句，难道昨天就不热吗？”
熊嘉佳皱起眉头，“他要说昨天也很热啊你怎么办？”
“那你反问他既然昨天也热，那你为什么只说今天热，忽略了昨天。”秦少言直接回答道。
“艹！”熊嘉佳呆住了，“这不纯有病吗？”
“对，要的就是这种奇葩思路。”秦少言继续说道，“还有以偏概全型，比如有人发帖说要考上好大学才有好前途，你可以回复他我朋友就没有上过大学，现在身价好几亿。”
“再有一种断章取义的，谁要是说XXX的歌好流行我好喜欢，你直接回复他流行就是好的吗，流行病你也喜欢吗？”
熊嘉佳都听傻了，竖起大拇指说道：“要说坏还是你坏啊，这几句话听的我拳头都硬了。”
“这些都是小意思。”秦少言谦虚的表示，“我还差得远呢。”
“你带着人去大众网这么搅合，要是对方说不过开始骂，你就集体举报对方，给他整封号。”
“我让你张平易再给你搞个一键举报吧，不过你们不要滥用。”
熊嘉佳叹了口气，“那以后大众网上边就没法看了，天天互相抬杠，早晚得倒闭。”
“这些都是旁门左道，我让你们过去就是为了练练手。”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靠这种方式是整不倒对手的。”
“商战就是要堂堂正正的和对手较量，然后等着对方自己作死就行了。”
秦少言又叮嘱了熊嘉佳几句，到水军公司里视察了一圈之后就赶回校园网。
马上就要到雅典奥运会开幕式的日子了，校园网马上就要迎来一波流量。
8月13日，炎热的夏季，很多人都守在了电视机前观看奥运会的开幕式。
校园网资深用户萧晓梦坐在电脑前，一边看着旁边的电视机，一边无聊的刷着网页浏览有意思的帖子。
就在华夏体育代表团入场的那一刻，忽然校园网弹出了一个页面。
萧晓梦眼睛猛地睁大了，看着页面上的内容，她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
“哇！”
第185章
“华夏体育代表团指定互联网合作伙伴，校园网与您一起欢庆奥运！”
“看奥运，中大奖！”
“猜金牌，送电脑！”
“校园网与用户一起为华夏奥运健儿加油喝彩！”
“为助力奥运公益事业，校园网将在奥运会期间进行抽奖活动，每天晚上八点准时开奖！”
“华夏运动员每获得一枚金牌，校园网额外给每个用户增加一次抽奖！”
“参加校园网热门广场《我与奥运》发帖活动，有机会获得惊喜好礼。”
“邀请好友参加本活动有机会获得额外抽奖次数。”
“本活动最终解释权归哨兵科技有限公司所有。”
“是/否参加本活动”
萧晓梦看着校园网上弹出的页面，眼睛瞬间放出光芒，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毫不犹豫的点了是。
“又是抽奖唉！”萧晓梦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上次抽奖中的都是蚊子腿，这次老娘一定要中个大的！”
萧晓梦立刻打开QQ，打开好友阿雅的界面，飞快的将好消息分享了过去。
“阿雅，阿雅，校园网又搞抽奖活动了，这次大奖有电脑唉。”
阿雅：“哦。”
萧晓梦：“振作一点啊阿雅，是抽奖唉！”
阿雅：“抽奖怎么了？每次都是谢谢惠顾，都没中过。”
萧晓梦：“这次不一样啊，这次校园网说要送出五千台电脑，还有其他奖品呢。”
“来嘛来嘛，好阿雅，咱们两个人一起抽中奖几率会大一点。”
阿雅：“啊？怎么可能？”
“校园网几百万用户，两个人和一个人几率有区别吗？”
萧晓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等中了电脑以后，我就再也不用去网吧了，咱们两个在寝室里就可以上网聊天了。”
阿雅：“好吧，希望这次不会又是谢谢惠顾。”
萧晓梦：“就是来点蚊子腿也是好的，狗哨兵要是这次再不给我中奖，我就天天去广场发帖骂它！”
“我给你发个邀请地址，你点进去就行了。”
萧晓梦看着自己的抽奖次数从0变成1之后，乐得和土拨鼠一样，然后开始四处骚扰亲朋好友，挨个邀请攒抽奖次数。
她注视着电视机屏幕中正在入场的华夏体育代表团，仿佛看着一块块移动的金牌。
“大家加油啊！”萧晓梦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第二天，8月14日雅典奥运会第一个决赛项目女子10米气步枪开始了。
这将是雅典奥运会诞生的第一枚金牌，具有相当大的意义。
华夏选手也进入到决赛当中这就更加引人注目，许多华夏人聚集在电视机前收看比赛现场直播。
萧晓梦早早的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眼睛紧紧的瞪着屏幕，等待着比赛结果。
预赛结束后俄罗斯选手老将加尔金娜以399环排名第一，华夏选手赵颖慧排名第二，杜丽排名第四。
几位选手相差只有一环，实力相近，这就给决赛增加了更多的悬念和紧张气氛。
所有华夏观众的心脏都提了起来，焦急等待着。
而萧晓梦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影响到选手的发挥。
最后的比赛不仅是实力比拼，更是对心理严酷的考验。
被寄予厚望的华夏选手杜丽第一枪发挥失常和第一名的差距更大了，让观众们心情更加焦灼。
随后华夏选手稳住心态，连续五枪发挥出色，将差距缩小到了0.1环。
萧晓梦兴奋的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高声呐喊起来，“姐姐加油啊！加油啊！”
“把对手给我统统干掉！”
但是事与愿违，对手很快又将差距拉开到1.4环，萧晓梦看着数据对比又蔫了下去，急得直跺脚。
要是没有意外，华夏选手很难再拉平与对手的差距，眼看着金牌离华夏越来越远，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
随后华夏选手杜丽再次凭借高超的发挥，将差距拉近到了0.4环。
很快来到了最后一枪，暂列第一的加尔金娜却出现了失误，只打出了9.7环。
原本陷入绝望的萧晓梦猛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飞扑到电视机前，眼睛死死的盯住屏幕。
“拜托，一定要中啊！”
“求求玉皇大帝、如来佛祖，求求各路神仙，一定要保佑我们的选手！”
“信女萧晓梦愿意一生荤素搭配，求一个金牌。”
只要华夏打出10.2环以上，金牌就是我们的了。
在最后关头，华夏选手杜丽稳稳端起了手上的步枪，冷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几秒钟后，子弹出膛，击中标靶。
“10.6！”
“冠军！”
直播主持人难掩激动的心情，“恭喜华夏选手杜丽拿下本届奥运会首枚金牌！”
萧晓梦先是一愣，随后是狂喜，发出了土拨鼠一般的尖叫。
随着国歌在奥运会场的响起，萧晓梦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说，这种参与感和自豪感充斥着她的内心。
她快速来到电脑前，打开校园网。
刚登录上去，就看见主页上弹出一个页面。
“奥运冠军正式入驻校园网，来打个招呼吧。”
萧晓梦愣了一下，半信半疑的点进去一看，竟然是杜丽的主页，而且还挂着官方认证。
此时这位奥运冠军的留言板上已经被海量的留言填满，放眼望去都是各种彩虹屁和祝福。
萧晓梦也兴奋的发了一段祝福，随后切换到了抽奖页面。
按照惯例，萧晓梦将漫天神佛拜了一遍，许下了各种承诺，将鼠标放到了抽奖圆盘中心。
“给老娘中！”
巨大的指针在圆盘上飞速转动着，随后缓慢下来。
萧晓梦看着指针一点点的移动到了特等奖上面，整个人都懵了。
“噫，我中了！”
紧接着校园网主页上弹出了中奖公告，全站广播滚动播放中奖名单。
“恭喜用户诚实正直小郎君、张平易、徐雷、李乐、陈光侠、洪飞、萧晓梦……等十位用户中奖。”
“请中奖用户注意查看站内短信，将邮寄地址告知管理员，我们将在九月一日之后将奖品送到用户手上。”
萧晓梦狂笑起来，“老娘再也不用跑网吧了！”
狗哨兵还挺会做人的，我以后就少骂它几句吧。
第186章
在奥运会期间，金牌和冠军可以说是全民关心的话题，妥妥的顶流。
即使平时不关心体育运动的普通人，都会看几眼华夏运动员又拿了什么金牌，又破了什么世界纪录。
在街头巷尾、公交车地体上，写字楼格子间里，到处都能听见相关的话题。
除了报纸、电视之外，互联网上也是全民热议奥运会。
在这种顶流话题带来的流量所有的网站都眼红，但是除了门户网站通过新闻资讯可以分一杯羹之外，基本都被校园网给抢走了。
校园网不仅搞抽奖，而且人家还真送东西，相当的大方。
更重要的是校园网是官方合作伙伴，人家能把奥运冠军请到网站注册，通过网络与其他用户互动。
双管齐下带来了流量爆发式增长，短短几天的时间，校园网注册用户突破八百万，直逼一千万大关。
而且用户质量相当高，在线活跃人数都是百万级别的。
校园网一跃成为互联网最知名网站，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
校园网CEO办公室内，老板秦少言和几位高管凑在一起，面色凝重的看着电脑显示器。
“张天师。”秦少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平易，伸手指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中奖名单。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张平易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有些紧张的搓着手，辩解道：“我都是按照你给我的规则做的功能，我还找测试组测试了好几遍，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那为什么中奖的都是咱们公司的人？”秦少言眼睛一瞪，“我不是说了吗，这次要搞真抽奖。”
“这是真的啊！”张平易连忙解释道，“我是按照真抽奖、伪随机做的。”
“你马上给我检查代码！”秦少言十分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搞抽奖黑幕呢！奖品全TM抽给自己人了。”
“就是真搞黑幕哪怕隐蔽点啊，不仅自己人中奖了，还TM全站公告！”
“呸，恶心！”
陈光侠在旁边小心翼翼的举起手说道：“秦总，问题可能出在规则上。”
“什么话？！”秦少言不满的说道，“你是说我规则写错了？”
陈师兄你很勇唉，甩锅甩到老板头上了。
“不不不！”陈光侠连忙说道，“不是您，是我的错，我说让老用户中奖概率大一点。”
“结果做功能的时候变成了注册时间越早越活跃用户，中奖概率越大。”
“……”秦少言这才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黑着脸说道，“赶紧加一个屏蔽名单，把公司员工都加里边，别再搞这个乌龙了。”
“马上把中奖公告给撤了，再补一条通知。”
“第一轮抽奖有BUG，其他用户奖品照发，全体额外补偿一次抽奖。”
张平易和陈光侠立刻回去改功能，趁着没人发现紧急更新修复这个规则BUG。
这点小插曲无伤大雅，毕竟校园网这次是真的给用户抽奖送东西，而且抽奖次数多。
很快一轮又一轮的中奖用户就诞生了，将第一条中奖公告给淹没到了角落中，除了中奖者都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在校园网的热门广场上，不断有人晒出自己中奖记录。
从电脑、手机、MP3到服装、图书、鞋子、京冬商城优惠券，内容五花八门品种丰富多样，大家抽奖抽的十分开心。
看着校园网显露出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熊潇歌坐不住了。
校园网再这么下去真要起飞了，估值肯定会涨。
以秦少言的个性，说不定又要来個临时加价。
自己这边抻着秦少言又怕夜长梦多，关键是秦少言一点都不着急。
他再次来到校园网，刚进办公室就露出笑脸，“恭喜秦总，最近校园网的风光无限啊。”
“熊总，您怎么来了？”秦少言一脸微笑，热情的说道，“真是稀客啊，您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来了吗？”熊潇歌咳嗽一声，“我可是校园网的股东，最近校园网搞的不错，秦总辛苦了。”
“不辛苦。”秦少言摆摆手，“要为投资人负责嘛。”
“那秦总下一步打算有什么动作？”熊潇歌问道。
“没什么动作。”秦少言双手一摊，“准备破产清算呢。”
“……”熊潇歌无语的看着秦少言，“秦少言，你这么说话有意思吗？”
“我这话有什么问题吗？”秦少言反问道，“公司没钱了，不破产还能怎么办？”
“没钱你说啊。”熊潇歌恼火的训斥道。
“我早说过了，但是熊总你不给钱啊。”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
熊潇歌沉吟了几秒，“伱那个五十亿估值我可以答应。”
“还有C轮的200亿。”秦少言补充了一句。
“秦少言，你到底要干什么？！”熊潇歌勃然大怒，“整个华夏互联网就没有比你更离谱的创业者。”
“你B轮五十亿估值我都忍了，你C轮怎么算出来200亿估值的。”
“你不要太过分了！”
秦少言十分淡定的表示，“我能喊出200亿自然有我的道理。”
“那你今天就给我讲讲这200亿的道理在哪？”熊潇歌板着脸说道，“只要你能说服我，我现在就答应你。”
“明年是校园网真正起飞的关键时期。”秦少言淡淡的说道，“千万级别的用户，不断增长的电商业务，新上线的VIP增值服务。”
“再加上大学生驿站全面推广，彻底打通线上线下商业模式。”
“最重要的一点，明年校园网将搭建起网络游戏运营平台。”
“在C轮的时候，校园网的年盈利将达到五亿RMB。”
熊潇歌心中一惊，“五亿？！”
“对，每年的利润将达到五亿。”秦少言成竹在胸的说道，“这只是一个保守的估计，我可以做到更多。”
这不可能！
熊潇歌第一个想法就是秦少言又在信口开河。
虽然校园网发展速度非常迅猛，如同做火箭一般，而且秦少言拓展出了电商等商业模式。
但是要说在2006年将校园网的利润做到五亿，简直是天方夜谭。
在这个互联网发展的初期，互联网公司如何盈利都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除了几个门户网站靠广告和增值服务以外，其他的网站还在苦苦挣扎寻找自己的营利方式。
秦少言却自信满满的告诉熊潇歌，他可以两年之内把网站利润做到五亿。
第187章 这把还是高端局
“依靠网络游戏就能达到每年五个亿的利润？”熊潇歌恼火的反问道，“你是把我们风投当傻子忽悠吗？”
秦少言不紧不慢的回答道：“现在互联网公司开辟网络游戏业务的不少，新浪、网易、搜狐都成立了专门的游戏业务部门。”
“尤其是网易，依靠梦幻西游的优秀表现，市值已经达到了80亿美元。”
熊潇歌毫不客气的反驳道：“网易只有一个，据我所知其他公司并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游戏业务做的一塌糊涂。”
“这是行业发展前期的阵痛，交学费是避免不了的过程。”秦少言轻描淡写的说道，“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
熊潇歌气笑了，“你当我不了解游戏行业，在这又给我信口开河是吧？”
“我专门找行业的专业人士咨询过，游戏项目成功概率很低，除了梦幻西游你还能举出别的例子吗？”
秦少言嗤笑一声的说道：“游戏行业有什么人比我还专业，你把他叫过来当面跟我说。”
熊潇歌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想反驳吧，又不知道如何说。
尤其是抬头又看见秦少言背后的橱柜，里边放着两个金键盘和奖杯。
虽然说这家伙做游戏可能是洗钱来着，但是他的游戏设计能力在游戏行业内还是公认很强的。
欧美这些游戏行业发达的地方都承认秦少言的能力，熊潇歌确实没法昧着良心说对方不行。
秦少言冷笑起来，“别人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我拿网易梦幻西游对比，是因为这个项目代表当前华夏市场的游戏质量上限，并不代表是我的上限。”
“华夏的网络游戏市场正在高速增长，规模更是在不断的扩大。”
“游戏产业收入带来的现金流对企业来说是非常优质的资产，互联网公司开辟游戏业务是一個重要的战略。”
秦少言这话熊潇歌是赞同的，游戏业务确实能带来良好的现金流。
秦少言继续说道：“以前互联网企业只能搞广告和增值服务，收入相当的有限，在没有开拓出新的商业模式之前，搞游戏业务是逼不得已的选择。”
“比如新浪、搜狐、网易这种纳斯达克上市的门户网站，企鹅也在积极开展游戏业务，因为他们自身没有摸索出良好的商业模式。”
“校园网则不同，我们已经有电商业务，而且做的相当不错，游戏业务只是补充而已。”
“接下来重点还有大学生驿站这个新的商业模式，校园网的商业版图清晰，多种模式并行。”
熊潇歌想了想，秦少言说的确实有道理。
校园网一开始就有非常明确的计划，完善的商业逻辑，清晰的目标定位，和那些懵懂创业者完全不一样。
这也是熊潇歌看好秦少言的重要原因，他能和风投说清楚企业规划。
校园网与京冬商城的电商合作确实是非常好典范，而且秦少言搞的那个大学生驿站，根据铺设几个网点反馈信息，它们已经开始赚钱了。
虽然钱不多，但这只是初期，未来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在这个互联网还没有深刻影响实体经济的时代，这种线上加线下模式更受熊潇歌的青睐。
“校园网的业务全面铺开之后，那估值可就不是200亿能衡量的。”秦少言呵呵一笑，“我现在提前锁定200亿估值，这可都是为了熊总你好啊。”
“你要体会我这一番良苦用心啊。”
为我好个屁！
熊潇歌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说这些都没有用，我要看到实际的东西。”
“我这不是在和你讨论商业前景计划吗？”秦少言诧异的问道，“这还不够实际吗？”
“计划算什么实际的东西？”熊潇歌有点绷不住了，“能实现的计划才是计划，不能实现的那叫画饼。”
秦少言马上反问道：“熊总，伱摸着自己良心说，我跟你讲的计划哪个没实现。”
“难道我的信誉还没有那些只会讲PPT的创业者好吗？”
熊潇歌没好气的说道：“大众网你怎么说？”
“你跟我说过要让大众网的人气之星搞不下去，他们那边都开始准备了，你这有什么动作？”
秦少言露出了笑容，“我这根本就不需要有什么动作。”
“高端的商战往往都是用最朴素的方式，顶级的商战就是你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对手自己作死就好了。”
“作死？”熊潇歌皱起眉头，一时间没明白秦少言什么意思。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秦少言轻描淡写的说道，“在学校搞选秀这种事，光是家长和一些教育专家的口水就能淹死大众网。”
“尤其是造成了大的社会舆论之后，大众网的选秀就会被行政部门直接叫停，他们前期投入全都打水漂。”
熊潇歌倒吸一口凉气，由衷的赞叹道：“秦总虽然年轻，但是看问题很老辣啊。”
“谢谢熊总夸奖。”秦少言表现的云淡风轻，“校园人气之星这个活动是我一手策划的，在脸书网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杨柏涛在照抄这个活动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考虑中美两国国情不同，在美国可以做的事在国内是行不通的。”
熊潇歌点了点头，华夏互联网早期全都是在照搬美国互联网模式。
有的顺利活下来了，有的抄着抄着就死了，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没有考虑国情问题。
就拿图谱网来说吧，在美国发展不错，在国内连一个星期都活不下去。
互联网企业本土化确实是个重要考量因素，想到这里熊潇歌抿了一口茶。
“当然，本着对投资人负责的态度，我们校园网不能只看戏不做事。”秦少言严肃的说道，“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等大众网的选秀被叫停之后，我们校园网会发起我们的选秀活动。”
“噗！”熊潇歌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秦少言，你到底要干什么？！”熊潇歌又惊又怒的质问道。
他实在摸不清秦少言的神经病思路。
上一秒还在批判大众网不考虑国情，瞎搞选秀活动，下一秒就说校园网要自己搞选秀活动。
秦少言很淡定的回答道：“当然是为了校园网更进一步发展啊。”
“你不是说学校里不能搞选秀吗？”熊潇歌气冲冲的问道。
“选秀和选秀可不一样啊。”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你看看大众网选秀活动内容是什么？”
“再看看我们校园网的策划内容是什么？”
熊潇歌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是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秦少言微笑的说道。
熊潇歌急了，“我是校园网股东，我没权力知道吗？”
“你也是大众网的股东。”秦少言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熊潇歌二话不说拿起手机，找到助理的电话打了过去，“把IDG的律师找来，我在校园网这边，让他马上过来。”
说完熊潇歌看向秦少言，“我签保密协议行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我还是相信您的职业操守的。”
熊潇歌脸色缓和了下来，然后他就看见秦少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保密协议，递到了他的面前。
“不过商场上先小人，后君子。”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做事谨慎一些，熊总不会怪我吧？”
熊潇歌嘴角抽搐了几下，伸手接过了保密协议，翻开查看起来。
过了一会IDG的律师赶了过来，接过保密协议研究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后，熊潇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让无关人等退出办公室，关上门之后，秦少言才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摞厚厚的计划书。
熊潇歌接过来一看上面的标题，整个人都愣住了。
《国际大学生人才交流学习与社会实践活动游学计划》
“这是什么？”熊潇歌满脸震惊的看向秦少言。
“这是我们校园网未来一年内最重要的活动。”秦少言微笑的说道，“简称国际夏令营计划。”
“我们将通过抽签和层层筛选考核方式，在全国范围内的大学中选出几十名学生，参加国际夏令营游学活动。”
“主要项目是前往国外大学参观交流，与其他国家大学生一起参与社会实践，开拓视野，增长见识。”
“其中内容包括参观欧美名校，比如剑桥牛津美国常春藤名校，游览国家公园，参加公益活动。”
“整个活动过程有摄制组全程跟拍，将会剪辑成纪录片播放。”
“其中游学活动最后一站是由世界青少年基金会邀请，前往纽约联合国总部大厦进行参观，然后会有模拟联合国辩论赛等活动。”
熊潇歌听完直接懵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少言，“你的人脉都拓展到联合国了？”
秦少言咳嗽了一声，“事在人为嘛。”
“熊总，你说我这个计划是不是比大众网的好一点？”
岂止是好一点啊，简直就是好亿点啊。
这一套计划直接给熊潇歌给打懵了，脑子里一团乱麻。
熊潇歌对秦少言的能力一直都是肯定的，觉得这个人不一般，经常能整出别人整不了的大活。
但是当秦少言拿出这个计划时，熊潇歌还是被震撼到了。
上一次被震撼还是环球国际马拉松赛，秦少言一通操作让校园网成了体总、奥委会、奥组委的合作伙伴，狠狠蹭到了奥运会的流量。
这一次秦少言又搞高端局，而且档次越来越高，都要蹭上联合国了。
这个计划不仅主题高端大气上档次，噱头吸引力更是拉满，只要稍微放出风话题度和讨论度直接就爆了。
人和人差距真是比狗差距都大啊。
熊潇歌忽然感慨起来，你瞅瞅杨柏涛玩的都是什么档次活动。
人家秦少言玩的是什么档次，比不了好吧。
“你这个计划预算是多少？”熊潇歌直接追问道，“你说个数，只要不太离谱，我直接批准。”
“我们这个活动是和美国脸书网合作，主要是人员的往返机票和食宿。”秦少言微笑说道，“其他部分费用是脸书网负责，花费不会太多，我尽量控制在五千万以内。”
“可以。”熊潇歌点了点头，“这个钱花得值。”
随后熊潇歌皱起眉头，有些疑虑的说道：“你这个前边内容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个联合国部分，到底能不能确定？”
“联合国这部分活动应该没有问题。”秦少言毫不迟疑的回答道，“还是脸书网负责去公关，成功几率很大。”
这个时代信息不发达，大家都对联合国这个机构缺乏了解，总觉得这个神秘机构高大上令人望而生畏。
秦少言经历过后世的信息爆炸，对联合国也没什么神秘光环滤镜。
毕竟联合国也缺钱，也需要形象宣传，《流浪地球》的剧组打个报告申请就能到联合国总部实地拍摄。
所以秦少言这个计划最大的噱头部分其实难度最小，大不了花点钱捐款嘛。
联合国关注青少年教育这个话题可是政治正确。
“你有这个方案为什么不早说啊。”熊潇歌有些迫不及待，“你这个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B轮融资，我这边早点打钱，你早点干活。”
“这个事不急。”秦少言依旧表现的很淡定，“怎么也要等大众网那边宣传开始，我也好蹭一波热度。”
“国际夏令营计划是一个相当大的项目，光是前期准备就要花不少时间，实行起来也很费力，得慢慢来。”
“更何况我要靠这个计划来和学校方面谈大学生驿站推广，之前一直推不动，现在借着机会应该好谈许多。”
熊潇歌眼睛一亮，愈发觉得秦少言太会玩了。
这是一箭双雕啊。
还谈什么啊？
这位大学校长，你也不想自己的学生在夏令营计划中落选吧。
“熊总，你觉得校园网C轮值不值200亿？”秦少言笑眯眯的问道。
熊潇歌有些迟疑起来，秦少言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200亿这个估值确实太高了。
“行，既然熊总还不信我，那我取消这个条件，咱们正常进行B轮融资。”秦少言淡淡的说道，“不过到了C轮的时候，熊总可别怪我心狠啊。”
熊潇歌思考了几秒，手掌拍到了计划书上，“你先把夏令营计划搞起来，我马上答应你C轮的条件。”
“一言为定！”
第188章 美好的前景
熊潇歌这次没有丝毫犹豫，当场拍板决定了校园网的b轮融资，而且直接要走一半的融资份额。
正好idg的律师在场，秦少言又把自己的律师团队找了过来，双方开始拟定意向书。
熊潇歌看完计划书之后已经彻底死了心，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校园网的价值越来越凸显出来，盯着它的风投有很多，都想上来分一杯羹。
虽然idg有优先投资权，但也不能拖太久。
更何况秦少言明显不着急，手上还有其他资金来源，甚至有可能通过关系来搞到银行贷款。
熊潇歌是来赚钱的，又不是来和秦少言置气的，他也怕秦少言再次狮子大开口，到时候b轮五十亿估值的条件就没有了。
不过秦少言这次还是很有诚信，说好五十亿就是五十亿，没有再涨价。
双方顺利达成意向之后，气氛也就轻松了下来。
秦少言笑呵呵的和熊潇歌说道：“恭喜熊总，再次成功拿下校园网10%的股份，未来校园网会用惊人的回报率来证明熊总高瞻远瞩般的投资眼光。”
“希望如此。”熊潇歌也感慨了起来，“还得靠秦总多努力，带领校园网再创佳绩。”
“明年完成布局之后，校园网就可以筹划ipo上市了。”秦少言恭维道：“到时候还需要熊总多多指导，我不擅长和券商打交道。”
“放心，这些交给我就行了。”熊潇歌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想到校园网将要上市，熊潇歌也开心了起来。
从创立到上市，校园网只花了三年时间，这个速度相当快了。
“校园网准备到哪上市，香港还是纽约？”
“当然是纽约了。”秦少言毫不犹豫的说道，“校园网这么优质的项目，在美国一定大受欢迎，到时候市值肯定会突破五十亿美元。”
“五十亿美元？”熊潇歌有些惊讶，“秦总这么乐观吗？”
熊潇歌自己预估校园网市值能达到30到40亿美元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没想到秦少言更敢想。
“做不到五十亿美元以上市值，那熊总岂不是白投校园网了吗？”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五十亿美元只是保守说法，我的目标是60亿到80亿美元。”
“这个有点困难吧？”熊潇歌迟疑道。
“一点都不困难。”秦少言大手一挥，“脸书网就是美国校园网，它过两年估值一定会突破两百亿美元，咱们这个原版的项目怎么也得达到它的三分之一吧。”
“更何况我们的商业模式更完善，光是一个网游就能把网易市值带到80亿美元。”
“我们校园网的网游做起来之后，肯定会比网易更好。”
面对秦少言描绘美好前景的说辞，熊潇歌也心情愉悦起来，“那我就拭目以待。”
“等过几个月网游项目完成时候欢迎熊总来看看。”秦少言继续说道，“把你那个游戏行业专业人士一块带过来，我让你们看看赚钱的网络游戏长什么样。”
“也让熊总吃个定心丸，看看我为什么敢要200亿估值的底气。”
秦少言的这番话熊潇歌愈发好奇起来，毕竟这货在游戏行业名气很大。
无论是欧美还是国内的行内人都在吹他，秦少言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
“行，到时候秦总一定记得叫我，让我这个老古董开开眼界。”熊潇歌点头答应道。
“可惜今天郑总没来。”秦少言叹了口气，“要不然今天b轮融资就能直接敲定。”
“没关系，红杉那边我去说服他们。”熊潇歌心情很好，开始大包大揽，“就是红杉不投，我也给你找别的风投机构，把b轮的资金给你凑齐。”
熊潇歌心情愉悦的离开了校园网，回到车上就给郑南打电话。
“郑总，你们红杉准备一下吧，这两天就把校园网b轮融资的事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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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南似乎有些惊讶，“熊总，你这态度变的也太快了，咱们不继续抻抻秦少言吗？”
“不抻了。”熊潇歌叹了口气，“没有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郑南似乎有些不甘心，“大众网这边已经开始动手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郑总，别等什么大众网了。”熊潇歌劝说道，“杨柏涛是斗不过秦少言的。”
“我们idg是不打算继续投大众网了，你们红杉的人也撤回来吧，不然就晚了。”
郑南愣了一下，“可是我们已经投了大众网了啊。”
“……”熊潇歌憋了半天，只能安慰道，“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
郑南直接就急了，“什么花钱买个教训，熊总你把话说清楚。”
“伱先回来，到校园网找秦少言。”熊潇歌说道，“你和他见完面就知道为什么了。”
熊潇歌挂断电话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幸好之前他召回了idg的人，取消了对大众网的融资项目，不然真的就亏了。
不过idg手上还有些大众网的股份，得想办法处理掉。
……
“干杯！”
在大众网的新一轮融资签约仪式上，刚刚达成协议的几方代表各自举起了酒杯，互相碰撞在了一起。
清脆的玻璃撞击声中，殷红色的酒液荡漾着。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尤其是杨柏涛更是意气风发，整个人散发着成功人士的自信气息。
经过几轮激烈的谈判，大众网最终以25亿估值释放了40%的股权，其中软银和联想占了大头，瓜分了30%，剩下的10%由高瓴资本、达晨创投、华夏红杉、霸菱投资四家拿下。
有钱在手，杨柏涛变得底气十足，一扫之前颓废紧张的状态，重新找到了创业之初那种傲气的感觉。
联想投资的副总彭小林举着酒杯走了过来，和杨柏涛碰了一下酒杯，“祝贺杨总，希望大众网再上一层楼。”
“谢谢彭总的吉言。”杨柏涛笑眯眯的回应道。
两个人热情的交流场景让大家忘记了之前唇枪舌剑的谈判，旁边的李万舟恍惚间想起表哥背地里破口大骂彭小林是沙滩之子。
“杨总，等第一批资金到位，大众网要开始人气之星活动吗？”彭小林随口问道。
“这个活动已经开始了。”杨柏涛微笑的说道，“我们的产品经理已经进入到了筹备阶段，万事俱备只欠彭总的东风。”
“杨总不必担心，资金很快到位。”彭小林兴致很高，向杨柏涛保证道，“我回去就催他们打款。”
“多谢彭总。”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彭小林忽然话锋一转，“除了人气之星之外，杨总还有没有更进一步的计划。”
“当然。”杨柏涛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接下来大众网将会在电商领域进行更大胆的尝试，对用户网购进行更大力度的补贴。”
“除此之外，我们将会在沪市大学校园中铺设线下站点，我称之为大学生之家计划。”
彭小林有些惊讶，“大学生之家？好像校园网也有类似的项目。”
杨柏涛面色不变的说道：“这个计划我从去年起就开始谋划，之前觉得市场不成熟，所以没有拿出来，让校园网抢了先机。”
“不过没关系，我们有后发优势。”
“那我们拭目以待，等着杨总的好消息。”彭小林笑眯眯的举起了酒杯，“等人气之星总决赛的时候，别忘了邀请我参加。”
“我一定给彭总留个vip位置。”
杨柏涛和彭小林再次碰了一下酒杯，两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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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舆论
大众网在踌躇满志接待宾客，摩拳擦掌要搞个大活。
校园网这边却显得静悄悄，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就连杨柏涛安插在校园的内线都觉得纳闷，似乎哨兵科技就打算蹭奥运会流量，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野心。
下半年的主要活动不是做做线下地推，就是线上抽奖发京冬商城打折券。
京冬商城的业绩倒是不断上涨，校园网距离突破千万用户大关还有点距离。
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校园网好像也不用再做太多的事了，就连员工们都开始正常上下班了。
员工们闲着，秦少言也没忙着，他这几天频繁的约会。
每天都会有一位漂亮的记者来访，和秦少言躲在办公室里聊天。
曲冰冰一进来就满脸幽怨的说道：“每天就跟做贼一样，秦总，我们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这叫什么话？”秦少言不悦的反驳道，“难道我们不是光明正大的吗？”
“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这人真没意思。”曲冰冰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已经差不多了。”
“你都联系了哪些媒体，能不能最终确定？”秦少言表情严肃的追问道。
“有财X新闻，三联，新X报，南X周刊，南X早报，南X都市，北X青年报……总共有十几家媒体。”曲冰冰将媒体的名字一一报了出来。
好家伙。
秦少言听见这些名字都惊了，这些在后世可都是“大名鼎鼎”的媒体啊。
听见这些名字，秦少言就知道曲冰冰还真是找对了，竟然能精准的找到这么多家媒体。
“真是精英荟萃啊。”秦少言称赞道，“冰冰能找到这么一窝……一群坚持正义和职业操守的媒体人，真是辛苦了！”
“不用给他们戴高帽，他们又听不见。”曲冰冰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道，“我去找他们的时候，一个个装的跟什么正人君子媒体良心似的，还说什么我们虽然穷，但是硬骨头还是有几根的。”
“一听说是美国国际智库找他们，那嘴脸变得跟孙子一样。”
秦少言露出好奇的神色，“这個智库的名头真就那么好使吗？”
“你是没看见。”曲冰冰冷笑起来，“爱德华晚上招待他们时候，那都恨不得跪舔。”
秦少言笑了笑，这种嘴脸他早就见识过了。
“都不用说的太明白，爱德华暗示了一通之后，他们一个个跟打鸡血一样，表示绝对会严厉谴责校园里的不正之风。”曲冰冰说道。
“什么时候开始对大众网动手啊？”
“这是什么话？”秦少言一脸愕然，随后严肃的批评道，“冰冰啊，你这态度不对啊。”
“我们这是行使媒体监督的权力，是敢于对社会不正之风做斗争，对大众网批评谴责是为了爱护它，帮助它，让它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话说的曲冰冰都惊了，看着秦少言愣了几秒才缓缓说道，“秦总，您应该来学新闻专业。”
秦少言有些诧异，“这玩意还需要学吗？”
曲冰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秦总，这话过分了啊。”
秦少言笑了笑，转过话题，“我这几天要去美国出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曲冰冰瞬间大喜，“真的吗？”
“你这几天跑来跑去的太辛苦了，我想让你去度度假，放松放松。”秦少言和颜悦色的说道，“不知道伱们单位那边方不方便请假。”
“方便方便！”曲冰冰用力点头，满脸欢欣的说道，“我和主编说一声就可以了，就说出差，还能报销经费呢。”
“你们也就能报销个经济舱，那多不舒服啊。”秦少言大手一挥，“你跟我坐商务舱。”
曲冰冰心花怒放，笑的越发妩媚起来，“秦总，咱们这次去美国你陪我去海滩玩吧。”
秦少言马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要看行程安排，我去美国是商务出差，不一定有太多的时间。”
曲冰冰噘起嘴巴，不高兴的说道：“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吗？”
“我这次要谈几十亿美元的大生意，还有些公司上的事要处理。”秦少言敷衍的说道，“主要是这次跟着去的很多，人多眼杂的。”
“我尽量，嗯，尽量。”
他不是故意推脱，确实是有些顾不过来。
秦少言这次去美国主要是谈脸书网下一轮融资的事，还有就是敲定那个国际夏令营计划，说服美国风投出钱出人摆平一些关系。
美国也是讲究关系圈子的，资格不够的根本就接触不到。
文化有差异，人性没有。
……
8月29日，雅典奥运会闭幕式。
按照惯例，闭幕式上会给下一届举办奥运会的城市留下8分钟时间，用来展现这个城市的宣传。
作为燕京8分钟的导演张一谋迎来了黑暗时刻。
尽管现场反响热烈，但是在国内却迎来了一片批评。
批评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表演内容老套、表演形式陈旧、生搬硬套、大杂烩、没有展现华夏文化……
随着奥运会的结束，夏天最大的流量话题渐渐消失。
一直被压制的没有声音的大众网终于能喘口气了，随着奥运会热度散去，新的学期到来，这让杨柏涛再次支棱了起来。
风投的资金一到位，杨柏涛马上发起攻势，摆出了声势浩大的宣传。
燕京、沪市、羊城……
几个大学集中的城市都出现了大众网的宣传海报，大量的地推人员散发着传单。
除此之外，在各大门户网站的首页上，大众网的广告最直白最显眼。
“展现青春，展现自我。”
“大众网校园人气之星比赛海选火热进行中。”
人气之星海选内容说是才艺比拼，其实就是唱歌跳舞，像其他武术、炒菜、胸口碎大石之类的整活节目谢绝参加。
当然没有才艺也没关系，要是长得好看也可以参加校花校草评选。
只需要上传照片，等着大家投票就行了。
铺天盖地的宣传下，“校园人气之星”立刻吸引了学生们的关注。
在娱乐活动匮乏的时代，这种选秀类活动大家还是觉得非常新鲜，之前湘省卫视搞的“超级女声”就引起了极大的热度。
选秀活动一经展开，爱凑热闹的学生们马上报以极大的热情，积极吃瓜围观。
大众网的地推人员基本上到每个学校都能引起大量围观，海选现场更是状况百出。
没有组织类似活动经验的大众网员工流程搞的一塌糊涂，评委打分随心所欲，经常能惹出选手不满抗议。
有时候还会爆发现场冲突，大众网员工和学生打成一片。
不过杨柏涛一点都不在乎，面对各种混乱情况，他的指示只有一个字。
“快！”
不管流程多混乱，活动效果怎么样，一切都追求快。
杨柏涛又不是混娱乐圈，也没打算真正搞好选秀，这就是一个营销噱头而已。
用互联网的思维来讲，时间才是最大的敌人。
反正是海选，随便搞几个人出来，把后边的比赛流程选手凑齐就行，然后按照赛制一步一步走完，随便搞个冠军亚军排名打发得了。
地推一个月几百块，你玩什么命啊，大家糊弄糊弄得了。
在杨柏涛的指导思想下，地推人员甚至简化了海选流程。
基本上是跑到一个学校，拉起横幅等着学生报名，然后随便从报名选手里抽签决定谁晋级。
甭管活动乱不乱，你就说快不快吧。
在大家共同摸鱼下，人气之星活动开启了赛区20强淘汰赛。
相比之前海选的敷衍，这次就正规了许多，有了专门搭建的舞台，请了几个看起来比较专业的评委。
杨柏涛还请来了媒体记者，准备好好宣传一番。
在“校园人气之星”的流量加持下，大众网迎来了一波注册用户增长高峰。
杨柏涛看着不断跳动的后台数据，心情激动起来。
大众网终于又活过来了！
校园网你给我等着，我要把我失去的市场一点点的拿回来。
我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面对大好形势，杨柏涛向员工开始许诺。
“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再坚持一下，等活动结束就发奖金！”
“我们正确年底突破千万用户大关，明年准备IPO上市，我们会向做出突出贡献的员工发原始股！”
“等我去纳斯达克敲钟的时候，我会选一个员工代表和我一块去！”
大众网的员工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奖金！敲钟！上市！
一切听起来多么美好啊，大众网的光明就在眼前！
就在杨柏涛意气风发的时候，李万舟突然推开了公司的门，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表哥冲过来。
“表哥！表哥。”李万舟脸色苍白的挥舞着手上的报纸，“不好了，出事了！”
杨柏涛脸色一沉，看着这个不成器的表弟批评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工作时候要称职务！”
“表哥，出事了。”李万舟顾不得许多，直接把手上的报纸朝杨柏涛脸上怼。
“慌什么！”杨柏涛一把拽过报纸，展开一看，然后脸色当时就变了。
南X周刊：《乌烟瘴气的人气之星》
三联：《莫要让不正风气污染校园》
新X报：《荒唐的选秀》
南X早报：《校园选秀是居心不良还是别有用心，人气之星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北X青年报：《十问“校园选秀”》
杨柏涛看着一张张报纸，整个人脸色铁青，浑身发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坏！”
李万舟看着杨柏涛愣在原地不动，急切的追问道：“表哥，外边来了好多记者，要采访咱们，怎么办？”
“别吵，我在思考！”杨柏涛心乱如麻，大声的吼道，“先把记者都赶走，不接受采访！”
“告诉所有员工，都给我闭紧嘴巴，谁敢乱说话立刻开除！”
突然出现的舆论把杨柏涛给打懵了，他第一个反应是不要回应。
反正媒体不可能一直关注这事，没准明天又有别的新闻，很快舆论就会过去。
以不变应万变。
但是杨柏涛没有想到，第二天更多的报纸和媒体发起了质问和批评。
第三天，第四天。
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二十多家连续用了七天不停的报道。
接连不断的新闻出现在普通民众面前，从最开始的动机质问，上升到教育体制反思。
大众网被众多媒体轮番拷打，之前海选各种乱象被曝光出来。
最要命的是大众网员工和学生起冲突的照片被刊登出来，这下引起民众的哗然。
你这是互联网公司吗，这不土匪恶霸吗？
之前在海选阶段遭遇不公的学生也纷纷站了出来，不断谴责大众网搞黑幕。
各种黑料一条接一条，媒体记者乐得眼睛都快笑没了。
新闻多的选不过来，发不完，根本发不完。
大众网被新闻媒体轰炸了好几天，杨柏涛终于反应过来，这次就是专门冲自己来的。
当然其中也不乏浑水摸鱼，别有用心的。
比如“这国怎”“定体问”“我陷思”这种常规套路，借着由头煽风点火，但是光拿大众网说事他也受不了啊。
杨柏涛急的开始四处求援，不停的公关活动，所有能用得上的关系他都用了。
期间沪市的几家媒体还尝试用中立角度说几句话，但是很快发现舆论风向不对，马上就调转枪口加入批评的行列里。
收了杨柏涛钱的主编还语重心长的劝解道：“我们批评你是爱护你，杨总你要领情。”
我领你大爷的情！
你们这帮孙子，拿了钱转脸不认账啊！
就在杨柏涛焦头烂额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马上把你那个选秀活动停了。”对方用毫不客气的语气说道，“尽快把舆论给平息下去。”
“我这怎么停？”杨柏涛急了，“我花了两个亿，刚听见响就打水漂了啊！”
“教育部已经发了通知，禁止学校里所有选秀活动，以后也不许搞了。”对方严厉的说道，“你再搞下去没有意义了，而且会吃不了兜着走。”
杨柏涛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人气之星就这么完了……”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对方再次警告道，“赶紧把事平了。”
听着挂断电话的忙音，杨柏涛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生无可恋。
第190章 莫欺少年穷
人气之星活动是大众网最重要的项目，没有之一。
杨柏涛为了对抗校园网的奥运流量洪流，冥思苦想费了很大心思才搞出来的大计划。
大众网打算靠着人气之星选秀重新夺回市场用户，所以在投入上相当舍得下本。
除了大量的广告投放以外，雇佣了大量地推人员，光是人力成本支出就达到了四五千万。
仓促招募来的人员素质良莠不齐，再加上缺乏大型活动组织经验，管理混乱，额外损耗浪费严重。
不过杨柏涛根本顾不上这些，闭着眼睛硬来，这场活动要是搞不起来，大众网真就要被校园网压下去，再也翻不了身了。
上下打点，买软文通稿，媒体宣传费用等等。
杨柏涛当真是花钱如流水一般，两个亿不过是明面上的支出。
人气之星活动突然被叫停，不仅前期投入全都打水漂了，还直接掐灭了大众网振作的希望，杨柏涛这下真的要吐血了。
媒体舆论集体批判，加上官方直接下场介入干预，对大众网的口碑是一个相当大的重创。
其中带来的负面影响更是难以估量，大众网的股东们纷纷打电话质询，让杨柏涛焦头烂额。
除了短期内的名声扫地以外，这次活动带来的恶劣后果开始显现出来。
首先就是注册用户数量增长停止，原有的用户大量流失。
因为人气之星海选中的各种烂事，已经惹得学生们非常不满。
不管是亲眼所见，还是朋友同学之间口口相传，亦或者是媒体曝光。
关于舞弊、黑幕的爆料层出不穷，一件接着一件的爆出，让热血上头的大学生们愈加愤怒。
压抑的愤怒最后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猛地喷发出来。
大众网的讨论区谴责的帖子源源不断的出现，大量的学生涌入，成百上千的帖子开始质问大众网，要求他们给个交代。
当时杨柏涛等人忙于应付舆论，四处公关，哪里还顾得上网站上的声讨。
也许他们压根就没有在意过这些学生的声音，让管理员禁言删帖了事。
这一举动将大众网漠视和傲慢的嘴脸完全暴露了出来，更加激怒了大学生们。
你不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就给你一個说法。
在热心人的带领下，学生们对大众网进行了爆破行动，到处复制粘贴揭露人气之星黑幕的帖子。
大众网的热门广场上的帖子激增，声势浩大的发帖谴责行动几乎让服务器瘫痪。
管理员删帖禁言都没办法有效阻止，最后干脆来了个集体沉默术，将整个热门广场锁定，谁也不能发帖。
这一举动让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大众网的活跃用户从这一天开始直接腰斩一半，然后持续不断流失。
等杨柏涛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
遭到连番打击的杨柏涛此时终于回过味来，觉得自己仿佛被针对了一般。
这明显是有人在搞大众网啊。
杨柏涛首先就把怀疑的对象放在了秦少言身上，毕竟大众网要是倒了，收益最大的就是校园网了。
他直接拿出手机给秦少言打了过去，声色俱厉的怒吼道：“秦少言，你竟然如此太卑鄙了，你竟然玩阴的？”
秦少言表现的十分诧异，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杨总，你说话注意点，我这边录音呢，律师也都在。”
“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告你诽谤。”
杨柏涛气的咬牙切齿，“秦少言，你敢再无耻一点吗？”
“我们大众网搞人气之星，伱嫉妒也就算了，竟然背后下黑手。”
“我嫉妒？”秦少言冷笑数声，“我都觉得好笑，你那人气之星活动本来就是抄我的创意，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再说你们大众网已经是败军之将，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我TM还没说你呢，你这个扫把星”秦少言很生气的说道，“我们校园网本来也要搞个选秀活动，结果被你这么一搅和，教育部直接下令一刀切给禁了，我们搞的前期工作全TM白费了。”
“我算看出来了，你和李万舟一样，都是破坏大环境的人！”
这话给杨柏涛直接给搞懵了，我TM怎么就成破坏大环境的人了。
讲道理，这锅怎么也不能扣到我头上啊。
秦少言随后又的说道，“另外我通知你一声，人气之星这个活动品牌已经被脸书网注册过了，你擅自使用可是侵权啊。”
“脸书网很快会给你发律师函，你慢慢和脸书网打官司吧。”
杨柏涛听见这话直接就懵了，他不知道秦少言是在诈他还是玩真的，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秦总，咱们虽然是竞争对手，但你不能赶尽杀绝啊……”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态度。”秦少言淡淡的说道，“什么赶尽杀绝，什么竞争对手，我们校园网眼中就没有过对手。”
“你们大众网就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我只是在占领市场罢了。”
“毁灭你与你何干。”
杨柏涛听见这话直接愣在当场，心中还在慢慢品味这句话中的霸气，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左思右想了一会之后，杨柏涛不得不硬着头皮四处打电话求援。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熊潇歌。
毕竟IDG既是大众网的股东，又是校园网的股东，而且听说熊潇歌和秦少言关系不错。
让他当中间人最合适不过。
接通电话后，杨柏涛直接开门见山说道：“熊总，救救大众网吧。”
熊潇歌有些诧异，“你是大众网CEO，你现在让我救大众网？”
杨柏涛心情沉重的说道，“熊总，你也给大众网投了不少钱啊，不能看着校园网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熊总，你也不想看到你的资金打水漂吧。”
熊潇歌十分无语，你自己操作菜，你让我怎么救你。
“商业竞争我不好插手。”熊潇歌只能敷衍的说了一句。
杨柏涛马上说道，“不是商业竞争，这次大众网受到媒体围攻，这里边肯定有秦少言推波助澜。”
“熊总你帮帮忙，让他收了神通吧，让我们大众网缓口气。”
熊潇歌沉吟了两秒，“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到大众网，我当面和你说。”
杨柏涛大喜，连忙答应，挂断电话后，急忙吩咐手下准备招待客人。
过了半小时，熊潇歌带着大队人马杀上门来。
杨柏涛看见这个阵势之后顿时愣住了，因为熊潇歌不仅带着自己副手，还带着律师、会计、审计师。
紧随其后的是联想、红杉、软银……
投资大众网的风头机构悉数到场，很快将会议室填满了。
杨柏涛一下子就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脸色苍白的看向了熊潇歌，“熊总，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熊潇歌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引咎辞职吧。”
“什么？”杨柏涛满脸震惊，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熊潇歌，“让我辞职？”
在场的风投机构也说话，全都眼神冰冷的盯着杨柏涛，态度已经很明显。
“大众网是我一手创立的，凭什么让我辞职，我是创始人！”杨柏涛急了，愤怒的吼道，“而且投资的时候你们答应过不插手公司事务的。”
“那我们现在就开股东大会，投票决定。”联想的彭小林不耐烦的说道，“你自己辞职还能体面点。”
“你们不要逼人太甚！”杨柏涛拍着桌子吼道，“你们凭什么罢免我？”
彭小林冷笑道：“凭什么？就凭你整这个烂摊子，大众网在你的管理下已经没有希望了，现在只能壮士断腕，换个有能力的人上来。”
“我不同意，我还没输呢！”杨柏涛争辩道，“我还有后续的备用方案，你们不能换掉我。”
“杨总，你好歹也是海归精英，不要让闹的太难看了，不然对你没好处的。”彭小林威胁道，“我们今天带着会计事务所和律师，你要是不辞职也行，那我们就查查账吧。”
杨柏涛顿时脸如死灰，这账肯定是不能查的，一查就要出大问题的。
熊潇歌这时插话道，“咱们彼此都体面点吧，你自己辞职，我们就既往不咎。”
“听我一句劝，你不是秦少言的对手，继续赖在这没意义。”
杨柏涛忽然抽风般笑了起来，“我不是对手？”
“那你们觉得谁是对手？”杨柏涛悲愤的看着这些风投，“你们真觉得换个人就能拯救大众网？就能拼得过秦少言？”
“拼不拼得过要试试才知道，反正在你手里肯定不行。”彭小林冷冷的说道，“你要是真为了大众网好，那就赶紧让位！”
杨柏涛深吸一口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说完，杨柏涛连哭带笑的直接转身出门而去。
彭小林转头看向了其他风投代表，“现在咱们抓紧时间，推选一个新的CEO出来，我们联想先提名一个。”
其他风投也纷纷发言，提出自己的人选。
唯独熊潇歌默不作声，看着其他风投在激烈争论，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大众网是没救了，我得赶紧把手上的股份卖掉。
……
秦少言是临上飞机前接到杨柏涛辞职的消息，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这下大众网是真的要完了，可惜了。”
曲冰冰有些疑惑，“什么可惜了？”
“杨柏涛这个人可惜了。”秦少言叹了口气。
曲冰冰眼前一亮，“秦总这是惺惺相惜发出的感慨吗？”
“哦，那倒不是。”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有杨柏涛在大众网会死的更快点，现在换了CEO，恐怕大众网要死而不僵，还能混几年。”
曲冰冰有点懵，“你是怕大众网换个更有能力的人上来？”
“比杨柏涛更有能力的人谁会来接这个烂摊子，早自己创业去了。”秦少言叹息一声，“如果是杨柏涛还在的话，他肯定会拼命挣扎，这样大众网会死的更快。”
“换一个庸才上来肯定是求稳，保证大众网不死，主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理，混混资历和薪水。”
“毕竟，你没法打倒一个躺平的人。”
曲冰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对谁当大众网CEO的事情不感兴趣，她只知道大众网已经不行了。
不过秦少言觉得杨柏涛这个人还是有用的，起码当了一个鲜活的案例给创业者们上了一课。
前往洛杉矶的飞机很快起飞了，开始了跨越大洋的旅行。
这已经是秦少言第三次前往美国了，虽然比第一次舒适许多，心态比第二次放松。
但秦少言还是不喜欢这种长途旅行，他对飞机这种交通工具有种不信任感。
好在这次有曲冰冰相伴，在美女的曲意逢迎之下，旅途倒也不是很无聊。
十三个小时后，飞机抵达了目的地。
脸书网的员工提前等在了出口，将秦少言接送到了下榻的酒店。
在休息了一天之后，秦少言带着张平易和律师团队赶往了硅谷。
两个月前，脸书网将总部从波士顿搬迁到了硅谷，招募了不少人手，规模愈发的壮大起来。
新的总部比波士顿的写字楼气派多了，装修更加新潮。
弗雷德带着高管团队亲自到一楼大厅，热情的迎接这位脸书网大股东。
在互相握手拥抱之后，弗雷德兴奋的说道：“约翰，你知道我看见你有多高兴吗？”
秦少言微微一笑，“我可以想象的出来，当我看见一堆移动的美元时，我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弗雷德哈哈大笑起来，秦少言比喻的很恰当。
只要这位大股东一出现，就代表着脸书网估值的膨胀，新一轮融资和更多的资金。
仅仅不到半年的时间，脸书网的估值就从10亿美元发展到50亿美元。
这次秦少言来美国就是和风投洽谈新一轮融资，正式将50亿美元估值敲定下来，弗雷德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和秦少言一一介绍新的高管团队后，众人簇拥着这位大股东前往会议室，准备聆听训示。
站在人群之外的曲冰冰此时看着前呼后拥的秦少言，一时间有些恍惚，看着眼前的人仿佛有些陌生。
虽然曲冰冰知道秦少言是国内互联网新贵，身价不菲，但是平常接触多了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一样。
但是到了大洋彼岸之后，看着一群国外的高管精英对他弯腰行礼，那种震撼冲击如同重磅炸弹。
曲冰冰这才意识到，秦少言的身份终究是不同的。
她呆呆的看着秦少言远去，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电梯。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想跟上去就被人拦住了，只能跟随其他人乘坐另外一部电梯。
秦少言走进宽敞明亮的会议室，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微笑的看着众人。
“很高兴能认识大家，希望脸书网能在各位精英的带领下做大做强。”
众人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大家工作可能会更辛苦，我希望明年脸书网的估值会达到一百五十亿美元。”
弗雷德兴奋的说道：“约翰，你是有了新的计划吗？”
“当然。”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第191章 新的节目
“现在脸书网发展的很快，注册用户一直在持续增长中。”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但是我们也要看见在互联网上，我们也有很多竞争对手，例如myspace。”
“大家应该认识到现阶段主要目标，脸书还在高速扩张阶段，赚钱并不是我们的首要目的，我们要把足够多的资源投入到网站的做大做强这个战略目标之中。”
“我们不光要在数量上做努力，更要在质量上做到最好。”
“我们的目标是两点，一是要注重用户体验，二是增加用户粘性。”
“尤其是第一点，网站用户体验做的足够够，用户粘性很容易增加。”
“避免服务器运行速度极慢，影响了用户使用，网站交互逻辑要清晰明快，避免出现垃圾产品。”
“在广告投入智能算法上多投入，让广告能更精准定位消费人群，而不是靠铺天盖地的广告数量去轰炸用户。”
红杉、微软和高盛在第一轮时候就没有放弃表决权，甚至可能会在后续融资中谋求更多表决权。
弗雷德点了点头，脸上也是一片唏嘘。
弗雷德也露出了赞同的神色，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约翰，你这是在提防那些风投？”
“我的工作中心在华夏，我可没有分身术来关注脸书网。”
秦少言微笑的看着会议室中的高管们，自信满满的说道：“大家眼光要放长远，脸书网很快就会成为世界级的社交巨头，那时候它的估值会超过五百亿美元。”
不过弗雷德很快又安慰道：“约翰，你手上还有51%的表决权，虽然这次稀释之后，你就不再是大股东了，但是我们几个加一起还是占据优势的。”
就算只有两個人，资本也有一万种方法分化瓦解呢。
“我也要套一点出来。”
“对。”秦少言点了点头，“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无论是改善生活还是做投资，应该能做很多事了。
秦少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秦少言感慨了一声，“美国也有不少创始人被投资者踢出局的案例吧。”
“把广告智能推荐优化做好，尽量减少广告对用户的骚扰。”
大会讲小事，小会肯定要讲大事。
弗雷德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我同意约翰的看法，要把用户体验放在第一位。”
“公司将在三到五年内上市，到时候在座的每一位都有机会拿到股票，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就在眼前！”
“比如说，如何能更完美的帮助美国未来的精英们完成他们的社会实践。”秦少言一脸严肃的说道，“如何能让这些未来的政治精英们在自己的仕途上迈出坚实的第一步，如何能展现他们的领导力。”
弗雷德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快回答道：“他们交给我了，在脸书网只派了位代表。”
“不，纠结一点更好。”秦少言开始了表演指导，“就是那种对股份不重视，但是又十分贪财的感觉。”
秦少言看向弗雷德，“乔治和加布的表决权是在他们自己手里还是在你那？”
秦少言端起了咖啡，微笑的说道：“今天我们不去会议室，就在这里随便聊聊。”
众人齐齐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少言。
“脸书网是从大学校园里发展起来的，除了社交以外，我们还能为大学生做些什么？”
泰勒眼睛里开始冒光，马上坐直了身体，“请详细说说。”
“如果广告太多影响用户的体验，那么我们宁可砍掉广告。”
“不要难过。”秦少言表情轻松的说道，“这是早晚的事，脸书网在你的管理下也挺好的，如果你真的有需要帮助直接打电话告诉我就好了。”
“趁着这次融资，我们要梳理一下股权结构，确保弗雷德能在公司始终掌握话语权。”秦少言严肃的说道，“之后的融资要引进不同的风投，让他们签署协议放弃表决权。”
脸书网不同于校园网，秦少言既是校园网的大股东，又是CEO，没有他网站就玩不转，可以强硬要求风投交出表决权。
“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说一下。”
张平易很快就琢磨出味来了，“我是要表现出对股份毫不留恋的态度吗？”
秦少言这番话引起了一阵骚动，底下的高管们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
秦少言转头看向了张平易，“张天师，这次融资之后你可以套现一部分钱了。”
秦少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投票权千万不能交出去。”
“我们要赚未来的大钱，而不是眼前这些小钱。”
这个弗雷德还有点技术人员的天真啊。
会议室里气氛一下火热起来，下一秒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而脸书网的CEO是弗雷德，秦少言作为大股东却不参与管理，只在初期发挥了作用，后边全是弗雷德在管理。
张平易立刻来了精神，一扫刚才懒散的神色，认真的看向秦少言。
“趁着咱们在脸书网说话还管用，得赶紧下手多捞点好处了。”
弗雷德诚恳的说道：“约翰，以你的能力应该来美国发展，这里的舞台更适合你。”
上次美国红杉提议套现一部分股份是个不错的机会，秦少言得抓紧时间，争取在08年之前套取更多的钱。
这个不得不防啊。
脸书网局势一片大好，钱途一片光明啊。
秦少言现场打开脸书网的网站，提出了一些小的改进意见，然后和众人讨论了一番，就结束了会议。
泰勒也端起了咖啡，调侃道：“约翰，你这次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惊喜？”
秦少言很满意众人的表现，这表明脸书网还在他的控制之中。
弗雷德大惊失色，“约翰，你就这样放弃脸书网不管了吗？它还需要你的帮助，伱在它成长的过程中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你不能撒手不管。”
“只要钱给的多，股份都可以卖掉那种气势呗？”张平易领悟的很快。
泰勒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比如？”
“也许在两轮融资之后，我会把表决权一并交给你。”秦少言拍了拍弗雷德肩膀，“以后脸书网就要靠你了。”
张平易十分惊讶，“要现在套现吗？”
大股东和CEO都发话了，其他高管也只好附和。
不过这个美好的时光持续不了太久，新一轮融资之后，他的持股比例降低，话语权也会减少。
“舒适的环境有助于放松，也适合我们的头脑风暴，大家都轻松一点，把这次见面当做朋友之间的闲聊。”
所以秦少言要想办法避免风投资本和脸书网的人架空自己，或者在被踢出局之前捞取更多的好处。
……
“惊喜谈不上。”秦少言缓缓说道，“我之前一直在思索一个很奇妙的想法。”
秦少言心中不以为然，要是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在互相致意和交换礼物后，众人坐到了会客室的沙发上。
红杉、微软和高盛的代表在午饭之后就抵达了脸书新总部，热情的和秦少言寒暄了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你现在套现，起码要再等一轮。”秦少言叹息一声，“但是不套现不行啊，起码要表达出一种态度，你要是不缺钱的话就少套一点。”
秦少言转头看向弗雷德，“帮我联系那些风投吧，是时候跟他们谈谈条件了。”
“要让广告商看见我们的性价比更高，而不是浪费资源惹用户反感。”
等脸书网的高管离开会议室之后，秦少言把张平易和弗雷德叫到了眼前，脸色严肃的看着他们。
会议是成功的会议，明确了脸书网发展方向，描绘了美好前景，团结脸书网的领导层，统一了认识和思想。
“我想策划一个电视真人秀节目，节目就叫国际夏令营。”秦少言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我们可以请一些其他国家的大学生和美国的精英们一起参加这个节目。”
“让优秀的学生在一起竞争对比，让观众们看到美国学生优秀的一面。”
第192章 MAGA！
“从世界各国挑选优秀学生，云集美国，来自各国的文化互相碰撞交流。”
“从环保公益这些常规的社会实践活动，再到联合国总部辩论赛，从低到高，多层次多领域不同角度来展现。”
“全程跟踪拍摄，适当的时候可以进行直播。”秦少言面对投资人侃侃而谈，“向美国民众，向世界民众展示这些未来精英的优秀。”
“同时，可以展现脸书网在世界学生中的影响力，这就是国际夏令营的意义。”
秦少言简单的述说了一下国际夏令营的构想，在场的人听的都呆住了。
夏令营这种东西没什么稀奇的。
但是国际夏令营就不一样了。
夏令营是美国一个独特的文化传统活动，它的起源要追溯到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在康涅狄格州诞生了世界第一个夏令营。
发展到今天已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产业，内容五花八门，从最初的户外野营活动，一直到现在的包含专门的艺术、学术、体育、科技、公益等主题类型。
内容也是丰富多彩，除了最基本的野营、登山、远行、钓鱼等活动，还有各种体育运动，名胜古迹各大景点参观，社会公益活动，甚至还有剧本杀那种角色扮演。
当然，花费也是从低到高，从每周的几十美元到几千上万美元不等。
泰勒刚听见秦少言说的开头，整个人就认真了起来。
因为秦少言提到的夏令营和那种只要花钱就能参加的妖艳贱货不一样，他敏锐的嗅到了其中的含金量。
国际夏令营，面对全世界的学生，媒体宣传，政治作秀。
这几个词联系到一块，泰勒瞬间就悟了。
“在世界面前，向其他国家学生展现美国学生的领导力。”泰勒一边笑着一边拍起了巴掌，“约翰，你这真是一個天才的想法。”
“国际夏令营，这个主意太棒了，你究竟是怎么想到的。”
“一点小小的微创新而已，算不得什么。”秦少言谦虚的表示，“自从环球国际马拉松比赛之后，我一直在思考如何能更好的提升脸书网在世界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奥运会的热度足够，爆发力很强，但是持续度不够。”
“脸书网需要不断的曝光，持续提升的品牌，让用户更加有粘性。”
“于是我们就要有一个更合适的方案。”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而国际夏令营这个方案完美符合我们的需求。”
“脸书网挑选优秀的用户，整个筛选流程全程网络直播，可以提升网站热度，增加用户关注。”
“再适当开放一些名额给合作院校推荐，就可以获得学校的支持合作，降低我们在校园内推广成本。”
“媒体适当的跟踪报道，再加上美国入选成员家庭的一些小小助力。”
秦少言用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小小的手势，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泰勒开始放声大笑起来，这可不是小小的助力啊。
这才是国际夏令营真正的含金量所在啊。
搞这个活动真正目的不就是为了和这些成员背后的家庭搭上关系，获取“小小”的助力。
秦少言虽然只是简略说了一下国际夏令营的玩法，但是泰勒却直接领悟了其中的内涵。
通过政治作秀刷声望刷资历，凭借某些公益事业获取政治资本，这在欧美都是有成熟玩法的。
政治人物的“亲民秀”在西方已成为一种非常成熟的产业，如何进行“政治秀”也成为必修课。
下到普通议员，上到总统，都需要作秀。
就连普通民众都觉得政治人物作秀表演很正常，只要不玩的太假太过火就行。
老牌的政治家族会有意识的培养自己的子弟，很早就开始谋划从政路线，从高中到大学，再步入政坛。
这几个阶段都会安排相应的活动来作秀，给自己攒政治资本。
这些活动都是经过设计和有意安排的，甚至有专门的掮客公司来搞这种策划活动。
但是套路玩的多了，威力就大打折扣了。
作秀的活动来来回回就那么几种，比如公益环保，慈善卷款，救助流浪汉，搞各种花活给福利机构募捐，去孤儿院、医院看望小朋友。
而且这种靠创意的产业有个很大的问题，优秀的设计千年难遇，普通的烂活比比皆是。
加上操刀团队的水平和有限的经费，再加上平庸的主角，搞出的活动往往是钱花了，就是没效果，甚至可能还会起到反效果。
偶尔有些闪光的创意也很快被人模仿过去，然后迅速玩烂。
时间长了，见多识广的民众见识和相应的感官阈值被调高了，再看表演就跟耍猴一样了。
而秦少言设计的这个夏令营玩法就高端了许多，成功将这场秀拉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可能那些顶级的老牌政治家族不在乎这个，他们有自己的资源和渠道来搞类似的活动。
但是那些资源不那么多的中小家族一定会感兴趣，而这些家族单个影响力可能不大，可胜在数量多，联合在一起能量也是很恐怖的。
如果能把国际夏令营的名气搞上去，成为最高端的活动，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甚至那些老牌的政治家族也会主动来参加。
一个能在世界舞台上刷资历刷声望的机会，或者只是一个夏令营的名额，就会成为这些人追捧的资源。
为了获得这些资源就得付出代价，可能是一些资金，可能是一个人情，也可能是一些利益。
泰勒等人迅速就捋清楚了其中的利弊，这个事可以搞！
不仅红杉需要和政治家族勾兑，微软和高盛更需要啊。
就比如高盛，它的内部有着大量闲职高薪职位，都是用来安排关系户的，以便完成利益交换。
夏令营这边虽然也是利益交换，但是它开辟了一个新赛道啊。
也许会有些他们自己用不上的一些政治资源，但也不至于浪费，完全可以交换给其他朋友同事，进行资源置换。
这套规则在欧美很流行，完全不是问题。
泰勒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道：“如果其他国家的学生太过优秀，显得美国学生没那么优秀了怎么办？”
秦少言马上回答道：“那就挑选一些没那么优秀的学生就可以了，我们只需要做到让美国学生持续优秀就可以了。”
泰勒还是有些疑虑，“优秀的精英总是少数的，有些学生不够那么优秀怎么办？”
“很简单。”秦少言露出了笑容，“真人秀也是有剧本的，我们可以通过剪辑加工，借位拍摄，断章取义，后期配音等手段，保证客户优秀的能力。”
“让美国的民众相信，未来的精英依然有领导世界的能力。”泰勒当场拍板，给这场夏令营活动定下了调子。
秦少言也跟着举起了咖啡杯，“先生们，让我们祝愿美国再次伟大！”
泰勒神情激动的也跟着举起了咖啡杯，“让美国再次伟大！”
第193章 互联网思维
会客室里的气氛瞬间热烈了起来，在场的风投代表们满脸笑容的互相讨论着。
秦少言提的方案每一个人都很满意，这件事利益回报相当的不错。
从短期来看能收获各个政治家族的资源，从长期来看，国际夏令营活动对脸书网是一场加强版的营销宣传。
更何况这个活动的执行难度并不高，其他国家学生花钱随便找，无非是机票和食宿费用，那才几个钱。
联合国那边更好搞定，不用说这些风投机构有人脉能打通关系。
就是弄一個正式的名头，给联合国捐点钱，直接打报告申请就能通过。
活动策划内容秦少言已经给了大概框架，细节方面自然有人补充完善。
夏令营在美国已经是个成熟的产业，熟悉这方面业务和流程的人才也不缺。
剩下的就是如何打动他们的目标客户了。
红杉、微软和高盛的代表主要讨论的就是这个，他们都有各自的关系和人脉，有足够的目标客户可供挑选。
秦少言看众人争执起来，便插话道：“先生们，我有一个提议。”
泰勒等人安静了下来，一齐看向了秦少言。
“我们先不着急去联系重要的客人。”秦少言缓缓开口说道，“我们可以先从一些小的政治家族开始，他们的合作意愿更强烈，配合度更高。”
泰勒皱起眉头，“我们花钱搞这么大的一个活动，只找几个小角色当主角，是不是太浪费资源了。”
“想要收获就要先付出，这是商场常用的方法。”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找小角色来活动执行难度会更低，我们首先要把活动成功的搞起来，搞出效果来，然后客户就会自动上门。”
泰勒沉思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甘心。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们可以先把活动前期声势搞起来，然后看看效果再说。”
泰勒这才点了点头，“先把详细方案做出来，我们再商议。”
秦少言看几个风投代表有点泄气，决定再给他们画个饼垫垫，“先生们，这个国际夏令营活动只是脸书网后续发展战略的前奏。”
“它只是最开始的一小部分，我们接下来还有更大的计划，更有前景的计划。”
秦少言的话音刚落，泰勒等人再次精神了起来，有些期待的看向他。
“约翰，你还有什么计划没有告诉我们？”泰勒又惊讶又埋怨的说道。
秦少言马上进入状态，开始说道：“脸书网这次国际夏令营计划是为了打响我们自己的夏令营品牌，把它规模化标准化，从而推向世界。”
“美国的夏令营文化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全国各地都有各种各样的夏令营，每年都有一千万的青少年参与其中。”
“但是这些夏令营同质化太严重，服务水平不一，从业人员的素质也良莠不齐，内容质量也没有统一标准，整个行业收费也不透明。”
“我们脸书网应该站出来为夏令营整个行业做出改变，让美国的夏令营教育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脸书网要进入夏令营行业？”泰勒愣住了，有些迟疑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脸书网是从校园中发展起来的，我们要成为校园文化的一部分。”秦少言严肃的说道，“凡是和学生相关的，从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要深度渗透，从各个方面影响学生，让脸书网成为学生生活的一部分。”
“这样不仅能增加用户的粘性，还能构建起足够深的护城河。”
“夏令营作为青少年教育重要部分，也是脸书网选择的目标之一。”
泰勒眼睛一亮，觉得秦少言的想法很新奇，而且十分具有野心。
微软和高盛的代表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做了个手势，示意秦少言继续说下去。
“我们的目标是先打造脸书网自己的夏令营品牌，用优质的服务，高质量的内容，吸引客户。”秦少言一边思考一边编造，“用顶级的服务，更具性价比的收费项目，建立我们的标准，这是计划的第一步。”
“第二步，与美国夏令营联合协会勾结，出台新的夏令营标准，成立评审委员会。”
“第三步，在脸书网建设专门的夏令营平台，邀请各地的夏令营机构入驻。”
“每个夏令营都可以在上边编写自己的信息、照片、视频，介绍夏令营的内容和收费价格，还有广告宣传语。”
“学生的家长不需要上门去咨询，只需要在家里的电脑上打开脸书网的平台，就可以看到全国各地的夏令营情况和收费标准，然后直接下单付费，预订夏令营名额。”
“不仅如此，用户还可以对每个夏令营进行评论、打分。”
“我们会优先推荐评分高的夏令营给学生家长，对评分差的夏令营予以警示，甚至下架处理。”
“这个模式主要盈利点在于商业入驻的加盟费和宣传费，还有就是在平台上每成交一单，脸书网抽取一部分管理费。”
泰勒十分惊讶的看着秦少言，“这才是你的真正方案对吧？”
秦少言谦虚的表示，“这只是利用互联网思维应用到实体行业罢了，做好实体行业的互联网平台才是最优思路。”
“夏令营只是这个模式的一个尝试，我们会逐渐扩展到餐饮、酒店、旅游景点等行业。”
“把各个行业的实体店铺都囊括进来，用互联网思维打通线上和线下。”
“我称之为互联网2.0时代。”秦少言自豪的说道，“而脸书网即将成为互联网2.0时代的领跑者。”
“捕捉市场势能，横向转换固有打法，通过聚焦用户感知赛道，通过平台流量赋能实体行业，与用户实现拉通对齐。”
泰勒忍不住开始鼓掌，“说的太棒了，约翰。”
其他人也纷纷开始鼓掌，觉得秦少言这个前景蓝图非常有搞头。
“约翰，你总是给我整出点新花样来。”泰勒赞叹道。
“这不过是我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具体的商业版图设计还没有完善好。”秦少言淡淡的说道，“其实有脸书网这个平台，掌握住用户流量，做什么领域都很方便。”
“如同掌握住水库的闸门一样，想向往哪灌水只要打开闸门就行。”
泰勒附和的点了点头，互联网有流量就有了一切。
秦少言抬头看向泰勒，“泰勒先生，脸书网的五十亿美元估值没有问题吧？”
泰勒微微一笑，举起了咖啡杯，“我很看好脸书网的未来前景，我觉得没有问题。”
微软的代表点了点头，“我同意。”
高盛的代表也附和道，“我也同意。”
“那么20%的股权，10亿美元融资。”秦少言向泰勒伸出了手，紧紧的看着他。
泰勒伸出了手，忽然问道：“约翰，要不要套现一点股份？”
秦少言想了想，“套现五千万美元可以吗？”
泰勒大笑起来，“五千万美元就够了吗？不如一个亿吧。”
“五千万美元已经不少了。”秦少言犹豫了一下的回答道。
泰勒微笑的伸手和秦少言握在了一起，“成交。”
两人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会客室内再次响起了掌声。
弗雷德也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和风投代表一一握手，融资谈妥之后，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
看着泰勒等人坐上汽车远去，秦少言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转头看向了弗雷德。
“弗雷德，资金到位之后，抓紧烧钱吧。”秦少言严肃的说道，“我们要在明年再融资一次。”
弗雷德有些惊讶，“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不，一点都不快。”秦少言叹了口气，“时间对我们来说很宝贵啊。”
弗雷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我尽量吧。”
秦少言忽然又问道：“弗雷德，你对我手上的股份感兴趣吗？我可以卖给你一些。”
“沃特法克？！”弗雷德大吃一惊，“约翰，你是不是疯了，我就是再有兴趣，也没有那么多钱来买啊。”
“如果你真的想要，钱不是问题。”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办法总比困难多，去找朋友借，或者贷款买。”
弗雷德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个。”
“等你有想法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秦少言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转身走了。
张平易在后边紧紧跟了上来，有些欲言又止。
过了几秒钟，张平易看了一眼周围，低声说道：“伱真的要卖掉手上的股份？”
秦少言有些惊讶，“咦，张天师你这英语水平进步神速啊，我和弗雷德对话你竟然听懂了。”
张平易瞪了他一眼，“一般的对话还行，就是你和泰勒他们说的那些我没听懂。”
“没听懂不要紧。”秦少言神情随意的说道，“反正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张平易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秦少言有些惊讶，“你懂什么了？”
“反正都是些骗钱的话术，对吧？”
“我那是在给他们描绘美好前景。”秦少言恼怒的争辩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张平易猛点头。
“你能不能不要拆我的台？”秦少言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叹息道，“卖股份这个事一半是试探，一半是真心。”
“现在脸书网估值涨的太快，弗雷德买不起的。”张平易也叹了口气，“你猜的没错，确实有人联系我，问我卖不卖股票，溢价50%收。”
“那你是什么想法？”秦少言反问道。
张平易瞥了他一眼，“我要卖也得先问你的意思啊。”
秦少言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现在还不是卖的时候，再等等。”
“要不干脆卖给你算了。”
“我买你股票干什么？”秦少言翻了个白眼，“吃饱撑的啊，我自己手上的都卖不掉。”
张平易皱起眉头，“我听你这意思像是脸书网随时要不行了一样，你跟我说句实话，脸书网到底行不行啊？”
“我要说脸书网的市值能达到五千亿美元你信吗？”
张平易满脸怀疑的看着秦少言，“我怎么越来越怀疑脸书网马上要不行了呢。”
“算了，不说这个。”秦少言直接岔开了话题。
张平易抬头看向了天空，沉默了一阵忽然说道：“你把国内的大学生忽悠到美国来，就是给美国人当陪衬吗？”
“当然不是。”秦少言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还没那么下贱。”
“我把国内大学生带过来，主要是想让他们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了解一下真正的欧美，而不是在各种《意林》《读者》滤镜中的外国。”
张平易神情一怔，没想到秦少言能说出这种话来。
他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同伴，觉得相处这么久了，还是有些看不透对方。
秦少言淡淡的说道：“都进入21世纪了，国内开眼看世界变成了近视眼看世界，我们的青年还在仰视这个世界，在各种人编织的文字中看世界。”
“多走走，多读点书，免得让他们上了某些人的当。”
张平易有些惊讶，又有些感慨，“你这个说法就显得非常有境界，有格局。”
秦少言很快就打碎了这个滤镜，“当然，我搞这个活动主要还是为了营销，宣传校园网，顺便做点有格局的事。”
张平易点了点头，没毛病，这才是自己认识的秦少言。
“张天师，你去洛杉矶找找，有没有咱们华夏留学生，尤其是学表演的，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赚外快，韩国日本的留学生也行。”秦少言忽然说道。
张平易愣了一下，“你找留学生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演戏啊。”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真人秀的节目除了有剧本以外还要有演员啊，不然这节目怎么能出效果呢？”
“啊？！”张平易彻底惊了，“还要演的啊？”
“不然呢？”秦少言冷笑起来，“不演怎么能凸显出美国学生的优秀呢？”
“幸好这里有好莱坞，不然我还真搞不定那么多配戏的演员呢。”
第194章 仓促上马
对于秦少言的要求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显然让一群硅谷精英适应娱乐圈思维有点困难。
不过没关系，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谁让秦少言是大老板呢。
脸书网的员工们尽管十分疑惑，还是很快行动了起来。
好莱坞距离硅谷不算远，联系起来也很方便。
找演员这事更简单，得益于好莱坞电影工业体系发达，可以提供足够多的符合要求的演员。
美国演员最大的两个组织，分别是美国演员工会和美国电视与广播演员联合会，囊括了几乎所有的演员。
演员工会有十二万名成员，演员联合会有七万名成员，这么庞大的演员群体保证了美国电影和电视剧有足够的演员可以使用。
除了演员组织这种保质保量的以外，还有数不胜数的怀揣着演员梦的人群。
美国各类艺术学校或者普通大学开设的短期演员班遍地开花，演员工会的数据库里会有超过市场需求量的专职或兼职演员。
只要有钱，就有专门的经纪公司来帮你挑选合适的人选。
很快脸书网的员工就拿回了一沓厚厚的名单，上面罗列了从26岁到16岁的演员名单。
这份名单很详细，从种族、肤色到不同国籍，甚至不同信仰的都做了标注。
幸好现在是2004年，要是2024年的话，上面还要标记几百种性别。
“男女各挑十个出来。”秦少言强调道，“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求他们看起来像是大学生和高中生就行，那种青春感。”
“样貌也不需要太出众，我们不是在挑选啦啦队长和橄榄球队长，要让观众们有种亲切感，仿佛他们就是自己的同学。”
“你们要是不会挑就专门请一个选角导演来，让专业人士来做，OK？”
秦少言脸色严肃的说道，“这个项目很重要，谁要给我搞砸了就给我马上滚蛋！”
被训话的脸书网员工们一個个噤若寒蝉，第一次和大股东打交道的他们摸不准BOSS的脾气，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脸书网很快联系了两个导演，他们都是专门拍摄青春校园片，有着丰富的经验。
在经过筛选之后，提供了一个五十多人的候选名单出来。
秦少言拿起来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让他们都过来试镜，如果有表现出色的一并留下。”
“亚裔人选太少了，就这么几个不够用。”
“告诉经纪公司，不管是去大街上挖掘，还是刚入行的新人，多给我搞一些人过来，经验少也不要紧，最主要的是真实感。”
选角导演插话道，“再挑三到五个就够了，其他的就不需要多少表演经验，即使是面瘫当背景板都可以。”
“如果做有剧本的综艺节目，能做到有镜头的其实并不多，不然观众会有些混乱，记不住人。”
“镜头只需要突出几个重点的配角，其他的人甚至都不会入镜。”
秦少言点了点头，对选角导演的话表示赞同，“先生们，你们暂时获得了我的认同，也希望你们的工作能力能匹配上我给的薪水。”
“没问题，BOSS。”选角导演露出了讨好的微笑，“我们会努力干好我们的活。”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画着淡妆一身OL打扮的蕾切尔站在门外，“BOSS，你约的导演到了，你要不要现在见他？”
秦少言看了两个选角导演，摆摆手让两人可以先出去了。
两个人走后，秦少言微笑的看向了蕾切尔，“好久不见啊，蕾切尔，现在的工作还适应吗？”
“当然适应。”蕾切尔微笑的说道，“以前是为了还贷款和人上床，现在是为了工作和人上床，区别就是我可以自己挑选上床的对象。”
“噗！”秦少言整个人都惊了，端着的咖啡都洒出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弗雷德还在让你干那种活？”
“开个玩笑而已。”蕾切尔回答道，“我现在在行政部工作，偶尔负责一下公关而已。”
“其他人呢？”秦少言继续问道。
“有的和我一样在行政部，有的在客服部。”蕾切尔耸了耸肩膀，“还有几个不干了，也许是回去上学了，也许是嫁人了，说不准还有重操旧业的，谁知道呢。”
秦少言点了点头，他只是随口问一下这些特殊客服的近况，并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毕竟他也不是做慈善的，没那么多心思去关心这些人的情况。
蕾切尔好奇的问道，“老板，你这次是打算进军影视行业吗？”
“不，这次是为了网站宣传而已。”秦少言看了蕾切尔一眼，“为什么问这个？”
“能给我一个角色吗？”蕾切尔神情有些跃跃欲试，“我还上过表演课，演过几场舞台剧呢。”
“回头伱跟导演说，看看他给不给你机会。”秦少言摆摆手，“去把导演叫进来吧。”
