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湘媛一愣。

    你跟姐夫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站在你那边的啊。

    福湘媛苦笑起来: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福湘媛在他旁边坐下来,手指轻轻碰了碰他头上的纱布:我希望你过得开心,但是你看现在这样子,你和他怎么能过得好。

    我们之前一直挺好的。

    可那好是不长远的。

    年晓米望着远处的花坛:我也不敢太想很久以后的事。我只想着现在。我喜欢他,像你喜欢姐夫的那种喜欢。

    表姐叹了口气:你要我怎么办呢?

    我跟姨妈姨夫闹翻的话你帮我劝劝行么?

    福湘媛低头掩饰住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好。

    年晓米微微一笑。

    两个人在花园里坐了一会儿,天色慢慢暗下来,福湘媛看了眼表:今天怎么天黑得这样早。

    年晓米鼻尖上一凉。

    下雪了。

    他正要起身招呼表姐回去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沈嘉文从葡萄架的那一头向他走过来,走到花坛前,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他。

    年晓米呆滞了一会儿,起身慢慢走过去。

    他不确定地看着沈嘉文手里的那个小盒子。

    男人安静地看着他:你订的戒指。

    年晓米伸手要拿,男人缩回了手。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年晓米盯着沈嘉文,男人表情很平静,太平静了,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觉得他好像在等待,因为他看了一眼手表。

    在等什么呢。这种时候。

    年晓米忽然单膝跪下来:你别走。我我不分手!。

    沈嘉文一楞,赶紧拉他:你干什么!

    年晓米顺势抢下戒指盒:你听我说完!我我虽然不记得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不要放弃好不好,我也会好好跟家里人讲我们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他喉咙哽住,说不下去,直接打开了戒指盒,抓住沈嘉文的手,把戒指套上去。

    还没来得及把剩下的那枚套到自己手上,就被沈嘉文一把抢走,男人死死攥住戒指盒,一脸恼怒。

    年晓米的眼睛不争气地湿了:我说真的,好不好?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跑过来:先生您您订的花!

    沈嘉文一把把花束抢过来,塞进年晓米怀里,把人恶狠狠地拉起来,命令道:左手伸出来!

    年晓米呆呆地抬起手。

    手指分开!

    年晓米吸了下鼻涕,张开五指。

    男人单手打开戒指盒,灵活地捻起戒指。

    戒指盒掉在地上。

    他把那枚戒指认真地套上了年晓米的无名指。

    年晓米呆呆地看着他。

    男人回头瞪了一眼旁边石化的花店小弟,后者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他拉起年晓米的手:我们回家吧,明天我让助理过来给你办出院手续。

    目睹了一切的表姐跑过来:诶你话都没说开,你要把我们小米带到哪儿去?

    沈嘉文看着她:我带他回去。

    不行,你你爸又过来怎么办?!小米这还没好利索呢!

    不会的,你放心。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姐。

    福湘媛没词了。

    年晓米就这么跟着沈嘉文回去了。男人开不了车,是方致远过来接的。两个人坐在后座上,年晓米看了沈嘉文一眼,男人嘴唇紧紧抿着,是生气的表情。

    他抱着一束红玫瑰,忐忑地摩挲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

    到家的时候屋子里是暗的,年晓米腿上撞上一个东西,宝宝软软的声音响起来:小爸

    年晓米蹲下来抱住他。

    烛光一点点亮起来。

    沈嘉文在餐桌上点蜡烛。

    年晓米拉着宝宝走过去。

    男人把铁盘盖子一一掀开查看,最后摇摇头:有点温了要不要热热?

    年晓米试了下温度:还好,这么吃吧。

    知味居的师傅送过来的菜,因为两个人身上都有伤,菜色大多都很清淡。沈嘉文把那道小米扣辽参递到他跟前:吃吧。

    你不吃?

    沈嘉文摇摇头,喝了一口红酒。

    年晓米把海参夹成两段,另一半放进宝宝的盘子里。

    宝宝笨拙地把东西夹还给他:小爸我不吃。你要快点好起来呀!

    年晓米摘掉眼镜,抬手在眼睛上蹭了一下。

    沈嘉文郁闷地又喝掉一口酒。

    宝宝似乎变得比平时更粘人了,他拖着年晓米的衣襟,跟他在屋里走来走去,年晓米回头看他,他就无辜地眨眨眼睛,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年晓米摸摸他。

    宝宝睡下以后,他给妈妈打了个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你长大了,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吧,以后别后悔就好。