蕾切尔高兴的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过了一会，一个留着长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你好，BOSS。”中年人热情的和秦少言握了握手，“我叫卡尔·罗伯茨。”
秦少言和对方寒暄了几句，然后开始打量对方，“先说说的你的履历吧。”
卡尔·罗伯茨马上开始介绍，“我拍过两部纪录片，两部小成本电影，担任过四季电视剧的副导演，还负责过三档综艺节目的制作。”
“很好。”秦少言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对方，“你先看一下这个。”
卡尔接过资料仔细的浏览起来，然后眉头渐渐皱起，过了十几分钟他抬起头来看着秦少言。
“BOSS，以我专业经验来说，真人秀这种节目和电影电视剧一样，也是有主角和配角的。”
“如果角色过多，每一个都要突出亮点的话，从节目效果来说十分的糟糕，观众根本记不住太多的角色。”
秦少言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觉得最多能捧几个人？”
“最佳效果的话三到四个吧，最多十个以内。”卡尔罗伯茨面露难色，“再多就真的不行了，超过五个人节目效果就很勉强了。”
秦少言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先按照五个人来准备，卡尔罗伯茨先生，请开始你的工作吧。”
“好的，BOSS。”卡尔罗伯茨点了点头，随口问道，“请问剧本在哪里？”
“剧本还在修改中。”秦少言沉吟了两秒，“等过一两周再给你，你先从别的工作做起吧。”
卡尔罗伯茨有点懵，这剧本都没有我还准备啥。
不过他也不敢问，只能带着疑惑走了。
打发走导演后秦少言松了一口气，暗中告诫自己，明天一定要开始写剧本大纲了。
第二天秦少言的这个计划就没来得及执行。
泰勒直接找上了门，一脸神秘的跟秦少言说道，“约翰，我有几个朋友对那个国际夏令营计划表示很感兴趣。”
“但是他们对你说的那个配套的真人秀节目作用有些怀疑。”
秦少言皱起眉头，“他们有什么意见？”
“能不能先搞一个样品出来，让他们看看效果。”泰勒试探的询问道。
我这什么都还没有呢，你就要看样品效果？
秦少言瞥了泰勒一眼，“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我是很认真的。”泰勒劝说道，“国际夏令营计划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很多人都在观望。”
“如果能拿出一些进展来，就能更好的说服他们加入进来，这样很多条件就好谈了。”
“约翰，你想想看，有了这些人的资源介入，我们的计划施行起来就会更顺利。”泰勒怂恿道，“大家都迫切的想看见一些东西。”
“……”秦少言十分无语的看着泰勒。
他很怀疑泰勒这个货是不是出去跟别人吹比，然后回来让他填坑。
“约翰，只要你能搞定，资金马上就到位。”泰勒再次说道。
秦少言看了他一眼，“你想什么时候看见进展？”
“明天！”
秦少言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回华夏，你另请高明吧。”
泰勒慌忙拉住秦少言，“约翰，那你说需要多长时间。”
“至少一个月。”
“不行，只能给你一周时间。”
“两周，再少我就不干了。”
“成交！”
第195章 剧本大纲
“沃特法克？！”卡尔罗伯茨整个人都震惊了，挥舞着手上的几张薄薄的草稿，激动的抗议道，“开什么玩笑，BOSS，一周的时间我们什么都干不了。”
秦少言十分淡定，“我们现在只有一周的时间。”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卡尔罗伯茨十分愤慨的说道，“我有权拒绝这个无理的要求，只有一周的时间，我做不到。”
秦少言依旧很淡定，“那我就换一个能做到导演来。”
卡尔罗伯茨像是被噎了一下，情绪变得平静下来，“现在我们连剧本都没有，这很难办啊。”
“我花钱雇你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秦少言毫不客气的指出，“你把拍摄团队和演员搞定，剧本一边拍一边想办法。”
卡尔罗伯茨哀求道：“能不能宽限一两天，起码要有个剧本大纲，我也有個方向。”
“沃特法克！”
“总结起来剧情节奏就是，提出难题，铺垫过程，矛盾加剧，剧情反转，主角胜出，这是一个剧情单元，然后将一个个单元串起来。”
秦少言严肃的说道：“你马上开始找人填充剧本，筛选演员，等主角人选到位之后立刻开拍。”
卡尔罗伯茨的脸立刻垮了下来，“BOSS，再多给点时间吧，一周时间真的不够啊，还要加上后期剪辑和制作呢。”
“别这样说。”秦少言谦虚的表示，“好莱坞有很多剧情非常棒的电影，我只是一个业余。”
泰勒展开双臂，在两个人肩膀上拍了拍。
泰勒第二天再次登门，不过这次他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带来两个年轻小伙。
这种简单的东西随便找个人就能搞定。
“对了，再加上一个反派，挑战主角，然后失败，被驱逐出团队。”
“好的剧本像黄金一样少，其他大部分是狗屎。”卡尔罗伯茨不以为然的说道，“BOSS你给我的大纲就很清晰，我脑子里已经有了思路，一个有领袖气质的主角，健康、聪明、具有非常好的口才。”
“简单？”卡尔罗伯茨带着嘲讽的笑容说道，“那真应该去看看那些好莱坞的那些剧本，写的都是一坨狗屎，甚至连基本的故事逻辑都讲不好。”
卡尔罗伯茨立刻跳了起来，抓起写满字的本子狂奔而去。
“可是我不喜欢表演，我做不来这个。”雷蒙神色纠结，有些抗拒。
泰勒拍了拍雷蒙的肩膀，满脸和蔼的说道：“不要紧的雷蒙，你慢慢习惯就好，约翰会照顾你的。”
“买噶的，BOSS你真是个天才创作者。”卡尔罗伯茨一边写着一边赞叹道，“你真是我见过最棒的剧作家，比好莱坞那些狗屎编剧强一百倍，你真应该来写剧本。”
“最后众人齐心协力，在主角的领导下，圆满完成任务，夕阳下主角浑身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卡尔，你在开玩笑？！五天时间连剧本都写不出来。”
卡尔罗伯茨拍着巴掌吹起了口哨，“BOSS你的总结太棒了，像您这样的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和学习的人，竟然能对剧本模式了解的如此透彻，您真是个天才。”
“约翰，我把两位主角给你带来了。”泰勒一脸慈祥的笑容，“都是很棒的小伙子。”
“尤其是挑战主角的戏份是重头戏，要拍出剧烈冲突的张力。”
“雷蒙·亚当斯，您好先生。”雷蒙闷声闷气的说道，宽厚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握了握秦少言的手。
卡尔罗伯茨听的目瞪口呆，愣了几秒之后连忙拿出笔和纸，唰唰的开始写了起来，整个人变得非常激动。
站在右边的又高又壮，看起来有点呆，剃着板寸看起来像是橄榄球运动员。
秦少言忽然插话道：“彼得、雷蒙，我们的导演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你们了，他要赶快给你们确定造型和人设，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好吗？”
“一开始主角被各种质疑，团队成员不配合，主角凭借自己聪明才智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赢得成员信任，让团队成员佩服崇拜。”
雷蒙犹豫了一下说道：“希望不要太麻烦，我不太擅长面对镜头。”
“这个反派要重点突出，他是整个节目的矛盾冲突主线。”
“法克！”
“一个女配角，开始对主角不信任，随后逐渐有好感，爱上主角。”
“一个好的助手，全力支持主角，寡言少语类型。”
秦少言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这几个人设都不错，再多设计几个出来，重要配角的戏份交给几个助手来一起写。”
……
秦少言打量了两人一眼，微笑的说道：“欢迎两位来参加我们的节目，时间有点仓促，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比如说开场整个团队陷入到了巨大的危机中，或者面临非常艰难的处境，整个团队一盘散沙开始互相争吵、埋怨，团队濒临崩溃解体边缘。”
雷蒙看了泰勒一眼，也点了点头。
来到临时办公室内，卡尔罗伯茨将团队所有成员召集起来，严厉的说道：“伙计们，我们只有五天的时间！”
“然后主角勇敢的站了出来，担当起责任，领导团队解决困难。”
秦少言摆摆手，对卡尔罗伯茨的马屁不以为然。
“那我再多给伱两天时间，一共九天，不能再多了。”秦少言警告道，“我会每天盯着你的项目进度，要是你搞不定就立刻走人。”
“你要相信导演，他们都是专业团队，你只要照着他们说的去做就好了。”
听着其他成员的抱怨，卡尔没有丝毫动摇，“这是老板的要求，搞不定就滚蛋！”
秦少言沉吟两秒，“这种东西不需要太复杂的剧情，只需要突出角色的人设就行。”
彼得立刻点了点头，“OK，我没问题。”
“不用担心，孩子。”泰勒依旧和颜悦色说道，“我上高中的时候甚至讨厌和别人说话，到了大学之后……天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现在变成了一个很健谈的人。”
“反派戏份就是不断的挑战，不断的给主角找麻烦，甚至是背后拆台，但主角总能平安解决。”
左边的年轻人身高不到一米八，棕色头发，脸上挂着阳光般的微笑，热情的伸出手，“您好，先生，我是彼得·桑蒂斯，来自斯坦福大学，很高兴认识您。”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故事模式。”秦少言回答道。
“反派从口头质疑，然后提出自己的方案，拉拢其他成员，对抗主角，然后主角解决麻烦，化解危机。”
“一个刺头，总是喋喋不休的抱怨，接下来开始别主角降服。”
“没关系的。”彼得微笑的说道，“有什么事请您尽管吩咐，我会努力配合拍摄工作。”
“相信我孩子，没那么难的，勇敢迈出第一步就好了。”
“好好干，加油，小伙子们。”泰勒微笑的鼓励着两人，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两人出门后，秦少言关上门，严肃的对泰勒说道：“泰勒我们得谈谈。”
第196章 人选
泰勒一脸轻松的坐到了秦少言面前的沙发上，随意的说道：“ok，你想聊点什么？”
“第一期的节目只能有一个主角，这样效果才能达到最佳。”秦少言皱起眉头，“你现在送来两个人，那么我该把资源给谁？”
泰勒从怀里掏出雪茄，一边摆弄一边说道：“你看好哪个？”
秦少言刚想说选彼得，但是他很快又改口，“泰勒，如果让伱来选呢？”
泰勒笑了笑，“你才是这个项目的boss，不是吗？”
秦少言有些恼火，这家伙竟然开始给自己踢皮球了。
“如果我能做主的话，这两个我哪个都不要。”秦少言严肃的说道，“我宁愿用职业演员来扮演，那样会更自然，效果也最出色。”
“如果你能选出第二个里根总统的话，我是不反对的。”泰勒开了个玩笑，随后叹息一声，“约翰，要是能用职业演员的话，这场真人秀就没有意义了。”
“他们两个都是什么背景？”秦少言皱起眉头问道。
泰勒抽了一口雪茄，缓缓说道：“彼得·桑蒂斯，出身意大利裔家族，在他们家族在商界有些能量，准备踏足政界。”
“雷蒙·亚当斯，是亚当斯家族，不过已经是比较远的亲戚了。”
秦少言叹了口气，这两个人看背景都不简单啊。
一个是商业财团推出来的未来政界代言人，聪明圆滑又有亲和力。
看彼得那个机灵劲就知道应该是主角最佳人选。
另外一个愣头愣脑，反应迟钝，在镜头前还不知道出什么状况呢。
但是谁让人家投胎投的好呢，大名鼎鼎的亚当斯家族出身。
亚当斯家族那是什么身份啊，美国四大家族之一，祖上跟着华盛顿入过关，正星条旗的老美国人。
虽然说是旁系远支吧，那也是亚当斯家的人啊。
你说你好好的躺平歇着得了，还蹦跶什么啊。
非要过来掺和这事干什么？
“他们两个到底谁合适我说了也不算。”秦少言沉吟两秒，“导演才有决定权，先让两个人试镜，看看谁表现更出色再做决定。”
泰勒没有反对，很痛快的表示，“你来安排就好。”
秦少言心中不停的痛骂泰勒，没事净tm给自己添乱，但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
“咔！”卡尔罗伯茨脸色不爽的喊停，“雷蒙，再给点情绪，不要板着脸！”
“好的，导演。”雷蒙闷声闷气的说道。
“咔！”卡尔罗伯茨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我是让你有点情绪，不是让你瞪眼睛，你眼睛瞪再大也没有用，我要看见你的表情！”
“法克，你说台词的时候有点感情，不要干巴巴的在那念！”
“买噶的，雷蒙你到底在干什么？！”
卡尔罗伯茨干脆停止了试镜，直接来到秦少言面前抱怨，“雷蒙简直就是个呆子，他在镜头前像个白痴，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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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言反问道：“那么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可以补救。”
“那我们只能去教堂跟上帝祈祷了。”卡尔罗伯茨翻着白眼说道，“他这个德行就是詹姆斯卡梅隆来了都救不了，要是让他上节目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别说一周了，就是一年都拍不好。”
秦少言看了一眼雷蒙，他被导演训斥的有些心情沮丧，慢慢的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坐在旁边的彼得递给雷蒙一瓶水，低声的安慰着对方。
“你觉得彼得怎么样？”秦少言看向导演直接问道。
“彼得表现不错，面对镜头的时候很自然，是个值得培养的好小伙。”卡尔罗伯茨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记忆力很好，能轻松的背下台词，情绪也能到位。”
秦少言看向了一直不说话的泰勒，“你觉得怎么样？”
泰勒继续抽了几口雪茄，缓缓的说道：“如果你能说服雷蒙放弃的话，我没意见。”
“法克，泰勒你真是个杂种。”秦少言朝他比了个中指，“你为什么不去？”
泰勒表情不变，耸了耸肩膀说道：“你又不在美国混，你去最合适。”
秦少言站起身来朝着远处的两个人走去，正在安慰雷蒙的彼得双眼亮了起来，连忙打招呼，“你好，秦先生，有什么事吗？”
“雷蒙，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秦少言招了招手。
雷蒙连忙站起身来，快步朝秦少言走去，彼得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秦少言带着雷蒙走到了隔壁的茶水间，微笑的说道：“雷蒙，刚才试镜的感觉怎么样？”
雷蒙有些迟疑，“还好，我能应付的来。”
秦少言反问道：“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雷蒙沉默了。
秦少言和蔼的说道：“不要拘谨，雷蒙。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大胆的说出来。”
雷蒙依旧沉默。
“雷蒙，我是很认真的给你建议。”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这种东西可能不适合你，如果你坚持要上的话效果可能会很糟糕。”
雷蒙很干脆的说道，“我也不喜欢什么真人秀节目，但是我不得不来。”
“我父母要求我必须想办法获得一些人气，不然我是没法竞争过家里其他人的。”
“没关系，这种事勉强不来的。”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想获得人气并不一定要靠真人秀这种方式。”
雷蒙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秦少言。
秦少言思索了一下，“雷蒙，我觉得我们应该有更好的方法来达到你想要的效果，而不是把时间和资源浪费在这种狗屁真人秀上边。”
“什么方法？”雷蒙的眼睛里露出期待的神色。
“这是一个大计划，执行起来很复杂。”秦少言缓缓说道，“嗯，确实有点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回头慢慢和你讲。”
“在之前，我得赶快把真人秀的节目做完。”
“这样吧，你把真人秀的甩给彼得，我们再说说你的事。”秦少言一脸坚定的说道，“我给你量身打造一个专属于你的秀，你觉得怎么样？”
“好的，没问题，秦先生。”雷蒙点了点头，“只要你真的能说到做到，我愿意放弃这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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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爽文
第200章爽文
话音落下。
露天舞台四周升腾起一阵绚丽的烟花。
舞台下方排列的音响也奏起了激昂振奋的音乐声。
让人不由得肾上腺素飙升。
沉寂片刻。
台下的观众霎时间沸腾，立刻沿着中央五台周围的各家游戏厂商的展厅进发。
玩家井然有序间，却又步履匆匆，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
方长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意，带着两位室友和才认识的妹子，直奔特邀嘉宾展厅进发。
因为游戏加教育专题展会举办至今，已经有几个年头，蔡勾以及太平道也不再需要中央的顶级展厅用来展示自己的游戏。
所以特邀嘉宾的展厅位置十分偏僻，处于主干道的尽头，人流的最末端。
可不少人却依旧脚下生风直奔特邀嘉宾展厅进发，沿途的各色展厅连看都不看一眼。
半路上，妹子瞧见方长那止不住的笑意，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犯花痴了？”
“哪有！”方长撇过头解释道：
“我开心是因为老贼还记得我，而且我和老贼还对话了，就光是这一点，今天这趟游戏加教育专题展会就算是不虚此行了。”
“对了……”说到这，方长问道：“小姐姐，咱们虽然是萍水相逢，但也算是有缘分，你叫什么名字？”
妹子嘴角上扬，说道：“我叫詹雅芝！”
“詹雅芝？好名字！”方长笑呵呵的说道：“加个联系方式？”
“可以啊！”
詹雅芝大气的点头，身后的马尾辫一晃一晃，显得俏皮可爱。
两人加完好友，紧赶慢赶第一波来到特邀嘉宾的展厅。
目前，游戏加教育专题展会只有太平道才有特邀嘉宾的资格，位置固然偏僻，但空间可不小。
人流涌到此处，前方的人群传来一阵阵惊呼。
“卧龙先生？”
“卧槽，卧龙先生亲自来了？”
“不愧是游戏加教育专题展会，老贼和卧龙先生都出马了？”
方长和詹雅芝听到这些话，精确的捕捉到一个名字——
卧龙先生。
两人面面相觑后，都有些震惊。
毕竟太平道的花名拥有者，就那么几位，每一个都是游戏圈让人津津乐道的人物，生平履历早就被人扒的干净。
大家伙对于卧龙先生，或许比吴休他自己还了解。
在玩家们看来，吴休也算是太平道的传奇性人物。
特邀嘉宾展厅。
吴休大声回应着众人，脸上的笑容跟弥勒佛似的：
“各位，各位，感谢大家来太平道展厅捧场。”
“大家按照顺序排好队，或者在工作人员处领取号码牌，顺序靠后的玩家，完全可以前去其他展厅先逛一逛，差不多时间再赶回来。”
玩家赶忙排好队，工作人员顺势发放号码牌，好在方长和詹雅芝在队伍的前列，不用等太久。
就在这时，两名室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两位室友对方长说道：“你们先体验摇滚史密斯吧。我们两個半路上看到一款不错的游戏，想先去体验一波。”
不等方长回答，两人便撒丫子跑开，为方长和詹雅芝留下了两人独处的空间，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着队伍蠕动，展厅内部不时响起刺耳的音乐声，但也会响起悦耳的伴奏声，毕竟玩家群体卧虎藏龙，还是有人会电吉他的。
大家听到悦耳的伴奏声，对摇滚史密斯越发期待。
一刻钟后，队伍终于轮到方长和詹雅芝两人进场。
两人迅速在一台空置的电脑前停留，只是这台电脑前摆放的电吉他，方长还是一阵咂舌。
谁能相信，在游戏加教育专题展会这种游戏圈的顶级活动中，竟然能看到电吉他这种与游戏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
关键是在摇滚史密斯这款游戏中，电吉他还是必备的独一无二的游戏外设，自从老贼创办黄巾工作室以来，这游戏圈是越来越硬核了。
方长扭头问道：“雅芝，你先试试看？”
“不了，你先吧！”詹雅芝指着自己的手机说道：“我给你拍照。”
“那行！”方长点了点头，随后进入摇滚史密斯的页面。
【伴奏学习】【伴奏模式】【连续演奏】【教学课程】【游戏中心】【多人模式】【音色设计】【商店】【UPLAY】【主菜单】
一系列选项浮现，方长想起宿舍内闲置落灰的吉他，或许每个男生宿舍都有落灰的吉他或者闲置的哑铃。
他虽然是理工男，但对乐器也不是没有兴趣，只是苦于入不了门，现在却有一款电子游戏，可以教玩家如何学习电吉他。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啊……
方长点击【教学课程】，浮现出一系列选项。
【准备篇】
【1-INTRO】
【1-EX1·右手空弦下拨】
【1-EX2·12品音高模唱】
【1-EX3·指纵向爬格子】
【……】
“！！！”
什么叫专业？
呐！这个就叫专业！
试问谁能在一款音游中，看到如此系统的电吉他教学课程呢？
方长好奇的点开第一课【准备篇】。
视频播放后，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师，坐在课堂中，手里拿着电吉他，对着屏幕侃侃而谈——
“欢迎来到摇滚史密斯的电吉他基础教学入门篇，我是川音学院的老师楼广，很高兴能够在摇滚史密斯这款全新的平台中，为大家讲解电吉他的相关知识。”
“不是吧？”一旁的詹雅芝见状惊呼道：“竟然是楼广老师？”
方长理工男对音乐领域知之甚少，见状不耻下问道：“雅芝，这位楼广老师是谁？很出名吗？”
“很出名的！”詹雅芝一脸认真的解释道：“他是川音学院电吉他专业的教授，更是国内电吉他专业教学的第一人。”
“我靠！”方长激动道：“那这游戏也太值了，买一款游戏，还能听到国内电吉他第一人的入门教学视频？”
“谁说不是呢！”詹雅芝也一脸惊喜：
“方长伱不是说在音乐专项游戏节中，李颖老师和天公将军连麦对话的时候，你也在直播间吗？”
“对啊？怎么了？”
詹雅芝解释道：“那你记不记得，李颖老师曾经说过，摇滚史密斯这款游戏是太平道跟川音学院合作研发的？”
“嘶……”吴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楼广老师的这个系列教学视频，对真正想学电吉他的玩家来说，价值千金。
不过吉他是吉他，电吉他是电吉他，两者是有区别的。
吉他又译为结他或六弦琴。是一种弹拨乐器，通常有六条弦，形状与提琴相似。
在流行音乐、摇滚音乐、蓝调、民歌、佛朗明哥中，吉他常被视为主要乐器。
而在古典音乐的领域里，吉他常以独奏或二重奏的型式演出，当然，在室内乐和管弦乐中，吉他亦扮演着相当程度的陪衬角色。
同时，古典吉他与小提琴、钢琴并列为世界著名三大乐器。
而电吉他则完全不同，电吉他是现代科学技术的产物，从外型到音响都与传统的吉他有着明显的差别。
琴体使用新硬木制成，配有音量、音高调节器以及颤音结构等装置，配合效果器的使用，电吉他有很强的表现力，在现代音乐中有很重要的位置。多用于歌曲伴奏。
电吉他的演奏技巧发展到今天，已经形成一个较为科学且庞大的体系，常见如——
推弦、连奏、震音、无定向滑弦、制音、跳音、拨片泛音和摇把奏法、点弦。
另有从各种风格音乐中发展而来的技巧，如乡村风格吉他中的chicken奏法，布鲁斯音乐中的双音推弦、和音推弦等等。
可以说，电吉他是一个十分成熟的现代乐器，相对而言入门门槛会比吉他高一些，但有楼广老师的视频在，方长相信，入门应该不是难事。
方长取消暂停，视频继续播放。
“受到天公将军的邀请，我将录制主题为【零基础入门电吉他7周自学计划】的系列视频，这部视频希望可以帮到刚开始练习电吉他的玩家，规范基本动作，掌握练琴方法，具体的形式是……”
听了好一会，眼看留给两人的时间不多了，只能依依不舍的退出教学视频。
方长郑重其事的扭过头，对詹雅芝说道：
“摇滚史密斯这款游戏，别的不说，单凭楼广老师的这个系列视频，我也一定要购买。”
“哈哈哈哈……那很好啊！”詹雅芝笑道：“我对电吉他也很感兴趣，以后可以多交流交流。”
方长点击【伴奏学习】在该页面中，选择曲目——
【直到世界的尽头：ACG·灌篮高手】
【摇滚史密斯的学习建议——】
【在这首歌曲里达成81的准确率】
【技术指南】
【游戏中心】
【积分挑战】
【额外曲谱】
方长一脸凝重的抱起电吉他，随着歌曲的点击，正式进入关卡页面。
只见屏幕下方显示出电吉他的琴弦，可以实时显示玩家弹奏的动作。
屏幕左右两侧各有一个虚拟音响，正播放着直到世界的尽头的主题曲。
屏幕正中心，雾蒙蒙的灰色调，前方仿佛一片虚无。而近处的道路则跟随着伴奏的响起，从虚无处浮现一个个颜色迥异的光键。
有点类似进阶版的节奏大师的界面，不过操作难度可跟节奏大师不在一个档次。
游戏关卡整体给人的画风感觉，就像是学习音乐的学徒，正步履蹒跚的走在音乐这条没有终点的道路上，而前方不时会飘荡出一枚枚音符，被喜好音乐的学徒捕获。
虚无与现实的结合，伴随着玩家同步进行电吉他的弹奏，给人一种玩家正在朝着音乐道路前进的美好感觉。
当两旁的虚拟音响响起前奏，玩家们仿佛听到召唤，方长和詹雅芝的周遭围拢了一群人。
方长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紧张，他其实根本不会弹奏电吉他，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勉强按照屏幕音符出现的区域，弹奏了几下，刺耳的声音，响彻周遭。
围观的玩家哈哈大笑，笑声有善意，但其中不乏对方长的调侃。
在心仪的妹子面前丢人，方长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正当詹雅芝想要说话的时候，吴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在这里的玩家，不一定都是会弹奏电吉他的人。我叫做酱爆，刚才听到这位先生弹奏的曲子，热情奔放，创意无限，点燃了我酱爆心中的一团火。我酱爆感觉到，在这个时刻，要——爆了！”
他从方长的手中接过电吉他，随意弹奏两下，照样刺耳难听，随后他对众人笑道：“各位，都是外行谁笑话谁呢？对吧？玩的开心最重要嘛！”
围观群众中，一位玩家双手聚拢在嘴边大声吼道：“我猪肉佬何尝不想成为一个伟大的舞蹈家！卧龙先生，你这段话的艺术成分很高啊！”
吴休笑道：“有多高？”
“三四层楼那么高啦！”
众人哈哈大笑，方长的事儿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无人再提。
方长神情尴尬，扭过头对詹雅芝说道：“我果然是个门外汉，让你见笑了，要不你试试，我给你拍照吧？”
方长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有些落寞，这反而激起了詹雅芝的保护欲，她直接将头发扎起，拍着方长的肩膀说道：
“看姐给你找回场子！”
詹雅芝接过电吉他，极为熟练的调试一番，随后依旧选择直到世界的尽头这首曲子，极为熟练的弹奏起来。
周遭玩家如遭雷击，顿时转过身，
杀我别用童年刀啊，魂淡！
玩家们再次围拢在方长和詹雅芝的周围，詹雅芝一摆手，对周遭的玩家喊道：
“让我们介绍——湘北高中篮球队，5位，先！发！队！员！”
玩家们跟着曲子，异口同声的喊道——
“7号控球后卫，宫城良田！”
“14号得分后卫，三井寿！”
“11号小前锋，流川枫！”
“10号大前锋，樱木花道！”
“4号中锋，赤木刚宪！”
高亢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几乎将整个展厅的玩家都吸引了过来，就连展厅外的玩家听到歌声，都不由的大声应和。
“教练，我想打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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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视频网站
秦少言通知泰勒第一期节目已经制作完毕了，第二天泰勒就急匆匆的上门了。
和泰勒一起来的还有十几位客人，这些人一个个面色严肃，不苟言笑。
每个人穿着打扮都显示出了不菲的身价，不是高定手工西装，就是奢侈品新款。
这些人身上随便一个饰品价格可能都比秦少言的暴雪手表高。
泰勒并没有介绍这些人的身份，而是直接带他们进入会议室，招呼他们一一落座。
安排好客人之后，泰勒做了个手势，示意秦少言，“让我们直接看看节目效果吧。”
秦少言点了点头，起身打开电视机，将刻录好的光碟插入dvd影碟机中，按下了播放键。
电视机屏幕亮起，首先出现的是一行标题，“超级学生真人秀”。
接着一位穿着西装的主持人站在了镜头前，用熟练的开场白介绍起这档真人秀节目的背景。
主持人特别强调，真人秀的每一期主角都是随机抽取的，摄像机全程跟拍，保证真实。
主要目的就是向观众们展示，美国年青一代优秀大学生的个人能力。
屏幕上出现了彼得的照片，旁白开始简单介绍了彼得的基本履历，年龄身高，所属学校，参加过什么活动之类的。
开场通过旁白和彼得几人对话得知，他们所在的团队需要完成一项导师布置的社会实践报告。
经过抽签选择，彼得几人来到公益环保组织“海洋之家”报名参加志愿者活动。
开头的一段属于真人秀的常规开场，不能说引人注目吧，也可以说是毫无亮点了。
在场的观众全都面无表情，有几个人似乎皱起了眉头。
但是随后剧情徐徐推进，彼得的团队就遭遇到了困难。
“海洋之家”负责人用敷衍和刁难为彼得团队，制造出了第一个挑战。
这总算引起了观众们的兴趣和想要看下去的欲望。
接下来剧情快速展开，不断有一个又一个困难出现，而主角彼得总是能凭借自己能力化解掉。
整个真人秀节目悬念频出，反转接连不断，剧情高潮迭起。
彼得·桑蒂斯成了整个节目最亮眼的人物，每到危机关头都总能保持镇定，用冷静和机智的头脑化险为夷。
敏捷的思维，优秀的口才，高超的谈判技巧与强悍的领导力完美展现了出来。
节目最后，满身污泥的彼得站在干净的海滩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在夕阳下的照射下披上了一层金光，个人魅力直接拉满。
电视机画面直接定格在了彼得的笑容上。
过了几秒钟，沉默的会议室中里响起一个人清脆的了掌声，接着其他观众也跟着鼓起掌，很快掌声响成了一片。
彼得似乎激动的有些呆了，坐在椅子上发愣，被秦少言推了一把连忙站起身来，朝着观众鞠躬致意。
很快几个人走了过来，和彼得狠狠拥抱在了一起，互相贴面亲吻。
“彼得，你真是太棒了，叔叔为你感到骄傲。”
“彼得，你真是好孩子，桑蒂斯家族为你感到骄傲，你的祖父要是看见这一幕肯定高兴坏了。”
彼得高兴的和长辈亲属们交谈着，随后拉着自己的叔叔来到秦少言面前，“叔叔，这次真的要感谢秦先生，是他给了我这次机会。”
“多谢你了秦先生。”有些胖乎乎的中年人伸出手掌用力和秦少言握了握手，“我叫马蒂亚·桑蒂斯，是彼得的叔叔，你干的太棒了，把彼得捧成了明星。”
“我只是策划了一个节目而已，剩下的都是彼得精彩发挥才有了这种效果。”秦少言谦虚的说道，“这个节目还没有面向观众，是不是受欢迎还是个未知数。”
“没关系，这个节目这么棒，一定会大受欢迎的。”马蒂亚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已经买了几家电视台的黄金时段播出这个节目。”
“彼得，你就等着成为一个政治明星吧。”
秦少言有些惊讶，彼得家庭背景如此豪横啊，为了给他宣传造势，直接买下电视台的黄金时段，这大手笔。
彼得连忙说道：“只是一些地方频道而已，马蒂斯叔叔伱说的太夸张了。”
“一点也不夸张。”马蒂斯笑呵呵的回应道，“你迟早会面对全国的观众的。”
美国公共电视台只有六个，分别是cbs、abc、fox、nbc、cw、pbs。
其实cbs、nbc、abc这些电视台每个都有200个左右的子台。除了黄金时段，比如8:00pm-10:00pm，其它时间不同城市的abc频道播出的可以是不一样的节目。
除去这些公共广播网的子台，每个城市或者郊区都有一些地方频道，当然这些频道的信号仅限于本地。
在地方频道播放属于试水，如果真的有效果，接下来就会有更多宣传资源投放给彼得。
如果没有什么效果，就没有然后了。
秦少言这个时候有点担忧起来，要是收视率不理想怎么办？
他不是关心彼得的前途，而是觉得自己费了半天劲，结果没有效果就搞笑了。
这哪是打彼得屁股啊，这是打秦总的脸啊。
总不能白折腾一圈吧。
秦少言得要证明自己这套方案能捧出一个政治新人明星，证明自己的夏令营活动十分有意义。
这样他们这些人才舍得拿出资金和资源，帮助秦少言搞起这个国际夏令营活动。
秦少言不是白嫖他们的资源，秦总这是花他们的钱办他们的事，顺便把自己的事办了，
双赢的局面啊。
秦少言当然不能坐等电视台的收视率来决定自己成败，他的把他们拉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来。
“桑蒂斯先生，我觉得电视台那边反馈数据并不一定直观。”秦少言认真的说道，“彼得作为年轻大学生的代表，应该去关注他在年轻人群体中受欢迎程度和支持率，这是电视台无法靠收视率统计出来的。”
马蒂斯愣了一下，“那您有什么建议。”
“我的建议是把彼得的宣传渠道主要放在互联网上，年轻人的最新潮流就是上脸书网。”秦少言语调轻松的说道，“彼得可以在脸书网开通账号，我们可以帮他宣传，给他最好的资源。”
“在互联网上各种数据能直观的反映到后台上，我们可以直接调取数据，就知道彼得有多受欢迎了。”
马蒂斯眼睛一亮，兴奋的问道：“真的吗？你们脸书网可以帮彼得进行宣传？”
“当然没问题，脸书网能做到更多。”秦少言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是互联网社交领域的专家，在互联网上进行宣传比在电视机上更有性价比。”
“互联网的数据都是真实的实时数据，我们还可以根据大数据来筛选出彼得的粉丝，让更多的人看见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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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到了脸书网上，想要什么数据都不是问题，保证都能给你做出来，数据做到你满意为止。
无非是多灌点水，调整一下统计口径而已。
马蒂斯对秦少言的提议很感兴趣，互相交换了名片，并且约好明天到脸书网继续详谈。
其他的几位观众也礼貌和秦少言寒暄了几句，十分关心的询问了什么时候有第二期节目制作，主题内容是什么，主角是否有人选了。
秦少言表示要等到第一期节目有反响了才会考虑第二期制作，他又不是混娱乐圈的。
他本职工作是互联网里骗钱的，偶尔客串一把得了，哪有心思和时间搞什么真人秀啊。
这些人虽然有些遗憾，但依旧表示了理解，希望秦少言有了新想法之后能联系他们。
把这些观众糊弄走之后，秦少言还没松口气，另外一个麻烦找上了门。
雷蒙·亚当斯站在门口拦住了秦少言，他一脸期待的问道：“秦先生，彼得的节目已经完成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我的节目啊？”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脸色严肃的说道：“你看你又急。”
“对不起，秦先生。”雷蒙诚恳的说道，“我并不是在催促你，只是彼得的节目已经做完了，而我的父母还在等我的消息。”
“如果我没能做出什么成绩来，会让他们失望的。”
“一个真人秀策划到前期筹备需要花很多时间的，关于你的个人秀我还在准备。”秦少言和蔼的说道，“你先不要着急，我拿泰勒·弗兰克的名誉做担保，一定给你量身打造一个完美的个人秀。”
雷蒙有些失望，但还是和秦少言道谢之后走了。
……
第二天。
马蒂斯·桑蒂斯直接带着彼得来到脸书网，和秦少言洽谈网络宣传推广的业务。
秦少言把弗雷德也拉了过来，在会议室里打开投影仪给马蒂斯讲解脸书网的情况。
从注册用户数量到每日活跃用户数。
从头部网红的粉丝画像分析再到广告收入数量。
从校园人气之星冠亚军的粉丝涨幅再到他们个人后续发展。
弗雷德还为马蒂斯详细介绍了基于大数据分析，向目标客户群体精准投放广告的模式。
秦少言在旁边帮腔，“桑蒂斯先生，在脸书网你花同样的钱可以达到普通广告十倍的效果，因为我们是直接将产品推送到潜在客户群体的面前，这样不仅成功率更高，也更有性价比。”
“按照这套大数据模式，脸书网可以在短时间内为彼得找到他的铁杆粉丝，这些人将会是彼得迈向成功之路的坚定支持者。”
“彼得，你先在脸书网上注册一个账户，然后编辑好你的资料，我们现场为你们展示大数据推送模式。”
秦少言的说法早就让彼得按奈不住，他快速的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脸书网页面，很快完成注册和资料编辑。
“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秦少言自信满满的朝弗雷德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弗雷德顿时秒懂，这是加30%机器人粉丝的意思，他马上在聊天软件上通知给了脸书网管理员。
接着彼得就发现自己的粉丝数量在快速的增长着，短短的十分钟内就有了八千多人关注，他的主页留言板很快热闹了起来。
粉丝大部分以女性学生为主，有的主动搭讪寻求约会，有的要求互关。
当然也有很多和彼得聊起兴趣爱好的粉丝，并且邀请他一块参加环保公益活动。
彼得兴奋的和粉丝一一互动起来，这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
和学校里那些跟班、舔狗不同，粉丝明显更加狂热。
秦少言在旁边看了几眼，微笑的说道：“彼得，你可以建立一个环保公益小组，然后将粉丝拉进去，这样有什么活动可以直接在里边通知。”
“稍后我们将设置一个募捐功能，彼得就可以为环保公益发起募捐活动了。”
旁边的马蒂斯眼睛更亮了，有些兴奋的说道：“你是说还可以在网上用这玩意赚钱？”
“呃，桑蒂斯这是为公益慈善活动募捐。”秦少言纠正道，“不是商业行为。”
“我懂，我懂。”马蒂斯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这个功能好啊，应该尽快搞起来。”
不就是慈善募捐嘛，这种套路马蒂斯见的多了。
富豪捐了，普通民众们才能跟着捐。
然后再拿七成的资金做基金的运营费，剩下的三成才会去做慈善。
秦少言张开手掌拍了拍弗雷德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募捐功能确实应该早点上线了。”
“好的。”弗雷德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的在聊天软件里下令，再给彼得的流量灌上50%的机器人。
马蒂斯看着彼得主页上疯狂上涨的粉丝，心情愈发高涨，“脸书网真是太好用了，看起来彼得只需要坐在电脑前就能成为一个大明星。”
“这就是脸书网的特点。”秦少言微笑的说道。
马蒂斯兴奋的说道：“能不能把真人秀节目放在脸书网上，彼得页面上只有文字和照片，这太单调了，应该把他的精彩表演放上去，让粉丝欣赏。”
秦少言咳嗽了一声，“呃，视频的功能暂时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的。”
“那就尽快。”马蒂斯大手一挥，“我们桑蒂斯家族愿意出一千万美元来购买你们的广告宣传服务。”
“一千万美元？！”弗雷德顿时震惊了，这可是脸书网成立以来接到的最大数额的广告费了。
“一千万美元只是开始，我希望能看到脸书网发挥更大的作用。”马蒂斯大笑着伸出了手掌，“我很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
秦少言直接站了起来，用力握住了马蒂斯的手，“祝我们合作愉快，桑蒂斯先生。”
“祝我们合作愉快。”
秦少言继续说道：“脸书网的视频功能下个月就会上线，到时候彼得的粉丝们都将会看见他的真人秀节目。”
“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马蒂斯高兴的说道。
在和马蒂斯签署完合作意向书之后，秦少言与弗雷德心情愉悦的将两人送到了门口。
看着远去的汽车，弗雷德兴致勃勃的说道：“脸书网视频播放的功能用不了一个月。”
“嗯，我知道。”秦少言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觉得制作一个视频网站可能一个月不太够。”
“沃特？！”弗雷德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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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视频网站
弗雷德十分不解，秦少言为什么要单独搞一个播放视频的网站。
“咱们要把视频播放的页面整合到脸书网上吗？”弗雷德疑惑的问道。
“不。”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咱们单独搞一个能上传视频，在线播放视频的网站。”
“这样搞有什么意义吗？”弗雷德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样比较好套现。”秦少言回答道，“先把网站搞大，然后再卖给脸书网，或者卖给别人也行。”
弗雷德恍然大悟，“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然后两人开始商讨起出资比例和股权分配问题，这个事情当然不可能绕过弗雷德，而且视频网站的前期发展还要借助脸书网配合。
当然，秦少言这次不可能再像上一次脸书网一样，自己出钱去搞视频网站。
他果断的联系了红杉、微软两家风投，把他们拉了过来。
泰勒听到秦少言的新项目是视频网站时有些诧异，“为什么要搞这个东西。”
“很简单。”秦少言自信满满的回答道，“这是互联网的未来。”
微软代表戴维斯·汉森皱起眉头，“秦先生你这个说法太宽泛了，你不妨把话讲明白一些。”
“早期互联网都是通过文字来传播信息，然后有了图片，又从图片进化到了视频。”秦少言微笑的说道，“网站的进化过程也是一模一样的。”
“脸书网就是从文字进化到图片最成功的网站代表，那么下一步谁掌握了视频网站，谁就掌握了互联网的未来。”
“文字、图片、视频，三位一体让互联网信息更加丰富，让网民获取信息的方式更加直观。”
“专门的视频网站出现是必然的发展结果，现在虽然互联网上已经出现了视频类服务，但未出现专业化的视频网站，这条赛道上是一片宽广的蓝海啊。”
“而且随着技术不断进步，硬件和基础设施发展，视频网站的发展前景十分的广阔。”
“不久未来我们就能在网站上看电视节目，收看新闻视频，或者在互联网上收看电影。”
泰勒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视频网站这个项目确实不错，但为什么不放在脸书网作为一个子分类页面呢？”
“很简单。”秦少言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是为了隔离风险。”
“视频网站发展起来之后对脸书的影响有多大，是正面的影响还是负面的影响都不确定。”
“放在脸书网上风险太大，不如单独成立一个网站。”
“即使失败了直接抛弃掉就行，不会影响脸书网，如果成功了，那么再合并也不迟。”
泰勒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问题，直接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秦少言微微一笑，“你们怎么也要拿两千万美元吧？”
微软的戴维斯皱起眉头，“那你们估值是多少？”
“起码得一亿美元吧。”秦少言随口说道。
“一亿美元？！”泰勒不悦的反驳道，“哪里有这么高的价值，你这是在敲诈。”
“不要乱说话哦！”秦少言不满的说道，“视频网站是很值钱的，我创业的项目一直都是这样的，你要是觉得贵有时候要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了红杉有没有好好做投资，你有没有认真工作？”
“不不不，约翰伱这是在胡扯。”泰勒摇头，连连否认道：“视频网站也许是未来，但是现在你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个项目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呢。”
“估值一亿美元太夸张了，五千万美元以下还可以。”
秦少言也不废话，直接站起身来，“那么很遗憾，希望下次视频网站a轮融资时候咱们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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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屁股牢牢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一下。
微软的戴维斯刚想起身，看见泰勒没有动他便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约翰，你这样说就太伤感情了，我们可是朋友啊。”泰勒感慨一声，“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就答应你这个估值，那么股份划分呢？”
秦少言缓缓的说道：“两千万美元换取20%股份，有10%股份给一位专业技术人员，留出10%股份作为期权池，我拿50%，弗雷德10%。”
“当然，我也会出一部分资金。”
这个一部分当然不可能是四千万美元，秦少言只准备拿五百万美元试试水。
视频网站和脸书网不一样，这是个妥妥的烧钱大户。
就算你抢占了先机发展的早也没用，后面的竞争者想反超很简单，而且后来入局的网站往往都是财大气粗的互联网巨鳄支持。
视频网站和后来短视频不一样，短视频还有个推荐算法作为护城河，现在的视频网站很快会陷入到同行的激烈竞争之中。
就比如说youtube，再过三四个月就要成立了，一年多之后就被谷歌收购了。
秦少言也没指望视频网站能像脸书网一样，成为行业的no1，他就很单纯的想捞一笔。
微软的戴维斯有些好奇，“你要找哪一位程序员，值得你拿出10%的股份？”
“布拉姆·科恩。”秦少言淡淡的说道，“bt下载技术的发明者。”
弗雷德和戴维斯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这位大神啊，那确实值10%的股份。
泰勒不认识布拉姆·科恩，他只听说过bt下载。
不过看戴维斯的反应，泰勒也就很快明白过来，这位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红杉和微软当场签了投资意向书，之后具体细则由他们的助手和团队负责跟进了。
几位总裁凑在一块不可能讨论这些琐事，更多的是在畅想美好钱景和未来。
秦少言对这方面十分拿手，他能聚焦风投感知赛道，通过对齐颗粒度，情绪价值为抓手，借助风投实现精准赋能。
什么底层逻辑、顶层设计、垂直领域、抽离透传一套一套的。
泰勒和戴维斯听完了大段的贯口表演之后，很满意的离开了。
视频网站的建设很快提上了日程。
秦少言让弗雷德从脸书网抽调精英程序员，连办公地方都不用换，直接在脸书网的一间办公室内开始搞。
他一边写网站设计需求，一边在联系g胖，希望g胖能出面说服布拉姆·科恩，让这位自闭大佬能过来帮他搞视频网站。
时间紧，任务重，秦少言又陷入到了疯狂加班之中，每天都在和程序员探讨对接网站的设计需求。
在连续工作了三天之后，有些疲惫的秦少言提前下班，回到了租住的公寓里，准备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刚进门还没脱下外套，房门就被敲响了。
秦少言拉开门，一眼就看见雷蒙站在了门口。
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中年男人，长相与雷蒙有些相似。
“秦先生。”雷蒙闷声闷气的说道，“你答应我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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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你听说过冰桶挑战吗
秦少言愣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雷蒙说的是哪件事。
不过他面上不动声色，缓缓的说道：“雷蒙，你看你又急，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站在雷蒙身后的中年男人开口问道，“那么秦先生，你的计划是什么？”
秦少言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神色间有些高高在上的倨傲。
“对不起，这个计划还在保密中，我不能擅自透露我的设计方案。”
中年男人伸出手，脸上露出客气的微笑，“介绍一下，我叫霍克·亚当斯，是雷蒙的父亲，在加州政府工作。”
“冒昧打扰秦先生，是想和您聊聊。”
“你好，亚当斯先生。”秦少言闪身站到一边，“两位请进。”
将雷蒙父子迎进客厅，秦少言例行询问道：“茶？咖啡？还是酒？”
“不用了谢谢。”亚当斯先生直接拒绝了。
雷蒙伸出手来直接说道：“有可乐吗，给我来一瓶。”
秦少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顺手递给了雷蒙，然后坐到了两人对面。
亚当斯先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超级学生真人秀的录像我已经看过了，可以说是非常不错。”
“彼得·桑蒂斯表现的相当不错，但是我一直在想，如果这一期的真人秀是雷蒙的话，我觉得他能做的更好。”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我认同的您的观点，亚当斯先生。”
亚当斯先生似乎有些不悦，脸色严肃的问道：“那为什么真人秀的主角不是雷蒙呢，雷蒙落选的原因是什么，请原谅我的好奇，作为父亲我想知道这里边的原因。”
“很抱歉我没有事先告知雷蒙。”秦少言嘴上说着抱歉，但是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这里边肯定是一些沟通上的误会，问题关键在于这个问题……”
亚当斯打断了秦少言的话，“桑蒂斯家族开出了哪些条件，金钱还是其他的？”
“我可以出更多。”亚当斯先生严肃的说道，“开个价吧，你想要什么？”
秦少言十分惊讶的看着对方，“亚当斯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和桑蒂斯家族没有私下交易。”
“那为什么雷蒙会落选？”亚当斯不耐烦的说道，“让我们把话摆在明面上说吧，我要知道原因。”
“原因很简单。”秦少言双手一摊，“真人秀那种节目太低级了，不适合雷蒙。”
亚当斯先生一愣，没想到秦少言回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仔细的回味了一下对方的话，有些不解的问道：“太低级了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秦少言毫不客气的说道，“真人秀的节目说穿了就是一群演员互相照着剧本演出而已，实在太低级了。”
“雷蒙是个好孩子，他应该有一个更大的舞台来展示自己，用一种更高级的形式。”
亚当斯皱起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说的这个更高级的形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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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的表演往往只用最朴素的方式。”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我给雷蒙量身打造了一个更适合他的真人秀节目。”
“一场超级慈善秀，更加真实，影响更大。”秦少言看向了雷蒙，“伱会做慈善对吧。”
雷蒙一脸懵逼的坐在那里，反问道：“你说的是哪种慈善？”
“就是为弱势群体募捐的那种。”秦少言继续问道，“你搞过类似的活动吗？”
“呃，我参加过慈善拍卖会，这算吗？”雷蒙有些迟疑的回答道。
“直接捐钱不算。”秦少言大手一挥，“我说的慈善是比如发起募捐，为非洲儿童举行义演了，为无家可归的流浪人群捐过食物之类的。”
“没有。”雷蒙摇了摇头。
“那你去医院看望过生病的小孩吗？”秦少言追问道。
“这个我干过。”雷蒙马上兴奋的回答道，“我在高中的时候和同学去过，为那些孩子送了些玩具。”
“光送玩具不行。”秦少言一边思考道，一边说道，“治病得花钱，要筹集一大笔医药费。”
“不不不。”秦少言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比起为单独一个或者几个病人筹集医疗费用还不够，应该是为治愈某种绝症筹集研发药物的经费。”
秦少言看向了雷蒙的父亲，“亚当斯先生，您觉得这个名义怎么样，足够有意义了吧。”
亚当斯先生皱起眉头，“是很有意义，但是这种活动也有很多，雷蒙发起这个活动我看不出什么特殊意义。”
“特殊意义不在于这个活动，而在于参与活动的形式和参与活动的人。”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你想象一下，如果参与这个活动的是社会名流，政府官员、体育影视明星，世界首富之类的，是不是就很有意义了。”
亚当斯先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么我要怎么才能邀请这些人来参加呢。”
他此时已经很不耐烦了，自己要是有这能量和人脉的话，哪里会坐在这里和你废话。
“不，不用你邀请，而是等着他们自己来参加。”秦少言微笑的说道。
亚当斯先生忍不住追问道：“你能搞定这些人？”
“亚当斯先生，你误会了。”秦少言依旧微笑的说道，“这场活动的意义在于让他们自愿参与进来，而不是靠你或者我来游说、邀请。”
“区别于传统的慈善募捐活动，我在方式做了一些小小的改进，准备利用互联网的影响力，发起一场慈善募捐接力。”
“我称之为冰桶挑战。”
亚当斯先生有些震惊，“什么是冰桶挑战。”
“嗯，这是一种船新的版本玩法。”秦少言解释道，“挑战者向自己头上浇一桶冰水，然后邀请自己的好朋友接受挑战，被邀请的人在网络上发布自己被冰水浇遍全身的视频内容，然后该参与者便可以要求其他人来参与这一活动，被邀请者要么在24小时内接受挑战，要么就选择为研发药物捐出100美元。”
“基于六度分隔理论，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
“这场挑战接力开始，然后通过自己的朋友和社交圈扩散，很快就会扩散到这些名人的头上。”
亚当斯十分不解，“就这？你觉得那些名人会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给自己浇一桶冰水，然后再上传到网络上？”
“一开始可能不会。”秦少言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但是到了后期，参与的人数越来越多，只要他们被人发起挑战，那他们就不得不出面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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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第204章
亚当斯先生皱起眉头，开始思考秦少言说的这个方案。
随后他缓缓的说道：“这个发起挑战又不是强制性的，对方完全可以无视，毕竟富豪们没时间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那也没关系。”秦少言依旧非常自信的说道，“我说过了，只要参与的人多了，他们参加不参加也没关系了。”
“冰桶挑战真正的威力就在于它的病毒式扩散，通过人际关系圈来不断传播，形成滚雪球效应。”
“雪球会越滚越大，传播代际越多，受到影响的人群就越大，就是传遍整个美国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知道的人数越多，冰桶挑战的名气就越大。”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亚当斯先生，你可以想象一下，作为活动发起者，这将是一波会多么大的名气。”
亚当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只要能传遍美国，这個活动就是再无聊也能收获一定的名气。
这对雷蒙来说应该就够了，只要把名气打响了，剩下很多事情就好操作了。
秦少言继续说道，“当然，这里边操作也需要一点点技巧，不然名气传播也有限。”
“冰桶挑战一开始是很容易向下兼容的，向上有难度，这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我们的方案就是从普通人做起，开始时候雇几个人参与，然后上传视频，再找几个网红来推波助澜。”
“接下来就是舆论造势，将冰桶挑战吹成一种流行文化，积极号召年轻人参与进来。”
“只要把冰桶挑战这个活动打上酷、青春、时尚的标签，年轻人就会竞相模仿。”
“热度一旦发酵起来，马上就会有人来跟风蹭热度。”
“起码一些小明星也会参与进来，然后就会裹挟一些更有名气的明星来奉献爱心。”
亚当斯赞同的点头，冰桶挑战成了流行时尚，肯定不缺有蹭热度的明星，甚至有些议员、市长之类的政客为了表现亲民，也会来上一下。
毕竟，这个冰桶挑战规则简单，上手门槛也低，想要模仿也很方便。
事情真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些富豪什么的参不参与就不重要了，无非是锦上添花而已。
所以，秦先生提出这个方案可行性还是非常高的。
亚当斯看着秦少言非常诚恳的说道：“秦先生，需要多少钱，您开个价吧。”
秦少言轻轻一笑，“这不是钱的问题，亚当斯先生。”
“光是为了冰桶挑战这个活动，我就单独建立了一个上传和在线播放视频的网站，花了几千万美元。”
“剩下的宣传造势花费同样也不会少于几千万美元。”
亚当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秦少言竟然在这个看似简单的方案里投入了这么多。
这些钱他的家族也不是拿不出来，但是这么大一笔资金只是为了给雷蒙造势宣传，那肯定不行。
“这个活动离不开人脉的支持。”秦少言淡淡的说道，“亚当斯先生，你要真想帮忙的话，那就尽可能去发动你的人脉和关系网，把这个挑战活动的前期推起来，让更多人加入进来，名气越大的人效果越好。”
“没问题。”亚当斯先生毫不迟疑的答应，“我会去做的，我还是认识几个朋友的。”
“那就好。”秦少言点了点头，“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活动搞起来之后，雷蒙究竟能收获多少，就交给上天了。”
亚当斯先生站起身来，满脸感激的伸出了手，“感谢秦先生，感谢你为雷蒙做的这一切，你收获了我们亚当斯家族的友谊。”
“从现在起我欠您一个人情，如果在加州遇见什么小麻烦，可以来找我。”
秦少言也露出了笑容，和亚当斯先生用力握了握手，“谢谢，亚当斯先生。”
亚当斯先生给秦少言留了自己的私人电话，走之前还说了不少感激的话，还邀请秦少言随时来家里做客。
看的出来，他是很想交秦少言这个朋友。
毕竟秦少言给雷蒙设计这个宣传方式真的很用心，花费成本也不少。
有投资就得有回报，这是美国政坛的潜规则。
你没能力的时候可以不回报，但是有能力不回报的话那等于政治自杀，没有信誉谁还给你投钱。
新总统上位之后就会大肆封赏，一大堆官职都是用来安排金主的，甚至驻外大使也可以交易。
凡是赞助的金主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或是经济利益或是政治利益，回报大小全看前期赞助多少。
亚当斯先生很愿意结交秦少言这个朋友，毕竟政客总是能和富豪成为好朋友。
把客人送走之后，秦少言懒洋洋的瘫倒在沙发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思考着。
张平易窜了过来，好奇的问道：“那两人来找你干什么？”
“来贿赂我。”秦少言随口敷衍道。
张平易有些惊讶，“伱那么有钱还需要贿赂？”
“贿赂并不只有金钱，还有其他的方式。”秦少言瞥了张平易一眼，“亏你还是鲁省人呢，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这个人情世故很容易成为人情事故啊。”张平易反驳道，“我没事研究这个干什么？”
“你也不打算在美国发展，用不着花这么大力气和当地人搞关系吧？”
“一步闲棋冷子罢了，总有用到的时候。”秦少言坐直身体，“你这几天干什么呢？”
“我在给布拉姆·科恩打下手啊？”张平易有些惊讶，“你是不是忙昏头了，我一直都在办公室里待着呢，你竟然没看见我？”
“那一定是你藏在角落里了，也不吭声，谁能注意到你啊。”秦少言狡辩起来。
“艹，有好多功能都是我做的，你看代码提交日志就能看见啊。”张平易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天天看日报吗？”
“哦，一定是我眼花了。”秦少言忽然转开话题，“你没事掺和视频网站干什么，我不记得给你安排过任务啊，你想要股份？”
“不是啊。”张平易坦然的回答道，“我得学习学习啊，不然回去你让做视频网站我不会弄怎么办？”
“……”秦少言有些无语，“我得多傻逼才会在国内搞这种赔钱货啊。”
“啊？！”这下张平易傻了。
第202章
第205章
张平易对秦少言的想法十分不解，“不打算搞视频网站那你费这么大劲折腾什么？”
秦少言有些哭笑不得，“我在美国搞这个纯粹是为了捞一笔就走，当然是为了搞大好吹估值啊。”
张平易皱起眉头，“我还以为这是你布局的又一个新赛道呢？”
“对对对。”秦少言一脸欣慰的看着张平易，“以后出去和投资人就这么说，咱这个就是布局新赛道。”
“不是？”张平易依旧是满脸疑惑，“我看你对脸书网也是这个态度啊，说是要捞一笔就走，但是你在国内也搞了校园网。”
“既然这個视频网站也是要捞一笔，为什么在国内就不搞了呢？”
秦少言摇头，“那不一样，校园网这个属于是砸手里了，有点甩不掉了，而且校园网也不是不能做，搞好了还是能赚钱的。”
“但是视频网站吧，基本上就是单纯赔钱了。”
“校园网和脸书网上信息还是文字和图片，视频网站上的可是视频啊。”
“别的不说，光是那个带宽费用就是相当高昂的。”
“视频网站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成本高，而是它的变现能力。”
秦少言叹了口气，“视频网站靠什么盈利，加广告？”
“加广告这种事是相当破坏用户体验的。”
张平易点了点头，他知道秦少言一向十分注重用户体验，多加广告这种事都是很反感。
所以校园网上面很少有广告，有也是校园网自己的或者是给京冬商城做促销用的。
广告少，页面干净，用户看起来就舒服，这也是用户喜欢校园网的原因之一。
秦少言说道：“视频网站上打广告要么和其他网站一样，挂在页面上，跟狗皮膏药一样糊满四周，要么挡在页面正中，关掉才能看网页内容。”
“除了页面上挂广告以外，为了创收就会把广告加到视频里去，甚至为了效果好直接加到视频播放前。”
“现在的网速网站上的视频时长必定不会太长，几分钟甚至只有半分钟，你总不能让用户看三十秒的视频之前先看15秒广告吧？”
张平易想了想顿时觉得不寒而栗，忍不住问道：“你不会这么没人性吧？”
“这算啥，我还没设计成只要一点暂停就把视频画面缩小，把弹出的广告页面放到最大。”秦少言冷笑一声，“在广告页面上做一个假的关闭按钮，只要一点关闭就会弹出跳转页面。”
“把跳出的页面关掉之后才会出现真正的关闭按钮。”
张平易目瞪口呆，“秦总你当个人吧。”
秦少言不以为然的说道：“这还只是简单的小把戏，更离谱的设计也有。”
张平易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照你这么说，视频网站就是纯赔钱的？没有任何盈利的空间？”
“起码十年内是这样的。”秦少言点了点头，“视频网站是个内容向的网站，然而做内容是要花很多钱的。”
“光靠网站本身是做不了多少内容的，绝大多数要靠用户自己上传内容。”
“所以，要引导用户多上传内容，而且要上传优质内容，这也是要花钱的。”
张平易最后还是有点不甘心，问道：“真的就没有赚钱的希望吗？”
“做老板的能赚，视频网站大概率是赚不了。”秦少言很认真的回答了张平易的问题。
张平易继续问道：“伱不是说视频网站是未来吗？以后可以看电影电视吗？”
“那也得几年以后，就现在这网速看个几分钟视频都卡的要死，看一个几十分钟的电视剧根本没戏。”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有这工夫不如去看电视机呢。”
这下张平易彻底死了心，心情也有点沮丧，“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秦少言安慰道：“没事，就当是学习技术了，总有用到的时候。”
……
第二天，张平易依旧和往常一样到了视频网站的办公室。
虽然兴致没有之前高，但是他仍然很认真的在做手头上的工作。
毕竟和布拉姆·科恩这样的天才程序员共事还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这位BT之父在互联网上大名鼎鼎，但和大家想象的不同，BT这个东西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金钱。
在开发BT的前几年，这项技术没有给他带来一分钱的收入。
布拉姆·科恩是仅靠用户的一点点捐赠，还有在网上出售印有BT字样的T恤衫勉强维持生计，他还要随时面临着被人告上法庭的风险。
有意思的一点是，他是BT技术发明者，但是他从来不用BT下载任何影音和非授权软件。
这位性格孤僻的技术大佬可不好请，秦少言托G胖的关系，好不容易花高薪把这位大佬拉过来干活。
当然，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技术大佬和众多码农的辛勤工作下，视频网站很快就完成了建设。
秦少言也懒得想什么名字，直接把YouTube名字搬过来借用一下。
在11月1日，YouTube网站正式上线了。
网站三个核心功能Upload、atch、Share的按钮被放在了最醒目的搜索框的下方，而且在功能介绍中强调了快捷、便利。
秦少言亲自注册了一个账号，在网站上传了一段YouTube员工庆祝网站上线的视频。
经过测试，网站各项功能都正常，即使有些小问题也不影响使用。
“干得漂亮，各位！”秦少言站起身来，向其他员工致意，“你们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
YouTube员工纷纷鼓起掌来，露出了激动的笑容。
就连红杉的泰勒和微软的戴维斯也跟着鼓掌庆贺，视频网站的出现确实是一个互联网的创新里程碑。
因为在这之前，在互联网上保存视频十分的麻烦。
你要先去音像店，把你的录像带转成数字格式再刻录到CD上。
然后付费采购私人服务器或者托管站点的服务器空间，上传视频。
整个过程你基本也可以理解成现在要把你家里的DVD的内容复制到网盘上，结果你还要倒过来给网盘付一笔钱。
而YouTube出现给广大网民提供了一个免费保存视频的地方，还有一键分享这个便利功能。
这也是早期视频网站吸引用户最大的优势。
庆祝活动没有持续多久，现在还不是开香槟的时候，他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第一步就是如何将网站内容填充起来，他们不能慢慢等用户自己来。
所以，如何把视频网站宣传出去就成了最紧要的任务。
第203章
第206章
摄影棚中。
各种闪光灯，补光灯、柔光箱、滤片、雷达罩、柔光伞和反光板将宽敞的场地堆的满满当当。
摄影师扛着摄影机不断的寻找着角度和机位，一边指导助手调整各种灯光器材。
旁边的化妆师在给模特整理着妆容，服装师在仔细的挑选着合适的衣服。
秦少言坐在椅子上，一边摆弄着DV，一边和正在化妆的蕾切尔叮嘱道：“刚才那个女孩跳的就不好，动作太僵硬了，没有把握住精髓。”
蕾切尔嘲笑道，“我看她是放不开，舞蹈专业人士也没厉害到哪去。”
“你放的开有什么用。”秦少言嗤笑一声，“你跳的舞太低俗了，一点美感都没有。”
“什么美感不美感的，能让男人流口水就行。”蕾切尔翻了个白眼，“你让我们拍这种东西不就是奔着低俗去的吗？”
“别瞎说。”秦少言沉着脸反驳道，“我让你们拍的是擦边视频，跳舞是让你们展现热辣青春性感，而不是低俗媚俗的脱衣舞。”
蕾切尔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个穿的少，另外一个不穿而已，除此之外没什么区别嘛。”
“我们可是正经网站，不是P站。”秦少言义正言辞的说道，“绝不能搞这种涩情视频。”
蕾切尔好奇的问道：“什么是P站？”
“那個不重要。”秦少言大手一挥，“总之，你们要给我把握好尺度，不能放的太开，又要吸引住眼球，我们要的是艺术！”
蕾切尔心中对秦老板的话嗤之以鼻，这种视频也好意思说是艺术？
不过出于对老板的尊敬，蕾切尔只能把话放在肚子里。
要不是有老板的提携和栽培，她哪能过得上现在这么美好的日子。
每天四处闲逛拍拍照，就能引来无数粉丝追捧，没事发发广告就能赚的盆满钵满，比之前辛苦卖身赚钱强多了。
听说老板又要有大动作，早就从良的蕾切尔主动请缨，带着手下的网红小妹们亲自上阵拍擦边视频。
不过秦少言对蕾切尔的擦边视频质量很不满意，觉得一点都不艺术。
“算了，你就不用跳擦边舞了，还是给你打造别的人设得了。”秦少言开始思考起来。
内容向的视频也分很多种的，除了各种擦边视频以外，沙雕段子，猎奇搞怪，日常生活，自然风光，技艺展示等等。
“伱尝试一下名媛人设吧。”秦少言说道。
蕾切尔有些好奇，“什么是名媛人设？”
秦少言解释道：“就是假装自己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没事拍拍有钱人的日常生活，各种奢侈品啊，豪华庄园啊，各种豪车，主要满足一下普通人对富豪生活的窥探欲。”
蕾切尔有点懵，“这……拍摄成本也太大了吧，我现在也买不起这些东西啊。”
“没事，可以租。”秦少言微微一笑，“只是用于展示，又不是真让你日常按照这个生活，豪宅豪车租一天也花不了多少，把门牌号和车牌号都打上马赛克。”
“奢侈品更简单，回头我让人给你邮寄一些，不过拍完了记得扔掉，别让人看见。”
“高档餐厅嘛，这个也简单，带上几个网红一周去一次，大家AA就行了。”
蕾切尔更懵了，“奢侈品为什么要扔掉？”
“因为是高仿，拍照拍视频看不出来，拿着到处逛被人认出来怎么办？所以你平常得拿真品。”秦少言随口说道，“以你现在的收入，买几个名牌包不成问题吧？”
蕾切尔点了点头，她虽然不知道名媛人设行不行，但是听老板的准没错。
秦少言指点完蕾切尔之后转头看向了弗雷德，“弗雷德你记一下，去找几个铁匠，就是那种手工打造各种金属物品的人，找摄影师给他们拍下来。”
“还有，去找几个牛仔，跟着拍就行。”
“放牛、套绳、干农活，还有修马掌，尤其是修马掌全部拍下来。”
“再签约几个热爱户外探险的，给他们摄影机，让他们自己拍下来探险过程，自然风光什么的。”
弗雷德一边用笔记着，一边有些纳闷，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先拿这些充数吧。”秦少言长出了一口气，“这些都比较简单，不需要剧本不需要复杂的剪辑，单纯直白的视频就足够了。”
弗雷德皱起眉头，“光靠咱们自己拍视频就是钱花光了也拍不了多少啊。”
“咱们拍的视频只是一个示范和引导作用，我也没打算靠咱们自己填充网站内容。”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前期的时候用户会自己把录制好的视频上传到网站上，但是这些视频大部分都很无聊，用户还只是把咱们网站作为一个免费存放视频的地方。”
“想要长期留住客户，就得要有优质的内容，让用户喜欢看视频。”
“所以咱们网站做了每日、每周播放量排名，还做了优质内容推荐功能。”
“这些都还是比较简单的，以后还要加上视频标签，让用户根据标签来寻找同类内容。”
“咱们要一方面挖掘用户上传视频中的优质内容，另外一方面要引导用户，多制作上传优质内容。”
弗雷德皱起眉头，“这个过程时间会很长吧，毕竟用户行为不可控，他们也没有动力主动上传，除非我们也搞优质内容激励计划。”
“优质内容激励计划当然要搞，不过现在这不是最紧迫的。”秦少言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们可以采取另外一个比较省钱的办法。”
“什么办法？”弗雷德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花钱找搬运工啊。”秦少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
内容搬运工这个职业由来已久，由于互联网的复制粘贴的便利性更加壮大了这个群体。
在原先的时间线上，油管创建初期为了填补优质内容的空白，决定盗版电视内容。
于是乎油管上迅速产生了一批“内容搬运工”，这些搬运工将电视上的内容录制下来，简单剪辑之后就上传到网站上。
电视上的精彩的内容在互联网上得到二次传播，互联网作为一种新的媒介，突破了时间和地域的限制，使得很多盗版内容上传后产生了比在传统媒体上更为强大的影响力。
在美国这样一个有完善版权保护法律的国家，这种行为风险极大。
如果用户上传的视频内容用了有版权保护的素材，那么版权方可以告平台侵权。
所以“内容搬运工”会给视频网站带来了很多诉讼问题。
但是这种“擦边的做法”却使得YouTube在短期内不仅丰富了平台的内容、而且快速的获取了流量，在众多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最初的谷歌对于YouTube东抄抄西凑凑的这个做法一直是鄙夷的态度，但是到了一年后，YouTube的市场份额超过了50%。
这下谷歌再也坐不住了，于是以了16.5亿美元价格收购了YouTube。
当秦少言提出“内容搬运工”这个方案，弗雷德心中十分的纠结。
这个方案确实让人心动，但是风险也很高啊。
左思右想之下，弗雷德也拿不定主意。
于是他召开了股东大会，把泰勒和戴维斯请了过来。
泰勒听完秦少言的方案顿时觉得头疼，十分无语的说道：“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秦少言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因为这个方案会涉及到重大法律风险，你们作为股东有权知道公司的情况。”
泰勒恼火的说道：“我宁愿不知道。”
秦少言笑了笑，想装糊涂绝对不行，既然你们给网站投了钱，就等于上了船，出了事谁也别想下去。
“给这些搬运工的资金不能走公司的账，所以要以别的名义转出去。”秦少言认真的说道，“涉及到公司账目的问题，还是要和股东交代清楚，我可不想被你们怀疑做假账。”
泰勒叹了口气，对比法律问题还是账目问题更重要。
他和微软的副总戴维斯对视了一眼，随后问道：“这个方案要花多少钱？”
“一个视频一美元。”秦少言回答道，“这些人不在美国本土。”
泰勒点了点头，“那就做吧！”
有了风投的点头，弗雷德马上开始着手准备，联系外包团队。
当然素材得有YouTube这边来提供，将录制下来的电视节目刻录成光盘，然后装入航空邮包中邮寄给外包团队。
这样好处是视频内容提前被筛选过，每个外包团队获得的素材不同，避免了他们自己寻找素材和其他团队撞车，造成重复上传。
搬运工这招虽然管用，但是得时间长了才能看出效果。
YouTube上线之后前期还是以用户自己上传视频为主。
视频网站上线之后，并没有在雅虎这些大网站上打广告，只在脸书网上进行了一部分引流。
先是小规模引进用户，然后观察这些用户在使用过程中是否遇见了什么问题。
这些用户相当于免费的测试者，为网站寻找BUG。
在观察了两天之后，确定网站没有大的问题，脸书网马上开始了铺天盖地的推广。
第一步先是脸书网的网红牵头，对YouTube进行引流，或是直接打广告，或是软文植入。
由蕾切尔引领的第一代职业网红发挥了作用，她们发布的各种擦边视频、生活摆拍视频上传到网站上，然后分享到脸书网上。
这些视频一经推出迅速火了起来，很快形成了一种流行风潮。
以前的网站上只能看文字和图片，现在有了视频这种服务极大的提升了用户的观赏体验。
这些网红的粉丝通过转发分享链接，让更多的人通过链接跳转到了YouTube的页面上，给网站迅速增加了大批的用户。
秦少言觉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第二波引流计划了，于是他拿起了电话打给了雷蒙·亚当斯。
……
亚当斯先生和他儿子雷蒙一起来的，他看起来很兴奋，一见面就和秦少言热情的握手。
“向您表示祝贺秦先生，您的那个网站看起来大获成功啊。”
“现在还只是刚刚建立而已。”秦少言微微一笑，“不过用户增长速度超过了我们的预期，每天都超过十万用户涌入，我的同事们天天都在担心服务器会崩溃，这也算是一点幸福的烦恼吧。”
亚当斯才不关心YouTube的服务器怎么样，他现在只知道这个网站越火越好，这样对“冰桶挑战”活动会更加有利。
秦少言直接询问道：“雷蒙你准备好了吗？”
雷蒙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我准备好了！”
一边说着，雷蒙一边脱下了外套，露出健壮的肌肉，迫不及待的说道：“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亚当斯先生举起了手上的铁桶晃了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秦少言有些无语，“亚当斯先生，流程还没进行到这一步，让雷蒙先把外套穿上。”
“哦，是要让雷蒙先发表一段演讲吗？”亚当斯先生试探的问道，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演讲稿，“我还以为浇完冰水再说台词呢。”
“这个不重要。”秦少言摆摆手，“我是想问，雷蒙去医院的片段拍了吗？”
亚当斯先生有些尴尬，“还没有，我们是想等录完冰桶挑战之后再去医院补拍。”
秦少言才不关心他们什么时候补拍，只是叮嘱道：“医院的部分一定要把情绪渲染到位，突出病患的痛苦和悲惨的境遇，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悯催人泪下那种。”
亚当斯先生点了点头，“这一点不是问题，我们请了专业的摄影师跟拍。”
“这个和是不是专业摄影师没太大关系。”秦少言诚恳的说道，“要用心去打动观众，用真诚的表现，要的是一种直击心灵的感觉。”
亚当斯先生信心十足的答应道，“好的秦先生，我会让雷蒙回去之后多揣摩一下这种感觉。”
秦少言看向了雷蒙，“这次的主题选好了吗？”
雷蒙马上说道：“我们选了几种疾病，阿尔茨海默病、帕金森综合征、白血病……”
秦少言想了想，“还是用渐冻症吧。”
雷蒙苦着脸说道：“得这个病的病人可不好找啊。”
“正因为这个病罕见，所以才能引起众人的好奇。”秦少言严肃的说道，“你说的这些疾病大家都听过，没什么新意。”
第204章 秦总回国啦！
“不好找也得找。”秦少言神情严肃的说道，“你说的这些疾病不算罕见，研究这些病的医药公司各大实验室不知道有多少个，这些疾病根本就不缺研发经费。”
“我们需要找到那种大众不知道的，而且看起来十分悲惨的疾病。”
“只有这样，冰桶挑战这个活动才有意义，向大众科普罕见病，希望引起大众的关注，为治疗罕见病筹集研发资金。”
雷蒙有点懵，眼睛眨了眨。
亚当斯先生反应就快多了，马上说道：“我们明白了，放心，我们这就去找这种病人。”
雷蒙有些疑惑，“可是爸爸，我认识的人里并没有得这种病的人。”
“很快就会有了。”亚当斯先生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按照剧本把今天的活干完，ok？！”
“ok！”雷蒙乖巧的点了点头。
亚当斯转身拿出手机，开始给朋友打电话询问。
这种事很好查，只要找到关系，进入医院数据库查询一下就可以搞定。
而雷蒙则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照着远处的提词器开始念台词，念完之后痛快的拿起装满冰水的铁桶浇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那酸爽的刺激让雷蒙都忍不住叫了一声，跳起来抖了一抖。
很快旁边两个助理冲了上去，用毛毯裹住了雷蒙，并用干爽的毛巾给他擦拭身上的水渍。
亚当斯先生看的直皱眉头，“不不不，雷蒙这样不行，你干嘛要跳起来，你最好坐在那不要动像个硬汉一般。”
“导演，我们再来一遍。”
秦少言伸手阻止道：“这样就挺好，反应很真实，要是他不跳起来会有人质疑造假。”
“雷蒙不需要什么硬汉人设，他只需要本色出演就行，用真诚打动人。”
亚当斯先生有些迟疑，“这样可以吗？”
“当然，真诚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秦少言随口说道。
他觉得以雷蒙那个演技，还是不要搞什么人设了，不然他分分钟就能给你演砸了。
还是本色出演得了，至少穿帮概率小点。
其实秦少言最想说的是，雷蒙你跟别人不一样，千万别把时间和资源浪费在这条路上。
但是亚当斯先生这是明显要花钱花资源硬捧啊，秦少言就装糊涂配合敷衍一下。
亚当斯先生询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是只需要把视频传到网上吗？”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秦少言微微一笑，“我们要先把事情炒作起来，然后再开始发起冰桶挑战。”
“炒作吗？”亚当斯先生思索了一下，“嗯，我在新闻界和cnn认识一些朋友。”
“那更好了。”秦少言有些惊讶，“这些关系都要利用起来，不过我们的第一步是在网络上炒作。”
“雷蒙和他的渐冻人患者朋友，这个故事要好好的酝酿一下，要感人肺腑，之后是网红们把感人事迹传播出去，引来记者关注。”
亚当斯先生眼睛一亮，“这个剧本就非常自然，就按照这个来。”
“等雷蒙在镜头面前发起挑战之后，剩下就靠亚当斯先生去说服一些有影响力的人来参与了。”秦少言认真的说道，“不需要太大的名气就行，以娱乐圈为主，影视明星还是模特都可以，体育明星也行。”
亚当斯先生想了想，“那政治界的人士也需要吗，我认识几个市政府议员？”
“那些人不重要。”秦少言摆摆手，“我们先从娱乐圈开始，先让他们尝到好处，自然就会有名人自愿加入进来。”
“好处？”亚当斯先生有些诧异，参加这种活动除了有个热心公益的名声以外，还能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了，没好处谁还愿意参加啊。”秦少言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
渐冻症的发病率约为十万分之三，常见发病群体为40～50岁男性，但是也不乏青少年患者。
亚当斯先生的人脉很快就找到了符合的人选，一个22岁的年轻大学生史蒂夫，去年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跑跑跳跳，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原本无限美好的人生就这么结束了，在人生刚开始的时候就要迈向死亡，让人倍感唏嘘。
雷蒙迅速的和这位渐冻症患者交上了朋友，一起拍摄了几段搞怪的视频，然后上传到了youtube网站上。
之后这几段视频很“偶然”的窜上了每日推荐榜上，播放量一路飙升。
接下来就是脸书网的几个网红开始转载，然后经过专业写手修饰过的软文开始出现。
软文写的感情真挚催人泪下，用细腻的文笔描绘了雷蒙和史蒂夫感人的友情，并对史蒂夫不幸遭遇表达了遗憾和惋惜。
这篇质量上乘的文章在有意无意的推动下，在互联网开始不断流传，甚至都上了报纸。
事情发酵不到三天，很快就有cnn记者找上门来对雷蒙和史蒂夫进行了采访。
雷蒙面对着摄像机镜头，憨厚的表示自己一定要为朋友做些什么，不能就这么看着自己好朋友活在病痛折磨之中。
于是雷蒙直接拎着一桶冰水，当着记者的面给自己浇成了落汤鸡，把记者吓得惊叫起来。
被冻的直哆嗦的雷蒙，结结巴巴的提出了冰桶挑战的概念，然后点名了自己的三个朋友。
新闻播出之后，被点到名的三个朋友欣然接受挑战，并且遵照规则各自点名了另外三个人，将视频上传到了youtube上。
这个活动很快就传播开来，尤其是在脸书网上，各路网红或是为了做慈善，或是为了恶搞朋友纷纷加入进来。
一时间，美国的年轻人纷纷把冰桶挑战当做了时尚。
当然，这些精力旺盛的人并不是热心慈善公益，大部分纯粹就是当做恶作剧。
在冬天里给朋友浇上一桶冰水那是相当酸爽的感觉，而且还是打着慈善的名义作弄人，年轻人根本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美国各地的校园内，很快冰水就供不应求，到处都能看见一群人站在雪地上给自己浇冰水。
不到一个星期，youtube上就出现了几万个冰桶挑战的视频，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以青少年为主。
有了这样的群众基础，亚当斯先生的游说工作进展的十分顺利。
一开始他的朋友们是拒绝的，这都11月了，在冬天里给自己浇上一桶冰水那可是遭老罪了。
这么沙雕的公益谁爱搞谁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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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浇冰水已经成为了新的时尚活动，气氛既然都烘托到这了，再不答应就显得不合适了。
youtube马上跟进，对这些人更是重点关照，对他们都进行了实名认证，越是有地位有名气的人越是重点推荐。
其中某位好莱坞三线女星好奇的参与了一次，把视频上传到网站之后很快就在网上火了起来。
网站不仅重点推荐了她的视频，还把她参演的电影片断截取了出来。
接着几个网红将她参与冰桶挑战视频转发到了脸书上，并且附上了不少夸奖。
这位女演员满脸懵逼的看着自己几天之内在网上就有了七万粉丝，随后心中一片狂喜，特意拍摄了一段视频发到网上感谢粉丝。
女演员的名气也跟着不断蹿升，网上的讨论度飙升到了准一线待遇，随着网上的走红，她现实中也是试镜邀约不断。
有了榜样的力量，从有志参选的政客到三线以下小明星、小模特，渴望流量和关注的他们纷纷加入进来。
很快好莱坞的二线明星也坐不住了，主动和youtube网站联系，注册了账号开始上传自己的冰桶挑战视频。
“冰桶挑战”的滚雪球效应越来越明显，从校园内开始扩散到了好莱坞，然后是体育明星。
眼看着youtube的名气越来越大，红杉和微软风投们欣喜若狂。
泰勒对着秦少言惊叹道：“youtube不是我投过回报率最高的项目，但是绝对是回报周期最短的项目。”
“约翰，你真是个天才。”微软的戴维斯对秦少言也是不断的拍着彩虹屁，“如果你再有什么好的项目一定要告诉我，我们微软第一个投资。”
“谢谢。”秦少言很坦然接受了他们的赞美，“下次有什么好项目我一定通知伱们。”
其实戴维斯的话刚说完，秦少言心中已经转过好几个项目了，只可惜现在条件不成熟，不然高低要拉他们进坑。
泰勒满眼兴奋的说道：“约翰，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吗，只要你开口，我们一定配合。”
秦少言神情淡然的看着泰勒，“泰勒，你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泰勒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什么重要的事情？”
“夏令营啊。”秦少言没好气的说道，“你之前答应帮我搞定的，你别说你给忘了？”
“我答应你的事情可是都做到了啊。”
泰勒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没有忘记，我最近一直在帮你运作这件事。”
夏令营这个活动涉及到很多方面，需要搞定的关系也多。
其中说服相关合作的大学，为夏令营选择嘉宾。
如此高端的国际夏令营，自然不能随便找几个阿猫阿狗过来当嘉宾演讲，必须要有身份有地位。
还有夏令营举办的活动涉及到一些场地，也需要提前沟通，比如国家公园、博物馆、国会大厦，还有就是联合国总部。
有些事情需要风投和脸书网出面解决，花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得动用人脉关系了。
一开始进行的并不顺利，但是秦少言连续打出了真人秀和“冰桶挑战”这两张牌，获得了极其震惊的效果。
这让那些观望的“特殊家庭”纷纷放下疑虑，开始主动联系，希望能参与进夏令营活动。
有了这些“特殊家庭”的帮助，事情就进展的特别顺利，即使有些小问题也很快就被解决了。
秦少言拿起夏令营计划的行程单，开始与泰勒一一核对，一直到最后一项活动被划上了对钩。
“基本上就这些东西了，可能会删减，但绝不会再增加项目了。”秦少言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毕竟夏令营活动时间不可能太长，两到三周时间，行程安排的太紧会影响学生的体验。”
“不管做什么，都要把用户体验放在第一位。”
泰勒点了点头，“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问题吗？”
“欧洲那边进展怎么样了，要不要邀请一些欧洲的政治家族参与进来？”秦少言询问道。
泰勒摇头，“还是不要了，随便找一些人就好，欧洲那边有些乱。”
“那些政治家族有专门对接他们的基金会，那些基金会背景很复杂，贸然和那些人接触说不定会惹上什么麻烦。”
秦少言点了点头，在计划上划掉了一行，他和泰勒的想法一致。
他们只管赚钱，还是不要掺和某些麻烦里。
“这边的事情搞定差不多了，我该回华夏了。”秦少言收起夏令营计划书，“youtube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多帮忙了。”
泰勒信心满满的说道，“小事一桩，版权方面的诉讼没那么容易，即使有人来告也很难有证据打赢。”
微软的戴维斯笑眯眯的说道：“过几天加州法院会有一起针对视频网站的诉讼，到时候法官会给出有利于我们网站的判决，只要有了这个判例，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秦少言心里顿时明白了，这肯定是他们特意安排的一场官司。
安排好美国这边的事情，秦少言终于可以安心回国了。
当秦总再次出现在校园网办公室内，员工们立刻就振奋了起来，开始奔走相告。
“秦总回来啦！”
员工们已经摸出规律来了，每次秦总去美国出差回来，公司的发展都会再上一个台阶。
眼瞅着校园网越来越壮大，已经成了华夏社交网站的龙头大哥，距离上市的目标越来越近，大家心中都憋着一股劲。
只要公司一上市，到时候咱们花的可就是美国股民的钱了。
秦少言回国不光是员工们高兴，熊潇歌更高兴。
熊总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秦少言的办公室内，笑容可掬的寒暄道：“秦总辛苦了，这次美国之行还顺利吗？”
“还行，虽然有些波折，但是事情还是办下来了。”秦少言把国际夏令营的最终版计划书扔到了桌子上，“熊总你自己看吧，有什么问题看完之后我再给你解答。”
熊潇歌按住计划书没有动，反而笑眯眯的看着秦少言，“计划书不着急，我有别的事情想问秦总你。”
“什么事？”
“华夏的视频网站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线啊？”熊潇歌满脸期待的看着秦少言。
“啥玩意？！”秦少言一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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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国内的视频网站什么时候上线
“视频网站啊？”熊潇歌笑呵呵的说道，“就是那个youtube啊，美国那边特别火的视频类网站。”
秦少言露出诧异的神色，“那这跟华夏的视频网站有什么关系？”
“跟我装糊涂是吧？”熊潇歌依旧满脸笑容，“美国那边已经告诉我了。”
“告诉你什么了？”秦少言好奇的问道。
“你就别装了。”熊潇歌说道，“你在美国又搞了个视频网站，搞的非常成功，听说数据很不错啊。”
“既然你在美国搞起来了，是不是要在华夏也搞一个视频网站？”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这个嘛，我还在考虑。”
“考虑什么？”熊潇歌催促道，“你要是搞起来我马上投钱。”
“钱的事先不急。”秦少言摆摆手，“我在美国搞视频网站主要是为脸书网打造生态布局，视频属于其中一环。”
“脸书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现在还只是靠广告收入维持，其他商业模式还没有展开。”
“视频网站可以很好的补充脸书网的社交生态，这对上市估值是有十分有利的。”
“校园网跟脸书网不一样，校园网有自己的商业模式布局，不需要靠视频网站来讲故事。”
秦少言斟酌了一下，“况且视频网站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网速问题。”
“国内的网速你也是了解的，这种网速别说看视频，打开个大点的图片都卡，看视频如同看ppt一样，对用户体验很不好。”
熊潇歌皱起眉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不是太大问题吧，国内的基础设施还在发展，网速会不断加快的。”
“提前布局视频网站也是为了那个那个。”熊潇歌挠了挠头，“哦，是叫生态布局对吧？”
“对。”秦少言点了点头，“校园网深耕社交领域，在垂直领域展开可持续性作业，积累势能。”
“打造以校园网为核心的社交平台为基本盘，利用流量分发优势，以多维度多品牌产品矩阵构建社交生态圈。”
“最终反哺社交平台，深度共建品牌护城河。”
“对对对，就是这个。”熊潇歌猛点头，投资人就爱听这个。
现在整个互联网就秦少言秦总能搞这一套，其他人压根就不会。
“其实吧，这个视频网站我没打算搞。”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但既然熊总感兴趣，那这事回头再详细聊聊，我这连ppt都没准备。”
“我先让张平易把一个基础版搞出来，他在美国那边深度参与了youtube项目，很多功能都是他开发的，让他移植过来。”
熊潇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伸出手指点了点秦少言，“你看看，我就知道伱早有准备，还跟我藏着掖着。”
“说吧，多长时间能搞定。”
张平易这个校园网的cto，秦少言的绝对心腹整个参与了youtube网站项目。
结果秦少言还跟自己说他不打算搞视频网站。
你不打算搞视频网站还让张平易参与youtube干什么？
秦少言也不解释，“怎么也得三两个月。”
“怎么那么长时间？”熊潇歌有些诧异，“你去美国总共不到两个月，youtube从无到有也没花两个月吧。”
“不一样。”秦少言淡淡的说道，“youtube请了一位非常厉害的人物做cto，张平易只是协助，而且还有脸书网借调的十二位程序员。”
“而国内这边只有张平易一个人，就是要招募人手也要组织培训，重新架构网站。”
熊潇歌这才放下心来，“那我年后等你的好消息。”
“一言为定。”秦少言微笑的指了指国际夏令营的计划书，“言归正传，还是说说这个大项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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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潇歌心情愉悦的打开了计划书，仔细的阅读了起来。
“伦敦、巴黎、旧金山、洛杉矶、波士顿、华盛顿、纽约……”
熊潇歌扫了几眼，发现除了各地的大学参观以外还有旅游景点观光，国家公园野营，然后就是国会大厦参观，最后就是纽约联合国总部。
在联合国总部就是这次国际夏令营游学的高潮部分，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学生们将在这里举行“世界青年代表峰会”。
峰会的内容有主题讨论，青年圆桌，大师对话等多种形式。
围绕可持续发展、创业创新、公益与社会创新等议题开展对话。
邀请的嘉宾有著名科学家、媒体精英、投资家、艺术家、公益领袖、跨国企业高管、杰出企业家等。
最后每个国家选出一位代表学生发表演讲，组织模拟辩论赛等。
“内容真是丰富多彩啊。”熊潇歌感慨了一声，“这些项目都敲定了吗？”
“基本上都敲定了，计划书已经呈交联合国了，很快就会有答复。”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估计问题不大，联合国官员对我们的计划书也是高度赞扬，表示会大力主持。”
“那就好。”熊潇歌点了点头，“夏令营成员你打算怎么选？”
秦少言认真的回答道：“在校园网用户里搞海选，让用户在网上报名，然后一轮一轮的抽签，最后再做背调审核。”
“真抽签？”熊潇歌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抽签。”秦少言坚定的说道，“我们这个绝不弄虚作假。”
熊潇歌忽然笑了笑，“秦总，你很勇啊。”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缓缓说道：“抽签只是选拔的一部分，我们还会和一些高校合作，由他们推荐人选直接进入决赛。”
“到最后由专家评委团的老师对所有进入决赛的学生进行综合评估，筛选出最后的名单。”
“整个评选过程校园网将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则，夏令营成员全部由专家评委团来选取，我们网站绝不插手。”
“当然，校园网作为活动赞助方，有最终解释权。”
熊潇歌还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和秦少言讨论几个问题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等熊潇歌一走，秦少言马上把张平易叫了过来。
“张天师，这两个月还得辛苦你了。”秦少言无奈的笑了笑，“把视频网站给做出来吧。”
张平易愣住了，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你不是说不在国内搞吗？”
“刚才熊潇歌来了，非要我在国内搞一个。”秦少言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啊，耳根子软，不禁劝。”
“既然熊总这么乐善好施，我要是拒绝了是不是就太没有礼貌了。”
张平易惊叹道：“这真是熊潇歌自己要求的，不是你忽悠他了吧？”
“什么话？”秦少言瞪了张平易一眼，“我忽悠他有什么好处？”
张平易皱起眉头，“你之前不是说过视频网站不赚钱吗？为什么还要搞？”
“是熊潇歌要搞。”秦少言纠正道，“我是被逼无奈。”
“再说视频网站赚不赚钱这个事吧谁也不知道，没准能赚呢。”
“就算从用户那里赚不到也可以从美国股民那赚，再不济也可以赚投资人的钱。”
张平易有些无奈，“那最后投资人发现网站不赚钱怎么办？”
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网站要是不赚钱那肯定是大环境不行，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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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陈光侠上位
张平易沉默半晌，缓缓开口问道：“你对视频网站这个赛道就这么悲观吗？”
“也不是悲观，youtube这种可能会盈利，但是估计这个周期比较长。”秦少言认真的说道，“反正我是打算捞一笔就跑，它赚不赚钱无所谓。”
“国内的视频网站就不用想了，不可能盈利的。”
张平易还是不解：“你就这么肯定视频网站一定不赚钱吗？”
“赚钱的这个事得辩证的看。”秦少言语重心长的说道，“但赚用户的钱也是赚，赚股民的钱也是赚。”
“国内互联网用户都是穷鬼，没有油水可榨了。”
“那么我就只能谁有钱就赚谁的了。”
张平易犹豫了一下，“这么干不太好吧。”
“赚钱嘛，不寒碜。”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就当是完善生态布局了，剩下就是花投资人的钱，找机会能上市就上市，实在不行把网站卖掉，应该能回本。”
“能回本就行。”张平易松了一口气，这样说他心理负担就小了许多。
“那我这就去找人，把技术团队搭建起来。”张平易思考了一下，“得找几个技术实力过硬的人来。”
秦少言想了一下，“校园网那边徐雷和李乐应该能顶上了，校园网最近也没什么大活，把陈师兄借到视频网站吧。”
“啊？！”张平易犹豫了一下，“这不太好吧，视频网站这么大的坑让他去……”
“你和陈师兄谈一下，说不定他很积极呢。”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多给陈师兄点股份就行了。”
张平易十分不忍的说道：“他好歹是我师兄啊，你怎么能老坑他呢。”
“什么叫坑啊？！”秦少言不满的说道，“校园网我坑他了吗？不是做的风生水起的吗？”
“视频网站的cto就给他做好了，他一定高兴。”
张平易无语的看着秦少言，“还是征求一下陈师兄的意见吧。”
秦少言马上拿起手机给陈光侠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办公室一趟。
一分钟不到，陈光侠有些忐忑的推门进来，“秦总，有什么事吗？”
秦少言满脸微笑的说道：“陈师兄，坐下说。”
陈光侠有些不安的看了看面沉似水的张平易，又看了看带着的秦少言，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椅子上。
“陈师兄，校园网那边最近怎么样？”秦少言照例询问了一下校园网的工作，“有没有比较大的版本更新？”
“没有。”陈光侠连忙说道，“都是一些小的改进，没有什么大的功能。”
秦少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的说道：“把校园网交给陈师兄我是很放心的。”
“感谢秦总信任。”陈光侠松了一口气，连忙表示感谢。
“徐雷和李乐现在怎么样？技术有没有进步？”秦少言继续问道，“能不能独当一面。”
“他们两个都不错，现在各自领导一个小组。”陈光侠回答道，“徐雷很聪明，技术上一点就透，李乐就差了点。”
“陈师兄，你也不是外人。”秦少言开门见山的说道，“最近公司要进行战略调整，我想让你把校园网这一摊交出来，把你调出来。”
“啊？！”陈光侠心中一紧，“要把我调走？”
“最近美国新出来一个网站，专门用来在线上传浏览视频的网站。”秦少言和蔼的说道，“这个网站非常的火，是互联网一个新兴赛道，尤其是国内，视频网站是绝对的蓝海。”
“为了丰富社交平台的生态布局，公司决定进军这个全新的领域。”
“视频网站算是公司十分看重的项目，需要一员得力干将把它支撑起来。”秦少言认真的说道，“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陈师兄能担当起这个大任了。”
“不知道陈师兄愿不愿意？”秦少言询问道，“你可以先回去考虑考虑再给我一个答复。”
陈光侠有些愣神，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让我去新项目？！”
“没错，整个视频网站项目由陈师兄伱一个人负责，担任网站cto。”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视频网站属于一个全新的独立公司，cto拥有部分股份。”
有股份？！
陈光侠瞬间激动了起来，他在校园网兢兢业业、埋头苦干这么长时间，虽然也拿到了期权，还是比不上张平易拥有的股份多。
在技术上他自认不弱于张平易，但谁让人家是从龙之臣，自己差的就是一个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砸到了他的面前，他怎么可能放过。
“我愿意！”陈光侠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感谢秦总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干，把视频网站做起来！”
“我也相信陈师兄的能力。”秦少言微笑的点了点头。
张平易在旁边咳嗽了一声，犹豫了片刻还是插话道：“师兄，这么大的事情你多考虑一下。”
“毕竟视频网站属于新兴领域，前景怎么样还不好说。”
陈光侠大手一挥，严肃的表示，“不用考虑了，秦总看重的项目肯定不会错，视频网站一定大有前景。”
张平易都惊了，陈光侠对秦总这么有信心吗？
“不是。”张平易又说道，“这个视频网站也是有风险的。”
“新领域肯定有风险。”陈光侠满不在乎的说道，“没风险的事情我还不一定去做呢，我有信心去闯闯。”
“陈师兄说的好！”秦少言马上鼓掌赞扬道，“我很欣赏这个闯的精神。”
“不过嘛，张天师说的也没有错，这个新项目的风险我还是要跟陈师兄讲一下的。”
“视频网站肯定有搞头，但具体什么方向要走一步看一步，未来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也不好说。”
“所以，陈师兄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陈光侠点了点头，神情坚定的说道：“我明白，这事不用考虑了，我愿意去做视频网站。”
秦少言站起身来，和陈光侠握了握手，热情的说道：“感谢陈师兄的支持。”
“陈师兄在视频网站方向大胆的干，待遇什么的我都按照最好的给，校园网这边的期权股份也给你保留着，万一视频网站做不好你再回来。”
“秦总不要这种说丧气话。”陈光侠十分豪迈的拍胸脯表示道，“我要是做不好视频网站我就不回来了。”
秦少言尴尬的笑了笑，“视频网站的技术团队你来组建，从外面招人还是从校园网抽调都可以。”
“另外，张平易也过去给你帮忙，国外youtube那个项目他也有参与，这方面比较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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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陈光侠面露喜色，“那这样网站搭建就容易多了。”
陈光侠看向张平易，微笑的说道：“张师弟，咱们兄弟俩这次又要携手合作，争取早点把网站搞起来。”
秦少言插话道：“这次本来我是想让张平易去视频网站，但是他向我推荐了陈师兄你，说陈师兄技术实力强，完全可以把这一摊扛起来。”
“我本来是不想放人的，毕竟校园网还需要陈师兄来支持，但是觉得开拓新领域必须要有一员猛将坐镇，加上张平易极力推荐，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请陈师兄出马了。”
张平易听见这话都惊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少言。
陈光侠满怀感激的看着张平易，觉得这个师弟没白交。
“这个项目就这么定了，具体股份划分我和风投那边讨论过再决定。”秦少言拍了拍陈光侠的肩膀，“怎么也要给陈师兄争取到10%。”
陈光侠瞬间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有了秦总这么大方的老板，只有拼命干来回报知遇之恩。
陈光侠这一刻只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感谢秦总。”
“新公司新气象。”秦少言高兴的从抽屉里拿出几个营业执照，“来来来，选一个吉利点的名字吧。”
“视频网站的这个新项目就像一个新出生的事物，宛如清晨初升的太阳，就叫初升科技吧。”
“初升科技？”陈光侠念了一遍，手掌一拍，“好名字！”
……
张平易沉默的走出ceo办公室，后边的陈光侠兴冲冲的叫住了他。
“张师弟。”陈光侠一把拽住张平易的胳膊，“晚上有空没，师兄请客咱们好好搓一顿。”
“啊？！”张平易愣了一下。
“多谢张师弟向秦总推荐我。”陈光侠感慨的说道，“我真没看错人，咱们师兄弟没说的，以后精诚团结，跟着秦总好好干！”
“呃……”张平易苦笑着说道，“陈师兄，其实不是我，是秦总看重你。”
“我知道，你就不用谦虚了。”陈光侠笑呵呵的说道，“没有你让位，我怎么能坐到初升科技的cto这个位置呢。”
听见这个名字张平易本能的感觉到了别扭，他诚恳的说道：“师兄，我还是得劝你一句，视频网站这个项目吧，风险很大的。”
“在美国的时候，我们就讨论过，它的商业前景不明朗。”
“新网站商业前景不明这不是很正常嘛。”陈光侠浑不在意的说道，“互联网企业不是都这样吗？美国的不说，国内的门户网站除了广告之外也没别的变现方法，最后还是靠短信增值服务才赚钱。”
“新兴事物总是要摸索着前进嘛，未来互联网发展好了，经济发展了，说不定以后用户要付费才能看视频呢。”
“……”张平易惊了，“付费看视频？”
“当然我也是瞎说啊。”陈光侠笑了笑，“至于视频网站怎么赚钱，这是秦总该操心的事，咱们只要做好咱们自己的事就行。”
张平易有些绝望，可是秦总只想着怎么骗钱，压根就没想着赚钱的事啊。
“对了，视频网站什么时候开工。”陈光侠问道，“我得和徐雷李乐交代一下工作，把手上的活做个交代。”
张平易问道：“你的活多吗？”
“还行，一个是校园网这边的，零七八碎的小活。”陈光侠想了想说道，“京冬商城那边网站是咱们提供的技术支持，那边用户数量越来越多，靠咱们兼职做已经忙不过来了。”
张平易点了点头，“那就让京冬商城自己组建技术团队，把活移交过去。”
“我问问这边有没有想过去的，有的话就分过去。”陈光侠提议道。
“行，跟秦总说说，只要他同意就行。”
“还有一个事。”陈光侠皱着眉头说道，“楼下范晓茜总跟咱们这边借人，已经借走七八程序员了，本来就人手紧张，他还老挖墙角。”
张平易也愣了一下，“他们自己不去招人，来咱们这边挖人什么意思？”
“说是项目紧，来不及。”陈光侠忿忿不平的说道，“这不扯淡吗？借一回两回就得了，结果有借不还，他们项目紧我们项目就不紧吗？”
“范晓茜还给他们涨工资了，过去的人心都野了，一个个都不愿意回来了。”
“拽什么拽，不就有几个臭钱吗。”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张平易皱起眉头，“这事我跟秦总反应一下这个情况。”
游戏公司那可是秦总的亲儿子啊。
之前两个公司没分家，都在一层楼里办公，互相借调人员是常有的事，校园网也经常用游戏公司的美工。
现在虽然名义上分家了，但也是楼上楼下，两边人都非常的熟，互相借人帮忙都成习惯了。
不同于校园网这个赔钱货，游戏公司可是秦总赚钱的主力，所以难免强势一些。
张平易安抚了陈光侠几句，心中琢磨如何和秦少言说这件事。
……
办公室内。
爱德华笑容满面的坐在了椅子上，“老板，在美国玩的开心吗？”
“还凑合，主要还是忙工作。”秦少言反问道，“你呢？”
“倍儿无聊。”爱德华抱怨道，“整天和人交际，说着客套话，没有什么意思。”
“既然无聊，那我给你换个活。”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想不想客串一把天使投资人。”
爱德华立刻来了兴趣，“哪个方面的？”
“互联网。”秦少言说道，“你最近听说美国有个视频网站吗？”
“youtube嘛，我知道那个，我看上边全是什么冰桶挑战，看起来像个傻x一样往自己头上浇水。”爱德华哈哈一笑，“你说这帮人是不是有病？”
秦少言面无表情的岔开话题，“国内很快就会有同样的网站上线，你帮我找一找。”
“重点关注一个叫土豆网的，创始人叫王威。”
“好的，老板。”爱德华继续问道，“找到之后呢？”
“先跟他谈，条件随便开。”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但是不要给他明确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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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挖人
爱德华有些诧异，试探的问道：“你是让我拖住他们？”
“没错，是这个意思。”秦少言点了点头，“你和他们多接触几次，先不要着急开口谈条件，他们可能刚刚开始创业，急需投资人。”
“但是你知道的，像这种刚起步的创业团队要多少有多少，是很难能找到投资人的。”
爱德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老板，我要拖到什么时候比较合适？是拖到他们资金没有了，撑不下去的时候吗？”
“可以试试看。”秦少言微微一笑，“但是我不认为能捡到这种大便宜，他们一定会去尝试接触别的投资人。”
“如果你发现这种迹象就可以和他们谈条件了，谈判的时候可以适当给些优惠。”
“之后让他们和他们签下投资意向书，其中指明优先条款，在没有和咱们达成投资协议之前他们不得接受和其他投资人的投资协议。”
爱德华露出了笑容，“我明白了，老板。”
“咱们这是先打窝，再杀价。”
“打窝这个词用的不好。”秦少言纠正道，“咱们这个是正常的商业技巧。”
这种情况下范晓茜那边勾勾手指，被勾到的人立马就会过去。
张平易摆了摆手，“伱就不用在这自我检讨了，其他的问题都好解决，重点是人心。”
他一直都对游戏公司重点关照，公司的人都戏称游戏公司才是秦总亲儿子，校园网是领养的。
校园网这边早就人心浮动，恨不得在楼板上打个洞，直接到游戏公司上班。
“范老师挖走的人都是陈师兄亲自招进来的，有两个还是他特别看好，当骨干培养的。”
校园网在不断融资，不断烧钱扩张，短期内都不可能有什么盈利。
秦少言和爱德华密谋了半个小时，满面笑容的将这位地道老外打发走。
“如果校园网这边缺人的话，那就让陈师兄再招几个人进来就好了，薪资什么的都好谈，咱们最近刚从熊潇歌那敲了一笔，不用那么节省。”
这下谁看了不眼红啊，而且两家就楼上楼下挨着，很多人还都认识，平常聊天就能得到不少消息。
“呃。”张平易叹了口气，“因为范老师给的实在太多了。”
“刚才陈师兄和我说最近游戏公司在大肆挖墙角，从校园网这边挖走了几個人。”张平易皱着眉头说道，“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这事是真的。”
比如洪老师这种，就做了一个《植物大战僵尸》项目，房和车都配齐了。
张平易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好，能暂时稳住军心。”
秦少言无奈的叹了口气，“范老师这么干确实不地道，但归根到底责任还是在我。”
“啊？！”秦少言愣住了，有些不解的问道，“陈师兄培养的骨干，怎么轻易就被挖走了呢？”
而游戏公司不一样，能赚钱就意味着有奖金，薪水和年终奖都会特别丰厚。
所以校园网的员工除了自己的薪水和年终奖以外，奖金就几乎没有。
校园网和游戏公司前后脚成立，几乎差不了几天，而且都是秦总和张天师亲手创立起来的。
秦少言还许诺了，网游项目赚钱之后，房、车福利都不会少。
张平易走进办公室，反手将门关上，坐到了秦少言的对面。
“那就好。”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我要是把人手给他配齐了，他就不会来挖墙角了。”
“有什么事你直说就行了。”秦少言招呼一声，低头继续看资料。
张平易迟疑了一下，“问题不在这。”
秦少言马上就明白了问题所在，还是钱闹的。
秦少言又是个大方的老板，对能赚钱的员工又从不吝啬奖金。
“放心吧，老板。”爱德华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擅长和别人交朋友。”
“我知道。”秦少言点了点头，“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我让律师团队给你起草一份投资意向书，有什么问题你还可以直接联系我的律师团队。”
《反恐：现代战争》又是一个妥妥能赚大钱的项目，奖金自然不必多说了。
无论从哪方面看，两家公司血缘关系都是双胞胎亲兄弟，一开始创业时候还不分彼此呢。
但很快差距就显现出来了，因为游戏公司赚钱了。
“你知道的，游戏公司一直都有赚钱，和搜狐合作那个网游项目快要上线了，到时候就会有项目奖金，大家都眼红的很。”
“跟土豆网的创始人打交道要宽柔相济，谈判时候要价狠一点，平常的时候要和他交朋友。”
“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跟校园网的程序员们说，元旦发一波奖金，先安抚一下，年终奖就不要搞什么十三薪了，发三个月工资。”
见爱德华离开后，张平易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严肃的说道：“秦总，有时间吗？”
秦少言有些诧异，张天师平常没和他这么客气啊，怎么突然这么郑重了。
“不过还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张平易说道，“等网游项目赚钱了，再发奖金的时候校园网这边怎么办？”
秦少言放下资料，郑重的说道：“我一会把范晓茜叫来，狠狠批评他一下，让他收敛一点。”
“游戏公司怎么了？”秦少言听见这话立刻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张平易犹豫了一下，“是关于游戏公司的事。”
游戏项目没什么收入，开发组成员只拿基本工资和十三薪，这是行业内的普遍情况。
要是运气好，项目成功上线了还赚钱了，那么就相当于中了彩票，更何况这比买彩票概率要大的多。
按照一般的惯例，游戏项目组和公司分账是二八开。
就是说游戏项目给公司带来收入的20%归项目组开发人员，这是一笔十分可观的收入。
要是运气再好一点，遇见爆款项目，那奖金的收入会是薪水的几倍甚至十几倍。
每到月底发工资的时候，被扣除的税款要比底薪还多，那心情是相当复杂的。
大概是痛并快乐着。
秦少言有些诧异的看着张天师，“你对游戏公司很有信心啊，你怎么确定一定能赚钱呢？”
“我不是对游戏公司有信心，我是对你有信心。”张平易翻了个白眼，“你费这么大劲，说不是为了赚钱那才有鬼了呢。”
“多谢张天师对我的看重。”秦少言点了点头，“不过和搜狐合作的网游你就别抱希望了。”
“啊？！”张平易愣了一下，“你是说哪一个？”
“每一个。”秦少言淡淡的说道，“像素那个刀剑网游赚不了多少，我给他们做那个更赚不了。”
张平易纳闷起来，“搜狐有那么差吗？”
“反正我是没信心。”秦少言认真的说道，“不过没关系，就当是积累技术了。”
“明年魔兽世界的国服就要开了，咱们明年的任务就是养精蓄锐，等06年再发力赚钱。”
张平易迟疑了一下，“那之后怎么办？”
“到06年咱们就上市了呀。”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到时候咱们花的就是美国股民的钱了，给兄弟们加薪发奖金就不必抠抠搜搜的了。”
“再说了，到06年咱们就自己做网络游戏运营，到时候赚钱就不比游戏公司少了。”
张平易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还是秦总办法多，你这个画饼水准就相当的高明了。”
确实很高明，用网游运营这个计划就稳住了校园网的军心，还重新加固了两家公司的关系。
一旦开始做网游运营之后，两家利益就绑定在了一起，赚钱就是大家一起赚了。
“我这不是画饼。”秦少言严肃的说道，“我是认真的。”
“嗯，你保持好这个表情和语气，和陈师兄再重复一遍。”张平易叮嘱道。
“……”
“你和范老师说说，让他不要再挖人了。”张平易站起身来又补充了一句，“再挖人陈师兄真该翻脸了。”
秦少言点了点头，“行，我这就去和范老师谈谈。”
这个事确实得重视一下，范晓茜技术确实是顶级，但是情商就差了点。
挖墙脚这事也不能可着一个地方薅啊。
游戏公司人员构成比较复杂，大体分程序、美术、策划三类。
策划基本都是从各个游戏工作室来的，有的是工作室整体收购过来，比如像素。
程序和美术一部分是他们自己带过来的，大部分是公司给配置过去的。
美术人员有一大半是美术总监洪飞招进来的，很多都是他的嫡系。
程序就是范晓茜自己到处挖来的，有的是同学，有的是前同事，剩下全是从校园网挖的。
校园网的人员构成就比较有单纯了些，除了行政后勤这些部门以外，网站美工和产品经理都是一盘散沙。
而程序员则不同，他们的派系就比较纯粹了。
因为张平易和陈光侠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关系，他们招募的人大多都是校友，形成了第一大派系，“邮电系”。
范晓茜挖的人都是陈光侠招来的师弟，那可是陈光侠当心腹骨干培养的，换谁都要急。
秦少言把手上的资料放起来，直接起身下楼，准备去游戏公司转转。
到了楼下推门进去，游戏公司前台小妹正悠闲的化妆，看见秦总进来连忙起身：“老板好。”
秦少言摆了摆手，走过去敲了敲前台，“把出勤表给我看一下。”
前台小妹连忙拿出一个本子，给秦总汇报迟到请假情况。
秦少言对游戏公司的出勤率很满意，看起来洪飞和范晓茜抓项目抓的很紧，人员迟到现象竟然十分稀少，请假的也少。
迈步向里边走去，迎面就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除了人体汗水的体味，更多的是泡面味。
宽敞的大厅内一排排电脑挤在一块，看起来和黑网吧十分的相像。
两个穿着睡袍和拖鞋的人端着咖啡，一脸沉思的从秦少言眼前飘过，远远还能听见两人在讨论。
“你这个模型面数还得减。”
“你内存泄露和我模型有鸡毛关系？”
秦少言穿过大厅，走向另外一个隔间。
“哒哒哒”，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从最里边角落传了出来。
秦少言抬眼望去，就看见范晓茜穿着满是铁钉的皮衣，手上挥舞着木棍，正不断的敲击着面前的架子鼓。
办公室里没戴耳机的人一边干活，一边开始有节奏的摇摆起来。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接着有人跟着唱了起来，很快大家的情绪就嗨了起来，办公室内直接变成演唱会现场。
一曲终了，秦少言朝范晓茜挥了挥手，“范老师，再来一个。”
“哟，秦总。”范晓茜把手上的家伙一扔，快步走了过来，“稀客啊，怎么有空来指导我们工作了。”
“谈不上指导。”秦少言摆摆手，一把搂住范晓茜肩膀，“我是来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
“以后啊，尽量少挖校园网的程序员，张天师都跟我抗议了。”秦少言叹了口气，“你体谅我一下，都不容易。”
范晓茜有些惊奇和纳闷，“校园网五十多个程序员呢，我就挖了两个，他们是怎么发现的呢？”
“多新鲜呐。”秦少言翻了个白眼，“你挖人挖到大动脉上了，谁看不出来啊。”
“大意了。”范晓茜一拍脑门，“下次我做隐蔽点。”
技术好的程序员就那么几个，范晓茜还专门朝骨干下手。
秦少言连忙劝阻道：“范老师，您别窝里横啊，你挖人不能可着自己家祸祸，校园网那是我亲儿子啊。”
范晓茜瞥了秦少言一眼，“那我上哪找那么多合适的人啊？”
“你这项目又多，进度催的又急，你叫我怎么办？”
秦少言沉吟两秒，“你可以照顾照顾同行啊，他们都有现成的人才。”
“你找两个机灵点的程序员，先跳槽到别的游戏公司，等把人员情况摸清楚了，再私下串联把人都拉过来。”
范晓茜竖起大拇指，由衷的钦佩道：“还得是你啊，一般人想不出这么损的主意。”
“都是为了工作嘛。”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再说咱们这边条件更好，这也是为了提升游戏行业从业者的待遇嘛。”
范晓茜点了点头，“程序员的事解决了，那策划怎么办？”
“什么策划？”秦少言皱起眉头。
“你答应我的数值策划啊。”范晓茜催促道，“赶紧给我找来。”
秦少言这才想起来，自己把这事给忘了。
“数值策划很快就位。”秦少言连忙说道，“我已经托人去物色人选了。”
“得抓紧，最好元旦之前就搞定，不然就来不及了。”范晓茜郑重的说道。
“放心，我一定给你找来。”
第208章 你是骗子
秦少言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数值策划，早在收购像素的时候，他就委托专业猎头公司为他物色行业内合适的人选。
可惜的是，猎头挑选到的人选都不太好挖过来。
这些能力很强的数值策划都在大公司就职，而且都是在重点项目组中。
作为核心骨干人员，这些数值策划收入和奖金份额都不低，想要挖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秦少言这边不可能给出太过离谱的薪资方案，项目前景吸引力也不足。
因为秦少言是给网络游戏项目组招牌数值策划，他们不可能离开现有的项目研发团队，去跳槽到一个前途未知的小公司去。
即使是秦少言的公司也不行，他的号召力在单机领域还成，换成网游项目就要打个问号了。
都是游戏行业的内行，谁也别蒙谁。
单机游戏和网络游戏不是一个路子，你再牛逼的单机制作人，到了网络游戏也可能会拉胯。
他们在大公司待的挺好，而且很多人的项目都快要上线了，何必再冒险去赌一把。
“没事，经理在陪大客户呢。”高玉婷满不在乎的说道，“她正想着怎么从客户手里掏钱呢，哪有心思训咱们啊。”
苏染吓了一跳，“冯经理好。”
“小心她抢你客户。”高玉婷低声在苏染耳边说道，“她之前就抢过别人的客户，都闹到分行去了。”
“我是秦少言，你还记得吗？”
“谢谢冯经理。”苏染连忙点头答应。
苏染刚准备跟上去，就被冯芸叫住了，“小苏，你等一下。”
“但愿她能成功，心情好了把咱们就给忘了。”苏染叹了口气，“这个老女人，天天绷着个脸，难怪没人要。”
“啊？！”苏染愣了一下，站住了脚步，有些忐忑的看着冯芸，“冯经理，有什么事吗？”
接到电话的苏染又惊又喜，连忙走到角落里，捂着电话低声说道：“我还在上班，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别瞎说。”苏染赶紧打断高玉婷的话。
“看见领导脸上笑的跟花一样，跟有背景的说话都和和气气的，像咱们这些连关系都没有的哪有半点好脸色。”
“伱瞎说什么。”苏染一把推开高玉婷，吓唬道，“赶紧干活去，别让经理看见了，不然又要训咱们了。”
除非是《反恐：现代战争》这个单机游戏项目，还能有吸引力。
苏染有些惊讶，“冯经理对我还好啊。”
高玉婷敷衍的答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女同事高玉婷一把搂住苏染的肩膀，脸上带着促狭的表情，“什么朋友还要晚上下班了来见，不会是男朋友吧？”
“小心什么？”苏染好奇的问道。
可惜秦少言并不需要给单机项目找数值。
……
“不是男朋友。”苏染连忙否认道，“就是之前的一个客户，我就见过人家两面。”
“当然真的，咱们支行都知道。”高玉婷叮嘱道，“总之小心这个老女人。”
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我最近刚忙完一个项目，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
“你学历好，起点高，人也聪明，只要肯努力，将来成就不会在我之下。”冯芸拍了拍苏染的肩膀，“好好干，我看好你。”
苏染刚放下电话，一个女同事笑嘻嘻的凑了过来，“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真的？”苏染惊了。
“哎呀~，王老板，您好久都不来了~”高玉婷嘿嘿一笑，“怎么样，我学的像不像？”
“那是你有业绩了。”高玉婷冷哼一声，“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小心点她。”
高玉婷白眼一翻，“呵呵，她不是没人要，她是憋着心思傍大款呢。”
毕竟这個获得国外大奖的单机项目，一看就是赚大钱的项目，能挤进去就是等着收钱。
冯芸打量了苏染一眼，认真的说道：“你刚参加工作，要积极认真一点，别跟那些人学，都成老油条了，油盐不进。”
两个人正在角落里嘀咕，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质问，“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
“没事，咱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待见她的。”高玉婷满不在乎的说道，“那老女人多势利眼，对咱们压榨多狠，你来这几个月没少挨骂吧。”
“什么瞎说。”高玉婷不满的说道，“你没看她对那些大款的那个骚样，脸上的粉都快笑掉了，说话都夹起来了。”
经理冯芸扫了两人一眼，淡淡的说道：“赶紧干活去，让储户看见你们这样子肯定会投诉。”
高玉婷哪里肯信，“你刚才脸色都红了，你平常和客户说话可不这样，如实招来，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他马上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喂，是苏……染吗？”
“好。”秦少言很痛快的答应道，“晚上不见不散。”
“没，没什么。”苏染随口说道，“一个朋友有事找我。”
“行了行了，你这说话恶心死了。”苏染听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说道：“快别说了，让人家听见不好，小心有人背后嚼舌头。”
秦少言思来想去，总算想起之前拜托别人办的一件事。
“啊，真的？！”苏染眉眼间露出了笑意，“那晚上六点，你来我们银行门口等我。”
“别叫冯经理，以后叫冯姐。”冯芸露出了一个笑容，“对了，你和之前的客户最近联系了吗？”
“啊？”苏染愣了一下。
“这客户啊，就要经常维护，积极主动点，别老等着人家来找你。”冯芸微笑的说道，不经意的问道，“客户给你留名片了吗？”
“留了。”苏染有些迟疑，“但是客户都是秘书接的电话，我打过一次也不知道说什么。”
“客户名片呢。”冯芸伸手问道，“我看看什么样的。”
“我……我今天没带。”苏染有些为难的说道，“落在家里了。”
“哦。”冯芸不以为意的说道，“你经验少，没接触过这样的客户，下次你打电话时候，我在旁边教教你。”
“哦，好的。”苏染点了点头。
冯芸转身走了，苏染留在原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对方的背影，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到了晚上六点，换好衣服的苏染和一块下班的同事们说笑着走出了门。
此时天空下起了细密的雪花，地上铺了厚厚的雪。
苏染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穿着修身长款的风衣，潇洒的站在雪中朝她挥了挥手。
“我在这！”
那一刻，苏染有些呆住了。
她低着头连忙跑了过去，走近一看才发现秦少言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显然是在雪中站了一段时间。
“你等了多久？”苏染连忙伸手将秦少言身上的雪扫落，关心的问道，“怎么不进去等，外面多冷啊。”
“还行。”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秦少言也没等多久，这个银行离公司近，他是步行走过来的，所以身上才落上了雪花。
“下次你到了就给我打电话。”苏染叮嘱道。
秦少言还没说话，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苏染的名字，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人走了过来。
对方三十左右的年纪，画着精致的妆，将标致的容貌衬托的更加妩媚。
苏染有些紧张，连忙说道：“冯经理。”
冯芸打量了秦少言一眼，然后看向苏染，埋怨道：“都下班了还叫经理，这是你男朋友。”
“不是的，冯姐。”苏染连忙解释道，“这就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冯芸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大方的伸出手和秦少言说道，“我叫冯芸，和小苏是同事。”
“秦少言。”秦少言伸出手和冯芸握了握，“我和苏染算是朋友。”
在秦少言伸出手的时候，冯芸的眼睛不经意落在了他的手腕上，顿时心中一惊，随后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我和小苏也是朋友，我可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冯芸笑眯眯的说道，“你可千万别欺负小苏哦。”
秦少言有些纳闷，觉得对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随即说道，“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苏染也连忙解释道，“我们真没什么，冯姐。”
“没事，我懂。”冯芸眨了眨眼，“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约会了。”
说着刚要走，冯芸似乎想起什么，随手掏出自己的名片，“咱们算是认识了，这是我的名片，要是想在银行办什么业务可以来找我。”
秦少言笑了笑，伸手接了过来，揣进兜里，“一定一定。”
“拜拜。”冯芸说完转身就走了，很快消失在雪中。
秦少言看了苏染一眼，“想吃什么？”
“随便，你请客你做主。”苏染满脸笑意的看着秦少言。
“天这么冷，吃火锅吧。”秦少言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和苏染坐了进去。
一直在不远处的注意两人的冯芸有些诧异，看着两人进了出租车心中不禁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看错了？
……
烧开的锅底在不断翻滚着，一片片带着血水的羊肉滑入，很快就熟透了。
午餐肉、毛肚、黄喉、鸭肠、香菇、茼蒿……各种美味流水般端到了桌子上，配着各种蘸料看起来垂涎欲滴。
“哎呀，别下这么多。”苏染一边阻止秦少言，一边将锅里的熟透的肉挑出来，放到秦少言的盘子里。
秦少言看着自己盘子里的肉有点懵，“你吃啊，别光给我夹啊。”
“我吃一点就行。”苏染催促道，“你快吃啊。”
你搁这喂猪呢？
秦少言无奈的盘子拉到自己面前，开始品尝起美味。
雾气升腾中，苏染透过氤氲的水汽静静地看着对方，那种朦胧模糊的感觉让她有些迷醉。
秦少言一抬头，看见苏染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发呆，有些诧异，“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苏染连忙岔开话题，“你今天怎么想起找我来了？”
“因为我想起之前托你办的事。”秦少言认真的问道，“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就因为这事？！”苏染眉头一皱。
“那不然呢？”秦少言反问道。
苏染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恹恹的说道：“这事有三个多月了吧，你怎么才想起来问我。”
“之前忙着一个大项目，实在顾不上。”秦少言解释道，“我到国外出差待两个月，刚回国就来找你了。”
“哦？”苏染有些好奇，“你这工作还要出国啊，怎么待那么长时间啊。”
“工作需要嘛。”秦少言继续问道，“我托你之前找的人，有合适的吗？”
苏染想了想，“有几个人，他们都不想在银行干了，有的想去证券公司，有的想去会计师事务所。”
“行，你把名单给我，剩下事就不用管了。”秦少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另外，还要麻烦你继续留意这类人才。”
苏染有些担心的问道，“你们公司真的能挖走这些人吗？”
“只要肯加钱，没有什么挖不走的。”秦少言微笑的说道。
“咦，你们公司这么有钱吗？”苏染十分惊讶，“之前不是说公司还在创业期吗？”
“因为我刚从投资人手里拿到了一笔钱。”秦少言得意的说道，“未来几年都不用担心公司资金问题。”
“啊？！”苏染震惊，“你又骗了一笔钱啊。”
“什么话！”秦少言脸色一正，“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我没有。”苏染马上反驳道，“这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你靠骗骗投资人来赚钱。”
“我什么时候说的？”秦少言一脸愕然的问道。
“上次我请你吃饭的时候。”苏染气呼呼的说道，“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秦少言挠了挠头，自己上次好像真这么说过，“就算是我说的吧，嗯，那不过是玩笑话。”
“我看你可不像是开玩笑。”苏染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就像个骗子。”
“什么叫像骗子？！”秦少言正色说道，“你这话本身逻辑就有问题。”
“我，秦少言，不是骗子。”
第209章 不要谈恋爱
看着义正言辞的秦少言，苏染呆了一下，弱弱的说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你诽谤我。”秦少言认真的说道，“我可不是骗子。”
“可是你自己说过的呀。”苏染弱弱的反驳道。“游戏公司赚钱的是少数，大部分是靠骗骗投资人赚点钱。”
“我说的是别人，并不是代表我自己就是。”秦少言严肃的说道，“况且我说的只是一个观点，并不代表这是一个事实。”
“啊？”苏染有点懵。
“你要学会区分别人说的是观点还是事实。”秦少言伸手拿过一个杯子，拎着茶壶将杯子灌满水，“我说这一杯液体是水，我在阐述一个观点还是一個事实。”
苏染愣了一下，随后点头，“这是事实。”
秦少言伸手摸了摸杯子，“我说这杯水不烫，我在说一个事实还是在阐述一个观点？”
苏染有些迟疑，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一下水杯，瞬间感觉到了滚烫，连忙缩回手，“好烫！”
“恭喜你，你都学会抢答了。”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所以伱看，分辨事实和观点其实很容易。”
秦少言沉默了一会，忽然说道：“那个名单你带了吗？”
一顿饭吃出了别样的滋味。
“回来了就没走。”员工伸手指了指，“一直在办公室呢。”
到了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朝里看去，什么也看不见。
他伸手捂住额头，把刚才的对话仔细回想了一遍。
秦少言把肉放在锅里涮了涮，又夹出来，“我说这块肉还没熟，是在阐述观点还是事实？”
结果翻了半天，苏染神情有些窘迫的抬起头，“对不起，我忘带了，明天再拿给你吧。”
“不用，上班的时候来找我也行。”苏染低下头，有些不敢看秦少言。
“这说明我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并不代表它是一个事实。”
秦少言和值班的人闲聊了几句，给他们订了一顿丰盛的夜宵，自己钻进了办公室里，然后关上了灯，坐在椅子上发呆。
对于秦总的举动，员工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们很快就把心思放在了夜宵和网上灌水聊天上了。
“就比如说，我说你喜欢我，这是观点还是事实啊？”
“卧槽！”
过了半小时，张平易从外面走进了公司，看见值班的人正围在一起吃饭，好奇的过去看了一眼。
苏染白皙的脸颊上蓦地升起一抹红晕，眼帘低垂，淡淡的说道：“是事实。”
“不了，我刚吃过饭。”张平易摆摆手，“秦总来过了？”
秦少言将苏染送回了住的地方后，打出租又回到了公司里。
苏染这时也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一片滚烫，连忙低头翻找着手提包。
“吃菜吃菜。”秦少言一股脑的将肉倒进了火锅里。
秦少言懵逼了。
“怎么样？”秦少言微微一笑，“我刚才说这杯水不烫，你试了一下之后发现它很烫，这就代表我说的不对。”
苏染毫不迟疑的回答道：“这是你的观点。”
“没关系。”秦少言点了点头，“我明天晚上再找你？”
张平易抬头望去，发现办公室黑漆漆的一片，心中有些疑惑，迈步走了过去。
“你在这躺着干什么呢？”张平易埋怨道，“突然开灯吓我一跳。”
忽然“咔哒”一声，办公室内的日光灯被打开了，刺眼的光芒照的张平易眼前一花。
苏染也不吭声，闷头吃着东西，只是她没尝出什么味道，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张平易吓了一跳，过了两三秒才缓过来，看着秦少言正躺在沙发上瞪着他。
苏染抬起头，双眼直视着秦少言，眼眸如水，静静的看着他。
“我还想问你呢，鬼鬼祟祟的摸进来，我还以为进贼了呢。”秦少言翻身坐了起来，“你怎么不回家呢？”
苏染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苏染马上回答道：“是事实。”
此时公司里除了一些值班的程序员以外，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回家了。
“……”
“是秦总请客，不然我们哪敢点这么贵的啊。”一个程序员笑呵呵的说道，“张总你来点？”
张平易轻轻的推开门，探头进去想仔细看看。
“好家伙，够奢侈的啊。”张平易啧啧称奇，“这顿开封菜可不便宜啊。”
自己说的是你喜欢我对吧？
然后……然后苏染承认了？！
这不对啊，怎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呢？
“你等我捋捋啊。”秦少言皱起眉头，“我刚才说，我觉得你喜欢我，我这是在表达一种观点。”
秦少言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一块生肉，“我说这是一块生肉，我说的是观点还是事实？”
“我刚在外面吃完饭，路过公司顺便看一眼。”张平易走进来坐到了秦少言旁边，“他们说你在这，我就进来看看。”
“我有什么好看的。”秦少言有些不耐的说道。
张平易抽了抽鼻子，忽然说道：“你吃的火锅？”
秦少言也不说话。
张平易继续说道，“一个人没法吃火锅，你在京城没朋友，商务应酬不会选火锅，你是去约会了吧？”
秦少言站起身来坐到了椅子上，满脸惊奇的说道：“张天师其实你根本不会算命对吧？”
“你平常算命并不是自己算出来的，是推理出来的吧？”
“来来来，秦少言。”张平易立刻就急了，“我现在就给你算一卦，算不准我把龟壳吃了。”
说着张平易拿出龟壳和铜钱，马上就摇了起来。
秦少言听着铜钱摇动的“哗啦啦”响动有些心烦，伸手按住了张平易的手，“别算了。”
“不行。”张平易一把推开秦少言的手，“我今天就得让你见识见识。”
铜钱掉落在桌子上后，张平易摆弄了几下，有些惊讶，“你这个卦象很怪啊。”
“是很怪啊。”秦少言也叹了口气，“你说我也是见多识广，什么人没见过，今天差点被人绕进去啊。”
张平易放下龟壳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人这么厉害，还能把你绕进去。”
“是一个女人。”
张平易点了点头，“你还真是去约会了啊。”
秦少言也懒得解释，抬头静静的看着窗外发呆。
“唉，老秦。”张平易叫了他一声，“你给我参谋参谋。”
“参谋啥？”秦少言十分敷衍的说道，“你说说看。”
张平易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最近认识一个姑娘，我有点拿不准。”
秦少言一下坐直了身体，脸色严肃的问道：“你也谈恋爱了？”
“还没确定关系。”张平易神情有些尴尬，“看着对方对我有意思，我想着要不要挑明关系。”
“那你问我干什么？”秦少言有些疑惑，“你自己觉得好就行了。”
“我觉得你挺精明的，我得先问问你的看法。”张平易犹豫了一下，“我现在心里实在没底。”
“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秦少言懒洋洋的回答道，“合不合适你自己处处看就知道了，我给你的意见只有一条，看好自己钱包。”
张平易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还有吗？”
“就这一条就够了。”秦少言随口说道，“看对方段位水平高低，水平低的直接要礼物要钱要房要车，她们眼里你只有提供金钱价值的意义。”
张平易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他可是很有发言权啊。
秦少言继续说道：“段位高一点的呢，不会直接开口要钱，她们会暗示，然后通过给提供情绪价值让你主动提供金钱。”
张平易有些纳闷，“你老说情绪价值，到底什么是情绪价值啊。”
“我给熊潇歌不停的描绘项目美好钱景，他就心甘情愿的给我掏钱。”秦少言举了个例子，“这样你懂了吧？”
“熊潇歌想从通过我赚到更多的钱，这是他的需求，我不停的给他灌输未来愿景美好蓝图，让他精神上得到了满足。”
“一个美女不断的对你甜言蜜语，把你哄的特别高兴，那她肯定是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夸你，给你提供情绪价值吧。”
张平易恍然大悟，“哦，就是骗呗。”
“差不多这个意思。”秦少言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段位高的旁观者还能看出来，就怕那种藏得特别深的顶级王者。”
“对你百依百顺，扮演贤妻良母，甚至对你倒贴，等你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她给你来个狠的。”
“比如结婚后哄着你把钱都交给她，暗地里转移财产，榨干净之后转身就消失了。”
张平易心中一惊，随后说道：“那我要是捂着钱不给呢？”
“那更简单。”秦少言淡淡说道，“直接提离婚，分你一半财产。”
“卧槽！”张平易眼睛都直了，“这也太狠了啊。”
“这还只是求财的。”秦少言笑了笑，“还有要命的呢。”
张平易一惊，“难道还要谋杀亲夫不成？”
“呵呵。”秦少言笑了笑，“那是蠢人才干的，聪明人才不会自己动手呢。”
秦少言的话说的张平易背后发凉。
“总之呢，你多留心。”秦少言拍了拍张平易肩膀，“好女孩不是没有，但你现在身家和以前不同了，要多提防。”
张平易倒吸一口凉气，缓缓的说道：“幸好我提前问了你，不然我什么时候掉进去都不知道。”
“你也不要畏敌如虎，恋爱可以谈，结婚要慎重。”秦少言认真的说道，“尤其是结婚这件事，你在决定之前一定要通知我。”
“哦，放心吧。”张平易点了点头。
……
第二天。
苏染早早的来到单位，在更衣室里换上工作制服，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纸仔细叠好揣进了兜里。
正整理衣服的时候，冯芸走了进来，微笑的坐到了旁边，随意的问道：“你们昨晚吃的什么大餐啊？”
“哦。”苏染愣了一下，连忙回答道，“不是什么大餐，就是火锅。”
“火锅啊，那可少了点情调。”冯芸笑眯眯的说道，“恋人之间要有点浪漫的仪式感，老夫老妻才吃火锅呢。”
“没。”苏染脸上有些羞红，“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不是那种关系。”
冯芸笑了笑，“吃的是哪家？”
“是海底捞，还蛮贵的呢。”
“我还没吃过呢。”冯芸随口问道，“海底捞距离这可不近，你朋友昨晚开车送你回去的？”
“没。”苏染也没多想，顺口回答道，“他把车放公司了，打出租送我回去的。”
冯芸眼睛一亮，心中便有了答案。
苏染这个朋友看起来果然不简单啊。
“你朋友还是个大款啊。”冯芸笑眯眯的说道。
苏染忽然想起秦少言说的话，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冯芸这是在阐述一个观点。
苏染连忙说道：“他不是大款，只是一个创业公司的老板。”
“创业公司也是公司哦。”冯芸微笑的说道，“一般的创业公司老板可买不起车。”
苏染愣了一下，还没等她解释，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是秦少言的号码。
“冯姐，我先出去一趟。”苏染连忙拿起手机跑了出去，走到门口就看见秦少言拿着电话站在门口。
“这里这里。”苏染气喘吁吁的跑了过去，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喏，你要的名单都在这了。”
秦少言接过来扫了一眼，发现上边有七八个名字，每个人名字后边都标准了现在职位和工作单位。
“谢谢了。”秦少言露出了笑容，仔细的把名单揣回了兜里。
“昨天，那个……”苏染看着秦少言的欲言又止，心中有些害羞，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秦少言静静的看着苏染，看着她害羞的搅动着衣角。
“你好。”冯芸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笑意盈盈的打着招呼，“秦老板。”
秦少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冯芸，“你好，冯经理。”
冯芸再次伸出了手，和秦少言握了握，微笑的说道：“我们要开会了，不介意我把苏染带走吧。”
秦少言点了点头，“不介意，你们忙。”
冯芸搂着苏染肩膀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看着秦少言嫣然一笑，“秦老板，不介意留一张名片吧？”
“我介意。”秦少言不紧不慢的说道。
第210章 秦总的业绩
秦少言硬邦邦的一句话给冯芸怼的哑口无言，愣在了原地。
“苏染，拜拜。”秦少言转身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苏染下意识的挥了挥小手，呆呆得看着对方远去。
冯芸脸色很快又变回了微笑，嗔怪的说道：“你朋友脾气够冲的啊。”
苏染有些尴尬，弱弱的回了一句，“对不起，冯姐。”
“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道歉干嘛。”冯芸笑眯眯的搂着苏染往回走去。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苏染都有点魂不守舍。
她心中还在不断回想起昨天吃饭发生的事，每一个片段都不停的闪过。
苏染仔细的回忆着昨晚发生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每一句话她都要思索好几遍。
自己昨晚是不是说错话了？
自己吃饭时候吃相有没有不好看？
我昨天哪句话说的太唐突了，秦少言听了会不会不高兴。
“上百万？！”苏染直接惊了，连忙说道，“怎么这么贵啊？就一块表？”
平常面对领导的刁难，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啊？！”苏染有些迟疑，“我那个朋友他也没钱。”
要是没听懂怎么办啊？
“他手上戴的那个腕表，我上次看见行长招待的那个大客户就有一块，起码上百万呢。”
“无论是拉存款啊、卖理财啊、或者贷款啊，只要完成两三个不就能交差了吗？”
要不下次见面直接跟他挑明了呢？
冯芸熟门熟路的坐到了苏染的身边，热情的打开饭盒盖子夹了一块鸡翅过去，“这是我自己做的可乐鸡翅，你尝尝。”
“小傻瓜，我头一次听说戴百达翡丽的人会没钱。”冯芸笑眯眯的看着苏染说道。
“女人啊，得要有个好厨艺，要想抓住人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冯芸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百达翡丽？”苏染十分诧异，一时间有点呆住了。
“唉，你那个朋友不是公司老板吗，让他在咱们行存一笔资金，先应付一下。”冯芸随口说道，“等过了这一阵再取走。”
“当然了。”冯芸认真的说道，“我从朋友到得到消息，绝对可靠。”
苏染脑海里突然跳出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她觉得自己的思维一下清晰了。
可他要是拒绝我了怎么办？
苏染皱着眉头坐在桌子旁，一边打开饭盒，一边心事重重的捏着筷子。
“咱们支行业绩垫底，上级领导很不满意，要求咱们这个季度业绩必须得达标，不然要有处罚的。”
“咱们银行从行长、副行长、再到各个经理谁没业绩啊？”冯芸叹了口气，“我们可不像你们这些柜员轻松。”
“冯姐，这事是真的吗？”苏染有些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才进入银行工作，生怕自己被开除了。
“这东西熟能生巧，你多练练就行了。”冯芸随意的说道，她瞥了周围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我最近从分行那边听到一些风声。”
苏染听见这话一下惊了，心中有点慌。
这也是一个观点，它不一定是事实。
苏染有些茫然，她来银行这几个月没少因为业绩的事被批评。
幸好自己靠秦少言获得了三个业绩，领导对她态度也好了许多，不然每个月底都要被批。
“你不是之前卖了三个理财产品嘛，多联系一下。”冯芸微微一笑，“嘴巴甜一点，跑的勤一点，多打打电话联络一下。”
“……”苏染低头不说话，一点点的扒拉着自己饭盒中的青菜。
苏染有些尴尬，“我厨艺就差了很多。”
好不容易熬到转正了，还没松口气，又有业绩压了过来。
“有钱人世界你不懂。”冯芸微微一笑，“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我替你打电话，业绩成了算你的。”
“还是你们这些柜员轻松，不像我们，业绩压力才大呢。”
秦少言不正面回应我，是不是说我还有机会？
总不能再找個机会说一遍吧，羞死人了。
朋友高玉婷端着热乎乎的午餐刚想凑过来，忽然看见冯芸端着自己的饭盒走向了苏染，顿时脸色黑了下来，扭头就走。
冯芸继续说道：“业绩不达标具体处罚大概率是要调岗，你好容易才进入咱们支行，别给伱调走了。”
他当时的反应看起来好像是明白了，但是为什么没有给我回应啊？
“唔，好吃。”苏染咬了一口，赞叹道，“冯姐，你手艺真好啊。”
“你多努力点。”冯芸嘱咐道，“别像其他人那么懒散，像高玉婷那样的就是不思进取。”
苏染迟疑了一下，“可是冯姐，我只是一个新人，我也没能力完成那么多业绩指标啊。”
苏染愣了一下，“冯姐你也有业绩压力啊？”
我的那句暗示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啊？
应该听懂了吧……
这是她的一个观点。
“这……”苏染迟疑了片刻，“不太好吧。”
“没事，你就当欠我个人情好了。”冯芸微笑的伸手，“把他电话给我吧。”
苏染下意识的伸手摸到了手机，刚准备掏出来，忽然动作一顿。
“我……我还是自己打吧。”苏染马上起身，快步朝外边走去。
冯芸愣了一下，脸上的微笑慢慢褪去，叹了口气低头认真的将苏染饭盒盖好。
……
秦少言这边拿了苏染给的名单就回到了公司，将范晓茜和几个HR叫到了一块。
“看看吧，就这么几个人，都是985、211院校的，金融财会专业的。”
范晓茜匆匆扫了一眼，随手扒拉着手上的贝斯，“你看好哪个就弄过来呗，我先试试好不好用。”
“你的意见就这？”秦少言有些诧异。
“我没意见，你不用问我的意见。”范晓茜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只负责程序不出BUG，美术的事有洪老师负责，策划的事你负责，我只管你要人。”
范晓茜这话说的没毛病，他是程序又不懂策划的活，更不懂数值策划。
问他也是白问。
秦少言看向了几个HR，敲了敲桌子，“马上让猎头和他们接触，一定要想办法给他们挖过来。”
HR迟疑的说道：“这个不还好挖吧，咱们之前也接触过两个类似背景的，他们更倾向于金融证券公司。”
“游戏公司这个名头，实在有点……跨度太大，大家还都比较陌生。”
其实这是HR委婉的说法，实际上猎头接触的时候对方都会觉得你们是不是有精神病。
我好好的金融圈不待，为什么要去游戏行业，这不是搞笑吗？
“别和他们谈行业的问题，直接谈钱。”秦少言严肃的说道，“跟他们前景谈市场，谈就业。”
“他们就是去证券公司也不见得有多高薪吧，他们要是有人脉有关系也不至于在原单位混不下去。”
“实在想去证券公司的就PASS，问问想做会计的那些愿不愿意来。”
“先来游戏行业试试，实在不行咱们可以给他推荐到上市公司做财务。”
HR有些惊讶，“哪家上市公司啊？”
“哨兵科技。”秦少言淡淡的说道，“后年就上市，妥妥的美股上市公司。”
“……”
秦少言又叮嘱道，“别光盯着名单上这几个，校招的时候也要多下力气，即使现在用不上，锻炼两年也是好用的。”
“大学生思想单纯，好忽悠，游戏这么新奇的行业一定有人想尝试，能骗一个是一个。”
范晓茜在旁边附和的点了点头，“大学生确实好骗，老板你就应该多招大学生。”
“你再废话我给你塞几个提篮桥毕业的。”秦少言瞪了范晓茜一眼，“给搜狐那个网游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赶在元旦前后要搞个封测。”范晓茜一边摆弄着贝斯一边说道，“搜狐那边运营还催得紧，然后方案还确定不下来。”
秦少言皱起眉头，“怎么直接就搞封测，你们做过服务器压力测试吗？”
“啊？！”范晓茜愣了一下，“运营那边没给安排啊。”
秦少言有些无语，“那赶紧安排一个啊，还有让咱们公司的员工都上去跑跑。”
“现在就搞封测，他们要准备五月份上线？”
“是，说要在暑期时候正式大搞。”范晓茜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他们是一群沙雕，商业化方案都还没商量好呢。”
“收费方式定了吗？”秦少言追问道，“点卡收费还是免费？”
“点卡收费，听说还要加道具收费。”范晓茜嘀咕了一声，“但是最终没确定呢。”
秦少言叹了口气，“算了，随便他们折腾吧。”
“范老师这次就当是搜狐给咱们免费做个大规模测试了，你多盯着点，把BUG都解决掉，争取咱们游戏上线时候不出问题。”
“这你放心，要是服务器宕机，我把这个贝斯吃了。”范晓茜用力拍了拍胸脯。
秦少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范老师的能力我还是信得过的。”
“多谢秦总捧。”范晓茜摆摆手，“我也不是什么问题都能搞定的。”
秦少言笑了笑，别看范晓茜整天吊儿郎当的，技术实力还是十分牛逼的。
技术团队交给他，确实不用太担心。
“对了秦总，最近坤哥心情不太好。”范晓茜忽然说道，“好像是像素那边项目最近不太顺，他们那个刀剑网游战斗延迟整的挺麻烦的。”
秦少言点了点头，“不要紧，你跟坤哥说，就当是练手了，搜狐那边能敷衍就敷衍，对他们不必太理会。”
范晓茜翻了个白眼，“坤哥要是能有你这么不要脸就好了。”
“刀剑可是他们自己的心血，哪有那么轻松放得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少言一怔，顿时叹了口气，“范老师批评的对。”
像素工作室对待游戏的热忱，和那种满腔情怀一般人比不了的，他们比行业内人更爱游戏。
相比于其他人把游戏当做捞钱工具，他们更热爱的是游戏本身。
一点点用心去构建自己的游戏，倾注自己的心血去打磨，执拗到被人嘲笑依然初心不改。
秦少言想了想，“回头我开导一下坤哥，顺便给他们放个假。”
“这还差不多。”范晓茜继续低头摆弄手上的家伙。
秦少言转头刚想嘱咐HR几句，忽然手上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连忙站起身来，摆摆手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
秦少言静静的听完苏染述说，反问道：“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苏染迟疑了片刻，“我觉得冯芸人还不错，但是吧，她说话一直都在给我灌输个人观点，很少说事实。”
秦少言露出了笑容，“你学的挺快嘛。”
“那是你教的好啊，我这么聪明肯定学的快。”苏染嘿嘿一笑，随后苦着脸说道，“但是学了之后觉得一点都不美好，总觉得别人别有用心。”
“防人之心不可无。”秦少言想了想，“业绩的事你先不用担心了，我来想办法搞定。”
“哦。”苏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又要麻烦你了。”
“我不麻烦，反正就是动动嘴。”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明天再见。”
挂断电话之后，秦少言笑了笑。
有一说一，苏染的这个冯姐脑子转的挺快，手腕也多，就是太有心机了。
业绩嘛，可以给，就看她敢不敢接了。
秦少言思考片刻，拿起电话把张平易叫了过来。
张平易进了办公室关好了门，有些好奇，“什么事这么着急叫我过来。”
秦少言直接问道，“你说你最近交了个女朋友，叫什么？”
“还不是女朋友呢。”张平易回答道，“叫楚艳菲。”
“可以是了。”秦少言认真的说道，“你不是想知道这个楚什么飞是不是对你真心，我倒是有个方案。”
“楚艳菲。”张平易好奇的追问道，“什么方案。”
“这个方案吧，就比较有技巧。”秦少言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愿意接受吗？”
“你先说啊。”张平易催促道。
“张天师，我觉得吧，你好歹也算是个亿万富翁了，老骑自行车上下班太不符合身份了。”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买个车吧。”
“啊？”张平易有些诧异，“买车？”
“对，买车。”秦少言点了点头，“而且要买好车，我看宝马750Li就不错，大概两百万吧。”
“多少？！”张平易直接就呆了，“两百万？！我疯了，我花两百万买个车来开。”
“不是你开，是给楚艳菲开。”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给对方一个惊喜。”
“哦，这叫惊喜啊？！”
“没错，这是惊喜。”
“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张平易没好气的说道，“再怎么试也没必要花两百万买个车吧。”
“很有必要的。”秦少言认真说道，“你听我说完。”
“你花两百万买个车，放在楚艳菲的名下，然后你搞个公司，跟她说公司经营需要贷款，我给你挂个股东，然后用车子抵押经营贷，贷款我帮你还不用担心。”
“然后找个评估公司给估个240万这样，然后去银行贷款，大概能到七八折的样。”
张平易呆住了，“那我拿着钱干什么去啊？”
“干什么都行啊，买房也可以啊。”秦少言补充了一句，“买房要写自己名啊。”
“这么干是为什么？”张平易有点懵，“我没明白。”
“这样楚艳菲能白得一辆车和一个挂名股东啊。”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对女孩子的情绪价值拉满，然后你就可以慢慢观察她的表现了。”
“如果没有问题，自然万事大吉，你该还贷款还贷款，该过日子过日子。”
“如果她有问题，直接甩了她，贷款和空壳公司留给她就行了，让她自己慢慢还贷款吧。”
卧槽？！
张平易直接就震惊了，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竖起大拇指。
“秦总，不愧是你啊。”张平易觉得匪夷所思，“你这都怎么琢磨出来这么损的主意啊。”
“惭愧，我也是跟别人学的。”秦少言谦虚的说道。
“你就别谦虚了，我觉得一般人想不出这种套路。”张平易随后问道，“我买房也能这么操作吗？”
“那不行。”秦少言摇头，“房价会涨的，你这么搞等于送钱了，而车子价值是一路走低的。”
“这玩意都让你研究透了啊。”张平易惊叹道。
“赶紧去找你那个楚艳菲吧，把这个惊喜告诉她吧。”秦少言催促道。
张平易嘴角抽搐，“你管这玩意TM叫惊喜？”
……
交游广阔的爱德华很快就通过朋友，给张平易弄来了一辆宝马750Li，总共花了两百万二十万。
这车颜值放在二十年后不太出挑，但是在这个时候可是相当拉风，尤其是宝马的车标，就十分引人注目。
作为车主的楚艳菲还处于呆滞状态，大脑中思考都停止了，眼睛里全是车。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抚摸着车身，一直到坐进车里都不敢相信，这么贵重的豪车归她了。
楚艳菲激动的脸色涨红，趴在张平易怀里，恨不得把他给勒死。
对于贷款的事她自然也没有多想，还在晕乎乎的状态下就被拉到了银行，开始走手续流程。
冯芸对于突然到手的业绩也是十分的开心，热情的接待着客人。
等听完客户的要求之后，原本还满面春风的冯芸忽然心中一凛，见多识广的她本能的觉得这事不太对。
冯芸抬起头，忽然看向站在一旁的秦少言，此时正微笑的看着她。
“冯姐，都是朋友，这贷款就拜托你了。”秦少言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冯芸压下心中的悸动，点了点头，“好的，秦总。”
一直到楚艳菲签完字办完手续，开心的和挽着张平易走了。
秦少言依旧坐在贵宾室的沙发上，微笑的看着冯芸，“冯姐，这个业绩就送给你了，以后拜托你多照顾一下苏染。”
“我会的。”冯芸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点了点头。
“我这个人工作比较多，平常很难和你们支行有什么业务往来。”秦少言淡淡的说道，“就是有业务，我也怕你们做不了。”
“所以我只能给你们介绍这种业务了。”
“多谢了，秦总。”冯芸微笑的回答道，“我送送你吧秦总。”
“不用麻烦了。”秦少言起身告辞。
看着秦少言离开，冯芸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
“小苏。”冯芸叫来苏染，认真的看着她，“你这个朋友……”
苏染有些疑惑，“怎么了，冯姐，贷款有问题吗？”
“不是贷款有问题，而是人有问题。”冯芸叹了口气，“总之你多留个心眼吧。”
“啊？！”苏染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冯芸很快又露出了笑容，这种套路还挺奇特的，某些大客户应该会喜欢吧。
“小苏，回头你陪我了解一下新楼盘吧。”
“啊？”
第211章 人手问题
“她把目标放在了不动产上边啊。”
秦少言晚上接到苏染的电话时，还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不得不说这个冯芸脑子确实活，不仅很快看明白了其中的套路，还活学活用。
“怎么样？会有什么问题吗？”苏染有些紧张，轻声的追问道。
“房子没什么问题。”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不过这件事是福是祸就不好说了。”
毕竟这个套路，最合适的就是不动产了。
只不过以后房价会飞涨起来，后边就说不好了。
房价跌了，资不抵债也就罢了。
如果老板们发现房子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贷款的价值，那么就会想尽办法拿回来。
老板骗无脑小三案例不少，小仙女爆老登金币的也多，比的就是谁段位更高。
“因为秦少言也要搞视频网站了。”熊潇歌不紧不慢的说道，“YouTube就是他搞起来的，不仅在美国成了热门网站，在欧洲也广受欢迎。”
今日资本的徐欣也附和道：“是啊，熊总，现在视频网站的发展方向和市场都不明朗。”
熊潇歌也没有表态，反问道：“郑总，你怎么看这个项目？”
“如果从校园网抽调呢？”秦少言询问道。
只是这里边会涉及到法律纠纷，弄不好会把放贷款的人牵扯进来。
“我听说YouTube在美国惹上了版权官司，这个事得慎重，如果投资的话会有很大风险的。”
“好好干，等公司上市了，我再给陈师兄配一辆好车。”
“大家一起努力，把公司做大做强。”秦少言高兴的说道，“争取06年去纳斯达克敲钟，到时候我给自己买一块地，盖一栋楼。”
“行。”秦少言点了点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做大做强！”
“但是YouTube毕竟是新生事物，市场反应还有待观察，咱们这边也不用着急下场吧，看看再说。”
“现在校园网也缺人。”陈光侠摇头，“不能老抽调校园网的技术力量。”
“关于视频网站的项目具体发展我不懂，但是我很看好这个项目。”
“现在视频网站筹备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秦总。”陈光侠用力的点头，干劲十足的表态道。
红杉的郑南扫了一眼之后就把报告交给副手，沉吟了两秒，试探的问道：“熊总是打算投这个项目了？”
……
陈光侠略一思索，回答道：“技术方案已经确定了，技术难度高，但是也好解决，现在是缺少一个有经验的研发团队。”
“等过完年，咱们找个新楼盘，帮他们把首付给交了，当做公司给他们的奖励。”
“你们那个冯经理就让她自己折腾好了，你别跟着掺和。”
“咱们都是做风投的。”熊潇歌面色严肃的说道，“风投风投，就是投资带有风险的，但是有风险也意味着回报也大。”
秦少言挂断了电话，看向了正在讨论技术问题的张平易和陈光侠。
“啊？！”陈光侠激动的当时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变得语无伦次，“这……这……”
“呃，还没有。”陈光侠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尴尬的说道，“手上没那么多钱，正考虑贷款呢。”
两人结束了讨论，一齐看向了秦少言。
张平易附和的点了点头，“秦总确实是好老板啊。”
秦少言想了想，“你要是想要业绩的话别着急，我给你介绍一批优质客户，房贷、不动产抵押贷款都行。”
“为什么？”徐欣有些惊讶的问道。
陈光侠竖起大拇指，“秦总真是难得好老板啊。”
“陈师兄好歹也是CTO了，没房怎么行呢。”秦少言大手一挥，“公司出钱给陈师兄买一套房。”
“我只有一个条件，把项目给做的漂漂亮亮的，给投资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嗯。”苏染轻轻答应了一声，“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多谢秦总！”陈光侠脸色涨红，语调都有些哽咽。
几家风投凑在一块，正在研究手上关于视频网站的项目报告。
“视频网站。”郑南皱起眉头，“这确实是一个全新的互联网类型，美国那边也刚刚兴起，那个YouTube发展速度相当的快，我看过美国那边的市场分析报告，他们对YouTube的前景还是很乐观的。”
这边秦少言给手下加油打气，那边熊潇歌也在积极联络。
秦少言豪爽的说道，“另外，张天师和陈师兄商量一下，给校园网的骨干员工列个名单出来。”
“另外咱们也得买一批房了，便宜租给公司员工，算是福利，再搞个通勤车，上下班方便。”
“有陈师兄在我就放心。”秦少言微笑的打量了陈光侠一眼，“陈师兄买房了吗？”
张平易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校园网是咱们的根基，不能可着一個地方吸血吧，实在不行还是招募一批新人进来吧。”
“陈师兄为公司兢兢业业的付出，还不能享受享受了吗？”秦少言当场拍板，“就这么定了。”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搞这么一个东西出来，肯定是有他的目的。”
“前几天我去见他，试探了他一下，发现他果然在准备搞国内的视频网站。”
“校园网的CTO张平易跟他一起去的美国，YouTube也有张平易参与，他的意图很明显。”
“拿美国市场验证视频网站这个新类型，然后再移植到国内。”
郑南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缓缓点头，“这确实是秦少言的风格。”
“熊总，秦少言有没有和你说过，视频网站的发展方向和未来前景？”
“他没有具体的说。”熊潇歌沉吟了一下，“只是说是为了完善社交平台的生态布局，再具体的就没有说了。”
郑南有些惊讶，“他这是要打什么主意呢？”
“无非就是想偷偷的把视频网站搞起来，然后趁机抬一下估值。”熊潇歌冷笑了一声，“老套路了。”
郑南点了点头，这确实是秦少言的风格。
不声不响就给伱憋个大活出来，然后使劲给你抬价，让风投又爱又恨。
今日资本的徐欣翻了翻市场调查报告，皱着眉头的说道：“这视频网站也不是不可以投，但现在秦少言什么也没有呢，连个PPT都拿不出来，咱们就打算投了？”
“等他有东西的时候可就说不准是什么价了。”熊潇歌认真的说道，“趁着他没东西，把投资意向敲定，不然等他真拿出视频网站来，他敢朝你要十亿。”
郑南又点了点头，这也是秦少言的风格。
“估值一千二百万美元，咱们几家投一下，也没多少钱。”熊潇歌直接表态，“一两百万美元的小项目而已，大家觉得呢。”
郑南很干脆的说道，“那我也投一点。”
徐欣迟疑了一下，“那我也跟着看看，正好和秦少言多打打交道。”
一直在旁边商量的达晨创投看他们三家表态了，马上表示想跟进。
熊潇歌说的没错，确实是小项目，几家一分摊就更没多少钱了。
联想投资的彭小林忽然说道，“说起视频网站，我前一阵倒是接到过一个项目，是我手下一个VP负责的，也是视频网站。”
熊潇歌立刻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哦，彭总也早就开始关注视频网站了啊。”
“没想到国内的互联网反应这么快，美国那边YouTube上线也没多久吧，这边就有人在做同样的项目。”
“只是觉得项目有意思，所以关注了一下。”彭小林笑呵呵的说道。
他其实早就把这项目给忘脑后了，今天熊潇歌说起视频网站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看过类似的东西。
只是他细节他早就不记得了，只记得是视频网站。
熊潇歌询问道，“那彭总有没有兴趣一块投？”
“这个嘛。”彭小林沉吟了几秒，“看看再说。”
……
第二天。
熊潇歌直接上门找到了秦少言，劈头就问：“视频网站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在招募人手呢。”秦少言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技术方案已经有了，剩下就是找人把网站搭建起来。”
“那你快点。”熊潇歌直接追问道，“年底之前能不能上线？”
秦少言有些惊讶，“熊总，你这催的太急了啊。”
“我这边已经联络好了几家风投，一块给那你投资。”熊潇歌说道，“资金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网站上线呢。”
“咦？！”秦少言真的惊了，“熊总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啊，都是哪几家啊。”
“IDG、红杉、今日资本，达晨创投，联想还在考虑。”熊潇歌伸手比划了一下，“一千二百万美元的估值，怎么样？”
“一千二百万美元估值有点少。”秦少言假装思考了一下，“干脆凑个整，两千五百万美元，怎么样？”
“……”熊潇歌深吸一口气，“那你必须要在年底之前把项目上线。”
“没问题。”秦少言痛快的点头答应道。
“不过你们这人也太多了，最好不要超过四家。”
熊潇歌有些疑惑，“为什么？”
“我怕人多了就乱了。”秦少言随口敷衍道，“还是简单点好。”
“行，我们四家来投。”熊潇歌很爽快的拍板决定了，“不过网站必须要在年底之前上线，你得给我个保证。”
“在元旦之前上线。”秦少言马上说道，“我可以签个对赌协议。”
熊潇歌拿到了秦少言的承诺之后心满意足的走了，就剩下秦少言一个人在那沉思。
秦少言很快把张平易和陈光侠叫了过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熊总那边催了，让咱们在元旦之前上线。”
“啊？！”张平易和陈光侠直接就傻了。
“秦总，你是认真的吗？”张平易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元旦之前上线？”
“对。”秦少言严肃的说道，“这个时间点已经定了，不用讨论了，还是说说现在主要困难是什么吧？”
陈光侠直接说道：“咱们现在缺人缺的厉害，我们就是加班到吐血也完不成啊。”
“主要就是缺人。”张平易也跟着说道，“现在招人来不及，校园网那边还有别的活要做，你那个国际夏令营海选就要费挺大功夫，别指望把他们抽调过来。”
“人的事我给你们解决。”秦少言认真的看着他们两个，“要是人到位了，你们能给我保证网站按时上线吗？”
“这个没问题。”张平易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人到位，一个月之内给你搞定。”
“好，一言为定。”秦少言从兜里掏出手机，给找到爱德华的号码打了过去。
“爱德华，你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顺利就好，现在你给我办一件事。”
……
中关村的一间咖啡馆内。
一个个互联网新人创业用生涩的表现，在努力的向投资人介绍着自己的项目。
一边心虚的夸大着自己网站的前景和数据，一边小心翼翼的讨论着估值和稀释股份方案。
每天在这个咖啡馆里不知道有多少个项目在交流，也不知道谈成了多少个项目。
在互联网创业的大潮里，咖啡馆俨然成为一个创业者的圣地。
一个个互联网创业神话在这里诞生。
而今天，在角落里依然上演着创业者和投资人的博弈。
王威用力捏着咖啡，内心中正在努力权衡和挣扎。
坐在他对面的爱德华一脸轻松的喝着咖啡，不紧不慢的说道：“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只要你肯点头，第一笔资金立刻到账。”
王威皱着眉头说道，“我对估值没有什么异议，但是你这个排他条款，是不是有些。”
“王。”爱德华打断了王威的话，“排他条款这是标准制式合同，这个是没法更改的。”
王威有些顾虑，“但是这样的话，我们第一轮融资就不能再接受其他人投资了是吧”
“我也要保障投资人的利益。”爱德华笑眯眯的说道。
“抱歉，我需要再考虑一下。”王威放下手上的咖啡，“我要和团队其他人商量一下。”
“没关系。”爱德华很大方的表示了理解，“不过我提醒你，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哦。”
“我明白。”王威点了点头。
“别那么紧张嘛。”爱德华忽然笑了起来，“晚上我请客，把你们团队的人都叫过来，大家一起吃饭，边吃边聊。”
“这……”王威有些迟疑。
“华夏有句俗话，买卖不成仁义在嘛。”爱德华大方的表示，“就算谈不成投资，咱们也算是朋友嘛，一起吃个饭。”
“好。”王威点头答应了。
第212章 截胡？
晚上，餐厅。
为了招待王威的团队，爱德华把整个餐厅包了下来，还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人一块作陪。
王威带着团队成员进入餐厅后，大堂经理带着餐厅服务员和厨师站成一排，热情的迎接着客人的到来。
这种场面直接震惊了王威和团队的所有人，他们呆呆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爱德华带着夸张的笑容迎了上来，“欢迎光临，我的朋友们，快请进。”
说着爱德华一把搂住王威的肩膀，豪迈的说道：“今晚这里只接待我们，大家不要客气，敞开了吃敞开了喝，尽情的享受。”
爱德华摆摆手，大堂经理马上开始招呼，服务员拉开椅子邀请客人入座，厨师转入后厨开始做菜。
“都愣着干什么，坐啊。”爱德华把王威按在椅子上，“今天有日料、有牛排，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让后厨准备。”
王威手下的人都是一群程序员，哪里见过这种豪华的商务招待，心中惶恐夹杂着兴奋。
“今天咱们只谈交情，不谈生意。”爱德华举起酒杯，“来来来，一起吃一起唱。”
爱德华的助手也跟着举起了酒杯，一起烘托气氛。
两杯酒下肚，原本还有些拘谨的程序员们终于放开了，各种美食流水般的端了上来。
牛排、烤肉、海鲜，法国菜、意大利菜、日本料理，各种各样的外国美食，主打一个大杂烩。
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品，王威眼睛都直了，他哪见过这阵势啊。
“达蒙先生……”王威端着酒杯，有些欲言又止。
“叫我爱德华。”爱德华端起酒杯和王威碰了碰，“咱们是朋友，称呼不要那么正式。”
“爱德华，今天的招待实在太奢侈了。”王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杯酒我敬你。”
“朋友之间说这个太客气了。”爱德华笑眯眯的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TNB大中华区的副总，招待朋友档次不能低了，尤其是王总你。”
王威犹豫了一下，“爱德华，TNB开的条件确实不错，但是我……”
“咱们之前说好了，今天晚上不谈公事，只谈交情。”爱德华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商务上的事情明天谈。”
爱德华在华夏待了十几年，是個地道的华夏通，为人又精明，在酒桌上就没冷场过。
时不时说一些在华夏各地遇见的趣事，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餐厅内气氛愈加热烈了起来。
王威也放松了下来，喝的红光满面，和爱德华兴奋的谈起视频网站的前景。
“美国YouTube上线之后估值就是一亿美元，到现在估值起码膨胀了五倍，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YouTube的估值就会达到十亿美元。”
“视频网站的市场前景非常的火热，在国内还没有模仿者出现，我们网站将是华夏第一个视频网站。”
爱德华点了点头，赞同道：“王总的眼光不错，你们应该是和YouTube同时开始筹划组建的，不过YouTube那边得到了脸书网的强力支持，所以他们上线比你们快。”
“不过YouTube在发展的时候得到了脸书网的大力宣传，同时进行了冰桶挑战的营销，打开了知名度。”
“更何况，美国的互联网规模要比华夏大的多，土豆网发展还要有很长的路要走。”
王威涨红了脸，“我们也是有很大发展潜力的，即使不能对标YouTube，我们的估值也不能只有一千万吧。”
爱德华微微一笑，“好了，今天我们不谈商业上的事，罚你喝酒。”
王威自觉失言，很痛快的罚酒三杯。
接下来爱德华很巧妙的避开了关于融资和估值的话题，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偶尔说说美国互联网那边的情况。
这顿饭从晚上六点一直吃到九点多，爱德华和助手热情的将王威团队送出了门。
透过玻璃看着王威等人上了出租车，爱德华转头看向了助手，“都打听清楚了？”
助手马上回答道：“他们的视频网站预计要到明年五月份之前上线，现在进展还算顺利。”
另外一个助手接着说道：“王威的一个重要伙伴叫寇宏飞，他是团队骨干，他几次试探我们关于估值的问题。”
“另外有几个人对融资资金什么时候到位更感兴趣，似乎他们团队的资金有了问题。”
“还有，这是他们的手机号码，我都记下来了。”
爱德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干的不错。”
“等完成这次收购，我让老板给你们发奖金。”
……
王威扶着路灯，不断的呕吐着。
刚才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坐车颠簸，差点吐到车里。
他的伙伴寇宏飞从旁边的小卖店里买了一瓶水，拧开之后递给了王威，“来，喝点水，漱漱口。”
王威灌了几口水，再加上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
寇宏飞关心的询问道：“怎么样？”
王威深吸了几口气，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让他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爱德华不肯松口，今晚我几次提起话题都被他岔开了。”
“合着今晚就是单纯请咱们吃饭啊？”寇宏飞有些惊讶。
“甭管是不是为了请吃饭，看得出来这个TNB公司对我们还是很重视的。”王威精神振奋起来，“咱们赶上了一个好时机了。”
寇宏飞迟疑了片刻，劝说道：“一千万RMB的估值不少了，而且TNB公司给的条件也不是很苛刻，他们还答应跟投下一轮。”
王威摆摆手，“一千万确实不少，但是要看什么时候。”
“YouTube上线前就有一亿美元的估值，用不了两年的时间它的估值就能破十亿美元啊。”
“咱们的视频网站作为对标YouTube的华夏视频网站，它的价值和意义可不是一千万RMB能衡量的。”
王威越说越兴奋，“我原本打算在视频网站上线之后再去找投资，结果现在风投就找上门来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领域大有可为啊！”
“YouTube在美国发展的十分迅速，视频网站在华夏也很有前景，现在有了YouTube这个绝佳的例子，咱们网站的估值必须要慎重再慎重。”
寇宏飞皱起眉头，“慎重是没错，但是咱们的钱只够撑两个月了，如果没钱了怎么办？”
“这不还没到缺钱的时候嘛。”王威满不在乎的说道，“有了一个TNB就有第二家风投，很快风投就会排着队上门等着咱们挑。”
“告诉兄弟们，再忍忍，只要谈妥了融资，我第一时间把欠大家的工资补发，再发一笔奖金。”
“我现在和他们谈估值也是为了大家好，估值高一点咱们拿到的钱也就多一点。”王威拍了拍寇宏飞的肩膀，“创业初期都是最难熬的，想想其他互联网公司，只要熬过了这段时间，公司一上市，兄弟们这辈子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寇宏飞点了点，随后叮嘱道：“你要抓紧时间，过年前怎么也要敲定一家。”
王威自信满满的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还没等王威再说什么，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顿时大喜。
“喂，是联想的彭总啊，对对对，我是王威。”
“有空有空，欢迎彭总来我们这考察！”
挂断电话之后，王威面露喜色，“你看看，这第二家风投不就来了吗？”
第二天上午，联想投资的副总彭小林带着助手亲自来访，详细了解了王威团队的情况，又询问了一下视频网站上线的时间点，最后表达了投资意向。
王威大喜过望，这时候他底气了壮了起来，和彭小林讨价还价起来。
还没上线的土豆网估值一路飙升，达到了两百万美元，也就是一千六百万RMB。
彭小林没有犹豫多就答应了这个估值，但是双方准备开始谈具体投资细节的时候，王威又有些犹豫了。
送走联想投资的团队后，寇宏飞迫不及待的询问王威。
“怎么样？联想给的条件可以答应吗？”
“联想的条件也还行。”王威非常矜持的表示，“但这还不是最终的报价，我觉得咱们土豆网应该能到两百五十万美元。”
“伱悠着点。”寇宏飞不放心的说道。
“放心吧，就算联想这边谈不拢，还有第三家呢。”王威笑呵呵的说道，“我已经约了IDG公司的代表，明天和他们谈谈。”
“看看IDG的报价，如果谈不上去再找联想不迟。”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威像是时来运转了一般，以前找投资千难万难，风投对他爱答不理，现在一个个主动找上门来。
王威整个人也精神起来，整日周旋于各个风投机构之间。
在和风投洽谈过之后，王威最终还是和联想投资完成了勾兑。
联通投资以二百五十万美元的估值和王威签署了投资意向书，第一轮融资五十万美元，联想投资占20%的股份。
虽然投资意向书并不等于真正的投资合同，王威要拿到这笔资金还要努力，但是这代表土豆网终于要走上正轨了。
签完投资意向书之后，王威满脸的春风得意，决定自掏腰包请团队成员搓一顿庆祝庆祝。
王威把寇宏飞找来，商量晚上要去哪里庆祝。
寇宏飞忽然说道：“咱们和联想签完投资意向书，那TNB公司那边怎么办？”
“哦，我把这事给忘了。”王威随口说道，“要不宏飞你给爱德华打个电话吧，把咱们情况和他说说。”
“我？！”寇宏飞有些发呆。
“我这个时候不方便再见他。”王威笑眯眯的拍了拍寇宏飞的肩膀，“毕竟都是朋友，以后说不定还能合作。”
“你替我谢谢他，感谢他上次的招待，等有机会我再请他吃饭。”
寇宏飞沉默了，他脸皮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硬着头皮给爱德华打去了电话。
爱德华听见这个消息顿时勃然大怒，“你们那个王总也太不地道了吧，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摆在明面上谈，本来做生意就是讨价还价。”
“他结果招呼都不打，直接和别的风投谈妥了，然后再通知我，有他这么干的吗？”
寇宏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一声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爱德华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是王威不对，跟你没关系，咱们不是商业伙伴也算是朋友。”
这一句话直接给寇宏飞干沉默了。
王威这么干确实有点不太地道，但是寇宏飞觉得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最近跟风投见多了，整个人有点飘，把爱德华给忘到脑后了。
爱德华挂断电话之后马上给秦少言打了过去，直接说道：“老板，对不起，事情办砸了，有人把土豆网给截胡了。”
秦少言情绪十分稳定，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哦，知道是谁截胡的吗？”
“是联想投资，我打听到的消息是那边给了两百五十万美元的估值。”爱德华随后补充了一句，“是他们团队成员透露的，消息绝对可靠。”
“这事不是你的错。”秦少言微微一笑，“既然土豆网没这个福气加入初升科技这个大家庭，那咱们换个思路。”
“你有他们团队成员电话是吧，想办法把他们约出来，我和他们聊聊。”
……
寇宏飞迈进餐厅时候，心情还有些忐忑，脑子里还在琢磨一会要如何给爱德华道歉。
毕竟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爱德华这个人确实不错，每次都给大家带了小礼物，出手也大方。
结果王威直接摆了爱德华一道，不由得让寇宏飞心中有些愧疚。
于是爱德华约他出来面谈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准备当面道歉。
等寇宏飞走到爱德华面前时，发现他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寇宏飞有些疑惑，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打量这个人。
爱德华站起身来，和寇宏飞握了握手，“你能来我很高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我今天约你来，是想让你见一下我的老板，秦少言先生。”
坐在爱德华旁边的人站起身来，微笑的伸出手，“你好，我叫秦少言，是TNB公司的老板。”
寇宏飞有些迟疑的看着秦少言，“你好秦总，关于投资的事我很抱歉。”
秦少言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土豆网和TNB没有达成合作确实很遗憾，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合作。”
寇宏飞十分诧异，“我们合作？我们已经和联想签署了投资意向书，其中有排他协议，咱们短时间内没法合作。”
秦少言笑了笑，“我说的合作不是指王威和土豆网，而是指你。”
寇宏飞更加懵逼了，“秦总，您什么意思？”
“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秦少言从怀里掏出几张名片，“我是校园网的CEO，TNB公司的老板。”
“TNB公司不仅是脸书的股东，还是美国最大视频网站YouTube的股东。”
“简单来说，脸书网和YouTube都是我创立的。”
“啊？！”寇宏飞一下惊了。
脸书网和YouTube的创始人竟然就这么坐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时间让寇宏飞有些难以置信，以为对方是跟自己在开玩笑。
抛开这两个网站不谈，校园网在华夏互联网也是家喻户晓，是国内互联网第一大社交网站，估值几十亿的大公司。
“秦总，您好。”寇宏飞一下子紧张起来，有些诚惶诚恐，“很高兴认识你，我、我很荣幸。”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你也是做视频网站的，应该知道YouTube是如何火起来的吧。”
“知道一些。”寇宏飞点了点头，他们一直拿YouTube和自己对标，自然对YouTube的发展有过了解。
“YouTube的爆火，一方面是因为视频网站是互联网的蓝海，互联网用户感到新奇。”秦少言淡淡的说道，“但是另外一方面，营销推广也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YouTube之所以能快速火起来，和脸书网的支持分不开。”
“原本我打算和你们团队合作，支持你们将视频网站做出来，然后复刻脸书网和YouTube的黄金合作模式。”
“国外的视频网站有脸书网，而我有校园网，想将你们捧起来很轻松的。”
秦少言看了寇宏飞一眼，“关于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寇宏飞马上点了点头，“有校园网的助力，土豆网的发展一定很快。”
“只可惜，这次合作没谈成。”秦少言笑了笑，“这对校园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土豆网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
寇宏飞只觉得嘴里发苦，不由得懊恼的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错过了。”
“其实爱德华把这件事提前说明了，王威就不会选择联想投资了。”
秦少言笑了笑，不置可否，“王威和联想投资达成了投资意向书，看起来是迈向成功一步，其实是迈向了失败的一步。”
寇宏飞愣了一下，“此话怎讲？”
“联想的投资意向书里是不是有排他条款。”秦少言反问道。
“是。”寇宏飞点了点头，有些疑惑，“这怎么了？”
“这是一个陷阱。”秦少言微微一笑。
第213章 你们真是害苦了我呀
“陷阱？什么陷阱？！”寇宏飞皱起眉头，心中不由得有些警惕。
秦少言说这话什么意思？
是看我们和联想投资签约了，故意挑拨？
“寇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在危言耸听？”秦少言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投资意向书，递给了寇宏飞，示意他看看。
寇宏飞接过投资意向书，匆匆扫了一眼，心中有些不解。
这是标准的合同文件，和联想投资的意向书没有什么区别，各项条款都差不多，可能在某些细节上有差异。
“注意一下投资意向书里附带的条款清单，一般条款清单会对投资内容给出一些条件，你看看排他协议。”秦少言提醒道。
寇宏飞又看了一眼，十分疑惑，“这怎么了？投资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这个排他协议没有什么问题啊。”
“投资意向书并不等于投资协议，它只是意向书，签了这东西也不代表他一定要投。”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联想投资如果接下来跟你们说他们要考虑考虑，然后拖着不签投资协议。”
“而且你们签的意向书里有排他协议，在意向书规定的时间内你们就不能再去找其他投资人。”
“当然这事也不是绝对的，只是其中的法律风险和麻烦，绝不是你们这个创业小团队能搞定的。”
寇宏飞皱起眉头，反驳道：“这不可能，联想投资好歹也是大公司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这是不道德的。”
“不道德，但是合法啊。”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在利益面前，道德有什么用？”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寇宏飞依旧不肯相信，“你这没道理。”
“当然是为了压低你们的估值啊。”秦少言淡淡的说道，“你们的资金不多了吧？”
“他们一直拖着不走程序不签协议不打款，伱们还能撑多久？”
“投资人就是吃准了创业者需要资金拖不了太久，就拿捏住你们的软肋，趁机要求压低估值或者要求更多股份。”
寇宏飞脸色一白，但是他仍然辩驳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并不代表就是真的。”
“你可以不相信，目前的情况就是你们是鱼肉，对方是刀俎。”秦少言毫不客气的说道，“对方想怎么拿捏你就怎么拿捏你，还指望对方大发善心吗？”
“资本可没有发善心的习惯，创业做生意不是请客吃饭，更不是小孩过家家。”
“你回去问一下联想投资，看看他们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打钱。”秦少言冷笑起来，“我可以跟你打赌，他们一定会把这事拖到年后，然后再找其他借口。”
寇宏飞沉默了。
“咱们抛开联想投资的事不谈。”秦少言语重心长的劝解道，“就算你们能顺利完成融资，你们也没有机会了。”
寇宏飞顿时惊了，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也在搞视频网站，而且年前就会上线。”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听说你们要等到明年五月才能上线？”
“不会。”寇宏飞立刻反驳道，“我们的进度比你预想的要快。”
“就算我低估了你们，但是你们也不可能在年前上线吧？”秦少言反问道，“无论是三月还是四月，你们都落后了。”
“在互联网行业里，落后一步就很难再赶上了，除非你们硬实力比我的网站强。”
寇宏飞更加沉默了。
对方是校园网的CEO，身价几十亿，国内社交网站第一巨头。
而且对方又是YouTube的创建者，又有校园网的流量加持，国内没有人比他更懂视频网站了。
自己的小团队搞出的网站拿什么和人比，累死也赶不上人家啊。
“两千五百万美元。”秦少言认真的看着寇宏飞，“我们的视频网站估值是两千五百万美元，和IDG、红杉、今日资本等四家风投签了协议。”
寇宏飞顿时心如死灰，完了，全完了。
人家是两千五百万美元的估值，自己才两百五十万美元，差了十倍啊。
还怎么拼？
“现在你们的创业项目已经是烂泥塘了，你没必要在里边陷进去。”秦少言诚恳的看着寇宏飞，“不如来我们这边吧。”
“我们的视频网站刚刚草创，职位有很多，薪资待遇都好谈，还有很多福利。”
“期权都预留出来了，只要你过来就有。”
寇宏飞一下就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你这让我跳槽？”
“什么跳槽不跳槽的。”秦少言笑了笑，“我很欣赏你的才华，愿意给你提供一个更高更大的平台，这样你有机会飞的更高。”
寇宏飞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
“感谢秦总的厚爱，我没有想过离开现在的团队。”
“没关系。”秦少言依旧保持着笑容，“合作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大家都是互相选择，没什么好抱歉的。”
寇宏飞很快告辞离开了，爱德华看向秦少言，疑惑的问道：“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继续啊。”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这个创业团队有八個人呢，咱们慢慢聊。”
“下一个是谁？”
爱德华马上翻出通讯录，“叫严景涛，也是个程序员。”
……
虽然拒绝了秦少言，寇宏飞一路上依然心中烦躁。
无他，对方今天跟他的谈话内容实在太具有冲击性了。
自己的项目还没有孵化出来，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就已经降临了。
寇宏飞心中对自己事业感觉到了焦虑，前途也觉得渺茫起来。
同时对联想投资的事也担忧起来，一方面安慰自己，对方是大公司，不至于那么无耻。
另外一方面也忧虑，要是秦少言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被压低了估值就意味着到手的起步资金变少了，外有强敌环伺，内有资金不足，这还怎么干？
心事重重的寇宏飞回到了他们租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住宅，因为房租便宜。
寇宏飞坐到电脑前，习惯性的打开代码，看了半天却迟迟敲不出一行来。
他的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个梦魇，如果校园网也做视频网站，那么他们该怎么办？
寇宏飞可是经历过之前的互联网寒冬的，那时候无数的网站倒闭，那挥之不去的一幕让他有些后怕。
现在国内互联网上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网站诞生，也有更多的网站倒闭。
在这个时代大潮冲击之下，前途究竟如何谁也说不准。
憋了半天的寇宏飞起身找了一圈，发现王威不在公司内，于是拿起手机给对方打了过去。
“喂，什么事啊宏飞？”王威的背景中一片嘈杂，似乎在和人应酬。
“我在公司没看见你，你在哪呢？”寇宏飞问道。
“我在外边和联想的人吃饭。”王威反问道，“有什么事吗？”
“联想投资的彭总在吗，他有说过什么时候打钱吗？”寇宏飞直接追问道。
“他们要先进行尽职调查，然后才是打钱呢。”王威想了想，“调查得一段时间，怎么也得年后了。”
“年后？！”寇宏飞心中一惊，“咱们团队总共就这几个人，有什么好调查的？”
“这是标准流程，步骤不能省。”王威安慰道，“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什么几天，距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呢？”寇宏飞皱起眉头，“你能不能催催他们。”
“行，我知道了。”王威答应了一声。
寇宏飞放下电话之后，心中更加不安起来，但是他也不知道跟王威如何说。
就在纠结的时候，一个叫严景涛的团队成员走了过来。
严景涛站在寇宏飞旁边，犹豫半天，最后鼓足勇气说道：“飞哥，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点事和你说。”
寇宏飞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跟着严景涛到了下了楼。
但是到了楼下，严景涛又不说话了，看着寇宏飞欲言又止。
“景涛你有什么事？”寇宏飞看着严景涛表情不对，皱起眉头问道，“是不是缺钱？”
“那什么飞哥。”严景涛憋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我不是缺钱，我想说，我要退出。”
“什么？！”寇宏飞震惊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你说什么？你要退出？”
“是的，我要退出。”严景涛咬着牙说道，“我不干了。”
寇宏飞愣了几秒，从兜里掏出烟点上，狠抽了一口，“为什么？”
“咱们团队已经和联想投资谈妥了，马上就有钱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退出？”
严景涛迟疑了一下，“因为个人原因，我不想干了，王哥答应的股份我也不要了。”
寇宏飞紧紧的盯着严景涛的脸，“你跟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
“是不是有人挖你，还是你自己想跳槽？”
严景涛沉默了片刻，“飞哥，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也不瞒你了。”
“我找到了新的工作，对方给的薪水很高。”
“是哪一家公司？”寇宏飞追问道。
“是校园网。”严景涛干脆的说道，“他们不仅给了很高的工资，而且福利待遇也好，也答应了期权。”
“就为这个？”寇宏飞涨红了脸，心中有些愤怒。
“当然，不为了这个为什么？”严景涛叹了口气，“出来创业不就是为了钱吗，现在有了个更好的去处为什么不去。”
“而且校园网很有诚意的，除了薪水和期权，CEO秦总还亲口答应，为我们提供买房的首付，我也快结婚了，总不能继续跟女朋友租房住吧。”
“……”寇宏飞沉默了，他没想到秦少言挖人这么下本啊，“人各有志，你走吧。”
他无奈的摆摆手，知道严景涛肯定留不住，朋友一场，何必再闹得不愉快。
严景涛大喜，像是卸下了心里包袱一般，“谢谢飞哥理解。”
严景涛刚要转身走，忽然又停了下来，“飞哥，既然都是朋友，我劝你一句。”
“咱们这个项目本钱太小，和人家没法拼啊，拿到了联想投资的五十万美元也比不上人家。”
“就算咱们能熬到上市，发财吃肉的也是老板王威，咱们这些打工的也就跟着喝点汤。”
寇宏飞神情一怔，他没想到严景涛能说出这种话。
都是打工的，在这边喝汤，到了校园网那边也能喝汤，那为什么不去一个更舒服的，成功率更大的地方呢。
寇宏飞有些郁闷的回到公司，刚进门就看见团队另外一个成员走了过来。
“那什么，飞哥，我有点事和你说。”
寇宏飞脑子一下就懵了，失声问道：“你是不是要跳槽？是不是校园网挖你？”
对方也愣了，大惊失色的问道：“飞哥……你都知道了啊……”
寇宏飞眼前一黑，校园网也太狠了啊，一下就挖走他两个手下。
但这只是个开始，除了严景涛外还有三个人向他表达了退出的意思。
剩下的三个人没有说话，意思都写在了脸上。
人心散了，队伍都叛变了啊！
寇宏飞气得要吐血了，校园网这是釜底抽薪啊！
他气冲冲的给秦少言打去了电话，直接开口质问道：“秦少言，亏你还是互联网公司大老板，你就这么阴我？”
秦少言叹了口气，“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寇宏飞气乐了，“你把我的人都挖走，这叫为我好？”
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我知道你这个人讲义气够朋友，不肯为了高薪抛弃团队，所以我只好把你的兄弟们一块挖过来了。”
“现在你的团队都过来了，你总不能抛弃他们吧？”
寇宏飞十分无语，这是什么逻辑？
秦少言诚恳的说道：“寇先生，我求贤若渴，对你十分的欣赏。”
“只要你过来，待遇和钱都不会少，房子和车子都给你配齐。”
“我给你提供一个更大更好的平台，咱们互相成就。”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团队兄弟们考虑吧。”秦少言继续说道，“你也不想你的兄弟跟着你受苦，最后创业失败吧？”
寇宏飞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能抛弃王威，我们是朋友。”
“严景涛他们就不是你朋友了吗？”秦少言质问道，“他们可都是你一个个劝说加入到创业团队里的，他们对你可是十分信任，你就这么抛弃他们？”
“为了一个朋友，抛弃另外七个朋友？”
寇宏飞沉默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眼见寇宏飞没有表态，严景涛等人坐不住了，一起围坐在他身边，开始了劝说。
“飞哥，我是跟着你来的，你不过去那让我们怎么办？”
“飞哥，我是信得过你才辞职和你创业的，现在大家都要走了，你说句话啊。”
“飞哥，你也不想看着兄弟们为难吧？”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劝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寇宏飞头都大了。
“你们真是害苦了我呀！”寇宏飞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声，最后终于松口，“我舍命陪君子。”
众人大喜，七手八脚的簇拥着寇宏飞收拾东西，然后一起出了门，兴冲冲的去找秦总了。
在外边应酬的王威此时还一无所知，喝多了之后直接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王威高兴的走入公司，然后就愣住了。
不大的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几台电脑屏幕全是黑的。
他不由得诧异，这都上午十点了，平常大家应该都在工作啊，怎么人没了呢？
我的团队呢？
我那么大一个团队哪里去了？
第214章 摇人
那边王威还在懵逼，自己团队哪里去了。
而在五道口的写字楼里，初升科技迎来了第一批团队成员。
秦少言带着张平易、陈光侠两员大将，站在公司门口亲自迎接寇宏飞等人到来。
“欢迎欢迎。”秦少言满面春风的握住寇宏飞的手，“有寇总和诸位大才的协助，初升科技如虎添翼，展翅高飞就在明日啊。”
寇宏飞苦笑了一声，“秦总言重了，还是得感谢秦总的赏识。”
陈光侠在旁边凑趣说道：“秦总是慧眼识英才，他是伯乐，诸位都是千里马。”
寇宏飞谦虚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秦少言摆摆手，“诸位肯定都是英才，我是不是伯乐无所谓。”
“咱们这是互相成就。”秦少言感慨的说道，“我给大家提供施展才华的舞台，大家只要尽情的发挥就是了。”
“互相成就？”寇宏飞回味了一下，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感动。
秦总真是我等知己啊。
双方寒暄几句，互相做了介绍，秦少言就带着寇宏飞等人开始参观公司。
一进门就是宽敞明亮的大厅，每个人的办公桌都十分的宽大，一个人的工位足足有一米半长。
除了摆放显示器以外，其他区域还可以摆放各种个人物品。
比如多肉啊、手办啊、刀具啊、模型啊。
寇宏飞等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啊，兴奋的坐到了舒适的转椅上，提前感受工位的气氛。
在工位底下，除了一个装办公用品的小柜子以外，还有一张折叠躺椅，一個睡袋。
陈光侠笑眯眯的介绍道，“咱们公司啊实行人性化办公，采用的是弹性工作制，只看工作完成度，不看考勤打卡。”
寇宏飞等人十分惊讶，“不考勤打卡？！”
“没错。”秦少言说道，“三流公司才抓纪律呢，咱们要做一流的互联网企业。”
“这边是会议室，我是参考国外互联网公司的设计，采用圆桌会议形式，每个人都可以畅所欲言，坦诚交流。”
“这一间是茶水间，专门用来休息放松的，免费提供咖啡、茶水、可乐、饮料，这里都是松软沙发，有助于大家躺在上面头脑风暴。”
“这边是员工游戏室，这边是休息室，供大家午休和夜班时候睡觉用。”
秦少言介绍完和蔼的看向众人，“大家看看还缺什么，可以跟我说，我给大家解决。”
“这条件比我们之前待的公司都要好。”寇宏飞感慨道，“秦总有心了，考虑的太周到了。”
“我们一定努力工作，报答秦总的厚爱。”
“这些还只是基本的办公设施。”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每天三顿工作餐，房补和车补都有，大家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寇宏飞和团队成员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来，“感谢秦总！”
“那咱们先签合同和竞业协议吧。”秦少言拿出几份协议，“签完之后，咱们去看新楼盘，给大家选房子。”
寇宏飞毫不迟疑的上前，翻了翻几份协议，痛快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有人带头，其他几个也没有犹豫，纷纷签下了协议。
然后秦少言带着一行人欢天喜地的去选房子了，这时候的房价已经开始涨了，但还在一万以下。
虽然六七千一平米的房价突破了当时人的想象，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之后的房价会跟坐了火箭一般蹿升。
例如金融街附近的丰汇园一万元一平米，是当时京城最贵的房子之一，在往后的十几年里翻了十几倍。
这些人买房贷款业务全都交给了苏染办理，忙的她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在半天之内把手续全都办完了。
虽然很累，但是这一次直接完成了一年的业绩，乐的苏染恨不得亲秦少言一口。
苏染特意打电话给秦少言道谢，“感谢秦总帮我完成今年的业绩，秦总公司真有实力，竟然这么多人一起买房，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是我公司有实力，是投资人有实力。”秦少言解释道，“都是花投资人的钱，当然不用眨眼睛。”
苏染有些疑惑，“投资人还能给你们买房啊，你怎么没买一套呢？”
“我也这么想，可惜投资人不同意啊。”秦少言叹了口气，“等明年以公司的名义再买一批，到时候还是你来办。”
“mua~”苏染对着电话亲了一口，“感谢秦总！”
“对了，你周末有空没，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饭，表示感谢。”
“嗯？”秦少言有些惊奇，“你厨艺怎么样？”
“以前马马虎虎，现在嘛有了很大进步。”苏染自信满满的说道，“我特意跟着电视节目学了几道菜，你来尝尝。”
“我要是有空再告诉你吧。”秦少言迟疑了片刻，“但是年前可能都没有时间。”
“伱们不放假吗？”苏染有些惊讶的问道。
“投资人花钱就是让我们拼命干活的。”秦少言解释道，“钱都花了，总得装装样子吧。”
苏染有些失望，只好说：“那你有空一定来找我啊。”
“一定一定。”秦少言连忙说道，“下次一定。”
秦少言说装样子是给自己听的，底下人可装不了一点。
寇宏飞等人兴高采烈的办完入职手续后，还没等高兴劲散去，就听到了陈光侠布置的任务。
“元旦前上线？！”寇宏飞等人直接就麻了。
你这开什么玩笑，视频网站现在连一行代码都没有，就剩一个月时间了，你让我们元旦前上线。
陈光侠严肃的说道：“没错，就是元旦前上线，这是秦总的要求。”
“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你……我。”寇宏飞有点懵，他没想到秦总的钱拿着这么烫手啊。
但是房子都买了，他们总不能说不干了吧。
严景涛有些惶恐的举起手，“陈总，一个月时间也太短了吧，我们还有很多技术问题要解决。”
“找你们来就是解决技术问题的。”陈光侠严肃的说道，“不过秦总给我们找了一位外援。”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平易张总，他是校园网的CEO。”
“校园网就是他一手搭建起来的，美国脸书网也有他参与提供技术指导。”
“他还全程参与了YouTube视频网站整个项目，有着丰富的经验。”
卧槽！
张平易这一串履历放在国内互联网足以亮瞎眼，抛开校园网不谈，脸书网和YouTube都是世界上知名网站。
能参与这三个网站的创建，光是经验就足以碾压他们了。
寇宏飞眼睛当时就直了，没想到啊，校园网还藏着这么一位大神级人物啊。
不愧是国内第一大社交网站，有这么一位王牌坐镇，他心里也就踏实多了。
原本寇宏飞等人对自己的技术自信带来的傲气，在张平易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平易也不废话，直接拉开白板，拿起笔在上面讲起了YouTube的服务器架构，还有一些可能遇见的坑。
寇宏飞几个人越听越入神，这些可都是YouTube花了很多时间和成本蹚出来的。
这些技术经验和BUG复盘总结，为他们节省了很多宝贵的时间，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
张平易是什么人啊，那是和布拉姆·科恩，弗雷德·维斯勒谈笑风生，一块讨论服务器架构的人物。
让这么一位大佬来专门给他们讲课，真是难得的机会啊。
张平易和陈光侠在之前已经确定了技术方案，接下来就是实施了。
他们两个带领下，寇宏飞等人没日没夜的开始加班加点的工作。
视频网站进度飞速推进着。
……
熊潇歌有些惊讶的看着秦少言，“这么快就要上线了？”
秦少言补充道：“还只是测试版，不过基本功能都完成了。”
“秦总的办事效率真够快的啊！”熊潇歌惊叹道，“真就有一个月搞定了啊。”
“这主要归功于之前的技术积累，还有雄厚的人才储备。”秦少言大言不惭的说道，“这还要加上员工积极进取，努力工作换来的成绩。”
“当然，我在其中发挥了一点点小小的领导作用。”
熊潇歌笑了笑，“秦总你就不用谦虚了。”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准备，你在美国搞了视频网站，就不可能不在国内搞。”
熊潇歌更加确信秦少言这是处心积虑的早有预谋，不然这么短时间内就拉出一个团队，把视频网站搞上线了。
“接下来呢？”熊潇歌继续问道，“视频网站的宣传推广方案你做好了吗？”
“还在研究中。”秦少言沉吟两秒说道，“我的计划是先让网站上线测试一两个月，等到年后再进行大规模推广宣传。”
“校园网会进行一系列的活动推荐，然后上线视频分享功能。”
“剩下的就是在其他互联网网站上打广告了，我已经让人开始撰写软文推广稿了。”
熊潇歌点了点头，叹口气说道：“也还行，中规中矩吧。”
秦少言马上就听出熊潇歌话里的不满，“听熊总这意思，是不太满意。”
“只能说勉强及格。”熊潇歌直接说道，“视频网站这么一个重要项目，秦总就没有整点什么节目吗？”
“这有什么好整的？”秦少言有些愕然。
“你在美国都搞了那什么，冰什么挑战。”熊潇歌比划了一下，“现在国际上特别火，你不打算在国内搞个什么冰火挑战？”
“YouTube靠这个挑战在国际互联网上大火了一把，秦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原来熊潇歌是眼红这个啊。
秦少言有些哭笑不得，他想了想，“那我在国内也搞搞吧。”
熊潇歌一下来了兴趣，追问道：“你打算怎么搞？”
秦少言直接拿起电话，找到了马华滕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喂，是马总吗？”
马华滕有些惊奇，“是秦总啊，有什么事吗？”
秦少言开门见山的说道：“马总对最近互联网流行的冰桶挑战怎么看？”
“冰桶挑战？”马华滕愣了一下，随后恍然，“那个什么罕见病慈善活动是吧，我听说很多好莱坞明星都参与了，在国际上很火啊。”
“不是很火，而是特别的火啊，现在全球互联网都在讨论这件事啊。”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国外的搜索引擎上热度最高，视频网站上到处都是挑战的视频。”
“现在这股风已经蔓延到互联网行业了，硅谷那边也在搞，我觉得咱们国内互联网也不能落后啊。”
马华滕马上听出了弦外之音，“秦总这是要邀请我参加挑战？”
“我是被脸书网的CEO弗雷德·维斯勒点名了，不得不参加啊。”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不过这也是一个宣传的好机会，YouTube会把我的视频放在热门首页上。”
“我觉得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所以准备叫上你一块。”
马华滕迟疑了片刻，想着如何拒绝。
没想到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我点名了三个人，比尔·盖茨、拉里·佩奇还有你。”
“你的视频会放在比尔盖茨的旁边，你的下边是拉里·佩奇。”
马华滕立刻说道：“为了慈善活动，义不容辞，我愿意参加。”
“多谢马总支持！”秦少言连连道谢，“具体时间我会通知你。”
挂断电话后，秦少言又找到了丁三石的电话，“喂，是丁总吗？”
“有没有兴趣参加冰桶挑战。”
“我点名了三个人，比尔·盖茨、你还有乔布斯。”
“感谢丁总支持！”
“喂，是张朝阳张总吗，我是秦少言啊。”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邀请了三个人参加，比尔盖茨和你，还有就是雅虎的创始人。”
“感谢张总的支持！”
熊潇歌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少言在那打电话，把三大门户网站摇了个遍。
秦少言挂断张朝阳电话之后，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我要是给陈天乔打电话，你觉得他会不会参加呢？”
还没等熊潇歌回答，秦少言就摇了摇头，“算了，陈总严格来说不是互联网的，还是别打扰他了。”
“熊总，你们IDG不是投了不少互联网公司吗，你也别闲着，让他们一块动起来。”
熊潇歌发出了一声惊叹，“现在可是TM冬天啊。”
“这可是为了慈善事业啊。”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
第215章 首家视频网站上线啦
视频网站是冬天上线，所以秦少言也只能委屈一下互联网的创业者们了。
反正这都要怪到熊潇歌头上，要不是他催的那么急，明明可以把视频网站拖到夏天上线的。
那时候玩冰桶挑战就是一种刺激的享受，现在就遭老罪了。
而且搞这种营销宣传也是熊潇歌提出来的，让他去号召大家参加正合适。
苦一苦互联网的创业者们，骂名熊总来担。
熊潇歌也意识到了，现在让创业者们玩冰桶挑战有点不当人，于是他迟疑了片刻，说道：“要么还是春天不那么冷的时候搞吧。”
“熊总，你也不想自己投资的网站宣传没有热度吧？”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
“刚上线而已，不需要那么多的热度。”熊潇歌内心挣扎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当个人吧，“等过完年，再把视频网站大搞特搞起来。”
“年前就以测试为主吧，让兄弟们也好好过个年。”熊潇歌犹豫了一下，“我去联络动员也需要一点时间。”
“那就麻烦熊总了。”秦少言自无不可，“我这边再催促一下手底下人，让他们多搞几个营销方案出来。”
“营销推广这块就看秦总的了。”熊潇歌随口问道，“咱们这个视频网站叫什么来着。”
“快播。”秦少言回答道，“咱们视频网站叫快播网。”
“快播？！”熊潇歌眼睛一亮，“这個名字好。”
“网站的口号是，每个人都是生活的导演。”秦少言继续说道，“咱们视频网站是以UGC为模式，即用户原创分享，积极鼓励用户制作上传有趣的内容，让每个人都能分享生活的精彩瞬间，展现每一个人的美好时光。”
“每个人都是生活的导演。”熊潇歌细细品味了一下，点了点头，“有点意思，具体网站发展方向你来定，我只管投钱。”
“熊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秦少言叹了口气，一边把玩着手上的录音笔，一边说道，“视频网站还是个新兴事物，看起来是一片广阔的蓝海，但是怎么发掘其中的商业价值还在探索中。”
“我现在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不敢和你打包票，说这东西就一定行。”
“没关系，你放心大胆的去搞。”熊潇歌气定神闲的说道，“我们做风投的在投资项目前都有心里准备，风险投资嘛，没有风险叫什么风投，即使失败了我们也认了。”
秦少言心中顿时大喜，这可是你说的啊熊总，到时候视频网站赚不到钱你可别怨我。
不过熊总既然都花了钱，那秦少言必须要把情绪价值给上去，要让熊总觉得花钱花得值，这样才会继续给你花钱。
秦少言亲自带着熊潇歌参观了一下快播网的团队，打开网站看了一会。
经过限速测试，视频加载速度还算凑合，只要不频繁快进的话，足够用户能流畅看完一个视频。
但是上传视频的清晰度就差了点意思，一方面和现在硬件有关系，比如拍摄设备像素，带宽限制，另外一方面是软件的问题。
现在的视频网站上的视频能看就行，还没那么多要求。
熊潇歌试用了一会，对快播网的表现十分满意，剩下就是看大规模用户涌入时候服务器能不能撑得住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熊潇歌感慨了一声，“剩下就看国内用户对视频网站接受程度了。”
对于视频网站的发展前景如何，熊潇歌其实也说不好，虽然YouTube在国外发展迅速，但是在国内能不能同样受欢迎没人能保证。
很多国外的网站创意，移植到国内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也不少。
秦少言对这一点也清楚，互联网的网民对新鲜事物接受确实程度高，视频网站能不能推广开不是个问题。
问题在于这东西大家一开始看个新鲜，如何能保证用户的粘性才是主要问题。
“视频网站主要是做内容，这里边不光有用户自己的创造内容，还要加一些别的东西。”秦少言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视频网站分类列表。
“我在YouTube的时候就发现一个现象，用户不仅会上传自己拍摄内容，还会上传一些电视电影和综艺节目之类的，而这些影视综艺内容特别受欢迎，播放量和分享数据都排在前列。”
“所以快播网也会遇见这种情况，影视作品的内容更加吸引用户，比如热播的偶像剧、流行的MV，爆火的综艺节目，这些优质内容会成为网站的主力。”
熊潇歌皱起眉头，“这样会不会引起版权问题。”
秦少言马上回答道，“YouTube前不久因为用户上传内容侵犯版权被起诉了，加州法院判原告败诉了。”
熊潇歌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嗯，还行。”
这个还行什么意思，秦少言也没细问。
伱要问熊总到底支不支持这种做法啊，他肯定不会直接回答你的。
要是继续追问，熊总就会跟你强调要遵纪守法。
“快播网根据内容产地不同和用户喜好，做了标签分类。”秦少言打开网站界面讲解起来，“比如日韩区、欧美区，港台区，分门别类，这样用户寻找起来也方便。”
熊潇歌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咱们快播网要做一个正规网站。”
“当然是正规网站。”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熊总你放心，我们有专门的内容审核员，绝不会允许网站出现有害信息。”
“那就好。”熊潇歌点了点头。
秦少言带着熊潇歌参观了一圈，把心满意足的熊总送走之后，他马上赶去接见了另外一位熊总。
藏在小区里的熊嘉佳此时正在摆弄着一个猫爬架，寻思着怎么给装起来。
秦少言迈步走进来，看着地上摆着一个猫砂盆和几袋猫粮，顿时十分诧异，“你养猫了？”
“快了。”熊嘉佳自信满满的说道，“我准备和宠物店的老板娘聊聊，让她把猫借我养几天。”
“那她愿意借吗？”秦少言好奇的问道。
“还没问呢。”熊嘉佳指着地上的一堆宠物用品，“我都买了这么多东西了，她不借就说不过去了。”
“你觉得呢，老秦？”
秦少言呵呵一笑，直接岔开了话题，“我让你干的活怎么样了？”
“干着呢。”熊嘉佳随口说道，“我这网速不行，上传视频很慢，那些电影电视剧好几千部，我得传到后年去。”
“我不是给你钱让你升级带宽了吗？”秦少言有些诧异。
“人家运营商不给我弄啊。”熊嘉佳骂骂咧咧的说道，“他们只给网吧升级宽带，对我爱答不理的。”
“礼送了吗？”秦少言问道。
“送了，没送出去。”熊嘉佳脸色难看的说道，“现在找不到门路。”
“那回头我给你找人办了。”秦少言看了一眼其他员工的工作。
这些员工正在分类整理手上的影视资源，然后一个个上传到快播网上。
“我这现在只能上传，下载都是搁外面网吧下的。”熊嘉佳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我寻思在网吧包宿便宜，让几个人去下东西，结果那网吧的瘪犊子网管给我们的人骂了。”
“后来我干脆就把整个网站给包了下来，整夜什么也不干，开着电脑就下片，哼哼。”
秦少言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好，有效利用网吧的宽带资源了。”
“要不干脆买个网吧算了。”熊嘉佳笑嘻嘻的撺掇，“我看网吧挺挣钱的。”
“都知道网吧赚钱，你看谁愿意卖？”秦少言瞪了他一眼，心中琢磨，开网吧也不是不可以。
网吧可以赚钱倒是其次，主要是可以搞一些线下活动，比如搞搞电竞比赛，新游戏试玩之类的。
不过这件事先不急，而且现在开网吧没以前那么容易。
秦少言检查了一下熊嘉佳下载好的影视资源，“国内的差不多就得了，少搞一点省得有人告你侵权。港台的偶像剧多搞一点，还有日剧韩剧什么的。”
“网上有字幕组翻译好的资源，你要是不知道怎么找，就多去论坛问问，会有好心人给你指路的。”
“欧美的资源也有不少，你这不是有几个翻译吗，她们一定没少看欧美的节目，你直接问她们就行。”
熊嘉佳点了点头，“放心吧，这点活我还是能干明白的。”
“我们手上还有YouTube给发过来的资源，是不是也搞个字幕发上去。”
“拉倒吧，你只是资源的搬运工，字幕组就别搞了。”秦少言立刻劝阻了熊嘉佳这个想法。
他视察了一圈，又仔细给熊嘉佳叮嘱了几句，让他注意审核上传的内容，别传了什么不该传的东西。
视频网站从别的地方搬运内容不是什么新鲜事，初期诞生的视频网站都是这么干的。
其实现在视频网站搞UGC模式根本行不通，即用户原创分享留不住人，况且以国内现在的经济水平，拍摄视频创作也是有门槛的。
2004年的国内和二十年后进入智能机时代不同，没有普及的可拍摄设备，自然就不能产生视频内容。
互联网用户数量虽然在高速增长，但是基数还不高，能主动搞视频拍摄的都是凤毛麟角。
这个时候的国内的UGC创作生态也比美国逊色很多。
不同于YouTube早期通过摄像头拍摄爆火的网络视频，像《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中国队勇夺世界杯》，国内爆火的网络视频形态，基本都是以重新剪辑影视内容为素材，拍摄的内容一直缺乏充足的高质量供给。
所以几乎所有的视频网站，当时都做过盗版业务。
实际上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各大平台都利用“用户上传”的名义，在播放盗版的海外电视剧和电影。
不仅从网络上获取盗版资源上传，还会去直接搬运同行的视频过来。
这种习惯一直流传下来，一直到十几年后还会有公司去搬运同行的内容，而且是大规模的搬运。
快播网就没有同行可以作为资源库，只能自己动手搞。
作为视频网站的赛道的开创者，开荒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幸好互联网上有很多无私奉献的分享者，把影视资源打包上传，可以让人们在互联网上浏览这些内容。
当然，还要感谢一下布拉姆·科恩，感谢他发明的BT下载技术，为大家传播资源做出极大的贡献。
做YouTube的时候拉他入伙，一方面是这位大神技术确实厉害，另外一方面算是回馈他的贡献。
看着逐渐充实的内容素材库，秦少言感慨了一声，“现在真的是万事俱备只欠流量了。”
秦少言拿起电话，给陈光侠打了过去，“陈师兄，做好准备，明天网站正式上线。”
……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啊。”
刚刚完成期末考试的萧晓梦瘫倒在宿舍床上，感觉自己像是被知识蹂躏了几遍然后榨干了一样，浑身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
看着已经萎靡的室友，萧晓梦的好朋友宋雅无奈的说道，“你振作一点啊。”
“不行了，阿雅，快给我一点精神食粮，不然我真的生无可恋了。”萧晓梦一把抱住宋雅的胳膊，哀求道，“再给我看一集《迷失》吧。”
“没有了，我昨天给你看的就是最后存货了，新的资源要到网上去下。”宋雅无奈的说道。
“那你快去下啊。”萧晓梦摇晃着宋雅的胳膊，“阿雅，求求了。”
“咱们学校内的网速不行，得去网吧下。”宋雅皱起眉头，“我还是托咱们班的男同学帮忙下的，等他们有空再去网吧时候和他们说一声。”
“唉，真就没有办法了吗？”萧晓梦哀叹一声，“看起来只能等到放假回家了。”
萧晓梦一边嘟囔着，一边打开电脑，日常的登录到校园网上看看。
这台电脑是她上次校园网抽奖中的，让她高兴了好久，虽然这个电脑配置不太行，除了只能上上网，听听歌，玩游戏有点卡以外没什么大问题。
萧晓梦刷了刷主页动态，给几个同学朋友说说点赞评论之后转入了欧美影视小组，准备加入日常的讨论。
刚点进去小组，就看见小组里出现一个精华置顶帖子。
“国内首家视频网站上线啦！”
“日剧韩剧美剧最新资源在线观看，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在线观看？！
萧晓梦愣住了，不会是骗子吧，一边想着她一边顺手点开了里边的网站链接。
网站很快弹了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大字——快播网。
在快播网的LOGO下边写着一行小字，每个人都是生活的导演。
网站淡黄色的配色风格让人眼前一亮，首页上一排排的视频展现在了用户面前。
萧晓梦抱着试试的心情，在搜索栏里输入了迷失两个字，网站很快就出现了搜索结果。
美剧《迷失》的所有资源包括最新一集都展现在了萧晓梦的面前，顿时让她激动不已。
萧晓梦连忙点开视频，经过几秒加载，视频流畅的播放了起来。
“哇！”萧晓梦发出了一声惊叹，两眼冒光，“这真是一个宝库啊！”
第216章 捐款
快播网的测试版上线之后取得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成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涌入了十万以上的用户。
因为巨大的访问量，快播网服务器在三个小时崩溃了两次，吓得陈光侠心脏病都快犯了。
这可是他独立负责的第一个项目，要是出了大问题造成不可挽回损失，让他如何跟秦总交代啊。
好在技术团队实力不错，对这种情况也有预案，经过半夜紧急维护后网站恢复了正常。
这批用户都是通过校园网里各种链接进来的，是快播网为了进行测试小规模投放的软广。
用户进来之后情况就变了，在发现这么一个新奇的网站之后，很快就有热心的网友呼朋唤友四处转发。
听说不用下载，在线就能看电影电视剧，更多人的涌了进来。
快播网上的各种影视剧内容更多更新更全，影视剧迷们如同进入了天堂一般，欢喜的都快疯了。
这个时候互联网和后世资源丰富，方便快捷不同。
早期互联网资源匮乏，网速缓慢，对大家简直是一种折磨。
熊潇歌笑呵呵的点评道：“视频网站是互联网一个全新的分类，可以说是填补了互联网的一个空白，本身就是顺应发展潮流的。”
“视频、视频网站！”助手脸色煞白的说道，“首家视频网站上线了。”
“现在网站特别火，据说有几十万人在线呢。”助手十分不安的说道，“彭总，怎么办？”
红杉的郑南也满脸庆幸，“还是熊总经验老辣，眼光独到，这回咱们算是赶上视频网站这股风了。”
好不容易找到资源，这才是折磨的开始。
眼看快播网又要成为一个成功的项目，熊潇歌心中十分的高兴。
这个成绩直接就震惊了风投们，他们看见这个数据第一反应是快播网造假，然后经过反复核实，才发现这竟然是真的。
正在沉思的时候，他的助手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彭总，出事了！”
现在有了视频网站之后大家再也不用忍受之前的那些痛苦，再也不用费力搜索资源，慢慢等待下载了，直接打开网址，搜索剧名就能观看。
徐欣微笑的说道：“但是能做到刚上线就有三十万人在线，已经是很了不得成绩了。”
今日资本的徐欣一边看着手上的报告，一边感叹道，“秦少言还真是个人才啊，这视频网站竟然一下子就搞起来了。”
有了视频网站，天堂就有了！
“这是哪家公司的？老板是谁？”彭小林追问道，“有没有关于他们的资料？”
好不容易下载下来之后就跟开盲盒一样，运气好的发现是《七个葫芦娃》，运气不好的就是病毒，只能重做系统。
“快播？”彭小林愣了一下，怎么这个名字听起来怪怪的。
熊潇歌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好兆头。”
但是他没想到秦少言动作这么快，这才多久啊，视频网站就直接上线了。
视频网站上线爆火对他们风投来说确实是个兆头，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视频网站用不了两年就可以上市。
“第一步迈的又高又快，算是一个好兆头。”
“秦少言又是处心积虑的准备了好几个月，而且在美国率先进行了验证，然后才在国内搞。”
彭小林心中对这个项目已经PASS了，所以思维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看起来是一鸣惊人，实则是十拿九稳。”
“到底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
联想投资的副总彭小林拿着一份报告，聚精会神的看着对面的创业者，听对方在忽悠项目前景。
视频画质垃圾这個都可以忍受，但是电话一响网络就断了让人十分抓狂，下了一天一夜最后打开一看资源错误，甚至下载到了99%死活不动的。
“坏了，这是秦少言的视频网站。”彭小林心中一惊，他之前从熊潇歌那里听说秦少言要在国内搞视频网站，正在找他们几家风投投资。
“不然以现在这个成绩，秦少言免不了又要狮子大开口。”
先不用提找资源的过程多么曲折，找了一堆网站发现只有广告和流氓软件。
“啊？！”彭小林有点懵，“王威团队速度这么快吗？不是说还得两三个月吗，怎么不通知我们呢？”
然后网站链接从校园网开始向外扩散，什么天涯、猫扑、各大论坛都加入了扩散的行列中。
喜极而泣的剧迷们奔走相告，校园网的热门广场上和个人说说里到处都是转发快播网站的热心网友。
说多了都是泪啊。
几天的时间内，快播网就达到了三十万人在线的规模。
彭小林心中一惊，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但是他很快就稳住了，沉着脸教训道：“慌什么？”
“幸好我预判了他的动作，抢先给他投了钱，这才占了先机。”
有了视频网站，青天就有了！
“不是王威的。”助手急着说道，“是一家叫快播的。”
这个创业者也不知道是业务不熟练还是心虚，说话都有点底气不足。
“快播网属于初升科技有限公司，主管是叫陈光侠，原先是校园网的。”
得到消息的熊潇歌笑的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我就知道秦少言留了一手。”
“不要慌。”彭小林很快就镇定下来，“快播网先上线只是占了个先手而已，等咱们投的视频网站上线之后一切都不是问题。”
“而且让快播网试探一下市场反馈，也是挺不错的嘛。”
“王威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这……”助手迟疑了起来，“王威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我也不清楚他们现在什么情况？”
“那还不快去问啊！”彭小林心中的火一下就上来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对比熊潇歌的心情舒畅，彭小林现在相当的不爽。
本来高兴的人应该是他，而现在他郁闷的想自闭。
原本彭小林听说美国的视频网站大火，而他手上正好有个类似的项目，让他窃喜不已。
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
从时间上来看，从美国YouTube在创建的时候，国内这边的创业团队也已经有类似的想法了。
只是美国那边出现的时间更早，国内的创业团队受限于资金、技术和人手的问题还是半成品。
不过彭小林一点都不在乎，能不能当世界第一无所谓，当华夏第一才有意义。
看着IDG、红杉和校园网要下场了，为了防止他们抢先，彭小林亲自主抓这个项目，好不容易完成了王威团队的投资意向书。
现在被快播网抢了先，他心中只觉得十分窝火。
彭小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小王，给我准备车，去王威那。”
说完，把正在讲PPT的创业者给扔下了，带着人急匆匆的走了。
等彭小林到了土豆网的办公地点，看见的一幕更是让他眼前一黑。
“人呢？！”彭小林暴跳如雷，大声质问着王威，“你的人都去哪了？”
王威满脸憔悴，结结巴巴的说道：“走、走了。”
“走了？！”彭小林大怒，“去哪了？”
“被人挖走了。”王威十分委屈的说道，“他们就给我留了一封信，然后招呼都不打，集体跳槽了。”
“艹！”彭小林气得浑身哆嗦，指着王威都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半天脸色铁青的彭小林才缓过神来，“你为什么不早说？！你的人都跑了还找我签投资意向书，你是不是故意坑我？”
“是咱们签完投资意向书之后他们才跑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王威索性破罐子破摔，面对质问直接怼了回去，“而且是你主动找我签的，又不是我求你。”
“咱们不签约没准他们不会跑呢。”
彭小林差点被气死，但是事已至此，再吵架扯皮没意义了，他愤怒的问道：“人跑了你为什么没及时通知我？”
“通知伱有用吗？”王威郁闷的抽了一根烟，“我这几天也在尝试联系他们，劝他们回来，同时在联络其他人，把网站继续搞起来。”
彭小林也不说话转身出了门，他的助手见此情景也纷纷跟上。
王威抬头看了一眼他们，欲言又止，但是终究没有说出什么，颓唐的坐在椅子上继续抽烟。
彭小林出了门，直接打给了熊潇歌，微笑的说道：“熊总，我听说秦少言那个视频网站上线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和他谈融资的事？”
熊潇歌沉吟了两秒，“我们已经谈完了，第一笔资金都打过去了。”
“谈完了？！”彭小林懵了，“什么时候谈的，怎么没通知我？”
“之前我叫你一起开会的时候说了啊，你说要考虑。”熊潇歌叹了口气，“秦少言那边又着急要钱，所以我和郑总商量了一下，就把事办了，反正没多少钱。”
“什么？！”彭小林急了，“熊总，你这不地道啊，怎么能吃独食呢？”
熊潇歌当时就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话？我当时叫了六家风投，只有你们和高瓴资本没投，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
彭小林连忙说道：“熊总，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关于快播网这事我得说道说道。”
“秦少言搞这个快播网也就罢了，他怎么能挖我的人呢？”彭小林义愤填膺的说道，“他为了搞他的快播网，把我们视频网站的技术团队都给挖走了，这么干也太损了！太没有商业道德了！”
熊潇歌有些惊奇，“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彭小林激动的说道，“秦少言太不讲武德了，这事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熊潇歌有些无语，“那你找他去啊，你跟我说干什么？”
“话又说回来了，挖人这种事在商场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员工跳槽是他们的自由，你总不能绑着人家不让走吧？”
“我……”彭小林一时语塞。
挂断电话后，彭小林站在原地愣了片刻，转身又回到了土豆网的办公室。
彭小林进门之后劈头就问：“我就问一件事，你能找到人把网站继续干下去吗？”
“差不多。”王威拍了拍脑袋，“真正有用的东西都在我这里，他们只是技术人员。”
“那就行，给你三个月，过完年我要看到你的视频网站上线。”彭小林冷冰冰的说道。
“那你得先给钱。”王威毫不客气的说道，“没钱我什么事也干不了。”
“资金明天就给你打过来。”彭小林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不就是视频网站吗，我就不信了，真以为你快播网能一家独大啊。
……
“阿嚏！”秦少言重重打了个喷嚏，身体抖了抖。
曲冰冰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贴心的给秦少言脸上擦了擦，“怎么样？冷不冷？”
秦少言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摆摆手，“没事，就这几步路不至于。”
从温暖的车上下来被冷风一吹，确实有点不适应。
曲冰冰很自然的挽住了秦少言的胳膊，带着他向广播学院的办公楼里走去。
现在广播学院已经升级为大学了，名字也改成了华夏传媒。
走进楼里，空气也渐渐温暖起来，曲冰冰把秦少言走到了副校长办公室门前，伸出手指敲了敲门。
“请进。”，办公室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曲冰冰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微笑的走了进去，“杨校长您好，我是曲冰冰。”
坐在办公桌后边的杨校长站起身来，笑呵呵的伸出手点了点曲冰冰，“我认识你，我给你们系讲过课，有一次你还迟到了。”
“杨校长记性真好。”曲冰冰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一下脖子。
“杨校长，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校园网的CEO，秦少言。”
“秦总，这是我们学校的校长，杨元礼教授。”
秦少言热情的伸出手，和杨校长握了握，“您好杨校长。”
这位杨元礼校长六十多岁的年纪，满头银发，带着一副金丝眼睛，看起来儒雅随和。
杨校长笑眯眯的打量了秦少言一眼，“秦少言，秦总，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啊。”
“杨校长过奖了。”
“秦总就不必谦虚了，快请坐吧。”杨校长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茶叶，“上好的大红袍，秦总喝的惯不？”
“客随主便。”秦少言笑了笑，“杨校长还是叫我小秦吧，老叫我秦总，我不习惯。”
“也好，叫小秦亲切点。”杨校长笑眯眯的说道，“虽然小曲的导师已经跟我说过了，但是我还得当面确认一下，小秦这个财神爷要给我们学校捐款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秦少言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这是为了支持学校的教育事业，略尽一份薄力。”
第217章 杨校长真是好人啊
“我们公司愿意出资五百万，设立助学基金，用以奖励那些品学兼优和家庭贫困学生。”秦少言诚恳的说道，“钱虽然不多，但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五百万已经很多了。”杨校长感慨道，“感谢小秦对教育事业的大力支持啊。”
“你对这个助学基金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具体的规则学校来制定就行。”秦少言笑了笑，“当然，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学校能不能满足我。”
杨校长露出会心一笑，有要求就对了。
给学校捐款基本上都会附带一些目的，秦少言要是没有要求那才是奇怪了。
杨校长笑眯眯的说道：“请讲，只要不违法不违反学校的规定，我们都会全力满足的。”
秦少言沉吟了片刻，“除了助学基金以外，我还打算设立几个优秀作品奖，用来奖励优秀的学生作品，比如金画笔奖啊金镜头奖啊。”
“咱们大学我了解过，有很多学生作品都是相当不错的，可惜受条件所限，没有一个很好的展示平台。”
“我呢，最近新成立了一個网站，可以将视频上传到上边，然后分享给其他互联网用户观看。”
秦少言确实想培养一批动画人才，算是做人才储备了。
秦少言吸引这些学生注册，是为了培养一批优质的内容创作者。
“多谢杨校长了。”秦少言郑重的感谢道。
秦少言继续说道：“当然，我们快播网会尽量完善规则，保护学生的知识产权，上传的作品版权归属于用户个人。”
“另外，我们还会根据作品受欢迎程度，给予一些物质奖励。”
影视、动画专业的学生懂一些专业技巧，同时有大把的课余时间，再加上年轻放飞自我的想象力，没准就能整出什么爆款的抽象作品。
杨校长沉思了几秒，“现在政策确实利好，明年动画专业毕业生已经都找到工作了，还是等下一年吧。”
“不过我们学校不会硬性要求学生上传自己的作品，让学生自愿来选择是否上传自己的作品。”
“我就是希望学校能帮我们宣传一下快播网这个平台，学生们可以自愿选择。”
“我觉得可以鼓励咱们学校的学生，把自己的作品放到上边，可以给用户欣赏，让更多人看到他们的优秀作品。”
这事也简单，随便做个分类就行，有热度的作品自然会重点推荐，没热度的也只能对不起了。
去年，国产动画片总产量的初步统计约为29000多分钟，其中有一半以上是湖南三辰影库出品的《蓝猫淘气三千问》。
可以说是质量和产量双滑坡。
杨校长点了点头，“你这个提议确实不错，把学生作品上传到互联网上，让更多人看到，让学生们有展示自己的平台，也能看到观众的反馈。”
杨校长一怔，“你们公司也打算进军动画产业了。”
“这些都是新事物前期发展带来的混乱和无序造成的。”秦少言微微一笑，“当然这些情况都是暂时的，前途还是光明的，相信随着经济的发展，知识产权保护的完善，互联网平台也会正规化。”
“有那么一点想法。”秦少言点了点头，“准备搞一些小成本的动画作品。”
“差不多。”秦少言笑了笑，“现在互联网在高速发展，每天都会有新的事物诞生，我们也期待电脑会成为除了电影、电视以外的另外一个传播影视的平台。”
“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杨校长了。”秦少言一脸郑重的说道，“我想和学校搞个项目，用来挖掘培养一批优秀的动画专业人才。”
“咦？！”杨校长有些惊讶，“视频网站？！”
“他们的主要内容都是用户自己制作上传，然后互相分享出去。”
“这个不着急，人才培养不是一朝一夕的。”秦少言笑了笑。
杨校长微微颌首，“这个事情学校会配合。”
面对这种局面，广电总局出台的意见算是给了低迷的动画产业一个强心针。
“对，我们新创建的网站，也是国内第一家视频网站，叫做快播。”秦少言介绍起来，“视频类网站概念在全世界都特别火，美国那边有个叫YouTube的视频网站，在北美、欧洲积累了几百万用户。”
也难怪杨校长会误会，因为2004年时候广电出台了《关于发展我国影视动画产业的若干意见》。
不过并不是为了什么动画行业利好打算进来捞金，恰恰相反，动画行业前景并不是越来越好，而是越来越差了。
杨校长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下，“这倒是一个很新奇的想法，利用互联网做载体，有点那个多媒体教学的意思。”
杨校长笑了笑没说话，别说互联网不尊重知识产权，就是发展规范那么多年的电视台也没见尊重过。
秦少言很痛快的答应了，“放心好了，我们会专门设立一个区域，用来展示优秀学生作品。”
面对进口动画的浪潮，上美集中力量憋了个大招，于1999年推出了一部经典动画电影《宝莲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九十年代后期，由于技术的发展，数字生产替代了手工绘制，并且随着国内企业制度的改革，大量欧美，日本动漫引进中国，在与国产动画对比之下，国产动漫出现了许多不足，产量也不足。
2003年，在中央电视台的收视调查机构索福瑞媒介研究有限公司监控的730个频道中，播出动画片超过1小时的内地频道只有4个。
杨校长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是了，我知道网上有不少盗版的电影电视剧，很多老师和学生都在互联网上看。”
“快播在国内也很受欢迎，它未来会发展成一个非常大的平台，可以作为一个很好的载体，来传播作品。”
“这个没问题。”秦少言马上说道，“我们网站创作是十分自由的，上传和删除都全凭用户的个人意愿。”
杨校长摆摆手，“秦总客气了，希望快播网能多支持一下我们学生的作品。”
“这个网站已经有了近百万注册用户，每天有三十万人在线观看。”
很多人都觉得动画界正面临国内有史以来最好的发展时机，动画行业春天来了。
从九十年代开始，我国的动画行业不断的衰落，人才大量流失，曾经的辉煌不再了。
在意见中，广电总局提出明确要求：中央电视台少儿频道要增加国产动画片的播出比例。
已经批准省级电视台和副省级城市电视台开办的少儿频道，要适当增加国产动画片的播出数量。
此外，各市级电视台要积极开办动画栏目、开辟动画时段，扩大动画片的播出数量，而且国产动画片每季度播出数量不少于60%。
对于动画片的播出时段，广电总局也做出规定，并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
凡播出电影、电视剧的频道在17：00至19：00播出30分钟国产动画片，可在黄金时段增加播30秒广告。而播出60分钟或60分钟以上国产动画片的频道，可在黄金时段增加播60秒广告。
当然意见中引人注目的另一条是，广电总局表示要放宽市场准入条件，研究并制定鼓励非公有制经济进入影视动画产业。
那些“信誉良好、操作规范”的民营动画制作机构在相关政策方面，可能享受与国有动画制作机构的同等待遇。广电总局还表示可以探索动画频道企业化经营的新模式。
意见下发后两个月内，十多家境内外民营资本纷纷以大规模资金介入中国原创动画领域。投资范围之广、类型之多前所未有。
在利好消息刺激下，行业内出现了一阵繁荣景象，动画人才都供不应求了。
有很多和动画相关不沾边的行业都冒了出来，准备跨界来建设动画行业了，顺便捞金。
但究竟是捞金还是来骗补的，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当然，秦少言可不是为了搞这些东西的，他是真心实意的培养一批动画人才。
这些人才除了动画方向以外，还能在广告传媒、互联网、平面设计、游戏发挥作用。
招募动画人才除了打算搞一些原创动画以外，还要给游戏公司输送。
秦少言很快和杨校长达成了协议，每年都会以公司的名义，来学校校招，同时学校还会为他推荐一批优秀学生。
这次合作双方都很满意，谈话气氛变得十分融洽起来。
杨校长犹豫了一下，忽然插话说道，“秦总，你是那个校园网的老板是吧？”
“我是校园网的CEO。”秦少言微笑的说道。
“那校园网的事情你能做主？”杨校长追问道。
“当然。”秦少言点了点头，“杨校长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校园网帮忙吗？”
“这事说起来有点难以启齿。”杨校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但是关系到学生们，我也只好舍了这张老脸，来求小秦你。”
“杨校长言重了。”秦少言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事？”
“你们校园网是搞了一个什么国际夏令营对吧？”杨校长沉吟了两秒，“听说是要选出一批优秀的大学生，去国外学习交流。”
“我还听说这个项目是和联合国合作，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秦少言点了点头，“我们这个项目是和美国脸书网合办的，得到了联合国的支持。”
“国际夏令营的最后一站是受联合国邀请，前往位于纽约的联合国总部，参加世界青年代表峰会。”
“秦总真是神通广大啊，竟然还能和联合国搭上关系。”杨校长惊叹了一声，“你们这个选拔优秀大学生的规则是什么样的？”
秦少言马上回答道：“先是在校园网上报名，然后通过抽签海选，选出一批候选人。”
“最后由教育专家社会名人组成的评审委员会，评审委员会根据学生的综合素质来投票选拔。”
“入选的学生必须是品学兼优，素质一流，道德良好的，这样才能更好的向国际展现华夏大学生的优良形象。”
杨校长试探的问道：“那最后进入评审阶段的候选学生是怎么定的，会根据学校不同来分配不同名额吗？”
“这当然，好学校会分得更多的名额。”秦少言点了点头。
“那……能不能给我们学校多分几个名额。”杨校长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我这个请求有点冒昧。”
秦少言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杨校长看秦少言似乎很为难，于是叹了口气，“我这个要求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坐在旁边的曲冰冰见状有些着急，连忙推了秦少言一把，“行不行伱说句话啊。”
“这个嘛。”秦少言沉吟两秒，“原则是不行的，但是……”
杨校长心中一喜，只要一但是就说明有戏，不过对方如此拿腔作调，明显是有条件的。
秦少言满脸严肃的说道：“我跟杨校长承诺的事情还请保密，出了这个门我可就不承认我说过。”
“当然，这件事我们绝不会到处乱说的。”杨校长连忙保证道。
“那就给学校多加一……多加两个名额。”秦少言犹豫了一下竖起两根手指。
“两个也太少了，你再给多加几个。”杨校长依旧不满足，努力争取道，“再多给加几个吧。”
“小秦啊，你和咱们学校关系也不是外人，对吧。”
“咱们之间也有不少合作是吧。”
杨校长充分发挥了死缠烂打的战术，想从秦少言这里多扣出几个名额出来。
多一个名额就多一分胜算。
“候选学生名额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最后能进入名单的名额。”秦少言笑了笑，“最后评选出来的名额我是决定不了的，但是我可以给学校多留出一个评委的位置。”
杨校长一愣，随后心中一阵狂喜。
于评委的资格相比，候选学生的名额就不太那么重要了。
但是杨校长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给你这么一个大好处，肯定会要求回报的。
“你给学校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我代表学校的师生感谢你。”杨校长笑呵呵的说道，“小秦你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定给你办到。”
秦少言想了想，随即笑了起来，“我还真有一件麻烦事需要杨校长你帮忙。”
“你说。”
“还是快播网的事，我们想购买一批国内影视剧的版权。”秦少言叹了口气，“但是我和影视圈也不熟，没什么交集，我想托杨校长给帮帮忙，能不能联系一下这方面的关系。”
杨校长毫不迟疑的答应道：“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帮你联系。”
“那就麻烦杨校长了。”秦少言伸出手和杨校长握了握。
从办公楼里出来后，秦少言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起来，就连曲冰冰都看出来秦少言心情愉悦。
“你怎么这么高兴啊？”曲冰冰好奇的问道。
“杨校长是个好人啊。”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
“好人？”曲冰冰有些纳闷，这是什么逻辑。
“杨校长答应帮我办事，当然是好人了。”秦少言感叹了一声，“真不容易啊。”
秦少言这次来的目的除了捐款拉关系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他和杨校长谈的最后一件事，给快播网购买影视剧的版权。
之所以高兴不是因为秦少言有版权意识，而是他想通过这件事和影视圈搭上关系。
秦少言又是砸钱又是给名额的，肯定不是真的要支持教育事业。
杨校长那边办事也很利索，很快就帮秦少言联系上了一家，通过曲冰冰告知了秦少言。
“海润影视？”秦少言有些惊奇的反问道，“你确定是这家？”
曲冰冰有些诧异，“没错，是这家啊。”
“有什么问题吗？”
秦少言笑了笑，“杨校长真是好人啊。”
第218章 饭局
秦少言确实没想到，杨校长如此给力，竟然给他推荐了这么一个公司。
海润影视这个名字可能觉得陌生，但是把他们制作过的电视剧列出来大家就熟悉了。
比如《永不瞑目》《重案六组》《三少爷的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玉观音》《烈火金刚》《一双绣花鞋》《一米阳光》《血色浪漫》……
涵盖了警匪、青春爱情、抗战谍战，武侠等类型，可以称得上题材广泛，制作精良。
而且海润影视还是一家民营影视制作公司，这样就避免了在购买版权上的一些麻烦事。
所以杨校长推荐海润影视就显得相当用心了，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秦少言对杨校长推荐的这个合作伙伴还是很满意的，于是和海润影视的负责人联系了一下，见面谈谈。
请客地点是一家私房菜馆，爱德华特意挑选的，安静又有档次，适合谈事情。
海润影视来的是一位副总，叫赵俊凯，同时还是还是海润影视股东以及创始人之一。
这位赵副总同时还担任海润影视的导演、编剧、制片，对业务十分的精通。
海润影视派赵俊凯前来洽谈，看的出来对这场谈判还是很重视的。
赵俊凯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从外面走进来赵俊凯显得有些风尘仆仆，脸上还有些疲惫，一进门就道歉：“抱歉抱歉，来晚了，飞机晚点了。”
“不晚不晚。”秦少言站起身来和赵俊凯热情的握了握手，“赵总这是刚从外地回来。”
“从山西回来，在那边赶一个项目。”赵俊凯随口说道，“我是上飞机前才接到的消息，差点就错过了和秦总这场饭局。”
“海润影视业务繁忙啊，不知道明年又有什么好剧上映，我很期待啊。”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我可是你们公司的忠实观众啊，重案六组、三少爷的剑，我看过好几部呢。”
“我以前看片尾字幕的时候就在想，海润影视怎么这么厉害，这么好电视剧竟然都是他们拍的。”
“一年总有那么一段时间，电视机屏幕被你们家作品给霸占了。”
“没想到秦总也是我们的剧迷，太荣幸了。”听见这话赵俊凯笑的愈发开心，“秦总说的我受宠若惊啊，我们也是侥幸赶上了。”
“赵总这是谦虚了，一两部可以说是侥幸，这好几部剧不能说是侥幸吧。”秦少言笑眯眯说道，“我正是看中了海润的实力和口碑，才托关系找到你们，寻求合作。”
谈到合作的时候赵俊凯脸上笑容收敛了一些，他思索了片刻，试探的问道：“我听说秦总是做互联网的，为什么会来找我们？”
秦少言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我们最近搞了一個视频网站，可以让用户上传分享自己制作的视频。”
“我们网站上线不到两个月，已经拥有了百万用户，每天有三十万人在线观看视频，这个数据还在不断增长中。”
赵俊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半是恭维半是真心的说道：“这么厉害，秦总真了不起啊，这么年轻就做出这么大的成绩了。”
“哦，快播网……咦，秦总还是校园网的CEO，哎呀，校园网可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啊……”
赵俊凯有些惊讶的看了秦少言一眼，他不认识秦少言，但是他听说过校园网。
2004年要说互联网上最火的网站是哪个，那肯定是非校园网莫属。
年前大众网和校园网争夺社交网站第一，双方宣发广告可是花了不少钱，竞争的相当激烈。
校园网在广告上的花式整活也是相当的出圈，有不少成了广告界的经典案例，很多广告公司都在竞相模仿。
海润影视前身就是广告公司，现在还有广告业务，海润的大老板还是广告协会的常务副会长。
所以赵俊凯说校园网如雷贯耳还真不是恭维，他确实听大老板谈起过校园网的广告。
当然，校园网最大的名气不是因为广告出圈，而是它赞助的国际马拉松比赛。
国际马拉松赛可是轰动一时，不仅由体总、奥委会和燕京奥组委牵头组织，燕京本地很多单位和公司都参与其中。
虽然说燕京也举办过很多年的“国际”马拉松比赛了，但是这次的规格和档次远远超过往年，毕竟是第一次和国际接轨，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国际马拉松比赛。
更夸张的是国际马拉松赛还有国际奥委会背书，能折腾到这种程度，可见校园网的背景不一般。
想到这里赵俊凯再次打量起秦少言，认真的看着这个非常年轻的互联网老板。
赵俊凯沉吟了片刻，试探的问道：“秦总找我们公司谈合作，是关于哪方面的？”
秦少言有些惊奇，“赵总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赵俊凯有些莫名其妙，“我在外地接到通知，让我赶回来见你，具体什么事情没和我说。”
秦少言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快播网，准备向你们公司购买一批电视剧的网络播放版权。”
“网络播放版权？”赵俊凯皱起眉头，“你们买那个做什么？”
也难怪赵俊凯会问出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压根就没卖过这东西，网络播放版权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概念。
“我们快播网在巡查用户发布视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秦少言一脸诚恳的说道，“有些用户在快播网上传了不少影视作品，有欧美的，有日韩的，有港台的，还有国产的。”
“当然，我们也做出了一定的处理，删除下架了不少相关的视频文件。”
“但是我们快播网用户实在太多了，上传的视频每天都有成千上万，删视频都删不过来。”
“我们只能是优先处理国内的影视剧视频，最大程度的来保护国内影视剧公司的版权利益。”
“赵总你也清楚，现在有关影视剧的盗版有很多，就连互联网上也是十分泛滥，我们根本顾不过来。”
赵俊凯点了点头，互联网上盗版的事情他也知道。
这种事情是没办避免的，别说网上了，就是线下街头、小店、商场到处都有盗版碟，压根就管不过来。
现实都管不了，更别说互联网上了，抓人伱都没法抓。
赵俊凯只能感叹一声，“秦总费心了，多谢了。”
“维护知识产权这也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不用说什么谢不谢的。”秦少言摆摆手，诚恳说道，“鉴于目前的状况，我们决定堵不如疏，与其让那些用户上传盗版资源，不如我们买下正版资源，传上去给大家看。”
“我们在后台做了一个数据统计，发现在国产剧中，海润影视的作品播放量是最高的。”
“所以我特意第一个找到你们，想和你们谈谈这件事。”
赵俊凯皱起眉头，沉思了起来，“网络播放版权。”
“对，我们只在网络播放。”秦少言拿出几份合同，“因为国内还没有这方面的先例，所以我让律师团队草拟了这份合同，赵总先看一下。”
赵俊凯顺手接过合同，仔细浏览了起来。
合同做的很详细，里边把各种情况都做了说明和规范。
“永久买断？”赵俊凯摇了摇头，“秦总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一下就要永久买断。”
“这个可以再谈，如果永久买断不行，二十年三十年都行。”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毕竟我们都花了钱，怎么也得让我们多放几年是吧。”
赵俊凯没有再纠结这一点，毕竟这些合同细节在谈判时候还会修改，他注意到的是另外一个重点。
“快播网在适当的时候，会给我们海润一部分播放收益分成。”赵俊凯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一共设计了两个方案。”秦少言解释道，“一个是一口价买断网络播放版权，另外一个就是收益分成。”
“以后我们快播网发展起来之后，会设计商业模式来盈利，其中有广告收入啊，会员收入之类的。”
“这部分收入会和用户进行分成，一般是根据播放量来的。”
“如果海润影视选择这种合作方式，我们会根据这些剧的播放量来支付分成。”
赵俊凯有些好奇，“那这个分成是怎么定的呢？”
“一般是五五开，也有四六开，这个要看视频的质量来具体谈。”秦少言补充了一句，“主打一个细水长流。”
“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搞分成？”赵俊凯追问道。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缓缓说道：“快播网属于视频类网站，这种模式在网站中还属于比较新的模式，关于视频网站的商业模式和盈利方向，我们还在积极探索。”
“我们正在以结果为导向，市场为抓手，聚焦感知用户颗粒度，拉通对齐，垂直领域展开可持续性作业，积累势能，找到市场引爆点……”
赵俊凯有点懵，愣了半天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于是直接问道：“秦总，您不妨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
“简单来说，快播网的商业模式还在摸索，具体什么时候能有分成要看市场反馈。”秦少言笑了笑，“也许一两年，也许三五年。”
赵俊凯马上打消了分成制的念头，“那咱们还是谈谈买断制吧。”
秦少言也很痛快的说道，“那请赵总给我列个清单，我挑选一下。”
“不能打包买断吗？”赵俊凯忽然问道，“就是我们手里的剧全部买下。”
“打包也可以，但是我总得看看是什么剧吧。”秦少言毫不客气的说道，“总不能前几年的剧和这两年的热播剧一样价吧。”
“这个没问题，具体哪部剧什么价格都可以谈。”赵俊凯也没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网上盗版资源满天飞，现在终于碰见一个肯花钱买版权的了，要啥自行车啊。
“除了往年的电视剧以外，明年的剧卖吗？”秦少言补充了一句。
“这个不卖。”赵俊凯摇头，“明年的剧电视台已经定了，要卖的话也得等到过两年再说。”
秦少言哪里肯同意，过两年再买那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盗版呢。
“明年什么剧？”秦少言不死心的追问道，“哪家电视台的？”
赵俊凯苦笑一声，“秦总你就别打这个主意了，是一部抗战题材的战争剧，明年是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这部剧是周年献礼剧，人家央视早定好了的。”
秦少言忽然灵光一闪，“是亮剑？”
赵俊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惊讶，“秦总是怎么知道的？”
秦少言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我在央视还是认识一些人的。”
“那秦总你也知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赵俊凯摇头。
秦少言也不纠结，直接说道：“没关系，咱们把能定的先定下来。”
两个人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寒暄，合作意向都定了，剩下细节自然会有其他人跟进谈判。
饭局除了谈事情就是拉关系，双方自然要客套一番。
赵俊凯摸不清秦少言这个互联网新贵是什么来路，只知道是有人托了关系找到海润，而且那个关系他们还没法推托，所以才有了赵俊凯匆匆来赴宴。
而秦少言也有意想和影视圈的人拉好关系，这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
送走赵俊凯之后，秦少言站在门口，看着天上飘下来的雪花，不禁感慨道：“还是实力不够啊。”
要是快播网能达到爱优腾那种级别，就不是秦少言去影视圈找资源，而是影视圈主动求上门来了。
爱德华默默地来到了秦少言的旁边，开口问道：“老板，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吗？”
秦少言忽然问道：“你认识央视的人吗？”
“认识。”爱德华十分幽默的说道，“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那就想办法让他认识你。”秦少言拍了拍爱德华，“你不是在华夏待了很多年吗，应该认识不少吧，想想办法？”
爱德华苦着脸说道：“光靠想办法没用啊。”
秦少言笑了笑，没说话。
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秦少言拿起了一看，顿时十分诧异。
“喂，陈哥，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秦少言笑呵呵的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鹏也笑了起来，“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想着陈哥平常一定是日理万机，有很多工作要做，可不像我这么清闲。”秦少言调侃道，“所以你给我打电话我才觉得奇怪。”
“元旦放假了，你有空没。”陈鹏直接说道，“有空来家吃饭，我让你嫂子下厨，咱们好好聚聚。”
“没问题。”秦少言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刚撂下电话，秦少言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拿起了一看来电显示，顿时愣住了。
竟然是奥组委的郝志强处长。
秦少言一边按下心中的疑惑，一边接通了电话。
“秦总啊，我是郝志强啊。”
“郝处长您好。”秦少言热情的回应道，“郝处长有什么指示？”
“别别别，什么指示不指示的。”郝志强笑着说道，“我是想着上次合作之后咱们有日子没见了，我想问问秦总元旦期间有没有时间，咱们一起吃顿饭。”
咦？！
秦少言愣住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
为什么都来找他约饭局了。
第219章
第222章
陈鹏来约他吃饭，秦少言顶多有点惊讶。
他们两个人的交情那可是相当不错的，从ChinaJoy展会到游戏出海谈判，两个人算是互帮互助。
在那之后陈鹏也是投桃报李，给秦少言提供了不少了规则内的帮助。
比如申请民族网游工程，帮着秦少言的游戏项目参加奖项评选，给他申请了不少荣誉奖项。
虽然都是名声大于实际，但也算是有心了。
秦少言觉得陈鹏这个人不错，值得结交，双方关系比一般的朋友要亲近的多，不然陈鹏也不会约秦少言去家里吃饭。
但是郝志强的约秦少言，这就让他有点摸不准了。
郝志强是靠着张万里的关系认识的，双方在环球国际马拉松比赛项目上合作十分融洽。
在项目前期双方一起结伴东奔西跑，关系也算还行。
项目结束之后，郝志强和秦少言也没有过多的联系了。
今天这位郝处长突然约秦少言吃饭，这就让他心里有些嘀咕。
到底是正常的年底联络感情，还是有事约饭局。
和陈鹏联络感情吃吃饭还说得过去，但是和郝志强就没那么熟了，所以这顿饭约的就很蹊跷。
不过秦少言想了想，有没有拒绝，“郝处长啊约我吃饭，那我肯定要赏光。这样，我知道一个地方，他家菜不错，我做东，怎么样？”
“这怎么好意思呢。”郝志强连忙说道，“哪有让你做东的道理，这顿饭是我约的，理应我来安排，秦总你说個时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秦少言想了想，“元旦当天我们公司聚餐开年会，2号吧。”
郝志强笑呵呵的说道：“那咱们就说好了，1月2号中午，到时候我提前把吃饭的地址发给你。”
秦少言挂掉电话就开始沉思，这郝志强找自己恐怕不是单纯为了吃饭。
他一边想着，一边让司机开车送他回公司。
一直到了公司，秦少言还没想明白。
刚进门，张平易就叫住了秦少言，“秦总，你来的正好，快过来咱们商量一下节目安排。”
“什么节目？！”秦少言有些诧异。
“年会节目啊。”张平易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我订了一个酒店，他们家是专门做各种宴会的，给我列了个菜单，198一桌。”
秦少言看了一眼，菜单荤素搭配，有鱼有肉，还有海鲜看起来很丰盛。
就是青菜有点单调，这也正常，不比物流发达的后世，这个时代想吃点新鲜的蔬菜很难，甚至比肉还贵。
“你跟饭店说说，海鲜什么的就算了，换成别的菜，让员工们吃饱。”秦少言叮嘱道，“别整什么花里胡哨的看着好看，其实根本没法吃。”
“你放心，明天我去酒店看样品，亲自尝尝再定。”张平易又拿出了一张纸，“这个是年会准备的节目单，都是员工自己出的节目。”
“员工出节目就算了，大家忙了一年，还要上去表演节目。”秦少言摆摆手，“让范老师上台表演架子鼓和快板就行，剩下的去外边请人，花不了几个钱。”
“相声啊歌曲啊舞蹈啊，大家一边吃饭，一边看节目乐呵乐呵。”
“那你就按你的意思，员工就不用出节目了，想上台表演的自愿报名，其他的从外面请人。”张平易划掉了上边的几行字，“秦总伱不来一个节目吗？”
秦少言一怔，“我五音不全，又不会跳舞也不会快板，我能表演什么啊？”
张平易沉思了片刻，试探的说道：“要不你给大家讲讲PPT吧，就当是语言类节目了。”
“……”秦少言满脸鄙夷的瞪了张平易一眼，“那都是熊潇歌熊总这个级别才能听的，你什么档次也想听PPT？”
张平易顿时觉得有些遗憾，“秦总你不上台表演节目太可惜了。”
“别光说我啊。”秦少言反问道，“你不上台来一个？”
“我当然上台了。”张平易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说道，“我可是开场第一个呢。”
“我很期待啊。”秦少言点了点头，揶揄的说道，“你是不是要上台给大家做个法。”
张平易懒得搭理秦少言的调侃，又拿出了一张纸，“这个是年会抽奖的名单，你来看看。”
秦少言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懂了，这是预定中奖的人员和奖品清单。
年会抽奖说是抽，其实很多大奖都内定的，这也是一种年会的潜规则。
其实这么干的理由也好理解，真是随机抽奖的话，会有很多麻烦。
比如一个新入职几天的员工抽到了顶级大奖，在公司兢兢业业多年的骨干老员工就拿个安慰奖，那场面有多尴尬。
总不能跟老员工说这是你运气不好吧，那心里就更堵得慌了。
要是老员工觉得不爽，年后就辞职了，新员工拿了大奖没干几天也跑了，公司人财两失，那就变成大家都不爽了。
于是抽奖内定就变成了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以固定奖和抽奖相结合吧，抽奖本来就是一个游戏，怎么也要有点彩头。”秦少言想了想，“除了内定的奖以外，也拿点好东西来抽给大家娱乐一下。”
“真抽啊？”张平易有些惊讶。
“当然是真抽了。”秦少言点了点头，“熊潇歌今年给了咱们不少赞助呢，不差那几个钱。”
“手机可以有，MP3/MP4，整几台电脑，你直接去找冬哥要。”
张平易想了想，“要不要再给大家发点京冬商城折扣券？”
秦少言咳嗽了一声，“这个还是算了，阳光普照奖发这个不合适，还是直接个红包，一人塞二百块钱吧。”
“啥是阳光普照奖？”张平易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行，还是发钱合适。”
“对嘛，设置奖品的时候还要考虑到情绪价值。”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发几百折扣券不如直接发钱的情绪价值高。”
“秦总你是懂情绪价值的。”张平易调侃了一句，“员工的奖品都安排妥了，那高管们的奖品怎么弄？”
“简单啊，你和陈师兄一套房。”秦少言想了想，“给范老师也来一套房，再送他一辆普通的轿车。”
“嚯。”张平易一下就惊了，“秦总你这手笔真够大的啊，又送房又送车的。”
“我这算什么大手笔啊，房车加起来一共不到一百万呢。”秦少言摆摆手，“你和陈师兄就不用说了，光是范晓茜帮我搞那个FPS，就给我换了两千万美元。”
“巨人集团老板史玉柱知道不，那才是大手笔呢。”
“卖脑黄金那个？”
“已经换成脑白金了。”秦少言比划了一下，“前一阵听说他把盛大的《英雄年代》团队挖走了，花了四千万。”
“不仅如此，英雄年代团队的人薪水已经开到了行业最高，期权分成也很高。”
“对比下来，我给范老师送房送车算不上什么？”
张平易惊的目瞪口呆，“这你都是从哪听说的？”
“游戏圈就这么大，消息传得快，很多秘密都不是秘密。”秦少言随口敷衍了过去，“咱们给钱给的大方，就能更好的招揽人才。”
“我要是吝啬的话，寇宏飞团队怎么能愿意跳槽过来呢？”
“员工离职无非两个原因，一是钱给的不够，二是干的不爽。”
“员工能不能干的爽我解决不了，但是钱的问题还是好解决的。”
张平易佩服的竖起大拇指，“秦总，你这话说的很精辟啊。”
“咱们兄弟就别互相拍马屁了。”秦少言摆了摆手，忽然露出很认真的神色，“张天师，关于你年后的工作安排，你有什么想法吗？”
张平易愣了一下，随后皱起眉头，“我没什么想法，看你怎么安排。”
一年多来，从秦少言南下创业开始，张平易跟着他东奔西跑，干了不少活。
从拉赞助到一点点建设网站，再到和秦少言搞单机游戏，再到美国打下手搞脸书网。
张平易参与了不少项目，称得上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当然，秦少言在钱上边也没亏待张平易，凡是圈钱的项目里都给张平易安排了股份。
只要等到时机一到，股份套现，张平易的身家妥妥的能上福布斯排行榜。
“现在快播网交给了陈师兄，游戏那摊有范老师在负责。”秦少言问道，“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位置给你安排，要不你再等等，有了新项目还是交给你来带。”
张平易想了想，“校园网呢？要不我去校园网好了，本来这也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
“校园网也行。”秦少言沉思了片刻，“只是校园网吧，我觉得池子太小，你去也只是暂时管理一下。”
“校园网的池子还叫小啊？”张平易十分惊讶，“那什么才算大啊。”
秦少言笑了笑，“以后你跟着我，我带你干票大的。”
张平易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又要憋着去骗人呢。”
“我做正经生意的，什么叫骗人，拉投资的事情，你情我愿的。”秦少言争辩了几句。
张平易笑而不语。
秦少言认真的看着张平易，“张天师，要是让你自己选，你打算去做什么？”
“嗯？”张平易想了想，“我想去做游戏。”
“啊？！”秦少言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平易能冒出这么一句，“为什么？！我看着你也没特别对游戏有兴趣啊？”
“因为赚钱啊。”张平易笑了起来，“咱们的校园网能做起来，包括脸书网能折腾那么大，全靠咱们做的那款《植物大战僵尸》。”
“一个小游戏就赚了那么多的钱，我当时脑子都是懵的，那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啊。”
“别看我跟着你搞了那么多项目，但是只有游戏给我的冲击是最大的，因为只有它赚钱了。”
“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做游戏还是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
“只是现在网站已经不需要游戏来赚钱支撑了，我离游戏就越来越远了。”
秦少言看着张平易，忽然笑了起来，“等忙完了这段，我继续带你去游戏。”
张平易笑了笑，“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和女朋友回去过节了。”
说完，张平易摆摆手，转身走了。
他的女朋友早已经在门外等了半天，看见张平易出来顿时像小鸟一样扑了上去，两个手挽手走出了公司。
猝不及防被吃了一嘴狗粮的秦少言冷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少言在公司巡视了一圈，发现员工早都提前下班回家了，公司里只有几个单身程序员还在值班。
反正也没什么事，秦少言干脆和留守值班的程序员一起组队打了几把CS。
玩的正高兴的时候，秦少言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发现竟然是苏染。
“喂？”秦少言一边用脸和肩膀夹住手机，一边操纵着角色快速购买武器弹药，然后集体RUSHB。
“秦老板，你们放假了吗？”苏染有些兴奋的问道，“晚上一起出来玩啊？”
秦少言有些诧异，“这大冬天的，晚上有什么好玩的？”
“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吃饭，晚上一起放烟花，算是跨年了。”苏染笑着问道，“你也忙了一年了，一起过来玩吧？”
秦少言想了想，反正晚上也没事，干脆和苏染一起凑个热闹好了。
“那我一会过去找你。”秦少言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操纵角色端着武器就冲了出去，在B点刚露头被一枪放倒。
在对狙几次惜败之后，秦少言觉得他这个老年人已经不适合这种高强度竞技游戏了。
于是秦少言果断退出了游戏，和公司的几个单身狗告别，转身去找苏染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边上也没有往日的热闹，急匆匆的行人也都急着回家过节。
秦少言下午就给司机放了假，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路上的积雪，慢悠悠的来到了银行门口。
过了几分钟，苏染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精致白皙的脸上堆着笑意，蹦蹦跳跳的来到秦少言身边，“晚上好啊，秦老板。”
第220章
第223章
苏染今天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戴着红色围巾，脚上套着白色的长筒靴，蹦蹦跳跳的来到秦少言面前。
在昏暗的傍晚，在冷色调的背景下，苏染身上飘舞的红色围巾宛如跳动的火焰，映入到了秦少言的心中。
“秦老板来的好慢呀。”苏染佯嗔道，“这都二十多分钟才过来。”
“今天下雪，我是走过来的。”秦少言咳嗽了一声，“路不好走，所以来的慢一些。”
“你这么大个老板，就没有一辆车嘛？”苏染有些惊奇的问道。
“今天过节，我提前给司机放假了。”秦少言回答道，“毕竟都是打工人，大过节的，都不容易。”
“那正好，咱们坐地铁过去，省得路上堵车。”苏染主动上来搂住了秦少言的胳膊。
秦少言只觉得胳膊一紧，就被拽住了，一股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今天都安排了什么节目？”秦少言觉得有些别扭，为了缓解尴尬只好开口询问道。
“先去吃饭，然后再找个卡拉OK唱歌，等到12点时候我们去看烟花。”苏染笑眯眯的说道。
“节目安排的挺满啊。”秦少言调侃道，“但是这个有点单调啊？”
“单调吗？”苏染反问道，“我不觉得啊，再说这冬天，又是晚上，除了去唱卡拉OK还能去哪玩啊？”
“我觉得咱们去网吧通宵是个不错的选择。”秦少言提议道，“在网吧里有温暖又热闹，有吃有喝，还有电脑玩，看电影啊打游戏啊，都挺方便的。”
“你这太幼稚了。”苏染翻了個白眼，“你好歹也是个老板，竟然提议要去网吧通宵。”
“一会见的都是我大学同学，你帮我撑着点。”
“撑什么？”秦少言有些愕然。
“当然是撑门面啦！”苏染笑眯眯的说道，“你这又高又帅的，只要亮个相就算帮了我的大忙了，光是往那一站，肯定羡慕死那帮人了。”
“合着你拿我当个模特啊。”秦少言有些惊讶，“今晚不会让我表演节目吧。”
“不用，你光站着就行，你不用说话。”苏染连忙叮嘱道。
两人跟着人群涌入了地铁站内，此时京城的地铁线路还不多，只有一号二号和十三号线，外加一个八通线。
苏染看了一眼地铁路线图，又看了一眼地址，“13号线，转2号线，再转一号线就到了。”
秦少言有些好奇，“今天咱们去哪？”
“朝阳国贸。”
“好家伙。”秦少言微微诧异，“为了跨年横穿大半个京城。”
“已经很方便啦。”苏染不以为意的说道，“换以前要倒好几趟公交呢。”
好在只是出去游玩，坐一两个小时的地铁也算是新奇的体验。
秦少言就更不在乎了，他可是曾经尝试过整整半年，每天通勤时间超过两个小时的牛马生活。
苏染今天心情似乎很愉快，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和秦少言分享着工作上的琐事，时不时吐槽不靠谱的领导、同事和奇葩的客户。
从国贸站下车，漫步走进了国贸商城旁边的一家酒店里。
刚进入装饰豪华的大堂，马上有服务生迎了上来，“您好，两位请问有预订吗？”
“我们订了包厢。”苏染马上说道，“应该是301。”
服务生查询了一下，“是一位姓任的女士订的吧？”
“对。”苏染点了点头。
服务生立刻带着苏染和秦少言走向电梯，一直来到三楼的包厢门口。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边传来一阵说笑声，苏染推开门走进去，里边坐着三个女人，正聊得高兴。
“哎呀，我们的大美女小染来啦。”坐在主位的一个戴眼镜穿着粉色毛衣的女人站了起来，高兴的迎了上来，给了苏染一个大大的拥抱。
“来，让我摸摸，长没长胖。”
“讨厌啦，大姐，伱又耍流氓。”苏染脸色羞红的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摸摸又不会怀孕，怕什么。”对方笑嘻嘻的拧了苏染一把，“大半年没见，你是一点肉都不长啊。”
“上班整天累死了，哪有心情长肉。”苏染抱怨了一声，随后说道，“大姐你也没变啊。”
旁边一个梳着辫子的女人插嘴道：“大姐现在日子过的可滋润了，哪像咱们啊。”
戴眼镜的女人眼睛瞥了秦少言一眼，调侃道：“你竟然也带了家属，可以啊，刚毕业就有主了啊，动作够快的啊。”
“刚认识的朋友。”苏染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秦少言。”
“少言，这是我们寝室的大姐，梁雨珍。”
“你好。”秦少言腼腆的打了个招呼。
苏染又指向了梳辫子的，“这是杜晓莺，这个是董月月。”
秦少言都一一点头致意，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大姐梁雨珍笑呵呵的调侃道，“你这个男朋友看起来长得挺帅，怎么这么老实啊。”
老实？！
苏染愣了一下，心中暗笑，秦少言可算不上什么老实人。
秦少言马上谦虚的表示，“我这个人就和名字一样，少言寡语，不善言辞。”
梁雨珍笑呵呵的问道：“看得出来，人如其名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IT。”秦少言依旧表现的很腼腆，“我是IT行业的。”
“现在IT行业很火啊，那你收入肯定不错吧。”梁雨珍随口问道。
“还行，还行，凑合。”
苏染连忙插话说道，“今天咱们寝室就到了咱们四个？”
“黄萱萱还没到呢，她带着男朋友来的。”杜晓莺接过话茬，“除了另外三个在外地的，咱们寝室都到齐了。”
“黄萱萱？”苏染皱起眉头，“怎么还把她叫来了？”
杜晓莺微笑的说道：“都是同学，而且都在京城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块叫过来聚聚。”
旁边的董月月翻了个白眼，“咱们把人家当同学，人家可没把咱们当同学啊。”
苏染也冷笑道：“上学时候她也没见跟大家关系多好，毕业了有什么好拉关系的。”
大姐梁雨珍笑着打了个圆场，“算了，叫就叫了，大过节的，一起来热闹热闹。”
“那就是六个人咯？”
“不，是七个。”杜晓莺笑眯眯的说道，“大姐的老公一会也过来。”
“咦？”苏染有些惊讶，“大姐，你家那口子终于有空陪你过节了，还真是稀奇啊。”
梁雨珍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夫老妻的也不在乎过什么节，正好今天有空，就叫他一块过来作陪。”
“那怎么好意思呢？人家大小也是个科长。”
“从上大学时候就认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秦少言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们聊天。
从她们叙旧的话语中得知，她们大学同寝室八个人，只有五个人留在了京城，剩下三个回老家通过关系进入了体制内。
留京的五个人中，梁雨珍在一家国企做财务，杜晓莺进了一家证券公司。
剩下的两人和苏染一样，在银行工作。
正聊得火热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了，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男的二十多岁年纪，身躯有点肥胖，套着的皮衣似乎有些不太合身，撑起来有点像个球。
梳着一个大背头，戴着个墨镜，看起来有点滑稽。
女的则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貂皮大衣。
男的一进来，笑眯眯的拱手说道：“抱歉抱歉，来迟一步，一会我自罚三杯，今天这顿算我的。”
女的挤出一个假笑，“真不好意思，今天下雪，再加上路上堵车，我男朋友的跑车也快不起来，所以来晚了。”
话音刚落，包厢里就有点冷场。
其他几个女的斜着眼看着她，似乎静静的看着她装比。
黄萱萱似乎没有察觉一般，“哎呀热死了，酒店空调开了多少度。”
一边说着，一边把貂皮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杜晓莺站起身来，招呼道：“来了就好，今天确实不好走。”
“萱萱，你不介绍一下你男朋友？”
黄萱萱脸上笑容愈发灿烂起来，紧紧的挽住胖子的手，“这是我男朋友天诚科技公司老板刘明祖，他是搞互联网，高科技的。”
“哦，互联网，高科技啊。”杜晓莺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苏染和秦少言，“苏染，这和你男朋友是同行啊。”
苏染心中一紧，心想秦少言是搞游戏的，和互联网算个屁的同行啊。
秦少言则笑了笑，也不说话。
刘明祖眼珠转了转，随即大笑起来，“什么高科技不高科技的，我就是搞了个互联网公司而已，算不上什么高科技。”
“现在互联网公司遍地都是，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黄萱萱马上说道，“怎么就不算高科技了，你那网站一般人想搞还搞不起来呢，不是还拿了什么奖吗？”
“一点虚名而已。”刘明祖笑呵呵的说道。
黄萱萱满脸骄傲的说道：“我男朋友那个网站可是值好几千万呢，他这个人就是太谦虚了。”
在场的其他人不住的翻白眼，找个暴发户在这显摆什么。
秦少言面露惊讶，“估值几千万啊，那确实蛮厉害的啊。”
黄萱萱脸色当即就拉了下来，不满的说道：“什么叫估值啊，网站就是值几千万，不懂就别瞎说，哪来的土包子。”
苏染脸色一变，柳眉倒竖，伸手抓住了茶壶，“黄萱萱，怎么个意思？”
“傍上大款胆子也肥了啊。”
秦少言连忙按住苏染，生怕她跳起来发飙。
刘明祖打了个哈哈，“都是玩笑，大家别伤和气嘛。”
黄萱萱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刘明祖瞪了她一眼，黄萱萱气鼓鼓的把头转向一边，似乎还有些气不顺。
“这位朋友也挺懂行的啊。”刘明祖有些惊讶的看了秦少言一眼，随即颇为自得的笑了起来，“哎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那个网站和其他大公司一比，九牛一毛。”
“刘老板谦虚了，能把网站做到几千万估值确实挺厉害的。”秦少言微笑的点了点头。
刘明祖笑呵呵打量起秦少言，“这位朋友，听说你也是同行，在哪里高就啊。”
“一个创业小公司，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秦少言摆摆手，谦虚的说道，“年前刚成立的。”
“现在是互联网创业的好机会啊，好好干，说不定这位老弟的公司很快也能做起来。”刘明祖笑呵呵的说道，“现在只要数据好，马上就有风投过来投钱，那公司就算是起来了。”
秦少言点了点头，“有风投的钱，公司就算活了，看起来刘老板也拿到了风投？”
刘明祖哈哈一笑，随口说道：“差不多吧，已经和好几家风投在谈判，他们都比较看好。”
“那恭喜刘老板啊。”秦少言微笑道，“有风投砸钱进来，把估值吹起来，砸钱宣传数据刷上来，然后找个下家把公司一卖，钱就到手了。”
“咦？！”刘明祖眼睛一亮，颇为惊奇的看着秦少言，觉得眼前这个不声不响的人竟然这么懂行。
“秦老弟，一会咱们得好好喝几杯。”刘明祖顿时更加热情起来，说着往秦少言身边挪了挪，“难得遇见同行，咱们好好聊聊。”
秦少言点了点头，“一定一定。”
苏染有些诧异，来回看着两人，刘明祖一看就像个暴发户，怎么和秦少言聊的如此投机呢？
“刘老板网站是做什么业务的？”秦少言询问道。
“没什么，什么业务都做。”刘明祖笑呵呵的说道，“短信增值，给人推各种信息，小故事，还有就是卖彩铃。”
“咦，你有彩铃的版权？”
“没有，都是盗版。”刘明祖不在意的说道，“现在谁在乎版权啊，你看百度上边，一搜一大把的歌，我把歌打包弄下来，放到网站上，整个在线听歌。”
“另外弄点该露不露的图片，那点击量咔咔的就来了。”
“嚯，刘老板会玩。”秦少言惊叹道，“那你们网站盈利怎么样？”
“还行，赚了有大几百万。”刘明祖得意的说道。
“彩铃这么赚钱吗？”秦少言有些惊讶。
“那都是小头，大头其实是音频故事。”刘明祖神神秘秘的说道，“我找几个人，找一些故事转成音频，然后让会员付费听。”
“恐怖鬼故事啊，激情短文啊，那钱是咔咔的来啊。”
秦少言惊了，竖起大拇指，“刘老板真会玩。”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刘明祖得意洋洋的说道，但是脸上的褶子都快笑没了。
“那你这网站轻轻松松卖个几千万啊。”
“我这网站不卖。”刘明祖大手一摆，“我干这个网站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为了事业。”
“嗯？！”秦少言有些惊讶的看了刘明祖一眼，“为了事业？”
“实不相瞒，我家里不缺钱。”刘明祖低声说道，“我爹有好几座矿呢，我觉得吧回去继承家业挖矿没什么前途，不如自己出来闯荡闯荡。”
好家伙，这还是个煤老板呐。
第221章 敬酒
这位家里有矿的刘明祖打扮和气质像个暴发户，但是说话却透着一股圆滑世故，和经典的嚣张跋扈的二代形象不一样。
不过他那个女朋友黄萱萱倒是一副市侩嘴脸，颇有种错位的感觉。
秦少言觉得刘明祖这人有意思，于是就聊了几句。
尤其是他搞那个付费音频，虽然赛道小众，但是也能赚钱啊。
说是什么恐怖故事，激情短篇，这都是隐晦的说法，其实就是各种擦边的涩情。
深夜寂寞的老司机都是主力付费用户，而且是直接走的短信扣费，特别的方便。
而刘明祖被拉来参加这么个陌生饭局，本来觉得挺无聊的，遇见秦少言这位同行就聊了起来。
没想到这位同行竟然也是见多识广，对他说的东西也非常了解，刘明祖越聊越高兴，开始大吹特吹起来。
有时候不是一個圈子的，在一块聊天特别无趣。
因为外人对圈子里的事情缺乏了解，不仅谈起来没有共同话题，吹比也吹不起来。
比如吹自己完成了一个特别牛逼的事情，懂行的人一听就会说了不起，圈外的人大概只会淡淡的说一声，“哦，这有什么？”
包厢里气氛这时就显得特别诡异起来，这边两个男的在大聊特聊互联网。
另外一边，梁雨珍和苏染杜晓莺董月月在回忆大学时光，吐槽工作上的奇葩，说点行业内的八卦。
然后只剩下一个黄萱萱，孤独的坐在那没人搭理，上学时候她就和其他人关系不怎么样，尤其是看苏染不顺眼。
之前处处和苏染攀比，什么事情都想压对方一头。
这次聚会黄萱萱把刘明祖带过来，就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男朋友。
但是她没想到，苏染也带了男朋友，而且还那么帅，这就让黄萱萱心中嫉恨难消。
没有完全压过苏染，心中那股气怎么也顺不下去，黄萱萱憋着火时不时阴阳怪气两句。
结果都被苏染等人顶了回去，气的黄萱萱直跺脚，一扭头看见自己带来的男朋友和苏染男朋友聊的正开心。
同学话题聊不到一起，男人的话题她也插不上嘴，黄萱萱心中那个气啊。
长那么帅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穷鬼一个。
刘明祖也是个废物，平常和老娘说话怎么没见你那么上心，和一个穷鬼有什么聊的。
这边刘明祖说的眉飞色舞，“一会和秦老弟好好喝几杯，难得遇见一位知己，还是你懂行，好些东西我跟那些风投说他们都听不明白。”
“过奖过奖。”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我也就是在互联网行业混的久了点，懂的多点。”
“秦老弟就别谦虚了，这个行业内其实懂行的人也很少。”刘明祖话锋一转，“秦老弟在哪里高就啊，愿不愿意去我那个公司做个经理。”
好家伙，挖人挖到我头上了。
秦少言摆摆手，“多谢刘老板好意，我那个创业公司待的还行，老板对我高低不错，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唉。”刘明祖满脸惋惜，觉得明珠暗投，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秦少言，还不忘叮嘱了一句，“你在那个公司不想待了，就记得来找我，我是求贤若渴啊。”
“一定，一定。”秦少言随口敷衍道。
包厢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探头看了看。
那边聊的正高兴的梁雨珍连忙招手，“这呢这呢，快进来，就等你呢。”
戴眼镜的年轻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抱歉抱歉，单位领导临时有事找我，来晚了。”
梁雨珍一边站起来接过对方的包，一边埋怨道，“一屋子就等你了，不知道的还你以为架子多大呢。”
年轻人一脸歉意，“真是不好意思。”
一直没说话的黄萱萱忽然阴阳怪气的说道：“光嘴上道歉有什么用，怎么也得有点诚意是吧。”
年轻人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梁雨珍。
梁雨珍脸色一板，“我们家老胡情况特殊，这次就算了。”
“凭什么算了。”黄萱萱不依不饶的说道，“我男朋友来晚了十分钟都说要自罚三杯，胡哲迟到半小时了，一屋子人饿着肚子等他，让他喝六杯不过分吧。”
“那我替老胡喝三杯行了吧。”梁雨珍皱起眉头。
“你替他喝算什么啊。”黄萱萱翻了个白眼。
胡哲有些迟疑，最后笑了笑，“行，我喝就是了。”
正和秦少言聊天的刘明祖连忙站起身来，“先吃菜先吃菜，喝酒的事一会再说。”
“胡哲是吧，一会我敬你。”
胡哲往刘明祖方向扫了一眼，眼神中有些诧异，随后点了点头，“好，一会咱们喝几杯。”
黄萱萱还要说什么，就被走过来的刘明祖一把按在了椅子上，低声附耳说道：“我的小祖宗，今天好好吃饭，伱就别说话了，成不。”
“什么呀，话都不让人说了。”黄萱萱满脸不爽的扭了一下身体，甩开刘明祖的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明天我给你买个镯子行不。”刘明祖低声安抚了一下，随后抬起头，“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去叫服务员点菜。”
“大家想吃什么尽管说，今天过节我买单，大家尽管开心的吃开心的玩。”
说完刘明祖转身出了包厢，站在走廊里喊：“服务员。”
这时，旁边的电梯门打开，从里边出来一群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说笑着向走廊一边走去。
刘明祖神情一愣，招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刚才那几位去了哪个包厢？”
服务员连忙回答道：“那是308包厢的客人。”
刘明祖刚想跟过去，但是很快停下了脚步，沉思片刻，“你们酒店有什么好酒，拿几瓶送过去，他们要是问起来就说是301的刘老板送的，他们要结账你就说我替他们付过了。”
服务生点了点头，“好的。”
“赶紧给我们上菜，我们都等半天了。”刘明祖说完重新进了包厢门。
“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刘明祖面带微笑的说道，“刚才遇见华夏IDG的副总周道，一起说了几句，就耽搁了。”
旁边的杜晓莺十分惊讶，“IDG的周副总啊，他竟然也来这家酒店吃饭。”
“是啊，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刘明祖笑眯眯的说道，“我和他有些业务上的往来，恰好碰见就聊了聊。”
旁边的苏染和董月月都一脸茫然，“IDG是什么公司啊？”
“IDG是投资公司，专门给各种公司投钱的。”杜晓莺开始给姐妹们科普，“这家公司是1993年成立的，公司老总熊潇歌是知名投资人，带着两千万美元回国，给国内科技公司投了10亿美元呢。”
梁雨珍惊讶的说道：“这个IDG好有钱啊。”
“不止有钱。”胡哲在旁边插话说道，“熊潇歌是上边领导邀请回国的，和科技部关系很密切，他们投了很多国内的互联网公司。”
“比如企鹅，百度，搜狐，还有最近特别火的校园网。”
胡哲一边说着一边朝秦少言这边瞄了一眼，但是秦少言像个呆子一样，面无表情的吃着桌子上的点心。
难道是自己认错了？
胡哲摇了摇头，放下了这个念头。
这边苏染等人都是满脸惊讶，没想到IDG来头这么大呢。
刘明祖得意的笑着说道，“IDG看中了我们的网站，准备给我们投资呢。”
胡哲有些惊奇，“没想到刘老板也是个IT精英啊，竟然能得到IDG的青睐。”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刘明祖只觉得面上有光，“我们网站比较有潜力嘛，所以好几家风投都看好我们。”
“秦老弟，怎么样？”刘明祖挤眉弄眼的说道，“我们这边更有钱途。”
秦少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刘明祖旁边的黄萱萱忍不住嘲讽道，“这有的人啊，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有贵人相助都不知道珍惜。”
“黄萱萱！”苏染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小碧池，你给脸不要脸。”
刘明祖有点懵，他没想到黄萱萱又开始管不住嘴了。
包厢内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苏染怒不可遏，气的浑身发抖。
要是黄萱萱阴阳怪气的是她，她都忍，但是黄萱萱矛头对准的是秦少言，这让她再也忍不了。
苏染一脚踢开凳子，撸起袖子准备好好和黄萱萱来场大战。
秦少言赶紧搂住苏染，安抚起她的情绪，“别激动，别激动，交给我。”
随后秦少言看向了刘明祖，“刘总，这是你女朋友，你自己处理。”
刘明祖有些迟疑，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秦老弟……”
这边剑拔弩张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了。
IDG的副总周道带着人站在门口，举着酒杯，“原来是刘总啊，多谢你送的酒。”
刘明祖愣了一下，顿时大喜过望，“哎呀周总，这点小事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不就是几瓶酒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想着明天就是元旦，正好遇见您也在，于是借花献佛，送几瓶酒给您。”
“情我领了，酒就不用了。”周道举着酒杯，“咱们喝一杯，算是我的感谢。”
“周总客气了。”刘明祖连忙拿起酒杯就干了。
周道喝完酒，随意扫了一眼包厢，然后就愣住了，“咦，秦总，您怎么也在啊。”
包厢里所有人愣住了，秦总是谁？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秦少言，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震惊。
一边说着，周道一边绕过刘明祖，快步走向秦少言，满脸笑容，“你看这多巧，没想到在这碰上您。”
周道热情的伸出手和秦少言握了握，“秦总，您也在这吃饭啊。”
“和几个朋友聚聚。”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周总你可是好几天都不来我们公司玩了，嫌弃我们公司？”
“秦总您说笑了。”周道哈哈一笑，“熊总给我安排的工作太多，实在忙不过来，不然我还真想常驻在校园网，有吃又有喝，你们公司的人说话又好听，跟回家一样。”
“那我得多批评一下熊总了，周总你这么好用也不能往死里用啊。”秦少言调侃道，“再说了，我们校园网工作也很重要啊，必须要有周总你这个人才坐镇才行啊。”
“秦总你这是恭维我了。”周道摆摆手，“校园网有您领导，那是蒸蒸日上啊，哪还用得着我多嘴。”
“我们IDG全公司上下就等着校园网明年去纳斯达克敲钟呢，我们也好高兴高兴。”
“上市可不容易啊。”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我得多努力，争取早点实现这个目标，也要靠熊总、周总帮忙。”
“有秦总您在，校园网上市是十拿九稳的事。”周道笑呵呵的说道，“这个项目我可是全程跟着的，到时候上市敲钟，别忘带上我就行。”
“秦总，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周道拿起桌子上的酒给自己倒满，敬了秦少言一杯，然后礼貌的带着人告辞了。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苏染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少言，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IDG的副总对秦少言如此的客气，竟然主动和他打招呼，还恭恭敬敬的给他敬酒。
秦少言不是说自己只是一个游戏公司老板吗？
其他人更加惊讶，没想到苏染带来这个男朋友看着呆呆的，不声不响。
没想到竟然能让IDG的高管如此相待，仿佛秦少言是他的上司一般。
梁雨珍的男朋友胡哲此时也开口，“原来真是校园网的秦总啊，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秦少言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我在市里工作，上次环球国际马拉松的时候，我在现场见过秦总。”胡哲主动上前和秦少言握了握手，“当时秦总和市里领导在一块合影，我站在市领导后边。”
刘明祖目瞪口呆的看完了全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他这条小鱼碰见大鳄了。
刚刚还是秦老弟，转眼就变成了秦总了。
还是校园网的秦总啊。
别人可能还不了解校园网代表着什么，刘明祖可是混互联网的，他可太清楚了。
校园网可是这两年崛起最快的互联网公司，社交网站的一哥，估值达到几十亿的那种大鳄。
而且他可是听说校园网的背景不一般，想想也知道，环球马拉松这么大的比赛，那能是一般公司搞得定的吗？
IDG的周道过来都要主动和秦少言敬酒，那是自己能招惹的起吗？
刚才自己明明和秦总聊的好好的，都快成知己了，虽然秦老弟这个称呼有点尴尬，但也显得亲近啊。
偏偏这友好气氛被黄萱萱这个沙雕给破坏了，把事情全毁了。
这女人他是好不容易才勾搭到手，他承认他馋黄萱萱的身子，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魔鬼的身材长了个狗脑子，还长了一张嘴。
本来能拉上关系的好机会，全毁在黄萱萱的这张嘴上了。
刘明祖在那懊悔不已，忽然看见秦少言目光看了过来，他顿时浑身一激灵。
“秦总，您放心，这事我马上给您一个交代！”刘明祖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黄萱萱的胳膊就拖出了包厢。
黄萱萱此时都懵了，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轻松拖出了包厢。
“啪！”刘明祖一巴掌打在了黄萱萱的脸上，“贱人，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给我滚。”
黄萱萱白皙的脸上被这一耳光打的通红，整个人都傻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尖叫喊道：“你竟然敢打我！？”
刘明祖一把抓住黄萱萱的胳膊，恶狠狠的说道：“你再不滚我明天就让银行开除你。”
黄萱萱吓的呆住了，看着刘明祖凶恶的表情，一句话不敢说，急匆匆的走了。
把黄萱萱打发走后，刘明祖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推门进了包厢。
“秦总，我把那女人赶走了。”刘明祖满脸堆笑的说道，“实在抱歉，打扰诸位雅兴了。”
“刘总你这是何必呢。”秦少言叹了口气，“还愣着干什么，快坐啊。”
刘明祖闻言大喜，连忙在秦少言旁边坐了下来。
第222章
第225章
被搅合了一通之后，包厢的气氛变得尴尬又微妙起来。
在场的人频频看向秦少言，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位互联网富豪说话，所以大家的目光又转向了苏染。
人是苏染带来的，又是她的男朋友，都指望她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但是苏染也是懵的，她都现在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太突然了。
秦少言怎么就不一样了，他之前不是个刚创业的游戏公司老板吗，怎么就变成互联网公司CEO了呢。
而且从大家的反应来看，秦少言的地位似乎还很高。
苏染看向秦少言的眼光十分复杂，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家伙不会又在骗人吧？
秦少言一副恍若未觉，笑呵呵的看向了刘明祖，“刘老板，菜上齐了吗？”
刘明祖一个激灵，连忙站起来，“菜都齐了，大家都别看着了，来来来，一起吃一起喝。”
很快刘明祖就把气氛活跃了起来，虽然大家心思各异，但表面上是热闹了起来，不至于冷场。
这顿饭吃的可以说是没滋没味，众人心思都没吃的上边，几个女人凑在一块，悄悄的询问苏染，打听情况。
董月月好奇的问道：“小染，你这不声不响的就抱上了大腿，有什么经验给我们介绍介绍呗？”
杜晓莺拍了董月月一下，笑眯眯的说道：“别听她瞎说，不过说真的，像你男朋友这种级别的老板，一般人还真认识不上呢？”
“我……”苏染脸上布满红晕，面对同学的询问，她有些窘迫的说道，“其实……我们还不熟，就是办业务认识的。”
“办业务？”杜晓莺惊讶的追问道，“这种级别的大客户都得是行长经理亲自负责的吧。”
“没。”苏染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我在路边推销理财产品，问他买不买，他说他不买。”
“后来他忽悠了几個朋友过来买理财，帮我完成了业绩，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董月月在旁边羡慕的说道，“能认识这些有钱的朋友真好，随随便便就完成了业绩了。”
“唉，小染姐，你男朋友我不问，他的朋友你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我也有业绩指标要完成。”
苏染想了想，从包里翻出几张名片，“喏，就是这几个。”
董月月刚要伸手接过来看看，杜晓莺抢先一步拿到手里看了看，然后呆住了。
“IDG董事长熊潇歌……红杉总裁郑南，今日资本总裁徐欣，这些都是风投圈里的著名投资人啊。”
看见手上几张名片杜晓莺心中泛起了一阵酸意，果然有钱人的朋友都是有钱人。
为了帮苏染完成业绩，这位秦总竟然叫这几个著名投资人大佬去买理财。
……
饭吃完了之后，原本众人要去唱卡拉OK，但是秦少言觉得那地方太吵闹。
而且这个时候治安情况可不比后世，娱乐场所都是黑白通吃的，里边鱼龙混杂。
于是众人商量一下，直接找个地方放烟花，算是醒醒酒。
刘明祖顿时又活跃了起来，他直接把跑车扔到了酒店停车场，打电话找来了两辆面包车，拉着众人和一大堆烟花，找个地方放烟花。
原本京城是禁放烟花爆竹的，但那也只是市区的禁放区，禁放区外是可以放的。
不过所谓禁放区这两年也是摆设了，依旧有人燃放烟花爆竹，2005年之后就变成禁放改成限制燃放了。
到了一个河边，刘明祖开始张罗着放烟花，胡哲打下手。
而梁雨珍等人兴高采烈的一边看着绚丽的烟花，一边时不时发出欢呼。
苏染则静静的站在秦少言旁边，时不时偷瞄他几眼。
秦少言有些疑惑，“你老看什么？”
“他们都说你是身家几十亿的大富豪。”苏染嘀咕的说道，“是不是真的？”
秦少言一脸愕然，“你见过有像我这么穷酸的大富豪吗？”
苏染摇了摇头，“还真没见过。”
“这就对了。”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什么身价几十亿，是网站估值几十亿，又不是我真有几十亿。”
“再说了，估值这东西谁也说不好，那都是虚的。”
“那他们说的投资怎么回事，就是风投给你投钱。”苏染好奇的问道。
“那是风投给网站用的，要经营发展，把网站做起来用的资金。”秦少言解释道，“钱不是给我用的，当然里边有的钱给我发工资了。”
苏染有些惊讶，“这么说伱其实也没什么钱。”
“差不多吧。”秦少言点了点头。
苏染松了一口气，“那还好。”
“好什么？”秦少言反问道。
“就是你没我想的那么有钱，你要真变成个大富豪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做朋友了。”苏染看着夜空中升起的烟花微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的。”秦少言笑了笑，“我就是有钱了也不能突然变成三头六臂。”
苏染忽然扭头看向秦少言，“那你能教教我怎么才能变成有钱人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要想变得有钱，首先得需要有钱。”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苏染有些懵。
“这不是乱七八糟。”秦少言认真的说道，“这才是发财的关键。”
“不想说算了。”苏染翻了个白眼，“小气鬼。”
漆黑的夜空中升起一串串灿烂的烟花，那么的妖艳那么的美丽，将周围染成了五光十色。
苏染扭头看向了秦少言，笑靥如花的说道：“新年快乐！”
秦少言也笑了起来，“新年快乐！”
2005年到来了。
……
秦少言早上睁开眼，习惯性的伸手摸到枕头底下掏出手机，然后愣住了。
现在还不是智能机时代，现在的手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
当然高端一点的手机也能照相听歌，玩玩小游戏，只不过比智能机差远了。
随手把手机扔在一边，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了好半天。
昨天放完烟花之后，秦少言把苏染送回了家，回到自己住的出租屋倒头就睡，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
但是秦少言丝毫不想起床，难得有个假期，想让自己放松一下。
想起上次这么放松还是在上次。
嗯就是在过年回家那几天，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也不想，也没什么烦心事。
过了元旦之后，整个人状态就松懈下来，然后一直持续到过完年。
这个时候干什么事都会想着，快过年了，还是等年后再说吧。
躺平，摸鱼是真的爽啊。
还没等秦少言继续爽下去，闹钟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已经上午十点了。
他之前答应了今天中午去陈鹏家吃饭，总不能放陈哥的鸽子。
起床洗漱之后，秦少言徒步走到公司，找了一辆五菱宏光，精神抖擞的开向了陈鹏家。
陈鹏住的小区明显是机关干部的那种家属院，房子都是八九十年代盖的，红砖墙显得有些老旧和土气。
楼里还没有电梯，秦少言顺着水泥地面的楼梯爬到了五楼，敲响了陈鹏家的门。
陈鹏热情的迎了出来，羊毛衫外面还套着个围裙，袖子也挽了起来，显然是正在干家务活。
“哟，陈哥，你还忙着呢，早知道我再晚来一会。”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
“难得放假，我收拾一下屋子。”陈鹏也不以为意，“一会下厨，我给你炖鱼。”
“咦，你拿的什么玩意？”
秦少言把手上的礼物随手放在了桌子上，“第一次上门总不能空手过来吧。”
“你吃完饭赶紧拿走啊。”陈鹏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么快就学会送礼了。”
“这算什么礼。”秦少言打开外包装，“都是家里邮过来的山货，蘑菇、木耳，我又不开火做饭，留着也是浪费，直接拿过来。”
秦少言这说的是实话，他就是送礼也不能拿这个来考验干部啊。
实在是上门做客不知道给陈鹏送什么了，就顺手给拎了过来。
陈鹏的老婆庄丽娟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之后大喜，“家里正好没有，我一会给你们炒个蘑菇。”
庄丽娟说完看向了陈鹏，“陈处长，这礼物能收吗？”
陈鹏摆摆手，无奈的笑了笑，“收吧收吧。”
“别人的礼物不能收，但是秦总送的可以收。”陈鹏说着还伸手翻了翻塑料袋里边。
秦少言上来一把夺过来，“别翻了，我早上出来的匆忙，忘记往里边塞钱了。”
陈鹏笑了笑，没有说话。
庄丽娟走过来拎起塑料袋，一边调侃道，“你这官当的胆子越来越小，早晚疑神疑鬼的。”
陈鹏瞪了她一眼，“赶紧做饭去，小秦第一次上门吃饭，别让人饿肚子。”
庄丽娟走进厨房后，陈鹏将秦少言领到客厅坐了下来，顺手沏了一壶茶。
“你别见怪啊。”陈鹏满脸歉意的说道，“实在是最近有些事被搞的不得不小心。”
秦少言点了点头，“理解，陈哥你这升官之后确实得多注意，毕竟树大招风嘛。”
陈鹏摇了摇头，“不仅仅是升官的事，我现在是如履薄冰。”
秦少言有些惊讶，陈鹏现在这状态和之前见他时候完全不一样。
上次见陈鹏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就是被人抢了功劳之后精神有些消沉，干劲还是有的，现在怎么愁眉苦脸的。
不过部委机关的事还是少打听的好，陈鹏不愿意说，秦少言也不问。
秦少言直接岔开了话题，“陈哥，去年洛杉矶展会你没去可惜了，那场面真是人山人海。”
陈鹏笑了笑，“你是想说我错过了你最威风的时候是吧。”
秦少言哈哈一笑，没有说话。
“确实有点可惜了，没看见秦总你在老外面前大杀四方啊。”陈鹏也感慨起来，“想起来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在咱们自己游戏展会上。”
“那时候的秦总初出江湖，也是锋芒毕露啊，在国内的一众厂商面露了大脸，把什么盛大啊网易啊这些公司的风头全给抢了过去。”
“然后不到一年的时间，秦总又杀到了国际展会上，把国外的游戏厂商也压了一头。”
秦少言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是我们从业者的共同努力。”
“你就别跟我说这种客套话了。”陈鹏笑着点了点秦少言，“第二届ChinaJoy你怎么没出席啊，光是派了几个代表参展，没有你展会可没多大意思。”
“那时候我在美国出差呢，在忙别的事。”秦少言叹了口气，“下次，我下次再带着新游戏去沪市，给同行打个样。”
第二届ChinaJoy举办地从京城转移到了沪市，从此之后展会就一直都在沪市举办了。
陈鹏笑着说道，“第二届你虽然没去，但是会场也是龙争虎斗啊，今年国内的游戏厂商都在发力，一口气搞了好多网游项目。”
秦少言点了点头，“听说了，一口气要有上百款网游上线，05年的市场竞争可是很激烈啊。”
“是啊。”陈鹏感慨道，“想起前两年还没有这么多游戏项目要审，突然一下就冒出来这么多。”
秦少言心中一动，“陈哥，他们的版号申请都审批了？”
“是啊。”陈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笑容，“现在国内游戏厂商变得如此高产，我们审核也要高效率，不能阻碍了国内网游产业的发展。”
秦少言试探的问道：“现在申请版号都需要什么手续。”
“还是那些手续，你可以直接提交。”陈鹏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不过你也可以去找那种代办公司帮你申请。”
“毕竟那些代办公司比你自己申请的效率更高点，就是花费多了点。”
秦少言也笑了起来，代办公司他很熟悉。
前世他就和这些代办公司打过交道，不得不说这些代办公司很有能量，不仅能帮你申请到版号，只要加钱还能插队办理。
在18年限制版号之前，这些代办公司效率确实很高。
那为什么代办公司效率这么高呢，别问，问就是人家精通业务。
“陈哥有推荐的代办吗？”秦少言试探的问道。
陈鹏看了秦少言一眼，笑了笑，“你们公司就不用了，你们的游戏可都是上了版署重点项目名单的，不需要和那些人打交道。”
“上了名单也就那么两个，之后的项目也得申请版号嘛。”秦少言继续问道，“提前问清楚比较好，省得麻烦。”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你们公司怎么说也是领导那挂了号的，审核的时候会酌情考虑的。”陈鹏沉吟两秒说道，“只要没有太过出格的内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听见这话秦少言算是放下心来。
第223章 名额
有了陈鹏这句话秦少言心情就好多了，看来自己之前搞的“单机游戏出海”计划还是很成功的，在版署领导那里还有些香火情。
别人还要靠走关系申请版号，自己刷脸就可以了，对比同行可谓是遥遥领先。
秦少言已经开始盘算起来，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多申请几个版号囤起来。
这个招数很多游戏公司都使用过，偷梁换柱，用来方便游戏项目换皮，或者是应急使用。
比如原定档期上线的项目拉了，但是买量的钱已经付了，不得不临时找个替代品顶上去，而这個替代品重新申请版号时间来不及，就随便套一个用。
陈鹏当然不知道秦少言心中转的什么念头，他和秦少言关系不一般，尤其是上次赴美谈判的事情，两个人已经是很亲近的朋友了。
面对秦少言的时候，再加上是在自己家里，陈鹏神情也就放松了许多，聊天也就随意了起来。
“少言啊，你说现在国内的游戏公司算是好起来了吗？”
“差不多吧，一年就冒出上百款网游，要是没好起来国内这帮人不就是白折腾了吗。”秦少言随口说道。
“数量多不代表质量强。”陈鹏叹了口气，“怎么也要像网易梦幻西游那样。”
“梦幻西游那种算是特例了，游戏行业十年都不一定出得来类似的。”秦少言哂笑一声，觉得陈鹏实在太感想了。
“并不一定要梦幻西游那种体量，差一两个量级也行啊。”陈鹏感慨道，“看着国内网络游戏火热起来，咱们应该很快不用再靠国外进口游戏了吧。”
“这个快不了。”秦少言摇头，“怎么也得三五年时间，另外还要看咱们国内的游戏公司能不能争气。”
“听你这口气像是不太乐观啊。”陈鹏笑呵呵的说道，“咱们国内搞了个民族网游工程，重点扶持100款网络游戏，这里边总有几个行的吧。”
秦少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陈鹏敏锐的发现秦少言似乎不太同意自己看法，于是好奇的问道：“看起来你对这个没太大信心啊。”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应该说国家搞这个还是很有意义的，但是想一口吃成个胖子不现实。”
“我们在发展，别人也在进步，想完全压过外国网游的影响力还是比较困难的。”
陈鹏皱起眉头，“真没机会吗？”
“起码三年内是够呛。”秦少言摇了摇头，“国内还是缺少现象级的精游，能和国外一流网游质量相抗衡的那种。”
“当然，如果论吸金赚钱能力的话，短时间内还是有机会的。”
陈鹏有些惊讶，反问道：“你这话我没懂，精品和赚钱这个不是一回事吗？”
“当然不是一回事了。”秦少言笑了笑，“网游不仅要看玩法设计，引擎应用，画面质量这些综合评价，归根结底网游是要赚钱的。”
“就拿电影来举例，好莱坞也不乏投资巨大、制作精良、质量顶级的经典影片，但是叫好不叫座，有些小成本的B级片拍的很烂，但是票房大赚特赚。”
“网游也是一样，可能质量稀烂，但是捞钱吸金方面要高出好几个等级。”
陈鹏皱起眉头，“要是这样的话，那谁还做精品啊，照着小成本捞钱的来抄就行了。”
“肯定会出现这种现象的。”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精品制作成本太高，风险太大，中小公司肯定会选择成本小利润高的方式来赌一赌。”
“而中小游戏公司数量又往往是行业内的大多数，大公司才是少数。”
秦少言这么一点，陈鹏马上就明白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解，“烂游戏也能赚大钱吗？”
“能，而且非常赚。”秦少言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陈鹏若有所思，坐在椅子上沉默起来。
秦少言好奇的问道：“陈哥，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陈鹏叹了口气，“前一阵部里开了个研讨会，关于国内网游市场的未来发展，本来是打算邀请你的，但是你不在国内。”
“研讨会上大家什么看法都有，但是国内研发能力整体薄弱这个是共识，于是就聊起如何加强国内行业研发能力，赶超国外游戏厂商。”
“我觉得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就想来问问伱的意见。”
“我的意见？”秦少言笑了起来，“我的意见其实是要对国内游戏厂商有信心，咱们国内游戏行业比较特殊，国外的网游设计如果不能适应本土化的市场，就没什么竞争力。”
“国内的游戏行业从业者其实也是有能力的，等他们成长起来之后，国外的游戏都会被卷出去。”
“但是这对国内的游戏行业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陈鹏有些好奇，“你说说你的观点。”
“算了算了。”秦少言摆摆手，“大过节的，聊这个没意思。”
“随便聊聊嘛。”陈鹏笑呵呵说道。
正在厨房忙碌的庄丽娟探出头来，“老陈，过来帮把手。”
陈鹏答应一声，立刻起身进了厨房，里边随后传出一阵切菜的敲击声。
随后是锅铲的撞击声，热油滋滋作响，香气四溢弥漫开来。
秦少言好奇的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厨房。
狭窄的空间内挤了两个人，一个炒菜一个切菜，都有些束手束脚的。
“好香啊。”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嫂子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庄丽娟随口说道，“我这地方小，挤不下那么多人。”
“你这房子多少平的啊？”秦少言随口问道。
“六十多平。”陈鹏一边切菜一边随口说道。
“有点小啊。”
“小就小点，总比没有强。”陈鹏随手把切好的菜装进盘子里，“这两年京城的房价涨的快，就是想换大点的房子也没钱。”
“不是可以贷款吗？”秦少言问道。
“现在房价要六七千，有的地方要上万呢，我和老陈一个月工资加起来都买不起一平呢。”庄丽娟也插话说道，“现在孩子还小，换房子不着急。”
“可别再等了。”秦少言认真的说道，“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就赶紧买房，就是借钱也要买。”
陈鹏愣了一下，看秦少言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们要想贷款的话，我在银行有人脉。”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把这个房子抵押出去，然后贷款交首付买个两三套。”
“买一套大的就够了，还买两三套，那每个月要还多少钱贷款啊。”庄丽娟以为秦少言在开玩笑，随口调侃道，“小秦你还真是拿钱不当钱啊。”
陈鹏想了想，“行，我合计合计。”
庄丽娟有些惊讶的看了陈鹏一眼，“你真要买啊。”
“当然，这事听秦总的没错。”陈鹏笑眯眯的说道，“他身价几十亿的大老板，不至于在这种事骗我。”
庄丽娟愣了一下，扭头打量了秦少言一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大老板？！几十亿？”庄丽娟疑惑的问道，“大过节的你跟我开玩笑呢？”
秦少言哂笑一声，“什么几十亿，那都是虚的。”
这时，外面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秦少言转身走了过去，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发现外面是两个年轻人，手上拎着东西，看起来像是送礼的。
拉开房门后，秦少言严肃的看着两人，“你们找谁？”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这里是陈鹏陈处长家吗？”
秦少言点了点头，直接挡住了门，“是，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九城的，找陈处长有点事。”戴眼镜的年轻人有些拘谨，探头朝门里边看了一眼。
另外一个戴着围巾的年轻人看了秦少言几眼，有些疑惑，试探的问道：“秦总？！”
秦少言有些讶异，“嗯，你认识我？”
“咦，真是秦总啊。”戴围巾的年轻人连忙伸出手来，“我是九城的刘建峰，我在杂志上见过秦总的照片。”
戴眼镜的年轻人也连忙伸手，“我是九城的产品总监，黄晓冬。”
“久仰秦总的大名，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
“哦，幸会幸会。”秦少言有些惊奇，九城的人元旦不在家过节，跑这来干什么？
黄晓冬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陈处长是住这吧？”
“是这。”
还没等秦少言说什么，陈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他们两个人之后皱起了眉头。
“你们怎么找到我家来了。”
“今天不是元旦吗。”黄晓冬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我们来拜访一下陈处长。”
“有什么事到单位去谈，我今天休息，不方便招待二位。。”陈鹏摆摆手，“请两位见谅啊。”
一边说着，陈鹏一边把秦少言拉了回来，三言两语把九城的两人打发走，顺手关上了门。
秦少言有些疑惑，“这怎么还找到家里来了。”
陈鹏也觉得好笑，“谁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八成是为了项目审批的事。”
“魔兽世界？！”秦少言惊讶的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的？”陈鹏有些惊讶的看着秦少言。
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我在暴雪有朋友啊，魔兽世界评奖还是我主持的呢，关于他们的事在我这都不是什么秘密。”
陈鹏感慨道：“秦总的人脉就是广啊。”
很快饭菜就做好了，三个人围坐一桌，开始动筷。
陈鹏拿出一瓶酒询问道：“你要喝点吗？”
“不了。”秦少言连忙摇头，拿起饮料给自己杯子倒满，“我今天开车来的，再说我这人喝酒一瓶倒。”
陈鹏见此也不再劝说，给自己倒了一杯，“那你就以茶代酒吧。”
“我敬你一杯。”
秦少言端着饮料杯子愣住了，皱起眉头看着陈鹏，“陈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有事。”陈鹏举着酒杯，一脸认真的说道，“咱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咱们的关系就跟好朋友一样，没得说。”
说完，陈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倒了第二杯酒。
“美国那件事，我心里明白，多亏了你。”
然后陈鹏又将第二杯酒喝光了，再倒上第三杯。
秦少言皱起眉头一把按住陈鹏的手，“陈哥，你有事说事，你这左一杯右一杯的敬酒是干什么？”
虽然秦少言喝的是饮料，但是也架不住杯子大啊，连灌三大杯汽水也受不了啊。
“秦总。”陈鹏叹息一声，“我今天拉下脸来，是为了求你一件事。”
“虽然难以启齿，但是我知道这件事也只能找你了。”
“嗯？”秦少言有些惊奇，“到底什么事啊？”
陈鹏脸色凝重，迟疑了片刻，“我知道你是校园网的CEO，你们不是搞了一个国际大学生夏令营吗？”
“能不能，帮我搞个名额。”
秦少言有点懵，你这支支吾吾，搞的郑重其事，闹了半天就为这？
“我当什么事呢？”秦少言哈哈一笑，“就这点小事？”
“小事？！”陈鹏愣了一下。
“对一件小事而已。”秦少言大手一挥，“陈哥你就说这名额安排给谁吧，要给大侄子吗？”
陈鹏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儿子还在念小学呢，距离大学还远着呢。”
“那是给谁？”秦少言疑惑的问道。
“是给我大学母校的。”陈鹏叹息一声，“我大学是冀省的一个重点大学，说是重点大学，但是在国内根本排不上号，和985、211根本比不了。”
“我知道国际大学生夏令营的名额宝贵，肯定要留给那些知名大学，我的母校也没资格争，但是我不甘心啊。”
“我念大学的时候学校对我非常照顾，我就想着怎么能报答学校，本来我这能力有限，也做不了什么。”
“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我想给我的大学母校争取一下。”
秦少言沉默了，随后他端起饮料，和陈鹏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了干净。
“这事我来安排。”
……
秦少言从陈鹏家里出来后一直皱着眉头，坐到五菱宏光的面包车上，把空调打开吹了会热风，把思绪捋了捋。
想了一会的秦少言刚准备把把车开出去，一眼就看见九城的黄晓冬和刘建峰站在大门口徘徊呢。
秦少言摇下车窗，吆喝了一声，“过来。”
两个人见是秦少言，迟疑了一下跑了过来，“秦总，您有什么事？”
“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呢？”秦少言询问道。
“我们……等车呢。”刘建峰有些尴尬的说道。
“今天元旦不好打车，我送你们一程吧。”秦少言摆摆手，“上车吧，别愣着了。”
两个人大喜，连忙拉开后车门钻了进来。
“你们两个真够可以的，大过节的直接拎着东西来上门，人家能放你们进门才怪了呢。”秦少言瞥了两人一眼，揶揄道，“是谁给你们出的主意？”
两个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没敢说话。
秦少言好奇的问道：“你们没有公关部吗？怎么叫你们两个来了呢？”
黄晓冬咳嗽了一声，“我是项目负责人，就想找机会拜访一下陈处长。”
“秦总……你和陈处长关系不错啊。”
“还行。”秦少言随口说道，“我们在第一届ChinaJoy会场认识的，后来因为业务关系，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刘建峰恭维道：“还是秦总的面子大。”
“不是我面子大。”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是你们方法不对。”
秦少言一脚油门把两人送到了地铁站旁，“你们两个有名片吗？”
“有。”黄晓冬连忙从兜里掏出名片，递给了秦少言。
秦少言把两人名片收好，“等过两天我再联系你们，陈处长那你们就别去打扰了。”
“啊？！”黄晓冬有些惊讶，心中有些纳闷。
秦少言这话什么意思？
第224章 团队建设
黄晓冬和刘建峰看着秦少言开着五菱宏光远去，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刘建峰纳闷的问道：“这秦少言到底什么意思？他过几天联系咱们干什么？”
黄晓冬想了想，“我听暴雪的人提起过秦少言，金键盘奖选最佳网络游戏奖的时候，秦少言主动提名了《魔兽世界》，之后也投了赞成票。”
“从这一点来看，秦少言对《魔兽世界》这个游戏还挺有好感的。”
刘建峰眼睛一亮，“你是说……秦少言能帮咱们说情？”
“这个不好说啊。”黄晓冬也没和秦少言打过交道，自然不敢说大话，“不过从刚才他对咱们态度来看，他还挺热心的。”
刘建峰有些疑虑的说道：“不是说秦少言一直在谋划狙击《魔兽世界》的国服项目吗？他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黄晓冬不屑的说道，“盛大传的闲话你也信？”
“秦少言是专做单机游戏的，就是搞网游也是FPS，和咱们又不是一个类型，狙击咱们干什么？”
“不管怎么说，秦少言在国内和国外游戏行业都很有人脉，和他打好关系准没错。”
刘建峰点了点头，“嗯，看得出来他和陈处长关系不浅啊。”
黄晓冬也觉得直接找陈鹏没什么效果，于是果断决定，“那咱们就在京城待两天，等假期结束直接去找秦少言。”
两人转身进了地铁站，而秦少言则开着车慢慢在路上溜。
作为多年的老司机，开个车还是没问题的，主要是秦少言不认识路。
现在没有车载导航，也没有智能手机的地图，秦少言还得时不时停下来，向人问路。
开了将近一個小时，秦少言才找到公司年会的举办地点。
公司的员工基本已经到齐了，众人围坐在桌子旁边，一边嗑着瓜子吃着零食闲聊。
都是一群刚从学校毕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对年会这种活动兴奋和新奇中夹杂着期待。
等再上个几年班，对年会的期待恐怕就只剩下抽奖了。
秦少言和员工们亲切的打着招呼，溜达着走到了最前排的桌子旁，挨着张平易、陈光侠等一众高管坐了下来。
“节目开始了吗？”
“你来的正好，刚报完幕。”张平易瞥了秦少言一眼，“你这是刚起床？昨晚去哪浪了？”
“中午陈鹏找我吃饭，我刚从他家回来。”秦少言理气直壮的说道，“我这是为了公事。”
“跑家里吃饭谈公事？”张平易哪里肯信，“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你们不会是在谈什么PY交易吧？”
“你这心里太阴暗了。”秦少言一边看着台上唱歌的女歌手，一边说道，“这次没白去，起码把游戏版号问题解决了。”
张平易有些诧异，“就凭你秦总的人脉关系，难道还有人敢卡你版号？”
“县官不如现管啊。”秦少言笑了笑，“现在游戏公司那么多，申请版号的更多，总不能光照顾咱们吧。”
“我在陈鹏那还碰见九城的人上门，结果陈鹏愣是没让他们进门。”
“九城的？”张平易有些惊奇，想了想忽然问道，“伱不会真的想让卡他们的《魔兽世界》吧？”
“怎么可能？！”秦少言马上辩解道，“暴雪的礼我都收了，我搞《魔兽世界》的国服也没意义啊。”
“我记得你之前对《魔兽世界》这个网络游戏很警惕啊。”张平易疑惑的问道。
“不是警惕。”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我这是对竞争保持了最大的敬意，不过好在暴雪虽然强，但是它的威胁并不大。”
张平易脸色凝重的说道：“我听范老师说过，他们最近一直在玩《魔兽世界》的外服，对这款网络游戏评价很高。”
“因为《魔兽世界》做了很多创新的设计，所以它会成为一个现象级的里程碑式的游戏。”秦少言长出了一口气，“咱们还是得多学习啊，多借鉴，然后推陈出新。”
张平易点了点头，互联网行业就是要不断进步，不断的借鉴对手，坚持微创新，保持活力，如果互联网企业失去了创新也就很快会失去生命力。
“其实今天陈鹏叫我过去并不是为了聊游戏的事。”秦少言叹息一声，“他想帮他的母校搞一个国际夏令营的名额。”
“嗯？”张平易真的震惊了，“这些学校走关系都走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当时也挺惊讶的。”秦少言苦笑一声，“为了搞个名额七拐八绕的都能绕到陈鹏头上。”
张平易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其实我们学校也有人找过我，希望我能帮着塞几个人进去。”
“咦？！”秦少言皱起眉头看了张平易一眼，“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啊。”
“你也一直没说过要如何安排名额分配的事，我也不好张口。”张平易苦着脸，“我最近被这事烦的要死。”
“嗯，我知道了。”秦少言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一直知道自己抓了一张底牌，但是我却不知道这张底牌到底有多大。”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张底牌的威力。”
“啥？！”张平易有点懵。
秦少言叹了口气，“那天熊总说我很勇，我当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这张牌有点烫手，但是却很有用，能帮我们解决很多事情。”
张平易没听懂秦少言说的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说道：“那你尽快处理，再拖下去就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会找上来。”
“等过完这个假期再说。”秦少言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歌手，“这女的唱的还行，哪找来的？”
“范老师推荐的，大概是酒吧驻唱认识的吧。”张平易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一会记得提醒我要个名片啥的。”秦少言叮嘱道，“咱们视频网站该整点网络红人节目了。”
“你直接跟范老师说呗。”张平易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我该上去表演节目了。”
然后报幕的小姐姐走上台，带着微笑的说道：“下面有请我们的张平易，张副总为大家表演节目，《双节棍》”
接着熟悉的前奏响起，张平易一个箭步窜上舞台，双手抱拳朝四周一拱手，然后抖出袖子里的双节棍。
刹那间，舞台上棍影重重，两个双节棍上下翻飞，伴随着一阵“哼哼哈嘿”，打的虎虎生风。
舞台下面先是一阵目瞪口呆，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员工们拼命的鼓掌叫好。
没想到啊，公司CTO张副总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啊。
一曲毕，张平易脸不红气不喘的收招，再次双手抱拳拱手，一个跟头翻下了舞台。
等张平易回到餐桌旁，周围的人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张副总牛逼。
只有秦少言非常淡定的吃着砂糖橘，他前世就见识过张平易的身手，当时两个人在一个公司时，这已经成了年会的保留节目，每年都要上演一次。
不过还是年轻好啊，再过几年张天师可就翻不动跟头了，弄不好就把腰给闪了。
接下来就是范老师的摇滚节目，这次他没有拿着一个快板糊弄，而是正经搞了一个架子鼓上台。
之后是游戏公司的美工大哥们，上台来了一段快失传的霹雳舞。
这些节目给新加入的寇宏飞团队看的眼睛都直了，纷纷感叹，秦总麾下真是人才济济啊。
首席CTO更是能文能武，这样的团队何愁不发达啊。
秦少言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张平易，“你这手艺一直没撂下啊。”
“我这几天又重新复习了一下，差点把自己脑袋开瓢了。”张平易摆摆手，“这东西就得天天练，不然手生。”
“是得多练练。”秦少言点了点头，“等假期结束，国际夏令营的海选抽奖程序你亲自来搞，别人搞我不放心。”
“行。”张平易迟疑了一下，“是真随机还是伪随机？”
“当然是伪随机，但是要搞的像是真随机一样。”
“那你得提前把规则写好。”
“这个你放心，这个规则确实得好好弄一弄，就是弄虚作假也要让人看不出来。”秦少言一边说着，忽然脸色一变，大喝一声，“不对。”
张平易吓了一跳，“什么不对？”
“这抽奖不对。”秦少言伸手指着大屏幕，“这个抽奖结果有问题吧？怎么好的奖品的都是技术部抽中的？这抽奖程序谁做的？”
“我看看。”张平易定睛一看，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这概率是有点不对。”
说着张平易就要站起来，被秦少言一把拉住。
“再等等看。”秦少言看了几眼接下来的中奖人选，把陈光侠叫了过来，“这几个中奖的都是技术部的对吧？”
陈光侠扫了一眼，脸色也难看起来，“确实都是技术部的。”
“赶紧叫停。”张平易直接起身，上台拿过话筒，“这个抽奖先暂停，把这个抽奖程序的代码打开，我要现场review代码。”
陈光侠也坐不住了，跟着上了台，把徐雷和李乐一块叫上来，几个人凑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查看代码。
“卧槽，这写的什么玩意？怎么没注释？”
“这是拼音吧？”
“好像是拼音。”
“这TM谁写的代码，拼音首字母和英语单词首字母混用，这玩意也能跑起来？”
“这谁写的，赶紧让他上来。”
紧接着负责抽奖程序的程序员被叫到了台上，脸色通红的接受盘问。
“你考虑到工号是不连续的了吗？”
“当然，我重新组织了一个list。”
“已经抽中的人要从list中移走，你写了吗？”
“肯定写了。”
“三等奖50个，你是连续取了50次还是一次抽取50个数？”
“是一次抽取50数。”
“你随机数怎么生成的？”
“……”
盘问了一通，负责抽奖程序员满头大汗。
最后张平易发现了问题，“你这段代码是干什么的？”
“呃，好像是测试用的？”
“测试用的代码你为什么不删？”
“我……给忘了。”
陈光侠也发现了程序BUG，“你这个二等奖抽选名单怎么调用的是三等奖中奖名单啊，不应该是从剩下的名单中重新随机选吗？”
张平易也惊了，“我瞅瞅，这什么狗屎代码？”
这代码肯定不能再用了，于是把范晓茜给叫了上来，三位CTO现场亲自写代码。
然后一堆程序员围在那，七嘴八舌的插话。
经过三位高手的亲自出手，新的抽奖程序终于搞好了，之前的抽奖结果取消，大家重新抽。
张平易脸色难看的重新坐回到了秦少言身边，轻声向他通报事件经过，“不是舞弊，只是单纯写的屎，出了BUG。”
“嗯？！”秦少言有些惊讶，“咱们互联网公司这么多程序员，竟然还能出这种事？”
张平易一脸惭愧，“负责抽奖程序的是新来的员工，他们看他没什么事做，就把抽奖程序交给他了。”
“他的上级主管呢，也没检查？”秦少言追问道。
“没有。”张平易摇头。
“那测试呢？也没经过测试组？”秦少言继续问道。
“也没有。”张平易继续摇头。
秦少言皱起眉头，“这是失职啊。”
“虽然现在创业的都是草台班子，但是我有设立过研发流程啊。”
“从需求到研发都有严格的流程吧，最后产品必须要经过测试组的检测才能上线，这个是硬性规定吧？”
张平易叹了口气，“抽奖程序也不是网站需要的正式功能，所以大家都没当回事，也就没有走正常流程。”
秦少言面无表情的说道，“带新人那个程序员扣一个月工资，还有那个写抽奖程序的程序员也要处罚。”
“徐雷和李乐，他们两个也要扣工资，陈师兄刚调走，他两就放羊了是吧？”
张平易解释道：“视频网站那边从校园抽调了几个骨干，校园网最近添了不少新人，难免出问题。”
“张天师，假期结束后校园网这一摊你要重新抓起来。”秦少言严肃的说道，“团队建设不能出问题啊。”
张平易认真的点了点头。
互联网公司初创的时候都是草台班子，也没有什么管理可言，都是凑合着过。
毕竟这些公司有今天没明天，没准什么时候就倒闭了，活下来才是第一要务，什么流程什么管理都先放在后头。
然后随着公司规模业务不断扩张，很多顽疾和毛病就这么保留下来，公司在发展的时候矛盾都掩盖了起来。
等公司平稳了之后，很多问题就暴露出来了，但是有些问题却已经没法改了。
其实很多互联网公司中高层里充斥着混子，只是被互联网大厂的品牌和高大上的头衔给掩盖住了，平时还能对付，出了意外情况就把底裤暴露出来了。
比如很多奇葩的KPI考核，沙雕一样的产品功能，脑洞奇葩的营销思路，和五毒俱全的团建文化。
秦少言觉得要想发展起来，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正规化的团队。
得好好搞搞整风了。
第225章 检讨
接下来的年会进行的很顺利，之前那点小风波成了大家谈笑的小插曲，很快注意力就被琳琅满目的奖品吸引住了。
三大cto亲自现场写的抽奖程序代码，还把写代码过程直播给在场的员工们看，自然没有人质疑公平性。
既然公司都做到如此程度了，那剩下就是拼人品的时刻了。
年会现场很快就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欢呼，被抽中的员工喜笑颜开，没抽中的满脸惋惜。
然后就是一边看节目，一边穿插抽奖环节，气氛欢乐又热烈。
最后秦少言站到了台上，拿着麦克风，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沉吟了片刻。
张平易有点绷不住了，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
连范晓茜都爆出一句，“掰掰，你是认真的？”
“真是难为了刘羽滨。”秦少言叹了口气，“玩法设计不怪策划，因为搜狐那边的要求，他们最初和我说的是要一款点卡收费的网游。”
“今天出bug，耽误不过是大家一点时间。如果网站出了bug，那损失可就是成百上千万，甚至上亿。”
“公司上市之后，有更多的福利奖金等待着大家。”
“有琨哥在我还是很放心的。”秦少言忽然问道，“那个横版格斗项目怎么样了？”
“今天开会不是让你俩做检讨的，既然有问题就要解决。”秦少言严肃说道，“虽然我制定了严格的研发流程，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会有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关键是如何能快速应对突发事件。”
“不敢当。”范晓茜摆摆手，“还是秦总设计的好，您设计的剧情脚本确实厉害，引擎也是相当可以，画面表现力拉满了。”
陈光侠心中一凛，虽然今天没有批评他，但是他知道秦总这是冲着他来的。
“快播网虽然刚刚成立不久，但是也取得了亮眼的成绩。”
“那时候办公区太空旷了，搞的夜晚值班的员工总抱怨，说公司晚上不太清静。”
“啊？！”刘琨和洪老师都惊了。
“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大家共同进步，与公司互相成就。”
“堂堂的校园网，国内社交领域排名第一的网站，竟然做个抽奖程序都能出bug，那以后我们网站的功能谁还放心去用？”
徐雷和李乐面露愧色，刚要开口解释，被秦少言摆手制止了。
可能觉得自己批评的有点重，于是连忙补充说道：“这是我个人看法，我平常对这个项目关注也不多，就是测试时候上去玩了几次。”
“当时我们刚创业，手头资金确实紧张，但是我们很快就解决了钱的问题，绝不会为了省一点房租的小钱，就置员工的精神健康于不顾。”
范晓茜皱起眉头，“秦总，我得说两句，你这个换皮版网游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秦少言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咱们这个办公地点是特意选的，还找专业人士看过呢。”
“到时候策划方面我亲自负责。”
“第一，大学生驿站全国推广可以开启了，借着国际大学生夏令营这个机会要搞起来。”
张平易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洪老师答应了一声，摸出小本记了下来。
“六个月已经很快了。”秦少言对美术的效率还是很满意的，“风格就定为3d锁视角，华夏风格，背景时代定为先秦战国时期。”
“运营部首要任务是建立一支有战斗力的地推团队，而且重点要放在二三线城市。”
现在好了，终于可以搬进写字楼了，和那些白领一样了。
“第二，校园网要成立网络游戏运营部，和其他部门平行，主管向我负责。”
刘羽滨是和刘琨一块创建像素的老人，两人在《秦殇》时期就开始合作了。
“没事，你们放心大胆的搞，缺什么直接和范老师说。”秦少言说道，“他搞不定就直接来找我。”
“成本问题不用担心，反正都是风投买单，你怕什么。”秦少言大方的表示，“只要把战线铺开，业绩自然就会跟着来了，纯利润少点没有关系，主要是把营收数据做上去。”
陈光侠站了起来，满脸羞愧的说道：“对不起，秦总，我是cto，我愿意承担责任。”
张平易带着校园网的徐雷和李乐，陈光侠带着快播网的寇宏飞，游戏部门则是范晓茜和洪老师带队，工作室那边是像素的刘琨做代表参加。
“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公司规模扩大了很多。”
“比如这次抽奖程序，大家都觉得这个小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都不当一回事，甚至连测试组那边都没测过，就这么直接拿过来用了。”
秦少言点了点头，“琨哥，你觉得这款网游怎么样？”
刘琨咧开嘴笑了笑，“秦总客气了，还是得谢谢您的信任和支持。”
张平易有些疑虑，劝说道：“我觉得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着蛋。”
“再加上时间仓促，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
“那时候公司就只有张副总，陈副总，徐雷、李乐，还有洪老师和他带来的几个美术大哥，咱们公司二楼角落都坐不满。”
“公司搬到这里之后各项业务是蒸蒸日上啊，可惜这地方太小了。估计明年咱们就要搬走了，我都有点舍不得这地方了。”
“对吧？！”秦少言看向了张平易，“张总，你当时在场。”
“我当然是认真的，这款网游我压根就没打算赚钱。”秦少言认真说道，“明天网游市场就会变了，搜狐还沿用之前那套注定要淘汰的。”
刘琨犹豫了一下，“主要是，搜狐运营的那个刀剑ol项目占了不少资源，我们……”
“但是第一年也没想起要搞什么年会，就是给大家发了点奖金，大家自己过节去。”
就在员工高兴的时候，秦少言开始了回顾总结，“2004年是辉煌的一年，是奋斗的一年，也是成功的一年。”
“谢谢范老师捧。”秦少言认真的说道，“我把游戏部门交给你管理，伱也管的井井有条，范老师辛苦了，奖金什么的都是应得的。”
面对员工们热烈的掌声，秦少言摆了摆手，微笑的说道：
“那你这个也是要磨合团队？”范晓茜问道。
“在此，我希望大家积极进步的态度，公司将会施行竞聘上岗，任何职位都是能者上庸者下，不看资历关系。”
等年会结束后，员工们都散去了，一众高管却被留了下来。
秦少言看向张平易，“明年校园网的任务最重，除了国际大学生夏令营这个活动以外，校园网有这么几件事要办，你记一下。”
“校园网成功举办了环球国际马拉松比赛，给校园网打出了世界级的知名度，一举击败了大众网，成为社交网站的第一。”
“我在这里郑重澄清一下。”秦少言一脸严肃的说道，“公司总有人谣传，说我当初为了省钱故意租了凶宅来办公，这完全是污蔑！”
“美术用六个月就能完成资源制作，剩下时间你们抽点人出来，可以搞点单机游戏。”
刘琨有些迟疑，最后开口说道：“我觉得吧，中规中矩，画面表现非常不错，但是玩法上没什么新意，除了美术就没有出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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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师言重了。”秦少言说道，“要不是范老师仗义相助，《反恐：现代战争》这个单机游戏也出不来，就别提什么去国际展会了。”
“公司将会给大家创造更多的福利，更多的升职空间，更多成长的机会。”
“更何况明年《魔兽世界》国服就要开了，同样是点卡收费，咱们这个能打的过人家吗？”
“免费网游赚钱方法多的是，到时候我教教你们什么叫真正的氪金。”秦少言十分豪迈的说道，“这个项目就这么定了。”
秦少言回答道：“除了美术资源、玩法和数值以外，其他不会有什么改动，程序员的活不算很多。”
“游戏部拿出了世界级的游戏，在国际展会上成为年度黑马。”
“同时校园网要做好配套的宣传活动，比如线上抽奖，线下兑奖，送奶茶等活动。”
“还有一件事。”秦少言看向徐雷和李乐，“公司团队建设问题，今天这个抽奖程序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暴露出的问题不小。”
“另外新人招进来如何培养，要形成制度规范，不要直接使用。”
“嚯！”范晓茜瞥了秦少言一眼，“好嘛，我算看出来了，你这是让我给你干到死啊。”
“本来我是不打算上台的，但是咱们的cto张平易大师说这是第一届年会，你作为公司ceo不上台说两句不太合适。”
“和搜狐的项目已经成鸡肋了。”秦少言毫不客气的说道，“他们在刀剑ol这个项目上赚不到什么钱，你们也别抱什么期望了，趁早放弃，搜狐那边我去说。”
而且从外表看来，和高大上的互联网公司气质有些格格不入。
“更让我震惊的是，咱们是互联网公司啊，程序员一抓一大把，结果连一个抽奖程序都做不好，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啊。”
公司内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电讯派，名义上是以张平易为首，其实陈光侠才是核心。
洪老师也有些惭愧的说道，“04年游戏部门光花钱了，秦总还给大家发了这么多奖金，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咦？！”众人一惊。
秦少言转头看向洪老师和刘琨，真心实意的说道：“两位辛苦了，我这也没怎么管过游戏部门，还得你们多操心。”
底下员工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和掌声，每个人都沉浸在秦总规划的美好蓝图中。
“2005年，公司将会有更多的动作，扩展新的业务。”
“校园网、游戏部、快播网，加起来有将近三百人了。”秦少言感慨的扫视了一下会场，“时间过的真快，恍惚中我的记忆还在去年元旦时候。”
“亏不亏的我不在乎。”秦少言摆摆手，“就当是磨合团队，给大家练练手，上线暴死也无所谓。”
“那紫腚不能啊。”洪老师摇头，“咱们这个玩法上和人没法比。”
“明年，咱们就要搬去新的写字楼，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种，各项福利设施也会有提升和更新。”
“公司的老员工都了解我，我这个人一向沉默寡言，性格内向，不喜欢在公开场合发表长篇大论演讲。”
“事件的主要原因就是团队急速扩张，新加入的人没有经验，团队整体素质下降，加上麻痹大意。”
“别介。”范晓茜摇头，“游戏部门这块也多亏了琨哥和洪老师帮忙，不然我哪管得了这一摊啊。”
刘琨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麻烦秦总了。”
范晓茜也嘀咕道：“我这一年也没干啥啊，你就给我买套房，我这收不收的，都不合适。”
“校园网要扩大，快播网更要扩大。”
“陈师兄言重了。”秦少言笑了笑，“你已经不在校园网了，这个责任自然落不到你头上。”
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这些奖励不光是为了表彰你们过去一年的辛苦，更是激励你们新一年继续努力工作。”
张平易也掏出了小本子，打开笔帽认真听着。
“在年后，公司各个部门将进行改组，有的部门要合并，有的部门要升格，有的部门要扩编。”
秦少言脸色严肃的说道，“我们的网游要做下沉市场，不要老盯着那几个大城市。”
自己招的人最多，其中大部分是电讯大学的师弟，为了快速填充团队连还在实习的大四学生都招了进来。
刘琨也点了点头，“这款网游品质还是可以的，肯定不会亏的。”
“不过这件事给我们敲了警钟，要注意团队建设啊。”
“世面上基本都是时长收费的网游，你搞免费网游这个怎么赚钱啊？”
“咦，这么快啊。”秦少言有些惊讶，“现在策划部分谁负责的？”刘琨连忙说道：“我让刘羽滨在负责。”
“游戏demo已经可以跑起来了，战斗系统也在做呢，这是个大工程。”刘琨严肃的说道，“我们得投入更多的人手和成本，加上后续完善得需要将近一年时间。”
“毕竟仪式感很重要啊。”秦少言感慨了一声，“我是第一次，所以难免有些生疏，我尽量试试。”
“以后公司不仅要去校招新人，更要注重挖掘一些有经验的程序员。”秦少言淡淡的说道，“实在不行直接从别的网站挖，新浪搜狐网易都行。”
洪老师琢磨了一下，“六个月，然后就看你还加什么新东西不。”
在场员工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脸上都露出了期待和兴奋，毕竟现在这个地方确实有点小了。
“首先试点的城市有，京城、津港、沪市、羊城几个大学聚集的城市。”
张平易有些疑虑，“那样需要不少人啊，成本会很高吧。”
张平易点了点头，认真的记录下来。
陈光侠满脸喜色，“多谢秦总，我这工作好几年了也没挣多少钱，跟着您混了一年房车都有了，真的是无以为报。”
“所以这个项目你们也就别想太多了。”秦少言笑了笑，“洪老师，另外一个换皮版怎么样？你需要多长时间能做出来。”
众人一下露出了笑容，纷纷点头附和道：“收到了。”
洪老师适时插话说道，“咱们和搜狐合作那个网游秦总什么时候给看看，我们做了一堆东西，还不知道怎么整合呢？”
“张天师，这事你来负责，年后就让hr行动起来，快速把团队战斗力提升上来。”
“我们走的路线是农村包围城市，二三线以下的网吧都被忽视了，广阔市场大有可为啊。”
“哨兵科技，也就是校园网是2003年成立的，包括游戏项目也是。”
“不，这个是用来赚大钱的。”秦少言微微一笑，“点卡收费的模式走不通了，我把它换成免费游戏加道具收费。”
台下传来一阵笑声，新来的员工不清楚，但是第一年入职的员工在chinajoy会场就见识过秦总的沉默寡言了。
秦少言环视了一下，微笑的说道：“过年的礼物都收到了吧。”
秦少言是借着这个机会，打破电讯派的格局。
把他调走去快播网，然后校园网掺沙子，秦总的手段还真是老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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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品茶
交代完校园网的事情之后，秦少言又转头看向了陈光侠和寇宏飞。
“陈师兄，05年是快播网绝佳的发展时期。”
“咱们抢了一个先手，成为国内互联网第一家上线的视频网站，占据这个先机快速积累用户，这是一个绝佳的战略机遇期，一定要把握住。”
“明白，秦总。”陈光侠连忙说道，“我们一定努力好好干，把快播网做好。”
“除了积累用户之外，还有一个要做的就是做内容。”秦少言叮嘱道，“视频网站的内容才是最重要的，咱们开网站不是给用户一個免费上传视频的地方。”
“咱们要利用好用户，要把他们留下来，除了用户自己制作的内容，咱们更要自己想办法做内容。”
“我打算分两步走，一是挖掘生产优质内容的用户，大力扶持。”
“另外一方面就是购买、搬运影视剧。”秦少言开始强调，“当然，搬运影视剧的时候也要严把审核关，不能什么东西都搬运过来。”
“我会购买一批国内影视剧的版权，咱们网站上关于这些影视剧的盗版要严厉打击和清理。”
“购买版权的过程会一直持续，这是一个重要的工作。”
秦少言严肃的说道：“2005年互联网会产生新的变化，视频网站可能会成为资本追捧的新热点，到时候我们会面临更激烈的竞争。”
“竞争对手有谁，他们会有什么方法竞争，统统都不清楚，我们要做的只有一点，就是不停的保持领先。”
“这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高素质有能力的团队。”
“只要有能力就要重要提拔，不要管什么学历、什么资历。”
“反之也一样，出了问题要处罚，也不管他是什么职位，谁的亲朋好友。”秦少言一字一顿的说道，“要赏罚分明！”
“陈师兄，宏飞兄，视频网站就看你们得了。”
陈光侠和寇宏飞连忙表态，一定会努力搞好网站。
秦少言忽然露出微笑，对陈光侠说道：“陈师兄应该多学学管理了，在其位谋其政，都是公司副总了，不用什么事亲力亲为。”
“平常多抓抓管理，其他的事像是改BUG啊，招人面试啊，可以交给其他人做嘛。”
“要学会抓大放小，知人善任，让专业人来做专业的事。”
“啊？！”陈光侠一愣，随后连忙点头，“好的，秦总。”
秦少言的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在陈光侠耳朵中无异于惊雷一般，心中立刻就开始惴惴不安。
这么一连串的安排明显着是冲着制衡瓦解电讯系去的，陈光侠是心知肚明的。
虽然他确实有一些小心思，但并不是有什么野心。
陈光侠毕业之后就去了某互联网公司，然后险恶的职场生活就给了初出校园的大学生一点社会震撼。
什么派系斗争，什么办公室政治，什么抱团打压。
就因为和技术主管不是校友，陈光侠就被不断的排挤。
逼的他受不了辞职，直接去了一个新创业的游戏公司。
从游戏公司跳槽到校园之后，秦总就对他委以重任，做起了管理者。
虽然没有CTO的头衔，但他一直在负责CTO的工作。
去年校园网在大肆扩张的时期，一直缺少合格的程序员。
在没有HR之前，陈光侠还负责招聘面试工作，为了工作方便和减少沟通成本，大家往往会习惯性选择招聘自己人。
这个自己人包括朋友、亲友、前同事，打过交道知根知底，对方的能力也清楚，省去了背调的麻烦。
于是陈光侠自然会在招聘时候倾向于选择自己人，除了合作过关系好的，他社交圈里最多的就是校友。
很快，公司里的电讯派就在无意中形成了。
陈光侠也是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面对不断壮大的电讯系，他的心中除了惶恐之外还有窃喜。
人多势众肯定会有好处的，只是陈光侠还没有谋划好，到底要为自己争取什么好处。
就在陈光侠沾沾自喜的时候，秦少言给他挖了一个大坑，让他欢天喜地的自愿跳了进去。
秦少言在询问陈光侠是否愿意去快播网的时候，陈光侠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独立掌管一个公司，相当于外放做了诸侯，虽然公司刚起步，但是未来可期啊。
陈光侠觉得校园网基本盘已经稳固，到了快播网就可以复制同样的模式，扩充电讯系。
结果没想到秦少言直接从外面收购了一个团队，顺理成章的塞进了陈光侠的手下。
于是陈光侠的地位就有点尴尬了，虽然是CTO，但是下面技术团队有自己的管理者，等于被架空了。
为了对抗寇宏飞的团队，陈光侠马上从校园网抽调了几个骨干过来撑场子，校园网那边自然就会人手紧张。
陈光侠盘算着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年后再补充一批人进来，自然就度过了这段尴尬的时期。
万万没想到啊，秦少言忽然在借着年会抽奖的事情来这么一手，一边敲打一边掺沙子。
陈光侠可以预料到，年后会出现一波针对电讯系的清洗。
……
众人离开后，秦少言又把张平易留了下来。
对于张平易就不用遮遮掩掩，秦少言干脆挑明了说。
“张天师，校园网这一摊交给你了。”秦少言认真的说道，“你知道要做什么吗？”
“知道。”张平易表情严肃的点头，“提高技术团队水平，招募有能力的人员加入，完善研发流程，还有新入职员工培训体系建立。”
秦少言反问道：“如果有不合格的员工怎么处理？”
“开除。”张平易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秦少言叹了口气，“如果不太好开怎么办？”
“开除一个人有什么难的？”张平易有些奇怪，“不合适的员工不能开除吗？”
“话是这么说，如果有人找你求情怎么办？”秦少言反问道。
“找我求情也没用啊，我是按照能力来衡量的。”张平易皱起眉头，“程序员和产品经理不一样，技术水平高低还是能分出来的，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就是秦总你说情也没用啊，我不能让一个菜鸡去做后台吧，那BUG修都修不过来。”
秦少言点了点头，“是啊，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懂，但做起来没有那么容易。”
“被开掉的人有你的师弟，有你的朋友，他们会说你不近人情的。”
张平易回答道：“我认识的人里水平没有烂的，就是不行的我也不能招进来啊。”
“人不是伱招的，但是事实上人已经进来了。”秦少言淡淡的说道，“开除掉他们，会被人说是一场清洗。”
张平易愣了一下，迟疑了片刻，他缓缓开口问道：“你是说电讯系？”
“是有这么一种说法。”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而且他们都说电讯系的老大是你。”
张平易连忙辩解道：“我不知道这事，我也没搞过什么电讯系。”
“我知道不是你。”秦少言笑呵呵的宽慰道，“其实派系这种事，不管你想还是不想都会可观存在的。”
“所谓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公司存在派系很正常。”
派系问题自从有了人类开始就一直存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人在社会活动中的交际根据血缘、亲疏、利益、种族、肤色等各种因素形成团队，于是就诞生了派系。
古今中外，无论是什么公司和组织都会有派系。
张平易有些焦虑，“这事可能和陈师兄有关系。”
“是谁不重要，其实我不在乎什么派系。”秦少言严肃的说道，“我只在乎无能。”
陈光侠这个人本身功利心就很重，当初招他进来的时候秦少言就看出来了。
当时秦少言想给游戏部门招人，但是陈光侠却主动选择了校园网。
因为游戏部门已经有洪老师带来的美术团队，而校园网还是一张白纸，人际关系简单，招的程序员也是电讯大学毕业的。
以同校为纽带，能快速的抱团。
不过这个人技术水平很不错，秦少言又缺少人才，就把陈光侠招了进来。
对这种人既要防，也要用。
对比之下张平易心思就简单多了，之前秦少言询问张平易想去哪里。
张平易回答是想去游戏部门，要知道游戏部是秦少言的嫡系啊。
要是换了是陈光侠，他是绝对不会选择去游戏部的。
张平易沉思了一阵后，“我年后拟出一个名单来，要把不合格的清理出去，我亲自去谈。”
秦少言微微一笑，“你把名单拟出来就行，剩下交给HR做就好了。”
“你好歹也是公司副总裁，这点小事就不必亲自出面了，恶人交给别人做吧，HR是专业的。”
“开除不合格的都是小事，最主要的还是要填充团队，要多招一些有能力的进来。”
陈光侠那种只看学校不看能力的做法，已经危害到了公司的发展，所以这才是清洗的根本原因。
张平易点了点头，“我会处理好的，多招一些其他学校的。”
“倒也不必那么避嫌。”秦少言摆摆手，“我只看能力。”
张平易看了秦少言一眼，“你让陈师兄去快播网，是不是都计划好的。”
“没有的事。”秦少言摇头，“你这把我想的跟老谋深算一样，我其实是临时起意。”
张平易点了点头，“那就更可怕了。”
“可怕什么？”秦少言有些愕然。
“临时起意搞的跟提前设计好的一样，这种能力还不可怕吗？”张平易认真的说道，“其实我心里吧，觉得你是个天天都在憋着怎么坑人的老银币。”
“滚犊子！”
……
第二天上午，秦少言开着那辆五菱宏光缓缓的停在了一处茶楼前。
下了车，秦少言抬头看了一眼外面挂着的招牌，四块菱形木板横着钉在门楣上，每块木板上都写着一个字。
“文明雅集”
秦少言推开实木店门，两个穿着红色旗袍的服务员一起鞠躬，“欢迎贵客光临。”
茶楼里边装饰古色古香，大堂里的女服务员都穿着旗袍，拎着铜茶壶，手臂上搭着毛巾往来穿梭。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花草茶香，旁边房梁下还挂着一排鸟笼，里边的金丝雀在不停的欢叫着。
秦少言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径直上了二楼，来到一处包厢内。
郝志强已经早早等在了里边，看见秦少言到来笑呵呵的起身，“秦总来了。”
“郝处长选的这地方真是雅致啊。”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这粗鄙之人进来都有点不习惯，平常都是跟人喝酒喝咖啡，喝茶倒是第一次。”
郝志强笑眯眯的说道：“你说不想喝酒，咖啡我也喝不惯，那就只能约你来茶楼了。”
“别提喝酒了。”秦少言苦笑的说道，“放假这两天顿顿不离酒，我实在喝不下去了。”
“还是以前当学生时候好啊，自由自在，现在反倒越来越拘束了，一块喝酒的不是市里的就是部委的。”
“这个科长那个处长的，不喝还不行，硬着头皮灌啊。”
郝志强心有戚戚，很有感触的说道：“是啊，出来工作就身不由己了，应酬太多了。”
“所以喝茶挺好的。”秦少言笑着说道，“喝喝茶聊聊天，心情愉悦，也不伤身体。”
“就是这茶楼看起来消费不便宜啊，让郝处长破费了。”
“什么破费不破费的。”郝志强哈哈一笑，“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才是请客的正主，我也就是穿针引线做个中间人而已。”
“这位是孟学义孟主任。”
“这位是校园网的CEO，秦少言秦总。”
孟学义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长着一张国字脸，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上的金丝眼镜显得有些儒雅气质。
“孟主任好。”秦少言一边打量对方，一边热情的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
“别叫什么孟主任，叫我孟先生就行。”孟学义微笑着秦少言握了握手，“秦总真是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就成为行业翘楚了啊。”
“不敢当不敢当。”秦少言谦虚说道，“时势造英雄，我只是赶上了互联网的风潮而已，孟先生别叫我秦总，叫我小秦就行。”
“叫秦总确实太正式了。”孟学义从善如流，“小秦，请坐。”
三人客气的分宾主落座，然后穿着旗袍的服务员端着茶具走了进来，然后开始泡茶。
很快包厢内茶香四溢，一股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这里雨前龙井可是用玉泉山的水泡的，小秦你来品鉴一下。”孟学义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少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又放了下来，缓缓说道：“都说龙井茶甘香如兰，幽而不冽，啜之淡然，似乎无味，饮过后，觉有一种太和之气，弥沦乎齿颊之间。此无味之味，乃至味也。”
“但是吧，我是喝不出这种境界的，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孟学义笑了笑，“这喝茶可是有讲究的，咱们华夏几千年的茶文化博大精深，要慢慢品慢慢悟。”
“小秦你是第一次喝，可能不太习惯，再品品。”
秦少言直接把茶杯一放，“茶是好茶，但是心境不同，品的味道不同。”
“我现在的心境实在品不出来。”
品你个大头鬼啊，我一秒钟几十万上下，哪有功夫陪你在这慢悠悠的喝茶。
还你品，你细品。
第227章 撮合
孟学义呵呵一笑，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小秦快人快语，年轻真是好啊。”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孟学义沉吟了一下，“我听说校园网一直都有和美国的脸书网合作。”
秦少言微微一笑，“我们两家网站签署过战略合作协议。”
“这个我略有耳闻。”孟学义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从上次的环球国际马拉松比赛来看，校园网和美国方面合作十分紧密。”
“美国方面不仅做通了国际奥委会的工作，还说服了欧洲各个国家参加，上次活动办的相当出彩啊。”
秦少言瞥了旁边的郝志强处长一眼，“活动能圆满完成，这多亏了国内的领导的关怀，还有上上下下齐心协力，不然我们光靠校园网一家公司是做不到的。”
孟学义笑了笑，放下茶杯，“确实要感谢上级领导的关怀和帮助，不然这么大的活动，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确实不容易。”
“不过嘛，国际马拉松比赛最后还是很成功的，说明校园网有举办国际重大活动的经验。”
秦少言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茶杯，氤氲的水汽缓缓升腾。
“算是积累了一些经验吧。”秦少言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我们也只是辅助而已。”
“小秦就不用谦虚了。”孟学义拿起紫砂壶冲了冲茶杯，一边摆弄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听说校园网明年……哦，应该是今年，要搞一个什么国际大学生夏令营？”
秦少言心中顿时通透了起来，这个孟学义绕了这么半天，终于露出自己狐狸尾巴了。
原来是盯上国际大学生夏令营这個项目了。
难怪郝志强突然要请自己吃饭，原来是攒局牵线啊。
不过这种事都是和当事人关系亲近的才能做，比如传媒大学靠的是曲冰冰来传话，比如私交不错的陈鹏。
不过要是张万里张哥来说和，那也不是不行。
我和你郝志强处长也没有很熟吧，你干这种活不显得很冒昧吗？
两个人就是上次国际马拉松比赛有过业务合作，倒是很谈得来，但私交几乎没有。
秦少言瞥了郝志强一眼，没有吭声。
郝志强看见秦少言的眼神心中很是尴尬，端起茶杯抿了起来。
原本他是不想接这种活的，但他也是被逼无奈啊，硬着头皮的来，弄不好里外不是人。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缓缓开口说道：“这个国际大学生夏令营确有其事，但这个活动是脸书网搞的，目的是促进国际青年大学生之间的交流，提升脸书网在各个国家大学之间的影响力。”
“因为我们和脸书网是战略合作伙伴，之前在上一次合作有了经验，于是脸书网就把活动的国内部分工作委托给我们了。”
“这个活动很好嘛。”孟学义称赞道，“办的很有意义嘛，让大学生多出去走走，看看世界，开阔视野，对他们是一种学习，也是一种锻炼嘛。”
“但是啊，这个活动毕竟要涉及到在校大学生，所以还是要上报教育部门。”
“得到教育部门的同意之后，在有关部门的指导下开展活动，这样才正规。”
“不然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校园网可就有麻烦了。”
“我在教育部门还是认识不少领导的，对这方面还是比较了解的。”
秦少言立刻说道：“孟主任提醒的太对了，这个事情是要和教育部门报备，在领导的指导和关怀下进行，才能更好的开展。”
“唉，我只是随口一提。”孟学义笑呵呵的摆摆手，“这种活动虽然没有硬性的规定要报备，但是教育部门毕竟是主管单位，小心无大错。”
“你们这个活动其实搞得蛮好的嘛，去国外发达城市旅游，去国际顶尖学校交流学习，听说还有机会去联合国，真好啊。”
秦少言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计划中确实有这个日程安排，我们正在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积极沟通，如果顺利的话他们会发出邀请的。”
“这个活动要大力提倡，要认真搞好。”孟学义越说脸上笑容越热烈，随后话锋一转，“小秦啊，这个参加国际大学生夏令营活动的大学生是怎么挑选的，有没有一个合理的方式啊。”
“要保证这个选拔方式的公平公正啊。”孟学义一脸关切的询问道。
“这个可以放心。”秦少言义正言辞的说道，“整个过程全部都是电脑程序随机筛选，绝对的公平公正，谁也做不了假。”
孟学义表情一滞，咳嗽了一声，“电脑程序随机筛选？这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电脑程序这个东西太死板了，而且这么挑选也不合理啊，很容易出现各方面素质都不行的学生被选上了，品学兼优的孩子却落选了。”
品学兼优？是品学兼忧吧？
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当然，我们也考虑到这种情况，所以我们还在完善这个选拔流程。”
“第一轮海选，所有在校园网注册的在校大学生都可以报名，然后通过随机挑选的方式进入下一轮。”
“被程序筛选出来的学生再经过专家评委会的专家审核，通过综合评分来最终确定入选名单。”
“哦，这样就合理多了。”孟学义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用综合评分评选这个方式很好嘛，可以检验素质教育的成果。”
“但是这个专家评委会的人选要慎重啊，必须要请一些德高望重、著名学者和老师，我认识几位大师，可以请他们出山。”
秦少言直接打断了孟学义的话，“对不起，这个专家评委会如何设立，评选标准都是脸书网那边来决定的。”
“脸书网？！”孟学义呆了一下，皱起眉头，“国内不是你们校园网来负责吗？”
“孟主任，我有必要解释一下。”秦少言神情严肃的说道，“这个活动挑选大学生其实最终决定权在脸书网，像欧美这些国家都是脸书网直接选拔的。”
“而国内的选拔是脸书网外包给我们校园网的，虽然是我们经手操办，但最后决定权还是在脸书网。比如专家评委会设置，比如选拔方式和内容。”
“而且国际大学生夏令营选拔过程会有脸书网的人来监督协助，有些事比较复杂。”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这个活动最终解释权在脸书网那里。”
孟学义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他思索了几秒，缓缓开口说道：“但是这个专家评选如何能保证评选合理呢，能不能搞个推荐信模式，国外一流大学都是这种方式，肯定有其独到之处的。”
推荐信？！
呵呵，孟主任你这太LOW了，就没点新花样吗？
秦少言沉吟两秒，“孟主任，虽然国际大学生夏令营选拔过程会有脸书网的人来监督协助，但是……”
孟学义眼睛一亮，“小秦啊，其实这次约你出来谈，是因为我觉得这个项目不错，想和你合作。”
“我在文化口还是有些关系的，咱们协商一下看看如何在多领域合作，把这个活动办的更好。”
“合作？”秦少言露出了笑容，“合作好啊。”
你早说合作不就得了，在那逼逼赖赖的指手画脚半天，一副白嫖生抢的嘴脸。
听见脸书网又缩回去了，现在才想起谈合作的事。
孟学义脸上挂上矜持的微笑，“相信我和校园网还是有很多合作的空间的，在文化啊、宣传啊等方面，有很多可以谈的。”
秦少言试探的问道：“那在影视界呢？”
“影视？”孟学义有些意外，随即自信的说道，“影视界也没问题，就是央视我也能说得上话。”
“孟主任真是交游广阔啊，实力不凡啊。”秦少言恭维了一句，“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和伱透露点内幕。”
“我们确实有几个内部推荐名额，可以跳过其他筛选过程。”
“真的？！”孟学义大喜，心中也放松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真是料事如神，这种什么选拔活动肯定有暗箱操作的空间。
什么公平公正，那都是糊弄那些底层的。
这个秦少言果然留了一手啊。
“你有几个推荐名额？！”孟学义直接说道，“我全要了。”
“我只有五个。”秦少言比划了一下手掌。
“只有五个？”孟学义不满的说道，“太少了。”
“五个已经是极限了。”秦少言不悦的说道，“孟主任，你这胃口太大了，这五个名额我不可能都给你的。”
“五个根本不够。”孟学义有些不耐，“至少要二十个，才五个根本不够分的。”
“孟主任，从国内一共就选拔三十个大学生，你要二十个？”秦少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孟学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有什么？”孟学义皱起眉头。
难道这秦少言还真想挑三十个没背景没关系的大学生去国外？
不会吧、不会吧？
秦少言冷笑一声，“孟主任，我给你详细讲解一下这个活动的主要流程。”
“国外游学项目中，去名胜古迹观光以外，还要在著名大学里一起学习讨论交流。”
“在联合国总部大楼里会有一场辩论赛和圆桌会议，各个国家的学生自由交流，之后还有上台演讲环节。”
“等一下？！”孟学义十分意外，“这个活动每个学生都有这个环节吗？”
“当然了。”秦少言严肃的说道，“还会有联合国官员随机提问呢？”
孟学义似乎有点傻眼，“提问什么？”
“我怎么知道？”秦少言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这是联合国自己安排的节目流程。”
孟学义还不死心，带着侥幸的问道：“整个过程要用英语吗？”
“肯定要用英语啊，与国外学生交流不用英语用什么？”秦少言有些奇怪的看了孟学义一眼，“上台演讲也要用英语。”
“不能用中文吗？”孟学义十分恼火。
“可以。”秦少言淡淡的说道，“但是夏令营没有翻译，说中文的话其他国家学生听不懂怎么办？”
“……”孟学义觉得这活动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不是一个镀金活动吗？
你整这么多节目干什么？
秦少言补充了一句，“整个过程要有记者和摄影师跟随，之后会制作成节目在国内播放。”
孟学义一下呆住了，“什么？还有摄影机拍摄？还要制作成节目？”
“没错，这是脸书网要求的。”秦少言严肃的说道
“这个好办。”孟学义想了想，“让摄影师装装样子就行，国内的电视节目也不是想上就上的。”
“孟主任。”秦少言又强调了一下，“不光是国内的，还有国外媒体和电视台。”
“这……”孟学义脸色有点黑，下意识的说道，“你去做一下国外媒体工作，看看能不能……”
“你让我去做美国人的工作？”秦少言反问道，“美国媒体又不听我的，怎么做他们工作？”
孟学义也意识到这个要求有点蠢。
“不仅全程会有媒体跟踪拍摄。”秦少言又补了一句，“在联合国的活动还会有现场直播。”
“……”孟学义傻眼了。
真要有摄像机跟着，那再往里塞人就不是镀金，而是社死了，还是当着全世界的面社死。
倒不是他贬低自己的关系户，要是有能力他也不至于费劲来找秦少言合作了。
孟学义觉得自己到那个场合都够呛能撑住场面，就更别说那些关系户了。
丢人丢到联合国，那真是完蛋了，这个风险他可承担不起啊。
“谁设计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活动？”孟学义恼火的说道。
这么大的活动，塞几个还能凑合蒙混过去，一下子塞二十个废物进去，那剩下十个再厉害也带不动啊。
眼看着镀金的希望要破灭，孟学义又十分的不甘心。
国家大学生夏令营啊，还是去联合国演讲啊，这个履历对那些关系户可是相当重要啊。
那些家长为了给孩子铺前程可谓是煞费苦心啊，什么野鸡大学买文凭的，代笔出书的，打造天才神童人设的，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眼前这个绝佳的镀金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但是这个镀金机会又对能力要求高。
那些没能力的怎么办？
眼看着这个机会成了鸡肋了，孟学义一时间有些头大。
秦少言忽然笑了起来，“孟主任，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变通的方法。”
孟学义猛地回过神来，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有变通的方法，不就是想让孩子们进夏令营里一块去世界看看嘛。”秦少言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去联合国展示一下风采。”
“望子成龙这个心情是家长共有的，可以理解。”
“虽然国际大学生夏令营有很多活动比较有难度，但也不是没有比较简便的速通方法。”
“什么方法？！”孟学义立刻追问道，随后又补充一句，“秦总，只要能解决问题，需要什么您尽管开口。”
“国际大学生夏令营这么好的活动不应该只有一次，应该多办几届。”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最好搞成一年一届，成为一个全球著名的活动。”
“对对对。”孟学义露出了笑容，“这么好的活动应该多搞大搞。”
“第一届是脸书网主抓的，他们要做出口碑来，难免会在内容和质量上严格要求。”秦少言意味深长的看了孟学义一眼，“追求质量可是要花不少钱的，之后肯定会节约预算，砍掉一些不必要的项目。”
“比如现场直播啊，比如多个摄制组跟拍啊这些。”
“说的太对了。”孟学义击掌称赞道，“年轻人在一起聊聊天，也用不着全程跟拍。”
“去联合国演讲也不一定要用英语，毕竟中文也是联合国官方语言嘛。”秦少言看向孟学义，“你说是吧，孟主任。”
“秦总说得对！”孟学义连连点头。
“当然，这都是我的一些想法，具体还得和脸书网协商。”秦少言叹了口气，“最好是能掌握往后几届的活动主办权，咱们才好发力。”
“这样最好了。”孟学义满脸喜色，随后又迟疑起来，“秦总，脸书网那边好不好说话？”
“这个嘛，谈谈看再说。”秦少言沉吟两秒，“我帮你联系脸书网的副总裁吧，你们聊聊看。”
“这……”孟学义有些纠结，“我们和脸书网没打过交道，这个副总有没有什么喜好？”
“我帮你打听打听。”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只能说是尽力帮忙，最后谈成什么样我保证不了。”
“有劳秦总了。”孟学义笑呵呵的伸出手和秦少言用力握了握，“还请您帮我们牵线搭桥，事后必有重谢。”
“好说好说。”秦少言笑眯眯看着对方。
从茶楼出来之后，秦少言钻上五菱宏光拿出自己的手机，“爱德华。”
“什么事，BOSS？！”
“我这有个局，你过来表演一下。”秦少言冷笑的说道，“记得把刀磨快点。”
“好嘞！”
第228章 交易
包厢内。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又上了一壶新茶，孟学义端坐在座位上，一边思索着一边摆弄着手上的茶碗。
而旁边的郝志强则有些心神不宁，但是看着孟学义在那沉思又不好意思打扰。
良久孟学义才回过神来，给郝志强倒了一杯茶笑了笑，“抱歉，老郝，我刚才有点走神了。”
“没事没事。”郝志强笑呵呵的说道，“老孟今天这局你也算是和秦少言搭上线了，我好歹算是完成任务了，要是没什么事先走了。”
“唉，老郝你这怎么就走了呢。”孟学义笑眯眯的按住要起身的郝志强，“今天晚上我做东，对你这个大功臣好好感谢一番。”
“感谢就不用了，咱们这关系还用得着这些嘛。”郝志强推辞道，“再说了今天这事吧，总归还是差了点意思，我也受之有愧……”
“老郝你这就见外了。”孟学义打断了郝志强的话，“之前我托你牵线搭桥的时候就说过，无论事成不成，我都领你这份情。”
“你放心，之前我答应你的条件都给伱兑现，一点折不打。”
郝志强脸上露出了笑脸，“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孟学义哈哈大笑道，“今天晚上的饭局，我叫了好几个朋友呢，央视的王主任，有市宣传的，少了你怎么行呢。”
“那我就去凑凑热闹。”郝志强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孟学义又倒了一杯茶，随口问道：“这个秦少言到底什么来路啊？”
“这……”郝志强迟疑了一下，“他什么背景我摸不清楚，是张万里介绍认识的。”
“张万里？！”孟学义有些诧异，“那是谁？”
郝志强低声在孟学义耳边嘀咕了几句，孟学义眼睛瞪大了，满脸吃惊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孟学义缓缓开口问道：“那秦少言和张万里……”
“这我就不清楚了。”郝志强摇头，“没事打听这个干什么，知道太多也犯忌讳不是。”
“不过我和脸书网的副总打过交道，听他提起过秦少言，据说这位秦总在美国相当有人脉。”
孟学义点了点头，陷入沉思之中。
郝志强从茶楼中出来，刚准备上车，忽然看见旁边停了一辆五菱宏光，便好奇的看了几眼。
这地方来的非富即贵，门口停的不是奔驰就是劳斯莱斯，都是进口的高档轿车，猛地停了一辆五菱宏光就显得异常惹眼。
然后郝志强就看见秦少言坐在驾驶室里，似乎正在摆弄手机发短信。
郝志强思索了片刻，快步走了过去敲了敲车窗。
秦少言抬头看见郝志强满脸微笑的朝他摆手，于是便摇下车窗，热情的打着招呼，“郝处长，这是要走啊。”
“对，正要出门呢。”郝志强笑呵呵的说道，“我抬头一看这怎么停了辆面包车啊，再仔细一看，好家伙，竟然是秦总。”
“我说秦总你好歹也是大老板啊，不说奔驰宝马什么的，最次也要来个大众吧，怎么整了这么一辆。”
秦少言笑着说道：“车子能开就行，什么牌子不牌子的，再说公司里就这么一辆车了，我为了方便就开出来了，总不能坐地铁过来吧。”
“那倒是，有个车方便。”郝志强朝车内瞄了一眼，“我刚才还在想这车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然秦总怎么开这么一辆。”
“那郝处长上来参观参观？”秦少言顺势邀请道。
郝志强也顺势说道：“那我就参观参观。”
说着就拉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车门关上后把寒气关在了外边。
吹着车内的暖风郝志强随口说道，“好家伙，这暖气够足的啊。”
“我怕冷。”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再说我一个大老板，豪车开不起，开暖风的这点油钱还是能掏得起的。”
“秦总真是节俭啊。”郝志强打了个哈哈，“这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秦少言笑着看了郝志强一眼，“郝处长中午去哪吃啊，要不跟我找个地方对付一口。”
“不了不了，我今天中午约了人，咱们改天。”郝志强连忙推辞道，说着抬手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您忙去吧。”秦少言客套的说道，眼看郝志强推开了车门，他又补充了一句，“郝处长，那个孟主任……”
郝志强听见这话便停下了开车门的动作，顺手又把车门给拉上了，沉吟了两秒。
“这位孟主任啊，他算是文化口的，开着好几家文化公司，还出过不少书呢。”
秦少言点了点头，“一看就是文化人啊。”
“嗯，孟主任是文化人。”郝志强点了点头，“不过他朋友很多，方方面面都有交情，秦总要是想出个书自传什么的可以找孟主任帮忙。”
“咱们市的报纸、杂志、电视台，这些他都有关系。”
秦少言大概搞清楚这个孟学义什么来路了。
“郝处长和孟主任很熟啊？”秦少言随口问道。
“这个嘛……”郝志强笑了笑，“打过几次交道，算是朋友。”
秦少言马上就听出弦外之意了，算是朋友，那其实就不算是什么朋友。
“这次我也是受朋友所托，才冒昧找到秦总的。”郝志强叹了口气，“其实这事我不该出面的……”
郝志强心中还是有点后悔，要不是孟学义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掺和这件事的。
一个不好就把秦少言给得罪了，光是得罪秦少言也就罢了，万一惹的他背后的人也不爽那才麻烦呢。
虽然说郝志强是个处长，但是他这个处长和张万里那个处长可不一样啊。
他也就是清水衙门混混日子，跟实权的年轻干部怎么比。
所以他看见秦少言还在，就想着过来探探口风。
“郝哥你这什么话？”秦少言马上板着脸说道，“咱这交情在这呢，什么叫冒昧啊。”
“郝哥有事能想到我，那是把我当朋友。”秦少言拍着胸脯说道，“既然郝哥有事让我办，我肯定会出力。”
秦少言这话给郝志强一下干愣住了，满是感激的伸出手和秦少言握了握，“感谢秦总的理解啊。”
“郝哥你该跟我客气什么。”秦少言豪迈的说道，“下回有事你跟我直说，别整这拐弯抹角的事。”
郝志强有些尴尬，“是我有些不太好跟你开口。”
“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你直接来找我。”秦少言信誓旦旦的说道，随即又说道，“这个孟主任啊……”
“嗯？”郝志强有些诧异。
“关键孟主任跟我说的这个事不好办啊。”秦少言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国际大学生夏令营说是校园网和脸书网联合举办，其实真正有话语权的是脸书网，毕竟所有的经费都是脸书网拿的。”
“咱这边有要求可以提，脸书网能不能答应就两说了，而且孟主任这个要求吧，确实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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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志强叹了口气，“我明白，这事秦总帮他们牵个线就行，剩下就是孟主任和脸书网谈了，咱们该做都做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嗯，有郝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秦少言点了点头，“我就怕他和脸书网谈的不顺利，我落个埋怨。”
“那不能。”郝志强摆摆手，“孟学义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再说这事和你也没多大关系。”
“成，那我就约爱德华和孟主任见一面。”秦少言忽然又问道，“郝哥，这个内定名额你要一个不？”
“啊……”郝志强愣住了，神色挣扎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是自己人，总要照顾一下的。”秦少言沉吟了一下，“今年是来不及了。”
“明年，也就是2006年，我给你单独留出来一个，你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
“有劳秦总你费心了。”郝志强感激的说道。
“郝哥见外了。”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
看着郝志强心满意足的离去，秦少言笑了笑，他忽然觉得“国际大学生夏令营”这张牌还真是好用啊。
……
秦少言动作很迅速，把爱德华叫过来当面叮嘱了一番，两个人商议好清单之后便开始联系孟学义。
接到消息的孟学义大喜过望，马上在国际大酒店摆了一桌，宴请爱德华。
爱德华出场气派十足，穿着高定的手工西装，小羊皮靴，带着一个专门的翻译和助理赴约。
为了招待爱德华，孟学义还特意请了两个美女作陪。
酒席间双方聊得十分开心，推杯换盏的套着交情。
眼见气氛逐渐热烈，孟学义还命令其中一个美女当场一展歌喉，演绎了首意大利歌剧选段。
优美专业的歌声听得爱德华连连叫好，对美女连连恭维。
眼看着爱德华如此捧场，孟学义兴致大发，马上叫另外一个美女起身表演芭蕾舞。
不过最后还是被爱德华给拦住了，因为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该谈正事了。
孟学义马上把作陪的打发走，和爱德华单独聊了起来。
双方谈到晚上十点多，满面红光的孟学义扶着醉醺醺的爱德华出了门，热情的帮爱德华拉开车门，给这位脸书网副总送上了车。
一直到爱德华的车子远去，孟学义才兴致勃勃的转身搂着美女走了。
爱德华的车子绕着附近的路转了一圈，然后在路边停了下来，他直接推开车门站到路边的垃圾桶旁，开始呕吐。
过了一会，爱德华擦了擦脸，走到旁边的一辆五菱宏光拉开门坐了上去。
“boss。”
秦少言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喝几口吧。”
“好嘞。”爱德华也不客气，连续灌了几大口，“这孙子还真能喝啊，我差点就被他灌趴下了。”
“这回你辛苦了。”秦少言微笑的赞扬道。
爱德华特意把喝的酒吐出来，才上车来汇报，也是够敬业的。
“不辛苦。”爱德华笑呵呵的说道，“这趟饭局吃的还是很有收获，这个姓孟的还真是会玩，弄了两个美女陪酒。”
“听说一个还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另外一个是什么小明星。”
秦少言笑了笑，“没给你安排酒店房间吗？”
“安排了，但是我没要。”爱德华双手一摊，满脸遗憾的说道，“所以boss你得要补给我一笔精神损失费。”
“回头给你算到年终奖里。”秦少言随口说道，“谈的怎么样？”
“你猜怎么着。”爱德华立刻来了精神，从兜里拿出一份文件，“咱们的要求那姓孟全都答应了。”
“嗯？！”这下秦少言都惊了，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他全都答应了。”
“对！”
“全部条件？！”
“没错，一条都没改，全都答应了。”爱德华兴奋的把文件递给秦少言，“那孙子答应的太快了，搞得我差点以为遇见骗子了呢。”
“您别说，我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次见谈判这么干脆的，他好像生怕我不答应一样。”
秦少言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随后叹了口气，“要少了啊。”
爱德华见自己老板似乎有些后悔，于是建议道：“要不明年再和他谈谈。”
“算了，先这么着。”秦少言收起文件。
爱德华笑着举起手上的矿泉水瓶，“为老板进军娱乐行业干杯。”
“那叫文化行业。”秦少言纠正道，随后他看了一眼爱德华，“这次干的不错。”
“谢谢老板。”爱德华打了个酒嗝，“对了老板，那个孟什么来着，还咨询我怎么拿到美国国籍呢，我看着他要是有移民的意思，要不要趁着他还有利用价值，多合作几次。”
秦少言有些惊讶，“他就直接问你了。”
“对，就直接问的。”爱德华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回答的？”秦少言追问道。
“我说我对这个不熟啊。”爱德华耸了耸肩膀，“我又不是移民中介。”
孟学义这个举动确实有点奇怪，按理说他应该有门路能办这件事，为什么会问爱德华呢。
秦少言思索了一阵没有什么头绪，决定把这事放一放。
秦少言叮嘱了一句，“你回头跟他说你认识这方面的朋友。”
爱德华有些惊讶的看了秦少言一眼，随后点了点头，“ok，就按照您的吩咐。”
秦少言又看了看手上的文件，很是满意。
有了孟学义的慷慨相助，国内影视的网络播放版权没什么阻碍了。
不得不说这位孟主任确实有关系，连央视那边都能说得上话。
快播网能拿下央视的影视剧网络播放版权，就给网站增加了一份保险，在和其他视频网站竞争中领先不止一筹。
当然，孟学义提供的条件还不止这些，他还帮着搞定了《广播电视节目制作经营许可证》。
有了这个许可证就可以开一家影视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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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第232章
秦少言本来对涉足娱乐圈没有多大兴趣，只是恰好遇见了孟学义，又恰好遇见了这么一个机会。
娱乐圈怎么说也是社交平台内容的贡献者，能经常给社交平台带来巨大的流量。
只要能带来流量，那就得好好琢磨一下了。
这位孟主任又能提供很多可以利用的资源，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秦少言自然不会放过宰一刀的机会。
2005年算是大陆娱乐圈第一阶段的末尾，从1995年开始到2005年左右，大陆影视行业经历了拓荒与成长。
在九十年代初期，电视剧制作和播出的商业闭环还牢牢掌握在国营机构手中，并未对民营资本开放。
一直到1995年，广电第16号令《影视制作经营机构管理暂行规定》规定，“个人、私营企业原则上不设立影视制作经营机构。”
17号令，《电视剧制作许可证管理规定》，并没有明确禁止民营公司参与电视剧制作的条款。
只要具备一定条件，民营公司可以申请电视剧制作临时许可证。
同样是1995年，电影市场同样放开了，社会资本即业外资金获准投资电影制作。
从这一年开始，民营资本进入影视行业拓荒。
1998年卫视上星之后，各大卫视要与其他兄弟单位争夺全国收视率，而收视率又与广告挂钩，也就是经济效益。
于是各地电视台纷纷拿出资金，与电视剧公司合作，生产优质内容，这段时间诞生了不少叫好又叫座的电视剧。
华谊、光线、博纳、华策相继诞生，第一批大陆娱乐资本开始登上历史舞台。
大陆影视剧市场的放开，不光引来了民营资本，还引来了港台资本。
已经迈入衰落期的港圈纷纷北上进入内地，抢占市场和捞金。
凭借先发优势和多年娱乐行业的操作经验，港台资本把控了大陆娱乐产业，并将大陆视为明星和影视产品的倾销市场。
面对来势汹汹的港台圈，内地的娱乐圈毫无还手之力，瞬间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那段时间内地播出的一线电视剧，港台明星担任主演，大陆演员只能当配角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港台的偶像剧和TVB也被批量引进，抢夺黄金时段。
21世纪初，一套心照不宣的文化吸血链条已经搭建起来。
偶像剧和TVB剧在大陆播出，塑造明星，港台明星来大陆捞金，担任主演。
港台资本投资入股，控制剧组重要岗位。
在这个链条中，已经没有留给大陆演员的名额了，他们只能给港台明星当绿叶。
面对这种情况，大陆的影视公司发起了反击，依靠央视制作了一大批经典作品，与港台展开争夺。
2008年之后，大陆明星终于碾压了港台明星，成功实现了逆袭。
依靠经济发展的风口，娱乐圈资本飞速膨胀起来，坐上风口起飞，电影票房纪录也在不断刷新，呈现一派烈火烹油的景象。
再之后，就是互联网资本入场了，然后凭借掌握视频平台和资本体量优势，对娱乐圈实现了降维打击。
然后就是一地鸡毛。
可以说现在是内地影视圈资本弱小的时代，但在这个时代同样也诞生了一大批经典作品。
从题材到剧情，从制作到演员都是相当优秀的时期。
面对这個时期，秦少言觉得有必要在经典作品上插一手。
把版权拿到手，以后光是靠这些优秀作品，就能撑起视频平台。
但是秦少言对娱乐圈还不甚了解，最主要是缺少一个懂业务又能独当一面的得力干将。
倒不一定是插手制作，只需要懂行眼光独到，能鉴别剧本好坏就行，剩下就是给秦少言提供投资名单和投资建议。
当然，最主要的是能帮秦少言盯着那些剧组，避免他们做什么手脚。
坑投资人钱这种事哪行哪业都不缺，娱乐圈里水的多深大家都清楚，除了某些故意洗钱的之外，也有不少会在资金上面做手脚，六千美金的草帽这类道具可以说是比比皆是。
在互联网资本介入之后，娱乐圈又开始怀念起煤老板了呢。
就因为煤老板钱多还不懂行，也不会对拍摄指手画脚，唯一要求就是捧女明星。
多么完美的冤大头啊。
说起煤老板，秦少言忽然想起和苏染聚会上认识那位刘明祖。
那位不就是家里有矿的煤老板儿子吗，而且还是互联网的同行。
秦少言飞快的从兜里翻找了一通，把刘明祖的名片挑了出来，然后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里边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喂，是哪位？”
秦少言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手上的名片，又确认了一下号码，“是刘明祖刘总吗？”
“请问您是哪位，有预约吗？”对方漫不经心的说道，“有事请留言，我会转告给刘总的。”
秦少言直接说道，“你跟刘总说，我叫秦少言，我想和他见一面聊聊。”
对面答应了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一个估值几千万公司老板还配个秘书，还真是够能摆谱的啊。
秦少言腹诽了几句，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
怎么说人家也是煤二代，就是配仨秘书也不稀奇。
今天是元旦假期最后一天，秦少言也没什么应酬要去赴约，手头也没有要紧的工作处理。
于是闲下来的秦少言开始琢磨去哪转转，把悠闲的假期充实起来。
去公司和员工们联机打游戏？
秦少言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这时候公司只有值班员工，打扰他们工作实在过意不去。
当然，绝对不是秦少言打不过他们。
作为公司的老板，赢自己手下员工实在是没意思。
要不去找苏染？
秦少言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随后刚准备拿起电话准备给苏染发个信息，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进来。
“喂？！”秦少言没好气的接起了电话，“你是谁啊？”
“秦总。”对面传来有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我是赵俊凯。”
“赵俊凯？！”秦少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海润影视的赵俊凯。”赵俊凯再次强调了一遍，“秦总，你还记得我吗？前几天咱们吃过饭。”
秦少言马上想起对方是谁了，“哦，是赵总啊，你有什么事吗？”
“秦总现在有时间吗？”赵俊凯犹豫了一下，“咱们见个面，有些业务想和秦总聊聊。”
秦少言十分诧异，之前不都聊过了吗？
该买的版权都定下来了，剩下的就是专业团队谈判磋商细节，拟合同最后签字盖章。
赵俊凯怎么又找上门来了？
秦少言有些疑惑，便试探的问道：“赵总，咱们之前不是已经谈过了吗？”
赵俊凯突然说道：“秦总不是一直想要《亮剑》网络播放权吗？”
“嗯？！”秦少言十分诧异，“不是说这个不卖吗？”
“秦总……”赵俊凯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这是何必呢？”
“什么玩意？”秦少言觉得莫名其妙，“赵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总，咱们见面再说吧。”赵俊凯叹了口气。
秦少言皱起眉头，“那你来我们公司吧，咱们见面再说。”
……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赵俊凯开车来到了哨兵科技的办公楼下。
从车上下来，赵俊凯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个三层小楼，又看了看那崭新的招牌。
“校园网。”赵俊凯一时间有些恍惚，“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校园网啊。”
虽然他是影视圈的，对互联网行业了解不多。
但是上次和秦少言谈完之后，赵俊凯特意找了对方的资料，还托人打听了一下。
这一打听不要紧，赵俊凯发现秦少言这个人背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厚。
身价几十亿的互联网公司老板，国内社交网站平台第一，国际著名游戏制作人。
据说秦总在国外很有人脉，和比尔盖茨很有交情。
赵俊凯就意识到，秦少言这个人大有来头啊。
别的不说，光是身价几十亿这一条，就足够让他仰视的了。
赵俊凯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入了校园网公司。
然后他在前台的背景墙上看见了秦少言和比尔盖茨的合影，旁边还挂着一张秦少言和市里领导、奥组委、国际奥委会的合影。
赵俊凯仔细打量了两张合影，心中叹了口气，迈步朝里边走去。
秦少言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待了赵俊凯，拎着一袋茶和一袋咖啡问道：“喝哪个？”
“喝茶就行。”赵俊凯有些惶恐的坐到了沙发上，然后看着秦少言拿出一个茶包扔进杯子里，倒上热水。
秦少言随手把杯子放在赵俊凯面前，“我这条件简陋，赵总见谅啊。”
“今天放假，秘书助理都不在，只能用袋装茶对付对付。”
“秦总客气了。”赵俊凯哪有心思计较这个，把茶杯放到一边，直接说道，“我们海润的刘总已经和我商量过了，同意把《亮剑》这部剧的网络播放权卖给秦总。”
秦少言皱起眉头，“赵总，我冒昧的问一句，之前不是说这部剧不卖吗？”
“此一时彼一时啊。”赵俊凯叹了口气，有些埋怨的说道，“秦总你要是早说伱和孟主任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秦少言一愣，随后他就意识到，赵俊凯今天主动上门和孟学义有关。
之前爱德华和孟学义谈的条件中，就有一条是帮助拿下今年还没播出剧集的版权。
没想到孟学义动作这么快，昨天刚谈完，今天赵俊凯就主动上门合作来了。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缓缓说道，“我觉得生意就是生意，快播网和海润合作，就是单纯商业合作。”
我信你个鬼。
赵俊凯看秦少言的眼神都有些幽怨，你要是想单纯商业合作你找孟学义干什么。
要是早知道你有这方面的关系，我还有可犹豫的，直接把所有剧的网络播放权全都打包卖给你得了。
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赵总啊，快播网的是视频网站，而视频网站又是互联网创新项目。”
“它代表着互联网的一个发展方向，它的未来也许会大放异彩，也许会很快消失，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在互联网浪潮的时代，视频网站能给影视剧提供一个新的平台。”
“咱们之间的合作，代表着传统行业和互联网的一次跨界合作，一旦成功，这次合作就将载入史册。”
“面对赵总我也直说了，我的梦想就是把视频网站打造成除了电影和电视之外的第三平台。”
“我很看好视频网站的发展前景，所以我在快播网上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资源。”
“获得影视剧网络播放权又是视频网站生态的重要一环，我对海润公司制作水平是十分欣赏的，所以我特别想邀请你们加入进来。”
“快播网和海润的合作，这将是一次双赢的合作。”
“当然，可能过程是曲折了点，但是结果是好的嘛。”
赵俊凯心中百味杂陈，附和的说道：“秦总说的对，希望这次合作是一次双赢。”
“这一点赵总放心，肯定是双赢。”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
是不是双赢赵俊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就算秦少言没有网络播放版权，快播网上的影视剧内容一点也不会少。
现在人家愿意花钱买，那有什么可说的。
之前只是把老剧的版权卖了，这次把新剧和未来的剧也一块卖了。
签下合作意向书之后，赵俊凯也算是看开了，随口问道：“秦总，情景喜剧你们买不买？”
“买，当然买。”秦少言马上说道，“不管什么类型什么题材，只要是影视剧我就买。”
“你们海润还有情景喜剧？”
“不是我们。”赵俊凯沉吟了一下，“有一个新剧《地下交通站》，也是抗战题材的，不过是情景喜剧。”
“没问题。”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今年抗战题材的剧肯定火，多收一些也是好的。”
两个人正聊着高兴的时候，秦少言的手机响了，他瞄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刘明祖。
他随手接听了起来，刘明祖爽朗的笑声从里边传了出来，“秦总，我是刘明祖啊，实在不好意思啊，上午我不在公司里，手机放在秘书那里了。”
“秦总，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啊？”
“没什么吩咐。”秦少言随口说道，“我有个项目想和你聊聊，就打电话约一下，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有空，有空。”刘明祖大喜，“我随时都有空啊。”
“那就今天吧。”秦少言沉吟了两秒，“我找个地方咱们边吃边聊。”
“不用那么麻烦了。”刘明祖连忙说道，“我已经在秦总公司的楼下了。”
“嗯？！”秦少言有些诧异，这家伙动作都够快的啊。
第230章 刘总一定能成
秦少言跟赵俊凯又聊了几句，便起身送客。
“秦总留步。”赵俊凯连忙说道。
“那我就不送你了。”秦少言微笑的说道，“希望今后咱们多多合作，一起共赢。”
“一定一定。”
赵俊凯前脚刚走，刘明祖就推门走了进来，先是在前台处欣赏了一下秦总的合影照片，然后整了整衣服才走进公司。
“秦总。”刘明祖刚进门就热情的打招呼，“新年好啊，秦总。”
“新年好新年好。”秦少言笑眯眯的看着刘明祖走进来，“快请坐。”
刘明祖坐下之后感慨了一声，“想不到秦总的办公室如此简朴啊。”
这间办公室是后来单独分隔出来的，地方也不大，纯粹是给秦少言办公用的。
之前公司资金紧张，装修时候光考虑省钱实用，而秦少言又不是那种会搞排场的人，所以就凑合着用了。
整个场地也就二百多平，除了卫生间这种必备设施外，装修时候就分隔出两个小会议室和秦少言的办公室。
平常校园网员工开会时候都得排队使用会议室，所以来了客人之后秦少言都是直接把人带进他的会议室。
于是这间办公室又被当成了会客室使用，一开始只摆放了办公桌椅，然后逐渐添置了沙发、茶具、咖啡机等设备。
东西多了，空间就显得紧凑了许多。
不过好在之前来的都是风投的人，他们自然不会对秦少言办公室的简陋有什么意见，只觉得秦总太能节省了。
刘明祖第一次见到秦少言的办公室，心中十分惊讶，这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在他的想象中，像秦少言这个级别的富豪，装修不说多么豪华气派，那办公室怎么也得几十平吧。
起码不会像一个部门经理级别的办公室，那么小的一间。
“喝什么？”秦少言又拿出了袋装茶，“我这有红茶、绿茶、花茶、乌龙茶。”
“不用不用。”刘明祖连忙摆手，“我喝水就行，哪里敢劳动秦总亲自给我泡茶啊。”
“刘总太客气了。”秦少言坐到了沙发的另外一边，“我就是一个普通老板。”
刘明祖笑了笑，没敢接这话。
我哪敢把你当普通老板啊。
“秦总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吩咐吗？”刘明祖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刘总说笑了。”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我就是想约刘总聊聊，之前在酒桌上聊得投机，当时人多也不适合多聊，于是想着有空约刘总出来，咱们好好的把酒言欢。”
“哎呀，秦总言重了。”刘明祖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多谢秦总看重，只要您一个电话，我随时奉陪。”
两人都有意结交对方，自然是越聊越热情，话匣子打开天南地北的扯了起来。
“之前听说刘总的那个网站在和风投谈融资？”秦少言随口问道。
刘明祖苦笑了一声，“什么融资，那都是我在外面吹牛的。”
“其实我是在到处找投资，连着找了好多风投，谈了几次没什么进展。”
“咦？”秦少言有些惊讶，“不应该啊，你那网站想法不错，而且还能盈利赚钱，风投即使不看好，多少也会投点钱啊。”
刘明祖叹了口气，“在估值上面有分歧，他们给的估值太低了。”
“那太可惜了啊。”秦少言一脸惋惜的说道，“现在正是互联网公司发展的好时机啊，风投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刘总这么好的项目怎么就看不上呢。”
“谁说不是呢。”刘明祖也有点郁闷，“不过没关系，反正我那网站还在赚钱，手头资金也不缺，就这么着吧。”
“刘总此言差矣。”秦少言严肃的说道，“你要是搞互联网纯粹玩玩，那网站放着就也放着了，如果想发笔横财，那你这个想法就错了。”
刘明祖眼睛一亮，“秦总，你细说发横财的事。”
秦少言说道：“现在是互联网的风口，要是能拿到风投的钱，快速把网站规模扩大，抢占市场，疯狂吸收用户。”
“只要网站数据上去了，你的估值得翻着跟头上去，然后瞅准机会直接上市，你的身价最低也得好几亿啊。”
“好几亿？！”刘明祖身体猛地一抖，难以置信的问道，“秦总，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伱也是搞互联网的，对这行应该清楚啊。”
“当初那些门户网站，连怎么盈利都不知道呢，直接去了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创始人身家好几亿呢。”
“现在互联网行业又重新热起来了，你看看新出来的那些网站，一个比一个热闹。”
“好歹你这个网站还能赚钱呢，而且有自己独特的市场定位，新概念新类型的网站一向是资本市场的最爱。”
刘明祖一下呆住了，其实他也就是个业余选手。
听说互利网能赚钱，就投钱进来搞了这么一个网站。
最开始时候压根就没想好要把网站做成什么样的，一直在跟风模仿，看别的网站有什么特点就抄过来。
因为网站定位不清楚，也没想好要干什么，就这么半死不活。
这么玩了一年差点把自己亏死，后来他回过味来了，网站得赚钱啊。
脑子一活，办法就来了，经过各种尝试之后，终于找到了赚钱的路子。
但是归根究底，刘明祖在互联网中还属于懵懂新人，就连找风投融资这种事也是听别人说的。
“惭愧啊。”刘明祖激动的说道，“其实我就是小打小闹，和秦总您这种高人见识和水平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秦总，您得多指点指点我啊。”
“指点谈不上，我就是和风投打交道多了，有那么点经验。”秦少言摆摆手，谦虚的说道。
秦少言随口讲了几句和风投谈判的小技巧，以及说了一些注意规避的事项。
刘明祖听的如痴如醉，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当场和秦少言斩鸡头烧黄纸。
当然刘明祖也就是想想，毕竟他和秦少言的身份差太多，他可不敢冒昧高攀。
他混了这么多年，就靠着察言观色、人情世故的本事，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他清楚的很。
刘明祖恭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见了秦总才知道这句话一点也不夸张啊。”
“您的一点经验就够我学习多少年了。”
随后刘明祖又叹息了一声，“看起来风投的钱是不好拿了啊。”
秦少言好奇的问道：“你那个网站能赚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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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赚钱不固定，少的时候十几万，多的时候有三十万。”刘明祖大概估算了一下，“除去成本，我一年赚了有将近三百万吧。”
“那你这个网站风投估值多少？”秦少言继续问道。
刘明祖有点尴尬，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估值一千五百万。”
“少了！”秦少言一摆手，“一千五百万太少了，你这数据怎么也要乘十啊。”
“啊？”刘明祖有些心虚，“秦总，我这数据确实有点水分，但是不多啊。”
“我不是说这个。”秦少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说让你的数据乘十，你不是利润三百万吗，估值怎么也得三千万以上啊。”
“你跟风投开价谈怎么也得打底五千万，到时候跟他们说一年内估值能破亿。”
“……”刘明祖有点懵，这三两句话的功夫自己网站估值就破亿了？
就这么简单？
“秦总。”刘明祖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估值破亿……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就算我敢说，风投也得敢信啊。”
“不夸张，一点也不夸张。”秦少言斩钉截铁的说道，“以你现在网站的规模和体量都能赚到三百万，那有了资金加持发展起来之后是不是能赚更多。”
“你现在盈利上不去是因为你的体量限制了你，所以你才要找投资，把自己网站规模做起来。”
“投资投的什么？”秦少言用振聋发聩的声音说道，“投资投的是未来！”
“你现在能赚三百万，网站规模扩大了，市场也就跟着扩大了，你未来是不是就能赚三千万？”
“你的网站是不是值一个亿？”
刘明祖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点头，“有道理啊。”
“所以我敢说一个亿的估值，那肯定是有道理的啊。”秦少言十分自信的说道，“我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不然我怎么可能把校园网做这么大，没人比我更懂互联网。”
对啊。
刘明祖心中一热，自己眼前这位可是白手起家，把校园网一路做起来的。
在互联网行业里秦少言也是最顶尖的，整个行业里还有比他更懂互联网的吗？
“秦总的能力我是很佩服的。”刘明祖真心实意的说道。
秦少言随后话锋一转，“当然，这个估值我认可，但是风投是不会认可的。”
“从利益角度出发，他们压低估值是出于本能，不是说你的网站就不值。”
“你跟风投谈得有技巧。”
刘明祖连忙说道：“还请秦总赐教，要是网站成功融资，我必有重谢。”
“什么谢不谢。”秦少言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单纯是想交你这个朋友，心里没别的。”
“秦总高义！”刘明祖抱拳拱手，感激的说道。
“啥高不高的，我又不是校长。”秦少言咳嗽了一声，“对了，我记得刘总家里是做煤矿生意的对吧。”
“啊？！”刘明祖一愣，“是，我爹是有几座矿。”
“那刘总家里肯定不缺现金啊。”秦少言说道，“让令尊拿一笔钱给你，你把网站数据做起来，融资之后在还回去就行了。”
“呃……”刘明祖顿时迟疑了起来，神色间似乎有些纠结。
“刘总？”秦少言有些奇怪，便出声问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令尊是啥？”
“就是你爹。”
“哦，是让我爹拿起投网站啊。”刘明祖迟疑了片刻，“这个有点困难。”
“什么困难？”秦少言十分诧异。
“我爹吧，他这个人思想观念有点保守。”刘明祖尴尬的笑了笑，“他对互联网也不了解，想让他拿钱投资，有点难度。”
秦少言就更加惊奇了，不是说煤老板都有钱任性吗。
给自己儿子拿钱做生意都有难度，似乎和自己认知里的煤老板有点不一样啊。
不过想想也是，刘明祖这毕竟是在创业啊，又不是单纯的吃喝玩乐。
俗话说得好，不怕富二代败家，就怕富二代创业。
只要一创业，那花钱速度比挥霍快多了。
这么一想，刘明祖的煤老板爹也不能说是保守，只能说是经验老道。
秦少言略一思索，然后笑了笑，“那你跟家里说，这钱不是投资，算是借的。”
“成不成总要给个机会试一试，只要上市成功了，这点小钱算什么。”
“现在正是互联网大热的时候，错过这几年的机会，要等到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几百万而已，把网站做起来就能站在风口上了。”
“这年头，就是一只猪，只要站在风口上也能起飞。”
刘明祖神色间十分的纠结，似乎在权衡什么。
秦少言趁热打铁，“你这网站要是上市了，那市值怎么也得上十亿吧。”
“几百万搏一搏，还有比这更划算的投资的吗？”
刘明祖听见这话，身体一抖，下定了决心，“那我就试试。”
“对嘛，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呢。”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你这个网站其实我也挺看好的，找机会我也跟着投一下。”
“真的？！”刘明祖满脸惊喜。
“当然真的。”秦少言沉吟两秒，“不过要等到风投那边先跟你们签完协议再说，毕竟我和idg关系不错，总不好先下手抢他们的项目。”
刘明祖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心中的激情却燃烧了起来。
有秦少言的认可就足以说明自己做对了，自己的网站大有可为啊。
光明的前途就在前方，不搏一搏怎么知道不行呢。
现在只要能拿到风投的融资，就能拿到秦少言的融资，那网站就稳了。
不过要拿到风投的融资，得先从自己那个爹身上捞一笔啊。
刘明祖心中叹了一口气，老家伙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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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多吃一点
从秦少言办公室里出来后，刘明祖的心情是既兴奋又沉重。
兴奋的是秦少言很看好自己的网站前景，说明自己当初选择没错，这条路大有可为啊。
沉重的是这条发财之路并没有那么好走，还有很多困难要解决。
但是刘明祖很快又振作起来了，如果事情简单又顺利的话，那这条路就不是发财路了。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从秦少言那里找到了正确的方法了。
眼看着一条金光大道出现在面前，再难也要去争取一下。
刘明祖坐在自己跑车上，心中开始权衡起来。
现在自己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何搞到第一笔投资，把网站做起来，吸引更多的用户。
风投那边短时间是没戏了，秦少言也直接说了，不会抢在风投的前边。
那刘明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只能去找他的爹要钱了。
他的爹确实有几座煤矿，也有不少钱。
但刘明祖不是他爹唯一的儿子，而且还是个私生子。
也就是说，那些煤矿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刘明祖的身世也不复杂，他的便宜爹刘元瑞在下乡的时候结识了不经世事的母亲，两个人私定终身有了刘明祖。
但是两人露水姻缘很快就结束了，随着知青返乡潮，便上演了很常见的抛妻弃子的桥段。
刘明祖的便宜爹很快回到了城里，然后很快傍上了白富美，把他们母子抛在了脑后。
随着一阵春风吹过，脑子活的刘元瑞抓住了这个机会，利用自己老爹留下的关系和岳父家中的钱开始了创业。
刘元瑞利用政府关系，做中间商。他负责联系一些煤矿，将优质煤送到洗煤厂，加工去掉杂质后，再卖给下家。
那是那个时代大部分人第一桶金的由来，他们游走在灰色地带，利用计划内商品和计划外商品的价格差来牟利。
在攫取了大量的现金之后，刘元瑞买下了几座煤矿，依此为基业开始腾飞。
有了金钱之后，闲暇时光中刘元瑞终于想起自己在乡下还有一個儿子，于是就派人找到他们母子给他们接进了城里，买了套房子安顿下来。
之后刘元瑞除了定期给他们一笔生活费，给刘明祖送到学校以外，就没有过多的关心了。
毕竟除了自己的正妻以外，刘元瑞还有两个情人要照顾，哪有那么多时间想起他们母子。
就这样，刘明祖在这种几乎没有爹的情况下长大。
好在他脑子还算聪明，也肯用功再加上学习成绩还不错，一路考上了京城的大学。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之后，刘元瑞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毕竟刘明祖是刘家的第一个大学生，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面对如此争气的儿子，刘元瑞心花怒放，不仅奖励了刘明祖五十万，还帮他在京城买了一套房子算是奖励。
这笔钱也就成了刘明祖自己的第一桶金，靠着这些钱他才有了自己的网站。
看起来啃老是最轻松也是最佳的选择。
不过刘明祖清楚，这和刘元瑞主动给他钱不一样，自己去找他要钱而且数目还不小，对方能不能给就很难说了。
刘元瑞的确是家财万贯，自己这个便宜儿子究竟在他心中有多少分量，刘明祖心里就不好说了。
如果不去找刘元瑞要钱，光靠刘明祖自己是很难凑齐这么多钱的。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刘明祖是不可能放弃的，毕竟刘元瑞再有钱，一旦死了那些钱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了。
不趁现在老家伙活着爆点金币出来，那以后可就有的后悔了。
下定决心之后，刘明祖倒也干脆，开车去转了一圈买了些礼物，然后直奔机场。
买了当天去太原的机票，然后再坐车回老家。
到了家中已经是半夜了，刘明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刘明祖的母亲梁巧兰看见自己儿子回来顿时大喜过望，赶忙给他拉进屋里，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一边问道，“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想家了呗。”刘明祖嘿嘿一笑。
“我不信。”梁巧兰白了他一眼，随后问道，“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妈，我在路上吃过了。”刘明祖从礼物中挑出几件放在桌子上，“这些是给你买的。”
“我用不着这些东西，你买这个干什么。”梁巧兰嗔怪的说道，“家里什么都不缺。”
“你儿子现在是大老板，不差这点钱。”刘明祖随意的说道。
“有钱就乱花。”梁巧兰伸出手指在刘明祖的脑门上顶了一下，“你以前挺节省的，现在都是跟谁学的。”
刘明祖笑笑也不说话。
“你这次回来干什么？”梁巧兰追问道。
“没什么。”
“没什么你跑回来干什么？”梁巧兰哪里肯信，“还没到过年呢，你平常那么忙，就突然跑回来了。”
刘明祖也不再隐瞒，直接说道，“明天我有事去找刘元瑞。”
“伱去那干什么？”梁巧兰皱起眉头。
“找他要钱啊。”刘明祖理直气壮的说道，“他是我爹，不找他要钱找谁要啊。”
“要什么钱啊？”梁巧兰脸色苍白起来，“那个女人还在家呢，你上门去她能给你好脸色吗？”
“听娘一句话，咱们争不过他们，咱们也别去招惹他们。”
“妈。”刘明祖欲言又止。
梁巧兰继续问道，“你缺钱跟娘说？”
说着梁巧兰起身回到卧室，过了一会拿着存折走了出来，“这是娘这些年攒下的钱，你要缺钱用就拿去吧。”
刘明祖看着存折一下就沉默了，那是他娘这些年省吃俭用一点点攒下的，说是给他娶媳妇用的。
“妈，这钱你收回去吧。”刘明祖把存折推了回去，“刘元瑞怎么说也是我爹，怎么也不能一毛不拔啊。”
“他随便给点钱就够我用的了，等我发了财，我就把您接到京城去住，咱们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
梁巧兰欣慰的看着刘明祖，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这是咱们家，不回这能去哪。”
……
刘明祖一大早起床，拎着东西就出了门。
坐着出租车来到一处两层别墅前停了下来，刘明祖下车之后抬眼看了看门牌号，确定了是自己老爹的家便上前按下了门铃。
正在院子里打扫的保姆探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回去通报主人。
过了几分钟，紧闭的大铁门被打开了，刘明祖拎着礼物走了进去。
进了豪华的别墅，保姆一路带着他走进了餐厅。
自己的便宜老爹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手上还拿着报纸，一边吃一边翻看着。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全是奢侈品，看见刘明祖进来之后脸色十分难看。
“爹。”刘明祖立刻上前，微笑的说道，然后又看向了那个中年妇女，礼貌的打招呼，“李姨好。”
刘元瑞的正房用鼻子发出一个“哼”，翻了个白眼，然后起身就走，从刘明祖身边经过眼睛看都不看一下。
面对正房的表现，刘明祖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微笑，没有丝毫不悦的表情流露。
从小到大他见过的白眼太多了，对此毫不在意，他在京城里能站稳脚跟靠的就是察言观色、能屈能伸。
此时餐厅里只剩下身份尴尬的父子两人，刘元瑞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随意说道：“坐吧。”
“谢谢爹。”刘明祖放下礼物，在刘元瑞的旁边坐了下来。
“吃了没？”
“还没呢。”刘明祖连忙说道，“我陪爹吃点。”
“给他拿一副碗筷。”刘元瑞转头吩咐保姆。
刘明祖给自己盛满了热粥，就着咸菜吃了起来。
看着自己儿子吃的香甜，刘元瑞似乎也有了胃口，把报纸放了下来，也端起碗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刘明祖连忙回答道，“坐飞机回来的，到家时候时间太晚了，就没过来。”
刘元瑞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继续吃着饭。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吃着早餐，餐厅里只有碗筷的声响。
喝完一碗粥后，刘元瑞放下了碗，慢条斯理的问道：“这次回来有什么事？”
“回来看看，拜访几个朋友，这不快过年了吗，得走动走动。”刘明祖小心的回答道。
这话刘元瑞当然不会信，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
平常这个儿子一直待在京城，很少回来，突然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
不过刘明祖不说，刘元瑞也不会主动去问，于是他随口说道：“你这两年在京城都干什么呢？”
“爹，我这两年在京城创业呢。”刘明祖连忙说道，“我不是搞了个网站吗？”
“哦，我听你娘说起过。”刘元瑞点了点头，“听说你还赚了些钱。”
“是赚了有三四百万吧。”
“哦，还行。”刘元瑞点了点头，“竟然还能赚钱，也算没白混。”
“不过互联网那些东西都太虚了，趁着手上有点钱你赶紧找个正经营生干，别老瞎混，让你娘操心。”
刘明祖听见这话差点没绷住，你还有脸提我娘？
你要是死了，我娘心病能去一大半。
不过刘明祖还要指望着便宜爹给他钱，自然要装装父慈子孝的样子。
“知道了，爹。”刘明祖趁着这个话题说道，“现在互联网很火，有很多互联网公司两三年就能上市，做网站的人很多都发了。”
“现在国家大力提倡搞高新技术产业，出台了很多政策扶持互联网发展，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刘元瑞打断了刘明祖的话，“互联网我知道，前些年炒的特别火，什么新浪、网易、搜狐，听说还跑美国上市了。”
“那时候咱们这边几个老板也听说做网站能赚钱，也投钱搞了一些，结果呢？”
“那叫什么来着，互联网泡沫？”刘元瑞板着脸说道，“泡沫一来，网站死的一个不剩，连白送都没人要。”
“你爹我在商场混这么多年，什么阵势没见过。”
“就搞几台电脑，随便整个网站就能赚钱？”
“网站什么都是虚的，地里埋的东西才是实实在在的。”
刘明祖绷着脸不吭声。
“你是不是不服气？”刘元瑞把筷子一放，教训道，“你老子吃过的盐比吃的面还多。”
“你要是想赚钱我也不拦你，年后你去矿上当个经理锻炼锻炼，回头给你找个正经营生。”
刘明祖索性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道：“爹，我这次回来是想找你借一笔钱。”
“借钱？！”刘元瑞看了他一眼，“要多少？”
刘明祖咬咬牙，伸出手说道：“五百万吧。”
“你说甚？！”刘元瑞眉头一皱，“你要钱干什么？”
“我就直说了吧。”刘明祖说道，“我在京城认识一个朋友，他能帮我把网站运作上市，但是现在网站规模太小，需要一笔资金把网站做起来才行。”
“我那个网站一旦上市成功，市值能到十个亿。”
刘元瑞冷笑一声，“哪来的骗子。”
“秦总不是骗子！”刘明祖立刻反驳道，“这位秦总可是互联网传奇人物，白手起家做网站，现在身价几十亿呢？”
刘元瑞嗤笑道：“白手起家？你是不是想发财想癔症了，这么有钱的能是白手起家，糊弄傻子呢？”
“我告诉你，凡是能身价过亿的，那背后都有背景，没权没钱你怎么发的了财。”
“爹，你这想法太老旧了。”刘明祖严肃的说道，“现在互联网发展的非常快，每天都有新的财富神话诞生。”
“互联网和传统实业的逻辑不一样，实业是要有本钱才能做起来，互联网不一样，做的就是无本生意。”
“所以普通人也能通过互联网翻身，这样的例子有很多。”
“比如说秦总，他前年还是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经过一年多的经营，他的网站估值已经超过五十亿了。”
说着刘明祖把几份报纸放在了刘元瑞面前，指着上面的照片说道，“这就是秦少言秦总，校园网的CEO。”
“这上面的新闻是校园网和国外脸书网搞的环球国际马拉松比赛，那阵势搞的非常大，连上面的领导都惊动了。”
“你看这都是京城市里领导和他合影，这个是国际奥委会的官员，这个是美国的市长，这个是欧洲的市长。”
刘元瑞扫了几眼，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拿起报纸仔细看了起来，随后缓缓的说道：“这个人不简单啊。”
“秦总是个厉害人物。”刘明祖趁机说道，“他不仅在国内搞网站厉害，在国外也很有人脉呢。”
“你看这是他和那个比尔盖茨喝咖啡的合影，他和微软关系相当不错，有很多合作呢。”
刘元瑞皱起眉头看了看刘明祖拿来的照片，随后放在一边，反问道：“这个人是你朋友？”
“嗯。”刘明祖点了点头。
“难得啊，你竟然能交上这种朋友。”刘元瑞面无表情的说道，“吃饭吃饭。”
“爹？！”刘明祖试探的问道，“那钱的事？”
“年后再说。”刘元瑞随口说道，“山西的小米养人啊，多吃一点，多吃一点。”
刘明祖摸不准老东西是什么意思，只能闷头吃着饭。
刘元瑞偶尔问几个问题，刘明祖都一一回答了，之后两人就没有继续借钱的话题。
把刘明祖打发走之后，刘元瑞拿起了电话。
“喂，帮我查一个人，校园网的CEO。”
“叫秦少言。”
第232章 部门经理
三天的元旦假期一晃而过，度过美好假期的互联网打工人又开始上班了。
秦少言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重新忙碌起来的公司脸上挂上了微笑。
“这熟悉的工作环境真好啊。”
张平易有些诧异，疑惑的问道：“你这黑心老板是不是就喜欢看着员工们动起来，只要闲着就浑身难受？”
“你这什么话？”秦少言黑着脸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现在距离过年就剩下一个月了，你看他们一个个忙的飞起，其实心已经不在工作上了。”
“你闻闻，现在空气中充满了摸鱼的气息，这個月的工作效率绝对比放假前慢。”
张平易听见秦少言这话，还真的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随后疑惑的说道：“什么也没有啊？”
秦少言鄙夷的说道：“你现在属于黑心老板了，怎么能感受到打工人的气质呢。”
“……”张平易十分无语的看了一眼秦少言，拿出了一个本子递给秦少言，“秦总，现在到了你黑心的时候了。”
秦少言随手接过来，询问道：“这是什么？”
“劝退名单。”张平易回答道。
秦少言翻开扫了几眼，有些诧异，“这么多啊？”
看着上边密密麻麻的名字，看起来得有二三十个人。
“这些都是筛选出来的？”秦少言反问道。
张平易点了点头，“有一部分是我选出来的，有一部分是项目PM选出来的。”
秦少言皱起眉头，“他们都是能力不行的。”
“是的。”张平易认真的回答道，“大部分确实能力不行，有几个不太合群，团队沟通成本高。”
“先把那几个不合群的挑出来。”秦少言想了一下，“剩下的让HR挨个去谈，跟他们说年前不会让他们离开，等过完年让他们自己去投简历吧。”
“行，就按你说的办吧。”张平易把名单收了起来，“HR说她已经在联系猎头了，会把我们物色一批有能力的程序员过来。”
“不仅要找有能力的程序员，也要找有能力的HR啊。”秦少言感慨了一句，“年前HR组织过校招吗？”
“没有。”张平易摇头，“是陈师兄在我的大学里组织了一波，再就没有了。”
“这就是问题啊。”秦少言长出了一口气，“校招要搞起来啊，公司要不断发展，就要不停的有新鲜血液流入才行。”
张平易也感慨起来，“这开公司还真是门学问题啊，什么都得考虑到。”
“学吧，学无止境，这里边学问太深了。”秦少言忽然说道，“大众网是不是快不行了？”
“嗯？”张平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大众网怎么了？”
“我觉得它今年应该会裁员吧？”秦少言沉吟了两秒，“让HR去打听一下，把大众网裁员的人招过来。”
张平易愣了一下，“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秦少言淡淡的说道，“能把大众网做这么大，他们的人也是有独到之处的，要善于认识对手的长处嘛。”
张平易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秘书歪着头探了进来，“秦总，外面有两个九城的人来拜访，没有预约。”
“咦？”秦少言有些惊讶，随后笑了笑，看向了张平易，“张天师，伱替我去见见他们吧。”
张平易纳闷的说道：“他们来找你的，让我去见他们干什么，见了之后我说什么？”
秦少言随口说道：“你就跟他们说我出差了不在公司，让他们改天再来。”
“那他们要问你哪天回来怎么说？”张平易追问道。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你说你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魔兽世界》国服的事来的，你跟他们说这件事先不用担心，只要符合要求，过审没问题。”
“你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啊。”张平易嗤笑一声，“他们原本是想找陈鹏的，你这套说辞也打发不了他们啊。”
“你就这么说。”秦少言毫不在意的说道，“跟他们说年前不要再去打扰陈处长了，剩下的年后再说，或者年后再直接来找我。”
“然后你跟他们说，陈处长那边，秦总会想办法替《魔兽世界》国服说几句话的。”
张平易愈发的纳闷了，“你这是什么套路啊？”
“没什么套路。”秦少言微微一笑，“先抻抻他们，看看能不能榨出什么好处来。”
“就算没榨出来，也能落个人情。”
“九城的人能信吗？”张平易皱起眉头，“我糊弄一下，把他们打发走算了。”
“让他们快点完成本地化文本翻译，越早完成，过审时间的也就越早。”秦少言摆摆手。
张平易出去之后，秦少言拿起桌子上的报告看了起来。
上边是《大学生驿站》的推广执行方案，是一个专门的策划小组出的报告。
策划小组去实地走访了几十个学校，观察每个学校的校园情况，目标面积和一些基本信息。
报告上还附上了学校平面地图，上面标注出了选址地点，以及选址原因。
这份报告写的十分详细，考虑问题也很全面。
除了选择问题，还列出了“大学生驿站”经营种类项目结合该校实际情况的判断，同时列举了学校周围有无竞品项目。
秦少言看着报告觉得很满意，从报告的用心程度来看，这个策划团队还是很靠谱的。
他们没有只从纸面数据和地图上信息来撰写报告，而是实地考察之后结合不同校园情况写的。
秦少言看了一眼报告上首页，记下了小组PM的名字。
“秘书，把周远叫过来。”秦少言在QQ上直接通知了秘书。
秘书很快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过了几分钟，办公室门被敲响了，秘书把头探进来说道，“秦总，周远来了。”
“叫他进来吧。”秦少言正襟危坐，抬头看向门口。
一个中等偏矮的年轻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有些拘谨的向秦少言点头，“秦总，你找我。”
“坐。”秦少言微笑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坐下说。”
周远拽过一把椅子坐到了秦少言对面，两只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膝盖上，挺直腰板，做出一副聆听圣训的模样。
秦少言拿起手上的报告，“这份报告是你写的？”
“呃，是我写的。”周远连忙说道，“这里边很多资料是我和团队一起搜集整理的，我给汇总到了一起。”
“写的不错。”秦少言赞赏的说道，“收集的信息非常全面，功课做的很扎实啊，像你们这么用心认真的团队可不多啊。”
“秦总过奖了。”周远露出了笑容，“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报告我都看过了。”秦少言拍了拍报告，“你觉得这个项目要想落地施行，都有哪些难点要克服。”
周远思索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最大的难点在于如何取得所在学校的支持，没有学校的点头同意，大学生驿站是没办法进校园的。”
“这个你先不用担心。”秦少言用鼓励的语气说道，“那剩下的还有哪些？”
“还有就是和各个项目代理的问题，比如网络宽带、电话卡，再加上快递站点的问题。”周远想了想说道，“有的学校附近已经有快递站点了，一个站点可以辐射好几个学校，咱们再细分到以每个学校为站点，这就需要大量的人员，人力成本会很高。”
秦少言点点头，“还有吗？”
周远继续说道：“每个大学生驿站都需要配置几名员工，这些人的如何培训，还有各种物料的统一采购配送。”
“很好。”秦少言赞叹道，“看来这个项目你有仔细思考过，很不错。”
“大学生驿站是校园网要推行的新项目，是线上与线下的结合示范项目。”
“之前在电讯大学等学校搞了两个试点，虽然在运行过程中出了一些小问题，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成功的。”
“在后续的站点落地实施过程中，可以采取变通的方式来解决。”
“其他地方的大学生驿站可以先搞个青春版嘛。”
周远愣了一下，迟疑的问道：“秦总，什么是青春版？”
“就是简配版。”秦少言回答道，“可以先考虑有无的问题，再考虑项目齐全的问题。”
“比如可以先不卖奶茶，只搞一台联网电脑，然后配上快递寄存功能就行，剩下的看每个学校情况再进行扩展。”
这么一说周远就懂了，他试探的问道：“秦总，您的意思是先跑马圈地，先把架子搭起来再说？”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秦少言笑了笑，觉得周远这个人领悟能力还是很高的嘛。
周远连忙说道：“那我回去把报告改改。”
“先不急。”秦少言继续问道，“你觉得这个方案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改进的吗？”
周远想了想，有些犹豫。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秦少言认真的说道，“咱们公司不搞一言堂，你说的有道理我都会采纳的。”
周远尴尬的笑了笑，“秦总，这个大学生驿站计划好是好，但是我觉得人力成本有点大。”
“大学生驿站能否盈利还不一定，前期一定是亏的，按照计划上列举的项目看，每个驿站都要至少配置两到三名员工。”
“光京城就有92所大学，这就需要两三百人，再加上全国，那团队就会非常庞大。”
“这么算下来，人力成本支出太多了。”
秦少言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咱们不用全都采用直营的模式，可以采用加盟的方式。”周远提议道，“这样可以让加盟商自负盈亏。”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加盟有风险，如果加盟商跑路了怎么办？”
“大学生驿站的顾客群体都是学生，因为加盟商跑路影响到学生的服务体验，那就是个问题了。”
周远想了想，“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是商业就会有风险，就算是特别红火的连锁品牌也有加盟商倒闭的，避免不了的事情。”
“但是我们这个大学生驿站本身经营的项目商业风险还是比较小的，我们还可以采用严格管理，审查加盟商的资质。”
周远思索了片刻，“我觉得可以尽量和本校的学生合作，这样他们跑路的几率就会非常小。”
“而且我们还可以把大学生驿站计划包装成大学生创业项目，这样对我们公司的口碑有积极的意义。”
秦少言笑着鼓掌，“不错，不错，非常不错。”
“大学生创业项目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另外还要加上一点。”秦少言说道，“大学生驿站还要打造成勤工俭学的合作示范基地。”
周远连忙说道：“秦总高见！”
“拍马屁的话就不用说了。”秦少言摆摆手，一脸严肃的看着周远，“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仔细考虑后回答我。”
“秦总请讲。”周远连忙端正身体，认真的看着秦少言。
“我要把大学生驿站计划交给你负责，你觉得你能胜任吗？”秦少言紧紧的盯着周远，缓缓开口说道，“当然你可以拒绝，我不会对你有什么偏见，该拿的奖金一分不少。”
“如果你拿不定主意，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等年后再回复我也不迟。”
周远愣了一下，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激动的身体有点颤抖。
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试探的问道：“秦总，您是说要把整个计划交给我实施。”
“没错，从完善计划到落地实施，全都交给你一个人来负责。”秦少言再次重复说道，“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秦总。”周远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我已经考虑好了，我愿意接受这个任务。”
秦少言有些惊讶，打量了周远一眼，反问道：“你这么快就想好了，不再考虑考虑？”
“想好了！”周远用力的点了点头，“感谢秦总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努力把这个项目做好，不辜负您的期待。”
秦少言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好，从今天开始，你从项目经理升级为部门经理，你这个部门专门负责大学生驿站计划。”
“人手你自己找，有什么困难你自己解决，需要资金直接打报告向我申请。”
“你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向我报告。”
“好好干，升职加薪都不是问题，我看好你。”
周远用力的站直了身体，大声说道，“谢谢秦总！”
第233章 创业者都像秦总一样该多好
周远升职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公司，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正向的好消息总能带来一些刺激，大家都向周远表达恭喜，庆贺他升职加薪的时候，心中也开始活泛起来。
这家伙来公司也不过三个多月，之前完全都是没人在意的边缘角色，甚至大部分时间都没在公司见过他。
今天怎么就突然得到秦总赏识升职了呢。
大家又开始想到秦总在年会现场的即兴演讲，公司要发展要扩大，要能者上庸者下，有大把的机会在等待所有人。
于是周远的升职也被看做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而且他还不是单纯的升职，是直接扩充了一个新部门。
新部门诞生就意味着更多的岗位，更多的升职机会。
一时间，渴求进步的精神弥漫开来，冲淡了年前的摸鱼气氛，短暂刺激了工作效率。
在员工打鸡血忙碌了几天之后，公司内很快又出现一股奇怪的气氛。
公司要裁员了……
听到这個消息的员工先是一惊，随后反应就是有人在造谣，有人要谋害秦总啊！
校园网发展的好好的，而且刚拿到大笔的融资，正是敞开了烧钱的时候。
公司规模也是蒸蒸日上，前几天还给周远单独开了一个新部门，要搞一个大计划。
眼瞅着公司奔着上市敲钟去的，又不是要倒闭送终，裁哪门子员啊。
但是裁员消息很快又被证实了，几个被HR约谈的员工神情沮丧的向其他人述说了自己的遭遇。
不过大家马上就明白了为什么会裁员的理由，看看这些人吧。
本公司项目经理一共五位，秦总不得不罢免三位。
产品经理统共有七位，秦总不得不裁撤四位。
看看这七个人吧，哪个不是位高权重，哪个不是薪水丰厚，哪个不是能力稀烂。
秦总心都要碎了啊，这种水平的是怎么升上来的呢。
秦总有愧于公司，有愧于投资人啊。
长此以往还怎么得了，公司岂不是要堕落下去了。
必须要出重拳整顿。
很快公司内的风气变得严肃起来，所有人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前一刻还在升职加薪，后一刻就要裁撤不合格员工。
秦总这是在打组合拳啊！
不得不说效果立竿见影，大家的军心很快稳定下来了。
因为大部分的员工没有受到影响，而且他们都是凭能力吃饭的，裁员事情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同学和学妹们很伤心，抱怨公司黑心，老板不公，不肯包容低配版程序员。
但那又有怎么样，很多岗位空缺出来了啊，而且还有不少管理岗位。
秦总说了，空缺出来的管理岗位不从外面招，全部都是公司内部选拔。
大家竞聘上岗，直接给秦总发邮件报名，CTO进行考核，然后结果向全公司公布。
能者上，庸者下！
众多员工们的心再次活跃起来，在公司里大家都是新人，没有资历可以比。
你和CTO是校友，我也是校友啊，扯关系没屁用，被开掉的校友还少吗？
一切都凭能力说话。
校园网上下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所有人都觉得心中的一股火烧起来了。
当熊潇歌来到校园网的时候，看见整个公司上下都充满着蓬勃的朝气，洋溢着奋斗的气息。
“你们看看，秦少言这个人还是很有管理才能的。”熊潇歌伸手指着忙碌的员工，对自己的副手们说道，“临近年关了，校园网的员工们都还如此有精神。”
周道也十分感慨的说道，“秦总能把校园网做的如此成功绝不是凭借侥幸。”
熊潇歌此刻心情大好，“走，我们去看看秦少言在忙什么。”
还没到CEO办公室门口，张平易从旁边的工位上站了起来，笑着迎了上来，“熊总又来视察了啊，欢迎欢迎。”
“我就是随便转转。”熊潇歌随口问道，“秦总呢，他不在？”
“在给经理们开会呢，年后校园网有几个大活动要做。”张平易招呼众人走向另外一个会议室，转头吩咐秦总的秘书去准备茶水点心。
熊潇歌这次带来七八个人，其中有一半是新人，对校园网这个公司还不熟悉，于是他们都在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公司。
第一印象是简朴，整个公司装修谈不上什么美感，有一种仓促上马，对付能用的风格。
宽敞的办公大厅里一排排电脑，地板上到处是各种杂物，还有睡袋。
工位桌子上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有泡面，穿着格子衬衫的程序员们一个个神色亢奋，围坐在电脑前争吵着，那气质那场面像极了到处都是的黑网吧。
虽然说创业公司都很简陋，以奋斗为主题，不讲究什么物质条件。
可校园网好歹也是估值几十亿的大公司了吧，这办公条件还这么艰苦朴素啊。
熊潇歌一行人被张平易带进了空置的会议室，众人刚刚落座，秦总秘书带着几个程序员端着茶水点心走了进来，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
经常来的周道也不客气，直接拿起了刚泡好的咖啡，喝了起来，“都别拘束，说不定大家要经常来校园网。”
“对，大家就跟回自己公司一样。”张平易热情的帮熊总倒了一杯茶，端了过去，“熊总，喝茶，这是上好的龙井，我特意从秦总抽屉里翻出来的，你尝尝。”
“谢谢。”熊潇歌尝了一口，顿时大为惊奇，“咦，这可是好东西啊，秦总从哪弄的？”
“别人送的。”张平易想了想，“反正送礼的人说这绝对是正品。”
“这个人是会送礼的。”熊潇歌满意点了点头，“这味道确实不错。”
“说起茶我想起了，你们卖那个奶茶卖的挺火的，我手下一个VP说每次路过你们开的奶茶店，都能看见一堆人在那排队。”
张平易有些诧异，“是吗，我没听说啊。”
“回头你们自己去看看，听说人乌央乌央的。”熊潇歌笑呵呵的说道，“之前秦总说要卖奶茶，我还没当回事，后来让人调研了一番，发现奶茶这个生意还挺新潮的，特别受年轻人的喜欢。”
“成本几毛钱的东西，让你们加上糖和奶，就能卖好几块，这钱确实好赚啊。”
张平易也大感意外，他对这块业务也不了解，只好附和的说道：“秦总对流行时尚总是很敏感。”
“这也是秦总的一项能力啊。”熊潇歌感慨说道，“你们校园网做的就是年轻人生意，对流行时尚风潮这块市场有敏锐的商业嗅觉是一种天赋啊。”
“我是上了年纪，对伱们年轻人喜好不太懂。”
秦少言推开门走进来，笑眯眯的说道：“上了年纪也不一定不懂年轻人的时尚啊，时尚潮流也是被创造出来的概念。”
“你摸不准哪个新潮概念会被年轻人接受，那就多创造几个不就好了，总有一款他们喜欢的。”
“而且这种事也不需要懂，找几个年轻人调研一下，也能看出端倪来。”
熊潇歌反问道：“那要是创造出来的概念都不行呢？”
“那就把以前的经典翻出来微创新，走复古风。”秦少言随口说道，一边拉开椅子坐到了熊潇歌旁边。
熊潇歌沉思了一下，缓缓点头说道：“有道理。”
“看来我得多向秦总学习学习啊。”
“好说好说。”秦少言大言不惭的说道，“大家一起互相学习交流。”
有道理个屁啊。
秦少言能了解时尚那是因为他有挂，不然他一个心理年龄加起来四五十的老登上哪了解年轻人的心理。
“熊总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校园网了？”秦少言问道。
熊潇歌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快过年了，四处走动走动，看看你们这些创业者怎么样了。”
“熊总这是要看我们的年终总结报告啊。”秦少言调侃的说道，“那你提前通知一声啊，我好做一个PPT。”
“PPT就算了。”熊潇歌摆摆手，“到了年底大家都挺忙的，用不着专门抽时间写年终总结，大家坐一块喝喝茶，随便聊聊，沟通一下最近情况就行。”
确实不用写年终总结，一是创业老总写的报告总有美化的部分，真实性就不足。
另外一点就是IDG有专门的审计人员，熊潇歌只需要看他们写的报告就行，用不着多此一举看两份报告。
“那也得给投资人看看。”秦少言把一沓厚厚的计划书推了过去，“这是年后校园网要做的几个大型项目，熊总过目一下。”
熊潇歌一手端着茶杯，另外一只手随便翻了翻，“你们这个大学生驿站已经要落地实施了啊，动作挺快啊。”
“主要是各个大学积极支持和配合，所以才进行的比较顺利。”秦少言感慨说道，“再加上校园网员工辛勤开拓，脚踏实地的埋头苦干，才有了项目的顺利。”
“不错不错。”熊潇歌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你是怎么说服大学配合的？”
秦少言笑了笑，“大学生驿站和国际大学生夏令营海选有联名活动。”
“……”熊潇歌打量了秦少言一眼，长叹了一口气，“秦总啊，真有你的啊，你这打的是组合拳啊。”
“马马虎虎，这算不上什么组合拳。”秦少言轻描淡写的说道，“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品牌联动而已。”
“你这个国际大学生夏令营筹备的怎么样了？”熊潇歌好奇的问道。
“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各方面都已经沟通过了。”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剩下就是具体人员选拔。”
熊潇歌叮嘱道：“这个活动要安全为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配合好脸书网那边要求就行。”
“到时候我亲自盯着。”秦少言认真的说道，“这个活动是校园网2005年最重要的项目，我们校园网会投入大量资源进去。”
“那就好。”熊潇歌扫了一眼计划书，“你这下半年怎么还有一个线上推广活动，预算不少啊。”
“哦这个啊。”秦少言严肃的说道，“我估计到了2005年第四季度的时候，校园网的增长会遇见瓶颈，毕竟在校大学生数量还是有限的。”
“校园网不能仅仅局限于在校学生的群体，还要积极扩展用户群体，扩大用户数量。”
“所以我们打算搞一个线上推广活动，开拓新的目标用户人群。”
熊潇歌点了点头，“是要未雨绸缪啊，秦总想的还真是深谋远虑啊，走一步看三步。”
“秦总这个计划书我很满意，听说脸书网的估值又涨了，咱们校园网也不能落后于人。”
“熊总过奖了。”秦少言微笑的回应道，“我会努力的。”
熊潇歌确实很满意，他最近走访了很多IDG投资的项目，看起来都没什么太大成果，让他大感无趣。
不过熊潇歌也没在意，毕竟这才是做风投的日常，投资十个项目也不见得能出一个好项目。
可是到了校园网，那感受又不一样了。
其他项目都是业绩平平，只有校园网那数据是哗哗的涨啊，成果喜人啊。
虽然校园网这种情况是特例，不可能再有人能复刻。
但熊潇歌依旧忍不住想，要是其他创业者都能像秦少言一样，那该多好啊。
“熊总，成绩说完了，咱们该说说其他的了。”秦少言笑眯眯的看着熊潇歌。
熊潇歌本能的觉得不妙，诧异的问道：“还有什么事？”
“是快播网。”秦少言又拿出一份资料，“这是快播网最近的数据。”
熊潇歌瞄了一眼，疑惑的说道：“数据不错啊，用户增长曲线很漂亮。”
“是不错。”秦少言淡淡的说道，“但是融资的钱花完了，咱们得开启第二轮融资了。”
“啥？！”熊潇歌惊了，“花完了？！”
“这才一个月啊，你就把钱花完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秦少言不屑一顾说道，“创业嘛，烧钱嘛，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快播网需要发展，当然得需要花钱了。你是投资人，这点简单的道理总该明白吧。”
熊潇歌气笑了，“我搞这么多年风投了，你这种歪理我还是第一次见。”
“要是创业者都像你这么花钱，那我们干风投的早就倒闭了。”
秦少言不紧不慢的说道：“熊总，你看你又急。”
“我花钱是有道理的，又不是单纯浪费钱。”
“那你跟我说说你这钱都花哪里去了？”熊潇歌质问道，“校园网都没快播网花的快。”
“用户快速增长，带宽成本就要花不少钱。”秦少言说道，“我还买了一批影视剧的版权，这就花了不少钱。”
“你买影视剧版权干什么？”熊潇歌斥责道，“你真当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保护知识产权啊，网站总不能全是盗版吧。”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而且快播网要进军影视行业，买版权是敲门砖。”
熊潇歌愣了一下，“进军影视行业？”
第234章 风投变脸
快播网刚成立的时候估值是一千两百万美元，从四家风投融资了两百万美元。
这个数字并不算多，甚至可以说是很低的一个估值了。
以秦少言的名头和YouTube的珠玉在前，估值抬到两三千万美元还是很轻松的。
当时熊潇歌在听到这个估值时候，内心中还小小的疑惑了一下。
这个报价不太像秦少言的风格啊，以前都是借机宰风投一刀的啊。
一直到双方谈妥了细节之后签了字，熊潇歌才放下心来。
没想到这才一個月啊，秦少言又提出要融资。
熊潇歌倒不是嫌弃秦少言太能烧钱，在校园网的项目上秦少言花的比这个多多了。
但是这个花钱速度实在超出熊潇歌的预料，网站成立不到一个月，属于刚起步阶段，第一笔融资的钱就没了。
更重要的是，秦少言提出要开始第二轮融资了。
划重点，秦少言又要开始第二轮融资了！
每一次融资，秦少言都会开一个让风投跳脚的估值。
熊潇歌突然明白了，上次估值压的那么低，不是秦少言改好了，而是在打窝啊。
先把我们放进来，然后再宰一刀是吧。
熊潇歌板着脸，“你跟我说清楚，快播网为什么要进军影视行业？”
“当然是为了赚钱啊。”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现在快播网是在纯粹烧钱给用户提供服务，而且烧钱的速度相当的快。”
“而且视频网站这个赛道很快就会有竞争跟进，在持续比拼中考验的是哪个网站的资金流更充沛，谁能坚持的更久谁就是胜利者。”
“如果我是一般的创业者，我可以不考虑其他的，一直融资烧风投的钱就可以了，之后网站能做到什么地步也无所谓。”
“但是我不能这么做。”秦少言看向熊潇歌，十分诚恳的说道，“熊总，我得对你们投资人负责啊。”
“我不能光烧钱，我必须要给快播网找到一条能输血的商业模式。”
“创业的最终目的是赚钱啊，烧钱只是手段而已。”
“作为创业者不能只知道烧钱，而不去考虑怎么赚钱。”
熊潇歌听见这话愣了一下，觉得秦少言这话说的太TM有道理了啊。
他自从进军互联网行业以来，投资那些项目中的负责人和秦少言怎么比？
项目怎么赚钱一问三不知，只考虑如何拉到投资把网站做大。
再问就是“商业模式正在探索中。”，接着问就是“广告收费、会员收费”的老生常谈。
有的压根就没想过网站要靠什么赚钱，你不想好怎么赚钱那还创业干什么？
对比之下，秦少言的觉悟简直顶级啊。
他虽然经常画饼，满嘴跑火车，动不动的就乱喊估值，但他心里一直想的是怎么给投资人赚钱啊。
秦少言这番话情绪价值拉满啊！
你别管秦少言给风投赚了多少钱吧，但是这个情绪价值反馈给的特别足。
一说赚钱的事，熊潇歌立刻来了精神，“你仔细说赚钱的事。”
“按照传统的互联网思路，一般就是网站做大了之后引入广告。”秦少言严肃的说道，“但是视频网站和其他网站不一样。”
“插入广告模式除了页面浮窗，还有就是视频播放前的广告植入。”
“但这种强制用户先看广告后看内容的模式极大影响用户体验感。”
“和电视节目一样都得强制看广告，那为什么不去看电视呢？”
熊潇歌想了一下，没有说话，插广告这种商业模式确实没什么新鲜的。
况且快播网上线刚刚一个月，现在就要上广告，显得吃相太难看了。
秦少言继续说道：“当然，我们也考虑过会员收费模式。”
“但会员模式有个前提，就是我们能提供给用户足够多的服务内容。”
“快播网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我们的服务也不足以支撑我们进行收费。”
熊潇歌点了点头，“现在考虑广告啊、会员什么的都太早了，快播网还没有发展到那个体量。”
“所以我们就要从别的地方着手，开拓新思路，打破思想壁垒。”秦少言一边捋顺思路一边说道，“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视频网站的核心是什么？”
“视频网站要以内容为导向，持续不断为用户提供更多更新更优质的内容，这样才会对用户产生粘性，提高用户的留存率和日活数据。”
“那么视频网站的内容是什么呢？”
“国内的环境和美国不同，美国YouTube以用户自己生产分享视频内容为主，同时还会有人持续上传优质的电视节目，供用户欣赏。”
“国内缺乏用户自己生产优质内容的客观条件，所以视频网站的主要内容就是影视剧和综艺节目。”
“无论是国内的国外的，国产的港台的还是日韩的欧美的，影视综艺类内容的视频播放量最高。”
“我在购买影视剧版权的时候，就考虑过，与其单纯的购买，为什么我们不自己生产呢？”
秦少言严肃的说道：“以互联网的发展前景来看，视频类网站不出十年就会成为除电影、电视剧以外的第三大平台。”
“每个视频网站就是一个电视台，所以一方面可以外购节目，另外一方面也可以投资自制节目。”
“这样既可以专门定制符合网站特点的影视节目，又可以卖给电视台盈利，还可以减少采购成本。”
熊潇歌皱起眉头，“现在影视行业市场并不大，快播网又是行外人插足，你这个计划落地实施有难度。”
“有困难可以克服，只有肯干，就能做出成果来。”秦少言坚定的说道，“影视行业也是会发展的，提早入行提早布局，才能收获更大的利益。”
熊潇歌继续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先投资几部剧试试水。”秦少言说到，“我已经找猎头物色懂行的人选，之后打算成立一个影视公司。”
“再签约下几个明星，可以尝试捧一捧，再定制拍几部剧。”
“无论是明星火了还是剧火了，在网上讨论度高了，对快播网也会起到宣传的作用。”
熊潇歌思索了一下，“那就先试试看吧。”
“你打算第二轮融资多少钱？”
秦少言略微沉吟了一下，“两千四百万美元，释放20%股份。”
“噗！”熊潇歌将口中的茶叶喷了出来。
在场的人不光IDG的风投们目瞪口呆，就连张平易都是满脸震惊。
好家伙，秦总这胃口越来越大了。
“秦少言！”熊潇歌用力的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愤怒的看着对方。
“伱真当我们风投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两千四百万美元，你怎么好意思张嘴的啊？”
秦少言脸不红心不跳的反问道，“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提的都是合理要求啊。”
“合理要求？！”熊潇歌气乐了，“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
“快播网开张才一个月，估值从一千两百万美元，直接涨到了一亿两千万美元，翻了整整十倍啊！”
“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你这个快播网怎么值一亿两千万美元的？！”
秦少言二话不说，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个执照推到熊潇歌面前。
“这是什么？”熊潇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随后神情一怔。
《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
许可证上面没有只有简简单单的几行字，还有一个鲜红的公章大印，发证机关是广电总局。
熊潇歌满脸惊讶的看了一眼秦少言，“这东西哪来的？”
一边说着，熊潇歌一边仔细的翻看着许可证的细节，还对着阳光盯着公章猛看。
熊潇歌看了几眼还不放心，下意识的伸出手指搓了搓。
“别搓了，是真的。”秦少言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总不至于弄个假的来骗你吧。”
熊潇歌冷哼一声，追问道：“这东西你到底是从哪弄来的？”
秦少言凑到熊潇歌耳边低声说道：“我把之后几届的国际大学生夏令营名额全卖了，才换了这么一张。”
“全卖了？”熊潇歌满脸震惊，有些不可思议的抖了抖手上的许可证，“就换这么一张许可证？”
“那倒不至于。”秦少言说着又拿了一张许可证，放到了熊潇歌面前。
“《广播电视节目制作经营许可证》”熊潇歌皱起眉头看了几眼，“这两个许可证也不值一亿两千万美元啊。”
“这个节目制作经营许可证也许不值。”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但是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可是很值钱的。”
“这东西只发给广电体系下的单位，你手上拿的这张是互联网企业的第一张。”
熊潇歌十分惊讶，这互联网企业第一张许可证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在互联网监管政策出台之前。
有了这个许可证，和其他视频网站竞争中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在某些方面甚至会成为武器。
“这还不够。”熊潇歌摇了摇头，“你这开价也太离谱了，估值整整翻了十倍。”
“就算我同意，其他几家风投也不会同意的。”
秦少言笑了笑，“那我就再跟您说一个内幕消息吧，还请熊总给我保密。”
熊潇歌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们，摆摆手，“你们先出去。”
周道答应一声，起身带着其他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秦少言、熊潇歌和张平易三个人了。
熊潇歌冷哼一声，“你说吧，我看看什么内幕消息能值一亿两千万美元。”
“谷歌已经在联系我了。”秦少言缓缓开口说道，“他们要收购YouTube，开价是八亿美元，支付方式是现金加股票。”
“多少？！”熊潇歌一下就惊了，“八亿美元？！”
“是的，八亿美元。”秦少言又补充了一句，“但这个不是最终报价，我跟他们说我还在考虑，他们主动说还可以加一些。”
“是谷歌的人主动联系你？”熊潇歌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就为了买YouTube？”
“他们很看好YouTube的发展潜力，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投资的网站。”秦少言微笑的说道。
熊潇歌皱起眉头，“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觉得还不到时候。”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我打算过几个月再说。”
“而且我会开价二十亿美元。”
熊潇歌再次笑了，秦少言这漫天要价的风格对国内国外还是一视同仁啊。
“一个视频网站你卖谷歌二十亿？”熊潇歌语带嘲讽的说道，“我看你是想发财想的失心疯了吧。”
“谷歌的人是多不想开，能接受你这个条件。”
“你怎么就肯定谷歌不会接受呢？”秦少言微笑的看着熊潇歌，“要是他们同意了怎么办？”
“这不可能。”熊潇歌刚要反驳秦少言，忽然又停顿了一下，摆摆手，“YouTube的事先放一边再说，这和咱们谈的事没多大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呢？”秦少言不满的说道，“国内的互联网一直都看美国那边的风向。”
“如果YouTube真的卖上了天价，肯定会刺激国内的创业者，跟风的竞争者不知道会有多少。”
“话又说回来，YouTube能卖到二十亿美元，那么作为对标的快播网又值多少钱？”
“你这是胡说八道！”熊潇歌恼火的说道，“先不说YouTube能不能值那么多钱，快播网和YouTube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熊总，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没意思了。”秦少言不满的说道，“那我干脆把快播网卖了吧，大家都能赚一笔。”
熊潇歌哪里肯信，嘲讽的说道：“你能把网站卖给谁？我看看谁会买你这个网站？”
“想卖自然能卖的出去。”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我年后就去美国，让YouTube把快播网买了，他们肯定感兴趣。”
“……”熊潇歌直接震惊了，“秦少言你这么玩有意思吗？”
“你又不想投钱让快播网发展，那干脆就散伙呗，再这么拖下去对大家都是痛苦。”秦少言冷笑数声，“我把快播网卖了是对投资人负责，省得你说我坑风投的钱。”
“两千万美元差不多，投资收益率翻了十倍，风投做了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划算个屁！”熊潇歌怒了，“你刚才不还说一亿两千万吗，怎么两千万就卖了呢？”
啧啧，风投的嘴脸变的真够快啊。
第235章 不能卖啊
秦少言面无表情的看着熊潇歌，“熊总，你不是不认可一亿两千万美元这个数吗？”
“再说估值是估值，又不等于实际价值。”
“那我们就按照最开始的估值卖出去算了，两千四百万美元，应该会有不少人感兴趣。”
熊潇歌又惊又怒，“谁说我不认了，就算我不认，你也不能原价就把快播网卖了啊。”
“熊总，你这话没道理啊。”秦少言冷哼一声，“一个月咱们估值是一千两百万美元，我现在是按照两千四百万美元卖的。”
“估值可是翻了一倍，而且这可是实打实的两千四百万美元啊！”
“熊总，你们idg加上其他三家风投，一共才投入了两百四十万美元。”
“短短一个月，我就帮你们把投资回报率翻了十倍啊。”
“你见过比我更有效率更有性价比的创业者吗？”
熊潇歌被秦少言气的直哆嗦，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秦少言！”熊潇歌愤怒的说道，“你休想把快播网就这么贱卖掉，我是不会答应的！”
“伱不答应有什么用？”秦少言反驳道，“我可是大股东啊。”
“那又怎么样？！”熊潇歌气呼呼的说道，“我们idg和红杉、今日资本、达晨创投，四家投资人一致反对你卖掉快播网！”
“虽然我们股份只占20%，但是我们要阻止你卖掉快播网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话说的威胁意味十分明显，这些风投联合起来想把这事搅合黄了那还是很容易的。
风投成事或许不足，但败事绝对绰绰有余。
“熊总，你这样太寒我们创业者的心了。”秦少言非常不悦的说道，“创业者和风投要精诚团结啊，你这拖后腿也太无耻了吧，到头来损害的还是风投的利益啊。”
“你贱卖掉快播网就不是损害我们的利益了吗？”熊潇歌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你说我贱卖？！”秦少言冷笑起来，“那好，我直接就把快播网卖给youtube得了，一亿两千万美元，这个报价他们绝对可以接受。”
“一来youtube可以开拓华夏市场，二来收购快播网对推高youtube的估值有相当大的作用。”
“快播网手上还有许可证，就冲这个，youtube就会买单的。”
“一亿两千万美元，这个报价够可以的了吧。”
“比你们最初的投资翻了五十倍，足够对红杉的郑总和今日资本的徐总交差了。”
“白日做梦！”熊潇歌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怒吼道，“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把快播网卖掉的！”
听见会议室的争吵和拍桌声，周道领着几个副手生怕出什么事，慌忙推开会议室的门冲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着熊潇歌对着秦少言咆哮，而秦少言则显得特别云淡风轻，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熊潇歌发飙。
“熊总，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秦少言缓缓的说道，“要不咱们把郑总和徐总一块叫过来，咱们开个会表决一下吧。”
“我想他们是不会拒绝一亿两千万美元这个数字的。”
熊潇歌伸手指了指秦少言，脸色十分难看，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站在门口的周道等人满脸诧异，这才出去几分钟啊，原本其乐融融的讨论怎么就吵起来了呢？
虽然说秦总的报价确实离谱，但大家也不是第一回见识了，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吧？
熊潇歌带着人气冲冲的离开了校园网公司，下了楼直接坐到了商务车上。
周道上车之后关好车门，小心翼翼的劝说道：“熊总，您消消气，虽然秦少言给的估值确实离谱，但您也没必要气成这样。”
“不是因为估值。”熊潇歌板着脸说道，“他要卖掉快播网。”
“啊？！”周道有点懵，“卖掉快播网？卖给谁？”
“他说卖给youtube。”熊潇歌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卖啊。”周道下意识的说道，“他要多少钱卖掉快播网？”
“一亿两千万美元。”熊潇歌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这是在逼宫啊！”
“啊？”周道惊讶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随即兴奋起来，“熊总，这是好机会啊，我想youtube应该会同意的，这有利于他们的估值。”
“好个屁！”熊潇歌狠狠瞪了周道一眼，“你怎么还帮秦少言说话了呢？”
周道愣住了，有点诧异的看着熊潇歌，“熊总，你……是不想卖？”
“这么好的一个项目怎么能贱卖掉呢？！”熊潇歌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不要因小失大啊，视频网站的未来不可限量，怎么能为了这点小钱就把网站卖了？”
熊潇歌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机，直接给红杉的郑南打了过去。
“郑总，我刚从秦少言那回来，他要把快播网卖掉。”
“什么？！”郑南听见这话一下就惊了，急忙说道，“不能让他卖，必须阻止他！”
熊潇歌对郑南的表态很满意，“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很看好视频网站的未来，咱们几家要达成统一战线，绝不能让秦少言把网站卖掉。”
“熊总，秦少言为什么要卖掉快播网？”郑南觉得有些奇怪。
好端端的，这视频网站刚开了一个月，怎么突然就说要把网站卖掉了呢？
“秦少言说他把融资都花完了，要开启第二轮融资。”熊潇歌说道，“他给的估值是一亿两千万美元，要释放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什么？！”郑南觉得脑袋上血管都要跳出来了，“他又来这套是吧？”
“你跟他说，我们绝不可能答应这个估值的。”
“我和他说了。”熊潇歌冷哼一声，“然后他就要把快播网给卖掉。”
“他能卖给谁？”郑南气笑了，“熊总，他这是在虚张声势，真以为能吓住我们吗？”
“熊总，咱们和徐欣一块约好，这回坚决不能答应他的条件，不能每次都被他将一军。”
“倒不也是完全的虚张声势。”熊潇歌叹了口气，“他要把快播网卖给youtube，开价是一亿两千万美元。”
“多少？！”郑南一下就惊了，一时间心中有点恍惚，要是这个价格也不是不可以卖。
熊潇歌见郑南不说话，心中一沉，连忙说道：“郑总，千万要稳住，快播网绝对不能卖。”
“是不能卖。”郑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是有点吃惊，秦少言也太乱来了，这个报价怎么说也有点离谱，他开这个价也不怕youtube会拒绝啊。”
熊潇歌索性直接说了，“他这个价格不是乱来的，youtube没准真能答应这个报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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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郑南有些愕然。
“因为谷歌提出要收购youtube，开价到了八亿美元。”熊潇歌说道，“如果youtube收购了快播网，进军到了华夏市场，那么它的估值会至少要到十亿美元以上了。”
“而且秦少言给快播网搞到了一张《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这是互联网公司的第一张许可证。”
郑南只觉得一股电流直冲脑门，刺激的直接站了起来，急切的说道：“熊总，绝对不能让秦少言把快播网给卖了啊！”
熊潇歌松了一口气，还是郑南识大体，很快就意识到了快播网的价值。
“你放心，只要我们几家风投联合，快播网想卖也卖不掉。”
郑南想了想，“我这就去联系徐欣，咱们几家一起私下里通个气。”
“好，就这么办！”
熊潇歌放了电话，忽然抬头看向周道，“停车！”
司机下意识的一踩刹车，商务车停在了路边。
熊潇歌对着周道说道：“你，现在回去，从现在起给我盯紧秦少言，他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有什么可疑的直接给我汇报。”
“啊？！”周道懵逼了。
……
“您拨叫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sorry”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秦少言叹息一声放下了电话，“看来熊潇歌是真的生气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不接。”张平易揶揄道，“你别给熊总气个好歹来。”
“那不能，熊总气量大着呢，轻易不会被我气到。”秦少言不在意的说道，“再说我好歹也是临床专业的，能现场抢救。”
“你看咱这创业套餐服务多贴心，不光能提供情绪价值，还能提供急救服务。”
“……”张平易无语的看着秦少言，“你不会是真想把快播网给卖了吧？”
“暂时不会。”秦少言笑了笑，“现在快播网还不值钱呢，要卖也得过两年再卖。”
“那youtube呢？”张平易又问道，“谷歌真的要出八亿美元收购？”
“或许吧。”秦少言漫不经心说道，“可能有这回事。”
“什么叫可能？”张平易惊了，“你是youtube的大股东，有没有这事你不知道？”
随后张平易满脸狐疑的看着秦少言，“你不会是骗熊潇歌的吧？”
“谷歌是有意收购youtube，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问我。”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我只是提前预判了这件事，把结果告诉了熊总，这不能算是骗。”
张平易再次被秦少言无耻给震惊了，“这样也行？”
“当然行了。”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现在就等熊总他们掏钱了。”
“我看这次未必。”张平易摇头，“你这一刀宰的有点狠啊，一亿两千万美元的估值啊，他们不可能会同意的。”
“不同意那我就卖网站。”秦少言毫不犹豫的说道，“他们就两个选择，要么同意卖网站然后双输，要么给我投钱继续做快播网，双赢！”
“卖掉网站怎么是双输呢？”张平易有些不解。
“因为真卖掉的话，大家事后都会觉得亏。”秦少言微微一笑，“而且他们是绝对不会让我卖掉网站的，到时候大家一起摆烂，要么继续给快播网投钱，要么让网站估值大跌。”
“啊？”张平易大惊，“秦总，不至于走到那一步吧？”
“应该不会。”秦少言笑了笑，“资本是逐利的嘛，他们只会选择有利益的那个选项，所以他们只能继续打钱。”
“看着吧，用不了多久，熊总还得回来找我。”
“你这就有点自信过头了吧。”张平易不以为然的嘲讽，“你刚把人气走，他怎么可能回来。”
然后张平易看见满脸懵逼的周道又转了回来，顿时心中吓了一大跳。
熊潇歌不会真回来吧，那也太丢面了吧。
好歹也是堂堂的idg董事长，总得坚持几天再回来吧。
好在周道是一个人回来的吧，让张平易松了一口气，连忙热情的迎了上去。
接下来几天，周道如同入职校园网一般，每天按时出现在公司，什么也不干就盯着秦少言。
一开始张平易还很客气的陪着周道，后来发现这货也没什么事，就干坐着。
于是张平易就把他扔在一边，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到了2月1号已经是小年了，公司内的人心已经按奈不住了，上上下下都盼着放假过年了。
秦少言也很人性化的减少了大家的工作量，有的年假多的员工早早请假返乡了。
这个时候的春运也是很恐怖的，2005年铁路运输主力还是绿皮车，也没有实名制售票，网络售票这些，过年回家就是个大难题。
秦少言给员工们发了红包，然后提早几天放假，让员工们早早踏上返乡的路程。
年节的日子越来越近，公司里的人越来越少，除了过年期间留守值班的，也就只剩下住在本地的员工了。
腊月二十八那天是工作日，秦少言一大早来到公司，直接宣布了放假，让剩下的员工都回去歇着吧。
听到好消息的员工们欢呼了一声，然后迅速收拾东西离开了公司。
此时外面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秦少言慰问了一下留守值班的员工，转回了办公室。
“周总，你是打算一直在这吗？”秦少言无奈的看着周道。
周道叹了口气，“这是我的工作。”
只要秦少言在他就得跟着，连着跟了一星期了。
辛苦也就罢了，周道最纠结的是摸不准秦少言到底什么时候放假，他连回家的票都还没买呢。
“理解。”秦少言感慨的拍了拍周道的肩膀，“都是打工人，大过年的也不容易，我这也给自己放假了，周总就不用跟着了吧。”
周道如蒙大赦，迅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感激的说道：“多谢秦总理解。”
秦少言从兜里掏出一张机票，笑眯眯的拍在周道手上，“周总快点回去收拾一下吧，下午的飞机。”
“这……还是秦总想的周到啊。”周道心中那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了，“秦总春节快乐。”
“嗯，春节快乐，咱们年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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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生活不易
秦少言把欢天喜地的周道送走了，并且约定了年后上班的时间，两人到时候再聊。
虽然周道是来监视秦少言的，但是两人关系却如同朋友一般。
都是打工人，何必互相为难呢。
秦少言看了一眼时间，和公司的员工打了声招呼，直接出了门。
公司的司机已经放假了，秦少言果断选择了五菱宏光作为座驾。
纯粹是因为五菱宏光地方大，宽敞，开起来还顺手。
临近春节，街道上的车子也少了，秦少言慢悠悠的把车开到了火车站。
找了个地方停好车，秦少言下了车，顺着过街天桥到了站前广场。
此时的广场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的，跟着人群涌向候车大厅。
他们要踏上返乡的列车，经过漫长的旅途颠簸，只为了能在除夕之前回到家中，享受带着年味的闲暇时光。
秦少言来车站不是要乘车回家，而是来接人的。
因为回家的路途艰难，不仅要坐一天一夜的绿皮车，还要转乘长途花费两到三个小时才能到家。
于是秦少言的老爹和老妈经过商议决定，全家留在京城过年，省得孩子来回折腾。
同时也算是来京城旅游，散散心。
太阳在天空中高挂着，依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苍劲有力的寒风时不时吹过，刮的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生疼。
秦少言站在寒风中踮着脚尖看着出站口，等待父母的到来，不停的搓着手，偶尔还用嘴哈气。
眼看着列车到站时间已经到了，出站口忽然涌出来一股人潮。
秦少言立刻打起精神，仔细的盯着每一个出来的人，生怕遗漏了。
经过几分钟的等待，两個熟悉的人形小山从出站口被挤了出来，秦少言急忙快步迎了上去。
“爸、妈！”秦少言一边喊着，一边逆行从人群中艰难穿过走到近前，然后他就傻眼了。
“你们这都带的是啥？！”
秦少言目瞪口呆的看着父母身上的行李包裹，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背后的大包高出好几个头，胸前还挂着一个背包，两个手上拎着四五个包。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秦少言连忙伸手去卸老妈身上的包，刚接过来差点没拿住，沉甸甸的包裹直接砸到了地上。
老妈喘着气，埋怨说道：“都赖你爸，什么东西都要倒腾过来。”
老爸黑着脸反驳道：“你也没少往包里塞东西啊。”
“下回别带这么多了。”秦少言有点头疼，“我这什么都不缺，你们带这大包小包的也不嫌累。”
“就是一些衣服还有两床被子，冬天冷不冷？”老妈把包都卸下来，也放松了下来，关心的问道。
“不冷不冷。”秦少言一边把大包裹往自己身上挂，一边说道，“我正好开着车来的，不然真不好拿。”
老爸抻着脖子扫了一眼，急忙问道：“车呢？在哪呢？”
“得过了道，这站前没地方停车。”秦少言拎着沉重的包比划了一下，“走，咱们先过天桥。”
“车能放下这些东西吗？”老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要是塞不下咋整？”
“肯定能放下，我开的面包车。”秦少言一边快步走，一边回应道。
他只觉得身上的包裹越来越沉，只想快点把东西卸下来扔车上。
老妈的包裹全转移到了秦少言身上，他还接过了老爹的两个包裹。
沉重的大包裹给秦少言上半身都埋了起来，只露出眼睛看着路。
有了一个人分担行李，老爹腰板也直了起来，把手上的包都塞给了秦少言老妈。
一家三口跨过过街天桥，走了二三百米才找到停放的面包车。
秦少言赶快卸下包裹，拿出钥匙把后车门打开，然后往上边装行李
“嗯，面包车好，地方大。”老爹秦东海一边帮着堆放行李，还不停的夸赞道，“这车好，结实好用，车哪来的？”
“公司的车，我开出来用用。”秦少言顺口说道，“你们两个先上车啊。”
老妈荀晓慧有点担心的问道：“你用公家的车没事吧，不会犯错误吧？”
秦少言有些哭笑不得，“妈，我是公司老板，用个车怎么了？”
“哦，那还行。”荀晓慧露出了笑容，“儿子出息了，还当老板了。”
秦东海插话说道：“人家老板都开小汽车，没见过哪个老板是开面包车的，你就吹吧？”
秦少言愕然，“我真是老板。”
“上车上车。”秦东海摆摆手，率先钻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秦少言把老妈扶上车，把车门关好坐到了驾驶位上，“冷不冷，我先开个空调吹吹热风。”
“不冷不冷。”秦东海仔细打量了车子内部，点了点头，“看起来还是崭新的啊，没用过几回啊。”
“这车放在那也就我开过两回，谁没事开它干什么？”秦少言发动了车子。
“你们公司就这一台车啊？”秦东海好奇的问道。
“有五台，两辆商务车，两辆奥迪轿车。”秦少言随口答道，“那几辆都是用来招待客户的，这辆就是用来拉货。”
秦东海面无表情的说道：“招待客人就开好车，接自己爹妈就开个面包车。”
“……”秦少言忿忿不平的一脚油门，嘀咕道，“面包车怎么了，我一个公司老总平常都开面包车，能用就行。”
“伱要嫌排场不够，我下回开一个加长林肯过来接你。”
“免了，你先能买得起桑塔纳再说。”秦东海探着头打量着京城的街道，“这首都变化还挺大啊。”
“嗯，你来过BJ啊？”秦少言有些惊讶的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你才两三岁，当然不记得了。”秦东海感叹道，“那回我就去故宫转了转，还坐了一回地铁。”
“等过几天我带你们去颐和园看看。”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过年放假这几天陪你们四处看看，时间有的是。”
荀晓慧担心的问道：“你不是公司老板吗？不开门做生意啊？”
秦少言满不在乎的说道：“有员工在呢，再说现在公司有我没我也不影响。”
“有你没你都不影响？”荀晓慧有点疑惑，“那这个公司还要你干什么？”
“……”秦少言一时间无语，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妈的问话，只能解释道，“我是老板，是大股东，公司没我不行。”
秦东海转过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大股东不是出钱最多的吗，你哪来的钱？”
“不是我的钱。”秦少言解释道，“是投资人给的钱。”
秦东海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你上次跟我说过。”
“你就是把投资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然后投到公司里就变成大股东了，是吧？”
“爹，你让我好好开车。”秦少言有点绷不住了，果断停止了话题。
一路上秦东海和荀晓慧不停的交流着，而秦少言全程专心致志的开车，一句话也不说。
开车回到秦少言租住的小区，找了个位置停好车，一家三口拿着大包小包的往楼上搬运。
进了房间后，秦东海和荀晓慧打量起屋内的情况。
“这房子不错啊？”秦东海转了一圈，“两室一厅，不便宜吧？”
“三千五一个月的房租，当然不便宜了。”秦少言开始整理地上的包裹，往客厅地上摆放。
“啥，三千五一个月？”荀晓慧震惊了，“怎么这么贵？”
“京城的房子当然贵了，而且这离五道口近，附近就是中关村，全是互联网公司。”秦少言解释道，“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地方，离公司还近。”
秦东海点了点头，“这地方挺好的，住的舒服就行，还宽敞。”
“房租贵就贵吧。”秦东海转头看向儿子，关心的问道，“你每个月的钱够花吗？不够我给你汇点。”
“当然够花，我一个月工资有两万呢。”秦少言自豪的说道，“租个房子不算什么？”
“两万？！”秦东海和荀晓慧面面相觑，“你不是为了安慰我们瞎说的吧？”
“再说你不是老板吗？老板也有工资？”
“我给你们解释一下啊。”秦少言哭笑不得的说道，“老板也是需要工资来养活自己的。”
然后他好好给老爹老妈科普了一下，创业、风投融资、股权分配等简单的概念。
秦东海听完之后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这些钱其实是公司的，并不是你的。”
“对。”秦少言很欣慰，老爹终于没明白了。
“也就是说，你就是个挂名的老板。”秦东海继续问道，“挣的就是这个工资？”
“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秦少言点点头回答道。
“那你们公司咋样，能不能赚钱啊？”秦东海关心的问道，“别整两年就黄了。”
“这个嘛，不好说啊。”秦少言捋了一下思路，“只要网站一直都有用户，那些风投就会一直投钱维持公司运转。”
秦东海忽然问道：“你上回不是说你们公司要上市去骗钱吗？怎么样了？”
“呃，还行。”秦少言有些尴尬的回答道，“公司再运作个一两年，然后就可以去美国上市了。”
“咦，你们还要去美国啊。”秦东海大为惊奇，“国内不够你们折腾的了？”
“主要是美国股市钱多。”秦少言叹了口气，“咱们别说这个了，把行李拆开整理一下吧，你们都带着什么啊？”
荀晓慧喝了口热水，把杯子放到了一边，“我来吧，你就别帮忙了，东西我放的，你别给我整乱了。”
除了两个人的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以外，其他包裹里的东西就琳琅满目了。
“这两床棉被，这个厚的冬天盖，这个薄的春秋盖。”荀晓慧唠叨着把厚实的棉被从背包里拖出来，递给秦少言。
“还有两个毯子，你铺到床上，这是床单、被罩、枕巾……”
秦少言无奈的把手上这些东西放到卧室里，“妈，这些东西京城都有，你不用都背过来吧。”
“大城市的东西都贵，没有咱们那便宜。”荀晓慧坚持说道，继续从包裹里掏东西。
秦少言也没有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帮着整理东西，一直到看见老妈从包裹里掏出两袋大米，他彻底绷不住了。
“妈，你把大米背过来干什么？”秦少言忍不住问道。
“京城的大米没有咱们东北大米好吃。”荀晓慧走进厨房看了一圈，“你这什么都没有啊，连个酱油和醋都没有？！”
“你这一天天都怎么过日子的？”
“我都是在公司吃饭，平时不做饭。”秦少言叹口气解释道
荀晓慧皱起眉头，“那赶紧去买啊，不然过年咋整？”
“你平常休息时候不带女朋友回来做饭啊？”
秦少言愣了一下，顺口说道：“哪有女朋友？”
“你还没有女朋友啊？！”荀晓慧更加不满起来，“你眼瞅就27了，还打光棍呢？！”
秦少言更加震惊了，“妈，我25岁生日都还没过呢，怎么就27了？”
“你今年虚岁就26了！”荀晓慧喋喋不休的说道，“可不就是奔着27去了吗？我算的不对吗？”
“没过25生日呢！”秦少言强调道。
“过没过都是虚岁26。”荀晓慧不满的说道，“你妈还没糊涂呢，你少打岔，有没有女朋友？！”
“还没有，这事先不急。”秦少言连忙陪着笑脸说道。
“还不急？”荀晓慧叹了口气，“老家和我同岁的人都当奶奶了，你这连女朋友都没有呢，亏你是什么公司老板呢。”
秦少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转头看向自己老爹，“爸，跟我去楼下超市买点东西啊，不然一会没法做饭。”
荀晓慧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也想起正事了，“快去快去，差点把这事忘了。”
秦少言如蒙大赦，连忙拿起外套窜出了门。
老爹慢悠悠的跟在秦少言后边，好奇的打量着小区看风景，忽然问道：“这个小区房价多少钱一平。”
秦少言刚要回答，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搜狐和网易两个公司副总发来的拜年短信。
秦少言想了想，把短信内容粘贴出来，改了改称呼转头给熊潇歌、郑南、徐欣等人发了过去。
郑南和徐欣很快回复了信息，大意是感谢秦总祝福，祝秦总新年快乐之类的，一看就是他们秘书助理给回复的。
而熊潇歌那边却始终没动静，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第237章 拜年
老爹老妈的到来让秦少言过上了混吃等死的生活，每天一日三餐都做好了，只要等着被叫去吃饭就行。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没事就被爹妈唠叨几句。
除了被嫌弃不干活以外，说的最多就是什么时候找对象。
任凭秦东海和荀晓慧如何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秦少言完全就是一副摆烂模样，嘴上答应痛快，实际上全都没往心里去。
除夕当天一大早，隐隐约约的鞭炮声就响了起来。
秦东海和荀晓慧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厨房里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剁肉声。
在锅碗瓢盆的伴奏中，秦少言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
离开温暖的被窝很快就让他清醒了过来，麻利的穿上衣服起床。
秦少言租的房子还不是地暖，房间供暖全靠暖气管和暖气片，室温远没有新建的带地暖的热乎。
出了卧室秦少言洗漱一番，听着厨房的动静和不断飘出的香气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
老妈已经和好面，在案板上抹好油，揉搓好面团切成一块块，然后拍成长条。
锅里的油已经热了，将面块一个个放进去。
白色的面浸入金黄色的热油中，飞快的膨胀起来，伴随着筷子的挑动翻滚，逐渐也变成了金黄色。
炸好的面食很快被捞了出来，扔进笊篱里控油。
秦少言看着馋的口水都流了出来，这东西各个地方叫法不一样，有叫果子的，也有叫麻糖的。
顾不得刚出锅的面食烫手，秦少言捏起一個就往嘴里塞，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用筷子夹！”秦东海呵斥道，“整的满手油。”
“我就尝尝。”秦少言说着又捏起一个，飞快塞进嘴里。
“别在这捣乱，出去出去。”秦东海不耐烦的给儿子赶出了厨房，“一会还要炸丸子，别溅你一身油，挺好的衣服给祸祸了。”
荀晓慧也跟着教训道，“你在屁用没有，还净捣乱。”
秦少言弱弱的反驳道：“我想帮忙来着，我也能帮上，我会做饭。”
“拉倒吧。”荀晓慧一边说着，手上也不停，用刀刮着鱼鳞，“你一年都不进一次厨房，能帮什么忙。”
“你瞅瞅你这连个料酒都没有，还说自己会做饭。”
“我这有白酒。”秦少言从客厅的角落里翻出一瓶汾酒，“这是别人送的，你凑合用吧。”
这大约是秦少言能帮上的最大的忙，随后就只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上菜吃。
临近中午，秦少言的手机就开启了被短信轰炸模式。
一条条带着土味的拜年短信涌了进来，秦少言不得不开始挨个回复。
当然，根据发祝福短信人的身份地位不同，回复内容也不一样。
像是员工下属这种的，随便复制一条短信群发回去就行。
如果是风投的或者是友商老总的短信，秦少言就自己编辑一段祝福，再粘贴点别人的词句转发过去。
陈鹏的短信是最简短的，一看就是自己手打的，秦少言也回复了几句拜年吉祥话。
孟主任和郝处长这种的也是简单发几句，随后对方回复了短信，对秦总的祝福表达了感谢，并展望了新一年的合作蓝图，预祝双方合作愉快，事业圆满。
随着饭店临近，短信越来越多，秦少言不得不加快了手速，按键的手指都快按出残影来了，内容也变得越来越敷衍了。
过节发短信这种潮流也是这两年兴起的，尤其是过年的时候，从除夕一直到正月十五，只要有手机就都在忙着发短信。
后来随着智能机和移动互联网的普及，这种潮流就逐渐消失了。
一直到饭菜摆满了桌子，秦少言在老爹老妈的催促下坐到了椅子上，开始了胡吃海塞。
饭菜没有多精致，食材也没有多高档，但这些都是父母烹调出来的，自然让秦少言胃口大开。
……
秦少言吃饱喝足之后瘫在沙发上，一边陪老妈看电视剧，一边不停的发短信。
而秦东海则坐在电脑桌前，一边笨拙的敲击着键盘，一边用五笔打字和别人聊QQ。
秦少言瞥了一眼，随口问道：“爸，你和谁聊天呢？”
“我大爷家大哥的孩子，你应该叫弟弟。”秦东海回答道，“现在的小孩都学会用电脑上网了，都是用QQ聊天，我也整了一个QQ号，和他们加上了，没事聊聊，问问老家的情况。”
“哦。”秦少言点了点头，“老家都挺好的吧？”
“还行，老家都不种地了，都去厂子打工了。”秦东海慢慢的敲击着键盘，“种地赚不了多少钱，除了我大爷还在种地，大爷家的大哥二哥都去进城盖房子了，过年才回来。”
“孩子拿了压岁钱就跑出来上网了，被我看见了就聊起来了。”
秦东海有些感慨起来，仿佛老家已经变得不认识了。
秦少言凑了过来，发现对面的小孩QQ还挺时尚，不仅开了会员还买了QQ秀，瞅着还是个六位的QQ号。
“这东西都是花钱买的吧？”秦东海伸手指着QQ上的东西。
“嗯，是要花钱买。”秦少言点了点头。
“伱说现在搞互联网这帮人多聪明。”秦东海叹了口气，“竟然能想出这种点子，净骗小孩的钱。”
“这玩意又不能吃又不能穿，买这个干什么？”
秦少言解释道：“这是一种炫耀的心理，让QQ用户互相攀比，这样就能更好的卖服务。”
“说来说去不还是骗钱吗？”秦东海皱着眉头批判道。
秦少言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QQ多少？”秦东海忽然问道，“咱们两个加一下吧。”
“行。”秦少言马上报出自己的QQ号，“23333。”
秦东海愣了一下，“你QQ号咋这么好呢？”
“哦，我是他们家永久会员，所以给了一个专门的号。”秦少言随口说道。
秦东海立刻警觉起来，“你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秦少言马上说道。
“我怎么不信呢？”秦东海绷着脸，“你不花钱人家怎么可能给你这么好的一个QQ号？”
“我跟他们老板认识啊。”秦少言无奈的说道，“真没花钱。”
“你就吹吧。”秦东海哪里肯信。
秦少言直接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你看，这是企鹅老板的手机号，我俩真认识。”
秦东海用满是狐疑的眼神打量了他一下，“那你给我也要一个靓号。”
“这事简单。”秦少言直接拨通了马华滕的电话，“小马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啊。”
“秦总新年快乐。”马华滕笑呵呵的回应道，“秦总怎么还亲自打电话过来拜年呢。”
“总觉得发短信不够正式。”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还是打电话说吧，这比发短信省事，还显得有诚意。”
“秦总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秦少言说道，“感谢马总在过去的一年里对校园网的大力支持，帮校园网进行推广。”
“那我也要感谢秦总，在企鹅上市的时候帮了大忙。”马华滕很是感激的说道。
秦少言去年积极奔走，联合V社和企鹅狠狠的炒作了一把，连带着给企鹅股票刺激的不断上涨。
“帮企鹅也是帮我们校园网，这是双赢的事情。”秦少言浑不在意的说道，“咱们还有很多合作的地方。”
“说得对。”马华滕继续问道，“秦总，咱们之前说好的那个反恐精英网游。”
“一切都在掌握中。”秦少言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年后马总让任总他们再过来一趟，有些项目细节需要拉通对齐一下。”
“OK，我会通知他们的。”马华滕十分高兴。
秦东海看两人聊的高兴，忍不住抻着脖子看着秦少言。
秦少言马上说道：“对了，马总，能帮我一个小忙吗？”
“秦总请说。”
“能再送我一个QQ靓号吗？”秦少言直接说道，“我给我爹用。”
“没问题。”马华滕很痛快的答应，“我一会就让人给叔叔开一个。”
“会员啥的能开都给开一下。”秦少言又叮嘱了一下。
挂断电话后，秦少言朝老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秦东海还有点愣神，满是怀疑的问道：“这就完事了？”
“那不然呢？”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就是一件小事能有多难。”
过了一会马华滕发来短信，里边是QQ号和密码。
还是一个五位号，66888，看起来就挺吉利的。
秦少言马上给老爹登陆上了新号码，发现上边不仅开通了会员还附赠了六千个Q币。
“成了。”秦少言拍了拍老爹的肩膀，“你以后就用这个号吧。”
秦东海呆住了，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又看新的QQ号，沉默半晌忽然问道：“这个企鹅老板为啥对你这么好？”
“我们怎么也算是朋友啊，而且还有商业合作呢。”秦少言笑眯眯的解释道，“找他要个QQ号还是很简单的。”
“商业合作？”秦东海皱起眉头，随后认真的看着秦少言，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儿子啊，钱挣多挣少无所谓，但是一定要学好，走正道啊。”
“啊？！”秦少言有点懵，没明白老爹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还没等他解释，手机短信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秦少言瞥了一眼，直接愣住了，因为发短信的人是张万里。
他打开短信看了一眼内容，里边就是普通的两句拜年祝福，不像是从别的地方复制粘贴的，应该是手打的。
看着短信秦少言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给他发拜年短信。
张万里这个人让秦少言有点拿不准，上次“环球国际马拉松赛”的项目，两个人合作很不错。
这位张处长也是下了不少力气，让这个项目很快获得了京城市里领导的重视，以极高的效率圆满完成了各项准备。
虽然说有互相利用的成分在里边，但是张万里私下里叮嘱秦少言，让他有了些好感。
后来张万里轻描淡写的就把某个范主任踢出局，显示出了不一般的背景，着实给了秦少言一些小小的震撼。
自从上次合作之后，秦少言就没有再和张万里联系过，心中觉得保持个点头之交也挺好。
有背景的人胡乱攀附上去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秦少言看了短信一眼，整理了一下思绪直接给张万里拨了电话过去。
很快张万里就接通了电话，“我是张万里。”
“张处长过年好啊。”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刚看见你发的过年短信，给你打电话拜个年。”
“哦。”张万里轻描淡写的说道，“那你回我一条不就完了吗，怎么还打电话过来了呢？”
“这样显得正式一些嘛。”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好久没见张处长了，突然接到短信有点惊喜。”
“能给我发短信说明张处长没忘记我啊。”
张万里迟疑了一下，“我就是按照通讯录挨个发的。”
“……”秦少言说道，“那我就不打扰张处长了。”
“等会。”张万里忽然出声说道，“你不是说要拜年吗，怎么说两句就要挂啊。”
“我寻思张处长过年时候肯定很忙，我就不多打扰了。”秦少言讪笑一声。
“嗯，还行。”张万里淡淡的说道，“我这刚进家门坐下吃口饭，你就把电话打进来了。”
“那张处长慢慢吃，我在这祝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秦少言郑重的说道。
“你也新年快乐。”张万里说完停顿了一下，忽然问道，“我听说你们校园网搞了一个什么国际大学生夏令营活动。”
秦少言愣了一下，怎么张万里也问起这事了呢？
他忽然提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莫非也想要插一手？
“是有这回事。”秦少言斟酌着词语说道，“张处长你有什么指示。”
“我能有什么指示？”张万里笑了起来，“你倒是挺能折腾的啊。”
“那个国际大学生夏令营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有人向我提起过。”
秦少言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张处长，我现在手上就有五个内部推荐名额，需不需要留出一个？”
张万里有些愕然，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怎么？你以为我是跟你要名额来了？”
“你自己留着吧，我要那个没用。”
这个回答让秦少言一愣，听起来张万里对这事没什么想法啊。
张万里沉吟了两秒，“我多嘴说一句啊，这事你悠着点。”
“嗯，我会注意的。”秦少言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句，“谢谢张哥。”
第238章 意外
和张万里互相说了几句拜年的祝福之后，秦少言挂断了电话，然后开始琢磨。
张万里给他发短信应该纯属是意外，可能在翻通讯录时候看见了秦少言的名字，顺手就给发了一个。
但是秦少言给张万里打电话之后，他忽然的提起了“国际大学生夏令营”。
这个就不是随口说的了，而是特意跟秦少言说的。
可能是有人无意和他提起这件事，也可能是有人找关系找到了张万里，但是张万里给挡回去了。
所以秦少言问张万里是否需要名额的时候，他才会说他用不上。
“国际大学生夏令营”这个东西看起来名头很唬人，各种噱头也是拉满。
什么国际名校交流学习啊，什么世界青年高端峰会，什么联合国圆桌辩论啊，高大上的逼格拉满。
但是在真正的有钱有权的人眼里压根就不算什么，因为他们有别的玩法，和普通人都不是一个赛道。
这种刷资历的东西就是不上不下的那类人最爱，迫切想摆脱普通人阶层，展现自己的优越感。
为了满足这些迫切想实现阶层跃迁，区别普通人的人群需求，还专门形成了一套产业。
只要花钱什么各种野鸡协会，各种基金会、慈善公益都会给你挂個名头。
花里胡哨的头衔一大堆，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一开始糊弄普通人可以，后来网络信息发达了，很多东西就现了原形。
而现在秦少言搞的这套东西正是这类人士迫切需要的，在他们看来“国际大学生夏令营”的项目含金量十足啊。
以前大家都是为了填饱肚子一门心思搞钱，现在钱多了就开始想其他的了，而他们又没有门路搞这种。
所以看见“国际大学生夏令营”之后，很多人都坐不住了，削尖了脑袋想钻进来，就为了镀金。
为了一个名额大家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拉关系的做交易的能用的都用了。
幸好秦少言把脸书网和爱德华拉出来当挡箭牌，不然肯定有无数的电话找到他头上。
张万里那句“悠着点”，秦少言马上就理解了。
名额的事别玩的太过火，不然羊肉没吃上，惹得一身骚。
这些人单个来说可能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但是想恶心人还是能办到的。
张万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让秦少言心中有些惊讶。
想了一下觉得，张哥这人还是挺不错的。
秦少言思绪飘忽的时候，窗外传来连绵不断的鞭炮声，五光十色的烟花映衬在了充满雾气的玻璃上，姹紫嫣红分外的好看。
此时春晚的节目已经开始了，秦少言的接到拜年短信越来越多，他都有些忙不过来，时不时还要接起电话接受别人的祝福。
老妈荀晓慧瞥了儿子一眼，揶揄的说道：“你这老板当的比当官的还忙？”
秦少言一边快速回复信息，一边说道：“我这轻松多了，要是真是当官的这时候还在慰问基层呢，连饭都吃不上。”
荀晓慧白了他一眼，“你咋知道？人家说不定在哪个酒店吃饭呢。”
秦少言有些哭笑不得，“妈，你说的那些确实不少，但也有踏实在基层干工作的。”
“就刚才和我通电话那个，好歹也是正处级干部，刚进家门还没吃饭呢。”
荀晓慧随口说道，“我不信，哪有好人啊。”
嗯，老妈这话说的虽然偏激了，但也反应了这个时代普通人的看法。
当下的社会风气极差，各种奇葩事件层出不穷。
秦少言笑了笑，没说话，然后开始翻看手机短信，看看发短信有没有遗漏的人。
查看了一圈，发现竟然只有熊潇歌没给他发短信，这让秦少言有些无语。
熊总这就有点太小心眼了吧。
不过秦少言大人有大量，不和老熊一般见识，一连发了几个情真意切感情真挚用词考究的祝福短信。
对面没反应就一直发，发到第三十条的时候，熊潇歌终于回了一条。
“你再发骚扰短信我就拉黑你了。”
“这人真没意思。”秦少言放下了手机。
秦东海也关闭了QQ，坐到沙发上看春晚，而秦少言一看电脑空闲下来，一个骨碌起身就窜了过去，占住了位置。
首先打开是校园网，上去看看网站卡不卡，热门广场上大家都在讨论什么。
然后就是查看一下私信，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的信息。
刷了几分钟后发现热门广场上并没有多少人在发帖子，似乎在线人数也不高。
现在还没兴起一边看春晚一边吐槽的潮流，毕竟现在的春晚质量还是能打的。
大家不是在家看电视就是在聊天，就是上网的也是在打游戏，谁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社交平台上。
秦少言用“诚实守信小郎君”的账号发了一个说说，“祝大家新年快乐。”
随手一刷新，发现竟然有人给他回复了一个新年快乐。
秦少言点开一看顿时愣住了，回复他的人竟然是明月。
看见这个熟悉的账号，秦少言一时间有些恍惚，自己和明月的上一次交流还是在大半年前。
他登陆上QQ直接给明月发了一条信息，“你在上网？”
明月：“是啊，”
明月：“没想到你竟然也在啊。”
明月：“伱没在看春晚吗？”
秦少言：“没想到你用表情用的挺熟练啊。”
明月：“我可是研究了好一阵哦，”
秦少言：“你还真是聪明，一学就会。”
明月：“那当然啦嘿嘿，我还推荐给朋友用了呢，她们也都好喜欢。”
秦少言：“那挺好，估计很快就会形成一种亚文化吧。”
明月：“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圈子里已经在用了。”
秦少言：“你这个时候怎么在上网，没在看春晚吗？”
明月：“，我在加班。”
秦少言愣了一下，飞快的打字问道：“怎么除夕夜还在加班啊？你们老板没人性啊？”
明月：“还好啦，是我接的外包的活，催的比较急。”
明月：“我一边陪姥姥看春晚一边用电脑干活，顺便挂着QQ，没想到你也在啊。”
秦少言迟疑了一会，慢慢的打字回复道：“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明月：“蛮好的，我已经工作了，是一个老师开的动画公司上班，每个月工资有两千块呢。”
秦少言：“两千的工资也不多，够辛苦的。”
明月：“已经很好了，能找到工作就很不容易了，平常我还可以接点外包也能赚不少呢。”
明月：“下次见面我请客，嘿嘿。”
秦少言：“加油。”
明月：“你也加油，我们明天再聊吧，我帮姥姥包饺子去了。”
明月：“新年快乐哟！”
秦少言看着对方灰掉的QQ头像沉默了一会，默默的关闭了QQ。
心中有点说不出的惆怅，看着电脑屏幕出神。
“大锤八十，小锤四十。”
“八十！八十！八十！”
电视机中传来一阵经典小品的台词，秦少言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他把目光投向了电视机屏幕，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节目，仿佛穿越了时空，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记忆和现实重叠起来有些错乱。
上一世的2005年，自己是在东北老家的火炕上，和老爹老妈一起看春晚。
当时的他还无忧无虑，充满了对生活的好奇。
而现在他坐在京城的出租房内，和父母再次看着春晚。
此时此刻，已经和彼时彼刻大不相同了。
秦少言正沉思时，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发现来电显示竟然是苏染，顿时心中一紧。
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稳了稳心神接通了电话。
“喂。”对面的苏染压低了声音，似乎在偷偷摸摸的打电话，“老秦，是你吗？”
“是我啊。”秦少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在哪呢？声音这么小？”
“我在家呢。”苏染低声说道，“我怕我爸妈听见我给你打电话。”
“为什么？！”秦少言觉得奇怪，“打电话有什么好怕的。”
“哎呀，我爸妈特别八卦。”苏染不满的说道，“刚回家就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好不容易敷衍过去。”
“要是他们看见我在给你打电话，肯定会问东问西，我过年这几天就消停不下来了。”
“为了清静，我只能躲在房间里偷偷给你打电话。”
“哦。”秦少言装作无意的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父母，起身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苏染小心翼翼的问道：“嗯，你在干嘛呢？”
“和我爸妈看春晚呢，那小品特别有意思。”秦少言面色如常的说道，“你不看吗？”
“没关系的，明天会重播，到时候看也一样。”苏染嘿嘿一笑，浑不在意的说道，“我就是打电话问问，你在做什么呢。”
“你哪天回京城啊？”
“我现在就在京城呢。”秦少言回答道，“今年我父母过来和我一块过年了。”
“唉。”苏染十分惊讶，“叔叔阿姨也在啊。”
“是啊。”秦少言听苏染语气不对，于是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苏染迟疑了一会，“你放假到什么时候啊？”
“一般来说是放假到初八上班。”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如果有事的话就提前回公司。”
苏染犹豫了半天，鼓足勇气问道：“那你初六有没有空啊。”
“初六？！”秦少言一怔，“为什么问这个？”
“我们也是初八上班，我想初五往京城走。”苏染有些扭捏的说道，“想着初六约你一起出去玩。”
秦少言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道：“我原本打算陪父母去景点转转，我看看吧。”
“初六没空的话，那初七呢。”苏染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只能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秦少言沉吟一下说道，“具体什么情况，还要再看情况。”
苏染那边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那个……我想你了。”
秦少言心中一震，脱口而出，“初六初七的日程我安排一下，原则上是可以的。”
苏染一下就高兴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要去帮妈妈干活了，明天再聊。”
说着苏染就匆忙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给秦少言说话的机会。
秦少言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忙音有点哭笑不得，转头就回到客厅。
此时秦东海和荀晓慧的眼睛似乎在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机，但是耳朵却竖的笔直。
眼见秦少言又坐回到电脑前，荀晓慧装作无意的问道：“刚才谁打的电话。”
“一个朋友。”秦少言随口说道。
“男的女的。”
秦少言浑身一个机灵，镇定的回答道：“女的，是银行卖理财的，问我买不买理财。”
荀晓慧似乎很失望，“哦，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是你朋友呢。”
“我朋友多着呢。”秦少言随口敷衍道。
荀晓慧不满的看了秦少言一眼，“你过来，给你说点事。”
“妈，什么事你直接说就行。”秦少言才不肯过去，听语气就不像什么好事。
“你过来，是正事。”荀晓慧严厉的说道。
秦少言不情愿的挪动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你该找对象了啊。”荀晓慧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找对象结婚生孩子。”
秦少言有些无语，这大年三十还催婚，让不让人过年了。
“你和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对象了？”荀晓慧忽然冒出一句。
“啊？！”秦少言愣了一下，“没有没有，我这工作忙，哪有时间找对象。”
“没有对象那还不赶紧找？！”荀晓慧板着脸教训道。
“嗯，行，我知道了。”秦少言一边敷衍着，一边脑海里还在考虑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一方面是如何合理规划父母的出游路线，另外一方面就是怎么抽空和苏染见面。
很快就来到了午夜12点，倒计时敲响新年钟声后，老妈起身去煮饺子。
春晚节目也快接近尾声了，大家的心思也就不在电视节目上了。
秦少言又溜到电脑前，随手又打开了校园网，刷新了几下之后发现页面竟然卡住了。
“嗯？！这什么情况？”秦少言又刷了几下，发现依旧没有好转，他连忙检查自己的网络。
在确定自己家网络是正常的时候，他心中就觉得不妙，立刻打电话给值班的员工。
“我是秦少言，网站出什么问题了？”
值班的员工急得满头大汗，“老板服务器在不停的报错，我们在紧急抢修。”
秦少言脸色一沉，“能不能搞定。”
“我们在尝试重启服务器。”员工连忙说道。
“到底能不能搞定？”秦少言严厉的追问道。
“这……”员工犹豫了一下，“有点难度。”
“那你们联系张总了吗？”秦少言继续问道。
“张总电话打不通啊，我们QQ留言他也没回。”员工有些为难的回答。
“你们先尝试解决，我来给张总打电话。”秦少言叮嘱道。
挂断电话后秦少言又给张平易打了过去，果然没打通。
第239章 新年新气象
秦少言再次尝试给张平易打了几次电话，发现依旧没法接通。
他犹豫了一下，果断拿起外套，急匆匆的向外走去，“妈，你们先吃吧，我公司有事要过去一趟。”
荀晓慧从厨房走出来，十分惊讶的看着秦少言，“什么事这么急啊？先吃完饺子再去吧。”
秦东海也很震惊，“怎么了这是，连吃饭都顾不上了？”
“来不及了。”秦少言摆摆手，“你们吃完就先休息吧，饺子放冰箱里，我回来自己煮。”
“唉唉唉。”荀晓慧还没反应过来，秦少言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怎么说也是校园网股东。”熊潇歌没好气的说道，“校园网出了事难道我就不能问问吗？”
“喂……喂！喂！”张平易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似乎还有些气喘吁吁，“能听见我说话吗？喂……艹！”
很快饺子就翻滚着漂浮起来，众人凑到一起用各自的饭盒捞出来，没有酱油也没有醋更没有蒜泥，一群人就这么开心的吃了起来。
秦少言沉吟两秒，“前一阵有人要收购YouTube，但是我觉得开价有点低了。”
“这半年来服务器都是陈师兄维护的，他应该更熟悉。”
“我看见QQ群里都炸锅了，于是就过来看看。”范晓茜吐槽道，“我刚吃了两饺子。”
范晓茜觉得有些奇怪，都这个时候了秦少言怎么还坐得住呢。
秦少言找了一台电脑，登陆校园网上查看了之后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网页恢复了正常。
“当然能问了。”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欢迎熊总多多关心投资的项目，我记得您还投了一个叫快播网的网站，您……”
校园网里陈光侠的校友、学弟很多，秦少言不信公司里没人给他通风报信，很可能陈光侠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嘶，我大校园网的CTO恐怖如斯啊。”
“啊，这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吗。”范晓茜翻个了白眼，“你在京城给我买了房，我爹妈一听说这事高兴跟什么似的，直接到新房来过年了。”
秦少言凑了过去，瞄了几眼却听不懂他们在讨论什么。
“那怎么办？”范晓茜犹豫了一下。
话音未落，众人欢呼起来，有两个机灵的赶紧跑过来帮忙。
等回到家里，秦少言一推开门就看见秦东海和荀晓慧都还没睡，坐在沙发上唠嗑闲聊着。
“我觉得不如把快播网卖给YouTube，这样是个双赢的选择，YouTube能提升自身估值，快播网卖掉能套现出一大笔资金。”
秦少言直接又拨了回去，但是对方直接拒接了。
“怎么了？”秦少言面色和蔼的说道，“有什么事直接说。”
毕竟校园网的服务器大部分时间都是陈光侠在维护，很多程序员只和陈光侠合作过，对他的技术能力更认可。
“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是来看看。”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我不打扰你们工作，你们需要什么就跟我说。”
“回老家也不影响，只要有网，可以远程连接服务器。”范晓茜说道，“给他一个登陆权限就行。”
很快能上线的员工就在QQ群里讨论起来，看起来争论的很激烈，消息飞快的刷新着，一秒钟几十条信息刷过去。
“你好歹还吃了两，我家饺子刚下锅，还没吃上呢。”秦少言也笑了笑。
“你们咋还没睡觉呢？”
此时，员工们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了秦少言，那意思很明显。
“这熊潇歌，心眼还真小啊。”秦少言吐槽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能不能联系上张天师？”程序员有些急躁的说道，“现在服务器问题得需要问一下他，我们几個恐怕搞不定。”
“你先别急，我把免提打开。”秦少言走到负责维护的程序员工位上，把手机放在那打开了免提，“我让他们跟你说。”
在场的程序员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卧槽，这TM也行啊？”
接下来的一幕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见证了范晓茜和张平易绝妙的配合。
“你看范老师也不差啊，他都没接触过咱们校园网的东西，竟然能这么快就看懂别人写的代码。”
经过两次修改上传代码，服务器重启之后BUG被修正了，后台也不再报错了。
在QQ群里也有不少人附和，纷纷提议给陈光侠打电话。
“电话打不通。”秦少言摇头。
“不早不早。”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刚才熊总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把我吵醒了，我想着竟然都起来了，那就郑总拜个年，顺便说一点事。”
“秦总，卖掉快播网只对你有利啊。”郑南没好气的说道，“我们红杉不缺这笔资金，快播网发展好好的为什么要卖。”
插不上手的员工继续打电话四处摇人，把能联系上的人都叫上了QQ。
他刚才也是急的，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张平易老家过于偏远，基础设施也差，能联系上他才怪呢。
“陈师兄不在京城啊。”
范晓茜走到电脑跟前，对着屏幕瞅了几眼，转头又走到秦少言跟前，叹了口气，“张天师呢，赶紧找他解决啊。”
现在出了紧急情况，很多人都联系上了，唯独最重要的CTO找不到。
过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一个程序员脸色紧张的走到秦少言面前，“秦总。”
“秦总你怎么来了？！”
“喂，哪位？”
“他回老家了。”秦少言淡淡的说道。
“呃。”陈光侠连忙说道，“还是秦总考虑的周到，有需要我协助随时叫我。”
秦少言对他们讨论内容莞尔一笑，大声说道：“问题已经解决了，大家都没吃饭吧，公司的冰箱里还有速冻水饺，我给大家煮饺子去。”
要不要找陈光侠出马，就看秦总一句话。
很快员工发现秦少言出现了，顿时有些惶恐的站了起来，“秦总。”
“郑总，新年快乐啊。”
“能听见。”秦少言笑了起来，“张天师你这信号不太好啊。”
现场情况看起来很不妙，几个程序员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凑在一块脸色凝重的讨论着服务器BUG。
再打对方还拒接，秦少言顿时不爽了，大年初一还不让人睡个好觉，那就别怪我给熊总你添点堵了。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顿时有些窃窃私语。
“应该有吧，别墨迹了，赶快想办法，有这扯皮功夫问题早解决了。”
好在公司距离租房地方不远，开车两三分钟就到了。
“让他找个网吧，可以远程连接服务器，让秦总给个登陆权限就行。”
“秦总新年快乐。”郑南顺口答应了一声，觉得有些奇怪，“秦总你这起的挺早啊。”
秦少言吃了几口饺子后又和员工们聊了几句，随后便和范晓茜离开了公司。
范晓茜看了秦少言一眼，“要不让我试试？”
“不着急。”秦少言摆摆手。
范晓茜皱起眉头，“为什么打不通，不是说要让手机24小时保持开机吗？”
张平易那不稳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把问题口述给我。”
秦少言有些尴尬点了点头，“今天运气好，你们快去睡觉吧，这都快一点半了。”
“好的好的。”陈光侠答应了几声才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俺们村里压根就没信号！”张平易忿忿不平的说道，“我爬了好几个山头才找到点信号。”
眼看着十二点半了，服务器的BUG依旧没有头绪，值班的程序员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此时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秦少言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嗯？”秦少言有些惊讶，“熊总，我还以为你把我拉黑了呢？”
“怎么样，网站服务器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现在这个局面，在场的人谁也不敢说话。
有几个人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在大声争论着什么。
大家仔细一看竟然是游戏公司的CTO范晓茜，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
“听说昨晚校园网出问题了。”熊潇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秦少言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坐在餐桌旁边，等着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开心的吃了起来。
“快，跟我说说是什么问题？”
“咱们公司还真是高手如云啊。”
而秦少言却十分淡定，似乎稳坐钓鱼台一般。
毕竟放假前公司有强调过，每个人都要保持手机24小时开机，方便有问题及时联系。
张天师这一手算是把校园网新来的人全给震住了，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毕竟老板就坐在旁边亲自督战，而他们始终无法解决问题，那心里压力直接拉满了。
但是陈光侠一直沉默到现在，没有主动联系。
公司这一个月来的整顿，大家都不是瞎子，心里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关于公司领导层的事情也没少议论。
“艹！”张平易无语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就怕服务器在12点出问题，我饭都没吃就出来找信号问问。”
秦少言快速下了楼，开上五菱宏光飞快的向公司赶去。
大年三十的夜晚，张平易靠着信号不佳的手机，一边在山头乱窜寻找着信号，一边用口述代码的方式让范晓茜来输入。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秦少言瞥了一眼发现是陈光侠，直接就接通了，“陈师兄新年好啊。”
“嘟嘟嘟嘟……”秦少言惊愕的发现熊潇歌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秦少言微笑说道，“你们先自己试试，不要急。”
秦少言翻了一下手机通讯录，找到红杉的郑南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从冰箱里拎出几包水饺，等电磁炉把锅里水烧开，然后全都倒了进去。
“多谢陈师兄了，年夜饭还打扰你。”秦少言安慰了几句，“你先吃饭，有事我叫你。”
“你傻X吧，网吧病毒那么多，怎么能用网吧机器连服务器。”
此时公司里已经乱做一团，几个值班的程序员聚在一块，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技术方案。
“我继续给张天师打电话，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
“陈师兄不是带着笔记本的吗，他家里安装了宽带吧？”
但是现场员工却没一个敢直接对秦少言提出建议，因为他们知道陈光侠可能已经失宠了。
范晓茜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工位上的程序员，“让我来，喂，张天师我给你说一下现在什么问题。”
“张天师老家在山里，信号不好。”秦少言叹了口气。
第二天上午还在睡梦中的秦少言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他眯着眼睛摸索着把手机拿了起来，接通了电话。
员工们答应一声，这才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我问你昨晚校园网是不是出问题了？”熊潇歌不耐烦的说道，“你别打岔。”
“郑总你这话就不对了。”秦少言反驳道，“什么叫卖掉快播网只对我有利，我这明明是为了投资人考虑啊。”
“先不要急。”秦少言十分淡定的说道，“范老师伱怎么在这呢？你过年没回津港啊？”
秦少言看了范晓茜一眼，“范老师你吃着饭时候都能接到消息，难道陈光侠就不知道吗？”
秦少言直接在楼下停车，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公司里。
“秦总请讲。”
至于说卖掉快播网能套现资金……他也不差那笔资金啊。
这时，忽然公司里急匆匆的闯进来一个人，快步的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范晓茜皱起眉头，“要不要给陈光侠打电话，让他来解决？”
今天服务器的意外一开始确实让秦少言不爽，但是后面张天师的神奇操作力挽狂澜又让他心情愉悦起来。
“秦总。”陈光侠有些紧张的说道，“我看群里说校园网的服务器出问题了，要不让我试试？之前服务器都是我维护的，我跟熟悉情况。”
……
郑南无语了，YouTube估值升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值班程序员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以为张天师是开玩笑的？”另外一个人不屑的说道，“校园网最早的版本就是人家一个人写的。”
“先不用。”秦少言微笑的说道，“这个事情让底下人来解决，总不能他们离了你就干不了活吧。”
“我给你煮几个饺子再睡。”荀晓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去厨房重新生火。
“服务器是出了点小问题，很快就解决了。”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难得啊，大过年的熊总还亲自打电话过问一下。”
“这不等你回来吗。”秦东海打了个哈欠，“怎么，公司的事已经处理完了？”
“咦？！”秦少言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服务器出问题了。”
此时员工们的讨论声逐渐增大，很快就有人提议道：“还是请陈师兄出马吧。”
“我可是把估值变现了啊，而且红杉也是YouTube的股东。”
“那是美国红杉，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郑南不耐烦的说道，“秦总这事不用讨论了，我的意见是快播网不能卖。”
第240章 消息
秦少言对郑南的反应毫不意外，熊潇歌肯定提前和他通过气，两人都是商量好的。
不过尽管已经知道了郑南的意见，秦少言还是要打这个电话。
秦少言沉吟两秒，“但是美国YouTube那边已经和我谈好了，他们很快就要派人过来面谈。”
“什么？”郑南一下就惊了，这才大年初一啊。
秦少言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秦少言！”郑南怒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才告诉我，你这是侵犯我们股东的知情权！”
“郑总，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秦少言反驳道，“我这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你都谈好了才告诉我有什么用？”郑南鼻子都要气歪了。
“我只是答应和他们见面谈而已，郑总你用不着这么激动吧。”秦少言冷哼一声，“他们过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要不要见面谈你们自己选择。”
秦少言挂断了电话，然后又找到徐欣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徐总吗，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万事如意！”
徐欣面对这么热情洋溢的新年快乐有点懵，随口应和着，“谢谢秦总，也祝伱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徐总今天是大年初一，我给你拜年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秦少言喜气洋洋的说道，“YouTube那边很快就要派代表过来见面，徐总要不要一块出席啊。”
徐欣有点疑惑，“YouTube过来干什么？”
“咦，徐总不知道吗？”秦少言有些惊讶，“YouTube要收购快播网啊，他们愿意出一亿两千万美元收购，不过我觉得这个报价太低了，怎么也要翻一倍啊。”
“您怎么看，徐总？”
徐欣有点傻眼，什么叫我怎么看？
我能看什么？！
“YouTube什么时候说要收购快播网的，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徐欣急切的问道，“秦总，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吧，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们股东，我们也是有知情权的。”
“咦？！”秦少言有些惊讶，“熊总没有告诉你吗？”
“前一阵子熊总来我这视察，我就已经通知他了，我们还坦率的交换了意见，进行了热烈的交流。”
徐欣压住心中的疑虑，镇定的说道：“秦总，咱们先不提这件事，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卖掉快播网？”
“YouTube那边出了点新情况，他们迫切要提高估值，所以看中了快播网。”秦少言沉吟了两秒说道，“而且我也觉得这個价格很合适，毕竟快播网才上线一个多月，能卖出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了。”
“快播网很有潜力啊秦总。”徐欣急切的说道，“你千万别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做糊涂事啊，秦总。”
“快播网发展这么好，它的上市潜力很大，你千万要稳住啊。”
“这件事我也考虑过。”秦少言叹了口气，“徐总，不瞒您说，快播网确实发展的挺好，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些拿不准的。”
“我对快播网的未来能否盈利持悲观态度，万一视频网站这个赛道走不通怎么办？那岂不是让风投的钱打水漂了吗？”
“我觉得不如趁现在把网站卖了套现的好，这样风投也能得到一笔高额回报。”
“这样我也算对得起徐总你们对我的期望了。”
我们风投是差你那点回报吗？！
徐欣压住心中的焦躁，温言安抚道：“秦总，视频网站的商业模式都是在逐步探索的，什么时候盈利也要有个过程。”
“做事业不能一蹴而就，很多网站三五年都做不到盈利的水平，秦总又何必着急呢。”
“我们风投看的是未来，不会对秦总有短期的回报要求。”
秦少言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是市场变化谁又能说得准呢。”
“秦总，我们做风险投资的投项目其实也是在赌。”徐欣安慰道，“我们不光赌的是项目和市场，还是赌的创业者。”
“我虽然和秦总打交道不多，但是熊总对你赞誉有加，我觉得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把视频网站做起来。”
“那我就谢谢徐总的吉言。”秦少言整理了一下情绪，“希望我们能携手并进，一同把网站做好。”
“秦总你放手去做好了，我们风投只管投钱就好。”徐欣松了一口气。
“说到投钱。”秦少言沉吟了两秒，“徐总，快播网的上一笔融资已经花光了，年后找个时间谈一下第二笔融资吧。”
徐欣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你要融多少？”
“原计划打算融两千四百万美元吧，现在不确定，看看再说吧。”秦少言漫不经心的说道。
“两千四百万美元？！”徐欣呆住了，“你这网站估值多少？”
“不是说过了吗？YouTube愿意一亿两千万美元收购。”秦少言认真的回答道，“不过我觉得低了，再谈谈看，等他们给出新的报价我再通知徐总。”
“毕竟这样才能反应出快播网的真实价值。”
“……”徐欣一下愣住了。
她觉得秦少言说的好有道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了。
和秦少言挂断电话后，徐欣第一时间就拨通了熊潇歌的电话，直接质问道：“熊总，咱们好歹也是合作伙伴，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熊潇歌愣了一下，“什么事情？”
徐欣有些无语，熊潇歌你跟我装糊涂是吧。
“就是秦少言要卖掉快播网这件事。”徐欣没好气的说道，“熊总，秦少言跟我说他第一个通知的就是你，你当时怎么没劝劝他？”
熊潇歌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徐总你怎么知道我没劝？”
“YouTube的人都要来国内面谈了，你这怎么劝的。”徐欣忍不住说道，“现在秦少言等着YouTube那边开价呢。”
“嗯？”熊潇歌惊了，我就过了个春节，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呢？
“你说YouTube的人要来国内？你从哪知道的这个消息？”
“是秦少言亲口告诉我的，就在刚才。”徐欣皱起眉头，“熊总，这事要怎么处理，要不要叫上郑总他们见面商量一下。”
“没事，先不要慌。”熊潇歌镇定的说道，“秦少言是在诈我们，YouTube的人哪有那么快过来。”
“熊总。”徐欣有点急，“秦少言要是真想把快播网卖掉怎么办？”
“他卖不掉！”熊潇歌斩钉截铁的说道，“到时候我们可以用法律手段，把快播网拖进官司里，收购的事情就谈不成。”
徐欣皱起眉头，“熊总，这样的手段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不用霹雳手段怎么能达成目的呢。”熊潇歌严肃的说道，“秦少言这个人满肚子坏水，别看年纪不大，但是做事太出人意料，想法天马行空让人摸不着头脑。”
“对付孙猴子的就得要压在五指山下他才老实。”
徐欣叹了口气，“我就怕闹的太僵不好看，怎么说咱们和他合作了不止一个项目。”
“放心吧，我有分寸。”熊潇歌安慰道。
徐欣的电话刚挂掉，郑南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熊潇歌无奈的捏了捏额头，“这才大年初一啊，就这么不消停。”
……
作为始作俑者的秦少言此时正在悠闲的吃饭，昨天的年夜饭剩的菜重新热一下，再煮一些冻起来的饺子，吃起来格外的香。
他估摸着熊潇歌这时候应该在头疼了，今天刚好是大年初一，一会给熊总再上上强度。
吃饱喝足之后，秦少言一边喝着茶，一边拨通了美国那边的电话。
“弗雷德，晚上好啊。”
“硅谷的天气怎么样？”
“这里阳光充足，还算不错。”弗雷德哈哈一笑，“你们那边应该是华夏的农历新年了吧，新年快乐约翰！”
“谢谢你弗雷德。”秦少言微笑的说道，“有什么新年礼物吗？”
“我给你准备了一台微软的XBOX游戏机，用我给你快递过去吗？”弗雷德问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你派个人直接给我送过来。”秦少言认真的说道，“可以吗？”
弗雷德有点惊讶，“为什么要派人送过去，有什么特殊理由吗？”
“当然，我原本打算给你送份新年礼物，但是这件事看起来有点问题。”秦少言叹了口气。
“什么新年礼物？”弗雷德好奇的追问道，“你给我准备了惊喜？”
“一点小小的惊喜。”秦少言说道，“我在华夏也搞了一个视频网站，你知道吗？”
“哦，我听说了。”弗雷德随口问道，“那个网站怎么样？”
“发展的很不错，已经有三百多万用户了。”秦少言开心的说道，“它的发展速度超过了我的想象，预计到月底能有五百万用户。”
“哇哦。”弗雷德也惊讶的吹起了口哨，“那可真是非常惊人的成绩，约翰，视频网站这个模式你又选对了。”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这还只是个开始。”秦少言微笑的说道，“YouTube的成绩也相当惊人，我觉得是时候让YouTube再上一个新台阶了。”
弗雷德马上认真起来，“约翰，你要怎么做？”
“先把YouTube的估值炒起来。”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我想投资人应该也喜欢看到这一幕。”
“那要怎么把估值炒起来呢？”弗雷德很配合的问道。
秦少言笑了笑，“让YouTube收购快播网怎么样？”
“快播网在国内积累了不少用户，而且我们取得了行政机构的授权，拿到了一些许可牌照。”
“你要知道，在华夏国内市场有了牌照就有了准入资格，这是一个相当高的门槛。”
弗雷德眼睛一亮，“我想投资人会喜欢这个消息的，你打算开价多少？”
“两亿四千万美元怎么样？”秦少言随口说道。
“两亿四千万？！买噶的。”弗雷德惊了，“这个开价也太高了吧。”
“不高，一点也不高。”秦少言自信满满的说道，“因为YouTube的估值更高，所以花两亿四千万美元买下华夏的视频网站，这样才匹配YouTube的价值。”
弗雷德迟疑了一下，“YouTube的估值是多少？”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我有一点内幕消息透露给你，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
“好的，我发誓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弗雷德好奇的问道，“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谷歌打算收购YouTube，他们的开价是八亿美元。”秦少言缓缓说道，“当然，这个报价并不是最终价格。”
“哇哦，八亿美元。”弗雷德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真的吗？！”
“谷歌还在考虑这件事，并没有公开。”秦少言严肃的说道，“不过我觉得八亿美元远远不是YouTube的上限，YouTube的潜力很大，这个数字还可以再翻一倍。”
“哇哦！”弗雷德忍不住惊叹道，“可以达到16亿美元吗？”
“这简直太棒了，这样我们都成亿万富翁了，我要买一栋房子买一艘游艇。”
“先别高兴的太早，我估计会是以现金加股票的方式收购。”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既然谷歌感兴趣，我觉得对YouTube有兴趣的不止这一家，还是先等等的好。”
“OK。”弗雷德整个人兴奋了起来，“约翰，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你让YouTube派几个高管过来。”秦少言沉吟了两秒，“我一会去联系风投机构的人，即使不通知红杉的泰勒也要告诉微软的戴维斯先生。”
“好的，没问题，我这就让YouTube的人准备，明天去就出发。”弗雷德高兴的说道。
两人聊了一些细节之后就挂断了，秦少言微笑的又拨通了微软投资的副总戴维斯的电话。
戴维斯的秘书接通了电话，随后很抱歉的告知秦少言，“戴维斯先生在开会，如果您有什么留言可以先告知我，我会转达的。”
秦少言有些遗憾的说道，“你只要告诉戴维斯先生，就说我有事想和他聊聊，请尽快回复。”
放下电话后秦少言又思考了起来，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人物。
这件事得先把快播网给炒作起来，然后再往外放YouTube收购的消息。
先从国内的网站上开始，让水军多写点小道消息，之后就是新闻媒体从网上扒消息转载到纸媒上。
光这些还不够，应该先从国外的网站上制造消息，然后再转回国内媒体。
出口转内销的消息看起来就可靠多了，万幸这种套路现在还能玩，不像移动互联网兴起时代，套路玩多了大家都免疫了。
秦少言正考虑的时候，忽然手机震动了起来。
仔细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刘明祖的电话。
致歉信
今天写一封道歉信给大家，是关于第221章前后剧情，这段剧情确实烂活，我在此给大家诚恳的道歉。
躺平任喷，绝不逃避。
挨打要立正，犯错就要认。
新人能力不足，写的也不到位，自己菜就要多练。
恳请读者老爷原谅，以后不会再整这种烂活剧情。
请大家多多监督，只要不是发广告和无脑抬杠的章说，都不会删。
网文作者容不得批评是走不了多远的，要给大家带来快乐而不是自嗨。
……
第221章是6号发的，我是今天才看见评论，所以今天才来道歉了。
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看评论……
我是自闭型写手，不太喜欢和外界交流，甚至和编辑都没有几句话。
从上架到现在我一直在养病，阳了之后的后遗症对我身体伤害很大，让我的心态也受到了影响，创作状态一直都很低落。
有的书友批评我剧情节奏很快，这个确实是个问题，其实我在平衡剧情内容的节奏。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前一段时间我担心自己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放弃书，想快点把剧情写完。
不过我的身体最近在恢复了。
感谢书友们的支持和理解。
第241章 踏实
秦少言看见刘明祖打电话过来先是一愣，自从上次谈话之后刘明祖就再也没联系过他。
昨晚年三十的时候就是例行的发了拜年短信，也没有说什么。
秦少言昨天需要应酬的人太多，就把刘明祖给忘到脑后去了。
今天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应该不会是为了单纯拜年吧。
秦少言一边想着一边顺手接通了电话，“喂，刘总。”
“秦总新年好啊，我给你拜年了。”刘明祖笑呵呵的说道，然后照例说了一通吉祥话，最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有打扰您休息吧？”
“没有，过年放假嘛，我也难得轻松一下。”秦少言随口说道。
“那就好，秦总您这么大老板确实该休息休息，不是我批评您，平常也太不爱惜身体了。”刘明祖感慨了一声。
“……”秦少言有点绷不住了，这个煤老板家的公子怎么有点抽象啊。
看看别人家的富二代，不是开着跑车到处飙车就是天酒地的泡妞，怎么到了刘明祖这就完全画风不对了呢。
“多谢刘总关心，我年轻身体好不要紧的。”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刘总这么关心我，我这有点受宠若惊啊。”
“当然得多关心秦总了，我还指着秦总带我发财呢。”刘明祖开着玩笑的说道，“秦总年后什么时候抽空接见我一下，咱们就着上次那个事继续聊聊。”
“上次？！”秦少言假装迟疑了一下，随后敷衍的说道，“好好好，我记一下，到了年后上班我让秘书再通知你一下具体时间。”
“多谢秦总。”刘明祖大喜。
秦少言貌似无意的问道：“你们公司是要融资是吧，资金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刘明祖自信满满的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见了面之后我再跟秦总多讨教一下。”
“那就好。”秦少言敷衍的说道，“就预祝刘总事业顺利。”
刘明祖又说了几句吉祥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扭头看向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老爹刘元瑞，恭敬的说道：“爹，我已经约好了。”
刘元瑞神色不动的说道：“那个秦少言有没有跟你说过具体的时间？”
“这个没有。”刘明祖赶紧回答道，“他只说年后会让秘书通知我，并没有说具体哪天。”
刘元瑞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这個秦少言明显是在敷衍你，他这么大一个公司老总，哪里有时间见你。”
“你看刚才他说话，压根就没不记得之前和你聊过什么。”
“伱呀，在人家眼里等级太低了，还没资格和人家谈什么合作，人家秦少言也没有那个闲工夫搭理你。”
刘明祖赶紧问道：“爹，那我应该怎么办啊？”
“等。”刘元瑞把手上的碗放了下来。
“等什么？”刘明祖有些不解的问道，“咱们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哼，亏你还是大学生呢。”刘元瑞眼睛一瞪，“看着聪明就是太嫩了，要沉住气。”
“现在贴上去就是热脸贴冷屁股，你得等机会，要等到能证明你有用。”
刘明祖皱起眉头，“那要一直等下去吗？万一没有好机会呢？”
“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刘元瑞恨铁不成钢的指点着这个便宜儿子，“你得察言观色，摸透对方性格喜好，还要了解对方最近在做什么，有没有遇见什么难处。”
“这种事就和追女人一样，瞅准任何一个可以讨好对方的机会贴上去。”
“是人就有弱点有软肋，你得知道对方的命门在哪，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归根结底秦少言还是个商人，比行政机构那些人好对付。”
刘明祖连忙露出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了爹。”
刘元瑞端起碗又喝了几口小米粥，板着脸说道：“你去准备吧。”
“好的爹。”刘明祖恭敬的说道，起身离开了。
刘元瑞看着自己便宜儿子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起来。
自己虽然有好几个女人，但是下一代就两女两子，除了刘明祖以外其他三个都是酒囊饭袋。
女儿还好点充其量是没本事脑子笨，人还安分点，剩下那个儿子完全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整天惹是生非一点正经事不干。
看来看去只有刘明祖这个儿子成器，虽然经验少了点，但这不是问题。
主要是脑子够活，能折腾起一番事业来，要是悉心培养足以做一个好接班人。
但最可惜他是私生子，而自己那个黄脸婆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怎么可能同意把偌大家业交到外人手里，没弄死眼中这个野种已经是给刘元瑞面子了。
刘元瑞叹了口气，当初要不是靠着老丈人的关系，他也搭不上行政的关系，也就拿不下煤矿。
老头虽然早就退休了，但是人还没死，面子还是有点的，刘元瑞也不能和老丈人家里翻脸。
可另外一个儿子完全就是烂泥一坨，把家业交到他手上用不了几年就败光了。
那可是刘元瑞辛苦半生搞来的，怎么可能舍得就这么扔水里。
所以啊，做人还是得狡兔三窟啊。
……
秦少言在电脑前“噼里啪啦”一通操作，洋洋洒洒的写出了一篇文章，然后字斟句酌的修改了半天。
等最终定稿之后秦少言又骚扰起熊嘉佳，“喂，熊哥。”
“你个瘪犊子！”熊嘉佳明显还带着起床气，咆哮道，“大过年的你能不能消停点。”
“哎呦，熊哥你这是没起床呢啊。”秦少言有些惊讶。
“废话，现在才tm九点。”熊嘉佳没好气的说道，“我打麻将打了一宿，早上五点才睡。”
“那你接着睡吧。”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没什么事。”
“你滚犊子，我还睡个屁啊。”熊嘉佳郁闷的抹了一把脸，“麻溜说什么事，我一会还要出门。”
“你那不是有几个专门干字幕组的小妹吗？”秦少言问道，“通知她们，给我翻译一篇文章。”
“你是不是疯了？！”熊嘉佳无语了，“这才大年初一，你就叫人干活啊，我发现你这当了老板之后心咋这么黑呢？”
“呃，你这话说的。”秦少言争辩道，“我这不是着急吗？”
“你着急也不能让人大年初一给你干活吧？”熊嘉佳嘲讽道，“你做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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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钱！”秦少言喊道。
“你加钱人家也不能干啊，这大年初一谁不休息啊。”熊嘉佳冷哼一声，“你以为都像你啊。”
“别墨迹，把她们电话给我，万一她们愿意加班呢？”秦少言干脆的说道。
“等着。”熊嘉佳说着就爬了起来，走到旁边把电脑打开，“你上qq，我把你拉我们群里，有事你在群里说。”
秦少言也登录上qq，很快接到了进群的通知。
进了群之后，秦少言直接发言说道，“我这有一个急活，需要翻译一篇文章，字数800字左右，需要翻译成英文，有没有愿意做的？”
群里一片寂静，仿佛大家都不在线一样。
秦少言又补发了一条，“愿意做的有三千块的加班费。”
群里马上冒出一连串的消息，“我做！”
“老板，我英语专八！”
“老板，我做过翻译校对！”
“老板，选我选我，我精通三门外语！”
看着群里一个个积极的发言熊嘉佳目瞪口呆，骂道：“这帮人，真是挣钱不要命啊。”
秦少言很快选择了一位，把自己写的文章发了过去，叮嘱了一下细节问题。
在加班费的激励下，这位翻译妹子以极快速度完成了工作，等老板验收完之后说了一句“谢谢老板”就美滋滋的下线了。
秦少言又转头和熊嘉佳说道：“等过几天上班了，你叫人在校园网、天涯、百度贴吧各个社交网站发消息。”
“消息具体内容我今晚再告诉你，内容搞成统一文案就行，你们直接复制粘贴这样方便。”
熊嘉佳翻了个白眼，“秦大爷，你还是人吗？大过年的就给我安排工作。”
“对不住啊熊哥。”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你不是喜欢猫吗，等过几天我送你几只。”
“我喜欢的是猫娘。”熊嘉佳冷哼一声。
秦少言也不以为意，把新翻译好的文章发到了一个新注册的脸书网账号上，然后给弗雷德发了封电子邮件。
邮件里把发这篇文章的账号粘贴了过去，让弗雷德给这个账号引流，另外引导水军账号去做做数据。
一切准备就绪，剩下就是让子弹飞一会。
秦少言开始放松下来，准备带父母四处转转，其实也没多少地方好去。
大过年的很多地方都放假了，这个时候基础设施也不完善，很多景点也不方便。
秦少言这边是放松下来了，但是风投那边就睡不着觉了。
熊潇歌虽然跟徐欣说要沉住气，秦少言只是在唬人，大家都不要慌。
话是这么说，但熊潇歌的动作一点也不闲着。
他首先联系了美国方面，找人打听有关youtube的消息，重点是谷歌是否有收购计划。
接下来熊潇歌又给在老家的周道打去了电话，劈头就问道：“秦少言说过几天youtube的人要过来和他面谈，这事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周道一脸懵逼，“熊总，我虽然一直在校园网盯着，但是我真没听到什么风声啊。”
“没事，我不是怪你。”熊潇歌叹了口气，“秦少言想瞒的话有无数种方法。”
周道听完之后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熊总，我在校园网这么多天，我瞅着他们光裁员了，但是视频网站那边却是在扩充人数。”
“我瞅着这动作不像是要卖掉视频网站的架势啊，秦少言是不是在唬人啊。”
熊潇歌沉吟两秒，“大概率是在唬人，但是也得提防他真要把视频网站卖掉。”
周道皱起眉头，“视频网站做的好好的，而且他最近也搞了不少大动作，还买了一堆版权，突然就说要卖掉，究竟图什么？”
“秦少言这个人吧，不能以常理来揣测。”熊潇歌想了想，“我还得麻烦你提前回来，省得秦少言那边又要搞什么事。”
周道盘算了一下，“那我在家待到初五吧，初六回京。”
熊潇歌点了点头，“辛苦周总了。”
和周道通话完毕后，熊潇歌思索了片刻，又给郑南拨了一通电话。
“郑总，秦少言说youtube的人要过来谈收购快播网的事，你怎么看？”
郑南果断的说道：“这肯定是秦少言在虚张声势，咱们不用理他。”
熊潇歌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不能大意。”熊潇歌话锋一转，“咱们还是得防他一手。”
郑南自信的说道：“你放心熊总，我已经托美国那边的朋友在打听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退一步讲，即使是真的又如何，咱们不同意卖，他这个收购就别想成功。”
熊潇歌长出了一口气，又叮嘱道：“美国那边有消息你记得通知我。”
“熊总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郑南笑呵呵的说道，“踏踏实实的过年。”
话是这么说，自从接到秦少言电话之后，熊潇歌的心就没踏实过。
秦少言这家伙，作孽啊~
……
初三。
刚刚吃饱喝足的秦少言坐在沙发上，心里在琢磨风投那些人，正想的入神的时候忽然门铃响了。
秦少言起身透过猫眼一看，发现竟然是张平易，他急忙打开门。
“张天师，你这……”秦少言满脸惊讶的看着对方。
张平易此时风尘仆仆，肩头上还背着行李，闷头就走了进来，“让我喝口水。”
秦少言马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顺手把他身上的行李卸了下来，“你怎么回来了？”
“我在家不放心，初二就收拾东西往回走。”张平易长出了一口气，“好不容易买了一张回京的机票。”
“那也不至于初二就走吧，怎么不在家多待几天。”秦少言惊讶的说道，看得出来张平易这一路回来很辛苦。
“我在家就想起公司服务器，心里怎么也不踏实。”张平易脸色严肃的说道，“我家里信号还不好，与其天天蹲在山头上等你们电话，还不如直接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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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乱了
秦少言叹了口气，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就张平易家乡那个条件得至少再过七八年才能改善，08年之后基础设施建设铺开，张平易才能有条件蹲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等消息。
不然他就只能每天爬到山坡上，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四处找信号。
所以张平易干脆就早早回京城，等着有事可以随时处理。
“你这年过的也不踏实，你不是在京城买房了吗？”秦少言说道，“不如把父母都接来。”
张平易摇头，“他们不肯来，说在城里住不惯，老家还有一大堆亲戚呢，在京城谁都不认识。”
秦少言点了点头，知道老年人观念很难扭转，压根就劝不动，索性就不提这个话茬了。
“这次最主要的问题是人的问题，服务器出了问题，而值班人员却无法解决。”秦少言认真的说道，“张天师，你给我分析一下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
张平易思考了一下，慢慢的说道：“这次服务器出的bug确实比较严重，新接手的人对这块不太熟悉。”
接着张平易开始给秦少言解释bug出现的原因，然后便是一连串难懂的术语。
秦少言捏了一下额头，“张天师，你不用给我解释技术问题，我又不懂技术，这是你该操心的事。”
“你给我一個结论，服务器的问题有没有可能是人为故意的。”
张平易迟疑了一下，苦笑说道：“秦总，我这么跟你说吧，代码就是放在那不动，它都能自己长bug出来。”
“你要说人为故意嘛……每次代码上传和每次修改都有可能引发bug。”
秦少言直接打断了张天师的话，“直接说结论，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我认为是疏忽。”张平易回答道，“之前在做新功能的时候考虑问题不全面。”
“行。”秦少言点头，“既然是张天师伱说的，那我就认定这次事故是疏忽。”
“问题已经产生了，咱们先不说追究责任的事，目前最主要的是如何吸取经验教训，完善开发流程，避免以后出现类似的事故。”
张平易想了想，诚恳的说道：“我觉得最大的问题在于人，bug总是避免不了的，事故也是难免的。”
“最重要的是解决在出了问题之后，其他人没法解决只能找特定人来解决，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公司不能离开某个人就无法运转，我们要建立应急人才储备制度。”
“咦？”秦少言有些惊讶的看着张平易，赞叹的竖起了大拇指，“咱张总这思想觉悟就是高啊。”
“把校园网交给你，我是很放心的。”
张平易苦笑的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压力很大啊。”
“不要有压力，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公司也是一步步完善的。”秦少言笑着拍了拍张平易的肩膀，“吃饭没，我这还有饺子。”
“我凑合吃点就行，你别拍我肩膀，我感觉这上面担子更重了。”张平易叹口气。
“这有什么。”秦少言不以为意的说道，“中美两国四个网站都在我肩上担着呢，我这天天心里一点都不愁。”
“确实。”张平易揶揄的说道，“你是不发愁，那是因为风投的老板们天天替你发愁呢。”
秦少言哈哈一笑，“吃饭吃饭！”
……
过年期间东方大国的互联网上一片风平浪静，显示出过年气氛的其乐融融。
网友们在网上进行着各种友好交流，互相分享着过年期间的各地风俗和趣事，顺便吐槽奇葩亲戚。
但是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互联网上就不那么平静了。
一则爆炸性的消息在互联网上到处流传，引发了成千上万网友的激烈讨论。
消息的来源是一篇发表在脸书网上的帖子，发表帖子的博主是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
这位博主之前日常就是在脸书网上发一些硅谷的日常照片，没事晒一下工位上的各种电子产品，还经常跑步发一些街景。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在硅谷上班的普通it宅男，这种人在硅谷到处都是，没什么稀奇的。
甚至这位博主连猫狗照片都不发，所以自然关注的粉丝寥寥无几。
但是在2005年2月10日这一天，也就是华夏农历大年初二，这位沉默许久的博主忽然发了一个帖子，披露公司内幕消息。
帖子并不长，但是内容很劲爆。
据这位博主声称，他在某个互联网视频网站工作，是级别较低的技术人员。
他在无意中得到了一个消息，视频网站的高层在某次开会的时候讨论被收购的问题。
因为视频网站发展相当迅速，已经成为互联网民最新追捧的潮流，所以被某个互联网大公司盯上了，开出高价收购。
这个互联网大公司名字不方便透露，但是这位博主还是提到了，这个要收购视频网站的大公司业务中有一个著名的互联网搜索引擎。
帖子被发出去之后并没有引起什么水，这也正常，毕竟这位博主压根就不起眼。
但是这篇文章却被某个专注互联网科技领域方面的小博主发现了，他随手转发分享了这篇文章，并且附上疑问：
“这是真的吗？求辟谣。”
很快和他互相关注的几个博主也开始转发，而且转发博主的粉丝体量也越来越大，消息开始四处扩散。
从一开始的互联网领域传播到其他领域，什么美妆、萌宠、搞笑日常的博主也开始参与进来。
之后就是一大堆蹭热度的懂哥们跟上，开始逐条分析这个帖子的真实性。
视频网站这个很好猜，美国现在最火的视频网站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youtube啊。
自从youtube上线以来，短短几个月时间就风靡美国互联网，大量的用户涌入进来。
毕竟视频网站还属于新鲜事物，而且很多网民有上传储存视频的需求，这也造就了youtube的快速火爆。
youtube另外一个火爆的原因就是盗版视频，是的，美国网民也爱看各种盗版的影视剧。
毕竟很多电视节目是要收费的。
视频网站则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且让大家看节目更方便快捷。
不用去租录像带、光碟，也不用为漏看某一期节目感觉后悔，视频网站上可以轻松找到。
有了这个便利条件，对youtube的吸引用户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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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是youtube的一系列营销活动，其中就是著名的冰桶挑战节目。
借助病毒式扩散，冰桶挑战成为了美国最新潮流。
最开始冰桶挑战还只是在底层传播，随着影响力的逐渐扩大，各路影视明星、体育明星、政府官员和议员纷纷加入，将冰桶挑战活动热度带向了新高潮。
冰桶挑战最大的作用除了引起大家关注罕见病以外，就是带火了youtube，因为所有的冰桶挑战视频都是要发在youtube上边的。
视频网站也成了最被投资人看好的互联网新概念，自然受到了追捧，youtube的估值也在不停的升高。
现在有消息突然爆出，youtube要被收购，这也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那么要收购youtube的公司到底是哪个呢？
这个答案也很好猜，大家暂且先蒙在鼓里，看看这个公司会不会自己跳出来。
消息发酵了两天，果然有人站出来回应了……是雅虎。
雅虎的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高层表示，他们的确看好youtube这个视频网站，觉得这个类型网站可以作为雅虎的互联网生态有益补充。
收购这个事情还只是在内部的高层的非正式讨论，并没有做出最后决定。
另外雅虎觉得youtube开价八亿美元有点高了，他们认为youtube的价值应该在五亿美元以下。
雅虎方面的表态直接把这个消息又推向了新的热度，互联网上再次掀起了讨论。
讨论的重点自然是youtube应该值多少钱，有人觉得八亿美元这个价格正合适，有人支持雅虎给的估值，觉得youtube有五亿美元的价值已经是高估了。
然后两派人开始互相发表自己的论点依据，在网络上激烈争吵起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youtube也站出来发表声明了。
不过他们的声明不是否认收购的事，而是对雅虎的五亿美元估值表示了抗议。
youtube网站强调，视频网站作为互联网新概念，有着庞大的用户群体，以及未来广阔的应用前景，区区五亿美元不足以反应youtube当下的价值。
为了展示自己的态度，youtube还特意给脸书网上官方账号钱买了广告流量和热搜。
事件双方都有人站出来说话，算是把爆料信息给坐实了，于是大家吃瓜吃的更加积极起来。
从雅虎买youtube到底有没有用，再到youtube估值能到多少，然后还有很多人讨论youtube会不会卖。
美国互联网上炒作的热闹，很快消息就传回了华夏国内。
第一批得到消息的就是华夏国内专做互联网领域的投资人，他们对美国互联网消息最为关注。
如果youtube真的能以八亿美元卖掉，那说明视频网站还是很有钱途的啊。
当然第一批得到消息的风投并不全是兴奋的，还有心情崩溃的。
郑南在得到美国方面的消息后，他顾不上时差直接打电话挨个询问在美国的朋友，即使对方已经睡着了都被他叫了起来。
在详细了解各方面的信息后，郑南还真的打听到了一个内部消息。
“郑，我不知道你究竟哪里来的消息。”对方的语气有些不满，但还是打着哈欠说道，“不过关于谷歌要收购youtube的传闻并不能说是假消息。”
“美国红杉还特意去打探了一下谷歌方面的动向，有位谷歌高层透露，他们之前试图打造一款与youtube相似的竞站，但是效果看起来不怎么样，于是有人提议收购youtube网站。”
郑南急切的询问道：“那么谷歌方面到底是什么反应？”
“他们有意向，但还在讨论。”对方翻了个白眼，“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现在雅虎自己都站出来说要收购了，谷歌要不要收购这事重要吗？”
郑南一时无语，这话说的好有道理。
不管之前是怎么传的，现在雅虎已经自己跳出来说打算收购了。
那么youtube被收购这个事实就已经被证明了。
郑南放下电话后第一时间就打给了熊潇歌，语气艰涩的说道：“熊总，youtube被收购的消息已经被证实了，不是谷歌，是雅虎。”
“你确定？”熊潇歌一下惊了，“你从哪里来的消息？”
“雅虎已经发表声明了。”郑南说道，“就在刚刚，我还询问了在美国红杉的朋友，他们也证实了。”
“这不对。”熊潇歌忽然说道，“秦少言不是说谷歌要收购吗，怎么变成雅虎了？”
“秦少言没有撒谎，谷歌确实有这方面的意向，不过雅虎先表了态。”郑南叹了口气，“熊总，现在问题有点棘手啊。”
熊潇歌沉默了数秒，镇定的说道：“慌什么，youtube和咱们又没关系，它是不是要收购也影响不了咱们。”
“话是这么说。”郑南迟疑了一下，“youtube要是真的想卖，那它一定会寻找一切可以提升估值的方法。”
“而眼下最快的方式就是收购快播网啊，只要收购了快播网，那么youtube的估值可以轻松突破十亿美元，弄不好就奔着十二亿去了。”
“youtube才成立了半年啊，十亿美元啊！”
熊潇歌冷冷的说道，“快播网是我们的，我们不同意他们还能明抢吗？”
“这可说不好啊。”郑南叹了口气，“youtube的股东里有美国红杉和微软，高盛也想插一手进去。”
“如果他们为了促成收购案，向华夏公关怎么办？”
“熊总，现在问题不是咱们同意不同意，而是咱们能不能把youtube顶回去。”
熊潇歌沉吟了两秒，脑子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事关键还是在秦少言，他既是youtube的股东又是快播网的股东，只要说服他，剩下就好办了。”
郑南愣了一下，“说服他不容易吧。”
“无非就是钱嘛。”熊潇歌叹了口气，“跟他说，咱们答应他给出的估值，条件是快播网不能卖。”
郑南长出一口气，“那就按熊总的意思办，我给秦少言打电话。”
熊潇歌想了想，“还是我来打吧。”
放下电话后，熊潇歌沉思了起来，总感觉哪里不对。
给秦少言的电话很快打通了，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熊总新年快乐，我给您拜个晚年。”
熊潇歌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雅虎要收购youtube的事我听说了，但是他们开价只有五亿美元。”
秦少言听见这话有点懵，“什么雅虎？”
这和雅虎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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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左脚踩右脚
熊潇歌嘲讽道：“秦总一看就是装糊涂的高手。”
秦少言不是装糊涂，而是真糊涂了。
雅虎是怎么跳出来的？
“行了。”熊潇歌不耐烦的说道，“你就别跟我演了，美国那边都告诉我了。”
“除了谷歌以外你们是不是还和雅虎有接触？”
“可惜你们这个报价啊和雅虎并没有谈拢。”
秦少言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打了一个窝，鲢鳙没钓上来结果翘嘴咬勾了。
看起来雅虎对YouTube也是垂涎三尺啊，比谷歌还主动。
这也难怪，雅虎现在状态可以说是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
对比十年前雅虎可是美国互联网巨头，1995年雅虎成立，仅仅一年时间就上市。
上市当天股票从13美元一路飙升到43美元，市值高达8.5亿美元，是华尔街的新宠。
雅虎在全球开始跑马圈地，当时简直不可一世，互联网压根就没有对手。
雅虎在1998年就进入华夏市场，是最早进入国内的美国互联网公司。
之后雅虎开始了一系列的神奇操作，硬生生的一步一步把自己从互联网巨头折腾成了互联网杀手，躺在ICU里靠吃老本续命。
雅虎最喜欢搞收购，但是收购一家毁一家，人称互联网产品杀手。
死在雅虎手上的互联网产品两个手掌都数不过来。
当然让人最津津乐道的是关于雅虎三次不成功收购，第一个就是拒绝了谷歌。
第二個就是临时反悔，搞砸了脸书的收购。
而第三个则是待价而沽，错过了被微软收购。
之所以雅虎喜欢收购，是因为它的股权大部分掌握在华尔街资本手里，他们可不管公司怎么经营，只想看见短期利益。
这样就造成了雅虎的公司战略变得鼠目寸光，只考虑有利于快速提升业绩的收购，用来刺激股价。
凡是暂时不盈利、未来有可能带来技术革命的项目一律裁掉，管他什么长远不长远的，捞一笔就走。
公司毫无长远战略，自身定位还模糊，高层频繁变动，公司事务主打一个出尔反尔。
这时候的雅虎还算是互联网的巨头，虽然颓相已露，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起来还是非常唬人的。
而且雅虎酷爱搞收购，YouTube这种互联网新宠突然出现，受到网民的追捧，自然也成了雅虎眼中最好的目标。
趁着YouTube刚成立没多久，价格还不高的时候收过来，又能狠狠刺激一波股价，对雅虎来说简直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秦少言瞬间就想通了里边的关系，自己在美国互联网炒作，没把谷歌诈出来，雅虎自己却跳出来，事情也是合情合理的。
想想自己写那篇软文，里边说的公司是互联网巨头，还有搜索引擎。
雅虎是互联网巨头，雅虎也有搜索引擎，没毛病全都对上了。
秦少言面对熊潇歌的质问很快就整理出了思路，微笑的说道：“熊总，关于雅虎的报价这事涉及YouTube的内幕机密，我不方便透露。”
“我只能说一开始在价格上有分歧是很正常的，商业嘛，它主打的就是讨价还价。”
“退一步说，雅虎并不是唯一接触YouTube的互联网公司，我还收到另外两家公司的收购意向。”
“好了好了。”熊潇歌直接打断了秦少言的话，“我对谁收购YouTube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我现在要跟你说一下快播网的事情，你之前跟我说的估值，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答应你的条件。”
秦少言十分惊奇的反问道：“什么估值？”
“就是年前和我说的一亿两千万美元估值。”熊潇歌心中一紧，接着喝问道，“秦少言，你不会又要反悔吧？”
“我有说过吗？”秦少言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像没有吧？”
熊潇歌又惊又怒，“秦少言，你又要临时加价是吧？！”
“我警告伱，不要出尔反尔，你还有没有商业信誉，还有没有职业道德？！”
“我有职业道德啊！”秦少言理直气壮的说道，“我的职业道德就是帮投资人赚钱啊，对不对，熊总？！”
“对。”熊潇歌下意识的说道，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不对！”
“秦少言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帮你们赚钱啊。”秦少言回答道，“我觉得现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YouTube想要推高估值，而快播网资金链出了问题，成本在不断增加，未来盈利前景不明。”
“趁着能卖个好价钱的时候赶紧卖了，这也是对投资人负责。”
“是吧熊总？”秦少言自顾自的说道，“您放心，我一定给快播网卖个好价钱，绝不会因为我是YouTube的股东就偏袒它，恶意压价。”
“好歹咱们都是华夏人，我一定让熊总大赚一笔！”
熊潇歌都无语了，他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冷冷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给我赚钱，我只需要你把快播网好好经营下去。”
“这……不太好吧？！”秦少言迟疑了一下，“熊总，快播网想要发展起来可是要花不少钱呢，你先想好了。”
“现在两个选择摆在面前，一个赶快卖掉赚一笔，另外一个就是持续不断的投钱，去赌一个预期。”
“秦少言你不用再说了！”熊潇歌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投资的就是未来，你直接开个价吧。”
“这个不太好说啊。”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我得等YouTube那边开价之后才能告诉你。”
“……”熊潇歌顿时有些气急。
秦少言拿收购快播网给YouTube抬估值，而YouTube的收购价又能推高快播网的估值。
你搁这左脚踩右脚是吧。
熊潇歌深吸了一口气，“秦少言，你现在是在京城是吧。”
“是啊。”秦少言很淡定的回答道。
“你等着，我明天就过去，咱们当面谈。”熊潇歌语气硬邦邦的说道，然后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秦少言有些感慨，还是熊潇歌好啊，这大过年的上赶着来给他送钱，要是投资人都像熊总这样就好了。
自己要多少钱合适呢？
秦少言一边想着，一边给快播网的高管骨干们发信息，让他们赶快回京城上班。
消息群发完后，陈光侠回消息回的最积极，“收到，秦总我已经回京城了，随时听候差遣。”
寇宏飞也很快回复，“好的秦总，我下午就坐飞机回京城。”
看着员工们对工作如此积极，秦少言感觉很欣慰。
也许今天是秦少言的幸运日，他很快又接到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秦少言给弗雷德打去了电话，询问YouTube团队的人什么时候到达。
弗雷德很快回复他，YouTube的团队已经出发了，他们将于半夜抵达京城，期盼明日能和大老板举行会晤。
秦少言十分惊讶，“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出发了啊？”
弗雷德喜气洋洋的说道：“最近有关YouTube的利好消息接连不断，YouTube的高管们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做事也变得有效率起来了。”
“约翰，你的那篇文章写的真棒，没想到真的会有其他互联网公司来收购YouTube。”
“什么文章，我没有写过什么文章。”秦少言否认道，“YouTube要被收购这件事属于公司重大战略机密，这明显是有内鬼泄露公司机密，要严查！”
弗雷德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对对对，这件事要严查，要找出这个泄密者！”
“泄密的事情你们先查着。”秦少言满意的说道，“面对新闻媒体的时候要表现的低调一点，尽量模糊的表态。”
“对于YouTube是否要卖掉这件事不要给出明确的答复，只需要跟记者说公司有完整的战略计划，目前正在积极拓展。”
弗雷德顿时心领神会，随后又问道：“关于雅虎要收购YouTube的事情要怎么处理，要进一步接触还是……”
“先不要理他们。”秦少言干脆的说道，“雅虎这个公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收购YouTube单纯是想刺激股价，是不是真心想收购都难说。”
“和他们开始接触都有可能给股票市场产生错误信号，这种给别人做嫁衣的事情不能干，起码不能免费干。”
弗雷德迟疑了片刻，“那么我们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先不要急，雅虎先跳出来也是一件好事。”秦少言笑着说道，“说不定还会有第二家公司出来表态，那时候看情况再说。”
“真会有第二家公司吗？”弗雷德有些疑惑的问道。
“肯定会有的。”秦少言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YouTube这么好的网站，一旦有要出售的意向，肯定会有很多人感兴趣的。”
弗雷德感慨了一声，“是啊，YouTube是一个很酷的网站。”
“但是，约翰。”弗雷德认真的问道，“你真的要卖掉它，还只是要玩玩？”
“可以卖掉。”秦少言毫不犹豫的说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弗雷德有些不舍，“约翰，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觉得YouTube和脸书网很合适，卖掉它太可惜了，就好像少了一块拼图一样。”
秦少言叹了口气，“我知道YouTube很好，也很有潜力。”
“但是弗雷德，视频网站是一个吞金兽，以我们的能力根本养不起它。”
弗雷德愣了一下，争辩的说道：“我们还有钱，足以支撑YouTube运转下去。”
“那我们能支撑多久呢？”秦少言反问道，“三年还是五年？”
“视频网站要花很多钱，这比脸书网成本要高的多，我们没有那么多资源投在YouTube身上。”
“而且我们手上的钱是投资人的钱，他们不可能一直让我们把钱投进无法盈利的网站上。”
“尽早把它卖掉，变现一笔资金，专心做好脸书网才是最佳选择。”
“不然YouTube会拖垮脸书网。”
国内互联网公司和美国互联网公司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可以依托国家投资基础设施建设来进行发展。
而美国的互联网公司，例如Google、微软这些大科技公司是为了拥有更高带宽、更快传输速度的网络，要自己牵头进行建设。
拿谷歌来举例，包括已完工的海底光缆在内，谷歌和Meta将控制2001~2025年铺设的光缆的23％。
在全球提供网络服务的谷歌和Meta同时还是光缆的最主要使用者。
与租用其他公司的光缆相比，能够更加高速且稳定地传输视频等大量数据，向通信公司支付的使用费也能减少。
只有实力雄厚的大公司才能养得起YouTube，才能承担得起高昂的成本。
况且秦少言对美国这边业务主打一个捞了就走，能趁早变现拿钱才是最佳选择。
他才不会费心思去考虑如何规划YouTube网站的未来，这个视频网站的未来就是至少三年内是没有盈利也没法上市的，那还不赶紧卖掉还要等着烂手里吗？
当然这话是不能和弗雷德明说的，他只能装作满脸不舍，竖立一个忍痛把自己亲手建立公司卖掉的悲情创业者人设。
这东西也是十分考验演技的。
秦少言的话让弗雷德也冷静了一下，他又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技术死宅，作为脸书网的CEO他也知道一个美国互联网公司成本有多高。
尤其是视频网站，比其他网站要更烧钱。
所以秦少言的方案是正确的，最好找个合适的时机把网站卖掉套现，他们有脸书网就足够了。
弗雷德感怀了一阵YouTube的命运，然后又说道，“微软投资的戴维斯副总找过我，他说联络不上你，让我转告你，他需要和你谈谈。”
“咦？！”秦少言有些惊讶，他之前给戴维斯打过电话，为什么对方没有回复他，而是找到了弗雷德。
“他要找我谈什么？”
“不清楚。”弗雷德耸了耸肩膀，“他并没有和说原因，我要怎么回复他？”
“你跟戴维斯说有事直接打我的电话就行了，难道他没有我华夏的手机号吗？”秦少言无语的说道，“如果需要面谈的话就让他来华夏找我，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去美国的。”
“好的。”弗雷德随口答应道，“那我就这么回复他。”
秦少言又问道，“红杉的泰勒先生有什么反应吗？”
“他没有什么表示。”弗雷德迟疑了一下，“他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过我，似乎对YouTube并不关心一样。”
第245章 报价
爱德华带着YouTube的一行人一边走，一边开始介绍校园网的情况。
面对着这些新来的老外，爱德华一通狠吹。
“校园网就是华夏版的脸书网，秦先生同时在华夏和美国建立的两个社交网站。”
“美国脸书网的定位是要占据整个美洲与欧洲地区，而校园网的定位则是要负责整个东亚地区，我们称之为东西对进，两面包夹。”
爱德华用手臂比划了一下，两只手臂向中间合拢，“最后完成合并。”
YouTube的副总大卫班克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哦，上帝啊，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商业构想。”
“校园网已经完成了华夏国内的市场占领，下一步就是要出海了。”爱德华得意的说道，“现在秦先生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以他想尽快将视频网站的业务处理好，他的事多，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社交网站上。”
大卫班克斯附和的说道：“希望这次谈判能有一個满意的结果。”
爱德华笑了笑，快步向前越众而出，走到秦少言面前，“你好，秦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爱德华。”秦少言和对方握了握手，热情的寒暄起来。
假装客套的聊了几句之后，爱德华开始给双方介绍，“这位是YouTube的执行副总裁，大卫班克斯。”
“这位是YouTube的创始人秦少言秦先生。”
大卫班克斯上前一步和秦少言握了握手，“你好，秦先生，新年快乐。”
“你好，大卫。”秦少言微笑的说道，“你可以叫我约翰。”
大卫班克斯微笑的点了点头，他在YouTube上任还不到三个月，这位传说中的来自华夏的神秘创始人他还是第一次见面。
对这位一手创建了YouTube网站，还引发了一阵互联网风潮的创始人，他还是很好奇的。
传说这位创始人秦少言先生来历很神秘，他在美国连绿卡都没有，只是偶尔几次出差到美国，但是每一次到美国来都能创造财富神话。
先是创造了最大的社交网站脸书网，并将脸书网推向了世界，然后又打造了第一个视频网站。
秦少言几乎算是白手起家，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就成为了亿万富翁，保守估计他的身价达到了二十亿美元。
可以算是互联网创业者里的标志性人物。
只可惜这位老板低调的很，连美国都很少去，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很少对外界媒体提及，一直在闷声发大财。
看见这位传奇人物站在自己面前，大卫班克斯忍不住还打量了几眼。
除了长得帅点，体型瘦点之外没有特别的，要说和别人哪里不一样的话，那就只有他那个笑容了。
秦少言的笑容总是充满了从里到外的自信，感染着每一个人。
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各自团队成员，基本上就是互相通报一下名字，认认脸。
在友好热情的氛围中，秦少言带着人走进了会议室。
除了张平易和范晓茜这两位技术大拿，还有就是负责快播网的技术负责人寇志飞。
再加上负责法务的董松庭以及助手，一共七八个人。
YouTube这边除了作陪的爱德华和大卫班克斯以外，加上翻译、助手和律师差不多十个人。
两边刚刚分开入座，熊潇歌带着人就跟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坐到了秦少言等人背后一排。
大卫班克斯有些诧异的看着这群人，带着疑惑的目光询问道：“秦先生，这几位先生是？”
“这几位都是快播网的股东，他们也将列席会议。”秦少言热情的说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IGD董事长熊潇歌先生，这位是红杉华夏的总裁郑南先生……”
大卫班克斯不认识熊潇歌等人，但是他们所代表的公司却听说过。
IDG和红杉都是著名的投资公司，于是大卫班克斯很快就弄清楚这几位的身份，原来是风投啊。
涉及公司收购股东代表列席是应该的，但是这几位股份并不高，而且秦少言刚才压根就没想介绍他们。
双方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很微妙啊。
大卫班克斯客气的和几位打了招呼，互相握手致意。
寒暄过后谈判很快就进入正题，大卫班克斯首先开口说道：“这次我代表YouTube公司就收购快播网一事进行谈判，秦先生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主随客便。”秦少言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谈收购，那就请YouTube开个价吧。”
大卫班克斯看了秦少言一眼，然后扭头和助理商量了几句，回过头来试探的问道：“我们根据市场调查和快播网方面提供的数据，以及快播网的首轮估值计算。”
“我方的报价是，一亿两千万美元。”
快播网这边众人十分惊讶，不明底细的人互相对视起来，按奈不住的开始讨论。
寇宏飞最为激动，快播网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距离现在才两个月出头啊。
短短两个月，一个小小的快播网价值就达到了一亿两千美元。
要知道最开始快播网的估值也才一千两百万美元，翻了十倍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石成金。
秦总真乃神人啊。
蒙在鼓里的员工们神情激动，仿佛要看见一个新的互联网神话诞生。
但是秦少言的表情却非常的云淡风轻，似乎对大卫班克斯的报价很不感冒。
还得是秦总啊，这才是真的大将之风，关键时刻镇得住。
对一亿两千万美元的报价不屑一顾。
寇宏飞一时间有些惭愧，对方刚刚报价他们就露了怯，如果是他主导谈判那就直接完蛋了，对方直接就拿捏了他们的心里底牌。
对比秦少言手下人的激动，风投这边则表现的完全不一样。
熊潇歌脸上露出了冷笑，秦少言你这是作茧自缚啊。
郑南表情也轻松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谈判。
只有徐欣开始担忧，心里盘算着一亿两千万美元这个报价。
如果快播网没有被收购，那么这个数字就将是下一轮融资的估值。
两个月时间估值翻了十倍，这个速度实在快得离谱了。
徐欣开始犹豫起来，如果现在开始下一轮融资，今日资本是跟还是不跟。
跟的话，这个估值涨幅实在太快，投入的资金太多，风险也太大了。
不跟的话，实在可惜，快播网能在两个月把估值翻十倍，还得到了竞争对手的认可。
这么优质的项目未来潜力巨大，不跟着投下去恐怕会错过一次发财的机会。
“一亿两千万美元是你们的报价？”秦少言淡淡的问道。
大卫班克斯看秦少言脸色不对，心中有些拿不准，转头看向爱德华，眼神中带着询问的意思。
爱德华全当没看见，坐在那里像个木偶一般，始终保持沉默。
大卫班克斯小心翼翼的说道：“秦先生，您是觉得这个报价不合适？”
“非常的不合适。”秦少言微微一笑，“如果单纯的是从快播网的表现和未来增长潜力来判断，一亿两千万美元可能是个合适的价格。”
“但是快播网价值不仅仅是从一个单纯的视频网站来考虑，YouTube还要考虑快播网带来的其他价值。”
大卫班克斯疑惑的问道：“比如？”
“比如获准进入华夏市场的一个资格。”秦少言从张平易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夹，从里边掏出两个文件的复印本。
“这是华夏行政机构颁发的《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和《广播电视节目制作经营许可证》”
“这两份许可证的含金量要比快播网本身要高，这代表着快播网有了自己制作和网络发行影视节目的许可。”
大卫班克斯接过两个文件看了几眼，然后和翻译律师互相讨论了起来。
有了助手们的查缺补漏，大卫班克斯很快就明白了这两份许可证所代表的含义，顿时心中一惊。
YouTube在美国互联网上还在考虑视频侵权带来的法律问题，而在大洋彼岸的快播网已经开始准备自制、发行影视剧了。
这在美国是完全不可能的，快播网已经遥遥领先YouTube了。
在迅速评估了这两份文件的价值之后，大卫班克斯大概意识到秦少言的心理想法，他再次开价说道：“三亿六千万美元，这个报价呢？”
会场上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震惊了。
三亿六千万美元啊，这估值是翻了三十倍啊。
坐在秦少言旁边的寇宏飞激动的差点瘫倒在地，大脑中一片空白。
要知道他可是有快播网的期权啊。
三亿六千万美元，也就是大概三十亿RMB，换算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期权，价值将近一亿了。
发达了，短短两个月啊，自己就从底层的程序员一跃成为亿万富翁啊！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收购案顺利完成。
所有人激动的看向了秦少言，等待着秦总发话。
这时候熊潇歌也有些坐不住了，那可是三亿六千万美元啊。
如果真的能顺利成交，快播网就成了他投资的项目中性价比最高的。
他心中有了一丝动摇，要不干脆让秦少言把网站卖了吧。
网站卖了之后大家高高兴兴的分钱不好吗，何必再互相算计，互相争吵呢。
拿了钱最省心，然后再投入到下一个项目中，多划算啊。
等等，先不要冲动。
熊潇歌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郑南，想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郑南见熊潇歌面无表情的看过来，他心中顿时了然，于是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只有徐欣还在犹豫，这三亿六千万报价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都是干风投的，徐欣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这种场面她也是第一次见啊。
不是估值越高越好，这东西也是有一套自己的计算方法的。
估值这个东西其实虚的很，有人认可的估值才是正的估值。
一个网站伱可以喊估值十个亿，但是没人认你就是十块钱都卖不出去。
如果有人认可这十个亿，真金白银的掏钱认证这个估值，那才是真的。
像秦少言这样让YouTube喊了三亿六千万美元的报价，如果真的卖出去还算好。
如果不卖，转头拿这个价格让徐欣融资，那到底是投还是不投呢。
秦少言既是快播网的股东，又是YouTube的股东，自己给自己抬估值这操作过于无耻。
就算徐欣他们认了这个估值，可外界同行绝对不会认，那就等于三亿六千万美元的估值无效。
秦少言沉吟两秒，缓缓的说道：“YouTube的这个估值很客观，我觉得还是很符合快播网的目前价值的。”
“不过收购案这件事，我们还需要讨论一下，进行内部表决。”
大卫班克斯有些诧异，随后点了点头，“那我们暂时休会？”
“可以，诸位先休息一下吧。”秦少言说完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熊潇歌绷着脸一言不发的站起来，随着秦少言出了会议室。
郑南和徐欣也直接跟了上去，和秦少言一同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之后，熊潇歌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少言，“秦总，三亿六千万美元啊，这胃口不小啊。”
“这跟我没关系。”秦少言解释道。
“我不关心这个。”熊潇歌看着秦少言说道，“秦总还是直接把快播网给卖了吧。”
“咦？”秦少言好奇的问道，“熊总之前还劝我不要卖，现在怎么反悔了呢？”
“你这个三亿六千万美元估值太高了。”熊潇歌淡淡的说道，“我IDG高攀不起，趁早卖了换钱，大家散伙。”
秦少言转头看向郑南和徐欣，询问他们的意见。
郑南一言不发，而徐欣在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
大卫班克斯在会议室里和助手讨论着刚才的报价，心中有些窃喜。
三亿六千万美元这个价格不是他乱喊的，而是来之前有人跟他交代过，把报价尽可能的提高。
现在看了秦少言的反应，似乎自己这个价格喊对了，不管这次收购案成不成，自己的工作是圆满完成了。
就在大卫班克斯得意洋洋的时候，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号码，连忙接通了电话，随后就呆住了。
“什么？谈判取消？不买了？”
“为什么？！”
第246章 背刺
熊潇歌干了这么多年风投，什么样的创业者没见过。
花式贪污搞钱的有，人菜瘾大的也见过，更见过一个个心气比天高胃口比海深的人。
秦少言是能力高，胃口更好。
但是这个三亿六千万美元属实给熊潇歌整无语了，他确实喜欢提高估值，但是你能不能等我们上车了再把估值干上去啊。
你在这光对着我们吹有什么用，整这么高的估值，那么下一轮融资必定要引入其他风投资本来分摊风险。
那其他投资人怎么看这个估值，肯定不会认啊。
没人认，那估值再高有什么意义？
郑南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秦总，你刚创业没多久，对互联网项目的估值不太了解。”
“每個项目估值都有相应的方法的，比如看市场，看数据，看营收，看未来预期……”
“快播网项目再不错，现阶段估值也到不了三亿六千万美元这个数吧，你这是估值虚高。”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首先让我们来定义一下什么是估值虚高。”
“一个项目，一个公司资产与价值不相匹配，这才叫估值虚高。”
“首先，快播网的这个三亿六千万美元的价值也不是我喊的，而是国外优秀同行的认可。”
“其次，视频网站作为互联网行业新概念新赛道，而快播网又是华夏第一个视频网站，评判估值标准理应高于市场价值，它的潜力和未来预期也是最高的。”
“最后，互联网公司是新兴行业，与传统行业完全不同，也不能用老的一套估值方法去束缚新的行业。”
“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用老办法去约束新人是行不通的。”
“你们这是在扼杀市场创新，阻碍互联网企业进步啊。”
“我认为快播网压根就不是估值虚高，只是估值偏高而已。”
熊潇歌有点绷不住了，“什么叫用老的估值方法去束缚新行业？”
“我干风投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你懂估值是吧？”
秦少言诚恳的说道：“那可说不好啊。”
熊潇歌气笑了，从1995年国内第一家互联网公司瀛海威创立，到现在整整十年了，国内搞互联网的成百上千，投资案例要多少与多少。
IDG从1999年投资腾讯开始，百度、搜狐这些互联网公司都参与了投资。
现在一个在互联网创业一年半的年轻人竟然说熊潇歌不懂互联网估值，属实有点倒反天罡了。
熊潇歌瞪着秦少言，冷冷的说道：“那我就要请教一下秦总了，这个互联网到底要怎么估值？”
这时秦少言心里终于放松下来，这么聊天就对了。
接下来就要进入到我的节奏中了，你不是说我估值虚高吗，我给你好好编……好好讲讲这个互联网估值。
其实秦少言也不懂什么估值方法，什么Berkus、风险因子求和、记分卡估价、可比较交易法之类的也就仅限于听说。
但是互联网这东西作为新兴事物，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可以套用的估值标准，经过市场的激烈竞争才逐渐出现一些估值标准。
以现在互联网行业来说，蛮荒创业时期，网站到底值多少这个就不好说了。
一个是看各种用户数据，一个是看盈利能力和未来市场预期。
之前互联网泡沫怎么来的呢，一个个互联网公司概念被吹上天，估值越吹越高，吹的全是数据。
到了现在，看数据依然是通用的方法。
如果没有盈利能力，光看数据的话，那么这个估值就虚的很，但投资人也不能说数据不值钱。
互联网不看数据看什么？
怎么给数据估值，就比较棘手了。
“熊总这话言重了，咱们就是一起探讨，互相学习。”秦少言沉吟了两秒，“这个互联网行业看似是一个行业，但是其中有的网站业务差别非常大，如同两个行业一样。”
“比如说企鹅和阿里，一个是做即时通讯软件的，一个是做在线电商的。”
“这两个公司的估值方法肯定不一样吧？”
熊潇歌瞥了秦少言一眼，没有说话，但是神色明显认真起来，他要听听秦少言到底有何高论。
“我之前买过企鹅的一些股票，对企鹅还是有过一些研究的。”秦少言胸有成竹的说道，“我认为企鹅现在的估值明显偏低了。”
“首先，互联网企业的价值取决于其用户数、节点距离、变现能力和垄断溢价。”
“根据梅特卡夫定律，互联网企业的价值与用户数的平方成正比，用户数越多，企业的价值越大。”
“网络的价值不仅和节点数有关，也和节点之间的距离有关。网络节点之间的距离由科技进步和基础设施建设外生因素和网络的内容、商业模式等内生因素共同决定。”
“互联网是开放的，但并不平等，互联网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赢者通吃。”
“在即时通讯聊天领域，企鹅是一家独大，估值时候却没有人考虑它的垄断溢价，这是非常低级的错误。”
“大家都在盯着它的变现能力，把互联网变现能力看的太重，导致估值时候变现能力做为其中一个估值因素显得权重过高。”
熊潇歌十分意外，“垄断溢价？”
“对，就是垄断溢价。”秦少言严肃说道，“市场上只有一个即时通讯软件，再加上庞大的用户群数量，只要找到一个变现方法，它的价值绝对要翻倍。”
熊潇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一直就很看好企鹅的潜力，只可惜半途而废了。
“同理可证明快播网的价值。”秦少言话锋一转，“作为互联网的新兴赛道，视频网站的价值也要有新的评价标准。”
“我们的网站的数据一直在高速增长，尤其是月活跃人户，我们网站的用户粘性也相当不错，这些都可以作为快播网的未来预期价值来折算。”
“一旦找到合适的变现方法，公司的盈利能力毋庸置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已。”
“根据梅卡夫定律，再加上华夏第一视频网站的垄断地位，估值有一定的偏高是不是很合理？”
“对吧，郑总？”
这话给郑南整不会了。
我说伱估值虚高，你先给定义了一下什么叫估值虚高。
最后告诉我估值偏高不等于估值虚高。
然后又用垄断溢价和梅卡夫定律给我证明估值估值偏高是合理的。
到底是不是合理的郑南是不知道，但是他这时已经无言以对了。
秦少言乘胜追击，继续说道：“快播网的估值首先和行业因素相关，通常来说，行业天花板越高，市场规模增速越快，则估值倍数越高。通常是以同行业企业最近融资估值的数据作为参考。”
“快播网对标的是YouTube，而YouTube的要在十亿美元以上。”
“其次，估值往往跟企业成长性预期正相关。企业成长性预期越强，则估值倍数越高。”
“最后，估值也会受到市场供求关系等因素影响。估值是询价结果，并无计算公式，亦无对错之分，最终取决于双方的谈判结果。”
“目前情况是YouTube给出了一个收购价，以这个收购价为基准讨论快播网的估值，这有什么错吗？”
熊潇歌叹了口气，说道：“你这话是没错，我就希望其他风投过来融资的时候，你这套话能说服他们。”
“只要他们肯信，我是没什么好说的，我直接签字打钱。”
说完起身，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郑南也开口说道：“我和熊总的意见一致，如果其他风投能接受这个估值，那么我们红杉就是砸锅卖铁也跟投。”
接着也站了起来，作势要走。
徐欣有点懵，惊讶的看着这两位，这就不谈了啊
“等等，诸位请留步。”秦少言立刻说道，“我还有话要说。”
熊潇歌站在门口回身看向秦少言，揶揄的说道：“你有三句的机会。”
秦少言沉吟片刻说道：“熊总，这里也没外人，在座的都是快播网的股东，我就说点心里话。”
“三亿六千万美元这个价格不是我定的。”
熊潇歌不耐烦的说道，“还有最后一句。”
秦少言特别诚恳的说道：“其实我压根就没想过要把快播网卖了。”
熊潇歌无语的看着秦少言，“秦总，你嘴里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
他现在对秦少言没有一点信任，这货就是个骗子，刚才还说要和自己人说实话呢，你听听他嘴里哪有一句实话。
秦少言愕然，“我这句是真的啊。”
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张平易满脸凝重的闯了进来。
“秦总，出事了。”张平易刚要张口，看了看办公室内的熊潇歌三人，又闭上了嘴。
秦少言有些诧异，“有什么事直接说啊，这里又没外人。”
张平易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说道：“大卫·班克斯要带人走。”
“走？！往哪走？”秦少言一怔，“还没给钱呢走什么走？”
“他刚才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说谈判要取消。”张平易十分无奈的说道，“收购计划中止了。”
卧槽？！
秦少言心里一愣，随后就怒了。
这什么玩意？
大卫·班克斯到底在搞什么鬼？
之前明明说好的，报价喊到两亿四千万美元就可以了，结果到这边张嘴就冒出一个三亿六千万。
直接给秦少言架上去了，面对熊潇歌等人的质问，他好不容易给糊弄过去。
结果现在开完价你说不买了啊。
我TM还在这给人叭叭上课呢，然后你就背后给我一刀。
我才是YouTube的大股东啊，我还没让你撤呢，你竟然把我给扔这跑了啊。
你到底是哪边派出来的内鬼？
这时候熊潇歌也有点懵，看了看秦少言又看了看张平易，沉着脸说道：“秦少言，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秦少言皱起眉头，“先不要乱，等我问问什么情况。”
“熊总，您几位先去隔壁休息一下。”
张平易连忙将熊潇歌、郑南、徐欣三人带出了办公室。
秦少言直接拿起了电话给爱德华发了一条短信，“你马上带着大卫·班克斯来办公室。”
很快爱德华就将人领了过来，进了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秦少言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大卫·班克斯一言不发，冷冷的盯着他。
大卫·班克斯觉得有些别扭，“秦先生，能来杯咖啡吗？”
秦少言忽然问道：“为什么取消收购谈判？！”
大卫·班克斯迟疑了一下，“这是公司股东的意思。”
“我难道不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吗？”秦少言气笑了，“到底是哪个股东？”
“是微软的代表。”大卫·班克斯直接说道，“他们直接打电话通知我，要求我取消这次谈判。”
“坐在你面前的是YouTube最大的股东，拥有公司51%的股份。”秦少言再次强调道，“没有我的同意，没有人可以取消这次谈判。”
“就算公司股东大会投票，也是我说了算。”
大卫·班克斯沉默了片刻，“BOSS，我就是一个打工人，我也很为难。”
秦少言皱起眉头，“我来跟亲自给戴维斯说。”
“BOSS。”大卫·班克斯忽然出声说道，“微软的代表不是戴维斯·汉森先生。”
这下秦少言真的愣住了，“不是戴维斯是谁？”
“是史蒂夫·鲍曼。”
“那是谁？”秦少言有些疑惑的问道，“微软的代表什么时候换人了，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
大卫·班克斯也是十分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接到的通知就是这样。”
秦少言马上就意识到，肯定出了自己不了解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就导致收购案进行不下去了。
“你们先出去吧。”秦少言平复了一下情绪，“大卫，你带着人先回酒店休息，暂时不要离开京城，我和微软还有红杉方面沟通一下。”
“OK。”大卫·班克斯点了点头，“如果有了结果，请打电话通知我一声，BOSS。”
爱德华领着人出去之后，又顺手把办公室门关上了。
秦少言拿起手机尝试给戴维斯拨打，结果发现打不通。
于是他直接打给了美国红杉的泰勒。
泰勒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有些抱怨的说道：“买噶的，我已经要休息了，这么晚了还要接你的电话。”
“抱歉，我有急事。”秦少言随口说道，“泰勒，是关于YouTube的事情。”
泰勒忽然笑了起来，“你是指哪一件，是雅虎要收购YouTube，还是YouTube要收购华夏的视频网站。”
“咦？”秦少言有些惊讶，“你全都知道了啊。”
“当然，我很快就知道了这些事情。”泰勒有些惬意的说道，“我还知道这都是你的手笔。”
“我要说一句，你的计划确实很出色，也很棒。”
秦少言继续问道，“那你支不支持我。”
“当然支持了。”泰勒说道，“不过YouTube收购华夏视频网站这件事嘛。”
“我并不看好。”
第247章 搞大点
秦少言听见泰勒的表态之后先是一怔，随后有些疑惑。
泰勒这个态度很让人玩味啊。
之前秦少言推动YouTube收购快播网，YouTube方面还是很积极的，弗雷德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炒作估值的机会。
而泰勒作为YouTube的股东，应该乐见其成啊，项目估值涨了这都是业绩啊。
可泰勒却表现的不闻不问，似乎对这个事情根本不在意。
今天面对秦少言的当面询问，泰勒却说我很赞赏你的做法，但是不看好。
你不看好个鬼啊。
不看好你还赞赏什么？
你自己听听你在说的什么逼话。
秦少言深吸一口气，郑重的问道：“你为什么不看好，原因是什么？”
泰勒耸了耸肩膀，随意的说道：“有人不希望YouTube收购案完成，无论是收购还是被收购。”
“沃特？”秦少言皱起眉头，“这個有人是指谁？”
泰勒那边停顿了一下，“微软。”
秦少言心中一惊，“这跟微软有什么关系？戴维斯吗？”
“泰勒，你最近和戴维斯有过联系吗？”
泰勒忽然笑了起来，“你最近是联系不上他了是吗？”
“嗯？”秦少言皱起眉头，“戴维斯出什么事了？伱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一些，但是不多。”泰勒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戴维斯最近有些麻烦，他已经顾不上别的事情了。”
“麻烦？”秦少言心中转过数个念头。
第一个想法就是戴维斯进去了，所以失联很合理。
但是想想又不太对，戴维斯要是真进去了不可能一点消息没有，起码弗雷德会听到风声。
而且戴维斯虽不是什么大富豪，但好歹也算是钻石领级别的高管，有自己的专职律师，就是进去了也很快就能出来。
第二个就是戴维斯病重，无法处理业务。
如果他真的病重了泰勒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第三个原因就是戴维斯主动屏蔽了与秦少言的联系，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逻辑上说不通啊。
戴维斯和秦少言无冤无仇，而且从利益上来说双方应该是一致的啊。
YouTube估值提升上去对大家都有好处啊，他没道理阻止收购案。
哪怕收购案是假的，就是炒作一下也是好的啊。
更诡异的是，取消谈判的指令并不是戴维斯下达的，而是一个叫做史蒂夫·鲍曼的家伙。
想到了这里，秦少言似乎有些明白了，他忽然问道：“史蒂夫·鲍曼到底想干什么？！”
“咦，你已经知道了啊。”泰勒有些惊讶。
秦少言义正言辞的说道，“泰勒，不管这个史蒂夫·鲍曼的家伙想干什么，他都是在损害我们的利益，你也不能袖手旁观吧。”
“你也是YouTube的股东啊。”
“我们只占据10%的股份而已。”泰勒笑了一下，随后劝说道，“这是微软内部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秦少言气笑了，什么叫我不要多管。
你们自己内斗谁生谁死我一点都不在乎，可别影响叔叔我赚钱啊！
秦少言愤怒的说道：“戴维斯和史蒂夫·鲍曼到底怎么回事我可以不管，但是他们在损害大家的利益。”
“微软也是YouTube的股东！他们连自己的利益也要损害吗？”
泰勒无所谓的说道，“那是微软的利益，不是他们的利益。”
“更何况，即使收购案成功了又怎么样？YouTube估值达到十亿美元又怎么样？”
“微软只占10%的股份，也就一亿美元而已，你觉得他们在乎吗？”
秦少言无言以对，因为他觉得泰勒说的好有道理啊。
公司的利益和个人的利益并不是一致的，只要能打击对手，损害公司利益又如何。
秦少言觉得泰勒是指望不上了，他思索了片刻，试探的问道：“我要怎么才能联系上戴维斯。”
“联系上又能如何？”泰勒随意的问道。
“好歹我们也算是朋友。”秦少言认真的说道，“华夏有句古话，商业成不成功无所谓，但总还是有点交情在的。”
“如果你遇见类似的情况，我也会关心你的。”
泰勒愣了一下，随后哈哈笑了起来，“我给你一个电话，你自己试试吧。”
“谢谢。”秦少言快速记下了一组电话号码。
“祝你好运。”泰勒随后挂断了电话。
秦少言马上尝试拨打了这个号码，过了一会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是谁？”戴维斯带着疲惫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我是约翰。”秦少言回答道，“TNB公司的老板，脸书网和YouTube的创始人，秦少言。”
“哦，天呐。”戴维斯十分惊讶，“竟然是你，约翰，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
“是泰勒给我的。”秦少言打断了对方的话，直接询问道，“戴维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这几天一直在联系你，但是根本就打不通电话。”
戴维斯愤怒的说道：“这群婊子养的，他们突袭了我的办公室，还收买了我的秘书。”
“艾米那个婊子，我平时对她那么好，她竟然出卖我。”
“我前两天才知道，我的秘书竟然一直在向我的对头传递消息，法克！”
秦少言一时无语，怎么公司内斗还玩上无间道了。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秦少言关心的问道。
“还不算糟糕。”戴维斯说道，“他们没有查出什么来。”
“那就好。”秦少言松了一口气，“现在YouTube的项目还是你在负责吗？”
“当然！”戴维斯冷哼一声，“这是我的项目，谁也别想抢走！”
“那史蒂夫·鲍曼是谁？”秦少言询问道。
“嗯？”戴维斯似乎有些惊讶，“你为什么会提到史蒂夫·鲍曼？”
秦少言有些疑惑，“他是你的对头？”
“不，之前不是。”戴维斯犹豫了一下，“他压根就不是我们投资部门的。”
秦少言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个史蒂夫·鲍曼不是投资部门的，那他瞎搅合什么？
“那他是哪来的？”秦少言顿时有些生气。
“他是MSNVideo的CEO。”戴维斯缓缓说道。
秦少言一下就呆住了，MSNVideo是个什么鬼东西？
“沃特法克？什么是MSNVideo？”
戴维斯迟疑了一下，“算是YouTube的竞争对手，据我所知谷歌也有一个类似的部门，叫GoogleVideo。”
秦少言十分恼火，“那么这个狗屁MSNVideo是怎么插手到投资部门的，还有他为什么要阻止我们的收购。”
“很简单。”戴维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MSNVideo想收购YouTube。”
“想收购很简单啊，拿钱买啊！”秦少言愤怒的说道。
“MSNVideo觉得YouTube的估值有点虚高。”戴维斯说道。
这算什么？
货我又想要，钱又不想给？
秦少言强调道，“微软是YouTube的股东，他们这么干是在侵害公司的利益啊！”
戴维斯苦笑一声，“谁TM在乎。”
你有的你KPI，我有我的OKR。
投资部门的利益关我们MSNVideo屁事啊。
秦少言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也不能放任他们这么侵害公司的利益，我们必须要阻止这种蛀虫行为。”
“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TM能搞好微软呢？！”
戴维斯听见秦少言慷慨激昂的陈词一时间有点懵，怎么你比我还激动呢？
秦少言怂恿道，“我和比尔盖茨是朋友，这件事我可以说得上话。”
“NO……”戴维斯迟疑了一下，“这就不必了吧？”
比尔盖茨恐怕不会在乎部门之间的这种小事，这么越级上告，在哪个国家都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约翰，你先等等。”戴维斯劝说道，“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秦少言很快从善如流，“你说的对，为了这点小事打扰比尔没有必要。”
“所以我们要把事情搞的大一点。”
“啊？！”戴维斯懵了。
“约翰，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